薛情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愣了多久,但是當(dāng)她開口時,聲音卻是微弱、顫抖的,“你胡說,丫丫不是你的女兒,她不是!”
“不是?”閻凱逼近她,猛然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迫使她面對自己,“你敢說不是?”
“當(dāng)然不是,丫丫是我……丫丫是我……”
“是什么?是你和鐘高齊生的,還是你和其他男人生的?”
“不是,丫丫是我的,她是我一個人的!”
“喔?”閻凱冷哼一聲,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你看這是什么?”
薛情一看差點(diǎn)暈了過去,“那是丫丫,你怎么會有丫丫的照片?”
“丫丫?這不是丫丫,這是我妹妹閻馨四歲時候的照片!”閻凱又掏出另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有著明亮澄澈的靈活大眼,樣子極甜極美,手里還抱著一只已經(jīng)玩到有點(diǎn)臟的黃色小老虎,“這張才是丫丫!
薛情的嘴因?yàn)檫^度驚訝而合不起來,那是閻馨?怎么會這樣,丫丫竟然和閻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很詫異吧?我第一次看到照片時也不敢相信,丫丫竟然和閻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閻凱用力以手捏著薛情小巧的下巴,危險(xiǎn)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代表丫丫是我閻家的骨肉!”
“你怎么會有丫丫的照片?難道……你派人調(diào)查我?”
“沒錯,因?yàn)槟愕脑捥缓线壿,你的行為也太奇怪?想想看,你是薛家的二小姐,有北方企業(yè)龐大的家產(chǎn)作為后盾,還有一個富可敵國的前夫鐘高齊可以依靠,卻來找我這個被你遺棄的舊情人,這不是很奇怪嗎?唯一的解釋,就是丫丫是我的女兒!而正因丫丫是我的女兒,所以你不敢回娘家,更不敢向鐘高齊伸手要錢,只好恬不知恥的來找我這個默默當(dāng)了五年父親的笨蛋要錢,我說得對不對?”
薛情的臉白得嚇人,若非閻凱抓著她,只怕她整個人已經(jīng)滑到地上去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
“我為什么還拒絕你是嗎?因?yàn)槲液弈,我恨你居然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我恨你即使來找我?guī)鸵彩侵e話連篇,更恨你竟寧可下海去當(dāng)人盡可夫的妓女,也不肯將事實(shí)真相告訴我。薛情,你到底把我當(dāng)作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大白癡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也不想聽!現(xiàn)在把衣服穿上,我在樓下等你。如果你十分鐘后沒有下來,我會就這樣把你綁到醫(yī)院去!”說著,閻凱甩門而出,臨走前,他鄙夷地瞪了薛情赤裸、美好的身軀一眼,仿佛多看她一次就多一份憎惡似的。
薛情花了好力的功夫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她顫抖著手穿上閻凱為她準(zhǔn)備的衣服,胡亂用手爬了爬頭發(fā),便打開門走出去。
這幢別墅雖然只有閻凱一個人住,但是該有的管家、傭人,乃至打掃庭園,修剪花木的園丁,以及負(fù)責(zé)安全的警衛(wèi)等無一不有,因此薛情根本就是低著頭走下來的,她不敢看,也不敢抬頭,她怕在這些人的眼中看到鄙視和不恥。
閻凱修長的身軀斜倚著車門,兩手輕松地插在褲袋里,眼睛緊盯住薛情,從她低垂的螓首到微微顫抖的嬌軀。
“上車!”他低聲命令,然后自己打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座!
薛情不發(fā)一語將自己埋進(jìn)舒適的座位中,任憑車子在路上奔馳,將她載往自己最期待,也最害怕的地方。
四十五分鐘后,閻凱的車子停在醫(yī)院前面,一如來時一樣,閻凱又低聲命令:
“下車!”
薛情像個柔順的機(jī)械娃娃般,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準(zhǔn)備開門下車,可就在她的手剛接觸到門把時,閻凱突然扳住她的肩膀,“等等!”
她詫異地回過頭,正好迎上閻凱落下的唇。
一手扣住她的柔肩,一手托住她的臉,他將兩片灼熱的唇牢牢復(fù)上她的,用前所未見的溫柔吸吮、吞噬著她的甜美。
但這個來得快去得也快,薛情還沒反應(yīng)過來,閻凱便已經(jīng)移開唇,“現(xiàn)在這樣子看起來好多了,剛才你蒼白得像鬼!
薛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有種想哭又想笑的沖動。天老爺!這是什么邏輯?如果不是他,自己又哪會狼狽至此?而他卻說自己像鬼?他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自己?還有他會從自己手中搶走丫丫嗎?
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搶走丫丫,丫丫是她的寶貝,是她這五年來之所以能活下去的動力,如果失去丫丫,那她就什么也沒有了!她絕不容許這種事發(fā)生,絕不容許!
彷佛洞悉她的想法般,閻凱停下腳步,“你在想我會不會把丫丫搶走是嗎?”
“難道不是?”
“我當(dāng)然想要我的女兒,因?yàn)槟鞘俏覒?yīng)得卻被你所剝奪的權(quán)利!走吧,手術(shù)時間訂在十點(diǎn),晚了你就看不到丫丫了!
“十點(diǎn)?可是詹大夫說的是下星期二,為什么……”
“我要她在最好的狀況、最好的設(shè)備與醫(yī)師群下接受手術(shù),所以連夜讓慕文聯(lián)絡(luò)臺灣所有的心臟外科權(quán)威醫(yī)生來幫丫丫動手術(shù),難道你不想讓丫丫趕快恢復(fù)健康嗎?”
“當(dāng)然想,可是不是在這種不尊重,又未被告知的情形下讓丫丫動手術(shù)。”
閻凱的眼睛瞇成一條細(xì)縫,“尊重?那么你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也是尊重我的意思嗎?”
薛情的臉倏地刷白,“你……”
“現(xiàn)在開始,丫丫的一切由我負(fù)責(zé),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前,我不許你私自照顧丫丫,也不準(zhǔn)你帶她出去,更不準(zhǔn)你私自替她決定事情。”
“不,這不公平!丫丫是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為什么我不能照顧她?為什么我不能替她決定事情?”
“可是你別忘了,丫丫也是我的女兒,而我卻從不知道她的存在,連她生病要動手術(shù)都不知道,甚至連一次生日也沒幫她慶祝過,這又公平嗎?”
“我……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不讓你知道的,實(shí)在是因?yàn)椤?br />
“實(shí)在是因?yàn)槭裁?是不是因?yàn)槲彝蝗蛔兊靡晃牟恢,不配?dāng)你薛二小姐的丈夫,也不配當(dāng)你女兒的父親,所以你就琵琶別抱,嫁給有錢有勢的鐘家少爺,對嗎?”
“不是,阿凱,你聽我說……”薛情急著抓住他的手想解釋,但他卻無情地甩開她。
“走吧!如果你想手術(shù)前再見丫丫一面的話就快走。”閻凱說完,丟下薛情邁開大步離開。
薛情一臉凄楚的咬著唇,無奈的跟在他背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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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搭上電梯,來到丫丫的病房前,一如在車內(nèi)一樣,閻凱在薛情準(zhǔn)備開門時開口說:“笑一個,別讓丫丫看見你苦著臉!
薛情點(diǎn)點(diǎn)頭,勉強(qiáng)讓自己浮起一抹笑容,但說實(shí)話,那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閻凱見狀不由得皺起眉頭,卻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敲了敲門,讓薛情先進(jìn)去。
一進(jìn)病房,薛情讓滿室的洋娃娃以及填充玩具給嚇得說不出話來,而丫丫小小的身子就淹沒在這片玩具海里。
“媽咪,你終于‘肥’來了!”看見母親,小丫丫不清不楚地喊著,同時興奮地從床上跑下來投入薛情的懷中,小嘴胡亂地親著薛情!皨屵洌狙竞孟肽汔!”
乍見女兒天真的笑容,薛情原有的憂思愁慮突然一掃而空,她露出一抹燦爛如朝陽的笑容,親昵地香著女兒的小臉,“媽咪也好想丫丫,丫丫乖不乖?有沒有聽護(hù)士阿姨和醫(yī)生叔叔的話?”
“有,丫丫很乖,都沒有哭也沒吵,所以護(hù)士阿姨又給丫丫五個紅心喔!媽咪,丫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二十個紅心了,媽咪要買什么禮物給丫丫?”
“丫丫想要什么禮物?”
丫丫有些蒼白的小臉埋入薛情的胸前,彷佛很認(rèn)真在思考著,當(dāng)她抬起頭正想說答案時,卻突然看見一直站在門邊癡望著她們母女倆親熱談心的閻凱!伴愂迨!”
閻凱不覺笑開了臉,略略彎下腰,抱起丫丫奔過來
的小小身子。
“閻叔叔,你又來了。”
“是啊,叔叔又來看丫丫了!必澙返乜粗畠呵逍
甜美的容顏,閻凱忍不住親了親丫丫。
哪知丫丫卻咯咯笑個不停,“不要,好癢喔!
“是嗎?那叔叔更要親丫丫了。”閻凱似真似假的
用自己猶有胡渣的下巴摩挲著丫丫,逗得丫丫尖叫不
已。
“不要,叔叔壞壞,叔叔欺負(fù)丫丫!”
一旁的薛情看到這情形,對于閻凱和丫丫的熟稔感到有些不解,為什么他們會這么熟?難道閻凱曾經(jīng)來過?
“閻凱,你來過了,是嗎?”
閻凱頓時收斂住笑容,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我昨天就來看過丫丫了。”
“你昨天就來過了?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他冷冷地扯扯嘴角,“你怎么會知道?那時候你正在酒廊里快活,哪顧得了女兒的死活?”
薛情臉色一白,低低哀求:“不要,我求你不要在丫丫面前提這些事,好嗎?”
閻凱靜靜瞅著她,好半天不發(fā)一語。倒是活潑天真的丫丫忍不住開口,完全沒有察覺到兩個大人間的詭異氣氛。
“媽咪,丫丫可不可以拿這些玩具?”
薛情溫柔一笑,從閻凱手中接過女兒讓她躺回病床上,“當(dāng)然可以,那些都是閻……閻叔叔買來送你的,如果丫丫不收下的話是很不禮貌的!
丫丫又笑又叫,高興得在床上蹦蹦跳跳,一點(diǎn)也不像有先天性心臟病的病重。
這讓兩個大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閻凱甚至無法置信地問;“老天,她一直都這么活潑愛笑嗎?”
“是啊!丫丫從小就很活潑也很愛笑,記得她剛生下來時,一聲也沒哭,醫(yī)生以為她出了什么狀況,急得把她打哭……”薛情絮絮說著,但當(dāng)她接觸到閻凱冰冷的目光時便陡然住嘴,心理暗暗叫糟,她似乎又惹惱他了!
閻凱走到丫丫的床邊,定定瞅住薛情,“我要你告訴她實(shí)情。”
“什么?”
“我要你告訴丫丫,告訴她我是她父親!
“不,你不能這么做……”
“不能這么做?,你已經(jīng)剝奪我五年當(dāng)父親的權(quán)利,又讓我無法參與她的成長,難道連告訴她真相也不肯嗎?”
“我……”薛情不由自主猶豫地咬著唇。
要告訴丫丫,眼前的閻叔叔就是她思念已久的爸爸嗎?可是她怕一旦說了,丫丫就不再是只屬于她一人的丫丫,而會被閻凱奪走。
但如果不說,又是件很殘忍的事,畢竟父女天性,沒有人有權(quán)利切斷父女間的血脈親情,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丫丫擁有父親,況且丫丫不也常常問起爸爸的事?
想到此,薛情點(diǎn)點(diǎn)頭,細(xì)心地為女兒蓋好被子后,輕輕摸著她的臉說:“丫丫,媽咪要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丫丫要仔細(xì)聽喔!
丫丫天真地點(diǎn)頭,“嗯!”
“丫丫,我問你,你喜歡閻叔叔嗎?”
“喜歡啊!閻叔叔對丫丫很好,買很多玩具還有好吃的東東給丫丫,所以丫丫喜歡閻叔叔!
“丫丫,媽咪告訴你,閻叔叔是……是爸爸,他是丫丫的爸爸!”
“爸爸?”丫丫看向閻凱的烏亮雙眸突然閃過一道光芒,“你真的是爸爸?”
“嗯!我真的是爸爸!遍悇P有些緊張地看著女兒,心里不免擔(dān)心她會不想要自己這個爸爸。
豈料小丫丫突然跑下床沖進(jìn)閻凱懷中,“爸爸,你終于回來了。爸爸,丫丫好想你喔。”
這聲丫丫好想你,讓閻凱幾乎紅了眼。他的女兒,這是他閻凱的女兒,而五年來,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存在!他既錯愕又驚喜地抱起女兒,盯住薛情的眼卻隱含著一絲憤怒。
薛情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在幼稚園,有小朋友笑她沒有爸爸,所以我就告訴她,你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做生意,去賺很多很多的錢給她買洋娃娃,記得有一陣子她幾乎天天念著你,盼望你早點(diǎn)回來。”
丫丫撒嬌地把頭埋入閻凱的頸項(xiàng)中,甜甜的說:“丫丫也有爸爸了,而且丫丫的爸爸好高好高,像巨人一樣高,丫丫好高興喔!丫丫要告訴琪琪,丫丫也有爸爸了!
“琪琪是誰?幼稚園的小朋友嗎?”
“嗯!可是琪琪好壞,每次都笑丫丫沒有爸爸,還說媽咪是壞女人,所以丫丫才會沒有爸爸!
閻凱心疼地?fù)Ьo女兒,“不會的,從現(xiàn)在開始,爸爸不會再離開丫丫了,再也不會有人敢笑丫丫了!
“真的嗎?”丫丫的小臉上寫滿興奮,“爸爸會一直和丫丫還有媽咪在一起嗎?”
“真的,爸爸會一直和丫丫在一起,還會買好多好多洋娃娃和漂亮的衣服給丫丫。”閻凱意有所指的避開薛情。
薛情不是笨蛋,她怎么會聽不懂閻凱的話中話呢?他不要她,他認(rèn)為她是個感情叛徒,是個曾經(jīng)淪落風(fēng)塵的壞女人,沒有資格當(dāng)丫丫的母親。但是沒有丫丫她會活不下去啊!老天,她該怎么辦?
這時,幾名護(hù)士小姐和一名麻醉科醫(yī)師進(jìn)來,打斷她的思緒。她明白,是丫丫該進(jìn)手術(shù)房的時間了。
“要進(jìn)去了嗎?”
護(hù)士笑笑,“我們得先幫丫丫打針,做全身麻醉!
聽到打針,原本笑得像個小天使的丫丫突然嘴一扁,接著在閻凱懷中哇哇大哭,“不要,丫丫不要打針,丫丫不要痛痛!”
看到女兒哭,閻凱也手忙腳亂起來,“丫丫乖,丫丫不哭,不哭!”
薛情見狀,急忙將女兒抱過來,好聲好氣的低聲說:“丫丫,現(xiàn)在護(hù)士阿姨要幫丫丫打針讓丫丫睡覺覺,等丫丫睡醒以后,丫丫的病就好了,就不用再吃藥藥,所以丫丫乖,不可以哭喔。”
丫丫還是哭得涕淚縱橫、抽抽噎噎;“我不要打針,打針會痛痛,而且媽咪就不見了,我不要打針,不要打針?”
“媽咪不會走的,媽咪會和爸爸留下陪丫丫,讓丫丫一醒過來就看見媽咪,好不好?”
“真的?”小丫丫終于緩緩止住淚水。
“真的!毖η樾奶鄣攸c(diǎn)頭,一面替女兒擦去滿臉的淚水。
“說謊的會變成壞蛋寶貝!”
“媽咪如果說謊,就會變成壞蛋寶貝!
“打勾勾?”
“打勾勾!毖η楹团畠捍蚬垂礊樽C。
“爸爸也要打勾勾?”丫丫又傾身投向閻凱,要他也打勾勾為憑。
閻凱無比心疼地伸出大手和女兒打勾勾。
然后在薛情和閻凱的守護(hù)下,丫丫被推人手術(shù)室。
看見女兒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無助的模樣,薛情不禁覺得自己的心彷佛也被人剖開般痛苦。她轉(zhuǎn)向閻凱,希望從他眼底得到一點(diǎn)支持與安慰,但是沒有,閻凱不但冷冷瞪著她,全身上下還被一股低氣壓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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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的閻凱比盛怒時的他更嚇人,使得薛情一步步往后退。
閻凱則一寸寸逼近他,聲音如同從牙縫里擠出來般,“你竟然讓別的孩子笑我的女兒沒有爸爸?”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bǔ)我五年來的損失嗎?五年來,我不知道丫丫的存在,不能看見她甜美天真的笑容,也不能分享她的喜怒哀樂,甚至連她生病了都不知道!”閻凱突然用力抓住薛情的手,“我問你,如果丫丫沒有生病,不需要開刀的話,你是不是永遠(yuǎn)都不會讓我知道她的存在?”
薛情被逼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shí),如果不是因?yàn)檠狙居邢忍煨缘男呐K病,需要大筆的手術(shù)經(jīng)費(fèi),她根本不會去找閻凱,也不會讓他知道丫丫的存在!
她的表情證實(shí)了自己的想法無誤,閻凱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把將她推倒在地,“該死,你竟然想一輩子隱瞞丫丫的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你想怎么樣?把丫丫從我身邊帶走?”
“我不會把丫丫從你身邊帶走,至少現(xiàn)在不會,因?yàn)樗人小,正是需要母親、黏母親的時候,我雖然恨你,但還不會做出這種事,我要你補(bǔ)償我!”
“補(bǔ)償?你要丫丫回到閻家?”
“丫丫是一定要認(rèn)祖歸宗回到閻家,所以那根本不算補(bǔ)償!遍悇P蹲下身子蠻橫的托起她的臉,“我要你再生一個。”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給你,更不可能幫你生小孩廠
閻凱冷笑一聲,“我有說過要娶你嗎?”
薛情臉色刷地慘白,“你……”
“我說過,你是我買回來供我滿足欲望的奴隸,連情婦都算不上。別忘了,我手中還有你親手簽的賣身契。”閻凱無視于她的蒼白,扯扯嘴繼續(xù)說:“現(xiàn)在你除了滿足我的性欲外,又多了一項(xiàng)工作——幫我生小孩,只要你生下孩子,不論男女,我都會給你一千萬,至于你,如果不想留下來的話,可以離開,我不會干涉你的!”
他的話讓薛情整個人感到一陣暈眩,差點(diǎn)昏倒在地。老天!這個魔鬼般的男人,真是閻凱!真的是剛剛親昵的抱著丫丫的閻凱!為什么前后相差沒多久行為卻判若兩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