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吃了沒?”林依倩雙手邊綁頭發,邊走出臥室說著。
瞧見桌上牛奶三明治沒被動過,林依倩皺起眉,語氣有些不悅,“怎么了?為什么還不吃?你不趕快吃,媽媽上班會來不及的!
安安仍然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仿佛沒聽見她說什么。
莫非……生?林依倩心頭一緊。
“不舒服嗎?”她俯身摸了摸他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沒有嘛!”她安心多了。
安安一句話也不說,嘴巴噘得高高的,顯示這小家伙正為某事不高興。
于是她一把抱起兒子,以溫柔疼愛的口吻說:“小寶貝,為什么不吃飯?誰惹你不高興?”
“媽咪……”安安噘著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什么事?”林依倩撫摸兒子的頭!罢f吧,媽咪在聽!
“媽咪,我不想上學!
“小朋友欺負你了?”
“沒有!卑舶矒u晃著小腦袋。
“為什么不想去?”林依倩看著他,大概也猜到小孩子可能一時仍無法適應學校生活吧!
“我想跟媽咪一起留在家里。”安安耍賴的吵著。
林依倩微微一笑,執起兒子的手,語氣輕柔道:“安安,你聽我說,從今天起,媽咪得像我們以前住在新加坡時一樣天天去上班,只有下班回來才能陪安安。所以安安一定要去上學,要不然誰來照顧安安呢,是不是?”“媽咪,我不要。”安安根本聽不進去,開始吵鬧起來。
林依倩放下他,“安安乖,安安最聽話了是不是?”她捺著性子哄他。
安安低頭不語,小臉蛋露出一副小妥協的神情。
林依倩瞄了腕表一眼,再讓小家伙鬧下去鐵定遲到,總不能第一天報到就遲到吧?可是這小家伙居然和她唱起反調,想著,她不禁有些火了,“安安,娃娃車快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鬧下去以媽咪要生氣了……
這時,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嚇到林依倩,同時也中斷了她的話,她連忙朝門口走去,一頭混沌的腦袋霎時想不清一大早有誰來……不對呀,若是訪客,樓下那位盡職的管理員應該會先通知才對。
她想著,手還采不及觸碰門把時,大門已經被打開了,只見邵君白挺拔高大的身軀赫然出現在門口,手里還拎著兩份早餐。
“你……”林依倩一時愣住。“你怎么來了?”
“幫你們送早點過來!鄙劬滓性陂T框上,又問:“你吃了沒?”
林依倩側過身,讓邵君白走進來,然后才回頭把大門關上。
邵君白一進客廳,就瞧見安安趴在沙發上,他指一指孩子問道:“你兒子怎么了?不舒服”
林依倩無奈的搖頭,“我快來不及了,他偏偏挑這個時候這個跟我鬧別扭。
邵君白放好早餐,十足把握的對她說:“你去換衣服,我來擺平他!
“你……”林依倩一臉驚訝。“你別愈幫愈忙,把他弄哭了,我可慘嘍!”她擔憂道。
“放心啦!看我的。”邵君白拍著胸脯向他保證。
林依倩猶豫了——下,“好吧”勉強點頭答應他了。
二十分鐘后,林依倩一身鮮黃色雪紡套裝打扮從臥室里極晶,毫無瑕疵的極晶。”
話甫落,林依倩整個人愣住了,像被點了穴似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怪怪!他嘴上抹了蜜不成?甜死人不償命啦!
深吸了口氣,她有意忽略心中那分狂喜,對他開始下逐客令了,“圣誕老公公送完禮,是不是該輪到一下一家?”
邵君白立刻答腔接話,“真不巧,你這里正好是‘最后一家’。”
這樣?林依倩又白眼又搖頭,當她收拾好桌面,丟完垃圾,一抬眼,瞧見邵君白兩手插在褲袋,一副優閑自在斜靠著門邊看著她。說實在的,她無法當他是隱形人,更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送來的禮物,我都吃到肚子里了,你還不走?你還想做什么?”,
“送你上班呀!”邵君白終于說出來意。
哦喔!這么簡單的答案,我居然……居然百思不解,差點沒抓狂,笨呀,還以為人家有不良企圖,真是智商短路!
終于,她第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產生懷疑。
“依倩?”邵君白喚著有些閃神的她。
讓他這么一喊,林依倩才回過神,“嗯?”
看了表,“你好了沒?”他催促她。
“好……好了。”林依倩被動的點點頭。
邵君白率先朝大門走去,林依倩俯身拿起皮包緊跟在后,兩人一塊兒離開公寓。
林依倩一到公司后,在邵君白陪同下,她一一拜會邵氏企業各部門主管,同時也聆聽珠寶門市部經理有關設計、宣傳、銷售等三項簡報,直到近中午時,她才拖著略顯疲憊的身子返回她的辦公室。
她向丁秘書要了一杯咖啡,喝了幾口后,身子往后一仰斜躺在椅背上。
沒想到邵氏相關的企業還真不少呢!她甚至開始懷疑邵君白是不是鐵人?如果換作是她,恐怕早就掛了。
她不得不承認邵君白確實天生就注定吃這一行飯,就拿新成立的珠寶部門來說,他完全是個新手,可在自己聽過簡報后,她不得不佩服邵君白用心的程度,除了設計技巧之外,有關珠寶常識和訊息,他不見得懂得比她少啊,看來,她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過嘍!
“林小姐,你在打混?一個高八度的尖銳嗓音劃破了寂靜的辦公室。
林依倩被這突如其來的嗓音給嚇了一大跳,身上那些細胞逃的逃,死的死,剩下大概是跑不動的。
當她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而此人正對著她又吐舌又眨眼的笑著時,她真希望自己手上有一根狼牙棒,可以一棒擊昏對方。
“你想嚇死我?”林依倩丟給她一記白眼。
邵君柔聳了聳肩,隨手抓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來,“喂,你剛剛在想什么?”
“你哥啦!”林依倩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我哥?”邵君柔驚呼一聲,“你在想我哥?”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
她看見邵君柔神情夸張,就知道這小妮子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趕緊糾正,“喂,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啦!”
“哦,不是那樣?”邵君柔故意頓了一下,“既然不是為公事,那也就是私事嘍。嘻……私事耶!”她賊兮兮的笑了起來。分明自己想歪了,如今反而變成了別人想歪了似的。”
“你——”林依倩被她反應之快,氣得吹胡子又瞪眼的,“懶得理你!”
“不理我?”邵君柔故作驚訝狀,“喂,你在臺灣舉目無親耶,還敢樹敵?”
“拜托,少你一個損友,我多一份安全,你懂不懂?”林依倩像避瘟神般的說道。
“什么?你說我是損友?”邵君柔不服氣的大聲抗議道。
“怎么?嫌這個封號太雅了是不是?想要更惡毒的,嗎?”林依倩隨即擺出一副“便宜你了”的神情。
“呵,損友還不夠惡毒?”邵君柔一臉泄氣。
唉!萬萬沒想到一向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她,竟然被好友視為損友?天!教她情何以堪?嗚……看采該找條“面線”上吊自殺算了。
“好了,別再胡扯下去!绷忠蕾淮蜃≡掝},“你不會只是為了找我打屁吧?”打屁?怪怪,我是“賢人。”可不是“閑人。”“當然不是嘍!”邵君柔馬上澄清,“我是奉命來陪你一起吃午餐的!薄胺蠲?誰呀?”林依倩問。,“我老哥。”.邵君白?林依倩蹙著眉,拜托!當我三歲奶娃?吃頓飯也要人陪?她真不知該哭還是笑呢。
“他人呢”
“原本他想陪你一塊吃飯,順便帶你熟悉一下公司四周環境,不過,內湖和汐止兩處建屋工地好像出了點狀況,臨時召集各部門主管開會,所以他當不成護花使者了,只好讓我先離席,過來陪你吃飯,怎么樣?夠賺人熱淚了吧?”邵君柔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不知道太意外,還是驚嚇過度?林依倩此時竟呆愣在那兒。
那君柔見狀,立刻起身,伸出魔掌搖醒她并說道:“我肚子餓了,先吃飯吧。吃過飯后,你時間多得很,再慢慢捧心感動吧!”語畢沒讓林依倩開口表示任何意見,邵君柔便拉起她的手,大步朝門外走了去。
林依倩下子班一離開公司,立刻搭車前往幼稚園接兒子,順道在附近麥當勞吃過晚飯后,才搭車回家。
回到住處,她先幫安安洗過澡后,開了電視,讓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卡通片。接著她抓起休閑服,準備進浴室洗澡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邵君白?沒錯!一定是他,能在不驚擾樓下管理員,并順利上樓的人,除了屋主邵君白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
一開門,林依倩被門外的景象給愣住了,原來邵君白雙手抱了一大堆玩具,模樣像極了一可桂滿禮物的圣誕樹。他挪了挪擋住臉龐的那包玩具,露出微微笑容和她打著招呼。
“你干什么?反差別城倒了?還是跳樓大減價?搬這么多玩具?”
原本專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安安,一聽到媽咪提到玩具兩個字時,那對烏黑漂亮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屁股再也坐不住了,一躍而下,三步并兩步的沖到邵君白眼前。
“叔叔,約我的嗎?”安安欣喜若狂的驚呼道。
“對,都給安安的,喜歡嗎?”邵君白走向沙發,將玩具全放在桌面上。
“喜歡,好喜歡,”安安邊點著頭,邊動手開始折起禮物。
“安安。”林依倩突然叫住兒子,“怎么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呢?”話甫落,那雙正拆著禮物的小手,仿佛被點了穴,一動也不動了。
邵君白瞧安安滿臉委屈,想玩又不敢玩,于是替他求了情,“別這樣啦!我特地買來送他的,你不讓他玩,難不成要我帶回去自己玩?這樣好了,這次你讓他收了,我保證下次不買了,好不好?”
“下次?你再多買幾次,我大概可以開一間玩具店了!绷忠蕾煌郎夏嵌淹婢,發出警告說:“拜托,別再買了!
“萬歲!鄙劬左@呼一聲,旋即轉身朝安安大叫:“媽咪答應了!本拖窬煤捣旮柿匕愕南矏,這一大一小索性坐在地板上,興高采烈的玩起來。
而站立一旁的林依倩,看著他們父子開心玩膩在一起,頓時心中百味雜陳,她是不是太自私?剝奪了君白享受天倫之樂?該讓他們父子團圓嗎?但萬一他將安安帶走……她該怎么辦?不行,她不能冒這個險,她輸不起的……
由于林依倩太沉溺于沉思中,于是沒察覺邵君白正凝視著她,甚至連他走近她時軍然不知。
“怎么了,不舒服嗎?”他體貼道。
林依倩回了神,搖了搖頭說:“沒有!
邵君白看見她左手臂掛著衣服,“去洗吧,待會兒小家伙玩累了想睡覺,我來哄他睡。”說完,雙手輕柔的推著林依倩的肩膀,就這樣半推半拉終于把她送進浴室里。
這時的林依倩剛從浴室出來,她剛洗好澡,頭發濕淋淋,手里的大毛巾正往頭上搓揉著,而客廳里只見邵君白閉著眼睛,一個人斜靠在沙發上。
邵君白張開眼睛,“我抱他進房間睡了!
林依倩見他神情略顯疲憊,便問“你很累?”
“還好。”他轉了轉脖子。
“早點回家休息吧!”她好意道。
“下逐客令?”邵君白坐直了身子。
林依倩不語,繼續用毛巾擦著頭發。
“你兒子開始喜歡我了!蓖蝗,他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說著。
“哦。”林依倩愣了一下,難道父子連心?
邵君白自我解嘲的笑著說:“大概那些玩具幫我收買了他的心!
“你別太寵他!绷忠蕾挥檬种缸チ俗ヮ^發o
“你兒子真的好可愛!鄙劬姿剖橇w慕的語氣,“如果我們不分手,孩子也有這么大了,是不是??說著,他又輕嘆一口氣,“安安像他爸爸,對不對”
林依倩差點沒被他最后一句話給嚇昏過去!澳阍趺催@么肯定?”她一顆心懸得好高,好高……
邵君白一雙亮熠熠的眸子定定的盯著她看,半晌才開口:“你不覺得他一點也不像你?”
林依倩聞言,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她怕邵君白再追問下去,不知會如何?于是她火速轉移話題,“杜薇知道你在這兒?”,
他聳聳肩,淡淡的說道:“我沒告訴她!
“你不怕她發現?”她瞥了他一眼。
“不喜歡我在這兒?”邵君白不回答,反問她o“我怕人家誤會!薄罢`會?”移近她了坐了下來,“我看不是吧??他故意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林依倩愣了一下,“什……什么意思?”邵君白一笑,“你根本不是怕杜薇誤會,你在怕我,你怕單獨跟我在一起,為什么?”“我……我干什么怕你?你會吃了我不成?”林依倩因為心虛,所以嗓單比平常提高了些!,邵君白俯近她,用唇碰了她的臉頰,然后滑到她的耳際,用暖味的語氣說:“我是想吃了你,最好能一口吞下!
他一說完,趁林依倩還采不及反應前,迅速的拉近她,將自己的唇給印上去,緊密的封住了她那兩片柔軟的小唇。
正當邵君白吻得渾然忘我之際,林依倩不解風情、毫無預警的用力推了他一把,離開他的懷抱,慌忙的站了起來,驚訝叫道:“你……你怎么可以……”
邵君白坐直身子,一副無辜的模樣!拔仪椴蛔越!”
“是嗎?”林依倩瞪了他—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經常對女人這樣情不自禁?”.
“那要看什么樣的女人嘍!”他自命不凡的說。
“這么說,我受寵若驚了?”!瞪視著他,充滿怒氣說著。
邵君白沒吭聲,只是用那對深邃的眼睛盯著她。
“你到底當我是什么人?”她郁郁的起眉峰,“我不像你那些瑩瑩燕燕的女人,我玩不來她們那種游戲,我也玩不起,你明不明白?”
“這樣說我嗎?”邵君白一臉的無辜。
“我說錯了嗎?”林依倩沉沉的嘆了口氣,“我們這樣算什么?杜薇呢?在你心目中,杜薇又算什么?我想,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男朋友腳踏兩條船的不忠行為吧?除非”她頓了一下,“她不愛這個男人!
邵君白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光凝視她好一會兒,才澀澀的問了一句一直想差別的話,“你呢,你還愛我嗎?”
聞言,林依倩突然無言以對,靜默了好一會兒和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反問道:“杜薇呢?她怎么辦?”
她突來的問題令邵君白一凜,眉峰不自覺地攏成一團。
見他默認了,林依倩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陣銳痛,這是嫉妒?還是失望?
“既然你們……我的答案重要嗎?”林依倩用澀澀的語氣說著,為了掩飾心中那份失落感,她欲旋過身,卻發現她的手臂被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給握住了。
“對我來說很重要!”邵君白用力一拉,讓她靠近他胸前。
她滿眼驚駭的保證住了,也震撼,了她的心,一時間,客廳彌溫著令人窒悶的沉寂,仿佛只聽見了彼此的心跳聲。
沉默半晌,林依倩推離了他,哀求著他,“不要……你不要這樣誘惑我,不要……”
“依倩……”邵君白嗓音低沉的輕喚她。
“別說了,我們之間都過去了。如今你有你不能背叛的感情,而我更不會成為你和杜薇之間的第三者。以后除了公事之外,我們最好別經常見面,我不想造成杜薇的誤解,更不想……”
“你本來該屬于我的!鄙劬奏驼Z,聲音充滿艱澀和無奈。
林依倩心中一悸,揪痛的看著邵君白赤裸裸的剖白。
他仰起頭,喉嚨發緊的問:“你會嫁給……林偉寒?你會嫁他嗎?”
林依倩怔了怔,沒立刻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你會嗎?”邵君白繼續追問,他自私希望她的答案和他內心祈盼的一樣。
既然了解自己無法扮演別人眼中第三者的角色,就不該給邵君白尚有一絲希望的機會,否則對他,對杜薇,甚至自己,都將是一種痛苦。于是她心一橫,逼自己扯謊,“難道你不希望我能找個好男人嫁了。”
好男人?他不也是好男人?只不過……依倩說得對,該有好男人來疼惜她、呵護她,他不能自私將她藏匿在黑暗中,不見陽光。
“沒錯,是該有個好男人來照顧你們母子的。”邵君白語帶苦澀的丟下這句話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依倩才從沉思中清醒,然后緩緩的走回臣卜房。走出來,而邵君白正好送孩子上娃娃車返回公寓,一進門,看見林依倩遂得意洋洋,“如何?”
“看不出你對孩子還真有一套!”林依倩臉上浮現一抹詫異的神色。
“要不要拜師啊?我可以八折優待!鄙劬装缀喼币桓毙∪说弥镜谋砬。
呵!給他一點顏色,他竟然開起染房來?“你怎么說服我兒子的?”她頗感興趣。
“這是我們大男人和小男人之間的秘密,怎么可以讓你們女人知道呢?”邵君白故作神秘狀。
什么嘛!瞧他一副防“諜”的模樣,干什么?當我“匪諜”。苛忠蕾蝗滩蛔娝渌,警告他,“記住,別教壞我兒子。”說完,她朝沙發椅一坐秘起早餐。
而邵君白索性在她對面坐下來,什么話也沒說,黑黝黝的眸光始終逗在她的臉龐上!
林依倩可不是芭比娃娃一一點感覺也沒。倘若再讓他那雙火辣辣的眸子繼續盯下去,恐怕她手里那塊三明治不是被明不明白?”
“這樣說我嗎?”邵君白一臉的無辜。
“我說錯了嗎?”林依倩沉沉的嘆了口氣,“我們這樣算什么?杜薇呢?在你心目中,杜薇又算什么?我想,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男朋友腳踏兩條船的不忠行為吧?除非”她頓了一下,“她不愛這個男人。”
邵君白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光凝視她好一會兒,才澀澀的問了一句一直想差別的話,“你呢,你還愛我嗎?”
聞言,林依倩突然無言以對,靜默了好一會兒和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反問道:“杜薇呢?她怎么辦?”
她突來的問題令邵君白一凜,眉峰不自覺地攏成一團。
見他默認了,林依倩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陣銳痛,這是嫉妒?還是失望?
“既然你們……我的答案重要嗎?”林依倩用澀澀的語氣說著,為了掩飾心中那份失落感,她欲旋過身,卻發現她的手臂被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給握住了。
“對我來說很重要!”邵君白用力一拉,讓她靠近他胸前。
她滿眼驚駭的保證住了,也震撼,了她的心,一時間,客廳彌溫著令人窒悶的沉寂,仿佛只聽見了彼此的心跳聲。
沉默半晌,林依倩推離了他,哀求著他,“不要……你不要這樣誘惑我,不要……”
“依倩……”邵君白嗓音低沉的輕喚她。
“別說了,我們之間都過去了。如今你有你不能背叛的感情,而我更不會成為你和杜薇之間的第三者。以后除了公事之外,我們最好別經常見面,我不想造成杜薇的誤解,更不想……”
“你本來該屬于我的!鄙劬奏驼Z,聲音充滿艱澀和無奈。
林依倩心中一悸,揪痛的看著邵君白赤裸裸的剖白。
他仰起頭,喉嚨發緊的問:“你會嫁給……林偉寒?你會嫁他嗎?”
林依倩怔了怔,沒立刻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你會嗎?”邵君白繼續追問,他自私希望她的答案和他內心祈盼的一樣。
既然了解自己無法扮演別人眼中第三者的角色,就不該給邵君白尚有一絲希望的機會,否則對他,對杜薇,甚至自己,都將是一種痛苦。于是她心一橫,逼自己扯謊,“難道你不希望我能找個好男人嫁了!
好男人?他不也是好男人?只不過……依倩說得對,該有好男人來疼惜她、呵護她,他不能自私將她藏匿在黑暗中,不見陽光。
“沒錯,是該有個好男人來照顧你們母子的!鄙劬渍Z帶苦澀的丟下這句話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依倩才從沉思中清醒,然后緩緩的走回臣卜房。
邵君白整個身子癱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零嘴,正不停的往她那張號稱“潘越云第二”的大嘴里送,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電視熒幕,欣賞著湯姆克魚斯主演的片子。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盯著那具惱人的電話約五秒,才緩緩不情愿的起身去接,語氣懶懶的問:“喂,找哪位?”
“君柔?”對方仿佛不敢確定。
“杜薇?”
“你哥在嗎?”
“不在呀!”
“還沒回來?”
“大概還在公司吧!”邵君柔說,下班前,她看見老哥還在辦公室里。
“我打過電話,丁秘書說他走了!
“試試行動電話吧!”邵君柔邊說,邊拿起遙控器,關掉LD的電源。
“我也打了一整晚,但就是不通,真不知道你哥在忙什么?”杜薇忍不住抱怨起來。
一整晚?邵君白翻了翻白眼。幸她下班時她到S0…C0晃了一圈,否則今晚她那對靈敏度極高的耳朵,恐怕隔天就得找耳鼻喉科的醫生就診了。
有道是“歡合,不歡離!彼缓糜仓^皮睜眼說瞎話了,“也許忙著與客戶應酬,一時無法抽身,只好關機了也說不定!
見杜薇沒反駁她的說法,邵君白暗暗松了一口氣!皩α,聽說你們珠寶部門從新加坡請來一位女設計師?”杜薇突然問起。
咦?她是情報人員?連公司多了個人也知道?
“是呀!”邵君柔吃驚應聲道。
“你熟不熟?”
“你干什么?”請她設計珠寶?”邵君柔刺探道。
“你知不知道她跟君白……”怎么說呢?”杜薇一時不知如何啟口是好。、
“你是指什么?”邵君柔故意裝傻。
電話那端突然一陣寂靜,一會兒,杜薇巧妙的轉移了另一個話題,“你最近有空嗎?”
“有事嗎?”拜托!別找我挖獨家新聞,邵君柔在心里祈禱著。、!芭阄疫x禮服好不好?”“好!做什么用的?”邵君柔馬上答應。
“怎么?你哥沒告訴你嗎?”杜薇語氣突然嬌羞了起來。
哦,選禮服還得昭告天下?邵君柔不禁感到好知。
“告訴我什么呀?”她問道。
“我們要訂婚了!倍呸毕沧巫蔚男肌
嘎!訂婚?她有沒聽錯?“你說……訂婚?”邵君柔舌頭差點沒打結。是呀!“哥沒說耶!”好家伙!居然吃三碗公?吃掉,而是被燙焦了。。
因非常不習慣被人這么盯著,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你在研究古玩嗎?”
邵君白回了神,“什么?”
“邵先生,剛剛你那么認真,那么仔細的研究我這張臉,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告訴我,我這張臉究竟有何瑕疵?”林依倩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沒立刻回答她,只是站起身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半晌,他望著林依倩,用低沉又感性的嗓音說:“你是一件“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又問!扒皫滋鞗Q定的、,大概他還來不及跟你們提吧!薄笆裁磿r候看禮服?”“下個月我到新力口坡做第二波唱片宣傳,等工作告一段落,我再給你電話。”好啊,邵君柔允諾。掛上電話,邵君柔無心繼續看影碟了,沒想到訂婚這么重大的事,老哥居然……!蓖苏f?看來今夜無論多晚,她都—-定要熬下去,非等到老兄現身不可。于是她起身上樓,沒一會兒下樓時,手里多了一條棉被和枕頭,打算他老哥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