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分的雷陣雨正恣意的洗禮著臺北街頭,關彤煩躁的收起雨傘,跨進江氏企業辦公大樓。
他們公司采隔周休,這個星期六中午一到,許多人都已下班,整棟辦公大樓非常安靜,和平時忙碌、緊湊的氣氛截然不同。
關彤勉強揚起微笑,算是和管理員打過招呼,便匆匆忙忙的走入電梯,抬起拎著塑膠袋的右手按下樓層,那塑膠袋里裝的是她的中餐,苦命的她又要加班了。
雖然這次不是被虐待,但也不算是心甘情愿,只能說盡責的完成工作。
唉!這一切都得怪自己,連日來莫名其妙的煩躁和心不在焉,導致她的工作進度嚴重落後,這對一向為自己工作能力自傲的她,是一大打擊。
於是她決定趁這無人的下午,好好的奮發圖強,才能挽救她的「名聲」。
迅速的啃完一個大漢堡,關彤便準備進入狀況,卻下意識的瞥向抽屜,然後無意識的發呆。抽屜里的東西,全是江毅送給她的禮服——除了上次參加宴會的那套禮服之外,因為他堅持要她收下。
自從禮拜一他到紐約出差後,每天就有不同的禮物固定送到她面前,從第一天的紅寶石耳環、項鏈,然後是紅色絨布緞鞋,同款皮件到昨天的紅色綢緞禮服。
她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更可惡的是他連一句交代也沒有,而這一連串神秘又奇特的禮物,已經在公司引起一陣軒然大波,面對同事質疑和曖昧的眼光,她只能故作鎮靜,跟著裝傻。
而她對這件事的三緘其口,早引起所有女同事的不滿,除了晴詩,因為她是負責送禮的人。
早在收到第一件禮物時,她就不斷詢問晴詩,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現在,她已經可以很冷靜的收下禮物,丟到抽屜,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做事。
敲敲腦袋,關彤提醒自己將精神放在工作上,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剛好可以幫她別再胡思亂想下去。
「喂,我是關彤!
「喂,我是江毅。」
聽到他的聲音,她像吃了提神丹,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緊抓著話筒,生怕是自己幻聽。
「江……毅?」她不確定的問。
「嘿,才幾天不見,你不會連老板的名字都忘了吧!」
「才沒有。怎么了?有事嗎?」她連忙岔開話題。
「禮物收到了吧!」
「不收下都很難!」一提起這事,她的火氣就上升。
「喜歡嗎?」他的聲音似乎很愉快。
「很難描述我的感覺!顾囍屄曇袈犉饋砗芾涞。
他一笑,「那太棒了!」
「一點都不棒,江毅,你沒事送我一大堆廢物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別人怎么看我?第一情婦,你懂嗎?別人竟謠傳我是你的第一任情婦!」氣呼呼的喊完所有的不滿,她拍拍胸脯順口氣。
「廢物?不好意思,那些廢物剛好都很貴!蛊桨宓穆曊{,聽不出他說這句話的情緒。
「希罕啊!」她不屑的喊!改闳绻峄诹,歡迎你來收回,省得占位置。」
「你……」江毅搖頭低笑。
雖然早知她并非像他以往所追求的女人那樣愛慕虛榮,但把價值不菲的珠寶、禮服形容成廢物,他倒是頭一次聽說。
「你不喜歡珠寶!顾愂觥
「不,我喜歡,我又不是笨蛋,也不清高。但我受不起,雖然我沒有媽媽告誡我不可以隨便收受貴重禮物,也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這道理!顾猿啊
他聽出她話中的嘲諷,「很好的教養,可惜那不是禮物!
「不然是什么?」她迷惑的皺眉。
「行頭!
「啥?」
「你的行頭,穿上它把自己打扮好。」
她更胡涂了,「干么?」
「等我回來啊!」
關彤的眉皺得更深。這王八蛋到底在說什么?「江毅,請你搞清楚,我不是花癡也不是你的情婦,我干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你回來?」
江毅嘆了一口氣,「因為我回來了,我們晚上要參加晚宴!
聽完他的解釋,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大吼大叫,掩飾道:「你就這么肯定我會陪你去?」
「這是公事。」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容置疑。
「算加班費嗎?」
「你這女人還真不吃虧,」他愉悅的說著!改且u禮服和珠寶就當作是加班費好了。」
天啊!他還真慷慨。關彤心中明白那些「廢物」的價值。
「你……真的會當我的情婦嗎?」
江毅的話像顆炸彈,炸得她目瞪口呆。
「如果我要求,你會考慮成為我的情婦嗎?」他的聲音含著一絲邪惡的挑逗。
「你……下地獄去吧!」她氣急敗壞的摔下話筒,不敢置信這混球竟會提出這么荒謬的要求,簡直侮辱人!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她粗魯的接起電話。
「記得打扮漂亮一點,我五點半到你家接你,還有,不準掛我電話……」
不待他說完,關彤再次摔下電話。
望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江毅的嘴角緩緩上揚。
他就知道她不會遵從他的話,她向來都是這么桀騖不馴。
江毅步出中正國際機場大廳,輕松愉快的搭上計程車回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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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參加宴會?這是第幾次啦?」席語輕松的坐在床頭,塞一片洋芋片入口,望著盛裝打扮的關彤。
「忘了。」拿起桌上的紅寶石耳環,她皺眉的發現,江毅的眼光還真不錯,這款珠寶把禮服的特點點綴得更鮮明,展露她個性中最狂野不羈的一面。
「說實在的,這江毅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席語絲毫不放松。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對小彤似乎不是老板對員工那么單純。
關彤白她一眼,才將項鏈遞給她,要她幫她戴上!竸e瞎猜,這只是公事。」
「哦!那他為何不找別人,偏偏找你?」
她的話讓關彤陷入沉思。對啊!他干么要她陪他出席大大小小的應酬?
想起晴詩告訴她,江毅以前并不常應酬,更何況他身旁一向不缺女伴,只要他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大堆佳麗等著他挑選。
難道他吃錯藥啦?近來這一個月,除了他出差不在外,幾乎隔三、五天就有應酬,小至簽約談計畫,大至參加宴會、舞會,一下子她似乎成了交際花。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關彤愈想愈迷糊。
「喂,回魂啦!」席語揮手叫著。
「神經!」關彤失笑的敲她一記頭。
「是你的白馬王子來了,人家好心的叫你,你卻打人,早知道就讓他看到你那白癡樣好了!瓜Z撫著痛處,喃喃抱怨。
聽見喇叭聲的她,莞爾的拿起皮包,「還真謝謝你喔!」她走出房間。
來到大門口看見傭懶倚著車門的他,關彤發現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天啊!他看起來該死的瀟灑,深色的禮服使他看起來更魁梧、英挺。
和席語道別後,她匆匆的坐上轎車,不發一語的看他開車上路,車內的沉默壓得她不敢大聲喘氣。
她知道江毅不時以熾熱的眼神看著她,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實在太久了,她才開口,「你再盯著我,我們很可能就要出車禍了!
江毅沉默的注視她一會,才轉回視線說:「你真美,比我記憶中還美!
一句短短的贊美,卻讓關彤害羞的臉紅、不知所措。今晚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他的眼中盛著太多的溫柔,差點就淹沒了她。
「你也不錯啊!」許久,她才囁嚅的回報他的稱贊。
之後,車內的氣氛安靜的一直持續到目的地。
兩人下車走入會場,衣香鬢影,奢華喧擾的熱浪立即迎面襲來,關彤不自覺的攏眉。
即使在參加過那么多次這類的應酬,她仍不習慣面對這么多人,及這種宴會的虛偽。
雖然如此,她仍強迫自己掛上微笑,展現冷靜、親切的一面。
勾著江毅的手臂,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許多嫉妒的眼光,正毫不留情的向她射來。
「今天這宴會又是什么名堂?」她生氣的壓低聲音,臉上仍保持一貫的笑容。
畢竟被莫名其妙的當作箭靶令人不愉快,她決定把這鳥氣出在他身上。
江毅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有些過分愉悅的帶領她走向今晚宴會的主人,「周氏集團總裁千金的訂婚晚宴!
「她訂婚干我們屁事?」
「注意你的禮貌,小姐。」他隨手取來香檳,遞了一杯給她!钢苁霞瘓F在政經兩界也算小有勢力,再加上周總裁的圓滑和誠懇的待人處事,為他籠絡許多人心。你沒發現今天到處都是政要和商界有頭有臉的人?」
關彤隨意掃視了下喧擾的會場,不得不承認他所言非假,雖然她并不熟悉這些面孔,但幾次應酬下來,已令她記住一些臉孔和名字。
「哈,周總裁,恭禧你,這么快就準備享清福!菇闶旖j的和一位發色斑白的老人握手。
「江毅!歡迎、歡迎,要不是你和阿妹不來電,也許我早可以享清福了!怪芸偛玫难壑醒诓蛔⌒老埠唾澷p。他真希望江毅能成為他的東床快婿,可惜他和阿妹并不來電。
「周總裁,你折煞晚輩了,相信令千金中意的必是人品極佳的乘龍快婿,你等著享受天倫之樂吧!」江毅四兩撥千金的扯開焦點。
周總裁只能搖頭微笑,這才注意到在他身旁的美人,「這位是……」
「我手下最精明干練的女強人——關彤,關副理!
面對他恭維的介紹,關彤大方的伸出玉手,含笑道:「周總裁,你好。」
「呵!江毅,你身旁何時出現這么氣質出眾的佳人?可惜我沒有兒子,不然真希望她當我兒媳婦。」
頭一次面對這么熱情的褒獎,關彤有些招架不住。
江毅倒是從容不迫的環上她的腰,「還好你沒兒子,否則我不就沒機會了?」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這倒叫關彤感到害臊、不安。
隨後關彤認識了女主人和許多政要,她不斷的點頭、微笑,覺得自己像極了白癡。
不斷有人向她邀舞,一開始她禮貌的拒絕,但在發現江毅和一些女人談笑風生後,她賭氣的答應了會場里一個頻頻對她示好的人。
旋入舞池,關彤立即後悔的發現這個叫陳保仁的人舞跳得爛透了,他不停的為他的笨拙道歉。
一曲終了,她不禁松了口氣。那家伙把她的腳當成地板,踩個不停。
在她以為苦難結束時,一個個叫不出名字的家伙卻跟著出現,紛紛向她邀舞。
關彤只得婉轉的拒絕。
不過這些蒼蠅似乎不懂什么叫放棄,竟賴著不走,在她快失去耐性時,江毅適時替她解圍。
「對不起各位,這位小姐的男伴是我。」他執起關彤的手,在眾男士的目光下將她帶入舞池。
「你來得太慢了!顾龎合掠可闲念^的喜悅,平鋪直述道。
「我的公主,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他表情夸張的說。
她見狀笑不出聲,「謝謝你來救我。」
江毅領著她翩翩起舞。
「你常這么英勇的解救每一個落難小姐嗎?」
望著她淘氣的雙眸,他知道她是故意問的,「不,你是第一個。」
關彤嫣然一笑,這是她今晚入會場後,第一個出自真心的笑容。江毅的舞技不錯,她放松的任他帶領自己,優雅、流暢的在舞池旋轉。
如果每個舞伴都有他這般高明的舞技,也許她會愛上跳舞。
當舞曲結束時,兩人依依不舍的離開舞池,戀著他蝕人心魂的目光,她突然被電了一下,呼吸為之一窒。
此時,突來的麥克風聲音打破他們含情脈脈的注視,關彤低下羞紅的臉,努力的將注意力集中在主人周總裁的宣布上,而江毅則揚嘴一笑。
「各位,這位就是我的乘龍快婿,馮記建設的總經理——馮景弘!
這項宣布猶似一記炸彈,讓關彤措手不及的驚愕不已,怔仲的望著一位英俊的男子,難掩喜色的上前擁著一個甜美的女孩。她腦中立即浮現往日的記憶,他們甜蜜的時光,最終卻因他和別的女人上床而結束。
腦中一片空白的她,絲毫不察江毅正攢眉的打量著她怪異的行為,和蒼白的臉色。
關彤極力的想掩飾內心翻騰的不安,不自覺的抓緊江毅的臂膀,費力的思索自己是該逃還是勇敢面對,而假若面對,又該以何種姿態去應對。
望著周總裁熱烈的領著女兒和女婿一一的和人寒喧,她決定逃開,不料周總裁眼尖的發現江毅所站的位置,微笑的朝他們走來。
察覺到她的不安和退縮,江毅不解,他下意識的環上她的腰,低聲說道:「別怕!
關彤原本慌亂的心,因他的支持而稍稍安定,挺了挺背脊,換上訓練有素的笑臉,決定冷靜以待。
「江毅,來,幫我監定看看我挑女婿的眼光!怪芸偛脽崆械挠哪馈
「周總裁,你真愛說笑,你的眼光怎么會錯?」他沉穩的伸出手!改愫,馮總經理。」
馮景弘也伸手一握,「江總裁你好!拐f完瞥見江毅身旁的女子,他眼底閃過一抹驚惶。
不待他反應,關彤已鎮靜自若的抬手,「你好,好久不見,馮先生。」
「呃……」馮景弘猶豫許久,才匆匆握了下她停在半空中的手。
「你們認識?」
周總裁和周梅梅一楞。
「我……」馮景弘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馮學長,你忘了嗎?我是關彤,我們就讀同一所大學啊!」她很高興自己如此鎮定,從容的掌握整個局勢。
「學長?這么巧?這樣的場合再加上故人重逢,真該好好的乾一杯,你們認為如何?」周總裁興奮的提議。
於是眾人便端取香檳的舉杯互碰,為這巧合乾杯。
一直到周總裁繼續帶著女兒和馮景弘招待客人,關彤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緊握的手關節泛白。
「你的臉色不好,要回去嗎?」江毅關心的說。
喃喃的說了聲沒事,她便逃難似的奔進化妝室,不顧自己突兀的舉動會引起他的疑惑。
扣上了門,她允許自己軟弱的釋放所有的脆弱和恐懼。
當年他的背叛,那痛徹心扉的無助感,讓她覺得虛弱。閉上眼,那一幕幕的過往又再一次狠狠的踐踏她的心。
沒事的……他已傷害不了她了。關彤用力的眨回淚水,撫著她的雙臂似要驅走寒意,卻不自覺的顫著身子。
她努力的讓勇氣一點一滴的回到心中,她回想這些年來所付出的心血,重新拾回自信,使生命步上軌道。
這小小的重逢打不倒她的,她要像個戰士勇敢的迎戰,而不是躲在角落害怕。
小語說的對,這是她的過去,唯有面對它,她才能獲得重生。
她仔細的補妝,然後給鏡中的美人一個微笑。冷靜、自若,她會用這些利器為自己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重新回到會場,一貫從容的掃視每個人,余光中瞥見馮景弘正朝自己走來,關彤決定漠視,逕自走向餐桌。
也走至餐桌旁的馮景弘,掩飾的端著盤子,跟在她身旁隨便的夾了幾道點心。
「你該死的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神經兮兮的壓低聲音。
「學長,你不是討厭甜食嗎?」她佯裝驚訝的瞪著他盤中的奶油蛋糕。
「Shit,回答我的問題!」他沒有耐心的吼道。
「你罵臟話?!你那高貴的教養到哪去了?」她挑眉的故意一臉驚訝,挑釁道。
「你是故意來鬧場的!
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她哼聲,「我沒那閑工夫,你岳父寄帖子來,我們不過應邀而來,沒想到新郎竟是你!
馮景弘不信的瞪著她,為自己的屈居下風感到氣憤。
他深吸口氣,目露邪光,「你們?想不到你那冷冰的身體,竟還能吸引人。」
關彤身子為之一僵,隨即隱去那抹受傷的神色。
發現她反應的馮景弘,猥瑣、貪婪的打量著她那由紅色禮服所勾勒出的完美曲線。
「嘖、嘖,看起來活像只悶騷的小貓,不知道江毅那風流小子是否把他所有的床上功夫都教給你了?」看著面無血色的她,他得意的揚起一絲邪笑,繼續攻擊,「不知道抱著冰塊睡覺,他會不會被凍死?」
她痛苦的垂下眼瞼,任那猥褻的言詞一刀刀割著她淌血的心。
就在她絕望的想要逃開時,一只溫熱有力的手環上她的腰。
「多謝你的關心,馮先生真是周到!菇憷淅涞穆曊{自關彤身後響起,凌厲的目光似要置人於死地。
迎上他熱切鼓勵的雙眼,一股窩心的暖流襲上她的心,心中不禁激蕩著莫名的情緒,熱氣泛上眼眶。
「關彤,你沒忘了恭禧人家吧!這周氏集團總裁的乘龍快婿,真的是得來不易喔!不知道是不是能解救岌岌可危的馮記?」
他的話惹得馮景弘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附偛,你真愛開玩笑,什么岌岌可危?那不過是同業嫉妒的謠言,馮記目前正穩定成長,哪有什么問題!
眼看著他突然換了一副嘴臉,江毅心知肚明,馮記最近正積極爭取和江式企業合作,他已評估過馮記經營現況,值不值得合作,事實上馮記的幾項建筑計畫和預售屋不是被套牢,就是因資金不足胎死腹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上周梅梅,獲得周氏集團的資助,才沒讓馮記真的垮臺。
「這樣啊!既然馮記財力雄厚,那相信有無江氏合作也不是很重要了!乾脆我和日本八反集團合作,總要給新公司成長的機會嘛,你說是吧!」
「嗄?!這……這……」
馮景弘尷尬的狼狽樣,讓江毅有種復仇的快感。
哼!他今天只是來參加宴會,無意與任何人交惡,若不是馮景弘口出惡言,他也不會犀利反擊。
但馮景弘為何會說出這么惡毒的話?他和關彤到底有什么關系?
「景弘!怪苊坊诖藭r巧笑倩兮的翩然而至。「江大哥,你們在聊什么?」她完全不察先前尷尬的氣氛。
江毅微微一笑,「沒什么,隨便聊聊!
聽他這么一說,馮景弘暗松了一口氣。
周梅梅將目光落在關彤身上,「我在景弘的畢業照中看過你,剛剛差點害我喝下一大桶醋呢!」
她俏皮的可愛神情,讓關彤想到自己過去也如她一樣,天真爛漫的沉浸在愛情中。呵,太傻了,看到馮景弘局促不安的瞪著自己,似乎在警告她別亂說話。
一股惡作劇的念頭讓她笑得甜蜜膩人。
「怎么會呢!學長應該不是那種花花公子吧!不過男人嘛,在外逢場作戲總是難免的,女人要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太計較!顾凉M意的看著冷汗涔涔的馮景弘,心中竊笑不已,「唉,更何況學長長得一表人材,多得是女人仰慕倒追,如果真有風流韻事傳出,也不足為奇,你千萬別怪他,畢竟哪有貓兒不偷腥,何況是自動送上門的!
周梅梅原本雀悅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原本就愛吃醋,獨占欲強,猜疑心又重,關彤的一番話正好切中要害。
看著臉色愈漸凝重的周梅梅,江毅識相的拉著關彤離開即將引爆的暴風圈。
「梅梅,你別聽她胡扯,我沒有亂來!」馮景弘急急的解釋。
「人家有說你亂來嗎?你心里有鬼!」周梅梅火冒三丈的轉身離去,不顧他在後面大呼小叫。
關彤揚著笑,端著香檳慶祝勝利。
「小惡魔!
「彼此,彼此!顾恍Γ钢x謝你。」心中有絲感動。
「謝我什么?我只是陳鋪事實!箍此荒樃袆,他調侃,「我知道我很帥,你會愛上我也是應該的。」
關彤一翻白眼,因他的話氣氛整個緩和下來,但她的心依然因剛剛那一幕而激蕩,看著自己手中的空杯,她發現她需要一些更刺激的飲料來安撫受驚的心靈。
「你喝什么?」
江毅手中淡金色的酒里摻了一顆橄欖。
「馬丁尼!顾麚P眉不解的望著她扭頭走向吧臺。
「給我一杯馬丁尼!
端起送來的酒,她毫不考慮的仰頭喝掉,熱辣的酒被冰涼的口感沖淡許多,於是她又揚手要了一杯。
「你該不會是借酒澆愁吧!」他看不過,反唇相稽。
「誰規定喝酒是為了澆愁,我心情好,喝酒盡興不行啊?」她逞強的又灌下一杯。
「哦?那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
「行啊!」她抬頭向調酒師要了兩杯酒。
「不是在這喝,我的套房里有酒!
她憶起他的住處及辦公室皆設有酒吧,但到他家?會不會太危險了……
「擔心我占你便宜?我說過,如果發生關系,絕對是你情我愿的。還是……你擔心你控制不住會失身於我?」
「我才沒那么花癡!」她大叫。
「那走吧!
他彎起嘴角,看著怒氣沖沖的佳人,搖擺生姿的走向會場門口。呵,就知道她禁不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