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怎么她都還沒撞進去,門口就破了一個大洞?
梁珊管不解的思索著。
散發會被綁架是因她而起,為了不連累其它伙伴,她藉尿遁一人單獨前往龍潭虎穴。
但是……媽的,沒想到綠島幫的總部還真難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卻也耽擱了不少時間,不曉得他們是下是已經對散發痛下毒手了?
一想到這里,梁珊珀就全身寒毛直豎,她猛催油門,硬著頭皮,直沖進去。
此時,一群人早已移師至綠島幫總部最里面的隔間,梁珊珀循聲而來,她立刻將摩托車熄火,如閃電之姿的跳下來,拿起置于摩托車踏腳墊處的球棒和一把新買的水果刀、飛身撞門進入。
這飛身旋轉的姿態還不錯,雖沾不上奧運的邊,但是業余比賽的話裁判應會給滿分。雷君毅躺在地上,心里如是想著。
啊……這是怎么一回事?梁珊珀看到一個個頭上罩著褲襪的大盜,眼睛、鼻子、嘴巴滑稽變形,就像綜藝節目上常玩的整人游戲,而墨非是唯一幸免的幸運兒。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裝死的雷君毅一眼,心想他真無聊,隨時隨地都存著折磨人的壞心眼。
梁珊珀先沖到頭戴絲襪的唯一女生面前,伸手往上一拉,絲襪溜地解套。
「散發,妳沒事吧?!」她緊張的問。
「沒事……」散發搖搖頭,然后有一絲不自然的望了地上裝成奄奄一息的雷君毅一眼,想起剛才他軟中帶硬的交代!咐、老大,雷老大為了救我,被綠島幫開了好幾槍,可能……可能活不了了,妳快去見他最后一面吧!」
天知道他是中了多少槍?墨非像個木頭人直直的站著,左右手各高舉著槍,對準排排站的男人們。
「是你說要配合我盡力補償的,不能反悔!」剛才雷君毅這么威脅他。
于是,墨非開口了,說著剛剛才--Run過一遍的臺詞!笂吙烊ヂ犅犓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交代!
梁珊珀看著地上的雷君毅,心揪成一團,她飛撲過去,他西裝內的白色襯衫紅了一大片,她抱起他的上身,淚水源源不絕的從眼睛里面冒出來。
「君毅,嗚……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她心痛如絞,想他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珊珀……是妳嗎?」雷君毅艱困的掙開眼皮!肝乙詾槲乙姴坏綂呑詈笠幻媪恕
「嗚……不要這么說……」
「算了!生死有命,妳就不要再傷心了……可是臨死之前我有些話要對妳說!顾弥撊醢莸目拚{說話。
「你說!顾橐狞c點頭。
「那晚妳在餐廳看到的那一切純粹是個誤會,其實那女人是墨非的馬子,當時我是在做成人之美的好事!」
謝了!我現在不正在回報你了嗎?墨非翻了一下白眼,背對著梁珊珀,拿槍的手有點酸,便趁空把手放下來。
「妳要相信我,自從認識妳以后,其它女人我再也看不上眼,妳是我的最愛!」雷君毅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溫柔的揩去她瞼上的淚。
「妳一定要相信我,我愛妳,這是我這輩子最鄭重的一次!」他溫柔堅決的凝視她。
「嗯……我相信,我也愛你!」梁珊珀點點頭。
這女人真被他要得團團轉了,她難道沒聽到他話里的語病嗎?這次是最鄭重的一次,那以前說的情話都是隨便說來敷衍人的!墨非搖搖頭。
「妳相信就好,那我可以安心去了!」雷君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微微的閉上眼睛,仿佛快斷氣一樣。
「不行、不行!君毅,你不能死!哇……」她抱著他,放聲大哭。
「要我不死可以,只有一個方法。」他睜開眼睛,仿佛已經起死回生。
這會不會太扯了一點?生命還可以跟死神討價還價的?現場所有人都以畢生的氣力克制住笑意。這女孩未免也太蠢了一點,不過,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什么方法?」但是梁珊珀卻是抱持著死馬當活馬醫。
「嫁給我!」雷君毅眼里閃閃發光。是的,游戲花叢多年,王子終于找到他最珍愛的玫瑰。
「嫁給你?!」結婚?!這事她連想都還沒想過……
「妳不愿意?」雷君毅忽然搗住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起來,一副心臟病發的樣子!赴 铱焖懒、快死了!」
「不!你別死!別死!」她這輩子最驚惶失措就數這一次了。
「對!妳快答應他的求婚,不然的話,」所有頭戴絲襪的人紛紛舉槍瞄準他,然后像古代衙門里的衙役在喊威武一樣,個個異口同聲、配合度超好的齊聲喊著,「我們就再補他幾槍,讓他早點魂歸西天!」
「你們敢!」梁珊珀轉過頭對著他們大吼,然后又回過頭來,痛苦不堪的哭道,「我答應你,你一定要活下來!
「我活下來妳就跟我結婚?」雷君毅臉上充滿了神氣。
「嗯……」只要他能活下來,她什么能答應。
「真的?不反悔?」
「絕對不反悔……你一定要活下來!」
「在場有這么多人作證,不管等一下發生了什么事,妳都不反悔?」雷君毅一而再的確定,因為,雖然他是索多瑪的老大,但他實在管不動撒潑的梁珊珀啊!
「不反悔……」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那太好了!」雷君毅瞬間生龍活虎的站起來。「未來的雷太太!」
「啊……」梁珊珀莫名其妙的被他拉起來。
「鼓掌、鼓掌!」雷君毅向左右四周的人說,「叫大嫂!」
「大嫂!」于是旁人眾聲一氣的大聲喊道。
「你……你不是快死了嗎?」她手指著他,還有一點反應不過來。
「閻羅王不能收我當女婿,因為他知道我在陽間有老婆了!」他抱起她原地旋轉,轉了好幾圈才放她下來!干虹,我會愛妳一生一世,像我父母親那樣,一輩子唯有妳這個真愛!」
梁珊珀的手指揩了一下沾在她身上狀似血的東西,放進嘴里一嘗,大叫。「甜辣醬?!」
「本來要找西紅柿醬的!估拙阈π。
「你騙我!」她瞪大眼睛。
「妳可不能反悔,妳是最有正義感的人,有正義感的人是相當重然諾的,更何況現場還有這么多人見證!
「可是……你怎么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像我這么有正義感的人,另外一半也一定要有正義感才行!」
「我有啊,以后在我的地盤上不準賣毒品、不準嫖妓,只有有錢人才能進我的賭場,這算是劫富濟貧!顾@樣也算是全世界最有正義感的黑道大哥了吧!
「這算是哪門子的劫富濟貧!那拉斯韋加斯跟澳門不就是道德與正義之城了?」
「就某方面來說是,珊珀,世上少有絕對黑、絕對白的人事物,在這個世界上灰色地帶反而是最多的!顾焓謸е难,嘻嘻笑道。
「我怎么都覺得你是在唬人!顾毖垲┧。
「絕對不--」
忽然,「。!」當著眾人的面,她再一次把他抓起來過肩摔。
「啊……」雷君毅躺在地上哀嚎,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被她震碎,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
「以后再敢騙我就試試看!」她像一只母老虎似的大吼。
「妳……」他的手顫抖地指著她。
然后,只見梁珊珀從扠腰、八字腳,到變成像個公主一樣的端莊優雅站好。
「不爽來砍我啊!」她甜甜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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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君毅的母親一聽到兒子終于想定下來,馬上從維也納坐飛機回臺灣。
雷光夫婦看著坐在眼前才十八、九歲的女孩,不免充滿懷疑。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梁珊珀!沽荷虹曜㈦y安,覺得這頓飯有點像是老爸說的鴻什么宴。
「小妹妹,妳成年了嗎?」雷光忍不住問。
「爸,珊珀已經高中畢業了!估拙惆欀!竸e叫她小妹妹,叫她珊珀!共蝗凰麜X得自己像有戀童癖。
「才高中畢業……」雷光看了妻子一眼。雖然他是混黑社會的,但是再怎么樣他也把兒子培養到念到碩士,可是這個女孩才高中畢業,學歷上不太相配吧!
「那有什么關系!估啄冈谧赖紫屡呐恼煞虻耐,然后笑著對梁珊珀說,「珊珀,妳想跟我們君毅結婚是不是?」
「是他逼我的!」梁珊珀翻了一個白眼。
「什么?!」雷家一家全都望著她大叫。
「本來就是,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么?」她瞪了雷君毅一眼后又道,「那時他裝死,騙我一定要答應嫁給他,我以為他真的快死了才答應的,不然他想得美咧!我哪有可能這么年輕就結婚!」
「妳不想嫁我兒子?」雷光驚愕的瞪大眼睛。這個兒子他一向引以為傲,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用這么嫌棄的眼光跟口吻對待雷家的驕傲?!
「那妳到底喜不喜歡君毅呢?」雷母很是焦急的問。
梁珊珀看了身旁的雷君毅一眼后,聳聳肩!敢膊荒苷f不喜歡啦!」
「妳答應過我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估拙惚人改父o張,就伯她會悔婚。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顾呐乃募。「不過我那時候并沒有說要什么時候嫁給你吧?」
雷君毅皺起眉,突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要壯大飛女幫,直到我統一全臺灣所有的女子幫派,我就跟你結婚!顾彩呛苡行坌膲阎镜摹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你看不起我!你要娶我居然看不起我?!」
對!他不太認為她有這個本事!「妳先跟我結婚,說不定這樣妳才有機會完成那個夢想。」
「我要憑我自己的實力!」她大叫。
「沒錯!」雷母睜亮眼睛,相當欣賞她的魄力!笂厡嵲谑翘泄菤饬!」
「伯母妳也挺我?」
「女人當然要挺女人啊!」
「媽,妳想一輩子抱不了孫子是不是?」雷君毅擺著難看的臉色。
「嗯……可是不只你們男人有夢想,我們女人也有夢想啊……」雷母為難的說。
「對啊!為什么每次都要女人退到男人背后,默默的支持男人完成他們的夢想,而放棄我們自己的夢想?」
「兒子,我看你還是回頭找小櫻,跟墨非拚拚看--」
「不行!」粱珊珀跟雷君毅同時大叫。
「雷君毅是我的!」梁珊珀向坐在對面的兩位長輩宣誓。
聞言,總算讓雷君毅感到有些安慰!改菉吘凸怨缘母医Y婚吧!」
「你煩不煩?我答應會嫁給你就會嫁給你,只要等到我的夢想實--」
忽然,餐廳的包廂外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然后他們包廂的門被推了開。
「老大,我們的人跟隔壁桌杠上了!」一名小飛女說。
「發生什么事?」梁珊珀立刻像個勇者跳了起來。
「對方講話太大聲,又欺負服務生,還亂丟煙蒂跟亂吐檳榔汁,我們就按照幫規動手了。」
「做得好!」梁珊珀仿佛是中古的騎士就要沖出去打仗。
「珊珀!」雷君毅站起來揪住她的手臂。
「伯父、伯母,我先去擺乎這件事再來!」她甩開他的手,便拔腿奮力的沖了出去。
「君毅,這就是你要娶的女孩?」雷光不可思議的眨著眼睛。
「爸……」雷君毅擔心的望向包廂外,見梁珊珀已扯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衣領走出店門口,店外頓時兵荒馬亂。
「不會啊!我覺得這女孩很有個性,很適合當索多瑪未來的女主人!估啄竿巴馕磥硐眿D的英勇身姿,很滿意的點點頭。
「什么……」雷光不敢相信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爸媽,你們等一下,我去幫忙擺平再進來談婚事!箤Ψ饺硕啵謧個是男人,雷君毅不放心,也沖了出去。
「這種女孩要當我的媳婦……」雷光撫著胸口,頓覺心臟快負荷不了。
「很可愛!」雷母笑瞇了眼睛。
此時,雷君毅推開店門,只見粱珊珀把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抓起來過肩摔。
「怎樣,不爽來砍我!」
她站在馬路中央大叫。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