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徐徐吹來,卻吹不散風十雨臉上的火熱。天哪!他在三師弟面前已經形象全無了,光想到昨晚三師弟曖昧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呻吟。
嗚!他沒臉見人了。
“怎么了?爺!瘪{著馬車的倪小凈將小臉探人車廂內詢問,而他的俊臉又紅了些。
“沒事、沒事,我只是………頭疼。”
“!那還是別吹風得好!彼s緊將車簾放下。
車簾一放下,風十而懶洋洋地躺在半舊的毯子上長吁短嘆。
老天,昨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更令他擔心的是,當三師弟回到逍遙門后,他會不會就此麻煩纏身哪?
“大師兄,原來你一直不回去是因為她。 笔捴眴。
“別這樣說,她只是……”風十雨漲紅了臉。
“你的小奴?”
“對。 憋L十雨笑得有些尷尬。
兩師兄弟撇下站在一旁的倪小凈,直接辟室密談。
“呵、呵!大師兄,你這個小奴正值年輕美貌,又是神功傳人,說是你的人也不為過,何況……”
“停!誰說我們是這樣的關系?”
“你們不是都一起睡了?”
“那是……”他那時又不知道她是女人。
“江湖女子雖不拘小節,不過,我瞧她并非武林中人。大師兄,既然她的武功是你教的,你對她就有了責任!卞羞b門中的七名弟子都一樣,不輕易認定外人,一旦認定就是責任問題。
“我沒打算耍賴,等處理完師叔的事,我就替她尋找婚配對象!比绻活著的話。
“大師兄,我以為你跟她……”
“怎么可能嘛?尋常女子年過十七才婚配是有點晚,不過,我的小凈兒生得小巧可愛,就算年紀大了點還是可以找到丈夫的!彼钦娴陌阉斖磔吜。
蕭之北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顆雞蛋似的,久久才問。“那大師兄呢?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嗎?我以為你找到能練那神功的女子,就等于承認師父當年所說的事了。”
“我?我是不成親的!彼Φ馈
“為什么?”
“哎呀!是小凈兒的腳步聲,我得先去睡了,明天你跟不跟我們走?”他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不,我要回去看師父!彼軗膸煾傅膫麆。
“好,那我們就此道別吧!”
“可是大師兄……”蕭之北皺緊雙眉,“我想知道為什么?”
風十雨笑而不答,被倪小凈拉回房間強迫休息了。
為什么?他在心里問自己。
因為不想吧!與其過著安定的生活,他寧可流浪飄泊,而小凈兒未必適合跟著他四處闖蕩,而且當初他會收留她,也是因為她無處可去,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同,他更該放手才是。
想起三師弟對她修練“朱雀舞九天”頗有意見,唉!誰練還不是一樣,何必局限于師父的那番話?
若有一天,你找到適合的女子,就讓她練“朱雀舞九天”吧!這功夫和你所練的“南溟火”大有關連,如能夫妻共同修練,威力將難以想象。
拜托,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至高無上的絕世武功,他可不希罕。
“爺,前面有間客棧。”倪小凈見他想得人神,于是又問了一次,“爺,過了前面的客棧,接下來就是很長的一段路,我們是不是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再走?”
“好。 憋L十雨隨口應道,掀起車簾,眼前一大片的楓葉林,令他大為贊嘆,“好美!”顏色層疊變幻,美不勝收。
倪小凈撇撇唇,“那只是樹葉變黃的模樣,再過不久就會掉落,塵歸塵、土歸土!
想見她的話,風十雨頗為傷感,“別說了,聽得怪難受的!彼紶栆矔䝼罕锏摹
“不是那樣嗎?樹上的葉子,哪一片不會變黃枯萎,然后……”還有更慘的形容咧!
“拜托,跟了我這么久,你怎么還是學不來瀟灑隨性的個性呢?”他猛搖頭。
“爺,瀟灑隨性是什么我不知道,生計問題倒比較實際,若是吃不飽、穿不暖,誰管得了這些葉子?”說穿了,她就是以現實為考量,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話是這么說沒錯,只不過……”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真是難為你了,跟著我還得擔心家計,的確很辛苦。”
所以,他得盡快幫她找個丈夫。
“爺,小凈一點也不覺得苦!
“哦?”
“真的,小凈一點也不覺得苦,當年若是沒碰到爺,小凈現在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币娝埋R車往客棧走去,她連忙跟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年我沒有把你帶走,說不定你現在會有不同的生活?”他輕問。
“什么不同的生活?”倪小凈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尋常人家是怎么過日子的,我實在不曉得。”記憶中,他一直待在逍遙門,沒機會過一般人的生活,也不知從何羨慕起。
“那就別管這么多了。”她揮揮手。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過著快樂的生活!
倪小凈有些愕然,腳步一停下來,馬上就落后主子一大截,她回過神來,連忙奔進客棧里為主子張羅吃食。
爺那是什么意思?她不覺得現在的日子不好!爺為什么那么說呢?只要爺快樂,她就快樂,爺是那么溫柔善良的人,個性雖然懶散,卻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沒有她在身邊,爺難免會吃點小虧。她發誓要保護爺的,這與誰主誰從毫無關系,她是發自內心想要這么做。
“大消息,聽說聶家少主凱旋歸來了!”
真是一入江湖,便無處不是江湖,風十雨和倪小凈才坐下,正在等待菜上桌,就聽到一旁的人在嚷。
唉!一出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爺,是不是酒不好喝?”倪小凈的眼神始終于沒離開過他,一見他蹙起眉,她馬上關心地詢問。
“不是!彼麚u搖頭。
“那要不要再叫點東西?”
“我們不是沒剩多少錢嗎?”若是從前,風十雨絕對不會在意這種事,這些日子多少被她感染了。
“爺別擔心,夠我們用了!币磺邪谒砩。
他瞧了她一眼,忍不住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他早就想問了。
“賭莊里!彼鸬盟。
“咦?”他的一雙鳳眼瞪得老大。
“每隔兩個月,我都會到城里的賭莊試試手氣,很幸運的,每次都贏!彼ψ院赖。
“咦?我們不是都一起進城嗎?怎么我都不知道?”
“因為爺都在看診嘛!”
“哦!”該怎么說好呢?女人家上賭莊總是不好,可是,若叫她不要去,這種話他也說不出來,摸摸鼻于,只好算了。唉!他這小奴還真有個性。
“爺不高興我上賭莊?”倪小凈很有賭博的天分,這都要歸功于她的老爹是此道中人,小時候每當家里沒錢,她總是奉命到賭莊里弄些錢回家。
“也不是不高興,以后……”風十雨正想說些什么,四周卻鼓噪了起來,他索性住口,轉過頭去看。
“聶少主,恭喜你啊!”
“這回又贏了,下一個對手是誰?”
“聶家近來的名氣真大,先是討伐山西五虎,然后尋魔教晦氣,儼然成為武林之光啦!哈、哈……”
順著眾人熱切的目光看去,一位白衣少年神情倨傲地立在客棧門口,那一身雪白讓他有如天仙下凡,令客棧里的人看得目不轉睛。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倪小凈不屑地道,光看他虛浮的下盤,就知道他的武功不過泛泛。
“喝!哪里來的小姑娘,居然說出這種話?”有人聽到倪小凈的話,笑笑地問。
就連白衣少年也往這邊看過來,好奇地打量穿著粗劣衣衫的風十雨,以及綁著兩條辮子、有著一雙靈動大眼的倪小凈。他走向她。
“這位姑娘對在下有意見?” 白衣少年開口問,神情仍是倨傲,不過那是對風十雨,對倪小凈,他可是一派溫文。
倪小凈哼了聲,“沒有!
“那姑娘為何這么說?”白衣少年追問。
倪小凈不回答,先瞧了眼主子,見他怔怔地看著白衣少年,魂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她這才聳聳肩,終于正視白衣少年。
“我對你沒有什么意見,只是覺得你有些呱噪罷了,我家的爺要吃飯,你哪邊涼快哪邊去。”
喝!白衣少年倒抽一口冷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姑娘拒絕,這還是第一次。
“你嫌我呱噪?”
“可不是嗎?” 白了他一眼,倪小凈把他當成蒼蠅,忙不迭地將他揮開!皠e擋在這里妨礙小二送萊!
“這……你可知道我是誰?” 白衣少年試圖扳回顏面。
“我管你是誰,別來煩我家的爺就好!
不妙,爺的神情開始有了些微的變化,兩道劍眉已經逐漸向眉心聚攏了!倪小凈討好地為主子布菜倒酒,希望他不要因為外人生她的氣。
“我……” 白衣少年突然轉向一直默不吭聲的風十雨,“她可是你的下人?”
風十雨沉吟了下,先是搖搖頭,然后又望向白衣少年,還是搖了搖頭。
“看來還是個啞巴,難怪會讓個下人這么囂張!
白衣少年不堪倪小凈的輕視,借著刻薄的言語來武裝自己。
“你別太過分了!”倪小凈正想出手,卻見風十雨比她動作還快,手腕一翻,先是攻其不備,當白衣少年開始還招時,他已經抓住他的手腕,徑自把起脈來。
“爺,這種人你還理他做什么?”倪小凈不滿地叫道。
風十兩側過頭道:“小凈兒,別這么冷淡,何況,我早在懷疑他是否中毒了!
“有沒有中毒是他家的事!狈凑俏淞种饴!總有解救自己的辦法。
“小凈兒,做人要有慈悲心。”他一邊把脈,一邊制止白衣少年的妄動,還要開導他的小凈兒,真是累哪!
“我的慈悲心早教狗吃了!
“呵!你就愛開玩笑!彼麑櫮绲匦π。
白衣少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對男女旁若無人的對話,令他感覺自己徹底的被忽視,他憤怒極了。
“放開我,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這位小哥,先別生氣,你是真的中了毒!”風十雨掏出銀針。
“你想做什么?” 白衣少年低喊。
“治病!笨蛋!蹦咝魶鰶龅氐。
“放心,不會痛的。”風十雨淺淺一笑,銀針直接往白衣少年手肘的穴道刺去。
“啊…” 白衣少年大叫出聲,眼前一黑,只見銀針刺進自己手臂的地方流出濃黑的血水……原來他真的中毒了!而他竟然連自己是何時中毒的都不知道。
旁人看了嘖嘖稱奇,倪小凈則皺了皺鼻子,她早就知道大家會有這種反應,她的主子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主子呢!
“流出毒血之后,再服幾帖藥去除毒性就可以了!憋L十雨叮嚀,再點住他整只手臂的穴道,一轉身,突然想起身上沒帶紙筆,便開口對柜臺道:“小二哥,可不可以向你借個紙筆?”
“當然可以!毙《䦟λ宸梦弩w投地,馬上把他要的東西準備好。
風十雨當場寫下數種藥材及分量,交給白衣少年,“這樣就行了!
“你……我…” 白衣少年有些為難。
“你要說什么?若要謝我的話就不必了,反正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我也不是最厲害的大夫,只是湊巧碰上而已!
“誰要謝你了?多管閑事! 白衣少年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臨走前不但拿走藥單,還白了倪小凈一眼。
縱使被罵,風十雨也不生氣,因為他懶得讓無謂的事影響自己的心情,他深深地瞧了眼白衣少年的背影?山,原本他還以為白衣少年的年紀和小凈兒相當,兩人應該可以配成對的。
“爺,看吧!我早說過好心人不能當的!蹦咝粜奶鬯蝗绱藢Υ,恨恨地瞪了白衣少年幾眼。
“你就是愛說這種話,才會讓人誤以為你兇巴巴的!憋L十雨豈會不明白她護主的心理,他正想借此開導她,一撇過頭,卻發現他們周圍擠滿了人,猛地嚇了一大跳。
“啊!你們……”想干嘛?
“這位大夫,我這雙手疼了好幾年,你幫我瞧瞧吧!”一名中年男子說道。
“還有我,我的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這是為什么哪?”站在人群外圍的婦人高聲叫道!按蠓,幫我瞧瞧吧!”
“我的腿也不大好……”
“大夫,瞧瞧我的……”
倪小凈扁扁嘴,努力排開主子面前的層層人墻,“你們都給我滾開,我家的爺今天不看診啦!”
她的衣袖被風十雨扯了下。
“不行,爺得先吃飯!辈挥没仡^,也知道他義診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還不餓!憋L十雨討好地說。
“會擔誤我們趕路!彼岢龅诙䝼理由反對。
“這客棧應該有空房!比籼砭妥∠聛,無妨啦!
“對、對,小店免費招待!闭乒襁B忙說道,他的肩膀一遇到雨天都會酸疼,所以,他也想讓風十雨看看。
風十雨笑笑地說:“小凈,他們都很需要我耶!”
唉!罷了,倪小凈收回捍衛主子的姿態,改站到主子身后護衛著。他的善良總是讓她沒轍,也因為他的善良,才造就了這樣子的她,所以,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邊守護他。
風十雨這一看診就是一個下午,直到黃昏時分,聶府家丁將他們迎進聶府為止,他已經看了上百個村人,一時間聲名大噪,人人皆知有位神醫造訪這里了。
“爺,我們何必來這里作客嘛!”
偌大的庭院里,擺了一道道令人看了食指大動的菜肴,一旁一名綁著兩條長辮子的姑娘正在對她的主子抱怨。
“盛情難卻嘛!”
彎著一雙鳳眼,男子的態度依然是從容不迫,完全不為環境的變化所動。
“那人在客棧里的臉色,爺又不是沒見過!
“所以,現在來瞧瞧他另一種臉色!彼偛荒苷f,他是過來看看能不能把她托付給那名白衣少年吧!
“拜托!爺,我們不是有正事要辦嗎?”為奴之道還得提醒主子別誤了正事,這些倪小凈可是時時刻刻擺在心上。
“沒關系,我自有打算!焙寐牭哪兄幸魮Q了一個話題,“你不覺得這園子建得很漂亮嗎?”
“我也沒到過幾個有錢人家的家里,所以沒得比較。”
“如果讓你以后都住在這種地方呢?”他試探地問道。
“爺以后要住這里?”她有些驚異。
他愕然,“我是問你。
“爺住哪,我就住哪,不過,這種園子太作假了,可不可以不要住在這種地方。 彼J真地說。
”不要什么?”一個女聲傳來。
聶家的長姑娘在奴仆的簇擁下走來。
“這位是聶家的長姑娘聶求鳳!笨偣転殡p方介紹,“這位是救了少主的神醫!
鳳十雨哦了聲,“幸會!
聶求鳳是個極美、極雍容的女子,她的唇邊有兩個笑渦,隨著她說話時忽隱忽現。
“如果我沒猜錯,公子是頂頂大名的美顏公子風十雨!
“啊!你怎么知道?”風十雨不禁訝異。
“多年前,曾有人這么形容風公子,他們說公子有著一雙魅人的鳳眼、一付好心腸、一身好醫術,以及……”聶求鳳淺淺地笑了起來,“一顆英雄膽!
風十雨有些吃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公子的行事作風依然沒變,聽家弟這么一形容,我就猜想可能是你,所以請總管務必將你請來,好讓聶家熱情款待公子。”
“呵、呵!沒想到在我幾乎退出江湖的此時,還有人如此清楚我的事。”被人這么贊美,風十雨不覺有些飄飄然。
可惡,主子一見到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連笑聲都溫柔起來,聽在倪小凈的耳里很不是滋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聶求鳳早已被她殺了好幾回了。
“家弟年輕、見識少,這回誤中奸人詭計,還勞煩公子出手相救,真是感激不盡。”
“好說!
“論起逍遙門的武功,為各大門派所推崇,不知公子是否有空指導家弟一、二?”
“你既然知道逍遙門的武功不弱,難道不知道我門中弟子不能擅自把武功傳給門外之人?”溫和的嗓音緩緩逸出,還夾帶一絲訝然。
聶求風神色未變,“略為指點也不行嗎?”
“沒辦法。”風十雨抱歉地笑笑。
一旁的倪小凈不禁覺得奇怪,如果真是這樣,主子為何傳給她武功?她應該也不算逍遙門的人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聶求鳳尷尬地笑了,
“這宅院是經過名家設計的,公子有沒有興趣一看?”
“有你作陪嗎?”
“當然,只有我們兩人!边@句話是傾身在風十雨耳旁說的,那魅惑人的聲音與誘人的女性馨香,勾得人心癢難耐。
風十雨眨了眨眼,對正想跟來的倪小凈說:“你不用跟來了,在這里等我!
“爺!敝髯泳瓦@樣拋下她啦?
兩片葉子飄落,倪小凈難以置信地望著兩人相偕而去的背影,她真的被丟下了,不會吧?爺跟那女人去干什么?不是她要想歪,而是主子實在太好騙了!
可惡,她討厭被拋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
倪小凈回過頭,一見是白天那名白衣少年,她就沒好臉色!拔腋陕锔嬖V你?”
“我叫聶青龍!比允强裢涣b的態度。
“與我無關。”她別過臉,冷淡地哼道。
“你……”聶青龍差點發怒,但見她嗔怒的模樣煞是好看,所以便壓抑了下來,
“你不說也沒關系,待會我直接問你的主子。”
“無聊!彼逯樀统。
“我看我把你買下好了,看他要賣多少錢,我給就是了!甭櫱帻垙臎]遇過對他如此不屑一顧的女子,想占有她的心情愈發強烈。
‘推理你!滾開,再不滾,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她威脅道。
想買她?搞屁。∷刹皇请S便人都能買的。
“你…”
“別你啊我的,話都說不清楚還想當我的主子?別說我家的爺不會答應,就連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爺呢!”倪小凈罵得十分痛快,只不過,逗弄這白衣少年有點無趣。
“我可以讓你穿好看的衣服、吃山珍海味,有哪點比不上風十雨的?”聶青龍不平地叫道。
“光憑你這些話,我就覺得你比不上了!
“為什么?”
“我沒空解釋,你自己去想。”她冷眼瞧著他伸出手臂攔住她,
“攔著我也沒用,你肯定打不過我的!
“你當真不考慮?”他索性拉住她的手。
“去死吧!”
對付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直接動手比較快,倪小凈才出拳,聶青龍就應聲倒地,但到底是練過武功的人,他愣了一下后,迅速跳起,一臉受傷地叫道
“你還真的動手?”
“再不滾開,我還要打!
“好,我就來看看你的武功有沒有我強!
倪小凈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打,順便報了上午之仇。
“哎喲……”不一會,他已經倒在地上哀哀叫。
“怎么,不行了?”她才用了十分之一的功力呢!
“你這是什么武功,怎么這么厲害?”
“哼!是我家的爺教我的!彼銎鹣掳停湴恋卣f。
“他真有這么強?”他有些懷疑,任誰都知道風十雨的武功并非逍遙門中最強的一個,可他卻連風十雨的小奴都打不過,那風十雨到底有多強?
“那還用說!主子天性善良,是個大好人,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他。”
冷不防,一個結實的拳頭正中聶青龍的右眼,馬上黑青一塊。
“哎喲!”他吃痛,連連退了好幾步。
“!”好死不死的,竟然被散步回來的聶求鳳和風十雨見到,相較于聶求鳳的尖叫,風十雨只覺得這情形太有趣了,忍俊不住地笑了。
“你們……”聶求鳳沖上前探視弟弟的傷勢。
“姊,你別管啦!”聶青龍有些尷尬。
“我怎么能不管?告訴我,她為什么傷你?”
風十雨正想開口,聶青龍卻搶先答道:“我們只是鬧著玩的啦!”
“你怎么隨便和人打了起來,而且還是在自己家里受的傷,你……你叫我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呢,有這么嚴重嗎?
“這個……”風十雨假咳幾聲。
“爺,小凈自己做的事自己擔,反正錯不在我,是他!”倪小凈叫道。
“哦!”風十雨馬上就相信了,不過,還是得聽聽另一名當事者的意見,“聶公子,請問你們兩人是怎么打起來的?”
“我說過,只是鬧著玩的。”聶青龍難堪不已,相較于風十雨的從容,他只覺得臉上無光。
“不行,風大哥要給我一個交代!甭櫱篪P說。
倪小凈斜睨她一眼,哼!這么快就稱呼爺為風大哥啦?“交代個屁啦!”爺才不會理她咧!
“小凈!”風十雨對她搖搖頭,而后轉向聶求鳳,“交代!那你說呢?”
啥?爺竟然這么說?倪小凈當場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