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了老半天,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還是經我這么比較起來,你總算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自慚形穢了?」
看見房里的秦淮天兀自發呆,于嵐兒瞇起眼。
「若此人真如妳所說,是受人敬重推崇的英雄好漢,我自然比不上他,不過,妳于嵐兒一天是我的女人,終生就是屬于我秦淮天所有,就算他是當今皇上,我也絕不退讓!
他累極了似的伸著懶腰,轉了轉頸子。
「好了,這個問題我就暫時不和妳爭論,妳在山上跑了半天,也該累了,反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上床歇著吧!」
咱們?!
于嵐兒立刻進入備戰狀態,「你想干嘛?」
「妳想我干嘛呢?小嵐兒?」秦淮天揚著笑意反問,「反正妳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或許咱們可以像那天一樣,先纏綿恩愛個三、四次后,再繾綣互擁一起入睡,妳以為如何?」
「你敢?!」她羞怒的紅了臉,死瞪著秦淮天。
「有這么嚴重嗎?我沒用繩子綁著妳,更沒用藥迷昏妳,妳要是不想留下來,隨時可以跑的,不是?當然,除非妳不想走,那么我也只好由著妳了!顾忠粩。
「該走的是你吧!這間房可是我訂的,你偷了我的銀子,害我在店小二面前出糗,最后不得下厚著臉皮接受人家的救濟,你還敢在這里賣乖?真是太可惡了!」她怒道。
「我沒有偷妳的銀子,我一直將銀子放在虎皮下,我以為妳知道的,沒想到妳這么天真,居然身無分文就跑下山!骨鼗刺靽@了口氣。
于嵐兒睜著眼,「我的銀子你干嘛放在那里呀?」
「難不成揣在妳懷里?只怕到時候,又讓妳借口派我不是了!
「依你這舌粲蓮花的程度,誰辯得過你?反正到最后,你都是有理由的那一個!顾喼睔庹恕
秦淮見她又要發火,不再回話,一屁股坐在床上,閑適的躺了下來。
「好,妳說了算,對不起,我為了找妳可也累了一天,咱們暫且休兵,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你這是干嘛?難不成你今晚真的要睡在這里?那我怎么辦?」于嵐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床上,一派悠然自得的他。
「自然是和我一起睡了!骨鼗刺靷攘藗身,拍拍身旁的位子,「來,這里還有個空位,夠咱們兩人睡的。」
「我管你夠不夠睡呀?!」于嵐兒氣得全身發抖,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想把秦淮天拉起來!改氵@無恥的家伙,我還不知道你的用意嗎?你就是想乘機欺負我對不對?不管,你給我滾出去……!你干嘛?」
秦淮天微一使力,就將于嵐兒拉到胸前,垂下眼看著滿臉通紅的她,禁不住心中微漾。
「嵐兒,安分點,別挑戰我的耐心,行嗎?」
「你--」于嵐兒還想用力擺脫他的箝制,無奈卻撼動不了分毫,她喘著氣怒道:「你給我放手啦!」
她吐氣如蘭的味道更讓秦淮天心神不寧,他試著深呼吸乎緩翻騰的情緒。
這小妮子,雖然一張小嘴總利得讓人受不了,但那渾身散發的魅力真是夠折磨人的。
「嵐兒,別老在我抓著妳時,這么激烈的動來動去,小心適得其反!
「什么反不反的,我看是你要造反了才對!
她不知好歹,還是拚了命的掙扎,纖柔有致的身子在秦淮天昂藏雄偉的身上,硬是磨蹭出一道道火焰。
秦淮天直是渾身緊繃,濃眉緊皺。
「我說,妳可不可以別再動了?我今晚留下來,本意可是十分單純的,再這么下去,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么事?」
單純?于嵐兒不爽,她抬起臉,鼓著紅透的雙頰沒好氣。
「你的思想會單純?我怕黃河的水十倍加起來都沒你一半臟,這樣抓著人家干嘛?想霸王硬上弓是不是?還不快放開我!」
「我已經放開了。」他無奈的將雙掌攤在她眼前,「瞧,現在可是妳那柔軟的小手緊緊貼著我不放哪!我的小嵐兒!
于嵐兒趕忙低頭一瞧,可不得了!
原來自己的十只手指頭不知在什么時候,全都像章魚爪似的緊緊扣在他的肩上。
紅潮迅速染滿全身,她急忙將手放開,狠狠的瞪了秦淮天一眼。
「你是故意要看我出糗的是不是?」
「我為什么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讓妳生氣,又一再誤會我的動機,對我是沒有好處的!顾麧M是無奈。
于嵐兒一張俏臉染著嗔怒的紅霞,「別人的痛苦是你的快樂,你這個人自夸自大都來不及了,還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嗎?」
不知為何?她那氣嘟嘟的模樣,直惹得秦淮天又憐又愛,他重新握住她的小手,緩緩用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背。
「嵐兒,其實瞧妳的反應,也并非真的厭惡我,為什么總要嘴硬的不肯承認咱們是天作之合呢?」
「誰跟你天作之合了?我才沒倒八輩子楣,和你是什么鬼扯的……天生一對!褂趰箖河昧Τ榛厥,眼中冒著不甘心的團團火苗。
「是嗎?」
多說無益,在這么一個場合,也實在不是多話的時候。
秦淮天索性將她的手臂拉直,讓她毫無預警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再一個翻身,碩長的身軀就懸在于嵐兒之上。
「你……你想干什么?」她驚恐萬分的瞪大了眼。
秦淮天揚起一個迷人的性感笑容,一只手撫上她的粉頰,細細膩膩的在她臉上揉搓了好一會兒。
「小嵐兒,我想干什么,妳知道的是不是?」他貼在她耳邊呼著氣道。
「你……」像讓人下了蠱似的,溫熱的風吹得她渾身抖顫了一下。
「別說話!骨鼗刺斐料卵郏従彵平,熾熱的呼吸噴撒在她臉上,「此刻無聲勝有聲,別再破壞氣氛了,行嗎?」
「你……」
于嵐兒話都還沒說出口,小嘴才張著準備抗議,就讓他堵了個實在。
這一吻,不算驚天動地,更不是粗魯蠻橫,卻真切而扎實的吻得于嵐兒壓根無法反抗。
好不容易,她總算逮到喘息的空檔。「你給我放開……我不要你碰我!」
在于嵐兒死命的抗拒下,秦淮天牢握住她的下巴,就是不讓她逃。
「我會放手,但絕不是此時!
低下頭,他再次結結實實的吻住她發顫的唇瓣。
在他輾轉反復的逗弄下,濕熱的舌尖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挑進她微張的小嘴里,軟軟膩膩的啜吮出原就屬于她最甜沁的味道。
于嵐兒不明就里,瞪著眼愣了好一會兒,當她終于了解在她口中纏繞的,竟是他的舌時,這才真正慌了!
當然不是因為軟舌在嘴里的感受讓她惡心,而是,她竟然覺得這溫軟的靈舌,就像掏空她靈魂的使者般,不但挑逗她的感官、試煉她的意志,還讓她忐忑不已……
老天,她不應該產生這種羞恥的反應的,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強暴她的罪魁禍首呀!
難道她又吃了春藥嗎?
現在的她雖然不安,但不同于上次的混沌焦躁,她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熾熱的唇,及火熱的大掌所帶給她的沖擊。
許久后,秦淮天終于甘心離開于嵐兒的唇,手指在她紅腫晶潤的唇瓣上不住摩挲著,好一會兒后他才沙啞出聲。
「嵐兒,妳在想什么?我希望妳不是想著要如何抗拒我,或抗拒妳自己才好!
「我……我……」她努力眨著眼,心慌意亂的用力想回話,但始終理不出一絲頭緒!改氵@個絕世大混蛋,剛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啦!」
她手足無措的羞澀反應,讓秦淮天差點笑出聲,他一手枕著頭,一手把玩著她胸前的綢緞。
「唉!沒想到我努力了這么久,那份體貼還是傳達不到妳心里,得不到妳認同,看來,我得再加把勁才行!
「什么……」于嵐兒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么,只是無意識的看著他那兩片曾經態意肆虐她的唇瓣,想起他的舌,她臉頰熱得像燒了起來。
「我說,小嵐兒,如果妳同意,我想咱們可以再做一次所謂的,嗯……身心靈的溝通。我保證,這次絕對不同于上次,妳會感受到加倍的愉悅和滿足,好不好?」他眼中含笑,指頭輕輕松松的挑開她的衣襟,露出胸前半片雪白的豐軟。
「什么……」她依然恍神,呆滯的跟著秦淮天俯下頭,木然看著他將溫暖的唇瓣整個覆在她胸前,直到胸前硬實的花蕾傳來灼熱的溫度,她才驚悚的倒抽口氣。
「老天,你……你在干什么?!」這下她可完全清醒了,她死命的推開埋頭苦干的他,「無恥之徒!你、你竟敢……」竟敢干犯天威,玷污了神圣的女皇大人嗎?」
秦淮天大大嘆了口氣,接連幾番攻城卻徒勞無功,他也只能承認失敗,不再越雷池一步。
「如果妳真的不想要,我也不會強求,雖然我想一親芳澤,但我無意不尊重妳,畢竟我并不是妳口中的登徒子,或是一心采花的狂蜂浪蝶。」
「又唱高調了。」于嵐兒不悅的緊掩住胸前,紅著臉道:「你這個人真奇怪,沒事就滿嘴仁義道德,行事作風卻叫人不敢領教,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妳才是讓人捉摸不定的那一個吧!」
既然做不下去,他只好坐起身靠在床頭,兩手枕在頭后,想起近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不由得心有所感。
他早知道她不好哄,但絕料不到她竟倔強到這種地步。
可是,與其要說這一切全因她好強的個性所致,他卻寧愿相信她是塊沒人了解,未經開發的璞玉,在她內心深處,不過是想借著這些行為,得到更多的關愛和認同。
一種不同于親情的愛,和來自他人的認同。
雖然心中有千言萬言想和她溝通,但她年紀實在太輕,他講得太過深奧,她未必能了解。
只怕還要讓她誤會自己倚老賣老,對兩人的未來造成阻礙。
想到此,秦淮天只好慨然嘆了口氣,將想說的話按下。
「不管如何,嵐兒,我只想告訴妳一句話!顾匦吕赜趰箖,將滿臉不悅的她按在胸前,柔聲切切,「我不想妳一個人面對未來這么多的險惡,我想跟妳一起渡過每一個難關,讓妳這一生無憂無慮、平安快樂。懂嗎?」
于嵐兒讓他的話說得心跳加速。
「你干嘛每次都說得好像自己無所不能?」她推開他,忍不住嘟噥,「難道,你就不怕我骨子里其實是那種欲擒故縱、耍心機的壞女人嗎?」
「妳不是那種女人!顾麚P起嘴角,「妳這個人一向心無城府、倔強又可愛,一心想出人頭地,所以沿路見義勇為、助弱扶強,最重要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從無真正害人之心。我說的沒錯吧?」
于嵐兒忍不住疑惑的看著秦淮天。
「對于看不順眼的事,我自然是插手管到底啰!只是奇怪了?我總覺得你說的話和他說的幾乎一模一樣,難不成,你們男人都是這樣騙女孩子嗎?」
秦淮天微皺眉,「誰?是那個聲稱對妳一見鐘情的男子嗎?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什么聲稱?我瞧他比你還要關心我哪!」她嘟起嘴,「你觀察了我這么久,也只說了些虛有的東西,他可是從我離開四川到現在所發生的事,都能一一細數,沒有半件漏掉的哪!」
「是嗎?」秦淮天不再辯解,重新躺下,「好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今天就什么也別想了,快睡吧!」
看著閉眼的他,于嵐兒渾身依然緊繃,「有你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監視我,我怎么睡得著?」
「也好,不如咱們延續剛才未完成的事,做點暖身運動也比較好睡!顾犻_含笑的眼。
「你敢?」她被他緊緊擁在身前,「好啦!我要睡了,可是你得答應我,不準趁我睡著時欺負我,聽到沒有?」
「不會,我不是那種人,我保證,下次咱們在一起時,必定是在彼此都同意且清醒的狀態下進行,絕對讓妳跟我跟得心甘情愿、心服口服。」秦淮天側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也向你保證,那一天絕對不會到來!顾街。
秦淮天笑了笑,撫了撫她的后腦勺,沒有再回話。
出人意外的,在他寬厚的懷中,于嵐兒很快就放松戒備,沉入夢鄉。
在她淺淺的呼吸聲中,秦淮天慢慢縮回枕在她臉下的手,小心起身,開始在四周尋找起來,終于,他在她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錢袋。
這繡工極為精致的錢袋,說明它的主人確實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仔細將錢袋里外翻看了一遍,他總算在錢袋里頭看到一個「汪」字。
「果然是他。」
他嘆了口氣,將錢袋塞回枕頭后躺下。
看來汪少湖已經知道他和嵐兒的關系了。
汪少湖如此處心積慮的破壞他的一切,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甚至還想利用無辜的嵐兒來傷害他。
他剛才靠近嵐兒時,在嵐兒微泛紅絲的眼中,發覺她很可能中了失心散的毒。
幸好,一來因為她食下的分量不多,二來,從小體質經過于老調理所致,一般的毒還傷不了她。
否則,真要讓汪少湖詭計得逞,他很可能再沒有機會像這樣摟著她。
為了嵐兒的安全著想,今后他得更加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