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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麗偎夢來 第十章
作者:云舞
  好漫長的日子。

  飛機摔得七零八落,四處散布的尸塊讓石纋磊這個大男人都快看不下去,但是范劭菁卻天天守在機場旁,逐一的檢視尸塊,能肉眼認出就會節省許多檢驗的時間。

  在這段日子里,她未曾流過一滴淚,堅強得讓人心疼。

  “難道你不想把悲傷發泄出來?”石纋磊怕她悶出病來。

  “花開花落是定律,緣起緣滅是人生,生死天注定,何苦之有?”盡管悲痛撕裂了她的心,但她不愿意表現出來,不哭,不代表她沒有痛。

  常常覺得這是一個冷漠的社會,人人自私自利,不懂得付出,不知感恩;一堵厚厚的墻,深深地杵在人們的心中。即使有一窩蜂的愛心,也僅止于發生重大的事故之初,甚至有人趁火打劫……

  現在她才懂得石纋磊的苦。

  如果沒有一些傻瓜的付出,角落的野草永遠沒人愛。

  “我想將航空公司賠償的金額全數捐給慈善團體!狈钝枯计v的說。

  “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確定要捐出去?”他不是反對,而是要她三思。

  她笑了笑。

  “反正孩子由你扶養,我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她可不想成為歹徒眼中綁架的最佳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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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一年之計,萬物茲長的季節,更是一切的發軔、濫觴,代表著欣欣向榮的氣息,輪回在開始的起點;因為有春天,許多的煩惱被淡化,無數的生命茁壯成長;因為有春天,這世界變得更澄澈、更令人歡欣、喜悅;也因為有春天,生命才變得有意義,追求理想、目標,編織自我的未來和幻想;如果沒有春天,天地就會喪失活潑躍動的旋律,和滿溢花香的芬芳。如果春天不見了,人們會腳步沉重,面目無神而垂頭嘆氣;春天是動力的泉源,是聯系一切的關鍵。

  范劭菁很高興她的孩子將在春天出世。

  春天給了自然界無限的生機,不單單給予動植物、昆蟲良好的生存環境和條件,也巧妙的賦予成長中的阻力。

  蝴蝶需靠著自己的力量破蛹而出,翅膀方可飛翔;獅子在幼年時,需接受大自然的種種考驗和寂寞,才能成為雄霸一方的獅王;千年神木也必須經歷長久的歲月累積,忍受寒暑鑿刻歲月的痕跡而成為參天古木。

  她希望她的孩子也有這些韌性。

  隨著時間的流動,她的肚子也日益隆起,房里到處塞滿各種嬰兒用品和衣物,石纋磊甚至買了各種有關孕婦、育嬰的書籍,和琳瑯滿目的補品。

  他每天都會進房來陪著她,嚴格的說,應該是來陪他的兒子。

  他堅持是兒子。

  今天他來了電話,說有事情要辦,晚點才能回來。

  窗邊的葉子,帶著富足的檸檬黃,似乎在預告這一季的來到,她總因此而怦然心動,一面哀悼生命的落寞,一面因為此時的蘊藏,等待回春的綠意而欣喜。

  心情的交集總似小站會合的火車,想要仔細看清楚火車里的昏黃人影,卻徒留遺憾在無垠的軌道。

  當心境澄澈,檢視心湖波動的同時,歲月在嘆息,時間對他們從不厚道,它是世間無私的鐵判,當落葉隨風拂起,有似蝶影繽紛的瞬間。雖然彼此早謝了昨天的樣子,幻了今日的容顏。

  她的短發長了,明雅亮麗的臉龐多了一分成熟,青澀不復見,蛻變成風韻十足的少婦。

  時間在她還不曾玩弄青春時,就已經將她淪為中國傳統社會的配角,成為古代男人手掌下的玩偶。

  可悲,此時的她寧愿是可顛覆朝綱、又可振興王朝的生物,讓她的一顰一笑牽動時代的興衰。

  她知道自己離不開石纋磊,就算忍痛離開,恐怕也割舍不下肚中的血肉。

  孩子,你可知道母親的為難?

  她渴望有一副足以信賴的肩膀,讓她有個棲息的港灣,在她快樂、悲傷時,陪她賞日出、看夕陽……

  她想要一個平淡安康的家庭,一個平凡人該有的平凡過程而已,她的要求過分嗎?為何她始終抓不到她的幸福?

  從來都沒想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該躲在角落靜靜地哭泣嗎?

  問她難過嗎?

  或許因為時間拖得太久,反而早已沒有感覺而麻木了。

  不是她不在乎,而是思念由清晰變模糊,漸漸地看不清楚了。

  愛讓人變笨、變糊涂,愛是個沉重的包袱。

  她愈來愈無助,愈來愈痛苦。

  要放棄嗎?也許這不該是她走的路。

  還愛嗎?有回頭路嗎?還是算了吧!

  愛若是不能真心付出、完全投入,她寧愿獻上最衷心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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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孩子準時的在三月的第二個星期回來臨。

  那天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因為是頭一胎,一切都沒有經驗,一大早就有血跡沾污了底褲她還不知警覺,陪著阿婆到市場買菜,直到傍晚才發現不對勁。

  陣痛從五點持續到晚間十點,那種磨人的痛讓她體會出為人母的辛苦。

  十點半,醫生告訴石纋磊,因為母體的骨盆太小,嬰兒卡在當中進退不得,必須以機器吸出。

  石纋磊無異議的答應,并要求以母體為重。

  十點四十分,嬰兒差點窒息,一身紫黑色的抱出產房,醫生隨即告知母體處于危險期,因為這個胎兒沒有盡責的將胎盤帶出來。

  “很嚴重嗎?”

  石纋磊聽都沒聽過這種情形。

  “說嚴重也不嚴重啦!只要能順利取出就沒事!贬t生的神情似乎不像他說的那么輕松。

  “如果不能順利取出呢?”

  天!記得當初季冰心生產的時候,簡直就像放屁一樣輕松,為什么他的女人會受這么多苦?

  “如果不順利就必須轉院開刀。”醫生還是一臉擔憂之色。

  都怪范劭菁,貪圖一時方便,在這種小醫院產檢,堅持在這里生產,現在好了,弄個不好連命都丟了。

  “有什么話你干脆直說!”石纋磊大吼一聲。

  “我……我的意思是尊夫人有生命危險。”醫生被嚇得口吃。

  石纋磊粗魯的將醫生推進病房。

  “你趕快想辦法呀!”

  經過一個小時,醫生疲憊的走出產房。

  “沒事了,沒事了!

  接著,范劭菁被推入普通病房。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但是往普通病房的通道上卻擠滿人群,朦朧中她似乎看見石夫人和吳嬸,好像威龍保全的巨頭也都到齊了,還有一個和藹慈祥的老婦人,大概是石纋磊口中的太上皇,季允晨的母親吧……

  她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應付來探視的朋友,這時候除了睡覺,什么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一陣野姜花的濃郁香味在病房里回蕩,時而飄過她的鼻尖,時而又飄然溢去。

  范劭菁想睜開眼,看看是哪兒來的暗香浮動,但是千斤重的眼皮,沉甸甸的壓迫著她,逼她再度陷入夢境。

  第二天,也許是睡足了,也許是唇邊濕濡的東西騷擾得讓她無法安靜,總之,她就是睜開眼了。

  她睜開眼,一雙炯炯大眼就在她的眼前,因為靠得太近,讓她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哪有這樣子看人的?

  “喂……”

  她沒有機會開口,殘存在口中的氧氣,瞬間被他吸個精光。

  她認得這個吻。

  是石纋磊的注冊商標。

  難道他這些日子沒有找別的女人代替她,消磨他亟待宣泄的情欲嗎?她開始覺得唇瓣隱隱作痛,不禁嚶嚀出聲。

  到底是喜還是怨?

  她何需煩惱他的需求?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他的一切不再與她有關。

  但為何她會一再懷念和他翻云覆雨之樂?

  她就快變成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妒婦了。

  “孩子呢?”趁著他換氣的空檔趕緊問。

  “在育嬰房,等會兒我去抱來讓你看。”石纋磊把頭埋進她的乳溝中,害她興奮得直分泌乳汁。

  “別這樣!彼龘淖o士闖進來。

  石纋磊深深地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離開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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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天的月子坐下來,并沒有使她羸弱的身子變得豐腴,只有漲滿奶水的乳房,飽滿得像是吃了通乳丸。

  剛喂完奶,小家伙似乎沒有吸光奶水,讓她漲痛得難受。

  她拿起吸乳器,準備吸掉多余的乳汁,石纋磊一聲不響地貼進她的胸前,一口含住她的乳頭。

  “我來幫你!

  甜蜜的乳汁加上誘人的女體,他熱烈的索求整整睽違一年的芳香。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行房,還是產后別有一番滋味,那燃燒的烈焰似乎要將她一口吞噬。

  乳房因他的吸吮變得更敏感,體內的騷動更熱切。

  范劭菁以前所未有的熱情配合著他,她需要他的擁抱、需要他的纏綿,她的激情絕不遜于他。

  一番云雨過后,石纋磊霸著她的身子不放。

  “嫁給我!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是感動又如何?他依然只愛他的夢中情人。

  她奉獻所有,傾心的狂戀著他,而他卻緊抱著他的夢中情人不放,甚至將那女人的畫像擺在對著床的墻壁上……

  教她情何以堪?

  “我們說好的事你忘了嗎?”

  她眷戀著他的身體,舍不得他的味道,卻又不甘心是個替代品。

  范劭菁推開他,起身走進浴室梳洗。

  她要洗掉他殘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從此忘卻她曾經愛過這么一個人。

  人一旦受困于七情六欲,就會像失足于荒野的泥濘,那么的無助、県徨。

  喜、怒、哀、樂、愛、惡時時撞擊著人們,從不肯罷休,她疲倦的心靈,就像經年累月被海水沖刷的巖塊,滿是累累的傷痕。

  在她的觀念里,愛與恨是兩條涇渭分明的單行道,根本沒有交叉的一天。

  他在中途加入沖洗的行列,兩人在水聲飛濺的蓮蓬頭下袒程相見。

  “答應我好嗎?”

  他拿起香皂,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滑行。

  雖然風和日麗的人生可遇不可求,但是她不甘隨波逐流的活著,就算沒有閃亮的桂冠環繞、絢爛她的一生,起碼也要像一顆冬夜的寒星,孤傲的綻放她獨特的光芒。

  盡管追逐理想像追逐太陽一樣遙不可及,她依然想堅持這股恒常而堅定的力量。

  “讓時間的魔術師安排這一切吧!”她推開他。

  “我不要,為什么要成為時間的奴隸?”他是個支配者,做不來等待的事。

  “你不想成為時間的奴隸,又何其忍心將我當成你愛的奴隸?”她已經受夠人世間的苦,不想再將愛情的極刑往身上套,那會讓她崩潰的。

  “你是這樣看待我們的感情?”他近乎咆哮的低吼。

  “難道不是?”范劭菁哭了,哭得聲淚俱下。

  原來他們兩人有各自的心結。

  他要怎么擺脫自己的心結,幫她去除她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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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邦夜曲第一號,平和而愁意的旋律在屋子里回蕩?傇谝股钊遂o時,回憶與音符肆無忌憚的襲上心頭,弄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石纋磊是否意識到這個問題?她用音樂消化寂寞,他呢?又在哪個女人的懷里放縱情欲?

  也許是她已經習慣一再的失去,習慣傷痛的人,才會公式化的在深夜心平氣和的療傷。

  滿室的音浪成為溫暖的水流而不可或缺,在外人眼里或許有那么一點自憐的意味,但是——悲哀的刻痕愈深,就愈能容忍更多的歡樂。

  這段時間,她一直把這句話當成座右銘,支持著她走過每一段有關石纋磊的緋聞。

  悲哀在她身上未曾間斷的鑿刻著,歡樂呢?她總是在歡樂來臨時,被一股無法控制的力量逼得關起心門,永遠與歡樂絕緣。

  沒有石纋磊騷擾的日子她應該快樂,而揚起的嘴角上面,卻是一雙毫無笑意的眼。自以為幸運的躲過情愛的糾纏,傻傻地走一段路之后才猛然察覺,沒有情愛糾纏的夜,相思依然悄悄盤據心頭,沒有他的夜晚一樣失眠,一樣浮沉更多的情愁。

  年少時的夢想剩下什么?

  數度模糊的夢一如斷了線的風箏,哪一只回來過?

  她不敢怨上天不公平,起碼她還在原點,以最脆弱的部分重新面對傷害……

  于是她學習著挑燈夜戰的人們,在子夜細細檢視那一行行的淚跡,沒有回頭的余地,因為時間的腳步的確狠狠地由她身上踩過去,然后馬不停蹄的遠走……

  這一日,有個不速之客蒞臨,是傳聞中與石纋磊甚為親密的紅粉知己。

  蔡蕙儀是時裝界一個當紅的模特兒,冶艷、豐滿,是那種冬天抱著不用蓋被子的肉彈型女人。

  聽說石纋磊十天有八天都跟她在一起。

  阿婆開門讓她進來。

  “長得不怎么樣嘛,真不懂磊看上你哪一點?”蔡蕙儀連客套話都省了,進門就對范劭菁品頭論足。

  范劭菁在心里冷笑,表面卻平靜無波。

  “你可能走錯地方了,想應征石太太的寶座應該去找他本人!币粋虛有的名分又有何用?

  “你不在乎?”范劭菁的氣定神閑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需要在乎嗎?”她始終不懂石纋磊,從頭到尾也沒把握能讓飄泊的風安定。

  “呵!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給誰看?”蔡蕙儀的話愈說愈難聽。

  “如果你只有這些伎倆,我恐怕要送客了!狈钝枯急憩F出不耐煩的表情。

  “別急,好戲還在后頭呢!辈剔x吹了聲口哨,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范劭菁倒抽一口氣。

  是吳志氣!

  “怕了吧?你想,石纋磊如果知道你讓別的男人碰過,他還會要你嗎?”

  蔡蕙儀瞟了吳志氣一眼,期期艾艾地往下說!澳銕е⒆与x開石纋磊,我付你一千萬,讓你和吳先生遠走高飛!

  范劭菁替她覺得悲哀。

  人與人之間是互動的,不應該只是某一方主動的一頭熱。最理想的方式是不時改變互動的模式,如此才能發覺更多的可能性。

  “你走吧!”范劭菁再次下逐客令!罢J清楚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分量才不會自取其辱!

  “菁菁,跟著我吧,我絕不會像石纋磊這樣對你。”吳志氣一直沒對她死。

  “跟你走?吃牢飯嗎?你知不知道警方在找你?關于綸琥的死因你應該出面說明!彼媸遣恢阑睢

  “綸琥的死和我沒關系!”吳志氣刷白了臉。

  “不要轉移話題!石纋磊已經不要你了,為什么你還死賴著不走?”蔡蕙儀冷言冷語。“他這一生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你不過是其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小角色,還是識相點……”

  “閉上你的烏嘴!”石纋磊打斷蔡蕙儀的話。

  深沉陰冷的聲音嚇壞屋里所有的人。

  石纋磊接到阿婆的電話,十萬火急的帶一票員工回來。

  “石……石纋磊……”蔡蕙儀臉色倏地刷得慘白。

  “啪”地一聲,石纋磊一掌摑向蔡蕙儀,并且一把抓住吳志氣。

  “阿峰,把吳志氣抓到警察局。阿仁,讓這個女人退出模特兒界。”

  范劭菁嚇呆了!

  石纋磊雖然冷酷,但她從未真正看過他兇狠的一面,今天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

  原來她惹火他的程度還算是小意思。

  當石纋磊走近她身旁時,她的心跳快速得如戰鼓,捂住眼睛驚駭的大叫:“不要打我!”

  “我不會打你!彼p喟,無奈的摟住她,憐惜的安撫她受驚的心!拔覑勰愣紒聿患,怎么舍得打你?”

  “你騙人!你愛的根本不是我,你愛的是你的夢中情人!在你心里曾幾何時有過我的位置?”她掙開他的懷抱。

  “菁,別這樣,你聽我說!

  他讓一名兄弟把一幅四十寸的畫拿進來。

  石纋磊小心翼翼地拆開。

  這幅畫和臥房墻壁上的一模一樣,只是尺寸大了些一,而且不再是個沒有臉的新娘。她愈看愈覺得畫中的女人很眼熟。

  “干什么?向我示威嗎?”她的心為什么痛得這么真實?

  “你看清楚畫中的人了嗎?”

  石纋磊牽著她退后了幾步。

  她確實對畫里的女人有一分熟悉感,難道他的夢中情人是她所認識的人?

  見她遲遲無法認出畫中人,石纋磊心急的解開謎底。

  “你不覺得她跟你長得很像?”他不知何時手中多了面鏡子。

  “需不需要比對一下?”

  她看著鏡中反射出來的自己,輕輕地摸著臉頰,果然很相似。

  等等!他的意思該不是畫中的人就是她?

  她轉頭向石纋磊求證。

  他微笑的點點頭。

  那……她不就是吃自己的醋,而且還自我折磨了好久?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他從來不曾提起這些事?

  “氣消了嗎?”他笑著。

  “還沒呢!”

  他居然瞞著她這些事,害她平白無故的流了好多淚!澳阏f,外面傳的那些緋聞是怎么回事?”現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醋。

  “你不是度量很大,一點都無所謂?”她吃醋的樣子真好看。

  “那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意思是你現在承認你是我的妻子,可以名正言順的吃醋?”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那不算數!沒有公開儀式的婚姻不能算數!彼C在他的懷里撒嬌。

  “那要怎樣才算數?”只要能將她娶進門,什么條件他都答應。

  “話是你說的喔!可不準后悔!狈堑谜,討回自己這陣子所受的苦不可!爸灰隳茏屌_灣三分之一的政商名流出席婚禮,我就答應你的求婚!

  嘎!這……這有點技術上的問題。

  不過沒關系,大不了學學成龍大哥的點子,請眾家兄弟扮演政商名要,把她騙過門再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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