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浵總覺得有好多人躲在暗處偷窺她的一舉一動。
究竟是誰?為何監視她?
她的腳步意走愈快,臉色不安地走入小巷。
沒有阿霨陪她,也沒有阿筑相伴,天呀,她要如何保護自己?
她甚至可以看到一群戴著墨鏡的黑衣人接近她。
大白天的,但就算路上有再多人,呼救時也不一定會有人出手相救;看看對方總共有十多人,她不敢保證自己會很平安。
她一走出暗巷,就立刻遭人圍堵。
“你們是誰?”她以書本擋在胸口,“你們若是要錢,那就找錯人了,我警告你們,若敢靠近,我就要叫了!”她對那一群人吼道。
“小姐,請你跟我們走!逼渲幸幻┲谏笠碌娜死渎暤。
“走?去哪兒?”她驚恐地問。
“主子有令,不許傷害你!彼徽f了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她這回可明白了。她要被綁架了!
第一個反應,她微微退了兩步,接著轉身就跑,但沒想到巷子的另一端居然還有一批人!
她這次死定了!她會被綁架,一定的!這些人的目標就是她。
男人一頷首,一群人就圍堵上去,其中兩名男人更是架住她的雙臂,不讓她逃脫。
“干什么?放人!我說放了我!救命,救命啊!”她扯開嗓子大叫。
這樣扛著出去不是辦法,以這女孩的嗓門絕對可以引起路人注意。男子皺眉。
“用藥!彼铝,從口袋中拿出一條白手帕。
安瀚浵就算被制住了,起碼腦子還可以用,她已清楚他們要做什么了!
“休想,你做夢!休想!唔……”她怒罵,一陣掙扎后,安靜無聲。
男子以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安瀚浵就被下了迷藥的手帕給迷昏了。
一群人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一般,迅速地扛起安瀚浵就走。
路人雖頻頻側目,但是一接收到男子“別管閑事”的眼神,連想搭救的勇氣都沒了,只是摸摸鼻子趕快走人。
安瀚浵就在迷迷糊糊中被押上車。
看來一場大風暴是無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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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瀚浵醒來時,只驚覺眼前一片黑暗,手腳還被反綁,只有她的嘴可以自由活動;最讓她覺得痛苦的是,看來她已經在這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了好久。
一種恐懼頓時攻占她的心,她不知道這兒是哪里,她真的被綁架了!
現在她的頭腦還未清醒,只覺得昏昏沉沉的,手腳也麻痹了,動彈不得。
究竟她還得在這兒待多久?有沒有人知道她在這兒?還是她會被關在這兒老死一生,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阿霨、見不到爸媽?她不要!
“救命!救救我!”不顧處境是否危險,她開口大聲求救。
回應她的是一室的寂靜。
只要她一想什么,小腦袋就疼得要死,雖然她很想記起些片段,但是腦海中的影像斷斷續續,依舊拼湊不出完整的事情始末,而且還耗費她許多的體力。
她好久沒有進食了,連一滴水都沒喝,天!她好像快死了。
“水……你們算哪門子的綁匪,連要好好照顧肉票……這種事都還要我提醒,我要水……”因為喉嚨干澀,聲音早以啞掉的她還是氣憤地罵著。
外頭終于有了反應,低語了一番后,有人開門進來。
“你們是誰?為何要綁我到這兒?”她撐起身子,堅持要聽到答案。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灌她喝水。
“咳咳咳……”喉嚨得到滋潤,她又開口追問:“你們是誰?”
男子不語,只是開始替她松綁。“我們主子要見你!
“主子?”手腳和雙眼重獲自由,她立即躲到最遠的角落!翱诳诼暵曊f什么主子,你們到底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綁架我?”她問道。
“走!”男子抓住她,拎著她走。
“不要!你做夢!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什么主子?我不知道!”她被架出暗房,潑辣地咬了對方一口。
那男子赫然松手,安瀚浵立刻想趁此機會逃跑。
沒料到,她的逃跑居然引來更多人追捕她,她只能不停的跑。
過不了多久,她還是落入他們手中!安灰 彼煌5厝蚰_踢。
兩名男子不理會她的怒罵,架著她來到一間明亮的歐式房間。
“可以放開她了!
安瀚浵驚訝地看著眼前嬌艷的女人!澳闶钦l?”
“我們應該打過照面的,不是嗎?”娜塔莉身著火紅色的晚宴服,窈窕勻稱的身材美得讓人心動,但是臉上冷凝的笑容卻讓安瀚浵的心冷到極點。
“你綁架我?”她可以清楚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對她有很深的恨意,雖然她不懂為何,但是她知道,她會完蛋。
她揚起一抹冷笑!皯撍惆桑〉悄悴灰彩俏业馁F客?”她兩腿交疊,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衣服還開放到腰間。
這女人可能想和她玩口水戰,她奉陪!“貴客?原來你的待客之道是這樣!”她隨意挑了個沙發坐下來,“手腳被綁、眼睛被蒙,還是在冷硬的地板睡上一天一夜?然后還得像犯人一樣被押到這兒聽你訟經?”她可是屬于“毒舌派”的。
“訟經?”她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叫囂道。
“是,訟經!彼鼗卮。
“小鬼,你可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娜塔莉身旁的保鏢開口恫嚇。
她當然知道,但是冷靜的頭腦還是在運轉!拔抑馈5銈冎绬?我失蹤了一天一夜,被迫來這兒當你的‘貴客’,外面會有什么騷動?”
憑她父親的能力,就能將臺灣翻過來找,何況她身旁還有很多厲害的人物。
“你在要挾我?”她瞇著眼問道,顫抖的聲音聽得出她有多憤怒。
安瀚浵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對著她搖搖手指頭!安,這算是和你談個小小的條件!边@一刻,她顯現出她出乎人意料的冷靜和高智商。
“你以為你可以得逞?文霨然肯定會來救你?”她明知故問。
“就算他沒來,我爸依舊可以把這兒找出來。”她第一次用這么冷的口氣對他人說話,清明的眼中似乎有著超齡的成熟。
“為何我要聽你的?再過不久,哭著求我的人會是你!彼尠插珱线@黃毛丫頭徹底心死,她要借文霨然的刀殺人,讓她痛不欲生!
安瀚浵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剎那間,她的腦海閃過文霨然笑著保證愛她的畫面,她不僅不覺得溫暖,甚至還認為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她開始害怕。
為何文霨然的笑臉會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為何眼前女人的笑容別有深意?她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她,她的一生就要毀了。
不安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不只要擔心自己,還得擔心遠方的文霨然。
她冷靜的思緒因她這一句恐嚇的話而失了分寸,她此刻真的感到害怕!
“你到底有什么企圖?”她追問,明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盤踞心頭。她快失去什么了?她好像快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的!彼粧佅逻@一句話。
娜塔莉的這句話扎痛了她的心,她冷下聲音問道:“你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我的目的達到了,請便!彼髁藗請的手勢。
她的這番狠話讓她滿懷心事,就在她準備離開時,
“安小姐,這是三天后在寒舍舉辦的酒會。三天后的晚宴,我會讓你看到你最想見的人,希望你抽空前來。”她嘴角噙著勝利的笑容,伸手拿給她一張請帖。
她好疑惑。“這是什么?最想見的人?”她似乎可以預見三天后的事了,聽了她這一番話,冷不防的,一陣輕顫掠過她腦際。
最想見的人?她不自覺握緊手上的請帖,決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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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大的草皮、和煦的陽光、一幢歐式豪宅,對文霨然而言,這兒簡直是地獄。
文霨然來這鬼地方已經七天了。
他每天都得帶著笑臉,迎向她該死的嘴臉,他真不曉得御影怎么這么缺德。
這七天來,他最想的、最念的,就是安瀚浵。
她不知道過得怎么樣了?其他四個伙伴的任務也不知進展到哪兒了?
明明知道他恨那女人恨之入骨,卻丟給他這么一個燙手山芋!
只要再過幾天,他就可以動手殺了她,回到安瀚浵身旁,只要幾天就好。
分開好久,他發現他真的愛她好深好深,她的一顰一笑,都足以牽動他的思緒,這份感情,他只愿一生守護。
就像終生都不能遺忘的愛戀,曾幾何時,她飄然的倩影就進駐他的心。
他有辦法開啟她的心窗,只要她愿意,他一定做得到。
他愛極了她無拘無束的性子、自由自在的靈魂,那種自然飄逸,很明顯的,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只等愛花人來細心呵護。
而他就是那惟一的愛花人,他承諾,他一生都要擁有她!
“你在想什么?”娜塔莉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后,冷著聲問。
又是這女人打斷他的思緒!皼]什么,只是一直在想,前幾天你告訴我的‘驚喜’是什么。”逼不得已,他笑開一張俊臉,柔聲回答。
她總算寬心不少!拔疫以為你又在想那賤丫頭了呢!”
他轉過身去。“我們不要談她了好不好?她不算什么,你才是我的惟一。”他逼迫自己說出違心之論,面對她那張血盆大口,他好想吐:
“是嗎?”她冷笑!澳銓幵高x擇利益,而放棄愛情?”她斜睨他,想從他一副牲畜似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那不算愛情……”他強迫自己吻上她的臉頰。
她說錯了!他要利益更要愛情,他是不可能為了情報而放棄安瀚浵的。
“你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彼恼鞣鷣碛鷱姡鞣矍俺霰姷哪腥!
“說吧!你最近這幾天老是神神秘秘的,為何事?你說的驚喜是什么?”他得從她口中套出什么來,免得無功而返。
娜塔莉揚起一抹漂亮的微笑,但笑中的冷血無情他看得一清二楚!皼]事,今天有個晚宴,你得和我一同出席!
“晚宴?”他挑眉。這女人想干嘛?
“對!毖垡娢撵G然一步步走進她設下的陷阱中,她開始猜想宴會上會發生的大事了!澳阋阄乙煌鱿,就在庭院!
這女人腦袋里究竟裝了什么?“這里?”
“就是這里!彼隙ǖ氐。
“我答應你!彼纯催@蠢女人究竟想玩什么爛把戲。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別太驚訝。”她冷酷地道,一雙媚眼盯著他看,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到時會有位重要的貴客!
語畢,她帶著笑聲離開,留下文霨然想著她的話。
看來她這步棋是走對了。若是那賤丫頭看到她和文霨然在一起,不知道會怎么樣?而她,也是在考驗文霨然對她的忠誠。
她是不可能輸的,她要他們兩敗俱傷,然后她坐收漁翁之利;她的目的就是要安瀚浵那丫頭徹底死心,讓文霨然只屬于她一人。
如此出眾的男人,她豈會放過?
說她是虛榮心作祟也好,她不準有人擁有她要搶的東西!
今晚,好戲就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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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安瀚浵依約前來。
她不打算停留太久,這種是非之地不是她可以來去自如的。
她只是想看看那女人口中所謂的“想見的人”到底是誰,她并無她口口聲聲說的“想見的人”,她來這兒,只是純粹抱持著看戲的心態和好奇心。
說到想見的人,她甜美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朵清妍的微笑。
她和文霨然感情發展迅速,她對他的依賴心也愈來愈強,幾天不見,她好思念他!
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何在那天愉悅的氣氛里,他要說一堆讓她有聽沒有懂的話?她是相信他,但是他急躁的態度好像要得到某種承諾。
她著實不明白,她早已將他視為生命的全部,沒有他,她亦不能活,這應該算是愛情吧!就像文霨然從小守護她到大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他愛過她那就夠了。
她對愛情雖然沒把握,但是她相信文霨然,無論如何。
她知道,早在他奮不顧身在槍林彈雨中冒死救回她時,她就再也不能否認她愛他的事實了,她會怕,怕自己誤了他一生。
也許當他對她感到厭煩時,她會笑著祝福他,她能承受的。
若是愛過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她會始終微笑望著他的背影,畢竟這帶給她太多太多的美好回憶,她亦不能舍。
就當作是個小小的傷痛吧!這傷痛會隨著時光消逝。
天空開始下起毛毛細雨,極有可能變成傾盆大雨。
到了。她抬頭看著佇立在郊區的豪宅。
她遠遠看見出入豪宅的人都是生面孔,她也常跟著安嵐德到處參加餐敘、晚宴,但為什么今天出現的都不是她見過的人?
不過也好,免得那些人跑到她爸面前打小報告。
“小姐,你穿這樣來參加這種宴會……”司機阿忠忍不住開口。
“很好啊!”她只穿了襯衫,外加一件路邊攤買來的滑板褲,反正她不久留那種地方,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其實,她是一個人單槍匹馬來的,連莊筑蘋、安嵐德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事,她得自己解決,不然她沒法安心。
“小姐。”專程載她來這兒,真不知道小姐來郊區干啥。
她下車!鞍⒅,不準你告訴別人我來這兒,連我爸也一樣!彼娴。
“我可以陪小姐去的,老爺不會準你一個人外出!彼欢ㄒ谒砼。
那怎么可以?“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走了!彼铝,第一次擺出富家大小姐的驕縱架子。
“小姐,老爺——”他苦勸的話被她打斷。
“我會照顧自己的,我保證,門禁以前我一定回家!彼e起右手保證道。
老實的阿忠真的受不了這古靈精怪的小姐!拔抑懒恕!
“知道了就快走啦!”她連忙趕人。
“小姐,有事就打電話,我會來接你!
他的話她都不聽,紛紛拋諸腦后。
原本是帶著好奇心來看看那老女人會使什么手段,但是,她的心總覺得有顆大石放不下。
連平常下的毛毛細雨她都感到無比的寒冷,沒來由的,她渾身起了一陣哆嗦。
這兒戒備很森嚴,她擔心自己進得去,出不來。
“安小姐,請跟我來!币粋低沉的男聲出現。
“我知道你是誰。”這人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因為他只聽命于娜塔莉那女人。
她隨他步入豪宅里美輪美奐的大廳。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我來這兒的目的嗎?”她表現得很輕松。
“主子有令。”男子的回答,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令?她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倒是真的!
現場又是一片靜默。
等到男子領她到大廳,就留下她一人。
她真的不清楚娜塔莉引她來究竟為何事?但是她很明了,心中那份莫名的壓迫感無情的壓榨她的心,令她感到一陣驚慌。
剎那間,她的腦際飄過文霨然俊朗的身影,第一次,她對他感到好陌生,這種陌生感簡直要淹沒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安小姐!
安瀚浵回神,看著眼前艷光四射的娜塔莉。她穿得一身火紅,低胸的衣服簡直掩不住她豐滿的酥胸。
“我來了,依照約定!彼鏌o表情的說。
“果然,你果然想看看那位‘想見的人’,對不?”她手上拿著香檳遞給她。
這女人想和她耗是嗎?“你說對了!
“很高興你會赴約,我這兒沒什么好招待的!彼难垡惶簦粗。
“看來我‘想見的人’好像還沒出現。”話一出,文霨然的身影就從她的腦海中掠過,她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安小姐,我勸你要逞口舌就要趁現在!彼眯姆罡。
“你說什么?”她瞇著眼,不解地問,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著。
“你知道我要你來的目的嗎?”她對她揚起一抹冷笑!敖裉!我要你生不如死!”她惡狠狠地說。
安瀚浵一怔!澳愕降住彼l現自己的心好冷,隱隱覆上陣陣恐懼。
娜塔莉只是微笑,她說的話讓安瀚浵覺得很不安。
“我來解開謎底吧!你看,那就是你想見的人!彼斐鲇沂种赶蜻h方。
安瀚浵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她竟看見了他,血液在瞬間凝結冰冷。
天!不可能!遠處的男人……竟是他!
她的俏顏倏地慘白,手中的高腳杯因她的松手而摔落地面。
高腳杯碎裂的聲音就像她的心,一塊塊撕裂開來,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心坎一陣陣抽疼,好疼好疼……
她感覺到靈魂仿佛要抽離她的軀體,她好痛苦。
為什么要騙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安瀚浵痛心地問。
她以為他的厭倦,是她可以承受的,但是一旦發生,她發現自己的心竟脆弱地不堪一擊……她以為自己是堅強的。
工于心計的娜塔莉又道:“你看清楚了吧?那人根本不會愛你,他只是玩玩而已,只是戲弄你這野丫頭,別把自己的身價抬得太高。怎樣?摔落谷底的滋味如何?”她用話諷刺安瀚浵,看著她的臉色慘白。
她閉上眼,握緊了拳,不讓那早已泛濫的淚水滑落臉頰。
“你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累贅,男人總是愛尋找刺激,他可以對你柔情,也可以來我這兒激情,你說,誰不是這樣?”她的話,打擊著她脆弱的心。
“你胡說!”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會騙她的!這是個意外,只是個意外……
他說過,他要她相信他,她可以做到,只要文霨然給她個好理由,就算是為了圓謊也好,她只相信他,就算是謊言她都無怨無悔。
“這只是假象……”瞬間,她的藍天被黑云掩蓋。
“這只能安慰你自己,小丫頭,回去秤秤自己幾兩重吧!”她帶著狂笑說道。
“你騙人!騙人!你到底利用什么威脅他?”她仍試著找尋答案,安慰自己枯萎凋零的心,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手足無措。
“威脅?”她冷笑,雙手環胸冷睨著她!拔疫@叫各取所需。別想得如此骯臟,大人的世界你可真是一知半解啊!一個男人隱瞞了你這么久,你還不知道嗎?”娜塔莉無情的話又沖出口。
“那你說他騙了我什么?”她反問,眼淚就要落下了。
她咄咄逼人地說:“我可不清楚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但是你又了解他多深,知道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假象嗎?小女孩,你可知道他隱藏在外表下的身份?”她決定給安瀚浵致命一擊,她要她生不如死。
她的背感到一股冷意!吧矸荨彼龘u搖頭。
“我就好心告訴你,他外表是影響國際的電子業界小開,但事實上,他背地里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殺手,是個特務,他殺人!”她慢條斯理地說。
“殺手?怎么會……”她咬唇搖頭,卻猛然想起從酒吧到演奏會的事,每一件都不是意外,而他也不是同性戀,只是到酒吧執行任務,卻莫名其妙地撞見她,然后救了她一命。
“知道了嗎?從頭到尾他都是騙你的,他從不交付真心!彼盅a上一句。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她失了神,喃喃自語道。
她對他的信心開始瓦解,然后看著他的笑容在心中慢慢崩裂。
如果他給她一個解釋,她會相信他的,而且會一直相信。
但是,看著文霨然站在遠方面對那些女人們的含笑俊臉,她對他的信心早已不見蹤跡。這笑容他也對她笑過!
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將她給他的一切踩在腳下狠狠地踐踏?
她要的不是這樣,她只要細水長流,不要太多的曲折,但為何天總不如她的意,執意要她受到感情的創傷?
他給她的,也是可以給任何人,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欺騙自己,對雙方是沒任何好處的,她寧愿放手!
她看到他輕佻地吻了那些千金大小姐的臉頰,還帶著淺笑。
驀地,她的翦水雙眸蒙上一層水氣。
“他還告訴我,說那黃毛丫頭總是一副清高模樣,看了就令他作嘔!”
“夠了,我什么都懂了!”現在什么都不必再說了……
娜塔莉眼看她的目的就快達成了,為了避免文霨然看到她倆對話,她又撂下狠話要她快滾!白R相的就快走,不用我送客吧?”
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走到玄關開了門,淚眼婆娑地看著門外的滂沱大雨。
她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渾渾噩噩地漫步在大雨中——任由落下的無情雨水直直打中她脆弱的身心,然后她的心慢慢地崩裂,清楚地聽到雨水劃割了她的心,就像玻璃掉落地面一樣碎了一地。
她只是任淚水滑落眼睫、臉頰,然后和雨水交織,她已分不清臉上是淚是雨。
墜落的淚就像逝去的愛,她明白失去了他,她就一無所有了。
第一次,她問天,為何她會依賴他這么深?
她木然地封閉心扉,這一切的波折告訴她,在別人傷害她之前得先逃走。
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無法挽回的,就算她力挽狂瀾,他也只是過眼云煙。
只是過眼云煙……
無路可退,也退無可退,她早已插翅難飛,注定會傷心的。
她真的不知道愛是什么時候悄悄溜走的,她只知道她不能回頭了,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掌控的,這早已脫離了夢幻。
他不愛她!她只是他填補空虛的替代品;他不愛她,他只是寂寞!
那她何必自欺欺人?
她悲痛地哭出聲,心,好痛、好痛。
然而她的痛,他能懂幾分?
這一刻,她是真的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