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浵氣仍舊未消,她足足有一個禮拜沒見到文霨然了。
不準想他!不準!
這樣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絕對不值得她對他這樣好,這可惡可恨的家伙!
不過她想了一個禮拜依舊想不透,為什么文霨然明明是個只愛男人的同性戀,現在卻又莫名其妙的吻女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他是雙性戀,男人女人都通吃?不可能吧!
還是他那天剛好欲求不滿,才一時眼花捉她充數?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愧對她對他這么好了,安瀚浵早已下定決心要支持文霨然,沒想到他這死沒良心的,他這一吻,徹底將她的心給打亂了,現在她不只要面對怪里怪氣的文霨然,還得好好整理這幾天愈來愈亂的心情。
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迷惘。為何文霨然開玩笑的輕吻就將她規律的心跳完全打亂,甚至一想起他就失速狂跳?
就那一次,她看到他眼中輕佻、狂野的一面,他的眼里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笑容也不似平常斯文溫和的他。
也許只是自己的一時錯覺也說不定,但是文霨然那雙明眸卻和平常的他形成強烈的對比,雖然只是一眼,她卻記下來了,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病了、病了,鐵定是生病了!要不她怎么會做這樣的聯想?
她企圖壓抑自己狂奔的心跳,但腦海里卻浮現他那天挑逗似的輕吻。
那吻不算惡心,她甚至感到一點點的欣喜,好奇怪!雖然文霨然隨隨便便就吻了她,但是她并不討厭,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舉動。她和文霨然之間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她甚至不厭惡他的觸碰?
還記得剛考上大學時,全T大都知道她是嵐德醫院院長的女兒,不管哪一系的男生都為她瘋狂,有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才和她吃過幾次飯、約過幾次會,就想一親芳澤,當然,安瀚浵就當場給了他一個超級大鍋貼。
還有一次,系上公認的系草,居然在公共場合想霸王硬上弓吻她,當然,她也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九霄云外去。想親她?門都沒有!
但是,對于文霨然的吻,她卻一點反抗都沒有。只是蠢蠢的、呆呆的,讓他溫熱的唇壓在她的嘴上,甚至連一點抵抗、不愿意都沒表現出來。這算什么。
她這個禮拜過得可真痛苦啊!而文霨然卻一切生活作息正常,他是不是將那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她不知該失望還是不安,自己為這件事情煩惱不已,而文霨然卻像沒事一般,連她都搞不太清楚,他這一吻究竟是什么意思?還是他真的是一時欲求不滿?
她還能感覺到那天他殘留在她唇上的氣息,是這樣的迷惑人。
她悄悄將手指壓在嘴唇上,一個人對著墻壁沉思。
她真的真的搞不懂他的心態,讓她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上次的酒吧事件已經讓她徹底嚇壞,這次又要應付文霨然的態度,和自己加諸給自己的壓力,她真沒想到,平常十足十樂天的她也會有煩惱。
她沒想過,那吻不只是輕吻,或許也包含了二十多年的愛情。
只是輕輕的一個吻,他就將感覺完完全全丟給她,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處理,難道要她厚著臉皮,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去面對他?她辦不到。
不行、不行!她若不找件事情做做,鐵定會被這個奇怪的問題給悶死的。對!就是這樣。
安瀚浵苦著一張臉,徑自擔心自己不堪負荷的心臟,然而事情的罪魁禍首卻正閑閑的回想那天的情況,一天的好心情任誰也打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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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霨然輕輕松松就將安瀚浵早已混沌的腦袋給催眠了,這幾天她硬是避不見面,不就是不敢面對他嗎?
他只不過是要點醒她,面對自己的感情而已,怎知這小妮子少一根筋,思緒不會轉彎。不過沒關系,他只要繼續這樣洗腦下去就好。
總而言之,整個事件,安瀚浵可以繼續扮演傻瓜,他只要當那個啟發她的人就好了,如果事情照他想的如此發展下去就沒問題了。
。ǜ笨偅電話。)秘書精明干練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他不是交代這一整天都不準人來打擾的嗎?怎么還有電話?
“陳秘書,婉拒!苯与娫捴粫茐乃暮眯那槎选
秘書掛斷電話沒多久,一位氣質高雅的美女就直接上了樓。
她正是外傳文霨然的新歡——喬伊絲.查德。
報紙上不僅將兩人寫得如同是一對,還加油添酷的說明兩人的關系,由于喬伊絲是國內有名的鋼琴家,因此兩人的關系發展自然值得眾人注意。
不過,文霨然對于這件事始終維持超然立場,不否認亦不承認,只希望媒體寫媒體的,不要干擾到他的私生活就好。
然而喬伊絲.查德就不這么想了,她半年前自維也納回國后,就對文霨然噓寒問暖,這樣的舉動引起媒體的廣大討論。
“好久不見,查德小姐!蔽撵G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你好!眴桃两z.查德對他微笑點頭,自己找個位子坐下。
這種氣質、臉蛋都好的美女,半年來對文霨然一片癡心,兩人的關系就像好朋友一般,但文霨然卻不怎么搭理她熱情的舉動。
“查德小姐怎么有時間來找我?我的面子未免太大了!蔽撵G然笑道。
“文先生……”喬伊絲.查德霎時紅了臉。
“有事?”她這樣關心的舉動始終沒有得到回報,因為他已有心上人了。
“文先生,這是我個人演奏會的票,希望你能賞個光來聽!彼⌒囊硪淼啬贸鰞蓮埰,親自交給文霨然。
“十月五日?”他拿著票,看著票上的日期。
喬伊絲.查德觀察他的表情。“你不能來嗎?”她好希望他去。
他想想,他那天有沒有餐敘?還是媒體雜志的采訪?抑或黯獵會出任務?
“我再看看!
此時,秘書端了咖啡上來,將咖啡放在桌上即退出去。
文霨然端起杯子飲啜一口!安榈滦〗。謝謝你的票,我盡量抽空前往!
“不必叫得如此生疏!彼龥_動開口!敖形覇桃两z就好了!
“不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蔽撵G然微笑婉拒。
喬伊絲.查德沉下臉。她這樣明示、暗示還不夠嗎?她多希望他能叫一聲她的名字,然而事與愿違,文霨然還是和她保持距離,為什么?
論她的一切,都足以和文霨然湊成一對,為什么他總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呢?難道她主動拉下臉示好還不夠嗎?還是她的努力不夠?
“文先生,我……”她吞吞吐吐地說。“媒體的報導,可能影響到你的私生活,真的很抱歉,這一段時間一直給你添麻煩!
“沒什么,你也是這次報章雜志的炮轟對象,我們都沒有錯,是那些人老愛亂寫不是事實的報導,結果害你也受到連累,我才真該道歉!闭f是這么好聽沒錯,但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文霨然話中的意思。
他冷冷地拒絕,表示不希望再聽到有關他和喬伊絲.查德之間的事,也暗示她毋需對他特別示好。
“文先生……”
“總而言之,我會抽空去聽你的演奏。”他疑惑地看著兩張票。“你希望我帶女伴去嗎?”他開玩笑地問。
“呃……”喬伊絲.查德低著頭不語,發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我開玩笑的!彼麑⑵笔赵谖餮b的暗袋里!瓣惷貢涂!彼麑k公桌上的電話直接下達命令。
“那,那天見。”喬伊絲.查德羞怯地離開。
“再見。”文霨然對她微笑,直到她走遠了。
也許安瀚浵那天有空,那他就拉著她陪他一起去好了。
喬伊絲.查德,這個從半年前就對他窮追不舍的嬌嬌女,雖然兩人之間的花邊新聞常常出現在報紙雜志上,但是兩人實質上幾乎沒有交集。
他對喬伊絲.查德只能用“沒感覺”三個字來形容,她那種個性,只是一朵生在溫室里的花兒,雖然她對他動了真情,但是他只為一人心動,而喬伊絲.查德注定是要心傷了。
他決定了,那天他一定要帶安瀚浵去,就當作是拒絕喬伊絲.查德對他的一片癡心,也決定公告天下他身旁的女人只會有一個。
看來那些八卦記者又有新的題材可以寫了。他諷刺地笑道。
安瀚浵激喜歡聽鋼琴演奏會嗎?怎么可能!他失笑。
這丫頭一定會在演奏會現場毫不客氣的呼呼大睡,不過沒關系,安瀚浵只要幫他拒絕喬伊絲.查德的癡心妄想就好,其余的就隨便了。
他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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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瀚浵一臉驚訝的看著整理得干干凈凈的臥房,和在水床上的一盒東西。
這么干凈,她已經知道是誰這么好心了。
“蘭姨,下午是不是有人來過?”她抓著蘭姨猛問。
“是啊,是有人來,就是隔壁的文少爺。小姐,你不要一直抓著我晃!碧m姨已經頭昏眼花了。
“文先生有事找你,小姐你上課去了,所以他留下那一盒東西,交代了幾句就走了。”蘭姨指了指床上那一個體積龐大的米色紙盒。
“他到底想怎么樣?”她氣得兩頰鼓鼓的,卻又忍不住好奇,想一探盒里的東西。
蘭姨只得將文霨然交代的事情說出來:“文少爺說,下個月你要和他出席一場演奏會,他只是先把東西交給你而已。”
就說這么多?這人可真是用字精簡啊!“就這么多?”
“就這么多了。文少爺說,小姐看了盒里的東西就會明白!
待蘭姨走遠,她才躡手躡腳地觸碰米色的大盒子。
盒子上還系上蕾絲緞帶,這顯然是貴重的東西。
果然,她一打開,就看見整整齊齊折疊好的一件禮服。
“這玩意兒是給我的嗎?”她挑眉,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好在他沒拿那種長得可以當抹布的長裙來給她當絆腳石,純白色的七分小圓裙禮服剛剛好適合她的年齡,像個純真的小女孩,又像個成熟的女人。
小圓裙設計簡單大方,七分的長度剛好襯托出她曲線優美的小腿,袖子還是蓬袖設計,十分合宜大方,頸項強調V字頜,從整件禮服就看得出文霨然的用心和品味。
惟一讓她搞不懂的是,他干嘛丟一件衣服給她?
她眼尖的從大盒子里拿出一張紙條,和一張不知名的東西,上面十分清楚的交代時間、地點。
“國家音樂廳?十月五號?”看完她更是滿肚子問號了。
但她一看到演奏人是誰后,馬上臉色丕變——
喬伊絲.查德!這是和文霨然一直傳出花邊新聞的氣質美女,怎么阿霨居然丟了這張演奏會門票給她?阿霨不是一直很排斥這個嬌嬌女嗎?為什么他會有這玩意兒?
安瀚浵偏著頭猜想,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大概聽到自己嫉妒的聲音了。
她拿起左手上的紙條細心地再看一遍,但除了地點、時間外,什么都沒有。
她頭痛地望向那一件精致的禮服,再度將它放進大盒子里。
離十月五號還有三個禮拜,到時候再說了,反正她相信他,他會將一切事情處理得很圓滿的。
她現在該擔心的是,到時該以什么態度來面對文霨然?
唉,真是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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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瀚浵生平第一次感到羞恥!
從沒看過自己穿禮服的樣子,也以為這輩子絕不可能會穿的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了正式禮服,雙腳還踩著米色高跟鞋咧!
她還真佩服那些貴族千金,穿著嚴謹的套裝、禮服,還有那整死人不償命的高跟鞋,她們不覺得悲哀嗎?這么辛苦!
再怎么說,她裝也要裝出個名堂來,雖沒穿過這種禮服,但是她想也知道,這種像包繃帶的禮服絕不能跨大步走,除非她想當場來個穿幫秀。
安瀚浵戰戰兢兢地下了樓,看到文霨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書報。
“嗨!”先來個下馬威……不對!是先聲奪人。
“你……”他起身,驚訝地看著她一身惟美的妝扮。她稍微用點心思在打扮上,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不過看她下樓戰戰兢兢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多不習慣這樣的打扮,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美。
“我建議你可以先將鞋子脫了!边B他看了都覺得辛苦。
“可以嗎?”安瀚浵笑開了臉,蹦蹦跳跳的將鞋子甩到一旁。
文霨然寵愛地看著她笑瞇瞇地臉,眼中不禁流露出濃濃的愛意。
就是這種個性的她陪了他二十幾個年頭,只要她陪在他身旁,他一輩子也不會膩,因為安瀚浵這個開心果,總是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這就是她獨一無二的性子。
他對她的感情已經連自己都覺得深不可測、難以自拔,但是安瀚浵卻遲鈍地只是將他所有的愛意全部丟回給他,然后讓他一個人為她而苦惱。
“你很漂亮!
她聞言馬上臉紅!斑好啦!漂亮不都是用錢堆砌起來的,多虛偽。”還是褲子舒服,不需要擔心會不會穿幫,也不用理會一堆人嚇掉下巴的表情,多好。
她將及膝的七分小圓裙硬是撩到大腿上,看得文霨然頻頻皺眉。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坐相,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他一向希望女孩子要端莊,但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端莊嫻淑”、“氣質出眾”這兩句話。
“你是認為我的腿對你沒啥影響力是不?”她免費送給他一記衛生眼。
他淡笑不語。誰說的?她的腿對他的自制力可是一項挑戰哪!只是他決定坐懷不亂的當個正人君子,努力維持紳士應有的禮貌及風度,要不然柳下惠沒當成,“下流胚子”這四個字肯定會從她嘴里蹦出。
他笑看著安瀚浵穿鞋走路的笨拙,也在為等會兒的事情先鼓掌叫好。
安瀚浵知道,這一去鐵定沒完沒了,那個喬伊絲.查德肯定難搞,要不阿霨怎么會拗不過那女人的要求?今天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到了音樂廳,來來往往的紳士淑女多得數不清,安瀚浵睜大了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望向文霨然。
和這些氣質高雅的女士們相比,她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愚蠢透了!
“我可不可以反悔。俊币幌氲降葧䞍嚎赡軙霈F自己跌個倒栽蔥的蠢模樣,她就覺得臉已經丟到地上任人踐踏,毫無自尊了。就連帶她來的文霨然肯定也會順便被評頭論足一番,她真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們約好的!蔽撵G然臉上依舊帶著迷人親切的笑,但語氣可是不容妥協。
約好?她什么時候和他約好了?她只不過是照他的話行事罷了,臨時反悔也不行。侩y道她丟了自己的臉還不夠,連他也想試試被嘲笑的滋味?
“你可以做到的。”他給她一個“我相信你”的笑容。
“不行啦!你看她們用什么眼神看我!卑插珱线呎f話邊瞪向一堆女生,還擺出一副準備“開扁”的模樣,嚇跑了一堆紳士淑女。
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安瀚浵討厭一直盯著文霨然俊美的臉龐和七尺的身材看的那群饑渴的老女人,這令她非常不舒服,差點掄起拳頭惡言相向。
化濃妝的死老太婆們!“我想回家!边@種瞪法,一輩子也瞪不完。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有這么多女人想攀上文霨然。可惡!
他穿著鐵灰色西裝,將偉岸的身子包裹起來,但是那些蠢女人還是將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
“看什么看!”第一次,她知道什么叫“吃醋”。
聞言,文霰然笑得更開心了。原來安瀚浵也會吃醋啊!真是奇跡。
“我們回去啦,”不只這些女人討厭,她也明了了喬伊絲.查德的知名度有多大,連一些大官夫人們都賞臉來聽她的鋼琴演奏會,而她呢?
“想都別想!彼w內潛伏好久的惡魔因子終于蠢蠢欲動,想破繭而出,安瀚浵再怎么勸也勸不了他。
他的固執又出現了!安瀚浵氣得翻白眼。
“嗨!真巧啊,文!蹦戮秤拥统恋穆曇魝魅胛撵G然耳中,文霨然真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但是——他們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果真是他們!斑真是巧啊,”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詭計,要不然一向懶出名的這四個男人怎么可能這么勤快的來聽這次的演奏會?這一定有詐!
文霨然在他們面前依舊裝著娘娘腔,其他四人大概知道為什么了。
這四個男人的出現,足足嚇了文霨然一跳,但他面上仍不動聲色。
見當事人沒反應,其他四人倒是愈演愈盡興!皢桃两z.查德琴藝精湛,咱們文大少和她關系可不尋常!”帝恒涼涼地道。
“你也真是的,怎么聽個演奏會也不通知我們!蹦戮秤俞蛐α藘陕暋
“還需要通知嗎?你們夠神通廣大了,情報網一查,連我祖宗十八代都查得出來了,我的事還有什么逃得過你們的法眼?”文霨然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借聆聽演奏會之名,行找碴之意,這四人果真是吃飽了沒事干,老愛扯他后腿。
“你就這么小氣,還讓我白白花了幾萬元買這一張廢紙!蔽渚笧貌恍奶勰模〕嘶ㄥX還得浪費時間,這一場演奏會的票根本不值這個價。
“我可沒叫你來。”他回了他這么一句。
“我找點有氣質的事做做有何不可?”
“你來的不是時候!蔽撵G然無奈的翻白眼。武靖灝就是這么難纏的人,可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打發走的。
“是是是,我今天一早出門沒看黃歷,不知道今天諸事不宜,更不知道你身旁有個妞,壞了你的興致!
眾人皆將視線移往他身旁的安瀚浵身上。
“小妞,你是誰?”想也知道,她就是文霨然最寶貝的人。穆境佑明知故問。
安瀚浵看著其他出眾的男人,害怕地緊緊抓著文霨然的袖子,半張俏臉躲在文霨然身后,不敢正視他們精練的眼睛。
天哪!其中兩人她在同性戀酒吧里看過,他們該不會和文霨然有一腿吧?
“安瀚浵。”她怯生生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閻嶄點點頭,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這個渺渺總是神神秘秘的,原來只是個單純的女孩啊,“你還是學生嗎?”
安瀚浵猶豫地點點頭。她不怎么喜歡被這群出眾、俊美的男人包圍。
“她的父親就是安大夫!卑矋沟滤麄兌贾溃趋霁C的特約醫師。
“哇!那我們和你父親的關系匪淺啊!”武靖灝逗她逗得好開心。“沒想到這么可愛討喜的女孩就是安大夫的獨生女。”
文霨然當然知道伙伴們心中在想什么,他也想讓安瀚浵在媒體上曝光,讓喬伊絲.查德徹底死了這條心,也讓那些喜歡捕風捉影的報章媒體知道他身旁有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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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霨然帶著安瀚浵進到演奏會會場,立刻眼尖的發現站在角落、臉色慘白的喬伊絲.查德。
喬伊絲.查德倏地刷白了臉,她真不敢相信,文霨然居然帶女伴來參加她在臺灣惟一的一場演奏會!他對她的女伴笑得如此體貼、溫柔,對她卻不屑一顧,這算什么?自己為了他如此費心思,沒想到都落空了……
其他四人當然看得一清二楚,互看一眼,他們決定替文霨然補上一腳。
“那就是文的新歡——喬伊絲.查德。”武靖灝不怕死的去招惹安瀚浵。
“我知道啦!”
“這么兇?”他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家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眾人皆笑成一團。安瀚浵居然開口兇武靖灝,這小丫頭就是這么不按照牌理出牌,剛才的陌生怯懦全不見了,她開始對眾人露出甜甜的笑容。
演奏會開始了,喬伊絲.查德勉強振作起精神,深深凝視著文霨然,才開始彈奏出好聽的旋律,但是任何人都聽得出,她演奏的曲子帶有濃濃的哀愁。
“為什么這首‘FLY’從她手中彈出來會這么難聽?”帝恒皺眉開口。
眾人專心聆聽演奏曲時,喬伊絲.查德驀然停下演奏,跌坐在地上痛哭。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如此狠心?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嗎?
音樂廳里寂靜無聲,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會場只聽見喬伊絲.查德嚶嚶的啜泣聲。
文霨然面無表情的看著臺上痛哭的女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個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喬伊絲.查德哭慘了的模樣。
“真是有夠無聊的演奏會!遍悕洳豢蜌獾卮蛄藗呵欠。
“你不是挺愛這種不入流的三級肥皂。俊蹦戮秤記]良心地吐他槽。
“當初是誰提議要來看看文的小妞?”他反問。
原來他們會這么勤快又這么巧的同時出現在這兒,就是為了要看她呀!
正當他們斗嘴的當兒,音樂廳里卻有人鳴槍!
“文!”眾人皆轉頭看向文霨然。
只見文霨然疑惑地搖頭、聳肩,意思就是告訴他們,他文霨然可不會無聊到這種程度。
安瀚浵可嚇傻了,她瞠著大眼捂住嘴,連尖叫也不敢叫出聲。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上次在酒吧才遇到槍戰,現在連出門聽個演奏會都會遭殃,為什么她的運氣會這么背,總是遇到這種事?
她猛然想起,文霨然上次受的傷不就是因為槍戰嗎?這次的目標難道會是他?
“阿霨?”擔心害怕顯露在她驚懼的臉上,她下意識的抓緊身旁男人的臂膀。
文霨然不語,只是將她顫抖的嬌小身軀往自己懷里帶,刻意壓住她的頭,下巴抵住她的頭頂,用眼神示意其余四人該行動了。
穆境佑銳利的眼掃描了會場一遍,在墻角發現一個有趣的人。
“御影!钡酆銌玖寺,目光緊緊鎖住那個人。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事情可好玩了。穆境佑輕扯出一個笑容。
“事情一定和他有關。”閻嶄迅速斷言。
他上次才炸掉他一棟在夏威夷的別墅,還警告他可別做得太過火,沒想到這不要命又閑閑沒事做的老頭,又犯了他的忌諱。
“接下來呢?”穆境佑冷著聲音征詢眾人的意見。
費耶爾這老頭,要出現也不會挑地點!坝貌恢苄,他屢次犯了黯獵的忌諱,早就不該存在這世上了。”閻嶄無情地開口,言詞里都是冷酷、殘暴。
高分貝的尖叫聲四起,嗚槍的動作豁然停止,文霨然鎮定下來,快速地掃視會場上的可疑人物。
剎那間,文霨然的呼吸猛然一窒,一把槍正瞄準他們。
“小心。 彼麖娎插珱想x開原本的位子,卻晚了一步——
安瀚浵的腳不小心被不長眼的子彈擦了過去,留下擦傷。
“啊!”安瀚浵驚叫一聲,強忍住疼痛,卻因此跌倒在地。
“找掩護!蔽撵G然以身子壓上她,順便檢查她的傷勢。
文霨然帶安瀚浵躲過混亂的場面,抱著她直奔演奏會場的后臺。
全身顫抖的她依然驚魂未定,她伏在文霨然寬闊的肩頭大哭。
“我不要!”上次文霨然受槍傷的痛苦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她的心承受不了這種折磨。
文霨然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聽著她微弱的哭泣聲。
“乖乖等我。”他說話了,而且并不是用娘娘腔的聲調。
安瀚浵差點看出他的破綻,她總覺得說這短短四個字的人并不是阿霨。
她已安全,但鳴槍之人的目標可能就是他,他不能如此自私害了她,也放心不下那些伙伴,當務之急,他只能選擇面對。
文霨然對她露出自信的微笑,旋即轉身直奔出去。
“阿霨!”她不要他出去送死,她不要。“插珱系诘厣峡藓。
可任由她怎么叫,文霨然已經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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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文霨然持槍,借著人群的掩護來到閻嶄身旁。
“沒有動靜!遍悕淅渲p眸瞪視另一頭的費耶爾。
“這么久?”他很懷疑,他一路上徹徹底底將現場掃視過一遍,卻連一個埋伏的殺手、流氓都沒有;費耶爾一向多疑,但很少親自執行任務,而且只要他出現,就會有大批手下潛伏在四周,這次他卻安逸的抽著煙,這種態度太可疑了。
以一個殺手來說,趁最混亂的時候下手是最快速也最便捷的方法,一來可以借著混亂的場面迅速離開現場,二來可以潛藏在狙擊對象身邊。
他是光明正大的進出會場,理所當然的,他的行動也一定會被看得一清二楚,為什么他就站在這兒讓他下手,他卻不為所動?
“他的目標不是你!遍悕涫譄o寸鐵,但他最厲害的武器還沒使出來。
“這死老頭連聽個演奏會都要來攪局!彼馈
文霨然正將手上的槍收進西裝的暗袋內,突如其來的心一凜,他慣有的迷人笑容僵在臉上!皼!”
不知怎么地,他的心猛然急跳,觸動了他最纖細敏感的神經。
“文?”閻嶄發覺同伴的面容慘白,他不動聲色的喚道。
此時,帝恒和武靖灝也好奇的走過來,本以為事情解決了,但是文霨然的臉色卻出奇的難看,他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
坐在角落的費耶爾噙著一抹冷笑。他早就查出來了,那天出入酒吧又破壞他們交易的小女孩,就是文霨然的青梅竹馬,今天他可不是要來找黯獵鼎鼎有名的文官的麻煩,他來這兒的目的是要殺人滅口。
那天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將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這就是他要殺人滅口的理由,也算是給文官一個教訓,告訴他事情可別做得太絕,否則下場就是相愛的兩人終將天人永隔。
差不多了!他的屬下差不多將那女人制伏了。只要他捉到那女人,文霨然就不敢對他怎么樣。費耶爾慢條斯理的走向文霨然。
帝恒及其他人都冷眼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大肥豬。
“你好。∧愕那嗝分耨R到哪兒去了?”他存心提起。
“費耶爾先生,你想說什么?”文霨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刺痛著,這種折磨是他沒有遭受過的,他只覺得心驚膽戰,腦海里都是安瀚浵的身影。
“沒什么,只是,你不擔心她嗎?”這句話他說得特別大聲。
“你得先擔心你自己。”武靖灝冷著一張俊臉,握緊的拳頭喀喀作響。
費耶爾知趣的往后退一步。他的表情,看在文霨然等人的眼里凈是猙獰。
“你的目的難道不是我們?”敏銳的文霨然聽出他話中的涵義。
“怎么會,我不會傻得去惹你們,我只會找弱點下手!闭f他卑鄙也行,他已經充分掌握住文霨然的弱點,他只要抓住這個弱點就好。
文霨然的心猛然一撞,險些漏跳一拍。
弱點?他會有什么弱點?他瞇著眼想——霍然抬頭。
“你該想到了吧!我捉住她就足以要挾你們,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與你們硬碰硬,哈哈哈!”費耶爾狂妄的大笑。
“你做了什么?”他沉著聲問,其實心神早已游走崩裂邊緣,如果費耶爾這老頭依舊不肯說,那他可不能保證他下一刻不會動手。
“我不知道,也許她現在已經被我的屬下——”他倒抽一口氣,明顯感覺到一把槍抵住他的額頭。
“糟老頭!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就去給她陪葬!”文霨然再也壓抑不住狂燃的怒火,舉起手,將槍瞄準他的腦袋,硬是要他將到嘴的話吞回去。
“你可以去后臺看看。”子彈不長眼睛,他的腦袋可不想開花。
文霨然臉色一沉,急急收回手槍,推開人群,狂奔至走廊盡頭。
“費耶爾先生,在我們的人尚未安全之前,你就是我們黯獵的‘貴客’。”帝恒嘴里雖這樣說,但是從他皮笑肉不笑的語氣中可以知道——他惹火他們了!
“你不怕我的屬下會因為你這舉動而對那女人不利?”
穆境佑道:“可能嗎?”連他這沒大腦的肥豬都投降了,他的屬下會更聰明?
難道這幾個年輕小伙子把他看扁了?沒關系,姜還是老的辣,他惟一信任的人還沒出場,這出戲還得繼續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