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辰及吳容欣兩人穿戴整齊地走出飯店房間,卻被站在房門外的一名嚴肅而美麗的婦人,給攔了下來。
蘇宛晴一看到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總統套房,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看這情況,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她充滿敵意的目光,一掃視到站在易星辰身旁的吳容欣,立刻沉聲問道:“這個穿著毫無品味可言的低俗女人是誰?”
不待星辰答話,吳容欣也高傲地揚起下巴,問道:“這個化著濃妝,打扮得活像個過氣明星的歐巴桑又是誰?”
“你居然敢叫我歐巴桑!?真是個庸俗又沒品的劣等貨,哼!”
蘇宛晴氣得額冒青筋,憤怒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吳容欣,仿佛要噴出火來似的。
“哼哼!如果我是劣等貨,那像你這種拉過無數次皮,否則老得皺紋可以夾死蚊子的歐巴桑,不就連劣等貨也構不上!?”
蘇宛晴氣得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口沒遮攔的囂張女人!”
“你才是個又老又囂張的毒舌歐巴桑!”
兩個女人一見面就斗得不分上下。
易星辰在旁看著她們兩人斗嘴,根本懶得開口跟這兩個長舌又說話惡毒的女人計較。
蘇宛晴眼見面前的女子如此牙尖嘴利,只怕再這么鬧下去,不過是更丟臉罷了,還是吩咐星辰早點離開這個女人好。
“阿辰,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
“有什么話,大可在這里說。”
蘇宛晴瞪了吳容欣一眼,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在這里將事情問個明白。這個女人是誰?”
“這還用問?她當然是我的女人!”
易星辰這番直接又火辣的告白,令吳容欣的臉瞬問漲紅,她羞怯地低下頭去。
真是羞死人了!他講話非得這么直接不可嗎?
不過,聽他親口承認她是他的女人,她心里竟有種甜蜜的感覺。
蘇宛晴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我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么開系,總之,我不會讓云激以外的女人,踏進我們易家,這點你昕清楚了沒有?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應該現在就和這個低俗的女人劃清界線,以免將來她纏著你不放,甩都甩不掉。”
阿辰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女人,她可以不管,但是她看中的媳婦人選,就只有袁云激一人,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想都別想。
易星辰不悅地緊蹙著眉頭,看了母親一眼。
“我想你還搞不太清楚狀況。你最好明白一點,明神財團的未來繼承人是我,我當然有權選擇自己未來的新娘,而你無權干涉!
“阿辰,你……”
蘇宛晴不滿兒子一再地辜負她的苦心,卻又不好發作,只能硬逼出幾滴眼淚,以苦肉計試著逼兒子就范。
“唉……你的翅膀硬了,當然可以不顧念我母代父職地將你扶養長大了。你知不知道,自從二十年前,你父親過世后,我一個人撐起整個家,還有明神財團,同時還要照顧年僅九歲的你,有多辛苦?現在我老了,你大可以把我踢到一邊去,反正將來我所辛苦打下的江山都是你的。你的眼里還有我這個媽嗎?”
易星辰冷笑著。他當然知道當年母親一個人扛起一切的責任有多辛苦,他更是眼看著長袖善舞的母親,穿梭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之間,利用她的手腕與美色,讓男人們心甘情愿地為她付出一切,然后被她當成踏板,直到找到更好的目標。
這也是他后來厭惡女人的主因之一,但,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他想要的是得到心愛的女人,而不是步上母親的后塵,利用婚姻去換取事業上的利益。
“有什么話就直說,我不想聽你說太多的廢話!
蘇宛晴眼見苦肉計失敗,暗自扼腕,只好將態度放軟,以換取星辰的信任。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云激打了一通電話來,說你們昨晚發生了一點誤會,她想跟你解釋清楚,但是你卻不給她任何機會,所以我……”
星辰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那根本不是什么誤會,昨晚她勾引我的企圖,可明顯得很!
聽他這么一說,蘇宛晴忍不住又動了怒。
“云激可是堂堂的袁家大小姐,她肯紆尊降貴地主動對你表達好感,你有什么好不滿的?”
她輕蔑地瞥了吳容欣一眼,又道:“再說,昨晚勾引你的女人,可不只云激一個……”
一再受辱的吳容欣,忍不住反擊:“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處心積慮地想說服星辰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其實這種事用膝蓋想也知道,你不過是想利用星辰去換取更多的利益。不過,你的作法實在很笨,難道你不了解,易星辰不是那種可以讓人輕易操控的人嗎?嘖……真虧你是他的母親,居然一點也不了解你的兒子!
吳容欣的這番話,令心虛的蘇宛晴臉色由青轉白,十分憤怒。她兇狠的目光,狠狠地瞪向吳容欣。
“你這個低俗、下流,專以美色誘惑男人的狐貍精,又有什么資格批評我?”
吳容欣不甘示弱地白了她一眼。
“至少我還有美色可言,總比你這個年老色衰的歐巴桑強。”
“你……你……我才不想跟你這種低三下四的女人一般見識。”
蘇宛晴被吳容欣氣得說不出話來,易星辰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想不到吳容欣說話竟然這么有趣,而且還斗贏他那強勢得過頭的母親,真是不簡單!
但,她一再地激怒母親,只怕母親將來會更加想盡辦法刁難她!
唉……如果他真的決定要讓吳容欣當他的候選新娘,那么,將來他們易家的婆媳戰爭,可就精采了!
“阿辰,我打算跟云激的父親合作一項計畫,而且已經邀請云激父女下個月來我們易家別墅玩幾天,到時,你可得好好地招待人家!
聞言,星辰的態度卻十分冷漠。
“再說吧!下個月我的個人工作室有場珠寶展要籌備,到時,也許要麻煩你一個人好好地招呼我們的客人了!
蘇宛晴一聽,十分震怒。
“阿辰,連你也跟我作對是不是?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的苦心和付出,全是為了替你打下更強大的江山?”
“與其說是替我打江山,倒不如說是你想滿足你的野心以及虛榮心。你向來喜歡在利用完別人之后,將別人踏在腳下,不斷地找機會往上爬。我已經厭倦了你這種自私的行徑,將來明神財團的一切運作,都由我作主。媽,你已經辛苦了這么多年,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你這么說,是想一腳踢開我,自己一個人坐享其成?別忘了,這片江山有一半是我替你打下的,你可真懂得感激啊!”
“我的感恩圖報,全都是跟你學的。再說,你方才不是說.了.明神財團本來就屬于我所有,你不過是義務幫忙我打下一半的江山而已,不是嗎?你何必再這么為人作嫁,讓自己這么辛苦?早幾年休息,不是輕松多了?”
“好……你的翅膀硬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全然不管我的感受了!”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孝順,但是我很清楚,這幾年來,你為了明神財團付出甚多,身體早已有些不堪負荷了,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決定讓你休息一陣子,你想要環游世界,或到全世界任何地方度假,都不成問題,我隨時可以替你安排!
易星辰的這一番話,讓蘇宛晴的態度頓時軟化了不少。
他說得沒錯,這幾年,她的身體是大不如前了。原本她以為兒子忙于工作,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身體狀況,原來,他早就一清二楚!
也許,他說得對,她是該早點退休,好好享清福了!
不過,有一件事她可不能讓步。
“要我休息可以.但你總不會要求我食言吧?我既然已經邀請了袁家父女來臺灣一游,你怎么能讓我一個人獨自招待他們父女?”
蘇宛晴還沒死心,就算不擇手段,.她也要易星辰將袁云激娶進門。
總之,她看上的媳婦,非袁云激莫屬,至于眼前這個女人,哪邊涼快哪邊去,少纏著她家星辰不放,她蘇宛晴無論如何都不接受,像她這種庸俗又沒家世的女人嫁入她們易家。
“我明白,既然你已經邀請了他們,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易星辰從容地微笑,似已胸有成竹。
有了兒子的承諾,蘇宛晴也放了心。
“少爺,陳醫師已經到了!
服務生領著陳醫師來到易星辰面前。
蘇宛晴一臉戒備地看著陳醫師和吳容欣,心里盤算著,阿辰和這個女人共度一夜之后,居然就立刻找醫生來檢驗。未免太早了一點?
況且,就算那個女人真的懷了身孕,她也不會承認那是阿辰的孩子,易家才不需要那種身分低下的女人來延續香火。真正有資格入主易家的女人,只有袁云激。
蘇宛晴冷眼看著事情的后續發展。
“麻煩你替容兒檢查一下身體,我懷疑她昨晚被人下了藥,導致她的部分記憶喪失!
易星辰交代完,一行人立刻回到房中,讓陳醫師立刻檢查吳容欣的身體狀況。
容兒!?才過了一夜,阿辰就稱呼得那么親熱了?看來這個女人還真不好對付!
宛晴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目前我只看得出來,她有些宿醉的癥狀,記憶喪失的部分,需要協同腦科醫師一起診治,至于有沒有被下藥,抽血檢查便能得知結果。”
“剩下的事就麻煩你安排了!
“沒問題!
見易星辰和陳醫師兩人認真地談論著她身體的情況,還逕自替她作了決定,吳容欣十分不滿。
有沒搞錯?她才是自己身體的主人耶!他們怎么可以不顧她的意見,自顧自地討論了起來!
“我才不要去醫院,也不要做什么見鬼的檢查,你們聽見沒有!?”
陳醫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向易星辰說道:“下午我可以安排她到醫院抽血檢驗!
“一言為定,下午我會送她去醫院。”
“那我先回醫院一趟!标愥t師說完,逕自轉身離去。
吳容欣氣得跺了跺腳,整個人擋在易星辰的面前。
“喂!你們到底有沒聽見我說的話?我說我不要去……”
她活還沒說完,易星辰卻拉起她的手,向樓下的餐廳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
他魅笑著說:“喂飽你這個聒噪的女人!
“你別太過分哦!誰是聒噪的女人?你指的應該是剛才的老太婆吧!”
“別這么說她,她可是我的母親,你未來的婆婆!
易星辰一手摟著她的織腰,一手搗住她的小嘴,架著那個叛逆的女人走向豪華的西餐廳。
“真是怪了,像我這么優雅、高貴、氣質出眾、俊美無雙又冰雪聰明的完美男人,怎么會愛上像你這種囂張、粗魯又兇悍的女人?”忍不住喃喃自語。
沉吟半晌,他突然頓悟。
“哦!我明白了,因為愛情是盲目的,當你愛上一個人時,眼中不會注意到她的缺點,甚至看到了缺點,也會欣然接受,這就是愛情奇妙而偉大的地方。唉!我還真是善良,有勇氣將你這種兇悍的花蝴蝶娶進門,解救無數的男人于水火之中!
“嗚嗚嗚……”
星辰陷入自我陶醉之中,吳容欣則是不滿地瞪著水靈杏眸,忿忿不平地反駁,卻沒一句話說得清楚,因為易星辰在用食物塞滿她的櫻桃小嘴之前,似乎不打算放手。
兩個人徹底地發揮打是情、罵是愛的精神,一路由房間斗嘴到餐廳,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一直存在著一個氣得青筋暴突的歐巴桑——蘇宛晴。
她終于忍無可忍地氣得大叫:“你這個囂張的女人,憑什么叫我老太婆?想當年我嫁給阿辰他爸時,也才十八歲,現在不過四十七,還不到五十歲呢!下回再讓我聽見你把我叫老了。老娘立刻派人將你丟出我的飯店!”
宛晴的聲音,嚇退了兩名經過的服務生。
她瞪了那兩個落荒而逃的家伙一眼,隨即順手攏了攏保養得當的烏黑發絲,以慣常優雅、從容的神態,走出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