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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鳶 第六章
作者:貓子
   
  就當(dāng)紫鳶當(dāng)他是朋友,才會那么說吧!

  今天是朋友,明天他們的關(guān)系就有可能更進(jìn)一步。

  日日新、茍日新、又日新,有努力就會有進(jìn)展。

  阿爾瓦利德對他和紫鳶的未來充滿想像和期待,相信彼此的關(guān)系會更好。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保持到某人突然出現(xiàn)在紫鳶面前為止。

  “你來做什么?”

  一見到青鳥,紫鳶就皺起了眉,完全不隱藏自己的情緒。

  她在阿拉伯遇到的一切,都要拜這只有了老婆就沒了良心的“笨鳥”所賜。

  若非青鳥,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人在春暖花開的臺灣。

  不用忍受阿拉伯見鬼的天氣,更不用遇見阿爾瓦利德!

  如此一來,她就不用為了一個認(rèn)識沒幾天的男人,幾度覺得太陽穴隱隱發(fā)疼,破壞自己看待事物該有的冷靜自持,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逃避”也是一種選擇。

  她本來應(yīng)該要勇于面對一切挑戰(zhàn),不該出現(xiàn)逃避的念頭。

  這一切都是青鳥的錯!

  阿爾瓦利德看到她反常的神情,轉(zhuǎn)而瞇眼打量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以外貌來說,紫鳶面前的男人比不上他出色,但依舊是極為“賞心悅目型”的男人,他給人的感覺像一道清爽的夏日涼風(fēng),會讓女人很難拒絕。

  那男人跟他不同,隨和自然是打從內(nèi)心散發(fā)出來,并不是假裝的。

  不動聲色地,阿爾瓦利德有了遇上情敵的警覺心。

  “你都說回去要找我算帳了,我還能不趕快過來看看情況,瞧瞧是什么事讓除了我以外,對每個人都冷若冰霜的大小姐動了火氣嗎?”青鳥可憐兮兮的說著,語氣卻有些曖昧。

  站在紫鳶身后的俊美男子,聽見他曖昧的話語,眼底進(jìn)出了更強(qiáng)的敵意呢!

  沒有跟阿爾瓦利德打招呼,青鳥一直偷偷地觀察他的反應(yīng),覺得有趣極了。

  看來,那家伙就是讓紫鳶心浮氣躁,說要找他算帳的原因。

  紫鳶向來是“自掃門前雪”的奉行者,能讓她心浮氣躁的人可不多。

  對所有人都保持淡漠疏遠(yuǎn)的態(tài)度,她從來不管人閑事,不相干的人想博取她的憐憫簡直難如登天,這樣的紫鳶卻唯獨對他賴皮的性格沒轍。

  青鳥頗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能惹毛紫鳶的人一向只有自己。

  沒想到,有人竟然與他擁有相同的“專長”,他當(dāng)然得來瞧瞧對方是何方神圣。

  長年相處下來,他對紫鳶的“關(guān)愛”可不僅是一些些而已。

  六個伙伴里頭,說他對紫鳶最為“愛護(hù)”也不為過。

  誰教紫鳶老是讓他覺得那么有趣啊!

  說穿了,他是來瞧瞧阿拉伯上演了什么“好戲”。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腦子在想些什么嗎?”

  一見到青鳥,紫鳶就忘了阿爾瓦利德還在身后,說話的口氣充滿了“個人情感”,帶著濃濃的諷刺和不屑。

  青鳥想看好戲的眼神瞞不過她的眼。

  “親愛的,我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你當(dāng)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啦!辟\賊的眸光一閃,青鳥一臉討好地笑著,“就好比我知道你有多想我一樣,對吧?”

  “想你?”睇了他一眼,紫鳶突然冷笑一聲,雖然口氣輕輕柔柔地,黑眸里卻進(jìn)射出想殺人的目光,“是啊,想得不得了!

  想把他抓來剝皮去骨,做人肉香腸!

  站在紫鳶身后的阿爾瓦利德,只聽見紫鳶異常溫柔悅耳的聲音,看不見她嘲諷的表情,深受打擊的他臉色鐵青,直直地瞪著青鳥的臉。

  他本來以為紫鳶是生性冷漠之人,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

  眼前的男子,竟能讓她用那么溫柔的口氣同他說話,可以想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多么不同,絕非泛泛之交。

  思及此,他的心底感到有些痛痛的。

  在他遇見她之前,她的心就已經(jīng)屬于別的男人?

  老天怎么可以跟他開這種“相見恨晚”的玩笑?

  他以為,她是阿拉真主送來給他的禮物啊!

  XX  

  “親愛的,我就知道你想我,所以等不及你工作結(jié)束,就自己跑來給你看了!”青鳥因阿爾瓦利德的臉色如自己所料的難看而竊笑不已,于是更夸張地說道:“你瞧瞧阿拉伯是什么鬼天氣,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來呢!”

  嘖!腹背受敵啊,想保住小命離開阿拉伯,不知道算不算奢想?

  在四道充滿殺氣的目光下,青鳥的表情雖然泰然自若,可是身上卻冒出不少冷汗。

  “呵!你可還記得我是為了誰,才來阿拉伯忍受這種天氣?”紫鳶揚(yáng)起唇角,  一字一字地緩緩說著,黑眸中的殺氣更加熾烈。

  如果青鳥大老遠(yuǎn)跑來是為了尋她開心,那么他是在找死!

  吃飽沒事干,他可以去太平洋游個幾圈訓(xùn)練體力。

  “記得啊,為了我嘛。”青鳥的表情既豐富又生動,非常感動地道:“我知道你怕熱,要不是為了我是絕不會來阿拉伯的,我心底可是非常、非常感動!

  哦--那男人握緊雙拳了,不會是想對他不利吧?

  雖然要打贏自己并不容易,但他可不想浪費(fèi)體力跟紫鳶的愛慕者較量。

  萬一他們?nèi)蘸笸嫫鹫娓星,他的下場可不太樂觀!

  再說,他的臉要是受了傷,靡月可是會心疼的。

  “是啊,是為了你。”不知青鳥在玩什么把戲,紫鳶的眼中閃動著令人發(fā)顫的寒光!艾F(xiàn)在,你想報答我了嗎?”

  “我不就特地來看你了嗎?”青鳥打著馬虎眼乾笑。

  “親愛的,我是很貪心的,光是這樣的報答還不夠呢!弊哮S輕揚(yáng)柳眉,學(xué)著他曖昧的口氣。

  希望他已經(jīng)做好受死的準(zhǔn)備了!

  紫鳶朝著青鳥一步步接近,看在青鳥的眼底,她的表情就像地獄使者一般令人害怕,若非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老早拔腿就跑了;但她蓮步輕移的背影,看在阿爾瓦利德的眼里,卻像是想上前跟青鳥做出更親密的接觸,作為她此行的“報償”。

  阿爾瓦利德的心難受得緊縮,終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出手拉住紫鳶的手。

  管他們是不是兩情相悅,他都無法忍受他們在自己面前親熱,他非阻止他們不可。

  阿爾瓦利德無視紫鳶錯愕的神情,沖著青鳥問道:“你是紫鳶的什么人?”

  幾乎忘了阿爾瓦利德就在自己身后的紫鳶,在此刻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見青鳥讓她失控的程度有多嚴(yán)重!

  若不是被他突然拉住,她這回是真的很想跟青鳥過幾招。

  “我是她的姘夫,姘夫你懂吧?”

  雖然暗自慶幸因阿爾瓦利德無法抑制自己的醋勁,讓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逃過一劫,但青鳥還是很不客氣地將紫鳶拉回身邊,強(qiáng)迫自己忽視紫鳶如刀鋒一般銳利的目光,刻意表現(xiàn)出占有者的姿態(tài)。

  嘖!日后會怎么死,他自己都不能預(yù)知。

  反正都要受死,現(xiàn)在更得玩得開心啊!

  姘夫?

  說是情人也就罷了,青鳥竟敢說他是她的姘夫!

  他是真的活膩了!紫鳶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每每看見青鳥,都會有把他大卸八塊的沖動。

  青鳥要是真的死在她的手中,毫無疑問皆因他的嘴賤!

  “你是說……你們的關(guān)系不正常?”

  所謂的姘夫,不是指他們其中一方有妻或有夫嗎?阿爾瓦利德愣愣地消化著青鳥話里的曖昧。

  若非怕紫鳶在兩人的拉扯中會受傷,剛剛他是不會松手的;他懊惱地瞪著青鳥放在紫鳶肩頭的手,他有把那只手砍下來的沖動。

  可惡,他和她相遇得太晚了!

  “我們是你情我愿的,很正常啊!鼻帏B摟摟紫鳶的肩膀,又沖著她一笑,“對吧,親愛的?”

  “對--”你個大頭!

  才說了個對字,紫鳶又被阿爾瓦利德強(qiáng)拉過去,她完全搞不懂自己干嘛要被兩個男人拉來拉去。

  搶什么搶?她又不是玩具!

  阿爾瓦利德在搶什么她是不知道,但青鳥是搶著找死,這只笨鳥是沒打算離開阿拉伯了吧?

  沒有防備的紫鳶直接撞進(jìn)阿爾瓦利德的胸膛里,滿心都是詛咒。

  “你又是誰,干嘛拉著我家的紫鳶?”

  藏住笑意,青鳥沒再把紫鳶拉回身邊,話里充滿挑釁意味。

  知道紫鳶的身分,還敢對她產(chǎn)生興趣,是件十分令人佩服的事;畢竟,很少有男人能接受一個比自己強(qiáng)勢,隨時能取自己性命的女人。

  紫鳶不只脾氣火爆,身子里還流著冷冷的血呢!

  愛上她的男人得有十足的勇氣啊!

  “她現(xiàn)在是我的人,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去找亞孤詢問!”

  阿爾瓦利德氣勢凌人地冷哼一聲,不愿把紫鳶交回青鳥的手中。

  平日將高傲脾氣隱藏得極好的他,竟然因為自己而失控了,看著跋扈傲慢的阿爾瓦利德,紫鳶的感受有些復(fù)雜。

  聽他直呼風(fēng)龍主的名諱,想也知道他跟風(fēng)龍主的交情匪淺,青鳥立即搖搖頭、擺擺手道:“不必了,既然主子都這么說了,我就暫時把紫鳶交給你照顧,要怎么『利用』隨便你,別忘記要還給我就好了!彼芨纱嗟亟Y(jié)束了游戲。

  扯到主子就不能開玩笑了,他是愛玩沒錯,但還是有分寸的。

  “親愛的,你就這樣把我拱手讓人?”

  什么叫作隨便利用?聽見青鳥的說法,紫鳶嘔得幾乎要吐血了。

  若不是阿爾瓦利德還拉著她的手,她早就沖過去殺人了。

  “你聽聽他搬出誰來了,我是迫于無奈啊!”

  在她恐怖的目光注視下,青鳥暗自吐舌。

  阿爾瓦利德聽不出她話中的殺氣,只覺得心情愈來愈惡劣,“走了!別在我面前跟你的男人情話綿綿,我聽了就反胃!”

  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擁有她的欲望有多強(qiáng)烈。

  無論用什么辦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邊,再卑鄙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情話綿綿?

  她恨不得能立即宰了青鳥,什么時候跟青鳥情話綿綿了?紫鳶傻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因為她愣住了,所以才會毫無反抗地被他拖著離開。

  回頭白了青鳥一眼,只見青鳥露出無辜的笑容,滿臉同情地對她揮了揮手,隨即施展俐落的身手消失在他們身后。

  可惡,跑那么快!是怕她“大開殺戒”吧。

  哼!這只臭鳥,算他有先見之明!

  XX  

  他到底在想什么?

  盯著阿爾瓦利德緊抓著自己不放的大手,紫鳶沒有掙開他的箝制。

  她默默地跟著阿爾瓦利德的腳步,猜測著讓他氣憤難當(dāng)?shù)脑颉?br />
  他該不會真的以為她是青鳥的小老婆,所以正以朋友的身分在為她感到不值吧?

  再遲鈍,她也能看到他眼中的熊熊怒火。

  無論如何,她多希望阿爾瓦利德可以等她宰了青鳥再拖她走。

  “我們走很遠(yuǎn)了,你要拉我去哪里?”

  陪他走了大半天,紫鳶的雙腳忽然停住,阻止阿爾瓦利德繼續(xù)往前走。

  她又不是小朋友,不需要別人牽著也會走路。

  青鳥老早就不見蹤影了,他沒必要還拉著她。

  她在想,有沒有必要跟他解釋。

  阿爾瓦利德回過頭,直直地望著她力大無窮的小手。就算知道她是個影子,有著超乎常人的本事,他還足很難相信那只小小的手,真的可以讓他停住腳步。

  瞧她輕輕松松的表情,他的力氣可不算小啊!

  看來他得更勤快地訓(xùn)練自己的體能。

  “說實話!他是你的誰?”深吸口氣,阿爾瓦利德向她問道。

  他幾乎認(rèn)定了她和那個男人的關(guān)系,但他還是希望她會說出令他欣喜的答案。

  畢竟,大部分的話都是那個男人在說,她并沒有主動承認(rèn)。

  “他是我的誰很重要嗎?”

  紫鳶抽回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很感嘆自己為何不能一掌劈死他。

  青鳥是她的誰,其實她也說不上來,他們一起從孤兒院被主子領(lǐng)養(yǎng)出來,一起接受嚴(yán)格且殘酷的訓(xùn)練,一起通過考驗爬上今天的位置,一起成為影子組織的領(lǐng)導(dǎo)人,他們跟其他五人一路相伴,從不彼此訴苦,卻在精神上互相扶持。

  一個眼神,他們就能心照不宣地替對方加油。

  青鳥是她的誰呢?她從未想過。

  從有記憶以來,青鳥就跟其他五個人一樣,一直理所當(dāng)然地存在于她的生命里,有著相當(dāng)?shù)闹匾浴?br />
  然而,她想宰掉青鳥的念頭,跟他在她心中的價值相等,擁有同樣的分量。

  青鳥有難,她會舍命去救,其他五人也一樣。

  但青鳥就是青鳥,不是她的誰!

  “你們的關(guān)系當(dāng)真不倫?”

  阿爾瓦利德的臉色登時轉(zhuǎn)為鐵青,最后的希望已在心底破滅。

  紫鳶轉(zhuǎn)過身,冷冷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也沒有必要回答!

  這個家伙連她諷刺青鳥的語氣都聽不出來,還說她和青鳥有什么令人吐血的不倫關(guān)系,面對這樣愚蠢的人,她還有必要解釋什么嗎?

  “不懂?你是裝傻吧?”

  阿爾瓦利德忿忿地瞪著她的背影,醋意在心底翻騰。

  “就算是又如何?我還是沒有必要回答!

  聽他的口氣,好像她非得承認(rèn)自己和青鳥有染才會順?biāo)囊,簡直可笑至極。

  若不是還欠他一個條件,她連跟他說話的必要都沒有,也毋需忍耐他荒謬的想像。

  青鳥是活得不耐煩了,沒事跑來替她增加她的麻煩,他最好有心理準(zhǔn)備,等著她回去剝他的人皮!

  氣極了的紫鳶已顧不得維持一向冷靜、淡漠的形象。

  反正阿爾瓦利德跟青鳥一個德行,從來不管她的態(tài)度有多冷淡,不管她給了多少白眼都不退縮。她真懷疑,是不是真要她出手,他們才會自動離她遠(yuǎn)一點,好讓她耳根子清靜清靜,不再以挑戰(zhàn)她的脾氣為樂。

  希望她這一生,只會碰見這兩個無聊男子,再多來幾個,她的脾氣肯定會變得更加火爆,這輩子都別想清靜了。

  “不回答是吧?好!”阿爾瓦利德咬緊牙根,被妒火沖昏頭的他冷聲說道:

  “第三個條件,今晚到我房里來!”

  話一說完,他便留下神情怪異的紫鳶逕自離去。

  不管怎么樣,他都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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