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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佳偶對對碰 第九章
作者:天晶
   
  酒宴上,魚婉蓉獻(xiàn)琴助興,纖纖玉手撩得眾人如癡如醉為之神往。

  一曲彈罷,夏侯飛率先擊掌叫好,「好!好一曲『鵲橋仙』,想不到魚小姐彈得一手好琴!

  魚婉蓉雖驚訝夏侯飛宛若知音人的評賞,但由于心中仍存有芥蒂,根本懶得理會他。一雙情眸執(zhí)著的飄向了自顧喝酒的敖烈,便略帶羞怯的回席位上就坐。

  「敖公子,你認(rèn)為呢?我彈的曲子,你還喜歡嗎?」魚婉蓉充滿期許的追問。

  敖烈愣了一下,接觸到魚婉蓉出奇熱切的眼光,極尷尬一笑,「很好!

  「就只有這樣?」魚婉蓉精心為情郎彈奏的曲子,卻換來敖烈近乎敷衍的簡扼兩字,當(dāng)下有說不出的失望。  

  「蓉兒,你彈得真好耶!此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我都聽醉了。」倩倩熱忱給予極高的評價,試著化解魚婉蓉顯現(xiàn)于眉間的哀怨,「紅毛猩猩是粗人,不似夏侯公子風(fēng)雅,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又沒惹你,這樣損我?好像你很懂似的?」敖烈斜睨著當(dāng)著他的面褒獎別的男人,卻把他貶得一文不值的倩倩,不怎么愉悅道。

  「我不懂?難道你懂?」倩倩昂頭挑釁:「不服氣嗎?那你告訴我,什么是『鵲橋仙』?』

  「你以為這樣就能考倒我嗎?傻丫頭,只有你才不知道吧!拱搅倚荒樀纳禋鉄o知,「還虧你是紅娘,情詩也不多背幾首,怎么幫人撮合姻緣?」

  「我干嘛背情詩,我有紅線就行了。」倩倩嘟嘴反駁,繼而不死心的追擊:「嘿,紅毛猩猩,我知道了,你背不出來,故意想扯開話題,對不對?牛皮吹破了吧?我早說你不識幾個大字!

  敖烈的確是不想背出這首詩,不過不是因?yàn)樗洸皇,而是他望見了魚婉蓉那癡情注視的眼眸,不愿把氣氛弄僵,使自己無以自處。

  是以,方才魚婉蓉詢問他感覺,他才會故意裝傻,假裝不知那弦外之音。

  可是倩倩這笨仙婢卻逼他承認(rèn)自己已知魚婉蓉的琴意。

  但他又不愿教倩倩看扁了,在她心目中被別的男人給比下去,眼看騎虎難下——

  「你教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那我豈不是太沒格調(diào)了?不如咱們來交換條件,打個賭,你敢嗎?」敖烈心生一計(jì),以解感情之危。

  「當(dāng)然敢,誰怕誰?」倩倩果然上了敖烈激將法的當(dāng):「說吧,賭什么?正好夏侯爵爺和蓉兒姑娘可以作證!

  夏侯飛笑笑,不置可否。

  而魚婉蓉呆望著敖烈和倩倩無視他人的打情罵俏,感到有些被冷落的怨懟,卻不知該如何介人他們之間?已經(jīng)兩天過去了,這種情形始終沒有改善。

  敖烈仍然對她極為客氣冷淡,仍然只愿和倩倩斗嘴笑鬧,彷佛沒有倩倩,他們之間就無話可講。

  她心里對兩人毫無頭緒的進(jìn)展十分焦急。她想取代倩倩在敖烈心目中的地位,卻無計(jì)可施。

  「也好,免得你賴皮!拱搅宜坪鯚o視魚婉蓉的哀怨,竟親昵的點(diǎn)了一下倩倩渾圓的小鼻頭,笑眼凝視著倩倩純真的瞳眸道:「如果我背出來的話,你要幫我完成一個心愿。你可要考慮清楚,不準(zhǔn)反悔。」

  「好,沒問題。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后悔!官毁缓罋飧稍频馈

  「放心,我絕不會對你這么殘忍的!拱搅乙馕渡铋L道。

  偏偏倩倩這呆頭鵝卻忽視了他眸光裏的深情,一心只想求勝問道:「可是如果你背不出來呢?」

  「那就任你予取予求。」敖烈款款情深地注視她。

  此言一出,同時引起了夏侯飛和魚婉蓉不小的震撼,一個是大為贊嘆,一個是心如刀割。

  他們都知道,如果一個男人可以任一個女子予取予求的話,那除非是他已經(jīng)無可救藥的愛上那個女人了。

  而倩倩正是被這個優(yōu)秀絕倫的男人所深愛鐘情的那個幸運(yùn)兒。只是遲鈍的她,沉迷于賭注中,毫無所覺。

  「予取予求?那還不如做牛做馬供我奴役有誠意些。算了,不跟你計(jì)較了,反正我也沒什么好求的,只要看你出糗我就開心了。快背吧!紅毛猩猩,別浪費(fèi)時間了!官毁煌耆蛔R好歹的挑剔,并不耐的催促。

  夏侯飛莞爾一笑。真是毫無心機(jī)、天真過火的傻姑娘,這么明顯的示愛,她居然還沒反應(yīng)?看來,敖公子的情路是坎坷又辛苦,似乎要走得比別人久,才能開花結(jié)果。

  魚婉蓉則不懂,敖烈這般眼高于頂?shù)尿湴聊腥耍瑸槭裁床徽鄱嗲魄扑@人見人夸的江南美女一眼,而偏偏獨(dú)鐘情于樣樣不如她完美的倩倩?

  這么殺風(fēng)景、不懂情趣的傻女孩,他怎忍受得了?

  敖烈的確已忍受不了,要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在旁邊,他早想伸手捏死這個笨仙婢。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敖烈神色不佳的勉強(qiáng)將「鵲橋仙」背誦出來,靜待倩倩聽罷這首情詩后的反應(yīng)?词欠衿孥E能出現(xiàn),能教倩倩突然開竅,被這詩中的浪漫意境所感動。

  倩倩的眼睛果然全亮了起來,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不同風(fēng)貌的敖烈,是那么文質(zhì)彬彬、是那么情感真摯、是那么聲音迷人……是那么……她發(fā)覺自己心跳得好快。她好喜歡這首柔情萬千的詩句,及敖烈朗誦這首詩時專注而溫柔注視她的神情。

  那使她回憶起兩人在溪里陽光下?lián)砦堑膭尤饲榫啊?br />
  「怎樣?笨丫頭,認(rèn)輸了嗎?」敖烈問著神情恍惚的她。

  「認(rèn)輸了……」倩倩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輸和贏似乎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敖烈有了不同以往的嶄新心情。

  就像被一把找尋已久的鑰匙給開啟了情感寶盒一樣。

  而同時,她也領(lǐng)悟到魚婉蓉挑選這首曲子的用心。她憂慮的望向臉色蒼白、眸光黯然的魚婉蓉,心中感受紛亂而復(fù)雜。

  「怎么了?笨丫頭,該不是輸?shù)貌桓试,想翻臉不認(rèn)帳吧?」敖烈關(guān)心的審視倩倩不尋常的緘默,試著用輕松口吻逗她展顏。

  「我才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呢!說吧!你要我?guī)湍阃瓿墒裁?」倩倩掩飾心中惴惴不安的思緒,假裝若無其事道。

  「時機(jī)成熟了,我再告訴你!拱搅疑衩刭赓獾恼f。

  突然,魚婉蓉站了起身,吸吸鼻子道:「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告退。你們慢用!拐f完,逃避眾人目光似的,匆匆離席。

  其實(shí),魚婉蓉掩飾不住的淚光全閃爍入三人眼底……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夏侯飛將一切看在眼底,略含深意笑道:「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是勇敢,是愚蠢呀!受傷是咎由自取,怪誰呢?」

  「夏侯爵爺,此言差矣!這世上沒有人愿意自討苦吃,完全是身不由己的!官毁辉噲D為魚婉蓉的真情流露爭辯,「你沒有親身經(jīng)驗(yàn)是不會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可是我也不打算明白。我覺得心無滯礙,才能真正逍遙自在,何必自尋煩惱呢?」夏侯飛不以為意的仰盡手中的酒,笑道。

  「夏侯爵爺?shù)南敕ǹ烧嫦褚郧暗奈已?」敖烈乍聽夏侯飛與自己從前不謀而合的想法,頓感熟悉而失笑道。

  「可是我想……我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現(xiàn)在的你!瓜暮铒w表明自己對愛情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

  「說是瀟灑,可是當(dāng)緣分真正來臨時,是逃也逃不掉,愈抗拒愈掙脫不了的!拱搅液靡饩嫠。

  「這是過來人的經(jīng)驗(yàn)談嗎?」夏侯飛拿起酒杯與敖烈互干而盡。

  「算是吧!拱搅乙膊环裾J(rèn)。他知道不必說太多,觀察人微的夏侯飛全都明白。

  「夏侯爵爺還沒訂親吧?」倩倩忽然打斷他們哥兒們的把酒言歡,唐突的問。

  「還沒。」夏侯飛冷不防被問,差點(diǎn)被酒嗆到,清清喉嚨,納悶的回頭望向一臉熱忱的倩倩,「怎么了?」

  「我不是欠你五千兩嗎?我想……抵債!

  這次輪到敖烈為倩倩含糊不清的言語給嗆到,差點(diǎn)把口中的烈酒給噴個滿堂彩。  

  「我恐怕消受不起,倩倩姑娘……你還是別害在下了。」夏侯飛望見敖烈肅殺的表情,明哲保身,敬謝不敏婉拒道。

  他雖然也滿欣賞倩倩的自然率真,但還沒喜歡到可以為她和強(qiáng)壯的敖烈決斗的地步。還是小命要緊。

  「害你?我是幫你,怎會害你?你可是我的恩人耶!」倩倩完全無視兩個男人之間的洶涌暗流,自顧自的從腰間取出一葉白葉片及一條紅絲線,「哪,這兩樣?xùn)|西送你,希望能抵五千兩。」

  此時,兩個神情緊張的男人才恍然大悟,重重松了一口氣。

  「你們怎么了?好奇怪哦!」倩倩對他們莫名其妙的喘了一大口氣,感到十分納悶。

  「還說,早晚被你氣死!拱搅页旆朔籽。他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愛上這氣死人不償命的笨女人。

  「我又沒怎樣!官毁晃泥饺,男人的脾氣還真奇怪,平白無故就生氣。

  夏侯飛不想因他而造成;對佳偶的分裂,故意轉(zhuǎn)移話題,拿起白色如銀的葉片問倩倩:「這是什么?」

  「那是姻緣樹上的葉子。如果你想知道你的未來新娘是誰的話,只要選在月圓之夜,將這片葉子放在心上,然后吹一口氣,如果碰巧你的新娘經(jīng)過,那么葉子就會飛去她額頭上。不然這片葉子就會一直在你手心上,吹也吹不走。」倩倩熱心解說兩樣神物的用途:「至于這條紅線呢?就是當(dāng)你知道你的真命新娘是誰時,用紅線系上她和你的小拇指,那么你們就可以相愛到老,永不分離了!

  「是不是真的?說的那么神!」夏侯飛感到有趣的打量這兩樣并不出奇的東西,半信半疑。

  雖然依他這兩天來更仔細(xì)的觀察,大略知道敖烈和倩倩并非凡人肉軀,但仍很難理解所謂的神力之說。

  「真的。不信你下次可以試試呀!」倩倩好心建議。

  「我看,我只要試葉子就行了,紅線就送給敖兄吧!恐怕他比較需要!瓜暮铒w好意想贈紅線給敖烈,幫他永遠(yuǎn)的拴住不解風(fēng)情的倩倩。反正他自己并沒有娶妻的打算,知道真命新娘的目的,也不過是想離那真命新娘愈遠(yuǎn)愈好。

  「我?我不相信這些,我相信我自己。」敖烈意志堅(jiān)定地強(qiáng)烈執(zhí)拗道:「紅線的法力對我而言向來無效!

  「是呀!是呀!給紅毛猩猩用太浪費(fèi)了,你還是一起都收下了吧,別辜負(fù)了我的好意。」倩倩順?biāo)浦蹜Z恿道。  

  「好意?我看你是想求取心安吧?五千兩的笑法可是會讓你笑到嘴巴永遠(yuǎn)合不起來喲!」敖烈識穿她的把戲道。

  「五千兩的笑容?」夏侯飛聞所未聞的瞪大迷惑的眼睛。

  「可惡的紅毛猩猩,你少幸災(zāi)樂禍,給我記住!官毁缓藓薜牡芍搅遥孪暮铒w恢復(fù)記憶真要地「賣笑」抵債,嚇得趕緊藉機(jī)落跑。

  惹得敖烈一陣大笑。夏侯飛則一頭霧水,不知這對默契十足的歡喜冤家又在玩啥花樣?

  ☆            ☆            ☆

  「蓉兒姑娘,蓉兒……」倩倩來到魚婉蓉閨房前,輕叩了幾下。

  隱隱約約她似乎聽到房內(nèi)有女人嚶嚶啜泣聲,感覺很悲傷。她心里沉了沉。

  任誰也看得出來,魚婉蓉已愛上了敖烈,毫無疑問。

  可是……仙凡之戀?她擅于處理姻緣,卻不擅于處理感情呀!雖然她是紅娘,對于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妙的情感,卻仍一知半懂。

  她不懂別人,也不懂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

  「倩倩?」門忽然開了,魚婉蓉紅著眼睛淚痕未干的面對她,眼神仍然是沉郁的,甚至有一絲埋怨,像是在責(zé)怪她。

  倩倩隨著她的身形移轉(zhuǎn),踏進(jìn)她的閨房內(nèi)。

  「蓉兒,你剛剛那個樣子很教人擔(dān)心,我是來看看你身體好一點(diǎn)沒?」倩倩小心翼翼的關(guān)懷道。

  「讓你們看笑話了,是不是?」蓉兒心灰意冷道。

  「沒有,沒有人會笑你的!官毁恢孕牡。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好難過哦……我怎會這樣?」魚婉蓉為自己的失常懊惱不已,後悔淚流。

  「蓉兒,別哭、別哭……你哭,我也會難過的!垢星樨S富的倩倩撫慰她的肩,不禁也感到鼻酸。

  誰知,蓉兒順勢一轉(zhuǎn)身,就投入倩倩懷中,靠在她肩上痛哭失聲:「我出丑了,敖烈大哥現(xiàn)在一定討厭死我了,他一定不喜歡我了!

  「不會。他不會這樣就討厭你,蓉兒你別多心了!官毁恢坏门呐乃谋硴嵛克。

  「倩倩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也喜歡他,對不對?」魚婉蓉抬起頭來哀凄釣審視倩倩的瞳眸。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說過我和他只是朋友,就像我和你一樣,沒什么的!官毁徊恢獮槭裁?說出這些證明她和敖烈毫無牽扯的話,令她感到極不舒坦。側(cè)過身,心煩意亂的不敢面對魚婉蓉。

  倩倩自己也很疑惑,她和敖烈之間,真的什么也沒有嗎?

  「你不要再哄我了,如果只是朋友,沒必要這樣形影不離,你連讓我和他好好聊個天的機(jī)會都不肯給我,我始終插不進(jìn)你們,我怎么和你公平競爭呀?一點(diǎn)都不公平。一魚婉蓉一古腦兒說出自己的心結(jié):「枉我把你當(dāng)朋友,當(dāng)姊妹看,可是你卻這么虛偽,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卻一點(diǎn)也不肯幫我,還說你是紅娘要補(bǔ)償我!根本都是騙我的!

  「我真的要幫你,可是我不知道從何幫起呀!」

  「既然沒有誠心要幫我,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來找我?來救我?既然注定我這一生沒有姻緣,為什么不干脆讓我嫁給河伯被吃了算了?為什么還讓我遇上敖烈大哥,愛上敖烈大哥,弄得現(xiàn)在痛不欲生呢?」

  面對魚婉蓉聲淚俱下的指控,倩倩十分為難。

  「蓉兒,你相信我,我千里迢迢專程為你而來,怎會不幫你?只是我的能力不夠呀!你是凡人,敖烈是仙,除了月老之外,我沒有辦法使用紅線的力量來完成你和他的姻緣。除非你們真心相愛感動上蒼,否則是強(qiáng)求不來的呀!」倩倩急急解釋自己的無奈,并非有意袖手旁觀,「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在拉攏你們了,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做得對不對?是不是真的在幫你?」

  魚婉蓉聞言,如在大海中抓到一塊浮板般,緊握住倩倩迷惘的手懇求道:「你肯幫我就再好不過了,只要你不再介入我和敖烈大哥之間,我相信我有辦法得到敖烈的真心。請你成全我吧!如果你真想撮和我和敖烈大哥的話,就請你暫時委屈,盡量疏遠(yuǎn)敖烈大哥,讓我有機(jī)會和他單獨(dú)在一起,好不好?」

  「好……」倩倩怔了半晌,不忍拒絕魚婉蓉對她唯一的要求,言不由衷地應(yīng)允:「你要我怎么做,才算幫你呢?」

  「你真的答應(yīng)把敖烈大哥讓給我?」魚婉蓉破涕為笑,捿住了倩倩的脖子,興奮地好像敖烈已完全屬于她似的開懷:「倩倩,你真好!

  好嗎?這樣就算好嗎?

  為什么她卻感到萬分難受,好像割舍掉什么重要東西似的無法忍受。  

  每次做好事,她都會由衷的感到快樂,哪怕是吃再大的虧?墒恰瓰槭裁雌@一次,她快樂不起來了呢?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她為什么感到自己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與惆悵里?

  ☆            ☆            ☆

  隔天,四人一起去逛市集。

  倩倩看到各式各樣的攤販,感到很新鮮、很有趣,每一攤都想逛,只是她總是對敖烈視若無睹,硬拉著夏侯飛陪著她走走停停,刻意和敖烈及魚婉蓉保持距離。

  這是她昨晚和魚婉蓉達(dá)成的協(xié)議。她必須無條件的幫魚婉蓉,制造他們單獨(dú)在一起的機(jī)會。

  「夏侯爵爺,你看這條貝殼項(xiàng)鏈適不適合我?」她隨手拿起攤上一條項(xiàng)鏈在身上比一比,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飄到敖烈身影上,赫然發(fā)現(xiàn)魚婉蓉已主動勾攬住敖烈的手臂,狀極親熱。

  直到夏侯飛拿扇子在她面前晃了幾次后,她被敖烈勾遠(yuǎn)的魂魄才歸位,「啊?什么?爵爺,您說什么?」

  「我說,如果你真喜歡這條項(xiàng)鏈,我就買下送你!瓜暮铒w笑著重復(fù)一次他方才的問話。

  「不,不用。我們走吧!官毁豢嘈ν窬埽淠姆畔仑悮ろ(xiàng)鏈,緩緩陪著夏侯飛踱著。并不準(zhǔn)備趕上走遠(yuǎn)的敖烈他們。

  「你好像有心事?」夏侯飛觀察了沉默寡言的倩倩良久,關(guān)心問道。

  「沒有呀,爵爺,你怎會這么想?」倩倩堆起笑容否認(rèn)。

  「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是呀!我把你當(dāng)成朋友!官毁缓敛华q豫的點(diǎn)頭,「我們很投緣!

  「沒錯,我對你和敖兄的感覺的確是這樣,相見恨晚。我認(rèn)識你的時間雖不長,可是我知道,若非你心里有煩惱,絕不會這樣無精打采的!瓜暮铒w篤定的臆測。

  「好像什么事都瞞不過爵爺您?我都被您看透了。」

  「這叫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瓜暮铒w一語驚人道:「我不認(rèn)為你用這種方式撮合魚姑娘和敖兄是好的。把一個人的快樂建筑在兩個人的痛苦上,太傻了。」

  「誰快樂?誰痛苦呢?」倩倩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diào),頗驚異道。

  「這得問問你們自己的真心。我只知道感情絕對不能勉強(qiáng)的!瓜暮铒w好意提醒她不該因同情而施舍愛情,「你不也告訴過我,真情可貴,一對有情人是不該因?yàn)槿魏卫碛啥徊鹕⒌膯?怎么你自己卻糊涂了?」

  「我……」倩倩仍然對自己模糊的立場覺得疑惑。  

  「敖兄喜歡的人是你呀!傻丫頭。為什么要把到手的幸福白白送給別人呢?紅娘難道就不能為自己牽紅線嗎?」夏侯飛不忍看她如此茫然,直截了當(dāng)點(diǎn)明她,免去她多走迂回的感情路而錯失真愛。

  「紅毛猩猩喜歡我?」倩倩不敢相信的搖搖頭,「他那么聰明,怎會喜歡我?我那么迷糊,總是把事情攪得一團(tuán)糟。他常常罵我笨,他——哎,算了,慢慢他會發(fā)現(xiàn)魚姑娘的十全十美,慢慢的他會忘了我的!

  「敖兄不是見色思遷的人,你太低估他了!瓜暮铒w十分清楚敖烈是個擁有鋼鐵意志般的男人,「一旦他認(rèn)定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更改的!

  「是嗎?我對他可不像你那么有信心。男人不都是喜歡美若天仙的女子嗎?我常常聽到凡間男人的禱告,希望自己的老婆愈漂亮愈好!

  「哈、哈……」夏侯飛聞言卻大笑數(shù)聲,仿佛聽到了什么滑稽的事,「那肯定不包括我。而敖兄也不是凡間男子,不是嗎?」

  「爵爺,你好厲害。好像什么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倩倩不知道何時夏侯飛已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不是一般凡人,「忍不住我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凡人?」

  「我當(dāng)然是!瓜暮铒w扇了扇扇子,一派仙風(fēng)道骨似的笑笑,「不過,我很希望不是!

  「可是你沒娶過妻,卻指點(diǎn)我那么多感情的迷津,真不可思議。我發(fā)覺你這人很不簡單!我真想看看,到底怎樣的女孩才會讓你動心!

  「恐怕不會有!瓜暮铒w篤定的搖頭,「皇宮裏什么傾城佳麗都有,我看了只覺得索然無味。江蘇美女名滿天下,看多了也覺得沒什么兩樣。醫(yī)者不自醫(yī),不是嗎?」

  「但是每一位凡間男子一定會有一位命定新娘,這是月老早就安排好的。你別不信!

  「凡事總有例外,月老也會出錯,不是嗎?要不然人間怎會有那么多怨偶?」

  「這……這是因?yàn)椤官毁恍奶摰耐塘送炭谀瑳]有勇氣承認(rèn)那些失敗之筆大都來自于她。老是讓月老代她背黑鍋,難怪月老暴跳如雷。

  而敖烈此時回頭,看到倩倩和夏侯飛有說有笑的,心裹很不是滋味。有些疑惑倩倩見風(fēng)轉(zhuǎn)舵的改變,為什么她和別的男人也能如此若無其事的開懷暢笑,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難道在她眼里,他真的不如夏侯飛嗎?

  魚婉蓉循著他嚴(yán)肅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倩倩和夏侯飛十分聊得開的樣子,趁機(jī)微笑對敖烈進(jìn)言道:「敖大哥,你看倩倩姊和夏侯爵爺郎才女貌,是不是很相配?」

  「不配!拱搅依淅涞捻谎邸

  魚婉蓉被他突如其來蘊(yùn)滿怒火的目光給嚇了一跳,縮回勾住他手臂的手,心虛的不敢看他。

  誰知,她這一低頭,敵烈卻握緊拳頭邁步朝倩倩他們走過去。

  魚婉蓉一驚,連忙追上,「敖大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魚婉蓉用跑的追著敖烈。

  直到敖烈氣勢洶洶的,站在錯愕的倩倩及夏侯飛的面前,「我受夠了!

  倩倩駭然的望著他正經(jīng)八百的憤怒,似乎從沒見過敖烈如此兇狠的模樣,害怕的眨了眨眼,顧左右而言他地裝傻道:「你瘦夠了?那……那就吃肥一點(diǎn)嘛!我不會阻止你的!

  到現(xiàn)在還睜眼說瞎話?敖烈忍無可忍,拎著倩倩的後領(lǐng),「跟我走!」

  完全不顧眾人驚愕的反應(yīng),忿忿不平拎著倩倩就走。

  倩倩無辜又無奈的被硬拖著走,歉然的朝他們擺擺手道別。

  「敖大哥!」魚婉蓉又想追上去,卻被夏侯飛的扇子往她面前一甩,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魚婉蓉不悅地瞪他魯莽的舉動。

  「強(qiáng)摘的瓜不甜啊!魚姑娘,你還不明白嗎?」夏侯飛將扇子移回了自己胸前,蒲灑的煽了扇道。  

  「要你雞婆多管閑事。」魚婉蓉惱羞成怒駡他。

  「你喜歡自討苦吃,我是懶得管。可是你同時想折磨我兩個朋友,讓他們很不快樂,我卻看不過去。」夏侯飛毫不留情的指正她:「我希望你不要那么自私。人長得漂亮,心地如果不好的話,那也是枉然。失陪了。」夏侯飛無視她眼中的淚水,大搖大擺離去。

  「夏侯飛,你這渾蛋。你去死!」魚婉蓉氣得口不擇言大罵,心痛的淚水再次滑落她秀美的臉龐。

  ☆            ☆            ☆

  敖烈一路把倩倩拖回了縣府的后園里,然后才大力的甩開她。

  「你……」敖烈指著一臉無辜表情的笨仙婢,氣得不知究竟該說什么好。

  「我?我很好呀!」倩倩依然故我的裝儍。

  「你很好?」敖烈氣得吹胡子瞪眼,「可是我不好!

  「你不好?那……那關(guān)我什么事?」倩倩蓄意回避他的注視。

  「到現(xiàn)在你還敢說這種沒良心的話?」敖烈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搖晃,「看著我!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樣?」倩倩倔強(qiáng)不屈的直視他。

  「要不然,我是絕不會放了你的!拱搅覑汉莺莸恼f:「你這個可惡的小磨人精!」

  「我是紅娘,才不是什么小磨人精?唔……」

  不待倩倩抗議,敖烈已冷不防俯身重新攫住她言猶未盡的豐嫩朱唇……

  他再不要聽她廢話,他要知道她的真心。

  倩倩毫無抗拒能力的融化在他粗暴的狂吻襄,深深眷戀著他排山倒海的熱情,而不愿清醒……

  敖烈受到她熱烈回應(yīng)的鼓舞,知道倩倩其實(shí)和他有同樣熱情的感受而驚喜不已,這傻丫頭終于開竅了。

  「倩倩,你愛上我了,你知道嗎?」敖烈直接的提醒她,不愿遲鈍的她再迷迷糊糊下去。

  「紅毛猩猩,我……」倩倩卻很迷惘的注視他熾熱的眼眸,她很清楚剛才她對敖烈澎湃奇妙的情感,她喜歡他看重她,喜歡他的吻,甚至喜歡他為她生氣的樣子,但造就叫做愛嗎?她真的像珍珠姊愛上柳皓一樣,無可救藥地愛上敖烈?像桃花愛上敖倫一樣,生也相戀、死也相戀嗎?

  「叫我敖烈!拱搅覅s不容她猶疑片刻,逼她親口喊出在她心里從不陌生的名字。

  「敖烈!官毁豁槒亩t疑的喊著他的名字,為敖烈逐漸貼近的唇而再次心跳加速。

  忽然,她望見敖烈身後出現(xiàn)了一位熟悉的白影,嚇得大叫推開敖烈:「月老仙翁!」

  敖烈被倩倩過度的反應(yīng)弄擰了眉頭,一甩長紅發(fā),回頭沒好氣地瞅著突然冒出來不識相的好事者。

  「繼續(xù)呀!這么精采刺激的一幕,我不是常常都可以看到的!乖吕蠟槔喜蛔穑p佻道:「你們就當(dāng)我不存在好了!

  敖烈只是輕咳兩聲,倚在紅柱上,不發(fā)一語地冷眼望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月老!」倩倩脹紅了臉,緊張心虛的問:「你怎知道我在這兒?」

  「還說呢!你把我姻緣宮搞得一團(tuán)糟,拍拍屁股就走。我特地來抓你回去治罪的!乖吕洗岛拥裳鄣。

  「我就知道,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掌的!官毁痪趩实目逑录缯J(rèn)命道:「好吧,月老,請您念在我們主仆一場的情份上,千萬別罰得太重,拜托!

  「不會,不會,放心好了!乖吕现糁照,撫著長長白色山羊胡道:「頂多……把你扔到煉丹爐煉金丹而已嘛,沒什么大不了的!  

  「月老,不會吧?您不會真的這么狠心吧?」倩倩嚇得手腳發(fā)軟,「把我丟到煉丹爐里去煉金丹?」

  「嘻!」月老嘴角不協(xié)調(diào)的抖動一下,不怎么生氣的盯著欲哭無淚的倩倩,「廢話少說,跟我回天上去領(lǐng)罰。」

  「不要呀,月老仙翁,您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倩倩一瞧月老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要回姻緣宮,害怕得連忙跪地討?zhàn)垼骸肝也幌氡粺挼ぱ?」

  「敖烈,你快幫我求情,說說話呀!」倩倩迫于緊急,望向一旁悠然、悶不吭聲的敖烈尋求援助,「你不要見死不救呀!快幫我向月老求情呀!」

  「好吧!」敖烈這才懶懶的幻出一把玉尺,在手掌心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小龍女,還不現(xiàn)身?」

  「小龍女?」倩倩詫異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月老一變,變回了小龍女的蘋果臉,正嘻嘻可惡的朝她笑!

  「你!是你!你居然敢戲弄我?」前帳未了,新仇又起,倩倩氣得站起身來,擦腰怒指這個惟恐天下太平的小魔女,恨得牙癢癢。

  「是你太笨了,怎能怪我聰明呢?不過,你剛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地求饒的樣子可真有趣,好玩極了。呵,呵。」小龍女毫不愧疚、得意揚(yáng)揚(yáng)地取笑倩倩的糗態(tài),還怪模怪樣的笑道:「月老來了,月老來了,笨仙婢慘了。月老生氣要把她扔下煉金爐煮鍋湯,笨仙婢嚇得屁滾尿流,私自下凡落跑。哈!哈!哈!」

  「你……」倩倩氣得想撕爛她的大嘴巴。

  敖烈卻制止了她,「讓我來吧!你制不了她的!

  「五哥要為未來五嫂出頭了呀!不妙,快逃!剐↓埮辞闆r不利,一溜煙又想逃。

  敖烈從容不迫的一把揪住小龍女,語帶威脅的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呃,我說未來五嫂聰明又美麗,和五哥是天生一對!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小龍女近乎諂媚笑道:「五哥手下留情吧?」

  「你好像知道不少嘛!」敖烈望一眼仍然渾渾噩噩的倩倩,發(fā)現(xiàn)整件事并不單純,好似有人在操縱似的。

  「五嫂?」后知后覺的倩倩滿頭問號,搞不清狀況。

  「當(dāng)然知道,我從月老的云鏡里看得一清二楚嘛!」小龍女毫不隱瞞道。

  「難道海麗雅沒騙我,真是月老在搞鬼?」敖烈的俊顏頓時皺成一堆,凝重不已。

  「問我吧!五哥,整件事我最清楚了。月老統(tǒng)統(tǒng)向我招供了。不過……」小龍女瞟一下敖烈手中專打她小屁屁的玉尺,「你得先收下玉尺,并放開我的領(lǐng)子。這樣我比較好講話,你也不會聽得不清不楚,是不是?五哥!

  小龍女巴結(jié)式的和敖烈談條件、打商量。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敖烈拿玉尺修理她,那玉尺打起來,真不是普通的痛!打完了,連坐在椅子上都還痛得她哇哇大叫呢!說什么她也不想再輕嘗那滋味。

  「你少玩花樣呀!小龍女!拱搅夜嫠煞帕怂,并收起玉尺。

  「當(dāng)然,當(dāng)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剐↓埮@才大大松一口氣,「這個……那個……」

  「敖烈,你說話不算話。說要幫我討回公道,怎么這會兒連教訓(xùn)也沒有,就放了這可惡的小龍女!狗磻(yīng)始終慢半拍的倩倩大表不滿道:「太便宜她了吧?她欺負(fù)我好多次了耶!」

  「喂!有沒有搞錯,我是你未來的小姑耶!你不巴結(jié)我就算了,還敢破壞我們兄妹手足情深?早知道你這笨仙婢這么惡劣,我就叫月老把五哥的紅線牽給鯉魚仙子,也總比和你送作堆強(qiáng)!剐↓埮菲鹱靵砜诓粨裱缘溃骸刚l要你這笨仙婢當(dāng)五嫂!

  「誰要當(dāng)你這小魔女的五嫂,少臭美!」倩倩也不甘示弱和她比鬼臉,「哼!」

  「原來真是月老搞的鬼!我要去找他理論!拱搅也桓适茉吕嫌夼,當(dāng)下不悅立刻化為星矢沖向天庭。

  「敖烈!」倩倩沒想到敖烈對月老暗中為他們牽紅線的事,反應(yīng)如此激烈。

  「哈!哈!笨仙婢,你要被我五哥給休了吧?我早猜到會有這種結(jié)果。難不難過呀?」小龍女看著好戲般好整以暇道:「求我呀!求我,我就幫你挽回我五哥的心。」

  「要你多事。哼!」倩倩才不想上她的當(dāng)呢!她被這珠海小魔女整得夠悲慘了。

  偏偏很不幸的,小龍女說對了。  

  她真的很難過。在她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在乎敖烈后,敖烈反而殘忍的拋下她而去,不愿回頭。

  ☆            ☆            ☆

  「你……你想干什么?」

  作賊心虛的月老頻頻后退,猛吞口水望著敖烈龐大身軀的節(jié)節(jié)逼進(jìn)。

  「我早叫您別多管閑事的,你還管?上一次害死鯉魚仙子的事,您還沒得到教訓(xùn)嗎?」敖烈寒著聲音斥責(zé)道:「這次您又想害死誰?」

  「是……你爹逼我的,不干我的事呀!」好漢不吃眼前虧,月老十分狡猾的將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他太懼怕敖烈的火爆性子了,一發(fā)火,可說是六親不認(rèn)。上次鯉魚仙子事件爆發(fā)后,還害他的姻緣宮慘遭敖烈火龍擺尾,橫掃一頓,損失慘重,到現(xiàn)在他還心有余悸。

  「既然如此,那就交出來吧!」敖烈不容反駁的將巨大手掌強(qiáng)而有力的仲到他面前。

  「什么呀?」月老瑟瑟發(fā)抖的裝傻問道。

  「那對牽了紅線的泥娃娃呀!」和倩倩相處久了,他大略也了解姻緣宮的作業(yè)情形。

  所以,這一次他不再大費(fèi)周章破壞姻緣宮,而是直接要月老交出關(guān)鍵的東西,沒有了泥娃娃,看月老還要怎樣作怪。

  他不容許任何一種外在的力量左右他的感情,他要憑著自己真正的感覺找出他真正的新娘。

  「再不說,我就拆了你整座姻緣宮!」敖烈動之以武威喝。

  嚇得月老不敢造次,忙不迭顫抖指著姻緣池道:「我把泥娃娃放到姻緣池里了,想說泡上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完成你們之間一世姻緣。你千萬別讓它們中斷了,否則……」

  「否則怎么樣?」敖烈冷冷的盯著池裹的一對牽著紅線的泥娃娃問。

  「否則一切必須再重來!乖吕蠂@了一口氣,沉重道:「你之前和倩倩之間的努力全將白費(fèi),成為泡影!

  「我不相信!拱搅要q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對象征他與倩倩姻緣的泥娃娃給取了出來,拿在手中,「我要知道我心里真正的答案。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該怎么傲。」

  「你……你要把泥娃娃帶去哪里?」月老看他緊握拳頭的樣子,生怕他一不小心將泥娃娃給揑碎,「你……該不是想毀掉它們吧?泥娃娃壞了,姻緣就毀了,一切可沒辦法再補(bǔ)救了,你要三思。天意不可違呀!」

  「我自有主張!拱搅腋静宦犜吕系膭窀,轉(zhuǎn)身就走。

  「哎。」月老幽幽嘆了口氣,望著敖烈果決的背影:「真拿你沒辦法!我認(rèn)輸了。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姻緣宮再也幫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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