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紐約最高樓層的時尚飯店,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宴會。
長廊上并排的香水百合,暈黃燈光映像出柔美光芒,絡繹不絕的知名人士,以及琴音動人的紐約爵士樂團,豪侈驕奢的高級宴席,富麗堂皇的裝潢,一切全都為了檞盤集團的總裁臧仲繁,今天要結婚了。
女方的來頭也不小,是松盈集團第三代次子之女──劉秋豫,擁有雙碩士的學位,還帶了豐富的嫁妝。
這場幾乎是用錢堆積起來的婚禮,讓企業(yè)界的名人莫不嘖嘖稱羨。
而沖著雙方人馬前來的賓客,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企業(yè)精英或難得一見的名人,他們身穿時尚華麗的禮服前來,為的就是想和檞盤集團關系套得更牢。
看到這樣的榮景,檞盤集團已年屆七十的大家長臧老太太,整晚都笑得闔不攏嘴。
她多年來的心愿,總算能在今晚做個了結。
「夫人,賓客差不多都到齊了。」負責張羅會場一切的孫兆權,在臧老太太的耳畔輕說著。
他跟臧家的關系,已經(jīng)比親人還親了,別說三代世交的情誼,單憑他與已逝的臧家獨子是好友的份上,他就得更賣力的指揮這一切,讓它圓滿的落幕。
「仲繁呢?還在使性子嗎?」對著賓客笑呵呵的臧老太太,心里擔心的卻是獨孫的情緒。
這樁婚事他一直沒點過頭,但她決定的事,哪有說不同意就不做的道理,他當然還是得硬著頭皮娶。
只是,她事先已經(jīng)交代過了,要仲繁出來迎客,怎曉得那小子脾氣倒不小,居然從頭到尾不見人影。
「我剛才已經(jīng)先讓澤野去陪他了!
「多此一舉,去叫他出來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是!
孫兆權微點頭的恭敬離去,準備走往貴賓休息室,沒想到還沒離開大廳,就見兒子孫澤野慌張的跑了進來。
「跑什么跑,你不曉得這是什么場合嗎?」拉著兒子的手,他十分不高興的說道。
孫澤野沒時間多做解釋,拉開父親的手連忙改用走的,快步的走到臧老太太的身邊。
「怎么了?」
看著她一面對著賓客微笑致意,孫澤野嘴里那口急,還真的差點說不出口。
「到底怎么回事?」跟上來的孫兆權也想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吸了口氣,才小聲的回著,「我找了仲繁快半個小時,可是卻怎么也找不到他!
聽到這句話,臧老太太的微笑明顯僵了一大半,沒想到更糟的事,在三秒后發(fā)生。
關鍵時刻要替新郎補點妝的化妝師,突然中邪似的從貴賓室里跑了出來,一看到她,就立刻大聲嚷嚷,「老太太,總裁不見了!
她的話立刻讓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賓客們不斷的驚呼交談,惹得臧老太太原本還能微笑的嘴,這會兒完全微揚不上去了。
緊跟著,劉家的親朋好友全都一個勁的湊了上前。
聽到他們的疑問,臧老太太只好低聲下氣的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沒想到不曉得是哪個多嘴婆,居然跑去跟新嫁娘告了一狀。她都還沒搞好女方親友們的著急詢問,準新娘劉秋豫已經(jīng)聞訊奔出來了。
「奶奶,Eric是不是真的不見了?」
看到她質問的怒容,臧老太太一時語塞,孫兆權只好扮起打圓場的推手。
「呃……秋豫,我想呢,仲繁大概是還沒調整好心情……」
「太過分了,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他居然狠心的拋開這一切,讓我獨撐大局,這種自私的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一說完,她狠狠的扯掉頭紗,而她那已然變色的臉龐,嚇壞一大堆賓客。
大伙兒正大上前忙勸她不要太沖動時,她又語出驚人的丟了一句,「他以為躲就有用嗎?哼!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他給揪出來!
然后,她拎起雪白的紗裙,氣沖沖的跑掉。
見狀,臧老太太只是上前撿起頭紗,看著孫家父子迭聲安撫眾賓客,抱歉聲連連。突然,她有個預感,總裁不見了,會不會又……去了那個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