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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第九章
作者:寄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

  急急忙忙沖上樓的趙英漢連車子都沒停好猶自發動,醫生住的地方離牧場并不遠,所以他來回不到二十分鐘,很快地去而復返。

  當他車子剛開進牧場的車道時,一陣細碎的破碎聲隱約傳來,他沒多想的棄車狂奔,以為樓上又出事了,急得短短的幾步路都冒了一身冷汗。

  但是撞開門的情景卻讓他有些錯愕,兩個女人同時看向他,一個驚慌一個氣定神閑,讓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事發生。

  但他就是覺得怪異,感覺有一絲詭譎的氣流正慢慢散開。

  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正等著他援救的殷水柔,而是他心里惦記的人兒,一見她沒什么事,他急促的心也就定下來,沒發覺一道帶著愛意的眸光轉為陰沉。

  「阿漢,她要掐死我,你快救救我,她太可怕了,她、她想殺死我……」殷水柔的眼中有真正的恐懼,當冬天的手伸向她時,她的心臟嚇得差點停止。

  可是戲演多了,真的人家當成是假的,她的慌亂看來有幾分不真實。

  一臉無奈的趙英漢抹抹臉走向冬天,笑得有幾分寵溺!笂厔e玩了,水柔是病人。」

  她不會傷人,只會嚇死人。自創的黑色幽默有時挺逼真的。

  肩一聳,冬天收回放在枕頭兩側的雙手!肝铱此斜缓ν氚Y,記得給她吃藥!

  她本來就沒打算傷害她,不過替她把枕頭拉高而已,讓她背靠著舒服才有力氣罵她狐貍精。

  可惜她不長進,人惡就少膽,她才一走近就嚇得渾身發抖,害她以為她癲癇發作,差點要往她嘴巴塞襪子,免得她咬舌自盡賴到她頭上。

  「阿漢,你不要聽她胡說,她真的想殺我,你要相信我,她剛說要掐死我,真的,我沒有騙你!挂笏嵊昧Φ淖阶∷氖植蛔屗x開,害怕得指甲都抓破他的手背。

  「欸,隨便說說也信,我說地上有黃金妳挖不挖?」愚昧。

  「妳的眼神可怕得像惡魔附身,怎么可能會是隨便說說,妳分明想要置我于死地!寡垡患t,殷水柔流出一滴清淚。

  眼淚是女人的武器,她知道什么時候該用它,又該用什么方式使人為她不舍;強忍著不落下的淚最令人動容。

  「水柔,我想妳誤會了,冬天向來愛開玩笑,她不會有殺人意念,妳別放在心上!箰耗Ц缴恚窟@點他從不懷疑。

  趙英漢用眼神拜托冬天別再作怪了,她的另類笑話沒幾人受得起。

  而她的響應是懶得看他一眼,拿起干凈的棉布擦拭已經光可鑒人的相機外殼。

  「這不是笑話,要不是你早一步出現阻止她的惡行,我現在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無法控訴她的罪行!挂笏釟鈶嵦钼叩闹缚囟斓姆缸锸聦。

  「控訴?」水柔說得太嚴重了吧!他頭痛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心上人,心想:她真會給他惹麻煩。

  以為短短的幾分鐘不會有事,沒想到她還是有辦法搞得天翻地覆,讓人信以為真。

  「阿漢,你認為我會騙你嗎?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是一點一滴的累積而成,你不信我還能相信誰。」她用私人情感勒索他的袒護。

  殷水柔的話里故意表現出兩人深厚的情誼,絕非外人可以介入的,她刻意示威要對手識相點,別來搶她的男人,只有她才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人選,誰也得不到他。

  除非她愿意放手。

  妳會!趙英漢在心里回答!杆,妳不用捉著我的手不放,她真的不會傷害妳!

  她會騙他,而且不只一次。

  她曾說帶她離開的男人因為她吵著要分手,因此決定和她同歸于盡的架著車沖向安全島,他當場死亡而她獲救,他的家人卻對她不聞不問,一味怪罪她是兇手。

  但事實證明她真的是兇手。

  在她昏迷期間說了不少夢囈,斷斷續續不成句的怨恨那男人騙她,不僅沒給她正式名分,還讓她成為受人恥笑的情婦。她恨他,她要他付出代價。

  而事發后,警方曾采集車內的指紋以確定是人為或意外,她的幾枚指紋清清楚楚的印在方向盤上。

  試問一個不曾開車、也不會開車的人,會在什么情況下留下指紋?而在路人描述下,當時的車子正在蛇行,除了有人搶方向盤外,他想不出一個開車技巧純熟的男人怎會無緣無故的撞車。

  其實水柔有許多事都在瞞他,他不主動揭穿是看在殷叔對他的多年恩情,再加上她也真的吃了不少苦,所以他心軟的由著她編訴種種的不如意。

  如果一個人活在虛假中會比較快樂的話,他有什么理由去限制,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愛,那么他就在另一方面補償她。

  「不,我不放,你不要離開我,她像魔鬼一樣的可怕,我一放手她就會撲過來傷害我。」剛才是真的怕,現在是有恃無恐的留住她愛的男人。

  滿臉無奈的趙英漢真被她困住了,他無奈的揚唇。「冬天,妳要不要先回房休息?等一下我再去找妳!

  他的等一下可能會很久!负冒桑》凑业膶氊愊鄼C沒傷著,今天我暫時不掐死她,來日方長嘛!」

  殷水柔因她的話而縮了一下肩,打心眼里怕她平淡如水的威脅。

  「妳不要再嚇她了,她今天受的驚嚇夠多了!顾沒查清楚水柔是怎么摔下樓的,陽臺的欄桿明明設計得比她的輪椅高呀!

  他很不想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人所為,一時的任性和蓄意傷人是有很大的不同,將來背負的良心譴責不是一朝一夕,那將是一輩子的事。

  如果真有個萬一,他不敢想象該如何善了,也許真的賠上他的一生來贖罪。

  冬天笑得意境深遠的走向他!肝視摴庖路诖采系饶,希望你別做個兩、三回就喊累,像下午一樣后繼無力。」

  她輕笑的吻上他,牙齒一把的咬破他下唇以茲紀念。誰叫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趕走她,害她心里吃味的直泛酸,不做一件壞事心不平。

  而如她所料的,她的話果然掀起軒然大波,殷水柔那雙護恨的眼充滿冰刀,正一刀一刀的射向她的背,要她遠離她的男人。

  門輕輕的闔上,也阻隔了她因恨而赤紅的視線。

  「好了,妳的手可以放開了,她不會對妳構成威脅了!苟煲蛔,趙英漢的表情變得冷淡,沒有先前的一絲笑意。

  「我不想放手,你答應爸爸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顾龑⒛橆a貼在他手背,依戀的來回摩挲。

  她不放,那么由他收回吧!「我并沒有違背對殷叔的承諾,我會繼續照顧妳,直到我死亡的一刻。」

  「真的?!」她喜出望外的以為她終于奪回他了。

  但他的下句話卻差點讓她崩潰。

  「等我和冬天結婚后,我們會一起照顧妳和小叮當,妳不用擔心妳的下輩子會乏人照料。」他還養得起她們母女倆。

  不過他會慢慢疏遠她,將重心移到他新的家庭成員上,也許一開始她會覺得不適應,但時間一久她自然會習慣,不再癡守著他。

  殷叔的要求他做到了,只是稍微折衷了一下,他依然會照顧她的日常所需,可是不會任她依賴成性。

  「你和她……結……結婚?!」握不到他的手,她將尖銳的指尖刺入掌肉里,讓痛維持她的理智。

  「我和她一定會結婚,但不是現在。」趙英漢語氣堅定的說道,似乎已看到兩人婚后生活的遠景。

  「難道沒有可能更改?你們認識不到一個月呀!」未免進展太快了,讓她來不及破壞。

  想到一下午的繾綣,他眼中有了溫柔笑意!覆,妳錯了,我和冬天認識有十年之久了。」

  「十年……」她失神的低喃,不敢相信他們的緣分居然中斷了十年還能聯系。

  「她不馴、乖張、熱愛攝影,她有勇于追求夢想的精神,叫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她牽引,然后不經心的愛上她……」

  別說!別說出那幾個字,求你不要那么殘忍,將我最后一絲希望也連根拔起,我會活不下去的。殷水柔在心里默禱著。

  但上帝顯然將她遺忘了。

  「我愛她,用全部的真心愛著她,世界沒有她將變成黑暗,我的心也會枯萎,她是我心中的彩虹。」燦爛而多姿。

  瞬間即永恒。

  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那……我呢?我在哪里?」」

  趙英摸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笂呏牢覐膩頉]愛過妳,和妳訂下婚約也是應殷叔彌留之前的心愿,我的心里沒有妳!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自始至終都沒為我生一絲絲憐愛!你是愛我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愛我的,你不可能不愛我!拱h是愛她的!殷水柔這么催眠自己。

  怎么可能有男人不愛她,曾有個男人不也說愛她深入骨髓,不離不棄的愛她到死,而他真的用生命證明他的愛情,他是愛她的。

  不是她害死他的,是他口里說愛她卻一直不肯娶她,一拖再拖的拖到他娶了別人,讓她們母女倆無法站在他身邊分享他的榮耀。

  她等了好久好久,仍等不到他的承諾,而他的妻子居然懷孕了。

  他說過他只愛她,他說他從沒碰過他的妻子,他說他只和她做愛,但為什么他的妻子還是受孕了?

  男人都是騙子,都該死!他不愛她就要他死,誰叫他要負了她。

  「冷靜點,妳才剛受傷不要太激動,小心傷口又裂開了!惯祝∈撬村e了嗎?她的眼神似乎閃著狂亂和陰狠。

  殷水柔表情一柔的乞求憐惜!改氵關心我嗎?」

  「當然!构皇撬村e了,以她怯弱的個性怎么會有女王蜂的瘋狂眼神。

  「那你會娶我嗎?」她語氣可憐的望著他,宛如即將被遺棄的小狗。

  他不回答的避重就輕,同情她的癡傻!杆,妳怎么摔下樓的,是不是有人推妳?」

  「推我?」她迷離的眼閃過一絲銳利,突生一計的改變計劃。「沒有人推我,是我一下子油上得太多,輪子一滑就飛出欄桿!

  趙英妹,我替妳隱瞞了這件事,妳要如何回報我……

  「真的,不是妳為某人脫罪?」難道是他猜錯了,錯怪了小妹?

  她搖搖頭,恢復眼神的清明!甘俏姨院耍瑳]控制好力道!

  「是嗎?」為什么她的平靜反而讓他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發生?

  溫柔的一笑,她在看見他頸上的吻痕和牙印時微瞇了一下眼,如狂風掃過烈火的憎恨燃燒她的五臟六腑,恨不得將某人撕成碎片。

  他是她的,誰也奪不走,她會盡一切的力量阻止他走出她的世界。

  殷水柔纏著他說天說地不讓他離開,一下子要喝水,一下子要如廁,一下子喊傷口痛,一下子又說她頭暈,就是不準他回到房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但是,他還是離開了,在兩個小時后。

  她拿起電話撥了個熟悉的分機號碼,一個她從來也沒按過的數字組合。

  「喂!趙英妹,妳還記得傍晚對我所做的事吧!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她,陰陰的笑了。

  而在另一個房間的趙英妹卻再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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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灣的天氣真的很怪異,而且一年比一年奇怪,七月臺、八月臺不稀奇,九月臺更是偶爾能見,但十二月中陰雨蒙蒙就有點古怪了,風勢由小漸漸轉大,形成一個超級大臺風。

  通常在這種怪天氣不會有人急著出去送死,正常人會死守在家里,預防狂風大雨侵襲,將門窗鎖緊用橫木擋著確保萬一,底下還塞滿報紙。

  原本早上的氣候還算明朗,湛藍的天空掛著火爐似的太陽,熱得叫人吃下消,直差沒叫碗冰來消暑。

  誰知一過了中午,天氣開始轉陰,火球一般的烈陽被東邊飄來的一片烏云給遮住了,頓時地面變得幽暗,一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低迷氣流。

  十幾臺氣象報告斬釘截鐵的宣稱此臺不會登陸,口徑一致的認為太離奇,臺灣幾時有過十二月臺風,因此篤定是風聲大、雨點小的假性臺風。

  可是氣象報告也有錯誤的一天,幾年前的一個中度臺風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徘徊沿海邊緣,結果造成莫大的損失,全臺受創。

  同樣的過失今天又再度重演了,風原就強悍,雨有逐漸加強的趨勢。

  「妳……妳瘋了呀!在這種鬼天氣妳還要我陪妳出門,妳吃錯什么藥了?」

  山道中出現兩道泥濘的身影,一身濕的十分狼狽,發絲垮塌的黏貼著冰冷皮膚,一邊撥開高如人長的芒草,一邊找尋人能走的道路。

  即使在山里長大的孩子面對一片白茫茫的視覺,走著走著也會迷路,尤其是風雨打在臉上更難辨路。

  前行的女孩本意是想抄近路縮短時間,她想快去快回應該沒什么關系,一段小山路怎么可能難得了她,她可是山青好手吶!

  但她錯估了對山況的不熟悉,只要走錯一條小路就會從此迷失,再回頭已是彎彎曲曲的山徑,想找到原來的小徑根本是不可能。

  在走走停停的情況下,兩人被風雨包圍了。

  「不是我瘋了,而是妳太愚蠢了,人家隨便一扇動妳就傻呼呼的上當,完全沒有考慮到后果!沟降走有多遠才到?

  「我……我才不……呃!我沒有受……是妳太壞……教訓……」風吹走了她的聲音,本就支支吾吾的囁嚅變得更模糊不清。

  「任性是一回事,但真的做出錯事就是不可原諒,妳從來沒有想過會對別人造成傷害嗎?」該死,她喝了一口雨水。

  不知道有沒有毒,臺灣的空氣品質太惡劣,酸雨一下,毛發都掉得所剩無幾,早晚成為光頭族。

  女孩用手擋住風朝后頭的女人喊道:「我任性又怎樣?!我大哥都不管了,妳憑什么管我?」

  「因為妳正準備害死自己,甚至還連累我陪葬!顾龑嵲诓辉撓嘈乓粋笨蛋的話,可見她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當小女孩說走這條小路會近些,她應該依照理智拒絕才是,而非盲從的信任她的方向感,以為山是她的好朋友,共同生活十九年。

  事實證明她也是不理智的人,為了某項東西太過執著會蒙蔽她的判斷力,導致一連串錯誤的發生。

  不服氣的女孩用力的回答,「要不是妳堅持要走這一趟,我們也不會被風雨困住。」

  「嘖!小女孩,妳似乎永遠也長不大,自己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休想怪罪在別人身上!顾矝]料到風雨會轉強,否則她不會執意冒險。

  剛出門的時候還艷陽高照,不到一小時工夫就烏云密布,小雨直落,讓兩人淋成落湯雞。

  山里的氣候本來就多變,但一下變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若非風雨的大小是天意的掌控,不然她真要以為是牧場里那個心懷惡念的女人施法降雨。

  「不要叫我小女孩,我只是比妳矮那么一點點,我會找到路回家的!冠w英妹倔強的揚起下巴不肯服輸。

  一六二比一七五是差不了多少,頂多一個腦袋瓜子。冬天想。

  「是嗎?是誰說:『相信我,這條路我走得比廚房還熟』!箍蛇@廚房未免太大了,反而像野獸的大口要將她們吞沒。

  「我……」她吶吶的低下頭,不讓冬天看見她臉上的不安和慌亂。

  「還有,我們不是要回家,妳得帶我找回我的東西。」一個只有她找得到的藏匿處。

  她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像這會兒才發現她是瘋子似的!笂呌胁⊙剑榱艘慌_破相機居然不要命。」

  「趙英妹,妳吃過泥土鍋巴了沒,信不信妳再侮辱我的小黑,妳很快會嘗到那個滋味。」再怎么破也是她的寶貝,跟了她十四年了。

  嘴巴一閉的趙英妹一點也不懷疑冬天的威脅。她看起來又兇又悍的像個索命使者,要是一不小心惹惱了她,說不定她會殺人滅尸直接將她往山谷扔去,謊稱失足墜崖。

  大哥雖然管得嚴又會打人,可是他不會置她于死地而不理,在她跌倒受傷時會拉她一把,甚至身一低的背她回家。

  可是冬天真的很冷血,完全不管她的死活,拚命的催她往前走還用樹枝戳她,每隔十分鐘就會說句嚇得她腿軟的威嚇,讓她走得心驚膽戰好想回家。

  嗚!她錯了,她不該聽殷水柔的話,把相機藏在人煙罕至的深山里,她寧可被大哥狠打一頓也不要在這里。

  「別以為妳哭了我就會算了,再不走快些我們倆都會出事,到時妳哥想收尸恐怕都找不到人!苟煺Z氣嚴厲的催促趙英妹。

  她也想停下來休息,但是不行,為了兩人的安全著想,她們必須冒險前進,否則變幻莫測的山林會出什么難題考驗她們還不知情。

  當她話一說完,空中傳來轟隆隆的打雷聲,雷聲驚人得似在身邊不遠處,嚇得趙英妹腳沒踩穩的扭了一下,痛得臉都發白了。

  但她仍逞強的裝作沒事,拖著一只腳硬走了十步,最后實在沒辦法走路,才跌坐在泥濘之中放聲大哭。

  她足足哭了十來分鐘沒人理會,哭得喉嚨沙啞都快發不出聲音,一只冰冷但沉著的手伸過她腋下將她扶起。

  「妳……妳干什么?」她不是很討厭她,巴不得她滾得遠遠的,干么還要費事的幫她?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一遇到挫折就賴到地上哭,不會想辦法解決。」個子小小的倒挺有分量的,希望別壓死她!

  趙英妹看她手中多了根臂粗的木杖,她恍然明白她在她慌亂無措的時候,已為兩人找來支撐身體重量的工具。

  她又想哭了,覺得自己真的很不知好歹,老是排斥她、故意找她麻煩,其實她人還算不錯,不會真丟下她一人走開。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想想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廢棄的工寮或山洞,雨下得太大了,再不躲雨我們都會失溫而死!拐嬉蛔哉衣闊。

  她從來就沒喜歡過小孩子,而且也不擅長照顧人,一向她都是受的一方,很少有施予的機會,她大姊給了她很多當妹妹的特權。

  可是現在她卻反過來要照顧一個名副其實的「妹妹」,想想真有些力不從心,自私的她可沒想過有一天會當保母。

  「我……嗯……」趙英妹抽噎的想了一下,用手背抹去不知足雨還是淚的水。「左……左邊好象有個山洞!

  「好像?!」她可不想白走一趟冤枉路。

  「雨好大,我看不清楚嘛!」她一臉委屈的找著路,雨打得她好痛也不敢哭出聲。

  「算了、算了,就試一試吧!看天公會不會疼憨人!顾仓挥匈了。

  「妳說誰是憨人?」一定是指她,誰不知道冬天嘴巴最壞了。

  瞧她嘟著嘴一臉不服的表情,笑而不答的冬天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看似不遠的一段路兩人走得很辛苦,不時跌跌撞撞擦出一身傷。

  她沒想象中的力大如牛,急促的喘息在胸口泛開,每走一步都像腳上綁了一塊鉛,越走越沉得幾乎抬不高雙腿,走得幾乎出現麻痹感。

  何況她還得多支撐一個人的重量,要不是她向來掌鏡的眼特別銳利、看得遠,否則她真想放棄不走了,管他山洞是否近在眼前。

  「呃!那臺相機對妳很重要嗎?」

  重要嗎?她若有所思的鼻頭一酸,忍著不哽咽!甘堑,它對我非常重要!

  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因為它幫妳拍了很多成名的相片嗎?所以妳舍不得換新的!挂浪茨桥_老舊的破相機早該扔了,現在人家都嘛用數字相機取景。

  「不,不是這理由,我對它有深厚的感情,它就像是我的親人!箾]人會丟棄自己的親人。

  冬天扶著趙英妹走進狹小晦暗的穴洞,大小剛好容納兩人擠身,雨水打在鞋前不到兩寸的地方。

  「親人?」她不懂。

  冬天幽幽的撫著原來掛著相機的胸口說道:「那是我父親死后唯一留給我的遺物!

  胸前一空,她的心也空了。

  「!是遺物!雇蝗挥凶鲥e事感覺的趙英妹心里很不安,一種類似痛的抽動隱隱浮現心口。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事的一天,總理直氣壯的以自以為是的道理蠻橫欺人,現在她才知道做了不該做的事有多難過。

  「只要它在我身邊,我就有勇氣追尋我的夢想,就像我父親的靈魂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曾離開!顾胨,好想好想他。

  十三歲的年紀正需要父母的照顧,而她什么也沒有,只剩下一個大她沒幾歲,同樣心靈受傷的姊姊,她真的很寂寞。

  「妳……哭了?」一滴淚滴在她手臂,趙英妹第一次有后悔的感覺。

  她不該任性胡為的,以為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只是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而已,她不曉得會闖出這么大的禍事。

  是嗎?「為什么偷我的相機?」

  「因為……因為……」她吞吞吐吐的不敢看她,最后才小聲的說道:「因為水柔是我推下樓的……」

  水柔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休想得到一絲二是的財產,要她早點認命別賴著她大哥,她這個「大嫂」不會允許她吃閑飯。

  她一時氣不過沖過去推了一把,然后水柔連人帶輪椅的翻出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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