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綺正緩步接近廢棄屋,她邊走還不忘邊東看看西瞧瞧,深怕有人跟蹤似的,但她不如冷剛的料事如神,廢棄屋的四周圍早就布滿警方的人員,她這一步步正是走進警網之中。
就在她旋身想走進出入口時,一個警員捂住了她的嘴,為的是以防她大叫而打草驚蛇,接著一副手銬加拷上她細白的手腕。
邵綺慌亂的張望著,卻發不出聲音。
“你不用掙扎,該讓你說話的時候會讓你說話的。”女警員撕了張膠布貼住她的嘴后又說:“你也夠狠毒的,為了自己得不到的男人而綁架人家的老婆,你若不是心理有毛病就是太狠毒,可怕的女人!”
邵綺還是拚命的掙扎,甚至想破口大罵,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只能忿忿地瞪著用手銬拷著她的女警員。
褚仲天走近她,雖然打女人不是光彩的事情,可是他不假思索,一巴掌甩在邵綺臉上,并鄙夷的低罵著:“忘恩負義的女人,我怎么幫你的?你居然心腸這般歹毒,最毒婦人心指的恐怕就是你這種女人!
“仲天,別生氣了,這種女人會得到她應得的報應的,現在我們還要靠她賭上一把,如果你把她打傷了,難保那個男的不會橫了心,到時恐怕會對你老婆不利,忍一忍吧!”冷剛勸道。
褚仲天被說服了,放下手時他冷冽的:“我是不該動手的,那只會弄臟我的手,又浪費我的力氣。”
瞧他把她說得多不值,邵綺臉色比方才被捕時還難看,她想,如果沒有楚崴就好了,如果沒有她,褚浩宇一定會注意到她。
想到此,她的眼睛忿忿地調轉至屋內。
一旁的女警員不禁嘆道:“你的心腸太黑了,到了這一刻居然還不死心,你以為自己的行為稱得上是愛情嗎?你簡直大錯特錯,愛一個人是要讓對方幸福,像你這樣的愛人方式是病態。”
“她哪懂得愛,她只知道要不計一切代價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如果得不到就想將之毀掉,她愛的人其實只有她自己!瘪抑偬炖涞恼f。
然后冷剛阻斷所有人的話,單手一揮,幾個埋伏在另一邊的警員朝廢棄屋的四面八方夾攻,他則轉身對褚仲天:“對方有槍,你留在這里!
好像他說了什么大不了的話,褚仲天死瞪著他,“你叫我在這兒等消息?里頭可是我的老婆,你沒記錯吧?”
一接收到他的電光眼,冷剛只得無奈的妥協,“我明白!走吧!”
他領前,褚仲天不假思索的跟進。
* * *
空曠的廢棄屋內,楚崴老想逃走,但是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不能自由行動,這種情形恐怕連女藍波都沒轍,更何況是手無縛難之力的她,但是讓她放棄機會她也不愿意。
“你還是放了我吧!綁架可是犯法的,如果被抓到,你也會被判刑,何苦弄成如此局面,如果你放了我,我不會在警察面前指認你,好不好?”
“等我問過綺綺的意思再說!盇dam垂著頭自言自語,“為什么她還不回來?”
和這種人說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楚崴有著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而就在她感到絕望之際,她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讓她的心為之一震。
是他!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是她孩子的爸爸,也是她想共度一生的親密愛人,他來救她了!
“我想上廁所,你放開我一下!蹦X子一閃,一個小計謀閃進楚崴小小的腦袋瓜里來。
“不是不久前才上過嗎?”Adam不大愿意的回視她。
楚崴半撒嬌半強硬的說:“女人就是比較麻煩嘛!我又逃不掉,你只需要在外面等一下而已,拜托啦!”
Adam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她松綁,并往外走,邊走還邊埋怨著,“快一點,不要耍花樣,從這個地方跳下去不死也剩半條命,所以你別想逃!
這還用他提醒嗎?楚崴暗笑在心,她是不準備逃,她要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就這樣,她看著Adam走出去自投羅網,前一秒他還大搖大擺,下一刻他就被拷著雙手推了進來。
冷剛忍不住打趣道:“褚仲天,你老婆也不笨嘛!”
褚仲天得意的笑應,“當然,因為是我老婆,當然不會太笨。”他邊說邊走向楚崴,還把手伸向她。
楚崴瞪著他,故意忽略他的手,撇開臉,她同冷剛說起話,“我好像看過你,我們是不是曾在哪兒見過呢?”
“你們的婚禮上,男儐相之一!
“喔!難怪,謝謝你們相救,我可不可以回家了?”
冷剛看看褚仲天又看看楚崴,有點搞不清楚這一對夫妻在玩什么把戲,不過有一點他可看得很清楚,好友這一回可陷得很深了,真讓人深表同情。
“我可不可以先回家?我已經兩天沒回家,我怕家里的人會擔心!钡貌坏交卮鸪擞謫。
“當然可以,不過你回家后就得來一趟警局,因為你是主要證人。”
“沒問題!闭f著楚崴就朝外頭走了出去。
褚仲天錯愕加怔愣,他為楚崴的安危提心吊膽,但得到的居然是這種回報,太離譜了吧!
冷剛推推他并催促著,“還不快追上去,人家要走了!
經冷剛這一提醒,褚仲天才恍然的舉步,但才走了兩、三步就又口頭問:“這里交給你了!
“安啦!不會擺你烏龍的,別忘了帶你老婆到警局作筆錄就是了!”
褚仲天丟給他一個沒問題的手勢后就快步追上楚崴的身影。
“我送你!
“和前妻在一起又會鬧新聞,還是不要,我自己攔車!背死涞木芙^。
褚仲天張望了下四周,有了一個認知,“這兒攔不到車子,我送你!
“你不是急著想和我保持距離嗎?”
“你明知道我的用心,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不要再鬧別扭了,這些日子我也不好過,每天我都想你想到心痛。”褚仲天伸手拉住她讓兩人面對面。
楚崴繼續瞪著他看,“你干么?放手!”
“不放!這輩子再也不放開你!
“甜言蜜語說得太多了,一旦有事,你是不是又和現在一樣一把將我推開,你以為那樣我就會沒事嗎?結果呢?失算了吧!我一點都不感激你那樣對待我!背藲饧睌牡娜轮。
褚仲天低聲下氣的央求著,“原諒我吧!我知道自己不該自以為是,我發誓,以后我再也不會那樣對待你了!
“還想有下回?你想得美咧!”
“是沒有下回!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再犯?”楚崴軟了語氣,不再如方才那般強硬,“等我想清楚再說,現在我要回家!
褚仲天本還想說些什么,但當他看到楚崴什么都不想談的樣子,他的話又打住,“好吧!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問題等你平靜些再談!
坐上車,楚崴始終看著窗外,而褚仲天時而瞄瞄她,結果每回到口的話都被楚崴冷淡的神情打斷,就這樣兩人無言的一路到家。
* * *
楚家人看到楚崴平安的歸來莫不朝天膜拜,當然除了感謝老天爺的保佑之外,他們也沒忘記謝謝處心積慮救回楚崴的褚仲天。
“你們別謝我,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引起的,再說崴崴是我的太太,我不能不救她,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瘪抑偬鞂擂蔚拿椭虑。
楚爸爸本來就不喜歡他這個女婿,現在大家都在場,他馬上提議道:“你們還是早點把離婚協議書簽妥,我們可不想崴崴再遇到危險!
“老伴!”楚媽媽急得大叫,深怕女兒的婚事因自己丈夫的一句話而瓦解,她連轉向褚仲天安慰說:“別聽你爸胡說,婚姻又不是兒戲,不能說算了就算了,更何況崴崴她……”
“媽,我好餓,您去弄點吃的好不好?”楚崴急忙打斷她母親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褚仲天狐疑的問:“你們有什么事怕我知道嗎?”
“是那個……”
楚崴瞪著楚愛威脅著,“愛愛,你敢說我就跟你翻臉!
楚愛一聽只得自動閉嘴,但這反而讓褚仲天更加想知道謎底,既然軟的不成,他決定來硬的。
“我想我該接楚崴回去了!”
“回哪去?我家在這!背艘粫r沒反應過來,所以莫名得很。
“我們的家,別忘了在法律上你還是我的老婆,夫妻的問題該兩人一起解決,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兒打擾爸、媽和爺爺!彼焓治丈纤募毻。
楚崴掙扎著,但她愈是掙扎,褚仲天握得愈緊,像跟她卯上了似的。
“姊夫,你不要對姊姊太粗魯,她有身孕了啦!”楚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就了出來。
聽楚愛這一說,褚仲天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表情傷了楚崴的心,原先她以為他會高興自己要當父親的,可是現在看起來并不是那樣。
不過這一回她的猜測錯誤,褚仲天只是嚇了一大跳,下一秒,他的反應和剛才完全是兩個樣,“你懷孕了?那是我快當爸爸了?我真的快當爸爸了?”每問一回,他的瞳孔就放大一回,他不是不高興,事實上他是高興得忘了該有什么反應。
看到他這副拙樣,楚爸爸突然軟了心腸,“我看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去解決吧,我也懶得管,不過你最好改變一下作風,別老是給自己的老婆帶來麻煩!
“當然!瘪抑偬煊悬c受寵若驚的直點著頭。
“高興得太早了吧?我還沒說要跟你回去呢!”—楚崴當頭棒喝的潑他一身冷水。
褚仲天快樂的表情霎時黯了下來。
楚愛見狀在一旁笑說:“再追姊姊一次不就得了!
“愛愛,你少瞎起哄!背藧郝晲簹獾牡芍。
楚愛卻笑嘻嘻的說:“拜托!注意一下形象,還有胎教是很重要的,你不想自己的小寶貝是個火爆小子吧?!”
“楚愛……”頓時漫天迥響著楚崴的—大叫聲。
* * *
事情總算塵埃落定,邵綺因為教唆殺人未遂又主謀綁駕,所以她被判的刑責比較重,不過她和Adam兩人都被判了十年以上的刑期。
走出法庭,楚崴頓覺一身輕,沒有了惱人的問題,所剩下的就是她和褚仲天的婚姻危機。
其實她早就原諒他了,只不過一想到他曾經說走就走,她就有氣,忍不住就想試試他的耐心。
“老婆,我陪你去逛街好不好?”褚仲天討好的道。
“誰是你老婆?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已經分居了,且還是你選擇的,我沒有記錯吧?”楚崴皮笑肉不笑的問。
“別這樣嘛!我都認錯了,要不然你說要怎么懲罰我,我都沒有怨言,只要你肯回心轉意跟我回家!
“要你放棄演藝事業你也甘愿?”
“我本來就打算退居幕后,這一回的事讓我更下定決心,這樣你是不是就肯跟我回家?”褚仲天的表情像極了急欲討得主人歡心的小狗
其實他的家和楚家只一墻之隔,說什么回不回家太夸張了,可是對他而言,有楚崴在的家才算得上是他們的家。
“家里沒有你在,顯得好冷清,算我拜托你好不好?”褚仲天低聲下氣的央求著。
楚崴險些就卸防了,看他苦苦哀求,她也真有點硬不下心,甚至想投進他懷中,但是最后一秒她又煞住了腳。
褚仲天追上她問:“你上哪兒去?”
“回家!
“我送你!
“為什么非要你送不可?”楚崴似笑非笑的問。
“因為我喜歡送你,滿不滿意?”
“喜歡讓你送的女人滿街都是,我一點都不特別,你何必一定要選擇我?”
褚仲天聳著肩,無解的說:“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從你說長大要嫁給我之后,我眼里就只容得下你!彼绱缦蛩吔。
好讓人心動的甜言蜜語,楚崴心底甜滋滋的,雖然口頭上不愿承認自己再一次為他心動,可是腳卻移動不了。
“你想做什么?”他的用意十分明白,她還是明知故問。
“我想做的和你認為我想做的事是一樣的。”褚仲天笑說著的下一秒,唇已然貼上她的。
朗朗晴天仿若為他倆祝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