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窮處
下雨了,丁小語提著小得可憐的包袱,無意識地又晃入小公園中。
似乎有很多事件的起端,都是源于這個詭異陰森的公園,還有這多雨的夏季。不過,當學長發現她離開時,會有什么反應?是很高興丟開了一個麻煩嗎?或是……她緩緩勾起莫可奈何的弧度。
說起來,她真該感謝那些害她莫名其妙變小的人,畢竟因為他們,她才有機會和學長做“第一類接觸”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些人究竟是為什么要她死呢?她不記得……
“!我想起來了。”丁小語恍然大悟,“原來那個耳熟的聲音是那位夫人的!”
“真遺撼!我想甜心你恐怕得去陰間再慢慢想了!币粋突兀的悅耳男音岔斷了她的自言自語。
在丁小語意識到有人走近她以前,就被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覺得一陣嗆鼻的刺激性水味覆蓋了她,迫使她陷入昏迷狀態中。
“把她帶走。”這悅耳的男音優閑的下著令,“還有,這兩天之內,把那個姓林的女人的房子給燒了,連人一起……”
一般市井小民的事件,政府是不會耗費太多精神去調查的;就算去調查也調查不到他的頭上,因為,他可是很有“背景”的人呢!
龍堂秀一在傍晚時回到家中,客廳里的黑暗令他的心底頓時涌起了深深的不安。
他皺起了眉,并不是很高興地回想起了丁小語“失蹤”那天的情形。
他找遍了家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沒見到她,甚至筧已姬也不見人影,心忖也許是已姬把她帶走了。
他決定打通電話去問個分明時,赫然看見留言機里有留言,于是按下了翻放鍵。
聽完了龍堂芙蓉的留言,他又不能不猜測或許筧已姬是帶著丁小語先過去那里了,于是他快速地打電話給龍堂芙蓉。
“喂?龍堂!”電話那頭傳來甜美的女聲。
“她有沒有在那邊?”龍堂秀一劈頭就問丁小語的下落,一再顯示他看重她的程度。
他雖然嘴上什么也沒說,但旁人已從他的行動中明顯地看出來——他愛慘了那個怪怪的女人了。
“我沒看見她。”龍堂芙蓉很輕易地聽出兄長的焦急,“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
龍堂秀一頓了頓,并未多作解釋,他的個性向來是如此。“來不及是什么意思?”他不答反問。
龍堂芙蓉靜默了一陣,似乎是在思考該怎么回答。
“我擔心會連帶影響腎上腺系。”她緩慢而清晰地道,“腦下垂體同時掌管著腎上腺及生長素……”
“講清楚!”龍堂秀一的語調是令人發毛的平靜。
“也就是說,”龍堂芙蓉宣判了死刑,“她有可能會猝死。不過這都只是推測而已,但怕夜長夢多,還是快點把那個藥性給解除才好。你沒空過來的話,我現在就把藥送過去給你!
匆匆收了線,龍堂秀一在第一時間內就打電話過去給筧已姬要人。
“她不在我這里。我想,她已經快二十歲了,也不需要別人刻意照料了吧!但若她是那位龍堂小語,那又另當別論了。八歲的小孩兒嘛!就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時在旁邊陪著了。”筧已姬刻薄地說著,再也不愿戴上婉約賢淑的面具。
她也知道這樣子做是無濟于事,可是,她只是個平凡的女人,又如何能要求她心無芥蒂地對待一個情敵?
那個女孩的存在只會提醒她是如何輸掉了心愛的男人,受到了怎樣無情的對待?匆娝麄儍扇饲檎嬉馇械哪,只是陡然折磨自己而已。
“已姬!我尊敬你,像自己的姊姊!饼執眯阋幌袷窃陉愂鲆患钇胀ǖ氖虑。
“我不要當你的姊姊,我要你愛我!”筧已姬激烈地喊叫著,將壓抑在心中的情意、不滿、嫉妒全數爆發出來,“我愛你!我一直都愛著你,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的眼中一直就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別的女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我只要你!再好的男人我都不希罕,我只要你!”
深埋在心中的情感化為了最深刻的言語,她只能不斷地哭泣。這是她此生最大膽的一次告白,她相信也是最后一次了。
除了龍堂秀一,她沒有辦法再愛上其他的男人,她早已把整顆心所有的情感全都放在他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來了。
電話兩頭同樣靜止無聲著,氣流凝結著,握著話筒,只能聽見喧囂的城市律動的聲音。
仿佛過了好久好久,龍堂秀一低沉空茫如海潮的嗓音才從電話中幽幽蕩來,“我只有一顆心,而我留給她了!边是……不行!他還是不會愛她。
筧已姬用力咬住下唇,想止住自己無法忍住的嗚咽。
“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使是你!饼執眯阋坏穆曇羝届o,卻帶著危險,混雜著某種程度的憤怒。
她明白那是一種變相的責怪,即使是看來溫和無害的龍堂秀一也是有發怒的時候,他其實是頭致使的猛獅,優雅卻危險,只有他自己所認的主人才能將他馴養。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能點燃火焰的人不是她呢?為什么?掛下電話,筧已姬再也控制不住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小風吹雨瀟灑地又催下千行淚,吹簫人去玉樓空,斷腸與誰共倚?
她想,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她為什么會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了?
龍堂秀一看著由落地窗外透進來的夕陽,鎖緊了眉峰。
不再細想,他掏出了打火機,從火焰中叫出式神,飛入那片落日余暉之中。
而他自己則迅速地抓起車鑰匙,走出門外。
太陽逐漸隱沒于地平線之下……
意識漸漸回復,丁小語清醒之后,映入視界之內的是從未見過的景致。
她秀眉緊皺,想要起身卻驚覺自己被人用手銬給鎖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
她驚惶地扯動手銬兩環之間的環扣,明知是徒勞無功卻還是期盼能試圖掙脫束縛。
而就在這個時候,緊閉的門扉被人打開了,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走了進來,丁小語馬上認出這個女人是誰。
平常她認人的能力可是奇差無比的,甚至連妹妹男朋友長的樣子也不可能記得住。
可是,因為眼前的女人被她歸類至“狐貍精一族”,對于這種會對龍堂學長動歪腦筋的女人,她可就會多多留心了。沒辦法,她得替學長“謝絕狐貍精”嘛!
“唷,醒了呀!”林艾亢優雅地點燃了一根“YSL”的香煙。
“我不會驅鬼,你抓我來也沒用!”丁小語不想說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一類爛電視劇的對白,所以沒頭沒尾地冒出這句。
“你是不能驅鬼,”林艾亢坐入單人沙發中,交疊起長長的雙腿,“但是,卻可以替我去去霉運。”自己只要殺了她,別說是霉運了,就連厄運都能解除。
“沒想到我是這么的神通廣大啊!”丁小語口是心非地說。
想也知道,若真是只是找她“解霉運”,會需要把她給綁在床上嗎?而且,她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就是這個女人“害”她和學長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呃,綁在床上……這個似乎有點……
“我先說我沒那種‘性’趣啊!有話我們一起……‘坐’著談吧!”丁小語皮笑肉不笑地說。
大概是不會有人來“英雄救美”了,她還是自立自強,處驚不變,沉著忍耐,精忠報國吧!
“你會有很多時間‘坐’著談的,在陰間。”林艾亢勾起一抹狡獪的冷笑。
好吧!玩笑的時間過去了;丁小語識趣地想著,現在只能祈求有奇跡發生了。
“死刑犯總有權利知道自己為何被判死列吧!”她斂去了笑容。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绷职翰恢獜暮翁幟隽艘话咽謽,步伐優雅堅定地移向她,將槍口抵著她的腦袋瓜,“怪中怪,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她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啊!丁小語不解。
“在取你性命之前,我得弄清楚,為什么你沒死?嗯?”林艾亢用槍管代替手地抬起了她的下巴,望進她漆黑的眼瞳。
“這是腦筋急轉彎嗎?因為你還沒開槍!彼吡艘宦暋
“別耍嘴皮子了!小心我斃了你。”
“斃了我就問不到你要知道的答案了!倍⌒≌Z甜甜地微笑。
“你——”夢艾亢氣得發抖。
這丫頭倒是挺伶牙俐齒的,那天看她畏畏縮縮地跟著那個英俊的驅魔師身邊,她還以為這女孩只是個擺設用的花瓶。
此時,內線電話響了,林艾亢順手接起電話,俏臉陡然下沉,不悅地回了句,“我馬上下去處理!
而后,她站起身,惡狠狠地朝丁小語道:“不想試試滿清十大酷刑的滋味,就給我老實招來。我給你時間考慮,我回來的時候,你的選擇最好是痛苦的死去,知道嗎?”
丁小語看著關上的門,沮喪地喃喃自語,“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要我招什么嘛!”
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呢?她這次是不是真的死定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會想起來龍堂學長,她真是花癡呀!
可是,只要一想起他,她的胸口就會不由自主地疼痛了起來……
咦?疼痛?!又來了!又是血液在血管內激烈的奔跑的聲音,她的心跳變得急促而響亮,渾身產生了不尋常的熱流,腦窩內也陣陣抽痛著。
天!該不會是……只見自己被銬住的雙手開始戲劇化地縮縮縮……
“難道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丁小語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地唱起某男星的歌曲,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錯!她又變小了,看來她命不該絕,還有……她不該對龍堂學長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她死了三次,又活了三次;這或許就是上帝在告訴她,千萬別輕易喪失希望。
“好!”丁小語跳下床,把下半身多余的衣物除去,只剩上半身過大過長的衣服遮住她小小的身體。
使勁弄出巨大的聲響,她飛快地鉆入床底下,等著別人進來發現她的“失蹤”。
“怎么回事?”門外看守的人在第一時間內打開門沖了進來。
“人不見了!“另一個聲音叫道。
“看!手銬在這里!庇腥顺秳恿巳栽诖差^的那副手銬。
“不可能的,莫非那個女孩是鬼不成?她一定還在屋子里跑不遠的,快搜!”
聽著急躁的腳步聲離去,丁小語從床底下爬出來,看著那扇忘了關起的房門,紅唇彎起了滿意的微笑,一溜煙地離開這間臥房。
可惜,她的苦難還沒結束,因為整間屋子正兵荒馬亂地尋找她。
丁小語在諾大的房了內迷著路,倏地,沉重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她心頭一驚,趕快閃身進入一間門半開的空間之中,心想待這些人走了之后,再去找出去的路。
可是,沒想到的是,腳步聲卻移往這兒來了,害她急得團團轉。
“龍堂先生!你別亂闖,否則我就要告你私闖民宅了!”
龍堂?丁小語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是龍堂學長嗎?他來找她嗎?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
高大的身形走房間之中,一眼便望見了孤單無依地立于房間之中的丁小語。
“。≡趺磿羞@個小孩?”跟在龍堂秀一后面進來的林艾亢嚇得連連驚叫,誰來跟她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小語顧不得其他地撲向龍堂秀一,像只無尾熊一般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不敢松手,生怕一不小心又會陷入同樣的絕境。
“謝天謝地,讓你來找我了!”
此時其他的一切仿佛都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有龍堂學長在她的身邊,她什么都不怕。他來了,他來找她了!
“這個小孩難道是……”林艾亢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墒牵莻衣服的花色……
但是,這太荒謬了,怎么可能有一個好端端的人會無緣無故地由大變小呢?怎么可能?
龍堂秀一把丁小語抱了起來,就像以前一樣,他把她安置在胸前,那個最靠近心口的位置,他珍愛著她的態度令人羨慕又嫉妒。
“你們……”林艾亢氣急敗壞,覺得似乎被別人擺了一道,“我要叫警察了!”
剛剛管家撥內線上來,說有兩位自稱是“王氏夫婦”及兩位驅魔師來訪時,她還弄不懂是發生了什么事。
等到下到客廳去后,那對王氏夫婦立刻抑上來,激動地握住她的手,熱切地問:“你知道光宗的下落嗎?”
她心怵然一驚,卻仍然堆起笑臉回答,“兩位弄錯人了吧,我不知道光宗是誰呀?”
“‘艾草’!”穿著一身礙眼的紅的男人,慢條斯理地發聲了,“是你在網路上用的名字吧!”
“我想您弄錯了,我不是……”林艾亢很努力地想否認。
“我們從代號‘王子’的王光宗的個人電腦中查出他失蹤的那天,正是和這位‘艾草’見面,并且帶著他所研究出來的‘藥劑’!
紅發男子繼續從容地解說,“那種藥劑似乎是和使人猝死有關系的東西吧!但是王光宗研究只是純粹因為個人的興趣,所以并不是十分樂意的把配方交給‘艾草’,因此,‘艾草’小姐在財欲薰心地誘惑下,才會出手將‘王子’先生殺了,以方便把這猝死配方給高價賣出。”
隨即,他狂妄地挑了挑眉!拔覒摏]有漏掉的地方吧!”
林艾亢站立的身軀發顫,可是她仍舊努力維持表面的冷靜及從容!澳銈冊龠@樣胡言亂語的,我就要請你們離開了!”她鎮定地說。
但是一直閉著眼,沒說話的龍堂秀一卻突然像是感應到什么似的睜開了眼,俐落地站起身來就在屋里亂闖。
“他去追他的式神去了!奔t衣的紅發男子很優閑地喝著茶,隨口注解道。
誰理式神是什么呀!林艾亢只擔心會被掀出底牌,她追在龍堂秀一的身后,生怕他會發現。
而當他毫不猶豫地直搗這里時,她簡直全身發冷、頭皮發麻,找驅魔師除靈是她一大失策。
這里,龍堂秀一正回過身來,淡色的眸子冷冷地望著她,眼底有排山倒海的怒氣,表面卻平靜如常。
“亡靈……”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地開口了,“你在你身后。”
“啊——”兩聲驚叫同時從兩個女人的口中逸出。
丁小語緊閉上眼睛,雙手不敢放松地摟住龍堂秀一的頸子,尖銳而高分貝的叫喊差點掀起片片屋瓦。
龍堂秀一則抓準了林艾亢離開原位的時間,一個跨步來到了一面壁櫥前,伸手用力地打開——
第二聲尖叫由丁小語口中發出。
那是一具倒吊的尸體,白色的小蛆萬頭鉆動,但仍清楚可見那個人死時的驚愕及不可置信。大大的眼睛向外突出,嘴巴也大張著,死狀恐怖無比,胸前不有著利刃插過的痕跡。
“現在,”龍堂秀一狀似非常愉快地揚起唇角,“你想叫警察就叫吧!”
“人不是……不是我殺的,我、我不知道是誰……”林艾亢語無倫次地想為自己脫罪。
近來老是下雨,她沒辦法把這具尸體埋起來,怕雨水沖刷過后會浮現出來;再說,她也無法大刺刺地把他埋在院子里,或火焚在這里,只好先把它放著,想過一段日子再想辦法,卻沒想到他的亡靈會來作祟……
“你早就承認人是你殺的!饼執眯阋粨Ьo了懷中發抖的人兒,冷漠地說著。
“不,我沒有……”林艾亢失神地喃著,并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錯了什么話。
“亡靈!你一口咬定是亡靈!
“這……”她不懂。
“生靈也會作祟,普通人只知道是幽靈,而你一口咬定是亡靈,那意味著你知道靈障的來源!”
龍堂秀一的解說震動了處于茫然狀態的林艾亢!拔摇摇彼齽×业伢@駭著,無法拼湊完整的句子,只能不停地顫抖著。
“找到了!”蓮見嵬把一張列印紙遞到龍堂秀一面前,“這是‘艾草’發給‘王子’的E-mail,上面有見面時間和地點……
他的目光在接觸到丁小語后變得怪異了,嘴角抽動著,終于忍俊不住的放聲大笑!澳堑攸c正是慈專附近的小公園,當你殺了他時,好死不死的,丁小語經過命案現場,你以為她看見你行兇,所以殺她滅口,其實她壓根胡里胡涂地啥也不知,是你自己心虛露出了馬腳,哈哈哈……”
這只可怨的烏龜!丁小語恨恨地瞪著他,巴不得能踹他一腳以泄其恨。
“不,還我!”林艾亢回過神來要搶龍堂秀一手中的東西。
他的手一揚高,讓她撲了個空。
一個踉蹌,她失足地跌向那具倒掛的尸體,仔細一回神,眼睛正巧對上那對外凸的大眼。她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去請死者的家屬上來主尸!饼執眯阋焕漤肆职汉蟮馈
“知——道——”蓮見嵬賊呼呼地笑著,爽快地踱出門外。
龍堂秀一把丁小語放在地板上,蹲下頎長的身子。
她望進他迷人的眼睛,一時之間有些害怕他又會像下午一樣對他兇。但他只是微笑,將一顆小小的膠囊銜在嘴里,不由分說地印上她微張的小嘴,將那顆膠囊哺進她的口中,迫使她吞下去。
“你給我吞……”她未說完的話淹沒在他的吻里,他的吻有著難以說明的疼惜和溫柔。
他的舌滑進她的口里,糾纏著她的,同時恍若也糾纏著她的靈魂、她的心……
有電流在她體內流動著,但她的感覺變遲鈍了,她無暇分神地注意到她體內的風起云涌,只能感受到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體熨燙著她,他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他的臂彎環繞著她,他的懷抱成為她的世界。
仿佛是很久以前就已注定,兩個人合該相屬,不分彼此。“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了,手臂不知何時纏繞上他的頸項,待她回過神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恢復成原樣了。
“啊——“丁小語發現自己春光外泄,忙著東遮西掩。
早知道剛剛就不該自作聰明地把長褲脫了。她懊惱著,生怕突然會闖入一群人,白白養了別人的眼睛。
“我愛你!饼執眯阋粨P高唇線,趁她忙得根本沒空分神理他時開口了。
“。俊倍⌒≌Z又愣住了,“你剛剛說什么?”
他僅是微笑,沒有回答。
她很努力地回想,然后嫣紅了臉,癡癡地傻笑。
學長……學長居然說了耶!雖然只是一句話再俗套不過后三個字,可是,對她而言,就已是不可多犁寶貝了。
而且,依照學長的個性,他極有可能這一生只會說這么一次。不過,她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可是……
“學長!你不是因為我是什么能量才這么說的吧!”她局促地低下頭,垂下眼瞼偷瞄著他。
唉,也不能怪她呀!戀愛中的女人本來就是比較不安、比較善忌、比較多疑的嘛!
“你說呢?”龍堂秀一笑意反問。
“嘿嘿嘿……”丁小語只能傻笑,眸光四處流動著,“呃……”她突然笑得有些僵硬。
她此生最浪漫、最珍貴、最值得紀念的告白居然……居然是在尸體旁邊?!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哭或是該笑。
此生第一次和學長約會,她呼呼大睡夢周公。
此生最甜蜜的初吻,是在廁所的洗手臺上——偷吻的不算。
此生最重要的告白……是在尸體旁邊!
她真是個集悲慘于一身的女人哪!情字這條路她真得真辛苦,但是……
再看身旁的龍堂學長,她也跟著幸福的微笑。也罷!只要有他在身邊,天涯海角都是愛!
在他們把事情全交給警方的同時,別墅不知為何地起火了,更怪異的是尸體和林艾亢都沒來得及出來,就被放火燒光光了。
所有的東西全都付之一炬,這件案子當然只好不了了之。
當然,只要人類的邪情私欲還存在,妖魔也就會繼續生存下去,不斷地找尋新的宿主,所以,龍堂秀一和丁小語的“斬妖除魔”大業只怕還沒完沒了。
但是,由于丁小語還是學生,所以也只能繼續讀書,繼續……“喪事中”了。
而蓮見嵬則筧已姬突然走得很近,兩人一起回去日本,聽說快結婚了呢!
但芙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地接到日本的“寰錄制藥”分廠的邀請,成為他們研究人員之一。
當然,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的事件全暫告一段落了,所以,芙蓉的“未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暑假還沒結束咧!
于是乎,為了回就丁小語在“非常時期”所扯出的“非常謊言”,“顏回兩兄妹”于是帶她去日本見“公婆”。
她很興奮哩!好像自己已經嫁過去了。
而在此時,說預言的那位老先知來拜訪了。
“。抗庖?”龍堂芙蓉打開門看見來人時顯得有些吃驚。
“呵呵!芙蓉,十七歲了嗎?已經是個美姑娘了呢!”老先生得意地呵呵笑著。
“你過獎了!彼齼炑诺厍飞硇卸Y。
“芙蓉真是個堅強的好女孩喲!不知道‘那家的’小伙子有沒有福氣抱得美人歸……”老先知摸著白花花的胡子,意味深長地說。“不,也許……”
龍堂芙蓉并不想多談,恰好龍堂秀一和丁小語也過來了,于是讓她成功地蹺掉這個話題!拔以趶N房里還烤著點心,我去看一下,你們聊吧!”簡單地交代完,她就閃進廚房了。
“歡迎光臨龍堂家!”丁小語搬出速食店的招牌用語。
“呵呵呵……秀一!你得到你的“鑰匙”了?”老先知打量著丁小語,滿意地微笑,“我們去庭院走走吧!”
“鑰匙?”丁小語大惑不解地抬頭看著龍堂秀一。耶?這之中似乎還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辛哪!
“你去幫芙蓉好嗎?”龍堂秀一彎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聲地問道。
丁小語看看他,又看了看老先知,很認分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沒辦法,龍堂學長是開口了嘛!她只乖乖地“洗手做羹湯”去嘍!
“她很適合你,秀一!”老先捻著盈須,慈祥地微笑,“你是根冰棍,合該有人把你燒一燒才是!
龍堂秀一收回了目送丁小語進屋去的目光,俊美的臉上淡淡地浮出一抹莫可奈何的笑電。
“愛情的力量是很大的,可以使人生,也可以讓人死,當你的身旁有可以成為支持你的力量,再多挫折也都會變得無所謂了!崩舷戎O履_步,回過身來,雙手反剪在身后,笑望著龍堂秀一,“而這個,才是我所指的‘能源’。只要想以那人就會活力加倍,使那個你所愛的人幸福是你終生的快樂;秀一!她所握有的,是你心的鑰匙!“
只有她握有他心門的鑰匙,所以也只有她能打開他的心,而自然他的心只能容納她一個人。
“她為什么能進入結界?”龍堂秀一回想到畢業典禮那天的事。
“那是因為你們的磁波相互感應,于是形成一條靈界的遂道!崩舷戎獜娜莸鼗卮稹
“妖魔說她有很強的力量呢?”
“哦呵呵……”老先知的笑聲可以媲美白鳥麗子了,“那就是‘愛的力量’嘛!”
龍堂秀一只有苦笑的份,自在教務處見到丁小語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知道他今生是無力擺脫這張情網了。
“怎么,若她只是普通的女人,你就不她了嗎?”老先知安閑地問。
龍堂秀一神秘地勾起好看的男性薄唇,瞇起淡色的眸子,看著丁小語小巧的身影從屋內奔出,心底頓時像陽光徐緩地漫過。
“嘿!芙蓉說點心好了,請你們過去嘗嘗!”笑靨如花兒一般的在丁小語臉上綻放。
他是不是真的要和這個有點怪怪的,身上還帶著陽光氣息的女孩共度一生呢?龍堂秀一看著她,加深了笑意。其實,好像還不壞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