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紓站在他的房間內的陽臺上,發現這里視野極佳,放眼望去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夜景。這里是十二樓,明天她要下手的對象則住在七樓,一燈到籌備多時的計畫,她的心不禁再度雀躍起來,剛才撞車的陰霾又快速地一掃而空,她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受傷,可以如期地進行計畫。
她帶著滿足的笑容,大刺剌地坐在沙發上,拿起話筒撥號。
他不發一語地坐在對面,雙眼別具深意地直視著她。
“客房服務嗎?我要點一份沙朗牛排全餐,五分熟,還要一壺熱咖啡!碑斔匆娝麚P起的眉頭時,趕緊又補充道:“牛排改成兩份好了,都是五分熟,要快點送來喔!”
段明看著她自然的坐在沙發上,彷如在自己家中一樣地自在,還毫不客氣地自動點餐,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庭紓與他對視了半晌,才無奈地說:“我肚子餓了,又還沒吃飯,反正還要等兩個小時,先叫點吃的充饑應該不為過吧!”
他選擇用沉默來回應,隨手拿起一本雜志,低頭看著。
她沖到他的面前,對著他黑色的頭顱大叫,“放心好了,我會付錢的!
之后,庭紓百般無聊地看著電視;段明則專心看雜志,沒再費神理她,他只希望租車公司的人快點來,他才可以早點打發她。
室內的沉寂一直等到餐點送來時才結束,庭紓吃了兩三口之后,情緒再度變得高昂起來。她兩腳盤坐在椅子上,盯著對面男人完美無缺的用餐禮儀,突然覺得他不罵人時,其實還挺吸引人的。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成形,她開始對他產生興趣了。
“喂!你是來臺灣洽公,還是來觀光的?”她邊嚼著肉邊問。
“都有!彼匀坏皖^切著牛排,刀叉在瓷盤中居然沒發出半點聲響。
對于一向不屑遵循用餐禮儀的庭紓來說,他優雅的姿態彷如在創作一件藝術品一般。
“你打算在臺灣待幾天?”她不耐煩地用叉子離打著瓷盤,清脆的響聲自成節奏。
段明將嘴里的肉細嚼慢咽之后,才緩緩地說:“四天!
“很快嘛!”她揚起眉頭,興高采烈地說。他停留的時間愈短愈好。
“臺灣沒什么好留戀的。”他語氣平淡地說,犀利的目光不解地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
“既然你不喜歡這里,以后想必也不會常來羅!”
“或許吧!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彼掏痰卣f。突然,她神采奕奕的樣子令他有點心煩,他輕輕放下刀叉,沉靜地說:“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哪有?”
庭紓趕緊回避他的視線,認真的低頭吃晚餐,畢竟,她待會兒要做的事可是需要體力的。
段明盯著她瞧了老半天,百思不解一個即將賠償鉅額金錢的人為何會有如此興奮的神采?
飯后,庭紓一反常態,溫柔地為他倒了一杯咖啡,還朝他露出一個慵懶、帶著些許誘惑的笑容。
她手中捧著咖啡,視線在他身上徘徊。明天就是她計畫施行的日子,在她的計畫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即使她在出版界聲名狼藉,至今卻仍是處女。那些不實的謠言多半是追不上她的男人放出來的風聲,只要有一個男人到處說她很容易上手,其他被她拒絕而心有不甘的男人只好跟著鑿附會。
雖然這種情況一向不會困擾到她,只是,明天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計畫,而從色/情影片里學來的生疏技巧似乎幫不了多少忙,所以,她特別開車出來尋找適當的人選。
如今,既然她橫豎都要將時間耗在這里,倒不如妥善地加以運用。
庭紓心意已決,馬上一口氣喝完咖啡,然后放下杯子,如同一只行動敏捷的花豹般向他撲去。
巨大的沖擊力讓段明往后倒在沙發上,被她整個人壓住。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上下移動著,這邊揉揉、那邊捏捏的。他氣急敗壞地鉗制住她在他身上亂爬的雙手,惡狠狠地發飆。
“你——在——干——什——么?”
她微抬起頭,燦爛地笑著,“我賠你一輛車,你要賠我一堂課,補償你耽擱我的時間!彼f得理直氣壯,好像在菜市場買菜,順便要求小販附贈一把蔥。
“什么課程?你現在最需要上的課就是交通安全規則!彼荒橁幊恋乜粗。
“交通安全規則我自己讀就好,可是,我需要上的這堂課必須有人教我!蓖ゼ偪焖俚牡拖骂^,在他耳邊輕聲地說:“教我求歡的技巧!
“什么?”他一臉震驚,健壯的雙臂一把將她推離自己,讓她就這樣從沙發滾到地毯上。
驚訝之余,段明終于弄清楚了一切,冷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她。
“原來你不是逃犯,而是妓女。難怪你情愿付錢也不肯找警察來,因為你怕被警察認出來!
庭紓氣極了。前一秒被他猛力的推到地上,下一秒又被誤認是妓女,這個男人簡直是太羞辱人了!
她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瞪著他!坝命c腦筋好嗎?如果我是妓女的話,還需要你來教我求歡的技巧嗎?”
他歪著頭思考,沒一秒鐘又想通了。
“仙人跳,是嗎?哼!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會有這種下三濫的伎倆!等計衣服一脫,就會有一群人沖出來拍照勒索,對不對!”段明倏地從沙發跳起來,快步的走向衣柜,伸手打開衣柜的門,將頭探進去左右張望,試圖找出她的同伙,完全忘了這里是他的住房。
“說!他們藏在哪里?”他不停地在房間內找尋可能藏人的地點,包括十二層樓高的陽臺外緣。
她氣得漲紅了臉。他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她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蹲下身子,察看只容得下一根木棍的床底縫隙。
庭紓在他耳邊高聲喊叫,“喂,臭男人,你給我聽好,我沒你想像中的那么下賤!
段明坐在床旁的地毯上,僅用一個懷疑的眼光回應她的抗議,他的視線輕蔑地掃過她露出整條大腿的短褲,還有緊繃短小的T恤。
庭紓明白他眼神所代表的意思,氣惱地說:“不要以貌取人,我這身衣服只是便利我……運動罷了!
“哪一種運動需要做這么涼快的打扮?”他嗤之以鼻地說。
庭紓這才發現,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好騙,而且腦筋精明得很。不過沒關系,她可以再換另一種騙法。
她低下頭,瘦弱的肩膀開始顫動著,聲音帶著些微的哽咽。
“我不想讓你看不起,但是,明天……我就要結婚了,我的丈夫是一個六十歲的有錢老頭!
“你不是賠得起我的車嗎?為什么還要為了錢嫁給老頭子?”他用律師的口吻質問她。
“我家是經商的,那點小錢還付得起,但是,這次結婚純粹是為了利益上的結合,我只是父親手中的棋子罷了!彼痤^,眼底蓄滿淚水。“所以,我想在結婚之前,和年齡相近的男人享受一下男女之間的歡愛!
段明的五官倏得變得冷硬如石,他沒想到多年后回到臺灣,他第一個碰上的女人竟然和他母親一樣,是個為錢而結婚,背著丈夫與別的男人私通的婊子!
“何必急著在今天呢?婚后的外遇不是更刺激嗎?”他的語氣帶著嫌惡。
“我知道我的外表看起來不像忠貞的女人,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實是個很重視誓約的人,我不想在婚后背叛我的丈夫!
“在結婚的前一天和陌生男人上床,難道就不算背叛嗎?”他反唇相稽。
“我才二十六歲,明天之后,我犧牲的是女人最寶貴的青春,這個要求難道會太過分嗎?”情急之下,她終于擠出一滴眼淚。
段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為什么選擇我?”
“因為你不會在日后糾纏我,我需要的只是熱情的一夜!
“聽起來,我像一個工具!
庭紓輕咬著下唇,“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付錢給你!
“小姐,我的職業不是男妓!彼俣葍春莸氐芍。
“誰知道呢?現在的男妓看起來都很溫文儒雅,談吐不凡,而且,在女人的眼中,你看起來很可口!彼焐嗵蛄颂蜃齑。
“可口?”他張大眼睛低頭看著自己,想找出身上看起來可口的部位。這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形容他,通常他得到的贊美是——紳士、風度翩翩、成功的男人之類的正常形容詞。
眼看時間一點一滴流走,庭紓終于捺不住性子,再度將段明撲倒在地毯上,她纖細的小手探入他寬松的上衣里,掌心觸及他健壯溫熱的胸肌。
第一次這么真實地接觸男人的軀體,讓她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多少價碼你開吧!這點錢我還付得起!
不待他的回答,她一把扯掉他的上衣,讓他黝黑厚實的胸膛展露在她眼前,她低頭將嘴湊過去,張大嘴巴將他了胸前的一顆凸起含入熱燙的嘴里。
“天啊!你為什么咬我?”他痛得從地上跳起來,怒視著她。
“我做錯了嗎?我是看鎖碼頻道學來的。”她抬起頭,臉上寫著疑惑,完全不知道哪里做錯了?
段明嘆口氣,將她拉到床上平躺著。他以手肘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慢慢將她的緊身T恤掀開,露出滾著蕾絲邊的粉紅胸罩,他修長的食指從胸罩上方探進去,撫摸著她粉嫩的乳頭。
他兩眼盯著她細致的臉龐,看著這個即將背叛未婚夫的女人,一絲報復的念頭緩緩升起,他決定折磨她的感官。
……
庭紓雙手緊捉住他的腰,指甲在不自覺中刮傷了他的肌膚。直到現在,她才知道男女之間的歡愉竟是如此的撼人心弦,如果一個見面不到兩個小時的男人就可以讓她產生這種愉悅的感覺,當她遇上真正喜愛的男人時,應該會有更多的喜悅吧!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那張泛紅的臉。雖然他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她,但是,他仍然強壓下自己勃發的yu/望。
“夠了吧!如果你只是想體驗情欲的感覺,最好就此打住,將你的純真留給你決定托付終身的人!彼穆曇舻统辽硢。
“不,我還要更多!
“過了今晚之后,你絕對不會甘于待在丈夫的身邊,今天晚上將會變成你背叛丈夫的起點,而不是終點,你了解嗎?”他神色微怒地瞪著她。
關于背叛,他比其他人有著更深刻的感受。
她猛烈地搖頭,不想讓進行到一半的事情就此停下來,計畫已經迫在眉睫,她必須知道如何讓男人心甘情愿、沒有反抗地進入她的身體。
她必須知道如何誘騙一個男人的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