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下人從外面抬進來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翎兒只是無動于衷地坐著,冷眼旁觀。
經過了昨夜,就算她千般不愿。萬般不甘,她已然成了隼王諸多寵姬中的一名。
紅著一雙眼,滿臉疲憊的她神情木然。
本來她真的麻木了,心灰了,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憤怒,也不會再介意別人的眼神,甚至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那勞什子自尊心了;但,當她看到一箱箱來自綽隼贈送的珠寶與衣飾時,潛伏于身體里的懊怒火苗仍然瞬間竄高,繼而沸騰。
“你看看,翎兒,王爺對你多么好哪!這些玉如意多么好看,這塊翡翠好綠啊,還有還有這緞絲綢好好看,你穿上一定漂亮死了……”媚娘在她耳邊不停不停地說,興奮得像只吱喳鳥。
但,她煩了!鞍堰@些全給我扔了!”她冷冷地下命令。
“扔?扔!”媚娘嚇一跳,瞪大眼不相信地瞅著她!澳惘偭藛?翎兒,你知道這些東西要多少錢嗎?”
“哼,”翎兒冷笑一聲!罢l管他!”
“翎兒--”媚娘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皠e這樣,好歹這也是隼王的一片心意嘛!”
“呸。”她淡淡地。
“翎兒!”媚娘又急又無奈。翎兒不怕死,她怕!
“扔掉!濒醿涸俅蔚。
“你--”
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為翎兒已先一步甩手捂住她的口。
“媚娘,我再說一遍,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你要就要,不要就扔掉,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不’字。”冷冷的氣勢還真有點隼王的味道。
是以,媚娘也不再多說其他,手一揮,辛辛苦苦把這些東西抬進來的下人,又要辛辛苦苦地把它們抬出去,沒辦法,誰教他們是下人呢!
片刻之后,房間又恢復往日平靜。
翎兒嘆口氣,拖著酸痛不已的身軀走到窗欞前,推開窗,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和緩的春風,涌進的陽光滟滟,灑了一室的金芒,柔和而不灼目。
“小姐,吃點東西吧!
鳴兒從廚房里拿來一些糕點和茶水,放到桌子上。
翎兒沒回應,只覺得頭痛欲裂,她蹙緊了柳眉,纖纖素指點住太陽穴,輕輕揉著。
“小姐,不舒服嗎?”皖兒上前問道,見她雙眉打結,忙扶她到躺椅上休息。
“小姐,先喝點茶吧!”鳴兒倒了杯香茗給翎兒,而皖兒則替她揉著頭。
過了一會,翎兒覺得舒服一點了,她吁口氣,推開了皖兒的手,無力又疲倦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任何人不得打擾!
鳴兒與皖兒對望一會,終于退下了。
翎兒合上雙眼,才想稍事休息,突覺前方有一視線正灼灼射向她,她一驚,驀地張大眼,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才走沒多久的--綽隼。
她倒抽口氣!霸趺词悄?”
他是鬼嗎?怎么每次來都不由大門進?
“不能是我嗎?”綽隼笑著,露出白燦燦的牙齒。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可是,她的心情卻很爛。
“翎兒不敢如此想!彼恍嫉仄沧,現在他又用回“我”了,搞什么?!
綽隼不甚在意地笑!澳悴桓遗率菦]人敢了!彼麘蛑o。
“哼!”
“我以為經過昨晚你的氣焰會收斂一些。”他故作驚訝道。
“哼!”她繼續哼聲,但粉臉卻不自禁地勻上一抹紅霞。
綽隼上前,與她一起擠在躺椅上,然后托起她的下頷,逼她與他相對視。
他魅惑的眼神凝睇著她,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她的嫩膚,引起她陣陣的顫抖,雞皮疙瘩全爬上來。
“你忘了不要緊,我可以幫你回憶的!彼f,迅速吻上她的唇。
昨晚的恐懼又爬上她的心回到她的腦子里,她驚跳而惶恐,手腳并用硬是推開了他。
“不要!”她驚慌地尖叫。
綽隼皺起眉。“你沒資格說不要!
他伸手來捉,翎兒嚇得幾乎沒彈跳起來,急忙后退,卻忘了她身后并無一物,眼看她要摔下去了,綽隼一躍,把她抱進懷里,用自己的身體當墊背。
“看來,我又救了你一命!本b隼嘲弄而笑。
翎兒又怕又怒,開罵道:“每次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這樣,你不救我也罷了,為什么要讓我落得如此田地呢?我跟你無怨無仇!”
說著說著,頓覺委屈又凄涼,淚珠兒就撲簌簌地滾落粉腮了。
綽隼的雙峰攏聚起來。他不愛看到她的淚,她根本不該有如此荏弱的一面,她應該是團火,熊熊地旺燒,迫得人不能直視才對的。
“不許哭!”他兇惡道,但手指卻跟聲音不相稱的,小心又溫柔地拭開她的淚。
“為什么不許哭?為什么不許?就因為你是王爺嗎?就可以控制別人的情緒嗎?”翎兒罵著,但聲音卻可憐兮兮的,眼淚更以氾濫的姿勢洶涌而出!拔揖褪且,就是要哭,誰教你欺負我!”
現在的她,不是以冷面掩飾真我的花魁翎兒,也不是一團火,她只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但這樣子的她不是他所熟悉的,玩樂的心頓時沒了,只覺得心緒被她的眼淚折磨得煩躁不已。
他猛地推開她,從窗口處往外一躍就走了,像來時般無聲無息。
翎兒收住淚,恍惚的心有點了悟。
原來他討厭她哭,那好,只要讓他討厭她,她就可以離開他了吧?他就肯對她放手了吧?
擦擦腮邊的淚水,心情卻仍是破碎而凌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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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隼好幾天沒再來,讓翎兒得以喘口氣的同時,也讓受傷的身體得到休息。
天氣從昨夜開始變壞,早晨時分還下起淅淅瀝瀝的春雨。
翎兒倚著窗欞,無神地看著外面。
庭院外種了一棵槐樹,嬌嫩的綠葉被一夜春雨打落,遍布滿地,有種說不出的悲郁,像極此刻她的心緒。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會隱隱有點惆悵,為誰?因何?
她顰起眉,光潔雪白的額頭因而折起細細的紋線,連額間那朵嬌艷的梅花也微微皺起來。她伸手到窗外,接住一顆顆來自天上的珠子,沁涼的水珠一滴滴凝聚于她粉紅的掌心里,溢滿了,再滑落地。
“你挺有閑情逸致的嘛!”沉沉的男音響在耳畔,
翎兒一顫,直覺地收回手撤退,不成功,因為纖腰已被扣住。
她幽幽嘆氣,不掙扎,不推開,只是很無奈地扭過頭,望著從不由正門進來,也不由正門離開的九王爺。
漆黑的美眸迎視著他的眼睛,她從沒叫過他,他當然也不敢期盼她會因他而有所改變。
“幾天不見,想我了嗎?”
他又用“我”字了,似乎他每次心情好時,都會用“我”字,雖然她完全無法從他的臉上尋出一丁點關于好心情的蛛絲馬跡。
“不想。”她習慣性地頂撞,忘了自己原本打算以眼淚為攻勢的想法。
“很好,我也不想你!彼涯樎袢胨念i窩里,低沉而模糊的笑聲從中傳吐出。
她輕輕蹙眉,討厭心居然因他所說的話而有半分在意與不快。
“王爺因何而來?”
她低下頭,才驚詫地發現他衣衫的濕淋淋,下擺處還滴著水呢!外面在下雨,他不知道要打傘的嗎?
“王爺的衣服濕了。”她說,卻沒推開他,也沒要替他換衣之類的無謂舉動。
綽隼不以為忤地瞟一眼自己的濕衣,打了個呵欠,然后離開她逕自爬上床。
“我累了,你替我換吧!
開什么玩笑,他憑什么要她替他換衣?就因為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當了他的寵姬嗎?可惡!
她怒目瞪他,可惜他已閉上那雙幽黑又帶點邪惡的眼眸。不過,要她幫他換衣?門都沒有,他因此而得病致死也不關她的事。
她不理他,自顧坐到桌子前,開始吃早點。
綽隼微微睜開眼,見到她居然旁若無人地吃起糕點,唇邊又泛上一抹笑意。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她,他的心情總是很不錯,即使只是看著她,什么也不做,他也會覺得輕松自在。
靜默好一陣后,翎兒聽到從背后傳來細微的窸窣聲,轉過頭,見到的情景讓她差點被糕點給噎死,要不是她又忙著喝水把食物沖進胃、又忙著臉紅,她一定會跳起來大罵他的。
這個不要臉的家伙居然自行脫衣,并且、并且就在她面前,還是大白天的,連窗甚至都沒關上……雖然這里是二樓,但誰知道外面會不會有人偷看?他可是王爺耶,拜托像點樣可以吧?
她沒好氣地暗罵著,早點也吃不下了,又不敢正面對著他,只好認命嘆口氣,叫人送熱水來讓他洗澡。
不然還能怎樣?現在赤身裸體的他危險性可是極大的,稍一不慎,她用人頭保證,遭殃的只會是她。
準備好熱水并請他泡進去后,翎兒松口氣,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安全時,夢魘又來了。
“進來!本b隼在屏風后面輕喚。
翎兒頓時緊張得快不能呼吸!坝、有什么事?”
“替我洗澡!甭曇綦m然不大,但語氣是命令式的,不容她置喙。
真是有氣無處訴!他洗他的,關她什么事?他還是小孩子嗎?這種私人的事也要別人來幫?!最慘的是她連拒絕也不可以。
“王爺想翎兒怎樣呢?”
翎兒磨磨蹭蹭地走到屏風后,甩也不甩他一眼,咬牙切齒問道,幾乎沒磨壞一副貝齒。
綽隼笑笑,伸出手臂!安。”
簡單的命令,懾人的氣勢,讓她只得強忍著滿腹怨忿,拿起水中的毛巾用力地,狠力地擦著他的臂。
近距離看了,她心里有著淡淡的訝異。
一個王爺為何身上居然有如此多的傷疤呢?他不是很養尊處優的嗎?他不是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嗎?他不是當今圣上最寵愛的兒子嗎?為何會有傷痕?而且不只是手臂,他的身體更是遍布或細或大的受傷痕跡,皇宮是如此危險的地方嗎?還是他的王府不安全,抑或他的身手如此不濟?
哎哎,翎兒突然收斂起所有心神。他是她的敵人,她怎能對他升起一種類似關心的情緒?
不行不行,一旦對他有了情愫,她就更不可能翻身了,難道她想一輩子受控于他嗎?
不可能!她急急否認。
“在想什么?”綽隼半瞇起眸,懶洋洋地問。
熱氣蒸騰,白霧覆上他一向邪佞凌厲的黑瞳,奇妙地讓他看上去好像溫和許多。
她凝視著他,心神有剎那的恍惚。
“沒什么!彼龜肯滦琼,輕輕道。
他抽離被她洗擦的手臂,不顧水滴會否弄濕她,手一伸,她已被緊扣住,中間只與他隔了木桶。
他低下頭,直勾勾盯視著她亟欲鎮定卻不成功的慌亂表情,他笑了,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櫻唇。
“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有話想說!
“沒!彼ゎ^想躲過他的吻,卻被他另一手定住頭,一動也不能動;而她,極討厭自己現在這般的無助。
他繾綣地吻住她,帶著慣有的跋扈和一份--溫柔。
她;,不解,直至沉淪。
他再度放開她時,她的唇又被啃腫,有著微微的刺痛。
“別在我面前撒謊,嗯?”類似溫柔的語氣吹拂進她耳內。
她渾身不自禁地痙攣著,黑眸中藏著幾分被他挑起的情欲。
“王爺……”她輕啟朱唇,呢喃著。
修長的食指點住兩片欲語的花瓣,他的眼睛對著她的眼睛,道:“叫我隼!
隼?他何時變得如此好商量了?何時紆尊到這種地步?他對每個寵姬都是這樣的嗎?
不知為何,最后這個想法讓她心里有點別扭,挺不舒服的。
凝視著他那雙永遠帶著三分邪氣的黑瞳,她猶豫著,張口閉口幾回,就是叫不出。如果他真的對每個寵姬都如此,那么少她一個又何妨呢?
“說!币娝镁貌豢辖校至晳T性地命令。
她怎么總是忤逆他呢?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真不懂,他雖然不敢說他送她的禮物全都是最好的,但他肯定這些都是上品;她呢,不但不愿要,還叫人扔掉?她這是什么邏輯?抑或這是她吸引他的另一種手段?
“……隼!
她輕嘆口氣,告訴自己還是早點適應他蠻橫的個性比較好,他這種嬌生慣養的王爺,可是從不懂別人的感受是什么東西的。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倔強?總是拂逆我?這對你完全沒有好處的。”
幸好她碰上他心情不錯,不然她的日子可有得好受了。他從來都不否認,他的脾氣真的極壞。
“只要王爺放過我,我絕對對你言聽計從。”她輕笑,卻又有點悵然與無奈。
“不可能!彼胍膊幌氡懔⒖谭駴Q。
她輕輕嘆口氣!澳峭鯛斁蛣e想我會乖乖順從了。”
他有點惱了!澳阒皇俏业膶櫦。”還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
他語氣中的輕蔑激起了她隱藏的自尊心,她的口氣也開始不善。
“謝謝王爺提醒我,但我有今日也是拜王爺所賜的!
綽隼徹底怒了,他推開她,冷聲道:“讓你有今日的是你的娘!
“你胡說,你明明知道那張紙是假造的!彼藓薜徒,一雙黑眸又閃閃灼灼起來。
綽隼輕蔑一笑!氨就蹩刹恢滥菑埣埵羌俚。如果你不信,你叫你娘告訴你!不過本王怕你沒臉見她,聽說你爹還是個書生,可惜早死了,見不到你今日的淪落。”
“不許你侮辱我爹!”翎兒大叫,怒火焚燒著她的心與理智,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打得過他,她不顧一切地街上前,掄起粉拳不停揍上他的胸膛。
對她來說,這是遺憾也是屈辱,而造成她這樣的是他這個罪魁禍首啊,他怎敢還如此無恥地嘲笑她?侮辱她?
種種潛藏的自卑悲哀茫然無助全涌上來,讓她的心痛得莫可名狀,也逼得她發起瘋來。她瘋婆子般地打著他,恨不得將他撕毀,再碎尸萬段。
她真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得罪了他,為何他要一次又一次羞辱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只因她是寵姬嗎?只因她不肯乖乖就范嗎?
淚水又一次染紅她的眼眶,銀牙緊咬,她死也不肯再流下半滴淚,她受夠他的嘲弄了,受夠了!受夠了!受夠了。!
對著她又哀又怒又愧的臉蛋,綽隼凝眸久久,說不清是欣賞還是厭煩了她的倔強,他終于出手點住她的穴道,讓她定住。
然后他從從容容地從水中站起來,再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后,他才解開她的穴道,同時摟緊她的纖腰,讓兩人沒有一絲間隙,也讓她無法動彈,只能紅著一雙眼忿怨地瞪著他。
“你的眼睛很美!彼麊≈暤。
沒了剛才的怒氣,一雙能魅惑人的眼瞳深深地望入她眼底,讓她霎時像著了魔般迷惑起來,同時也安靜下來。
他為什么總是說她的眼睛美呢?他真的如此喜歡她的眼睛嗎?或者這是他制伏她的一種伎倆?
她努力不讓自己在那雙深邃如浩瀚宇宙的黑眸中沉溺,她要的不是他,如果命中注定有一天她要愛上一個人的話,那也不會是他,她要的是一份平等的愛情,而非像奴隸般只能仰視著對方。
“告訴我,你的眼睛在說些什么?在審判我嗎?”他巡視著她的漆眸,輕聲問道。
“翎兒不敢!彼瓜骂^,不愿再與他魅人的注視相望。
綽隼好笑!澳悴灰凸雷约海谖艺J識的人當中,你是唯一一個敢的人!
“王爺言重了!彼。
“叫我隼,以后只有我們兩個時,叫我名字!彼欀,不知因何,每回聽她叫王爺都覺得很礙耳。
“不行,于禮不合。”在他盛怒的時候還叫他名字嗎?他肯定更惱了,她才不干呢。
“我要你叫就叫!彼麑M地決定。
她微嘆口氣。
看吧,他這個樣子還不是一副王爺樣,叫名字又如何?自稱詞變為“我”又如何?如果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的話,就太可笑了,因為他骨子里仍然是名跋扈狂妄的王爺!
唉……越想他的缺點越多,真不想留在他身邊,不知何時才有機會逃脫呢?
“你又失神了!本b隼捧起她柔美動人的臉蛋細細看著,對她的失神不滿道。
“對不起!彼B忙道歉。
綽隼嗤笑!奥犇阏f對不起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沒好氣地睇他一眼!拔沂栈。”
綽隼吻吻她,這次的吻很輕很輕,像蜻蜒點水般,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結束。
她下意識地撫撫唇,心底無端隱隱失落。
“來吧,彈琴給我聽聽!本b隼抱她到琴前,不讓她再有沉思的機會。
“王爺想聽什么呢?”
“叫我隼!睘楹卧趺唇趟疾宦牭?
“……隼!
對于這個過分親匿的稱呼,她很不習慣,他們明明還是陌生人不是嗎?但,他是王爺,她只是一介平民,頂多就是他的寵姬,是沒資格置喙的。
“想聽什么呢?”
“鳳求凰!
不再多想,翎兒認真地為綽隼彈起琴,一遍又一遍,直到整個下午都被悠悠綿綿的琴音磨過去,直到雨已停,直到夜幕悄悄到來,她才停了手。
“在這里吃晚膳嗎?”
她問出了口后才感到驚訝,她怎么會留他呢?她應該快快趕人走才對的,她發神經了嗎?還是這份兩人難得的安寧相處讓她眷戀,所以暫時收起刺芒?
“不了!本b隼道,移身到她身邊,從后抱住她,吸納著自她身上散發的幽幽甜香。
“哦!彼,手指無意識地挑撥著琴弦。
綽隼捉住她的纖纖素指,一根一根地吻遍。
突然,他有絲驚覺。
他幾曾有過如此溫柔的舉動呢?為何唯獨對著她,他總是愿意不停不停地沉溺于其中?他從不眷戀女色的,為何對著她,他就是放不開?就連只是想想若她離開他的情景,他就已經忍受不了?
不行,不行,他的身分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他是王爺,甚至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他絕對不可以動真情,至少對她不能,她只是寵姬,只能是!
驀地,他抱起她往床上走去,然后像沉沉的山,像厚重的烏云,像翻滾的浪潮,像覓食的野獸一樣,兇猛地掠奪她的所有。
他要證明他對她只是玩弄,他向自己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