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比佛利山莊某棟占地廣大的豪宅內,來了位身材高大、一臉嚴肅、讓人望之生畏的保鏢。
「請你稍坐一下,我馬上去請人出來!節M頭銀發的管家瑪莉亞將人領到起居室,倒了杯茶待客要他稍等,隨即胖胖的身子快速的往內走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蹤影。
目送她身影消失后,墨奎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屋子內優雅的擺飾與裝潢……這就是她和風靡全球的大歌星所共筑的愛巢啊……
當意念方起,他心中驀地微微一疼,湛然眸光不自覺一黯……該死!她怎么可以結婚、有愛人了?怎么可以……
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心緒,墨奎只覺得自己憤怒異常,焦躁的情緒讓他失去了慣有的冷靜,宛如滿屁股仙人掌刺的大黑熊,不斷在起居室內來來回回地踱步,幾乎要將地板給磨出一條溝來。
「shit!」警覺自己紛亂的思緒與異常,他忍不住咒罵一聲。該死!他來當保鏢,只是為了弄清楚自己失憶的那段時間和她究竟有沒有牽連,如此而已,不能再多想了!
「咳、咳……」驀地,一陣咳嗽作勢聲響起,伊凡攬著杜映星步入起居室,臉上有絲尷尬與笑意。
真糟糕!他們有讓保鏢先生久候到心生不爽、粗話連連嗎?
就算明知自己的咒罵聲被人給聽了去,墨奎依舊維持一臉冷靜,暗暗深吸一口氣,神色沉凝地緩緩轉身……
乍見對方純正的東方臉孔,伊凡先是一愣,隨即親切感頓生,臉上堆滿熱切笑容,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他大掌猛搖!改愫茫∧壬前?貴公司來電通知我們,你今天會來,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伊凡·林克斯,這位是我太太,也是你日后要保護的對象!
是她……不!不是她!
深沉復雜的眸光暗暗瞄了杜映星好幾眼,然而方才心底的焦躁、憤怒已然瞬間消失無蹤,悄悄升起的是一股釋然與暗喜,剛毅薄唇不自覺勾起一抹極不明顯的輕淺笑痕。
老天!不是她!雖然臉孔長得一模一樣,但昨日她還是一頭烏亮長發,而不是如眼前女子的及耳短發。然而最讓他敢斷定兩人并非同一人的是——一個人不可能在一夜間馬上懷了六個月的身孕。
握手點頭致意,墨奎視線不由自主地又往杜映星身上瞟了好幾回……好極了!他強烈懷疑昨日逃走的女人,和這位林克斯夫人根本就是雙胞胎,否則世界上沒有人的長相會幾乎百分百的相似。
很好!把這位林克斯夫人抓在手,想探查出「她」的底細就不是難事了。
沒注意他流轉目光下的復雜心思,杜映星倒是對他的東方臉孔很感興趣!改壬鷷f中文嗎?」若會,那親切感就更加深一層了。
「會。我父母都是臺灣人,只是從小便移民到美國了。」他以標準中文回答。
「我也是臺灣人呢!」杜映星這下可是「人不親上親」的奉行者,馬上泛起輕淺笑紋!肝医卸庞承牵壬院髥疚业闹形拿纯!
點點頭,墨奎正打算不著痕跡地探問她有沒有姊妹之時,一道清脆嗓音驀地從里面刮了出來。
「伊凡、小星,聽說保鏢先生來啦……」好奇、愛湊熱鬧的人如旋風般奔出,然而當興奮目光去對上那張熟悉的剛毅臉龐時,她頓時像被人給掐住脖子似的發出尖厲殺雞慘叫。「哇——見鬼了!」驚恐之下不及多想,腳跟一旋朝反方向飛快竄逃,速度之快簡直像在逃命。
「搞什么?」伊凡傻眼。
「發生什么事了?」杜映星愕愣。
沒想到會這么快就又碰面,對她每回都如出一轍的驚嚇反應,墨奎真是又好笑又有些不是滋味……該死的!她有必要這么懼怕他嗎?他甚王是……是不識得她的啊!
「失禮了!」頷首示意,他拋出話后,馬上緊追著那抹纖細人影而去,也不管兩位正牌主人。
眼看兩人一下子就消失身影,滿頭霧水的夫妻倆不禁面面相覷……
「我還是去看一下好了……」杜映星有點擔心。真糟糕!不會是自家姊柹和那位剽悍的保鏢先生有過節吧?可是若有,又是何時發生的啊?
「我也去。」瞠眼搖頭,伊凡忍不住嘀咕!赣袥]有搞錯?保鏢先生該保護的人是妳耶,怎么反倒去追小月了?還有沒有職業道德。空媸悄涿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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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見鬼了!他怎會出現在這里?
呼……呼……呼……最近天天黑煞當頭嗎?
呼……呼……呼……怎么辦?他怎么窮追不舍!
杜映月喘著大氣,邊逃遺邊轉頭往后看,發現他像子彈列車似的一路沖過來,而且有越追越近之勢,登時嚇得又是尖叫連連,像無頭蒼蠅到處亂竄逃亡,最后終于逃不過宿命的安排,在豪宅后院的游泳池畔被一雙鐵臂給從腰后凌空抱起,箝制在一片溫暖厚實的胸懷里。
「哇——」慘了、慘了!被抓到了!尖聲慘叫,纖腰被鐵臂鎖住,背后貼著一大片熱源,然而四肢還不放棄地努力朝前滑動,簡直就像只被壓住的烏龜,嘴里不住凄厲哀嚎。「不是我!不是我!不要告我啊……」嗚……重傷害罪的刑責不知要被關多久?
她在說什么?濃眉微擰,墨奎索性將她翻身,湛然眸光緊緊盯著不敢迎視他的心虛小臉!笂呎f些什么?我們認識嗎?」
「耶?」他……不記得她?也就是說,他的記憶根本還沒恢復啰?
猛地抬頭,杜映月驚疑地看著他,觀察了許久,最后發現他是真的不記得她,頓時心中隱隱有絲難受,但更多的卻是松一口氣的釋然。
嗚……太好了!她不會因為重傷害罪被判入獄服刑了。
「我們認識,是不是?」抓著她,墨奎低沉的嗓音有絲急迫。老天!看她的反應,他幾乎可以斷定他們一定有過交集——在他失憶的那一個月里。
「呵呵……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啦!」一確定他根本不記得過往,杜映月頓時眉開眼笑,開始裝傻起來!刚垎柲闶钦l、叫啥名字?」連他真實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算認識他咧?嘿嘿,她絕對沒有說謊喔!
她說謊!墨奎是何等角色的人物,怎會看不出她前后神態的巨大差異,登時心中已有譜了。這女人肯定認識他,而且還很熟悉,只是不知為何卻打死不承認。不過……無妨,他可以慢慢地找出答案,否則若逼急了,怕是會嚇跑她。
凝神暗忖,心中已有決定,剛毅臉龐竟微微泛起一抹淡笑!肝医心聛淼谋gS。」
「原來你是干保鏢的啊,難怪體格這么猛!」杜映月自言自語地咕噥了句,腦袋瓜莫名竄跳出三年前的一些畫面,嫩頰驀地火紅、發熱起來。
哎呀呀……她怎么會突然去想起他衣服底下的猛男體格呢?快抹掉、快抹掉,利發陀癡了!
猛搖著頭,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三年前所撫摸到如絲綢般的古銅皮膚的光滑觸感,她忍不住悄悄收起十指緊握成拳,臉兒紅艷如火。
她……想到了什么?為何臉紅呢?
沉凝的目光奇異地瞅著她嫣紅臉蛋,墨奎只覺心下一陣騷動,讓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撫觸那嬌艷粉頰,是否如想象中那般柔嫩……
「啊……你、你干什么?」瞪著那自動摸上臉頰的大掌,她結結巴巴地質問,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喉嚨了。
他、他干嘛突然摸她啊?而且拇指還不知節制的磨來搓去的,當她的臉是磨刀石。吭僬f滿是厚繭的手指在人家臉上這樣磨磨搓搓,有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好奇怪喔!
聽聞指責,墨奎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的順從了心中渴望,因而嘴角不禁泛起苦笑……老天!他的自制力何時變得如此薄弱了?
緩緩收回手,眼神熾熱認真。「妳叫什么名字?」
「杜、杜映月!拐徦洸坏眠@名字啦!
「杜映月……」愛撫似的低柔嗓音呢喃著,他禁不住漾笑。杜映月啊……有個「月」字,會和他失憶后變得莫名愛瞧月亮有關嗎?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不是?
聽他低吟、呢喃著自己名字,杜映月忍不住渾身輕顫……老天!以前怎么不覺得自己的名字這么性感?
「妳冷?」察覺到懷中人兒的微顫,他微擰著眉問。現在大熱天的,她怎會冷到打顫呢?不要是感冒才好。
「才、才沒有!」有點被窺透心事的尷尬,她極力搖頭否認,兩只手不斷拍打他胸膛!改、你放開我啦!」從剛剛到現在都抱這么緊,想乘機吃豆腐不成?
緩緩松開手臂,見她靈巧鉆出自己懷抱,墨奎頓時有些失落……真的不想……不想放開她!
「我、我要走了。」搓搓方才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杜映月一心只想趕快逃離,想到他是妹妹未來的保鏢就覺得頭大。
唉……以后要常常打照面呢!要不要干脆「包袱款款」逃回臺灣?可是若這么做,伊凡一定會恨她的。嗚……做人好難。
看著她幾乎可說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墨奎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低沉嗓音不疾不徐地由后追上。「映月,三年前妳都是叫我『少林弟子』嗎?」
此話一出,倉皇的女人也不知是心虛驚慌,還是這么湊巧的去踩到池畔邊的一攤水,就見她頓時腳下一個踉蹌,整個身子失去平衡的往旁歪斜,「嘩啦」一聲,水花大濺,人就這么跌進水光瀲滟的泳池里。
墨奎見狀不禁大笑。老天!他沒想到她這么容易受驚。
濕淋淋地從泳池里爬出來,杜映月又氣又惱,怒氣沖沖地瞪著那個正在大笑的男人?蓯海∵@個少林弟子怎么可以趁人不備突然冒出這一句?這是偷襲,犯規、犯規啦!
明明三年前他就不是這么小人的,怎么現在這么卑鄙?氣死人了!
「哎呀!發生什么事了?小月,妳怎么渾身濕透了?」驀地,追來找人的杜映星在瞧見她濕淋淋的模樣時,不禁驚叫出來。
「小月,妳如果要游泳,麻煩換一下泳衣啦!」伊凡也現身調侃,大掌玩笑地搓揉她的一頭濕發。
「游什么泳?我是跌進去的好不好!」氣呼呼鼓著腮幫子打掉這次大掌,她恨恨地射了「罪魁禍首」一記燒刀子。
微挑著眉梢,在瞧見她濕透的白色T恤變得極為透明貼身,清晰可見衣服底下曲線玲瓏的嬌軀,墨奎眸光驀地轉為深暗。
「妳該去換件干衣服了。」不著痕跡提議,其實是心底強烈不愿讓其它的男人看見她此般的嬌媚模樣,就算是伊凡——她的妹夫也不行。
「不必你提醒。」惱怒橫睨,氣急敗壞走人。
不像雙胞胎姊姊那般沒心眼,杜映星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隨即不發一語地追著姊姊也離開了。
「墨先生……」搓著下巴,伊凡吊詭地笑了起來!改銓ξ覀兗业男≡掠信d趣?」
「或許吧!」面對眼前熱切到完全沒有巨星架子的男人,墨奎不禁微微一笑,難得地響應了事關自身私人感情的問題。
「噢!那你要多加把勁喔!」很兄弟地拍了拍他肩膀,伊凡語調隱含些許同情!肝覀兗倚≡聦@種事挺遲鈍的,請多多加油。」這男人給他的感覺不錯,看起來挺可靠的,小月若和他在一起應該不會吃虧才是。
聞言,墨奎奇怪地覦看著他。
「覺得我這人很奇怪,也不清楚你的人品、底細就鼓勵你追自己的親人?」咧出大大笑容,伊凡直點出他的懷疑,眼中充滿憐憫地解釋道:「因為不需我的審核,我家的老婆大人自會搶著擔起這個重責大任,以X光的透視力,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觀察你。過了她那關,你才算有資格去追小月啦!」再次同情地拍拍他,忍不住大笑出來。
哈哈……小月自小就大而化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所以小星這個當妹妹的反倒像姊姊,一直以保護者自居。想追小月,小星那關可不好過呢!
酷保鏢,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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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黃色調的溫暖房間內,杜映月才從浴室換好一身干爽的衣服出來,沒想到就看到妹妹早已經坐在軟床上等人。
「干、干嘛?」梳著一頭半干不濕的長發,杜映月不敢正視自家妹妹。嗚……小星一定是要來逼問她和保鏢先生有啥「不清不白」的關系啦!
「你們早就認識了?」杜映星挑眉。
果然!心中暗自叫糟,她一臉心虛,卻還是極力猛搖頭!笡]、沒有!我又不認識他!箚琛桓依蠈嵳姓J三年前的那件事啦!小星一定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
「不認識,他干嘛緊追著妳?」最重要的是,她瞧見那位保鏢先生就像見到鬼,拔腿就跑,說兩人不認識,簡直是在騙三歲小孩。杜映星雙臂盤胸,很有警察問案的架式。
「我、我怎么知道?」守!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認。
看她說話囁嚅,眸光閃爍地瞟來瞟去,杜映星用膝蓋想也知道她肯定在說謊。「小月,我們是雙胞胎,難道我會不清楚妳在說謊?」打娘胎就混在一起當姊妹,豈會是當假的!
「我、我、我沒有說謊啦!」嗚……被抓到了。
察覺她慌張卻堅不吐實的態度,杜映星不忍再逼她,只好輕嘆口氣,認真表明自己的支持!肝也磺宄䦅吅捅gS先生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事,但是我要告訴妳,如果有什么麻煩,別忘了妳還有我和伊凡,知道嗎?」
聞言,杜映月感動的撲抱過去!感⌒,我就知道妳對我最好了!」嗚……好感動,不愧是姊妹!
無奈看著賴在大肚子上的姊姊,強忍下翻白眼的沖動,杜映星冷言冷語趕人了!嘎闊﹦e壓著了孩子,讓伊凡見了,他會追殺妳的。」那個神經兮兮的準爸爸,平日連別人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他都會怒目以對,更何況是讓人給壓住。
「噢!」忙不迭地飛快起身,杜映月一臉歉疚地摸著她的肚子道歉!肝磥淼男⊥馍,對不起喔!」
神經!怎么她的一些舉止和伊凡如出一轍?
杜映星搖頭,手撐著腰緩緩地站起來!肝乙N房吃些東西,妳來不來?」
「不、不用!我要留在房里!箚琛猩倭值茏釉冢鋵嵤窍腴W回臺灣啦!
笑睇一記,狀若無心地隨口問道:「妳覺得墨先生人怎樣?聘雇他當保鏢適合嗎?」
「很好啊!他簡直像學過少林七十二門絕技,有他保護,妳一定可以很安全……」下意識脫口回答,卻在警覺到自己不知不覺地泄漏了對他的熟識,當下慌張地以手捂嘴噤聲,心虛不已。
嗚……小星怎么和少林弟子一樣卑鄙?好過分喔!
「看來妳對他的評價不錯嘛!」唇畔凈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對自家姊姊這么容易被套話的迷糊個性,真不知該說什么?
呻吟一聲,杜映月直接倒在床上裝死。嗚……她怎么那么笨?
杜映星見狀輕笑不已,徑自出了房門,任由她去自我「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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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家姊?」來到起居室,看見兩個男人早已經回到這兒來,正坐在沙發上肩并肩、頭靠頭的不知在討論什么,杜映星滿心的疑惑想由保鏢先生的身上得到解答。
「小星!」老婆大人一來,伊凡飛快跳起,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來到沙發坐下。
面對她的問題,墨奎緩緩地收起伊凡拿給他看的恐嚇信,剛毅臉龐不透露半絲情緒。
「你不回答?」柳眉微挑。
知道她的觀感對杜映月有著極為重要的影響,墨奎謹慎考慮著該怎么響應!覆!我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該怎么說!
「此話怎說?」眉梢挑得更高了。
「因為——我不知道!」嘴角泛出苦笑,他其實挺無奈的。
不知道?伊凡與杜映星兩人面面相覷。
將兩張愕愣的臉龐看在眼里,墨奎笑得更苦了!溉昵埃沂チ艘粋月的記憶,所以是否曾認識令姊,我想需要令姊來告訴我。」
至此,杜映星無言……唉,看來一切還是繞回源頭——自家姊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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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萬籟俱寂,大床上的人兒睡姿極差,一腳還跨出床沿外,若仔細聽,甚至還可以聽到極輕微的打呼嚕聲。
黑暗中,墨奎目光灼灼湛亮,行步無聲地來床邊坐下,柔軟床墊因他的重量而陷落,使得杜映月沉睡的嬌軀不知不覺地滾至他身邊,從床單里露出她酣睡嬌顏。
長指受不住誘惑,自行撫上酣睡面容,最后來到粉嫩紅唇,感受著指腹下的滑嫩,心中一股莫名的巨大滿足感如潮水席涌而上,幾乎要將他給淹沒……
老天!他可以拿全部身家打賭,他們兩人肯定有著牽連,否則他不會對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甚至光是瞧著深眠中的她,就如此地心滿意足。
究竟,在他失憶的那段時間,她之于他是屬于何種關系的存在?依如今他對她種種無法解釋、卻又奇特的強烈感覺,難道會是愛人的關系嗎?
可若真是愛人,為何她不承認?再說,自己會在短短一個月內愛上一個初識的女子嗎?這不符合他謹慎、不隨便施放感情的個性。
可是……若不是,自己對她種種奇怪的反應又該如何解釋?想問她,這女人又打死不愿承認兩人相識,真是惱人啊……
輕嘆口氣,長指著迷地在紅唇上流連不去,像似許久、許久以前就想這樣一親芳澤,如今終于尋得了機會,始終不忍放棄撤離。
呵……唇瓣上像似有只蝴蝶在跳舞,逗得人發癢,好討厭喔!一定是少林弟子故意騷擾她啦!他總愛在她午睡時吵人……
睡意矇眬中,杜映月恍惚一笑,以為身處三年前的午后時光,翻身逃離某人逗弄的同時,口中還嬌軟呢噥抗議!干倭值茏樱灰獊沓橙思依!下樓去顧店去……」
顧店?眉一挑,他收手,赫然發現她意識不清時,會自動泄漏口風,當下決定順勢套話。
「顧什么店?」語調極輕極緩。
「書店啊……」蹭著枕頭,聲音含糊不清。
「我一直在幫妳顧店嗎?」
「嗯……」
「我們怎么認識的?」
「我救了你……」好討厭!少林弟子今天好吵,都不讓人家好好睡,光問些他早就知道的問題。
恍惚中,杜映月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對著黑暗中閃著兩道晶亮眸光的男人抱怨!干倭值茏,人家睡午覺,你不要故意來搗亂……啊!」話未完,驀地注意到眼前一片黑暗,她驚叫一聲,惺忪睡意霎時間跑得不見人影。
現在根本不是溫暖的午后時光,也不是在臺灣,更不是在三年前。∧、那她剛剛到底說了些什么?嗚……怎么辦?不記得了啦!有沒有泄漏出什么「重大機密」。
神志全被嚇醒,瞪著黑暗中的男人,她一不做、二不休,很阿Q的眼睛一閉,被單一拉,將自己藏在里頭,試圖催眠自己!肝以谧鲏、我在作夢、我在作夢……」可惡!那個擅自闖入女孩子房間的男人若識相一點,就該趕快閃人啦!
「很遺憾,妳不是在作夢。」將被單硬生生地扯開,墨奎被她的鴕鳥心態給逗笑了。
「你、你、你……」瞠大眼瞪人,倉皇得說不出話來。
「說說我們認識的經過,如何?」高大的身形不由自主地直逼至她身前一寸遠,形成頗為曖昧的姿勢。
「你、你說什么……我……我聽不懂……」心跳驀地失序亂跳,杜映月臉紅耳熱。「你……怎么可以三更半夜闖……闖進我的房間……再不走……我……我就要喊人了……」嗚……被一個長得不差、甚至可以說很有味道的猛男,以這種姿勢困在床上,壓力好大。
「妳喊!」漆黑中,他輕笑出聲,突然覺得這樣逗她挺有趣的!竸倓倞呎f曾救過我……」
「沒有!沒有!我沒有救過你!」心中大駭,深怕他記起那夜的事,她慌張否認。
「為何不肯老實承認?」她是想隱瞞些什么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快、快走!不然……不然我真的要喊人了……」
「該死!妳不說,我絕對不走!」瞪著身下的驚惶人兒,墨奎不懂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你、你……」又再一次說不出話。
「我們曾是愛人嗎?」當拋出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他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
「你、你在說什么?才不是!」漲紅臉否認,杜映月心跳得更加快速。老天!他怎么會以為他們是愛人?雖然聽到他這樣說,心底確實莫名其妙地竊喜了一下,但事實就不是嘛!
「不是?那妳在臉紅什么?」借著窗口微微透進的銀白月光,他清晰地瞧見了小臉上的羞澀赧紅,同時下意識地拒絕她否定的答案。
「我、我高興臉紅,你管得著?」老羞成怒,她兇巴巴地反駁。
「確實管不著……」沉沉凝睇著生氣盎然的火紅臉蛋,墨奎忽覺得此刻的她,是如此地美麗迷人,心中激蕩得再也壓抑不住。「也許,只要我嘗了妳小嘴里的滋味,就能憶起三年前也曾品嘗過的美好……」若是愛人,他應該吻過她吧!該死的他強烈地想吻她。
耶?他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杜映月驚覺不對,正要警告他別亂來,然而還來不及出聲,微張的檀口卻在瞬間被他給封住。
「唔……」他、他竟然真的吻她了!這男人竟然趁夜摸進房間吃她豆腐,真的很過分喔!
震驚中,感受到他在自己嘴里的攻城掠地與糾纏不休,杜映月又羞又氣,想推開他卻又沒那么大力氣,只好努力伸長手臂往床頭柜到處亂摸……有沒有東西可以讓她敲醒這個男人?
老天!她的味道真好……輾轉汲取柔嫩小嘴里的香甜,墨奎忍不住呻吟輕嘆,腦中忽地飛快掠過「午后暖陽下,男人細密啄吻酣睡女子」的畫面。
怎么回事?莫非他真的曾這樣吻過她,所以如今重溫舊夢,深藏在詭密不知處的過往記憶,便給悄悄勾起了?
那迅速閃過的畫面讓他不禁大喜,更加確定自己和她絕對有著不尋常的牽扯,激蕩的心神不由得更加專注地熾熱親吻她。
「唔……」少林弟子哪來這么高超的吻技?努力想保持清醒,然而卻一再被他拖入激情迷炫中,迷迷蒙蒙間,杜映月在床頭柜到處亂摸的手,驀地碰到了一座不知是枱燈還是什么碗糕的硬物,冰涼的溫度霎時間將她昏亂的神志,給拉了回來。
可惡!少林弟子亂占她便宜,一定要給他好看啦!
緊緊握住冰涼硬物,她把心一橫,來不及細想便狠狠地朝他后腦勺敲了下去。
「妳……」沉醉在掠奪熱吻中的墨奎,只覺后腦一陣劇痛,當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時,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隨即眼前一黑。但在陷入最后的昏迷之際,一幕幕的畫面宛如快轉電影般,以著光速跳躍著閃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