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這輩子從不曾像此時感到如此的難捱過!足足有一個鐘頭,兩位老人家依舊不發一語地瞪著他,瞧得他心底發毛,拜托,說句話好嗎?盡管心里毛躁不安,王志豪仍不敢稍動,保持臉上已經僵硬的笑容。
「小伙子,喝茶吧!」
終于,有了動靜,江爸爸指著茶幾上已經涼的茶說;不過,他可不敢抱怨,拘謹地喝了一口,等著對方開口。豈知,半天又未發出一絲聲音,他在心中叫苦,別又再是一個鐘頭,王志豪求救似的看向正悠哉悠哉地吃著點心的江佩妤,但她對他投去的目光視而不見地轉開臉,是要他自己應付。
她從未提過她有一對難纏的父母,若能早先得知,至少能從他們的喜好下手,拍拍兩老的馬屁,也不至于在一句伯父、伯母后,即被他們毫無表情地盯著他的模樣而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地驚懾住,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么,大眼瞪小眼了一個鐘頭。
好吧!總得有人先出聲,王志豪潤了潤喉嚨,開門見山。
「我想請伯父、伯母同意我和令嬡的婚姻!
兩老互望了一眼,由江爸爸開口:「要是我們不贊成呢?」
真不好應付,王志豪干笑了聲道:「我們兩個是真心的相愛,請你們……」
「等等!」與江佩妤長得頗為神似的江媽媽揮手阻止!高@種臺詞我在我女兒的戲中常常聽到,結果相愛的兩人最終不是叫著恨對方,便是要宰了對方。」
王志豪咕嚕地吞了一口口水,屁股像坐在針毯上地挪動了下。
「我想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這種事誰能保證?」江爸爸說。
「我能保證!」他雙目誠摯地說:「我保證終其這輩子,都將愛著佩妤,請你們放心將你們的女兒交給我。」
兩老又互望了一眼,仍由江爸爸說:「我們要是還不同意呢?」
「那我只好在府上叼擾了。」見他們驚訝地張大眼睛,王志豪將話說完:「直至你們同意為止!
「我們一直不同意,你又有何打算?」
他很堅決地說:「我只好作長期的訪客了!
「老伴,看來我們不答應不行了!菇瓔寢尶嚲o的線條柔和下來!笧榱吮苊庖院蠖喑鰝人,打擾我們的作息,還是答應他吧!」
「就依你的!
兩人一說一笑后,咯地笑出聲,突來的變化,王志豪有些無法會意過來。
「事實上,我們是在跟你開玩笑。」扛媽媽顯得很開心地說:「佩妤從未帶男人回家,你是第一個,我們沒有其他的女兒,不知該怎么款待她的男友,當佩妤說要帶你回來見我們時,我們就商量好試試當一對嚴厲的主考官過過癮!
王志豪拉得老高的心,總算降了下來,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我們對佩妤的對象沒意見,只要不是有婦之夫、破壞人家家庭--」江爸爸再次用精銳的眼睛打著他問:「你不是有婦之夫吧!」
他忙擺手,澄清道:「不是,我不是!」
「不是就好,不過看你的樣子,交往過的女人一定也不少!
「從今以后,只有佩妤一人。」他打太極地將問題帶過,而后大言不慚地說:「其實看我的樣子,也知道我很專情。」
江爸爸忙將杯子放下以免嗆到。
「年輕人,這可是要經過時間考核,不是自己說的!
「我覺得我應該讓兩位老人家明白!雇踔竞缆洱X而笑。「這是身為女兒的父母,都會要求知道的!
江佩妤一口糕餅塞住喉嚨,咳嗽不已,連眼淚都笑出來。
「謝謝你的教誨!」江爸爸沒好氣地。
「對不起,造次了!雇踔竞勒酒鹕,恭恭敬敬地行禮!赶胱寶夥蛰p松一下!
「好,好!菇职执髽贰!咐蠇屪,快去弄幾道菜來,我要跟未來的女婿對酌一番!
搞定了!江爸爸與他愈談愈融洽,在心花怒放下,連珍藏了十幾年的老酒也拿出來。辭別時,兩老已將他視為一家人。
「我爸爸、媽媽的心全被你收買了!」在車上時江佩妤說。
「這下你跑不掉了!雇踔竞赖靡庋笱蟮卣f:「你的父母已將你交給我!
她白了他一眼!干僮缘茫瑢淼氖律泻茈y定論。」
「難道你想心生叛變?」他卷起袖子,裝兇惡狀說:「我可是會--」
「會怎樣?」
「會求你!」他可憐兮兮地!肝乙呀涬x不開你了!
「你想我們的關系能維持多久?」即使在如此之際,江佩妤心底猶存有隱憂。「演藝圈的婚姻并不被看好!
「我們會天長地久!雇踔竞劳W≤囎樱檎嬉鉂獾卣f:「只要我們有心,沒有任何因素能分開我們!
一切都太美滿,太順心人意了,讓江佩妤有一種不切實的感覺,憂心它會消失。
「我好怕無法握住這份幸福!
他將她的手放進他的手掌中。
「幸福掌握在我們的手里,我們一起努力,絕對可以擁有!
*****
「禮物?」林哲偉眨著眼問:「爹地,你是說真的嗎?」
林雅瑜微笑地喝著茶,兒子在與他父親通話,今天是假日,本說好全家出游,但公司臨時有事,將王志堯找了去。
「爹地說回來時,要帶禮物給我耶!」林哲偉興奮地放下電話。
看著兒子一蹦一跳地進入他的房間,林雅瑜被一股恬適的感覺所籠罩,好好愛這個家的成員,丈夫、兒子,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午后,沒有煩惱地飲著午茶,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有人來,想必是公公、婆婆,他們一有空,即會來看看孫子。
但她的笑意在打開門后,一轉為驚愕的蒼白。
「不歡迎老朋友嗎?」林秀妮落落大方。「好久沒見面,不該是這種表情!
她來做什么?林雅瑜腦子混亂,不知所措。
林秀妮將大肚子往前挺了一下。「大著肚子,行動實在不方便。」
她懷孕了!林雅瑜臉上青紅不定,忍不住猜想孩子的父親是誰?她與王志堯還有來往嗎?
「我們進屋里談!
「不必了!」
她直覺地認為林秀妮的出現,將可能毀去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不由得產生抗拒心理地想將門關上,同時也將問題關在門外。
林秀妮手放在門上道:「這不是待客之道!
「我們的情誼早在幾年前就不存在了。」她無法讓自己心平氣和,林秀妮要是珍惜友誼的話,便不會傷害她。
「我知道你不會諒解!沽中隳萆裆鋈!敢仓啦粦摮蔀槟銈兓橐龅臍⑹,但感情實在是很難理解,明知不該,還是深陷進去,不能自拔!
「不要用似是而非的話掩飾!沽盅盆だ淅涞卣f:「是你失去了道德觀念,失去廉恥之心,」
「我無法辯駁,我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林秀妮低下頭說:「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
「你不用請求寬恕!沽盅盆ぶ幌霐f走她--在她有可能說出讓自己崩潰的話之前!改憧熳甙!」
「你有一個兒子對不對?一定很可愛聰慧。」林秀妮用乞求的眼光看她!改阋欢芰私馍頌橐晃荒赣H的心情……」
「夠了!」她凄厲的叫著:「你走、你走,我不想聽!」
「我能理解你鴕鳥的心態,因為我也有相同的想法,可是事實卻不容我如此,眼見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孩子就將落地,所以不得不厚著臉來懇求你
「我不要聽!」林雅瑜雙手捂住耳朵!肝也灰牐
孩子不是王志堯的!他不會躺在別的女人懷抱的同時,還能眼神那么坦蕩地說愛她,林秀妮肚中孩子的父親,絕對另有其人。
「雅瑜!」林秀妮大喊:「你為什么不肯正視問題?」
「你走啊!」她要開門,林秀妮以孕婦不該有的強大力氣,將門用力一推,她倉惶地退后一步;「你沒聽見嗎?我要你走開!
「等問題解決后,我自然會走!沽中隳菰竭^她的身子,進入屋中。
「你想解決什么?」她忿喊。
「你、我,還有志堯,我們三人間的三角問題!沽中隳輳娜莸卦谝巫由献!刚堊!」
她想尖叫,林秀妮向來是一個強硬的女人,事事爭第一,所以她在求學時期,表現相當優異。但這是她的家!林秀妮卻比她還自在,所憑持的是什么?
「快離開我的地方!」林雅瑜不愿示弱,故扮鎮定地坐下!肝也幌胩搨蔚卣f高興見到你!
「你不再是我所認識的林雅瑜!沽中隳菥尤恍Φ贸鰜怼!敢郧暗哪愫芎每。」
「善意卻引來了一只不懷好意的母狼。」她恨聲地說:「我把善意用錯在一只勾引人夫的狐貍精上。」
林秀妮哈哈大笑,突出的肚子一顫一顫地。
「很絕妙的形容詞,母狼、狐貍精,我成了你童話中的大壞蛋!
可惡,連干偷雞摸狗的事,都能表現得如此光明正大,林雅瑜嘴抿成一直線。
「你不覺得這是一個低級的笑話?」
林秀妮止住笑,半閉起眼道:「你以前從不惡言相向。」
「不要提以前!」她冷冷地說:「我希望不曾認識過你,更不曾將你當朋友看待過!
自己曾是那么信任她,真心真意地待她,所得的回報卻是如此讓人心痛。
「我倒很珍惜我們以前相處的日子,很愉快的成長時光。」
「不要用以前來打動我!拐嬲挠颜x是不會有污點。
「好吧!你不想敘舊就不提!沽中隳菔掌疠p松的神色,換了一副談判的神情!肝蚁M业暮⒆幽苷!
不,林雅瑜感到呼吸困難,是她聽錯了,丈夫不會又一次欺騙她的,林秀妮肚于里的孩子與他無關。
「干嘛找我?」她神精兮兮地笑:「想要我當他的養母?」
「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很清楚,也很明白不是嗎?」
「我怎么知道,天下的男人那么多,我怎么知曉你的孩子是誰的?」林雅瑜聲音難聽、尖銳地說:「你快點走!」
「真要我說明白?」無視她一再趕人,林秀妮慢慢的、清晰地說:「我肚中孩子的父親是志堯!」
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她安撫泣血的心,是同名的巧合罷了。
「真巧!」她笑聲比哭聲好不了多少!笗羞@么巧的事!
「不要再裝迷糊,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沽中隳莶荒蜔┑氐溃骸改阒牢抑傅氖悄愕恼煞!
根本不容許她再躲避,林雅瑜感到心在死去,整個人因麻痹而失去所有感覺。
「你有什么打算?」林秀妮反賓為主。
她能有什么打算?林雅瑜眼神呆滯,只希望這個午后不存在,仍活在欺瞞里,不知情即表示沒有任何事發生,不是嗎?
「你為什么要回來?」林秀妮恨恨地說:「你為什么要回來?」
這該是她提出的,而不是身為介入的第三者所該逾越質問的,但在萬念俱灰下,林雅瑜已提不起一絲力氣計較。
「你不在的期間,我們過著快樂的兩人生活!沽中隳菹喈敳粷M地說:「你不該再出現的!
有沒有搞錯,她才是正牌的老婆,林雅瑜想吼、想叫,但她發出的聲音卻細若蚊蠅。
「我想安靜,請你離開。」
「你不能一味地逃避!」林秀妮咄咄相逼!改阏f該怎么解決,我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
「你希望我怎么做?」她木然地說。
「離開他,他愛的是我!」林秀妮冷酷地說:「我們就將擁有我們的孩子,你不該插進來!
林秀妮篤定、理所當然的態度激怒她。
「你再不滾的話,我會告你通奸,而你肚里的孩子便是很好的證明。」
似乎沒料到一向溫順的她會反擊,變得如此棘手,林秀妮臉上難看至極。
「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讓孩子有個名份。」
誰來成全她?林雅瑜雙手捂著耳朵,歇斯底里地喊:
「你走開,我不要見到你!」
*****
王志堯說了一半停下來,王志豪見他神色有異。
「有什么不對?」
不知為什么,他突然眼皮直跳,心神不寧。
「會議由你主持,我出去一會!」
「好!
王志堯走出會議室,對自己的神經質聳聳肩,他一定染上患得患失癥,自從林雅瑜回家后,他即抱著戰戰兢兢的心情,深恐他們母子再次從他的身邊遭走。
家中電話響很久沒人接,他一連緊張!別急,稍安勿躁,是自己太敏感了,外面陽光那么好,他們一定是出去踏青,或購物去了,不要自己嚇自己,正想放下電話時,有人拿起話筒傳來兒子的哭聲。
「哲偉,出了什么事?」
「爹地,你快回來!」林哲偉哭著說:「媽咪一直在哭,我好害怕!」
雅瑜在哭?他可以感覺汗珠沿著臉頰滾下來而引起一陣寒意,他掌心也全是汗水,把電話筒染得濕而滑。
「你知道媽咪為什么哭嗎?」
「爹地,你快回來!」林哲偉只是一徑地說:「你快回來!」
「我馬上回去!」
「出了什么事?」王志豪不放心地跟了出來。
「哲偉說雅瑜在哭。」「
王志堯邊說邊急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
「會議怎么辦?」
「我已宣布明天再開!
闖了兩個紅燈,他們雖盡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但仍遲了一步,屋子內已無林雅瑜母子的行蹤。
「雅瑜、哲偉!」王志堯喊。
回復他的是空曠的回音。
他們再一次從他的身邊離去,王志堯承受不住地跌坐在椅子上,為什么要走?
「先別擔心!雇踔竞腊参康溃骸敢苍S他們只是在附近走一走!
王志堯沒有生氣地搖頭說:「他們走了!
屋中井然有序,桌上的茶喝了一半,完全瞧不出女主人攜同小主人出走的跡象,地上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引起王志豪的注意,他將它撿起攤開,上面字跡凌亂地寫著王志堯的名字及一個大大的恨字,他驚疑地蹙眉,情形似乎是嫂子想留字條,告訴老哥什么?但情緒激動下只寫下一個恨字,嫂子恨老哥?怎么回事?
「你們可曾吵架?」
王志堯失神地擺動頭,早上出門時,她溫柔地送他至門口,表現甜蜜極了,是她帶走林哲偉所設下的陷井嗎?
沒有爭執,她的恨意何來?
「嫂子可有什么不尋常的言中行為?」
「沒有!
王志堯聲音疲憊,什么都沒有,有的是他對她的愛更深、更濃。
王志豪拍著哥哥的肩膀道:「說不定嫂子馬上就回來……」
似乎應驗他的話,門鈴響起。
「看吧!」王志豪松口氣地微笑:「他們回來了!
王志堯卻是悲觀地頭未抬一下。
「不是他們!
「你如何能肯定?」
「雅瑜身上有鑰匙。」王志堯簡潔地說。
「也許她忘了帶。」
「而我正巧回來替他們開門?」
理由有些牽強,但也不是沒有此可能。
「我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母親,王志豪掩不住失望的神色。
「媽,是你!」
手上抱著一只白色小狗的趙玉蓮,見小兒子似乎不高興見到她,不由瞪眼。
「不然你以為是誰?」
「這小狗好可愛!顾麢C伶地轉移話題:「送我的嗎?」
「是送給我寶貝孫子的。」趙玉蓮邊進屋子邊喊:「哲偉,看奶奶給你帶什么來了!
半天沒瞧見孫子跑過來的快樂景象,倒見大兒子雙目無神,一副剛從喪禮場合回來的愁苦表情,她愕然地問:
「有什么問題嗎?」沒有人回答,她疑心大起。「雅瑜和哲偉呢?」
依然設有人出聲,媳婦該不會又離家?趙玉蓮看著小兒子。
「志豪你說,他們人呢?」
「我想他們出去購物。」
「單純的購物,你們不會這種模樣!冠w玉蓮精明地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事情也許沒這么嚴重--」
小兒子的話證實她的推測,趙玉蓮看向亂了分寸的大兒子。
「他們人呢?」
「別問我!」王志堯雙手抓亂頭發!肝乙粯硬磺宄!」
。
拍戲的空檔,幾位女星啃著瓜子閑聊,江佩妤沒加入她們,疲倦地癱在椅子上,她已好幾天沒回家,也未好好睡一覺了。
由于她放出消息,將在近期內結婚,許多片商全找上她,想借著她的喜訊炒熱片子,她雖推掉所有片約,但在盛情難卻下,還是接下幾個廣告。太累了,拍完下一場戲,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家徹底地洗個澡,躺在她那張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她身上的電話響起。
「對不起,哥哥家中出了點事,不能過去接你。」是王志豪打來的,幾天未見,他們約好她下戲后,共渡個浪漫的夜晚。
她沒有不悅!改忝Π!我正好補個睡眠。」
「拍完戲早點回家!顾斔切『愕亩摚骸覆灰獊y跑!」
「知道了,保姆!」
江佩妤甜甜地掛上電話,一等手中剩下的片子拍完,她就全心當一位賢妻良母。對未來他們已作好計劃,他們都喜歡小孩,結婚后即生娃娃,至于數目多少,兩人的看法有出入,她認為兩個最適宜,王志豪則認為湊個整數,沒一打,半打也行。想到他當時認真的表情,她微笑地搖頭,他八成以為生孩子就像下蛋般的容易。
「好,停。」導演說。
江佩妤拭去眼中的淚水,恢復愉快的心情,收工了,她走進化妝室,脫下身上沉重的戲服。
「這是一個秘密,你們千萬不能張揚出去!箍虑苫莸穆曇簟
她正想走出去,但聽是秘密,覺得此時出去有些尷尬,便站住沒動。
「你們看我手上戴的是什么?」
「哇!好大的鉆石!古莻凅@呼!甘悄膫凱子送的?」
原來是炫耀!江佩妤沒好氣地吐了一口氣,但移動了下的身體,再次被定住。
「是王志豪送我的!
「他不是江佩妤的男友嗎?」女星們的驚訝聲:「聽說他們近期就將結婚!
「這正是我說的秘密,你們可一定要保密!
女人最喜歡論人是非,幾個女星也不例外,一聽有內幕,立即興致高昂地催。
「快說出來!」
「這枚戒指是王志豪給我的定情物!共豢赡!江佩妤在心中不斷否定,他不可能與柯巧惠有私情!肝覀円言谝患腋呒夛埖暧喓貌妥馈!
「如此說來,你手上的鉆戒算是夜渡費嘍!」有人取笑。
「這就得憑你們的想象力嘍!」柯巧惠不置可否。
幾個女星笑成一團。「好昂貴的一夜!」
「我值得這個價碼。」柯巧惠聲音頗為自得。
「江佩妤知情嗎?」有人問:「她對她男人的風流韻事有何表示?」
「這就得問她本人,不過--」柯巧惠拉著聲音,故意賣關子。
「不過什么?」大家好奇心大起。
「不過他們很快就會分道揚鑣!
沉住氣!聽她將話說完,江佩妤按住想沖出去揪住柯巧惠衣襟質問的沖動。
「你有什么根據?」這下,大家興趣更濃厚了。
「是他親口說厭煩她了,他認為我比江大小姐的品味高尚得多。」柯巧惠咯咯地笑:「他只不過跟她玩玩罷了,她竟然當真!」
「真有此事?」有人懷疑。
不,她在說謊!江佩妤在心中喊。
「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箍虑苫菪赜谐芍。
「眼見為實!褂信钦f:「我們不信也不成!
「時間差不多,他應該已經來了,避免江大小姐見了不爽,他車子停在對面的街上,你們見過他的車,對他的車想必不陌生,當然啦!同款式、同顏色的車子不少,但車牌絕對假不了,要是你們不知道他的車牌……?
「我知道!沽⒓从腥苏f:「EA6868,很好記的。」
「各位,我赴約去了,拜拜。」
撒謊者!她在撒謊!江佩妤跑出化妝間。
「。 古莻凅@叫:「佩妤,你也在這里?」
江照好沒聽見她們的話似的,白著臉跑了出去?虑苫菀炎哌^街,坐進一輛白色的轎車中,她一車上車,車子立即駛了開,由于相距離有段距離,加上車窗貼著茶褐色的隔熱紙,無法看清車中人,不過那并不重要,車號已說明了車主人是誰?
他當真是戲弄她?而自己卻傻呼呼地以為在戀愛,江佩妤全身冰涼地在烈日下打顫!
*****
上鉤了!
柯巧惠陰森森地從后視鏡中,看著站在馬路上,渾然不覺危險的江佩妤。哈:太精采了,這是一次成功的演出,任憑王志豪有三寸不爛之舌;只怕跳人黃河也洗不清,想到他們反顏相向的有趣畫面,她樂不可支地大笑。
「可以過關嗎?」駕駛座上的男子問。
柯巧惠滿意地點頭:「你做得真不賴!
「謝謝夸獎!惯@名男子是汽車業務員,見她心情佳,乘機地問:「這輛車你是否愿意買下?」
「我買了!箍虑苫莺芩,沒有推拖之詞!高@是我們之前說好的條件!
男子識相地沒追問她要他懸掛假車牌的用意何在?對他而言,她的要求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車內充滿愉快的氣氛,目的雖不同,但兩人都因事情順遂達成而開心不已。
。
似乎什么事都變得不對勁!首先嫂子與哲偉無聲無息地失去蹤影;而后她也不知去了哪里!完全沒有征兆,他已好幾天未聯絡上江佩妤,沒人聽電話,家中也沒有人,她去了何處?王志豪滿腹的疑問。
「佩妤在什么地方?」他問她的經紀人。
「你找我問人,我還想找你要人!」一反過去的客氣,經紀人沒給他好臉色。
「你是她的經紀人,不會不知道她的去處,請你告訴我!
「傷女人的心最要不得!」經紀人吊起三角眼說:「雖然我也是男人,有時候也會來上那么一段風流韻事,但你的作法就太低級了,兔子都懂得不吃窩邊草,要偷腥就要懂得技巧。」
王志豪莫名其妙地。什么偷腥?什么窩邊草?他一句也摸不著頭緒,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裝!」經紀人不耐煩。
「我是真的不懂!」
經紀人明顯地不信,他不悄地撇嘴:「我最厭惡敢做不敢當的人!
「我從不否認我曾做過這種事。他正色地說:「我確實不知情。」
經紀人看著他,想查看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幾分,幾分鐘后,終于說:
「她去了印尼!
「印尼?」他立即想到楊守隆。
「她去那里拍片!
前些日子她曾提過去印尼拍片的事,但為何沒說一聲就離開?
「她下榻哪一家飯店?」
「不知道她想怎么處理你們的問題,不能多說了!菇浖o人不愿再談。
王志豪要求道:「你起碼該讓我知道她住的地方!
「有心的話自己查!
「請你--」
經紀人做一個制止的姿勢!肝乙ぷ髁,請你不要干擾!
「請告訴我她住的地方!雇踔竞勒\懇地說:「總該讓我清楚問題出在何處?」
「不要為難我!拐f完,經紀人不再理他地走開。
「等一下--」
他想追上去時,有一個細柔的聲音說:「我知道!
說話的是一位長得秀氣和善的女孩。
「江小姐住金葉飯店!古⑹秦撠熡浭碌闹韱T,她遞給他一張紙!高@是飯店的電話、住址。」
「謝謝你!」他感激地道謝。
女孩靦腆地微笑。
「我曾聽江小姐與人談話時,提過她遇上一個好男人,我想那個人是你,江小姐待人友善可親,是我最喜歡的明星,你不會讓她失望的,對不對?」
「我盡力而為!顾髦氐卣f。
王志豪以為事情在見到她的人后,將可以順利解開,誰知卻錯了,當他盡最快的速度趕去印尼時,她已經離開了。站在佳人已離去的飯店前,他被一股濃濃的挫折感所籠罩,誰能告訴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
「爹地,你看我會騎馬!逛浻皫е械恼軅ヲT在馬背上朝著他笑。
「你好棒!」王志堯心肝若裂,對著聽不見的兒子說。
這是他們出游時所拍攝下的錄影帶,影帶中的他們充滿了歡樂。全是作假嗎?他悲忿地看著影帶中巧笑倩兮的妻子。
「你不守信諾!顾蓾卣f。
她保證過不離開他,到頭來全是虛假,他實在不該蠢得將信任給予有前科的她,以至連兒子也失去……影帶完了,發出沙沙的聲音,他又重放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熒幕上和樂的畫面令他心痛,他不讓自己的眼光移開,他要讓傷口化膿、腐爛,直到完全沒有感覺為止,他要將她從心底連根拔起,永遠的鏟除。
「爹地,你看這個貝殼好漂亮!」雙手捧著一個大貝殼,仰著臉的哲偉,笑容比頭上的陽光還燦爛。
她沒有權利帶走兒子,孩子是他生命中的重要部分,她沒有權利分隔他們。
「知道嗎?爹地好想你.....」
身邊的電話響了又響,他沒有接,眼睛失神地看著電視上的兒子,哲偉想說些什么?電話鈴聲吵得他聽不下去,哪一個不知趣的家伙?王志堯忿怒地拿起電話。
「爹地,是你嗎?」
是哲偉,王志堯身體一下坐挺,是父子的心靈感應嗎?他手緊緊地握住電話筒。
「哲偉,你在哪里?」他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我在外公家,爹地,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爹地馬上過去接你回家!
「還有媽味。」
「好,還有媽咪。」
「我去告訴媽咪。」 。
他阻止!覆灰f!」
「為什么?」林哲偉不解。
。f了后,爹地就找不到你了--
「爹地想給媽咪一個驚喜!
「好,我不說!
幾乎是一放下電話后,王志堯即跑了出去,深恐她在得知后又逃開。
他車子火速地開往鄉間小道。岳父退休后,在鄉下買了片地,過著田野生活。她再次出走時,他曾到過她的娘家詢問她的去處,但她的家人否認見到她,聲稱不知她的去處,他得在他們毫無警覺、來不及避開下找回哲偉;至于她,他心中一陣絞痛,去留隨她,他不愿天天在她隨時會離開的陰影中過活,不再想強留住她,但是見子他一定要爭取。
車子停在瓦造的屋前,沒引起屋中的人注童,一條大黃狗懶洋洋地躺在門前曬太陽,對他的來到理也未理。林哲偉一個人在客廳玩。
「哲偉!雇踔緢蜉p輕地喊,才幾天,再見到兒子,他卻有仿如隔世之感。
林哲偉抬起頭,見到他高興地奔過來。
「爹地!」
「爹地想死你了!」他抱起兒子。「跟爹地回家去!
「我去叫媽咪!
「先等一下!顾幌朐谒牡胤狡馉巿!肝覀儊硗孀矫圆氐挠螒颍寢屵鋪碚椅覀。」
一聽要玩游戲,林哲偉興奮極了!肝覀兛熳,不要讓媽咪看到!」
王志堯從衣袋中拿出皮夾放在桌上,里面裝有他的證件。
「我們留給媽咪線索,不然她會以為你失蹤了。」
。
「爹地,媽咪會來嗎?」林哲偉不放心地問:「她知道我在這里嗎?」
「她會來。」王志堯很肯定地說:「她是一個解謎高手。」
即使沒有那個皮夾,兒子的失蹤,她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他所為,是他將孩子帶走。
果不其然,門外的電鈴按得又急又響,真快,幾乎是他一到達,她即尾隨而至,王志堯嘴上浮起一抹解嘲的笑容,第一次她這么在乎他。
「是媽咪來了!」
林哲偉要去開門,他拉住兒子。
「你能到房間去玩嗎?爹地和媽昧有事要討論!
林哲偉聽話地點頭:「好! 「
他等兒子進房后,才走出去開門。林雅瑜已等得相當不耐煩,又是焦慮,又是忿怒地瞪著他。
「哲偉呢?」
王志堯慢條斯理地躬身道:「歡迎光臨!
「你的行為太不光明磊落!」林雅瑜斥責道:「你不該趁我不注意時帶走孩子!
「彼此,彼此!」他冷硬地回視著她!肝彝瑯酉雴柲阆嗤膯栴}!
「孩子是我的--」
「你說錯了!」他冷冷地糾正:「是我們兩人的。」
「你搞清楚,孩子從出生起便全由我一手攬辦!沽盅盆ぱ龈吣,不馴服地說:「哲偉屬于我一個人的!
他沒與她爭辯,退回門后要將門關上,林雅瑜驚恐地用身子擋在門上。
「將孩子還我!」
「如果你繼續用這種態度,我們之間便沒什么好談!
「讓我進屋,我要見哲偉!」
他沒有反對,她走在他之前的進入屋中。
「哲偉!」她喊。
林哲偉聽到聲音,從房中走出來。
「媽味,你找到我們了!」
她沖上去摟住兒子問:「為什么不告訴媽味一聲就走掉?」
「這是游戲規則!沽终軅]察覺出大人間醞釀的緊張氣氛!刚f了就不好玩!
「我們有給媽咪留下線索不是嗎?」王志堯出聲。
「你見到皮夾了嗎?」林哲偉問。
「看到了。」林雅瑜掏出皮夾;忿忿地看著皮夾的主人!肝也幌M有下一次!
「我不會給你有下一次的機會!顾卣f:「我不該太信任你!
她身上仿佛被戮了一針地跳起來!改氵有臉談信任?」
「這里沒有外人,沒必要惺惺作態!雇踔緢蚶湫!改愕娜犴槺憩F,全是因為你想偷偷帶走孩子所演出的一出戲是不是?你算計好讓我信任你,而后再演出老戲碼,再來一次消逝無蹤,是不是?」
「我不需要算計!顾!负⒆邮俏业模静槐匾低得。」
「你還沒搞清楚嗎?你是在我們合法的婚姻下受孕,孩子絕對是王家的人,何況目前我們的婚姻還存在!顾巶葌鹊卣f:「倒是我可以以你無故離家出走,隱瞞懷孕事實為由,要求孩子的歸屬權屬于我!
「你辦不到!」她猶如一只受攻擊的刺猬,豎起全身的刺!冈谠u論我無故離家之前,得先清算你有失人夫、人父之道。」
「有失人夫、人父之道?」他眼睛睜大如銅鈴!肝易孕胖幸幹芯,沒有錯失!
「少裝模作樣!」林雅瑜擻嘴。「你真叫人惡心!」
該死的女人!她以為攻擊就是最佳的防御嗎?可悲的是他竟還是那么地愛她。
「隨你怎么形容都行,孩子我是要定了!顾脙春莸恼Z氣,掩飾對她的需要!钢劣谀懔粝禄螂x開,隨你便!
她美目含煞!肝也幌牒鸵粋下流的男人,同居在一個屋檐下!」
王志堯臉頰上的肌肉痙攣地抽動了下,原來他在她心中是如此不堪的份量。
「絕不勉強!」
「我要帶走孩子!
「沒得商量!」他毫無轉圜余地的說。
「孩子是我的!」她悻悻然!肝医^不會離開他!」
他自然清楚,不然她也不必與他虛情假意一番,倒真難為她了。
「聽好--」他厲聲地說:「只要你敢再犯一次,私自帶走我的兒子,我會讓你永遠見不到他!
這不是恫嚇之語,林雅瑜相信他絕對能辦到,但她不會任隨擺布。
「你沒有資格這么做!」
「我曾給過你機會,也給予你信任,是你遭蹋掉!顾鏌o表情地說:「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輕易相信你,從此刻開始,將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看守著哲偉,你休想故技重施。」
「你--」
林雅瑜大為光火,想沖上前的身子,卻被一只小手拉住。
「媽咪!」是兒子拉住她!改悴灰c爹地吵架!
兩人在忿怒下,全忘了敏感的兒子在場,同時一驚,林雅瑜牽著兒子。
「和媽味一起回家!
林哲偉沒動。「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正確,這兒就是我們的家!雇踔緢騺G給兒子一個寬心的微笑道:「我們都會留在這里。」
「也包括媽咪?」林哲偉嗅出父母間的火藥味。
「也包括媽味!顾督o她警告的一瞥道:「媽咪也會留下!
「我不--」
她只說兩個字,即被兩雙望著她的眸子打斷,一雙擔憂,一雙嚴厲。
「你會留下來,對不對?」林哲偉問。
她能不理會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卻不能無視兒子的懇求。
「媽咪得考慮!
王志堯將兒子叫過去!缸尩貋碚f服媽咪好嗎?你到房間去玩一會兒!
「不許對媽咪大聲說話!
「沒問題!
林哲偉看了看兩人,憂慮未退!敢膊辉S吵架!
「沒問題!
兒子一消逝視線內,林雅瑜忿怒的情緒達到最高點。
「這下你可稱心如意了,完全在你的算計之中!
「小聲點!顾嵝阉f:「如果你不想讓孩子感到不安的話。」
「別得意的太早!顾龎旱蜕らT:「我不會受你擺布!」
「你大可以走出這屋子。」他冷漠地說:「不過,只是你一個人。」
想將她甩出去,好獨占孩子?他想都別想,她不會讓他得逞。
「這就是你說服的方法,想搶走我的孩子!
王志堯淡淡地一笑。
「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