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人。羽,勸你一句,愛她,就把她搶回來。光在這里借酒澆愁,她是不會知道的。拜拜!”
望著瑰園離去的身影,思忖她這一番話,還真有她的道理在。他島悟羽豈是那種不戰即言輸的人?
當機立斷,撥電話到黎宅。不過運氣不好,總是占線。連撥數十回,他的手氣還是一樣背。
就在想放棄之際,突然傳來一聲鈴響。
“摩西摩西——”
對方先是靜謐,后來才以純熟的英文答話:“請問,你是島悟羽先生嗎?”
羽亦以英文回答:“是的,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黎瀚洋,是舒純柔的朋友——”
“我懂中文!或許我們可以更近距離的好好聊聊。”
他的友善叫瀚洋欣賞。
“難怪純柔夸你!
“她夸我?”這話叫他驚訝不已。純柔在黎瀚洋面前夸他?而他卻像個傻瓜似的一徑吃味兩人之間存在的曖昧關系?“她夸我什么?”
這時要他講,他是真的詞窮。生平第一次胡謅,全是為純柔犧牲。
“她說,你的事業成就高,對她很溫柔,和你在一塊,她的生活才能多采多姿,她還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羽緊張問道。
瀚洋相信,他講出的話,對純柔和島悟之間的進展將有所幫助。
“她告訴我,已經有心理準備要當島悟家的女主人。”
羽真的氣惱自己的行徑了。
“可是,我已開口趕她走了……”
“不礙事,只要接下來你肯和我合作,我保證純柔的心一定向著你!
“我會配合的,只要能挽回純柔,什么事我都愿意做!庇鹁翊笳。
瀚洋原以為島悟是個難纏的人物,看來是他太過主觀了。
“等我赴日的手續辦妥,我會親自送純柔回去,并參加你們的婚禮!
“你要親自來日本?”
“嗯!我和內人還沒機會去度蜜月,趁這一次補上!
“好,好,竭誠歡迎,那詳細的計劃是……”
瀚洋與涂媚已有計劃,日期一到,涂媚先搭亞細亞航空抵達成田機場,而純柔則與瀚洋搭機前往香港。
瀚洋給純柔的理由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不如陪我去一趟香港!
這怎好?萬一讓涂媚知道,那豈不是——
“瀚洋,涂媚她知道我和你一道去嗎?”她現在可沒打著與他破鏡重圓的念頭。她與瀚洋的感情已逝,剩下的只是升華后的友誼,所以她對涂媚的感受也特別的在乎。
“她知道,而且還一再交代我,要多哄你開心,別讓你鎮日愁眉苦臉的!
純柔好感動涂媚的關心,還特意為此向涂媚道謝?墒峭棵穆犕旰,表情煞是詭異,先是呆愣一秒,再下一秒卻又笑得尷尬。純柔沒什么心眼,涂媚既然承認有這回事,她也不好再深究。
上了飛機,她的心又開始不舒坦。
“瀚洋,這一次怎么沒要涂媚陪你一塊?”
“她去了日本,所以不來香港!
“去日本?做什么?”
望著純柔清澈的黑瞳,他小心翼翼地探問:“純柔,我不敢留你,因為已經有人向我提你的親。”
“誰——這么無聊?”
“他姓島悟,名——”
這哪可能?他前腳才踢她出門的。
“瀚洋,他不會這么做的。”
“誰說他不會?”
瀚洋的篤定叫她堅持不下去。只是她不想再信任島悟,她好不容易才從傷痛中掙扎出來,實在不該再陷進他所設下的情障中。
“瀚洋,我們可以不提他嗎?”
“你覺得掃興?”
其實她很矛盾。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但一經瀚洋提起,內心又掀起一陣狂瀾。
“瀚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我該怎么做才好!
拍拍純柔的手,安慰她說:“只要順其自然,其他的,你都不用做!
純柔疑惑的看著他。他到底賣什么關子?
即使純柔的眼中充滿疑惑,但他還不便解釋。
來到香港,卻不是目的地,他們只是過境轉往日本。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機——不可泄露!卞笾换厮@么一句。
他這是耍弄什么玄機?玩什么把戲?一點都不像他本人,看來涂媚的教導實在有方。
到了成田,百般辛酸齊涌心頭。原以為再沒機會步上的塵土,沒想到,才短短半個月又重新踏上。
“瀚洋,你真打算舍棄我?”
“不是舍棄,是移交。有人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本來我還不肯,只是他的誠心打動了我,我也相信他的保證,所以才決定把你交給他。不過附帶條件是,他如敢虧待你一絲半分,我將飛來日本痛宰他,再接你回去,這是我的保證!边B瀚洋都肯為他背書,羽的本領果然廣大。
“我可以——”
“不行,現在你不需有異議,相信我,我聽得出他的話全是肺腑之言,我信得過他,你也不該懷疑他!
“你要我拿一生當賭注?”
“它不是賭注,它是你的人生,你要的人生!
他一句“你要的人生”有如宏鐘般的敲動她的心坎。她確實曾經動過這個念頭,只是,那也只是一個想法,并沒有真正的付諸行動。
“咦,你看,誰來了?”
抬頭見到島悟,霎時間,所有的不開心全化為云煙。
只是,她并沒有主動,還是瀚洋半強迫地拉著她前去與羽會合。
“我帶她來了,接下來的,就看你嘍!”
羽光笑不敢造次,還是瀚洋撮合,才將兩人拉攏在一塊!凹內,人家的誠意和心意全到了,你可別教他失望!
手握一束鮮花,宛若情竇初開少男的靦腆笑容,這是純柔所未曾見過的。
他這回是來真的吧!還在猶豫之際,瀚洋將她的手交給羽。
“我們也該過去了吧!”
過去?去哪?瞧他二人互通神色,行為神秘,不由揣測:或許她早成了他們計劃中的囊中物。
步出機場,一輛布滿鮮花的禮車出現在停車列中。
“誰這么好興致,結婚結到機場來了?”
話還沒說完,他們已在昌弘的迎接下準備上車了。
瀚洋和羽全上了車,只有她仍杵在車邊,不肯就座。
“純柔,你怎么了?”
純柔被困惑住了。這是羽的座車沒錯,只是,這車今天的裝扮似乎——
“車子怎么是這德行?”
瀚洋早料到她會起疑,下車勸道:“純柔,今天是羽的朋友結婚的日子,羽早答應對方將車出借,所以這車才成這副模樣!
“真的嗎?”純柔略帶懷疑的看著羽。
他自是不敢泄露馬腳,壞了好事。
“還是黎先生信任我。純柔,你相信我嗎?”
就目前的情況,她拒不回答。
來到結婚會場,涂媚竟然在場,不光是她,連月子、織香都在。她們在這做什么?才下車,便有三、四個人拉著她跑,她還搞不清狀況,已讓日式冠帽、白色和服加身,一切穿戴整齊,便被推上臺去。
出嫁的念頭閃過她的腦際,來到大廳,羽一身和她一樣的日式禮服。
沒有人給過她拒絕的機會,結婚證書上,便書上兩人聯姻的證據。
她悄悄問羽:“你不會是當兒戲吧!”
“沒那回事,你可知道,這一場婚宴花了我多少錢?”
“我可以還你呀!”
“不了,你只需以你的人來補償我就行了!
自從異鄉結識,她的溫柔婉約便打動他冷冽的心,塵封已久的禁錮因她的出現而解禁;他憐她的嬌柔、惜她的深情、懾她的忠烈,愛她的心一絲絲的啃噬他,讓他更愛得堅定。
沒想到,把守一向困難,棄守卻是如此輕易。當他逐漸潰堤,她又以冷淡待之,教他不得不收回放出的感情。當他想轉移對她的癡迷之際,她又如此的悲傷。矛盾之余,她又給了他一線信心,宛若捉迷藏似的玩弄他……
認栽了,他完全投降于她的笑顏下,今天的這場意外婚宴,也終結了幾經波折的一段感情。
涂媚衷心祝福純柔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瀚洋親昵的摟著妻子!跋M內釓拇丝鞓沸腋!
“島悟先生會給她幸福的!
咦,她怎來的這等把握?她又不認識島悟。
他眼神的疑惑是那么的明顯,但她還不打算透露這一超勁爆的內幕。
一結束婚禮,瀚洋偕同涂媚隨即飛往北海道度假。
徜徉在唯美的支芴湖畔,心胸也因這片澈藍的湖水而開朗。“瀚洋,你不覺得這島悟羽滿眼熟的?”
靜悟了半晌,瀚洋才問她:“你說,他像誰?”
涂媚美艷的面龐浮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這才神秘的回道:“你猜呀!”
PS:猜猜看,島悟羽給的第三個禮物是什么?動動腦吧!答案就在本頁的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