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烈蘭在烏漆抹黑的山里瞎找了一晚,從天黑走到快天亮了,仍然沒有找到妖狐的巢穴。
她的腿快斷掉了,全身臟兮兮的坐倒在山路旁,不由得悲從中來,嗚咽的抽泣不已。
“小師兄,你快回來——嗚——蘭兒再也不——搗蛋,也不惡作劇了,你不要不理我,嗚——我對天發(fā)誓——蘭兒會做個好女孩,你趕快回來,哇!
她旁若無人的嚎啕大哭,心底又傍皇又害怕。若找不到小師兄怎么辦?他一定是被那只妖狐吃掉了,她該怎么辦才好?
“都是我不好——我不要偷跑下山就沒事了,嗚——讓蘭兒被吃掉好了,大哥,怎么辦?蘭兒好害怕喔!你快回來——”
此時,一名老樵夫擔著剛砍下的木柴經(jīng)過她身邊,好心的問:“小姑娘,你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指起淚痕交錯的小臉,哽咽的說道:“老爺爺,我一小師兄被——妖狐抓走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一”
“什么?!你小師兄被妖狐抓走了?!這下他可沒命了,那妖狐好厲害的,會把男人的精血都吸光,等你找到他的人,也只剩下一具尸體而已,不必找了!崩祥苑驌u頭嘆息。
貝烈蘭一聽,眼淚又猛掉,“就算是只有尸體,我也要找到——老爺爺,您知不知道妖狐——的窩在哪里?”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也要幫他報仇。
“我知道在哪里,不過——”他遲疑了一下,“小姑娘,你還是別去送死了,那妖狐會使妖術,你是對付不了他的,除——”
“除非什么?”她啞聲的問。
老樵夫撫著下巴的胡須,“我聽一位道長說過,有一種寶物戴在身上可以驅(qū)魔辟邪,叫什么八眼琉璃珠,那珠子上的圖騰很別致,好象八顆眼珠子一樣,如果湊足二十四顆穿成鏈子戴在身上,就能產(chǎn)生極大的威力消滅那些妖魔鬼怪,不過,那東西根本沒人看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八眼琉璃珠?”她下意識的摸摸藏在懷里的東西,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象被抽光似的,她低喃道:“我——我又闖禍了!要是我沒把它偷走,小師兄就不會被妖狐抓走了,是我把他害死了。”
“小姑娘,你臉色好難看,要不要到老爺爺家休息一下?”
貝烈蘭用手背抹去淚水,吸了口氣,“老爺爺,您趕快告訴我,妖狐的巢穴在哪里,我要去救我的小師兄,拜托您,告訴我好不好?老爺爺。”她這是第一次向別人說出拜托兩個宇。
老樵夫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不動聲色的問道:“小姑娘,你真的要去嗎?”
“嗯,老爺爺,求求您,快跟我說!彼蟮恼f道。
“好吧!那你就朝這條小路向前走,然后,再左轉(zhuǎn)約十尺,再右轉(zhuǎn)到另一個山頭,你便會看到一座山洞,那就是妖狐的巢穴了。”
她誠心的道謝,“謝謝您,老爺爺,再見。”
“小姑娘,路上要小心!”老樵夫朝她揮了揮手,待她消失在盡頭,一個回身,登時變了別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太白星君是也!斑@孩子此次受到了教訓,應該會讓她引以為戒了,希望能來得及時救到人才好!
“為什么不敢看我?難道我不美嗎?”九尾狐衣衫半褪,在他面前擺弄著誘人的姿勢,欲挑逗他到血脈憤張不可。
尹流星依舊盤起腿,斂眉不語。
“難道你是害羞不成?這也難怪,既然你尚是童子之身,大概也沒見過女人的身子,多少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的你就會體會到男女交歡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我向你保證,呵——”她在耳畔吹氣,放蕩地大笑。
他屏氣凝神,閉上眼皮,悠悠的說道:“請不要再白費心機,不論你怎么誘惑,我不會讓你如愿!
“真的嗎?那你為什么閉上眼睛,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亂嗎?是不是怕你的身體會違背你的思想?人性本色,你們這些人類男子的心態(tài)我太了解了,只要稍一受到刺激,馬上就象一頭餓狼撲了過來,你就別再假正經(jīng)了!本盼埠笤诙后鞍愕耐媾瑥埓胶∷亩馆p吮,半棵的嬌軀凈往身上磨蹭。
尹流星不得不咬緊牙關,奮力的抵抗身體深處幾欲掙脫的酥麻感,嘴里喃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九尾狐笑得放肆,“你再叫幾次觀世音菩薩,她也救不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合作,這樣你會死得舒服一點,看著我,張開眼眼看著我——”
她以柔膩魔魅的嗓音企圖催眠他;尹流星皺緊眉頭,堅決的不讓那魔音控制自己的心。他告訴自己,他一定要抵抗才行,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你怕我嗎?張開眼睛看著我,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張開眼睛看著我——”九后狐在他身前扭動著腰,一面解著衣衫,一面起舞!翱粗,只要一眼就好了,看我——”
尹流星奮戰(zhàn)得好辛苦,冷汗沿著額頭直往下滴。是不是真的只要看一眼就不會這么痛苦了?他微瞇著眼,在迷霧中看到一具渾圓的女性軀體,一絲不掛的站在他伸手可及之處,那粉嫩的肉體讓他全身滾燙起來。
“呵——”她發(fā)出一串咯咯的妖笑聲,只要是男人,都逃不過她九尾狐布下的情欲迷障。
九尾狐狂舞到他前,毫不羞恥的跪坐下來,拉著尹流星的手掌去握住自己的乳房,一臉陶醉的浪吟,“撫摸我,我的身體全都是屬于你的了,撫摸我,是了,就是這樣——”
他搓揉著她聳立的乳房,不期然的,仿佛有一根針刺進腦子里,痛得他從迷霧中震醒過來,手掌猛然用力一抓。
“啊!”她痛叫一聲。
尹流星使勁的推開她,像跑過無數(shù)里路的喘個不停。雙眼怒視著她。
“妖狐,我不會上你的當,離我遠一點!就算你變得再美的摸樣,也吸引不了我!毙液迷谇с^一發(fā)之際,他想到了蘭兒,要是他沒在身邊,往后蘭兒闖了禍,誰幫她收拾殘局呢?所以他不能死。
“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別以為這樣我就得不到你了!彼粦押靡獾慕咏。
他冷凜著俊容,嚴斥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跟你干耗下去了,等我迷昏了你,照樣可以得到你!彼挠呀(jīng)等不下去了,她舔了舔唇瓣,“我會好疼你,不要害怕——”
尹流星這時只覺得可笑至極。老天,這是什么情形?
他居然會落到要被女人——不,被一只妖狐強暴的命運,這就是他的劫數(shù)嗎?
九尾狐揚手正欲對他施下妖法,猝然,察覺有人破壞了她設的結(jié)界,而且來勢洶洶,心里才這么想,對方已經(jīng)現(xiàn)身攻擊她了。
“喝!”她低叱一聲馬上迎戰(zhàn)。
來人正是水仙花妖和桃花妖兩姐妹,她們一得知消息就迅速的趕到狐洞,要是晚了一步,豈不便宜了九尾狐。
“九尾狐,我們承認你的狐媚之術真的很行,可是,絕對不會把他讓你一個人獨亭,要想得到他,除非打敗我。”水仙花妖掃了一眼目標物,果然長得十分俊美,這下,她更不愿讓人了。
陪她來劫人的桃花妖卻想,不如等她們兩人打得難分難舍,無法顧及也的時侯,乘機把人帶走,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水仙姐姐,我們姐妹兩聯(lián)手,難道還會怕了這只九尾狐嗎?今天就讓她瞧瞧我們花妖的厲害!彼谝慌郧眠吂,說些刺激水仙花妖的話。
九尾狐冷哼一聲,“就算你們兩人聯(lián)手我也不怕,憑你們的道行也想跟我打,水仙,你這么想死嗎?”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喝!看招!彼龤獾梅勰槤q紅,立刻施法。
“哼,找死!”九尾狐諷笑。
桃花妖故意叫陣,“水仙姐姐,加油!不要輸給她了——九尾狐,你還是快投降吧!你打不過我水仙姐姐的!
兩人不由分說的使出絕招,戰(zhàn)得天昏地暗,如火如荼。
“水仙姐姐,小心——九尾狐,你不要臉!你打不過我水仙姐姐的,快點認輸吧!”她不斷叫器,讓兩人纏斗得更緊,誰也不想輸。
就是現(xiàn)在!
桃花妖知道時機到了,她們根本打得無暇注意到她。她心忖:水仙姐姐,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誰教我道行最淺,既然搶不過,只好用偷的羅!
她紅影一掠,擒住尹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洞外跑。
水仙花妖眼角瞄到一幕,心頭一驚,怒火中僥的吼道:“小桃紅,你居然敢背叛我?!”
“哼!我先收拾了你,再去解決她!本盼埠换挪幻Φ睦淦G一笑,趁她分神之際,一掌劈了下來——“!”水仙花妖畢竟道行差九尾狐一截,看情形不妙,只有暫時撤退。
九尾狐任她負傷逃走,目前當務之急是將人先搶回來要緊。
她的瞳仁綻起亮褐色的光澤,彎下腰,全身的肌膚生出一層金黃色的細毛,然后整個人形開始蛻變,最后恢復到原形。
沒有人躲得過九尾狐的追蹤術,不管他們逃到哪里都一樣。
桃花劫走了尹流星離開狐洞后,一路逃亡,她知道九尾狐的鼻子很靈,得趕快遠離牡丹嶺,這樣九尾狐就聞不到她的氣味了。
由于她道行尚淺,又夾帶了個人類,速度也慢了許多。
“你不想死的話,就跑快一點,跟著我總比跟著九尾狐好,你最好先搞清楚這一點。”她氣咻咻的吼道。
尹流星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姑娘——在下不過是個凡人,你們何苦——非抓我不可呢?放了我吧——”
“哼!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把你搶到手,說什么也得拼一拼!碧一ㄑ现较碌姆较蚣脖。
“小師兄?”
這一聲叫喚,為他注人無限的活力。尹流星循聲望去,果然見到蘭兒迎面而來,不是他的錯覺,他忙喝道:“蘭兒,小心,不要過來!”
貝烈蘭聽話的站住,高興得眼眶都紅了,“太好了,你還活著,我以為——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掉了!毙液盟龥]有因自己貪玩而鑄成大錯。
他柔聲的說道:“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我不管你是誰,不過,勸你別擋著路,不然我會先要了你的命!辈贿^是個人類女子,桃花妖沒把她放在眼里,比較害怕的是后面的追兵。
尹流星嘶聲大叫:“我跟你走就是了,不準傷害她——”
“原來她就是你的心上人,難怪抗拒得了妖狐的媚術。
好,不傷她可以,你跟我走!“九尾狐隨時會追到,不能再耽擱了。桃花妖直往后看。
貝烈蘭張開雙臂,不讓他們通過,故意大吼大叫:“臭妖怪,把我小師兄放了,你這丑女人好不要臉,癩哈螟想吃天鵝肉,快放了我小師兄!
“蘭兒,不要胡鬧!彼瓦骋宦,難道她看不出他想救她嗎?這妮子卻還故意去挑釁對方。
桃花妖本來要走,被她一激,心火大起,“你說什么?你這不知死活的人類,不怕死,就再給我說一次!
“說幾次都一樣,丑女人、臭三八、不要臉的臭妖怪——”她不只罵個過癩,還一面扮各種鬼臉。
“我殺了你——”桃花妖清秀的臉乍然變色,嘶吼一聲,朝她急撲過去。
尹流星揪然變色,失聲叫道:“不要——”
貝烈蘭等的就是這個,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希望這一招有效,不然連她自己都玩了。
待桃花妖撲了上來,她迅速的從衣襟內(nèi)掏出一串八眼琉璃珠,往前一擺,霎時,從每顆眼珠內(nèi)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象數(shù)百支利劍般插進桃花妖的身體。
“哇—一”
只聽得一聲凄慘的尖叫,貝烈蘭被一般力道往后震倒;等到白光消失無蹤,她才將蒙在臉上的手拿開,一時之間,還說不出話采。
“蘭兒,臉有沒有受傷?”尹流星忘了呼吸,上前仔細檢查她身上有無傷痕。
她原本張大的嘴登時咧成彎彎的弧度,笑道:“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們打敗那只臭妖怪了!沒想到我也有斬妖除魔的一天,真是太棒了!咦?怎么會是一朵桃花呢?哼,反正你是死有余辜,踩死你,踩死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害人。”她一下子就將桃花踩個稀爛。
“你真是太胡鬧了,蘭兒,我不是叫你待在大娘家嗎?為什么還要跑出來?你就不會乖乖聽一次嗎?”他為剛才的情形捏了把冷汗,忍不住叨念幾句。
貝烈蘭昂起下巴,斜睨他,“要是我沒來,你早就被妖怪吃掉了,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一命才對!
他朝她手上的東西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的問道:“我真的該感謝你嗎?那么請問一下,這八眼琉璃珠原先是誰的東西,怎么分突然間跑到你身上去了?”害他找了老半天,原來是被這小魔女偷了去,現(xiàn)在還來向他邀功,也不想想他險遭妖怪殺害的是誰造成的。
她心虛的吐了吐舌尖,“好嘛!還給你就了。人家只是借來玩一玩,來不及還給你罷了,誰曉得會這么湊巧碰到妖怪!彼偸怯薪蹇凇
尹流星將鏈子戴回原處,瞧著她臉上一塊塊的污泥,嘆道:“怎么一臉臟兮兮的?你不會是因為好玩,就礫到泥地里去打滾了吧?這么大的姑娘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教我怎么放心得下!彼毿牡挠米约焊蓛舻男淇跒樗潦弥樀。
“這還不是要怪你,誰教你要自己去對付妖怪,不找我一起去,害人家在山里找了一晚,不但累個半死,更害怕找到你的時候,你只剩—具尸體,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你沒事,你卻只顧著罵我,真沒意思。”她嘟嚷的說出心中的不平。
他莞爾一笑,“謝謝你來救我,蘭兒。”
“這還差不多。”她粲笑得連陽光都是為之失色。
“我們還是快離開這里,那妖狐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只怕很快就會追來。”就算有八眼琉璃珠,他也不確定能否對付得了妖狐。
貝烈蘭跨下了臉,“可是人家肚子好餓,已經(jīng)趟不動了。”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上來吧!我背你下山!钡降资钦l受到的驚嚇比較多?總歸一句話,他這輩子活該被她吃定了。
下山的路好長,他們繞來繞去似乎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zhuǎn)。
貝烈蘭趴在他背上,用手指著經(jīng)過的一顆高聳入云的大樹,“這棵樹我已經(jīng)看過三次了,好奇怪喔!我們好象迷路了,走了快半個時辰,怎么還沒走出這樹林呢?”
尹流星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彎下腰說道:“蘭兒,你能不能下來一下?”
“好。”她跳下地,東張西望一番,這樹林看來很平常,可是又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蘭兒,緊跟著我,不要離開我身邊!彼麄兠髅麟x山腳不遠,不可能迷路,除非有人從中作怪。
她主動去拉他的手,小臉漾著興奮的光彩,“你說是又是那個妖狐施的妖法,想把我們困在這里?”
“有可能,不過,看你的表情,好象一點都不害怕?”他問,這妮子生來膽子就比尋常人大,就連面對妖怪也一樣。
貝烈蘭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當然,我大哥幫我算過命,他說我是小魔星轉(zhuǎn)世,禍害遺千年,不是早夭的命,所以我才不怕什么妖怪,何況我們還有一樣保命的東西,那妖怪不怕死的話,就放馬過來嗎?”
“那么等一下就全靠你了,女俠!焙脗實生之犢不畏虎。
她好不得意,“一切全包在我身上!
突然,下起一場傾盆大雨,真應了天有不測風云這句俗語。
“哇!下雨了,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貝烈蘭用雙手擋在頭頂,又叫又跳的往前跑。
等尹流星要阻止時,已來不及,他只能在洶洶的雨勢中大吼:“蘭兒,回來——”
一股莫名的悸動告訴他這場雨下得很不自然,好象是故意要讓他們分心,藉此來拆散他們,所以他失聲的吶喊,急切的要喚回她。
貝烈蘭聽到他的叫聲,才想到他在后面;當她煞住腳時,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山坡的邊緣,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嚇到,身子劇烈晃動一下,失去了平衡——“啊——”她迅速的往下墜落。
而在另一頭的尹流星當然聽到她的驚叫聲,雖然在雨聲中顯得模糊,不過也夠震撼他了,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向前狂奔。
“蘭兒——蘭兒——你在哪里?回答我——”他發(fā)瘋般的大叫,濕冷的雨打在身上,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寒冷,只是瘋狂的的想趕快找到蘭兒,確定她毫發(fā)無傷,然后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安撫他就快停止跑動的心。
他叫到聲音都啞了,渾身溫淋淋的象只落湯雞,還是四片找不到蘭兒,她是不是出了會么意外?還是已經(jīng)被妖狐抓走了?老天爺,求求你,求你把蘭兒還給我吧!尹流星在心中不斷祈禱。
雨,它停了。和來時一樣,雨停得快且突兀。
陽光從葉縫中透下來,亮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是濕的,他真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妖狐,你出來吧!妖狐,你不是想得到我嗎?為什么不敢出來?”若不是這場莫名其妙的雨,蘭兒不會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他要兇手為她嘗命。
“呵——”隨著刺耳的嬌笑聲,九尾狐果真出現(xiàn)了,“真是好玩,好久沒這么捉弄人類了,實在太有趣了!
尹流星的鼻翼一張一合,表示他的怒氣已到了沸騰。他從沒如此憎眼過一個人,也從未如此氣憤過。
“你把蘭兒弄到哪里去了?立刻把她還給我。”他忿忿的喝道。
九尾狐不以為件的拋個媚眼,“難道你寧可要那個小丫頭,也不愿要我?我真懷疑你的審美觀!
“廢話少說,她人呢?”他頭一次待人如此無禮,實在是他太生氣了。
“放心,她還活著,我只是要她別礙著我的事,才懶得費神去殺她,不過,要是你再不順從我,或許我會改變主意。”她無恥的要挾道。
尹流星露出絕望的眼神,低斂著眉峰,終于做下重大的抉擇。
“好,我答應你!彼惶珪鲋e,所以一直不敢正視她。
九尾狐喜出望外,不疑地朝他走去,“你早聽話不就沒事了嗎?害我白白的浪費了昨晚的花月良宵,不過,最后你還是逃不過的手掌心;你累了一晚,我會先讓你飽餐一頓,然后我們再——”她的話猛然卡住。
尹流星在她走近時,敏捷的抓起脖子的八眼琉璃珠,在九尾狐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往她的脖子上一套——“啊——”九尾狐發(fā)出凄厲又令人驚俱的吼叫聲,了在地上翻滾,雙手想去拉下項鏈,但是一碰觸到,卻馬上象燙到般彈開。
尹流星不忍心的轉(zhuǎn)開視線,他真的不想這么殘忍,畢竟它修煉至今少說也有幾百年的道行,可是,它害死太多無辜的人類,天理難容,自己雖不能說是替天行道,可是,沒有毀了它的道行,往后想必又有更多人受害。
九尾狐的花容月貌變得半狐半人,全身縮在地上顫抖,“公子,救我——我知道錯了,放了我吧!公子——我好痛苦——救救我——”
那一聲聲的求饒動搖了他的心,心想:也許它真的受到教訓,決定改過自新了,那么,應該給它一個機會才對。
“公于,饒命——救救我——”它倒在地上不斷哀鳴,等完全變回原形,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狐而已了。
他實在狠不下那個心,伸出手,“你——”
“不要被它騙了!”這時貝烈蘭一身狼狽,右腳還一拐一拐,努力的撐到他面前,“你要放了這只妖狐,它還是會到處去害人,不要上當了。”
尹流星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著他,“蘭兒,你的腳受傷了?”
“還不是被它害的,你要真放走它,我就——我就跟你沒完。”她感到一陣冷、一陣熱,全身好難受,不過沒看到妖狐受到報應,她絕不甘心就昏過去。
“救我,救——我——”九尾狐吐出最后一個字,從今以后,牡丹嶺再也沒有妖狐作怪了。
他撿回八眼琉璃珠,看著九尾狐逃入山中,不勝欷吁。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經(jīng)此教訓,希望你能重新做人。”
貝烈蘭勉強的笑笑,唇色轉(zhuǎn)白,“太好了——我們打贏它了——”話聲未落,她身子一軟就暈厥在他懷中。
“蘭兒——老天,好燙!”他被她額頭上的熱度昨白了臉,橫抱起她便往山下直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