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三天的時間!
“做什么?”
“讓你愛上我。”
雨悠感到腦門上的一根弦被狠狠的彈了一下,整個人巍震不已,她無法思考,唯一的念頭是--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十足的瘋子!
“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庇暧频恼Z氣像寒冬般。
“只恐怕如令兄所言……我們有得是機會!睅r野武介氣定神閑,十足把握的模樣,更是令雨悠怒火中燒。
突然的,雨悠想起巖野家族駭人的歷史背景,她開始懷疑大哥跟這樣的人交易是不是誤入陷阱!
什么合法化經營,隱藏在背后的還不是奸淫擄掠得來的成果!她似乎在他身上看見日本人掠奪的天性。
“哼!”她的怒意早已取代了防備,不愿理他,她轉身就走。
巖野武介沒有再跟著她,他只是看著她,看著這個占據在他心頭冷冷的女人。
他從沒見過女人可以冷得這般飄逸,冷得這般優雅,冷得這般頑固,她與眾不同的冷漠,超脫世俗的美感,令他不由自主的受她的吸引。
他要得到她,強烈的想要得到她。
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何況這個女人還是--
那個為了經營權的比例分配,正不擇手段和他周旋的男人--白世豪的妹妹。
他要得到白雨悠,也許并不真那么難。
巖野武介想著雨悠的眼眸,由欣賞漸漸擴散成一片興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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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心煩的夜,雨悠獨自一人在她的小套房陽臺上仰望天上的星辰。巖野武介的話一直圍困她的心,辜莫凡鄙視的眼光也再度纏繞在她心頭。
她看著高掛在天際冷冷的月光,那冷光照拂在她的臉上、她的心上,她知道沒有人可以得到她,她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因為她那把燃燒著愛的火已被人無情的澆息,踐踏,而她--害怕再次付出!
鈴……屋里的電話響了,雨悠進屋去接起。
“雨悠你晚上有沒有空?”原來是大哥。
“有什么事?”
“先告訴我有沒有空嘛!”白世豪有些神秘。
“有吧。”
“那好,你換件宴會服,待會兒巖野先生會過去接你。”
“接我?”雨悠全身的細胞都被驚動了。
“今晚我在凱悅辦了茶會,巖野先生他沒有女伴,他提議由你來當他的女伴。”白世豪不敢得罪巖野武介,他正為經營權以三七分和巖野討價還價。其實五五各分一半就足夠了,但研麗堅持他要爭取三七分,研麗一向挺有頭腦,這次當然也得聽她的,因為這干系著將來利潤的分配,而且從各方面的條件來看,這百貨公司是穩賺不賠的。
“我不去!庇暧埔闳煌妻o。
“你不是有空嗎?”白世豪奇怪雨悠的出爾反爾。
“就是有空也不去。”
“別這樣,幫幫大哥的忙,大哥知道你平常連客戶也不應酬,但巖野既然已親口這么說,好歹也看在他是我合伙人的面子上應付應付!
“難道他點了名,就像下了圣旨?”
“也不是這樣……”白世豪驚覺雨悠似乎有些反應過度!坝暧,你別這么不近人情好不好?”
不近人情?對不明究理的大哥而言她是不近人情,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必須保護自己。
“我不會去當他的女伴,他有女秘書,叫女秘書去!”
“噢!他的女秘書昨天就回日本去了,他一個人留在臺灣!
他有意把女秘書支開嗎?方便她“跟他”嗎?他已經在付諸行動了嗎?
太可怕了!
“別再說了,我不去,我不去。”
“可是……”
這次雨悠完全沒有給大哥可是的機會,她堅定自己的立場,掛了電話!她的心在狂跳,雙頰因生氣而紅艷,她跌坐在小沙發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她的門鈴響了。
她還沒有從上一波浪濤中恢復平靜,不知原來更大的浪潮已然到來!
“誰?”她問,門外人兒沒有回應,雨悠有些困惑,她去應門,門開了,外面的人竟是--巖野武介!
他當真來“接她”!
他身著正式的西裝,灰色調的,手里握著一束包裝得浪漫的香水百合,他笑著,淡淡的,那雙又深又黑放射著不明電波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
“你好嗎?”他問著,神態是那么從容。
不,不好,一點都不好!
雨悠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她二話不說立刻關上門,但巖野武介反應很快,他單手抵在門上阻止門就這么闔上。
“我來接你!彼麣舛ㄉ耖e的說著,不費吹灰之力的抵開了門,雨悠敵不過他的手勁,但她沒有退開自己防守的位置。
“對不起,我沒空奉陪!
“送你的!睅r野武介遞上那束香水百合。
“不必!庇暧茮]有收下,更沒有給他好臉色。對她而言他是個登徒子,是個危險份子。
巖野武介有趣的一笑。“你很有個性!
雨悠不作答。
“不會是……想吊我胃口吧?”他似認真非認真地道。
雨悠瞪視他的眼眸轉為輕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巖野笑了一笑低聲道:“看來,你也不低估自己!
“潔身自愛錯了嗎?”雨悠理直氣壯的辯護。
“這世上沒有潔身自愛的女人!睕]想到巖野武介回給她這么一句,他的話像穿心箭,不經意的射中雨悠的要害。
“你……”雨悠二話不說的下逐客令!罢埬汶x開!
“你好兇!”
“請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你去換件衣服……或者你想穿這件家居服去?”
“你!”雨悠璀璨的眼眸因憤怒而更顯晶亮,她直勾勾的瞪著他,他的口吻是那么自以為是的討厭,然而她卻發現他的表情十分專注,甚至正經八百。
那樣的表情在他英俊得出奇的臉上,竟有一種撼動人的力量。
但僅憑俊逸的外表就能輕易蒙混他真正的目的嗎?
不,她還不至于會被迷到分不清是非。
辜莫凡帶給她的教訓像幾萬枝還扎在她心上的針,沒有人可以動搖她已血染的心!安灰莆!
巖野武介驚覺雨悠眼眸竟是有些凄楚的,那般的凄楚模樣卻令她更動人。
“你也不要逼我!
“我逼你什么?”
“逼我……更想得到你。”
他緊迫盯人的眼光令雨悠恨不得退避三舍,他的坦白更令她大為光火。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她忍不住的對他吼。
“女人,一個我想得到的女人!彼卮鸬檬终J真,十分沉著。
雨悠白皙的手握成了拳頭,她真想當場一拳揮到他臉上,不過應該有更合適的方法教訓他,她想著。
“怎么了?”巖野武介傾下身問著似乎已然氣竭的她。
“我去換衣服,你等著!庇暧瞥磷獾膶λf。
“好。”巖野武介欣然一笑,信以為真。
他等在門外,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站了半個鐘頭之久,始終沒見她出來。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兒,推開門往室內走去,房間內空無一人,但左面的小窗是開著的,白紗窗簾在風中飛揚,他往窗外探去發現三樓外的緩降梯早已下降到一樓去了。
風把窗臺上的一張紙吹到了地毯上,他拾了起來。上面以潦草的日文寫著--你是個瘋子!
巖野武介瞇起眼,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他把香水百合擺在她的窗臺上,想她是不會回來了,他看了她的屋子一眼,走了出去,幫她帶上房門。
巖野武介沒有去白世豪的茶會,飯店派來的專屬司機送他回到了飯店。
房內他打了一通電話回日本給他的老管家。
“少爺!你好不好,什么時候回來?生意談得怎么樣了?順利嗎?可別累著了……”老管家羽山田接到電話很是高興,嘮叨個沒完,老臉皮笑盈盈的,他在巖野家待了五十多年,看著巖野武介出生長大,可說是情同家人。
“知道了,田叔,我要你幫我拿一樣東西,你命人送來,明天要到我手上!
“什么東西?少爺!
“你知道我祖父的藥柜上……”巖野武介話沒說完,羽山田就驚叫。
“少爺。∧鷦e害我啊,自從老太爺去世那藥柜就沒人碰過……不成不成,老爺知道會罵死我的,記得你剛考上大學那年,我被你用一塊中國古玉收買,哄著我帶你去龍師父那兒紋身,我就差點被老爺給趕出家門了……”
“田叔,你看我房里那個中國唐朝骨董花瓶,怎樣?”巖野武介向來知道老管家的弱點。
“那是我最中意的一個。少爺,你又來了……”他的少爺又逼著他不得不做壞事。
“如果明天我要的東西到了我手上,那個花瓶就是你的了!
“少爺,你真大方?墒,老爺若知道我去開藥柜……”
“我不會說是你開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