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標(biāo)?」
「育凰,真的很抱歉,我沒能把你的家買回來……」用過晚餐後,朱立欽無奈地說著:「也不知道是誰,居然以高過市價一倍的價格標(biāo)得那棟房子,真是……」氣死他了!
「這樣子啊……那你就不要自責(zé)嘛!龟糜讼仁且汇,而後為他斟上一杯自制的果汁,笑得極為開懷。「那表示我家其實(shí)還滿值錢的嘍!」
她笑得開懷,他可惱火得很!冈缰绱,二拍時我就去標(biāo)回來!怪还炙(dāng)初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
「沒關(guān)系啦,這種事情……」她輕笑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钢齑蟾,你愿意收留我,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總不能還要你去幫我把房子標(biāo)回來!你對我已經(jīng)夠奸了!拐f不失望是騙人的,但是這也只能說是命吧。
「不夠好。」他驀地握住她的手。「你還給我的股票,依市價計算,再加上十幾年來應(yīng)該分配到的股息,至少可以買七十棟房子。實(shí)際上,如時文毓所說的,那是你的財產(chǎn),你根本不需要還給我!
她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噙著笑意。「朱大哥,你對我已經(jīng)夠好了!顾恢圹E地偷偷抽回手。
「育凰,你……」他嘆了一聲,沒了往常的霸氣。「如果你還是想找時文毓,我可以動用關(guān)系……」
昝育凰揚(yáng)起苦笑!覆挥昧!
如果他真的有心逃避她,或是存心不想見她,那她又何必硬要去找他,惹他討厭呢?他根本就不想見她……
見她神色黯然,朱立欽不禁再次握住她的手。「育凰,如果我……」
「朱大哥,我有點(diǎn)累,我要到樓上休息了。」她再次抽回手,往二樓走。
「育凰,既然累了,為什么不把工作辭了?其實(shí)我……我可以養(yǎng)你!桂埵窃谏虉錾虾麸L(fēng)喚雨、手腕高明的他,遇到感情的事,也難免難以啟齒。
在很久以前,他透過爸爸知道她的存在,曾經(jīng)見過她幾次,向來不喜歡她溫吞的個性,但是他卻常常不知不覺地想起她……她超齡的獨(dú)立和得體的行為舉止,總會吸引他的目光。
她不會知道多年之後再見到她,他得花費(fèi)多少心力才能隱藏自己的感情……可惜的是,就算她知道,她也無法回應(yīng)他,對吧?
「朱大哥,我……可以養(yǎng)活自己。」
也不管他到底有什么反應(yīng),她逕自往二樓的房間走去;或許有點(diǎn)殘忍,但明知自己根本給不起他想要的,倘若不把話說清楚,豈不是給了他一絲希望?
或許……她不該再住下去……
拿鑰匙打開房門,將門反鎖,房間里一片黑暗;突地,有人自身後將她緊緊抱住,她驚駭?shù)孟胍蠼,卻被人捂住了嘴。
她怎么會遇上這種事?她又沒有招惹什么人,怎么會有人要對她……不對!這味道……
一股熟悉的味道令她立即恢復(fù)冷靜。
「你是時大哥嗎?」她嗓音微顫地問。
她記得他的氣味,當(dāng)她生病時,就是這只大手,輕輕地替她撫去燥熱……
「我露出破綻了嗎?」他悶聲道。
本來是想嚇嚇?biāo),沒料到她居然這么沉著冷靜,甚至還可以猜出他是誰……他該感到開心嗎?他確實(shí)有點(diǎn)竊喜。
「不是,是因?yàn)槲兜馈沟墓琵埶兜,加上淡淡的菸味?br />
「哼!」他松開了她,走到床邊坐下。
「你怎么進(jìn)來的?」她疑惑地望著他,小手卻頻頻顫抖,就要遏抑不住滿心的歡喜。「你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要進(jìn)來還不簡單?」他可是盜皇耶!「你……真的打算要嫁給朱立欽了嗎?」
他問得有點(diǎn)猶豫,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問……他都來了,還想裝蒜嗎?騙騙他人無妨,騙自己的話,就顯得可笑了。
「你怎么會這么問?」她兩手絞扭著。
「我剛才聽到你和他好像談得挺開心的,而且……你還住在這里!挂鈭D很明顯了,不是嗎?
但那又如何?正如大姐所說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會不計代價、不擇手段,用偷的也要偷到手。
他再也受不了自己像頭發(fā)了瘋的獅子,不斷地咆哮、時時處在盛怒之中;倘若找不出原因那就算了,但他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豈能放任自己繼續(xù)處於不安之中?他極不愿意承認(rèn),但他更不愿意欺騙自己。
「沒有!是朱大哥好心地留我在這里住下,本來打算買回被查封的房子之後,我就可以搬回去了,可惜……被人標(biāo)走了。唉……」
她的嘆息聲幾不可聞,但他還是聽見了。
微挑起眉,他清了清喉嚨,問:「他要你留下,你就留下?」
「他是個好人,我知道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況且,我們在好多年前曾經(jīng)見過面,我記得他不是一個壞人!顾p聲說著,嘴角漾著甜笑。
「壞人兩個字會寫在臉上不成?」他哂笑著!改阏娴暮鼙,笨得令我很火大,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他一直避不見面啊。
「你知道什么?」她要是真的這么聰明的話,就不會老是說出蠢話氣他了,嘖!他又不是來跟她吵架的。
「我知道因?yàn)槲也唤邮苣愕陌才牛瑘?zhí)意將股票還給他,所以……」她囁嚅著。
突地,他站起身,冷不防地將她拉進(jìn)懷中,甚至……
時文毓的吻帶有懲罰意味,他放肆地啃咬著她的唇,與她的舌糾纏著;有力的臂膀像是要將她揉人體內(nèi)似的緊擁著她,直到欲火幾乎壓倒性地勝過怒火,他才不舍地松開她。
「就說你怎么可能會知道嘛!」他嗓音粗嗄地道!刚l在乎那些股票?你不要的話,我喳呼個什么勁兒?教我惱火的是,你居然把我跟朱立欽當(dāng)成同一種人,簡直快要把我氣死了!」
朱立欽那個陰險的家伙,憑什么跟他相提并論?
「你……」她傻愣愣地眨了眨眼,朱唇微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痛死我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要抹護(hù)唇膏嗎?」他略微不悅地瞪著她乾裂的唇,倏地俯下身,探出濕熱的舌滋潤她的唇。
「我……」她愣了半響,剛要說話,又被他攫住了唇。
「他留你,你就留,那我留你,你留不留?」他喃喃著,忘我地啄吻著她柔軟的唇辦。
「我……」她尚未回神。
時文毓驀地不動,直瞅著她,突地轉(zhuǎn)身;見狀,她心里一急,只想伸手拉住他,怕他又突然消失了。
他自床頭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一轉(zhuǎn)身便見她撞進(jìn)自己懷里,有點(diǎn)意外。
「時大哥,不要走!」她的雙手環(huán)抱著他,將臉埋進(jìn)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里!肝壹榕履阌滞蝗浑x開我,讓我找不到……」
她一個人孤單慣了,但是……他寵她、憐她,就算偶爾會罵她,甚至不給她好臉色看,可是他卻是讓她覺得最沒有距離的一個人……其實(shí)他說對了,她的戒心很重,可是唯獨(dú)對他,她可以不防,甚至不想防。
時文毓呆若木雞地任她擁著,突地笑了,有點(diǎn)靦腆!冈瓉砟銓ξ摇乖缯f嘛!讓他白當(dāng)了一星期的瘋獅子。
「我……」她羞赧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硬是不讓他看見她的臉。
「你抱得這么緊,我是很開心,但是我……」他輕撫著她的背,緊咬著牙,強(qiáng)忍欲火。「我有樣?xùn)|西給你看!
「咦?」她微抬起臉,往身邊一睇,意外地見著一份土地所有權(quán)狀,「是你標(biāo)中了我家?」
「嗯!拐f到這件事,他又有一肚子火!刚娌恢乐炝J那個笨蛋在搞什么鬼,居然跟我競標(biāo)……害我多花了一倍的錢才標(biāo)到,混蛋!」
「那……你……」她傻氣地抬眼瞅著他。
「跟我走吧!顾淹恋厮袡(quán)狀收好,霸道而理所當(dāng)然地?fù)е?br />
「咦?」
「你不肯?」他挑起濃眉。「不肯也不行,我用綁的也要把你綁回去。」
「不是,我……只是嚇到了!顾唪龅氐拖骂^去!肝覜]想過我和你之間,居然可以……」說著,不知是滿足還是安心的淚水,自她的眼角不斷地淌下。
「這用得著哭嗎?」他不舍地?fù)Ьo她。
「我好怕你又要走了,我怕我又找不到你,更怕就算我找到你,你也不愿意理我……」該是懸著的心放下來了吧,這種安心的感覺,令她忍不住想哭。
「我就在這里,別怕……」他會走,也是被她氣走的,不是嗎?「你放心吧,不會再發(fā)生那種事了,只要你不再氣我,我就不會離開;而且……從今以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別哭了。」
他嘆了一口氣,把她摟得更緊一點(diǎn)。
唉!她不是很堅(jiān)強(qiáng)、很獨(dú)立嗎?全是假象嘛……瞧!哭得像個淚人兒,哭得他 一肚子的火全都熄滅了。
她的小臉仍埋在他的胸膛里,帶著濃濃的鼻音,她小小聲地問:「那我可以擁有你整個人嗎?」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一旦習(xí)慣了他的存在,突然失去他,她的心像是不見了,生活的重心也沒了,要她如何忍受沒有他的未來?
時文毓勾起一抹邪氣的笑!肝也恢滥惴炊鴮ξ疫@個人比較有興趣……有沒有意思先試用看看?」早知如此,打一開始他就拿身體當(dāng)誘餌不就得了?何必還花了兩干多萬去買那棟房子?
聞言,她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整個人往後跳了一大步,雙手直搖著,頭也跟著搖著!覆皇沁@樣的,我……」
「我知道!顾粋箭步上前,緊緊摟著她,放肆地吮吻她乾澀的唇;半晌後,他微蹙起眉!改阋浀媚ㄗo(hù)唇膏,要不然以後我要怎么吻你?總不能老是讓我忍著痛吧?」
昝育凰羞紅了臉,瀲潑的水眸蓄著薄薄的水霧,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他則是盯著她半晌之後,再次深情地吻上了她……
「為了你,我痛一點(diǎn)又何妨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