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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愛狂男 第七章
作者:衣沅
  「啊,糟糕……完蛋了!睡晚了啦!謙謙會趕不上娃娃車的。」

  當黃金色晨曦透過花色繽紛的簾幕,投射在兩人相偎的雙人床上,程蕓舫猛地睜開眼睛,瞬間從床上彈起來哀號連連。

  「哎喲……怎么會這樣?我的衣服呢?天啊,衣服怎么都不見了?」

  光裸著身子的她訝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裸睡了一整夜,而且還是跟一個不能算熟悉的,本應是「工作伙伴」的男人?!天啊,天。∵@不是著了魔是啥?

  「……怎么啦?還早嘛,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在她翻找衣物的窸窣聲中,梁若寒從迷離的睡夢中醒轉,伸手一把將她「撈」到身下,熱烘烘的胸膛抵住她柔白胸前。「昨天……很像一場美麗的夢境,還好妳在……讓我確定知道──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哎,放開啦!你醒一醒──別再鬧了……我得張羅孩子吃早餐上學──」

  「不要啦,再抱一下嘛──」梁若寒不肯放開她,霸道地將還裸身的她往床褥上推壓,不停親吻她。

  「你好頑皮哦──等下謙謙起床跑進來會看到啦!钩淌|舫拗不過他,躲到他懷里撒嬌道:「你最好搞清楚哦,我現在可不是你老婆……不要演戲給孩子看,自己也弄昏頭了?欤∠确盼页鋈!

  經過一個晚上,她的理智通通歸隊,特別是張羅孩子時,什么綺情愛戀全拋之腦后。

  其實,每一個正常女人都渴望得到一份真正的愛,她當然貪戀他的種種美好,成為他親密的伴侶確實很滿足幸福,但是──她還是不能百分百確定,他的深情溫柔是出自真心,而不是一時氣氛所惑。

  哎,初探男女情愛,她跟天底下的女人一樣,都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等我再說一句──」梁若寒定定鎖住她光裸美麗的上半身,認真道:「……我的工作是雕塑女人,但是,妳是我看過最自然、最美麗的女人。我喜歡妳的自然純真、不做作……說實話,我真的迫不及待與妳……真正成為一家人。」

  「──若寒?」她吶吶看著他的深情,怔住了……難道,他是來真的?

  「呵,我知道妳會懷疑,但沒關系……慢慢來,我們可以愈來愈好!

  梁若寒抱緊她,輕撫她細致的長發。程蕓舫不舍離開他的溫柔,縱使是誤會一場,她也想好好享受,好好細細回味,就是是短暫的迷幻也沒關系,她就是要沉浸在他如體貼丈夫般的貼心照拂里……

  「媽咪!媽咪!妳在哪里?媽咪……」

  「哎……小家伙起來了,我得服侍少爺去了!钩淌|舫嘟起嘴,很無奈。

  她感嘆美好滋味都維持不了多久,聽見起床的小謙謙扯開嗓門大聲呼喊,只得依依不舍離開他的懷抱。

  「乖──別舍不得,找機會我再好好補償妳……」他謔笑著輕拍她的臀部。

  「什么嘛!你又胡扯!」程蕓舫羞紅了臉,趕忙穿好衣服,往房門口沖出去。

  看她像個小妻子、小媽媽似地在家里頭跑來跑去,梁若寒不禁心生向往──若能嘻嘻哈哈三個像家人一樣過生活,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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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維納斯──嗯,應該是這間沒錯!」

  閃爍著晶燦光芒的大招牌,在夜幕中展現柔美與恢宏和諧的氣度。

  那飽滿的行草書寫,如行云流水般的酣暢,筆墨中揮灑出揉和中西方美學的獨特奔放。

  這幅用作招牌的墨寶,它的真跡是來自曾經叱咤風云的黑道頭子,也是教養梁若寒長大成才的干爹──戎軍,他親筆書寫贈與義子做為整型醫院的開業紀念。

  戎軍總共收留教養九名義子,各個事業成就非凡,至今仍是諸多街談巷議中最為津津樂道的話題。

  梁若寒在整型醫學上的斐然成就,不但光耀了自己梁家的門楣,更不辜負義父二十余年來的苦心栽培。

  「呵,沒想到──短命病癆子鬼自己命賤福薄,他的親大哥倒有榮華富貴的好命啊!呵,這么大的醫院──不得了哦!日進斗金的大名醫吶!」

  裝扮一身東洋味兒,謝秋菱站在招牌下打量許久,她端詳眼前這幢形貌雄偉、氣勢恢宏的建筑物,涂滿各種彩妝的臉龐不時露出詭譎的冷笑──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梁家欠我的,也該算一算總帳了──」

  她艷紅的嘴唇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煙圈,瞇起妝繪深邃的眼睛,彷佛一抹鬼魂似地,在鬼祟打量這幢醫院的眼光中,一再變換復雜難解的神情。

  四年了,這頭肥羊比起從前,可是肥壯了不知多少倍呢!

  哈哈哈!天憫我也──謝秋菱內心暗喜。

  四年前讓出孩子的決定是對的,如果沒有當時的睿智果斷,她哪有今日的大豐收?

  「該我謝秋菱走好運啦……沒想到,我一生坎坷潦倒,如今也有母憑子貴的一天?哼!那個短命鬼以為他一死了之就可以把我甩得遠遠?哈,未免太小看我謝秋菱了!今天老娘就來給你好好算一算帳,看你梁若寒還有什么借口搪塞?」

  拎起手上名貴的貂毛提包,幾乎要偷笑到歪嘴的她努力鎮定,勉力遏制內心強烈興奮,昂首闊步踏進「東方維納斯」的大門。

  今天,她非要狠狠討回這筆帳!梁家欠她的,一分一毫她都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她搖臀擺腰走到十二樓的院長辦公室,那一股活似打翻香水瓶的濃香比她的人先引起騷動──

  「梁若寒呢?」她高傲地揚起下巴,不客氣地間道。

  秘書狐疑地望著眼前風塵味十足的女人,皺著眉反問:「小姐,妳──事先有約嗎?我們梁院長的門診時間已經過了哦!

  「哦?他現在人不在嗎?告訴他,有個老朋友來找他了。」謝秋菱趾高氣揚地望向大門深鎖的院長辦公室。

  「請問……妳到底有什么事?想看診?那可得麻煩妳下次來之前先掛號,或是到樓下服務臺請人幫妳預約──」

  「我再問一次──梁若寒在不在?」謝秋菱擺出臭臉。

  「對不起。他現在正忙,請妳下次來看診先預約!

  「喂!妳那是什么態度。坷夏镎f了不是來看診的!妳是聾子啊?聽不懂國語。 怪x秋菱扯開嗓門,張牙舞爪。

  她手上名貴提包成了現成的「武器」,潑婦似地不斷揮打在秘書頭上!杆琅!給我說!梁若寒人在哪里?妳告訴他──躲是沒有用的,老娘今天非跟他論個輸贏不可!」

  「喂──妳怎么可以動手打人呢?妳是野蠻人?住手!啊──救命!」

  沒想到會遇到這么蠻橫的瘋婆子,秘書挨了一陣亂打后,氣急敗壞地按下整座醫院最嚴重的警戒鈴──

  嗚……嗚……嗚……整幢大樓警鈴聲大作!照規矩,警衛室的保全人員最短時間內就執真槍實彈出現,謝秋菱果然夠狠,要搞就搞最大條的!

  「什么事啊?誰在胡鬧?是誰按警鈴的?」

  一聽聞警鈴聲大作,在辦公室里休憩的梁若寒率先沖出門來。

  「天……竟是妳?」大瞠雙眼,他驚駭的表情活似撞見鬼──「誰?誰讓妳回來的?這里是醫院,妳居然敢跑來這里鬧?!」

  「嗨!好久不見哪──」謝秋菱妖嬈地擺動纖腰,嘟起嘴道:「哎喲,人家是想念你才回來的耶!

  「少廢話!我不認識妳,也不想看到妳!」梁若寒一甩頭,不屑地咒罵!笂咇R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秘書,麻煩妳請警衛押著她出去,往后不準讓她上到這層樓!

  「放開!我話沒說清楚前,休想攆我走!」謝秋菱怒火沖沖地甩開兩名高大的警衛,她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恨道:「梁若寒,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有錢有權又有地位。你看不起我出身微寒,想要裝作不認識我這個下賤女人那也沒關系,但是──別忘了,你兒子跟我……」

  「閉嘴!妳敢再說一個字?妳、敢、再、說、下、去──信不信我可以馬上抓妳進警局,讓妳免費的牢飯吃都吃不完?」梁若寒一聽到她說起「兒子」,臉色悚然鐵青剛白。

  「好。〔徽f就不說。呵……我一向最聽你的話嘛!」謝秋菱眼見自己壓箱絕招使得漂亮,忍不住得意地掀起唇角冷笑!覆贿^呢,梁大醫生啊──人家千里迢迢從東京回來看你耶,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順便賞杯咖啡喝?我們倆這么多年沒見了,可要好好地敘個舊才行呢!」

  「妳──妳真是夠不要臉!」梁若寒忿忿罵道。

  怒睜的黑瞳因太過激動而微泛紅絲,他狠狠地瞪著她,垂在身側的雙拳緊緊握著,彷佛只消一絲火星花閃出來,他整個人就要著火爆炸了!

  「喲!你眼睛不要瞪那么大嘛,很嚇人耶──」謝秋菱釘到他的死穴,講話更是肆無忌憚。「到底要不要請人家喝咖啡啦?你很小氣耶!」

  「你們先下去,這里交給我就好了。」梁若寒話一出,當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搞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戲?

  「要多少,妳直接說吧?」進到辦公室里,梁若寒打開抽屜取出支票本,廢話不多說,直接了當問道:「我知道妳的來意,無非就是錢。對吧?」

  「呵!我哪有這么現實。俊怪x秋菱裝模作樣地微笑,以感性的語氣道:「好歹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一塊肉,這么久沒見了,我也會想念我的寶貝啊,真想看看他長多大了──」

  「休想!死都不必想!想見他,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踩過──」梁若寒一句話堵死她。「謝秋菱,妳知道什么叫『信用』吧?當初妳已經拿了妳該拿的,請履行當初的承諾。謙謙是梁家的孩子,這輩子跟妳徹底斷絕關系!」

  「徹底斷絕關系?哈──可以啊,一句話──五千萬。」謝秋菱把豐滿的胸部抵在他的桌沿,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劃!钢灰@樣,五千萬。相信你做得到的,給我五千萬──以后我會當自己死了,再不會出現你的生活范圍里!

  「五千萬?哼,妳作夢!」梁若寒從鼻孔里哼出聲,表情充滿不屑鄙夷!缸鋈艘蟹执纾鲜窍肟觿e人,占別人的便宜,遲早會倒大楣的!

  「怎么?你的寶貝兒子難道沒這個價碼?再說一次,五千萬,一口價!往后絕不再找你麻煩,很劃算啦!」她不為所動,堅持漫天開價。

  「哼,我真為謙謙悲哀,竟然有妳這種親媽?!哎,可悲哪……」梁若寒嘆息搖頭,面對無賴他亦不輕易妥協。

  「咦?看樣子你是不想給哦?」為了拿錢,她挑釁道:「喂,你知不知道臺灣現在流行什么?『踢爆』──這辭你聽過沒有?」

  「拿去!我很忙,醫院里還有一堆事情等我處理!沽喝艉谥北旧涎杆俸炆弦粋數字,沒有商量地丟到謝秋菱臉上,嚴厲語氣警告道:「我能給的就這樣!要就拿去,不要拉倒──其它少給我廢話!」

  「咦?你好像不怕嘛?哼!我告訴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絕不放你好過!」

  「我說過,能給妳的就這樣!沽喝艉皖^不愿看她,堅持下逐客令。「拿了東西快滾,本人忙得很,不想再跟妳打啞謎、瞎攪和!

  「梁若寒!你把老娘當什么?當我是乞丐?呵,如果我是乞丐,那你家那個不就是小乞丐了?梁若寒!我看你是人話不會聽,非要請鬼出來你才知道怕!」惡狠狠把那張面額三百萬的支票丟回梁若寒臉上,謝秋菱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厲光。「哼哼,你未免太低估我了,區區三百萬可以打發得了我嗎?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把事實搞到眾人皆知?你忘了我是混哪里的嗎?」

  「說夠了沒?再不走,我請警衛送妳下去──」梁若寒作勢要按下通往警衛室的紅鈕。

  就在僵持的肅殺氣氛中,他桌上電話鈴聲乍響,謝秋菱反應靈敏地一把抓起話筒,停了幾秒,慢慢不疾不徐地道:「妳好,我是梁佑謙的親媽媽……哦,妳要找孩子的爸爸是嗎?呵,他現在恐怕沒心情聽電話哦──我幫妳留個言,請他回電好了。」

  說完,她平靜地掛上電話,緩緩露出得意冷笑,看著臉色青綠、忿恨幾乎抓狂的梁若寒,以眼眸展現她絕不退讓的意志。

  「呵……是你家褓姆打來的。怎么?臉色這么難看?現在知道緊張了吧?哈,這個啊,只是前菜而已,我還有豐盛的主菜還沒上呢!如果你嫌不過癮,我可以連同點心、水果一并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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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謙謙的親生母親?她……怎么突然出現在若寒的辦公室里?

  話筒彼端嘟嘟傳來斷線的聲響,程蕓舫原地呆愣站立發怔,腦海轟隆隆地一片紛亂……

  關于謙謙生母的種種,始終是不能提起的謎,梁若寒根本鐵了心把「兒子的生母」這個角色從父子倆的生命中鏟起。她此時冒出來,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暴?

  接下來又該怎么演呢?如果人家親媽要見兒子,那戲還有得演嗎?難道這「金牌褓姆」的角色,差不多到了該下臺一鞠躬的時候?

  她心里升起一股說不出的落寞,很像小時候被人硬生生從手里搶走棒棒糖的空虛失落感……然而,這感覺是不該的──她的理智很清楚,情感上卻不能釋懷──特別是想到和孩子之間比親生更親的黏膩,以及和他之間幾乎成為真實夫妻的幸福甜美──

  這通意外的電話,一根利針般砰地戳破她藏在內心,不愿被說破的美夢,她被喚醒了,意識到那諸多數不盡的綺麗美好,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程蕓舫笑自己太傻了,以為現實社會里還有童話故事?!

  放妥電話跌坐沙發,她復雜表情呈現思緒的紛雜──那女人奇特低俗的口音一再敲擊她的后腦杓──

  奇怪了,以梁若寒的氣質身分,以他卓越出眾的外形,能受他青睞并共育兒子的女人,應該不可能差太多才是。

  然而,方才電話里自稱是謙謙母親的女人,雖不見其人,但聽她說話口氣低俗尖銳,實在很難把兩人配在一起──

  哎哎哎……紛至沓來的諸多疑團全部打成死結,想得她腦袋發疼,她以一個外人身分亦不方便多過問,只能把一個又一個問題硬是咽回肚子里去。

  當她還陷在重重迷霧時,電話鈴聲陡然大作,一看來電顯示的號碼是梁若寒,她連忙接起。

  「妳剛找我有事嗎?」他語氣冰冽,絕口沒提那個女人。

  「我──我是想問你,晚上有空回來吃飯嗎?謙謙他……他直嚷著找你!顾穆曇艚蛔∮行┌l顫,因為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么驚天駭地的。

  「哦?有什么特別的事嗎?」梁若寒冷到極點的態度令人害怕。

  「特別?是沒什么特別啦……就是他幼兒園有個作業要跟爸爸一起完成的。不過,如果你有事趕不回來的話也沒關系,我可以跟他一起做!怪浪那轱@然非常地不好,程蕓舫說起話小心翼翼,特別字斟句酌。「不過,謙謙最愛跟同學炫耀他有個超級厲害的爸爸,你能趕回來當然最好……」

  「好,知道了,我會盡量趕──」沉默數秒,他平靜地一字字道:「蕓舫,麻煩妳務必把孩子看好。沒事就留在家里,別出門。知道嗎?」

  「若寒,怎──怎么了?」雖然一再告訴自己別多問,聽到他平靜中透出的惶惶然,她還是忍不住開口!竸倓偂瓌傆袀女人接電話,她說──」

  「她是瘋子!不必理她!蕓舫,請妳遵守游戲規則好嗎?早說好不提這個──現在謙謙的母親是妳,不管未來怎樣發展,至少目前是妳!不要破壞我們既定的默契,好嗎?」

  不容她再提任何字句,梁若寒一再撇清否定那個自稱是「謙謙親生母親」的女人……這,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仇恨?哪有一個父親的忍心割斷兒子與生母的血肉親情?

  他愈是撇清回避,程蕓舫愈是不能理解他的作法,密切相處過后,她想自己總可以「朋友」的角度勸勸他。

  于是,她又再次斗膽說出內心想法!竸e說我多事,我覺得啊──人家都找到你辦公室去了,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對待呢?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女人見不到自己的孩子有多痛苦嗎?大人之間的仇恨歸大人,不能把孩子當犧牲品吧?」

  「關妳什么事!」隔著話筒,仍聽見梁若寒氣怒叱道:「我再說一次,那女人是喪心病狂的瘋子,我們家謙謙不可能有這種媽!還有,我家的事,一點兒都不關妳的事,請妳搞清楚狀況──不要戲演久了,便以為自己是真的了!」

  一陣的嚴辭警告之后,梁若寒氣得摔了電話。

  這端的程蕓舫被他的冷絕苛責給劈得一頭一臉,肉做的心似被無形的利劍劃得鮮血淋漓,她手心冰寒,額頭沁出冷汗……

  什么話?他竟說出這種話?什么叫「戲演久了,以為自己是真的」?

  原來,他從沒把她當自己人,從來都只是個「不相關」的外人,即使曾有的甜蜜歡愉,那些心靈相融的繼緩纏綿,也不過是幫助更入戲而已嗎?

  哈──程蕓舫想哭又想笑,哭自己的卑微,笑自己太天真──

  早說不能動真情,這不是糗了嗎?原以為可能繼續編織下去的美夢,在別人認知只是逢場一時的「性」起,大家開開心也就罷了不是?何須認真?

  她一個人靜思著,在面對綠意盎然熱帶花園的豪華客廳里;叵肽切┰浀臒崆椋浀脑S諾,以及比冰更寒的絕情語句……

  難以形容的痛楚,逼出滾燙的淚珠,一如花園里的雪白雞蛋花隨著風,寂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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