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熙美站在東皇娛樂的大樓門口,這次是有約而來,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不用像先前那樣偷偷摸摸,該是可喜可賀的事,但她卻倍感心驚膽戰,舉步不定,始終無法跨進大門一步。
在出了那么大的糗之後,誰還有臉舊地重游?況且還有可能會遇上史威卓!只有她……一個為五斗米折腰的小記者。
不過再仔細想想,東皇這么大,人又這么多,不會那么巧又遇上史威卓吧?
她是不曉得史威卓為何會出現在東皇啦,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在這里工作。
事到如今,她沒有退路了,只好賭一賭運氣,硬著頭皮走進東皇的玻璃大門,那上頭居然還特意貼著「小心玻璃」四個大字,羞得她真想掉頭就走,但是身為一個記者,臉皮不能太薄,幾經猶豫,她還是走了進去。
那天人那么多,不見得有人記那么清楚,馬上認出她就是那個整張臉往玻璃貼的記者吧?如此安慰自己後,感覺好多了,抬頭挺胸地走向服務臺。
「小姐你好,我跟羅千祥先生有約——一
「啊,是你,我知道,你是那個撞上玻璃大門的記者對吧?」
「……」苦笑。
「羅先生在六樓。」
「謝謝!
到了六樓——
「先生你好,我找羅千祥先生——」
「喔,你是那個撞玻璃大門的喬記者對不對?」
「……」尷尬的笑。
「往這直走到底右拐第三間!
「謝謝。」
直走到底右拐,到了第三間——
「對不起,請問羅千祥先生在嗎?」
「哈,你是那位撞玻璃大門的城市眼記者厚?」
「……」變形的笑。
「羅先生說你來了之後,直接到66號錄音室去!
「謝謝!
來到66號錄音室的門前,喬熙美深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地敲門。
「誰?」里頭的人問。
「我是大前天撞上玻璃大門的那位女記者!顾苯亓水數刈晕医榻B,幫別人節省一下口水,反正都要被笑,不如先自嘲。
對方沈默了下,應該是在偷笑,過了一會兒,門的那頭才再度傳出聲音。
「進來!
她再一次提氣做一個深呼吸,掛上記者職業的微笑,開門進入。
「羅先生,謝謝你找我來,本人深感榮幸有這個機會與你見面!
「是嗎?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够卮鹚模鞘吠。
「……」抽搐的笑。
「嗨~~」他揮揮手,俊逸的嘴角勾出迷人的線條,明明是很欠扁的笑容,卻依然深具魅力,簡直就是天生的明星臉。
驚嚇了好一會兒後,她找回了冷靜鎮定,也許這是天意,若注定她會碰上他的話,逃也沒用,她可禁不起再噴一次鼻血。
何況她有任務在身,也根本沒怕他的必要,還應該生氣的,想到大前天被他強吻就很不甘心,然而更令她不可原諒的是自己居然被吻得意亂情迷。在接吻方面,若說他是技術高超的資優生,那她就是菜鳥,只有任人宰割的分。
不可否認的,他吻人的技巧真的很厲害,讓她陶陶然又暈暈然的,將她帶入云端,仿佛經歷一場不可思議的旅程……
咦?她想到哪里去了?回神回神,現在不是發春的時候!
「咳……我是來找羅先生的!顾迩迳ぷ,試圖以客氣冷淡的語調對付這個笑容輕佻又個性輕浮的家伙。
「找他做什么?找我就行了。」他站起身,修長的身影籠罩住她,害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碰到身後的門,正好把門給關上,也封了自己的退路。
有他在的地方,什么地方都變小了。
「我和羅先生約好這個時間見面,告訴我他在哪里?」她冷靜地說,偏偏不平靜的心跳就是不肯合作,正大肆亂敲一通。
「他很忙!
聽起來,是不打算告訴她的樣子。
「好,我自己去找他,再見!
她轉過身,試圖開門出去,逃離這種曖昧的危險空間。
但還來不及開門,自她身後左右兩方伸來兩只手掌,平放在門板上,力道剛好抵消她開門的力氣,擺明了不讓她走。
紅潮當場襲上雙頰,她曉得,如果他不允許,她是走不了的。
不用回頭,她就能感覺到此時彼此的距離有多近,他溫熱的氣息讓她的頸背變得敏感異常,甚至因為他似有若無的碰觸而產生觸電似的麻癢,雖然他沒真正碰到她,但她卻覺得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在他氣息的包圍下。
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感覺,她是怎么了?全身都感到不對勁,在害怕史威卓的同時,她竟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他對自己有下一步行動嗎?
噢——千萬不要!愛上這個人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耳邊傳來他低啞帶有磁性的聲音。「你找羅先生也沒用。」
為使自己冷靜,她不由自主地緊閉雙眼,語調盡量平穩。「為什么?」
「因為約你的是我不是他,是我叫他通知你來的!
「什么?」她詫異地回頭,迎上他帶著可惡笑意的臉龐!甘悄憬腥舜螂娫捯襾淼?」
「正是!
她沈下臉,滿肚子的怨火又起,但跟這人吵架吃虧的絕對是自己,她不想再白白浪費力氣跟口水了。
「我走了,不見。」她把再見改說成不見,推開他擋在門板上的手,開了門就要走。
「去哪?」他拉住她。
「當然是回去啊,被人家耍了難道還繼續當白癡給人玩!」她氣呼呼地兇回去,但對史威卓根本起不了任何威嚇作用。一直以來,她就是好好脾氣的個性,很少生氣,就算發脾氣,也缺少氣勢,兇起來只比小貓張嘴稍微唬人一點點而已。
「我哪里要你了?」
「你還好意思睜眼說瞎話喔!我本來不敢來的,要不是因為有新聞可以挖,不然打死我都不來。從一進門開始,每個人看到我都在偷笑,沒人叫我的名字『喬熙美』,只稱我作『那個撞到玻璃門的記者』,好像我是一個會走路的笑話,走到哪里讓人笑到哪里,說到底這是誰害的?如果不是有人追得我嚇到屁滾尿流,我怎會去撞防彈玻璃?又不是不想活,我就算長得不怎么樣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毀容——你還敢笑?」
他的身子因為憋笑而猛抽搐,聽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天呀——她真是他遇過最有趣好玩的女孩了,教他如何不想「欺負」她?
喬熙美被他亂沒氣質的大笑搞得臉紅脖子粗。
「史、威、卓!小心下十八層地獄連閻羅王都不收你喔我告訴你!」
她太清楚這人的劣根性了,擁有天使的面孔,卻有魔鬼的性格,高中同學們都當他是斯文有禮的偶像,其實這人只要逮到機會就以逗她為樂,更可惡的是他這一面永遠只展現給她看,所以說出去根本沒人信。
「看在你這么可愛的分上,我就給你一個值回『笑價』的新聞!顾テ鹚氖,不由她拒絕地往里頭走,將她壓坐在沙發上後,逕自落坐在她身旁,手臂自然地就橫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意思很明白,如果她想跑,他可以立即拎小雞似地逮住她。
她雖然不情愿被他強壓坐下,但也沒什么勇氣落跑,有時也很氣自己這么沒種,也許這就是她好欺負的原因吧。
既然走不了,她就瞧瞧他放什么馬過來?
「你?」很不屑地睨他一眼!改隳芙o我什么新聞?」
「我當然可以!顾衩匾恍Α
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究竟史威卓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他是東皇的員工,所以才這么胸有成竹?
「你是在東皇工作?」
「差不多!
她恍然大悟!改闶菛|皇簽下的人對不對?培養你當歌星或影星?」
「這么瞧得起我?」
「因為你長得帥嘛,一雙眼隨便眨都嘛電死人,又很會挑逗別人!
「是嗎?你覺得我很帥?眼睛會放電?」他邊問邊以高伏特電壓對她放電,害她有點招架不住,忙啟動防護網,像只刺猬地警告他。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你到底憑什么給我新聞,你又不是羅千祥!」
「是不是羅千祥又如何?」
「人家是演藝圈叱咤風云的名牌經紀人哪,現在的天王天后,哪個不是被他捧紅的?難道你比他了不起?」
「是沒有他了不起啦……」
是嘍!囂張,看她不好好虧他一下怎么行!
「但也不會輸給他!顾盅a了一句。
喬熙美半信傘疑地睨他!甘青福y不成你也是名牌經紀人?」
「不是,我是他老板!
「哈——」這次換她逮到機會嘲笑他!溉绻闶撬习澹菛|皇不就是你家開的?」
「沒錯啊,東皇是我家開的。」
「……」
她依然在笑。
無聲勝有聲的笑。
肌肉發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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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但不曉得會這么有錢。
「史龍強,年五十六,東皇娛樂集團的創辦人,旗下有經紀公司、電視臺、唱片出版公司……」
答答答——指尖快速在電腦鍵盤上敲動,她整理著史威卓所給的資料,史龍強是企業界眾所周知的名人,照片上的他一點也不像五十六歲,保養良好的外表依然深具成熟男性魅力,難怪制造出這么帥的兒子。
「一生情史不斷,土性風流,對女人從不卑情,是個當街發情的公狗——」
敲打聲倏然止住,她不可思議的對著資料眨了眨大眼,這家伙居然寫他老爸是當街發情的公狗?
在外人眼里,史龍強是個多情的紳士,和眾多女明星之間的情史盛傳於上流社會,從不接受私人采訪,所以想報導他的記者只能從別人口中隱約探知一二,因為史龍強對隱私極為保密,外人很難探知他的私事。
猶豫之間,指尖再度緩慢地敲打著拍子。
「妻子不詳,妾不勝數,每天換不同的女人,私生活淫亂,堪比二十一世紀的西門慶——」
鍵盤悄然無聲,黑鴉鴉的三條線掛在她的額頭上,手指停止了動作,盯著資料的目光繼續往下看,禁不住冒冷汗,這是真的嗎?
史龍強是享譽國內外的名企業家,每年都會固定捐給海內外慈善機構不少款項,據說對底下的員工也很好,媒體及政治人物對他都非常禮遇,但沒想到私生活竟是那么……那么……淫亂?
這可是一件大丑聞,而且時間、地點都有,照片和證物一應俱全,比電視或電影演的還要曲折離奇,內幕火辣煽情,絕對精彩絕倫。
對一個記者來說,這是難得一求的大秘辛。
她默默地將資料小心收回紙袋里,將電腦檔案delete掉,然後深深吸了口氣,低聲咒罵。
「史王八蛋!搞什么嘛!」
當晚——
喬熙美趕在最後一天期限內將稿子整理完,送到葛姊桌上後,便搭了最後一班捷運回家,進門時,已接近午夜十二點。
照例洗了個澡後,調了鬧鐘,上床準備睡覺,門鈴卻在這時候響起。
除了無聊人士,這么晚還會有誰找她?
這個答案在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瞧時,得到了證實,老實說,這家伙這時候出現,她一點也不訝異。
打開門,她怒目插腰,正要質問他有何企圖時,人已晃進來了。
「好累。」史威卓進她家就像進自己家一樣,一踏進來,便開始著手扯領帶、解扣子。
「喂!有沒有搞錯啊——」一件襯衫丟到她手里。
「臟了,幫我洗一下,肚子好餓,有沒有吃的?」接下來開始脫長褲。
她又羞又急地警告:「你敢在我這里脫——」
「如果沒東西吃,我就吃你!顾蛩砬檎J真,兩眼閃著異樣的光芒,一副隨時要壓她上床的饑饞樣。
「我去煮面……」她很認分地立刻去張羅,每次都在他威脅的惡勢力下屈服。
真不明白他沒事干么擠到她這間又窄又小的套房來,以他的身分,如果太累,大可叫部計程車載他回住的地方,說不定還有傭人等著伺候他呢!
她從柜子里拿出鍋子和電磁爐,倒了六分滿的水,等水燒開,便放下一把粗面,用昨天吃剩的剩菜湯汁做高湯調味,再切一些新鮮的高麗菜、紅蘿卜及肉,煮成一碗菜料豐富的什錦面,最後起鍋前加上一顆雞蛋,便大功告成了。
正好,他人也從浴室洗完澡出來。
「呀!那是我的毛巾耶!」她驚呼,史威卓手上拿著擦身體的正是她最舍不得用的大毛巾,因為上頭繡有可愛的彼得兔。
「有什么關系,都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哪!」她上前搶過毛巾,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他聳聳肩,直接進攻茶幾上那碗熱騰騰的大雜面。
「好香!」說著,便狼吞虎咽起來,吃的時候還發出很大的唏簌聲,把貴族氣度的外表敗壞得很徹底。
趁這個時候,她趕忙把毛巾掛好,逐一檢查自己是否有其他男人不宜的私人物品不小心露在外面,幸好昨天洗的內衣內褲已經收進衣柜了。
不到幾分鐘,史威卓把大碗公里掃得一滴湯汁都不剩。
「好吃!」他整個人往後靠著墻壁,大腳一伸,呈大字形舒展開來,一臉酒足飯飽的滿意相。
喬熙美把碗筷收起來,洗凈後放回碗柜里,似是想到什么,忙走到書桌前,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包密封的牛皮紙袋,遞給他。
「喏,還你。」本來她是打算明天找個時間拿去給他,既然他人來了,正好。
史威卓瞄了一眼,笑咪咪地問:「這新聞很勁爆吧?」
「勁爆個頭啦!」她忍不住低斥,隨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語氣緩和下來。「我沒寫出來。」
「為什么?」
她沈默不語,猶豫著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可是難得的大新聞,你不想要?」
「可是他是你父親耶!顾櫭。
他聳肩,伸個懶腰後兩手交握在後腦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沒關系,我不在乎,你不必顧慮我!
「怎么能不顧慮到你呢?他是你爸爸,如果我把他的事登出來,連你也會受到波及耶!雖然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對你母親也不太好,嗯……可是家丑不外揚,這是關起門來的家務事,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嘛!」她真的如此認為,雖然這么做有點對不起葛姊,可是人不能為了貪圖己利,連朋友的道義都不顧。
「你是因為我,才不想登這則新聞?」深邃的眸子突然一亮。
「是呀!顾蠈嶞c頭,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蹲下來在他旁邊席地而坐,繼續解釋自己的想法。「畢竟做人要有良心嘛,我不想利用你的家庭背景來出名。這新聞確實會使周刊大賣,但賺錢是一時的,傷害卻是一輩子,這種事我做不出來,而且我不相信你不在意,不管如何他總是你父親,虎毒不食子,子也不毒父啊,他的報應就由老天去決定吧,嗯?」
她溫柔勸道,奇異的能了解他的心事,知道他只是表面不在意,其實心中已經痛苦多年,而且她很同情他,記得剛認識時,他一直在打架,生在那種父母離異的復雜家庭,也難怪他心情不好。
從資料上可知,史龍強是個只求名利而冷血無情的男人,父子的感情冷漠至此,也是另一種人倫悲劇,所以才會影響到他有類似雙重人格的情況產生……想到這里,她便原諒了以往他對她所做出的種種不是。
看著她真心誠意地說這些話,他沈默,內心一陣感動。
毫無預警地,他情不自禁地執起她的臉,將唇印下,舌尖滑入與之交纏,動作一氣呵成,跟吃面一樣順暢。
「唔——唔唔——」
她像只缺氧的鴨子,花容失色地揮動雙手,慌張失措地瞪大眼睛。他他他——說吻就吻,把她當便利商店!
「咦喔唔喔~~」你很可惡!
他深入淺嘗,封住這張明明很心動還硬要說話的小嘴。
「喔咦喔咦唔~~」人家不要啦!
丁香小舌無辜的蠕動,搞得他更加情難自禁,吻得高潮迭起。
噢~~昏了~~她昏頭轉向了,被他的唇一罩上,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離,史威卓明知她敵不過技巧高超的一吻,分明是故意的!
趁她意亂情迷之際,他不安分的雙手往她衣服里面偷偷摸摸爬去。
她一顫,立即意識到他的不良企圖。
不行!不能讓這家伙得逞!孤男寡女的一定會擦槍走火。
奮力逃離他唇舌的進攻,雙手雙腳抵著他,臉紅氣喘地不準他再越雷池一步。
「說好有面吃就不吃我的!」
她用雙手撥開他的頭,左腳膝蓋抵著他的胸,右腳則踩在他匹敵天下的俊臉上,試圖把他推開,兩人纏斗的樣子一點也不浪漫,反倒像在摔角。
「你就不能掙扎得唯美一點嗎?」他沒好氣地低咒,這女人一點欲迎還拒的嬌態都沒有,每次都給他露出這種猙獰的表情,一點長進都沒有,他的臉都被她踩歪了。
「你的表情才變態咧!像個二十四小時發情的淫魔!」
兩人滾過來又滾過去,他想要,她不肯給,殺伐氣味很濃厚。
「你這輩子注定是屬於我的,還是乖乖就范吧!」
「你說要就要?想得美喔!」
「唔~~」
他把她的臉蛋掐得像只河豚,翹起尖嘴不死心地要親她。
「噎~~」
她把他的臉推成豬鼻子,用堅守四行倉庫的毅力擋回去。
僵持不下的兩人,誰都不肯妥協,纏斗一會兒後,終至弄得滿頭大汗。
「算了!」史威卓率先放開她,呿了一聲!副荒愀愕昧夂托那槎紱]了!
另一頭的喬熙美也好不到哪去,四肢酸得要命,喘吁吁地大口吸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要睡覺了!箒G下這句話後,他便逕自摸上她的床,準備就寢。
喬熙美眼睜睜地瞪著那家伙占去她的床,奪走她的枕頭和被子,竟然真的倒頭要睡。
「喂!」她氣呼呼地抗議!高@是我的床耶!」
「如何?」他好整以暇地輕哼。
「什么如何!你給我下來!」
「不要。」
天使般的笑容,卻是惡魔般的耍賴不依。
「你……」他一旦存心吃定她,她便拿他沒轍,只能無奈地苦著臉!改俏宜?」
「來來來,這里有位子!顾渤雠赃叺目瘴唬呐拇灿终姓惺值,色迷迷的笑臉很像皮條客,動作卻像提供肉體服務的男妓。
叫她跟他擠一張床,不等於與狼共枕?
「少肖想了!我睡地板!」朝他恨恨地做個吐舌頭的鬼臉,她從衣柜抽屜里拿出睡袋,決定今晚打地鋪,幸好她的地板每天都保持得很乾凈。
鉆進睡袋前,她想了想覺得不安,又添加了一件運動衫,穿多一點比較安全,免得有人趁著月圓夜偷襲。
沒多久,便聽到床上鼾聲大作,她不敢置信地坐起身瞪著史威卓。她忐忑不安得要死,他竟然不到五分鐘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嗚嗚嗚……她怎么那么命苦,姓史的不但奪走她的吻,還賴在她的地方不肯走,明明是自己的窩還得睡地板,她明天還要上班耶,都是他啦!鳩占鵲巢的土匪!
結果,他一覺睡到天明,她卻一整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