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的心一涼,急忙又問:“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嗎?”
“我又不是她的保姆,你問我,我問誰?”張育情的口氣依然冷得很,她還在生沈紫茉的氣,誰叫她竟然過了一天一夜都沒打電話向她求和。
真是可惡!她應該知道她說絕交只是氣話,而且還全是為了她好才生氣的,她要主動來跟她求和才對,怎知至今卻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真是氣死她了!
“你們今天沒有在一起嗎?”
“我為什么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要去哪里?”
“我已經說了,我又不是她的保姆,我怎——”
“她不見了!”孫亟再也控制不住脾氣,一聲大吼把電話那頭的張育情嚇傻了。
“你說什么?紫茉不見了?”她抓緊手機追問。
“她沒有去上班,也不在家里。昨天我們已經約好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飯,但是我到處都找不到她,她也沒打電話給我。除了你這里,我不知道她還會去哪里。”
他的話讓張育情也跟著驚慌起來。
紫茉不見了,怎么會?她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怎么會……
“孫亟,昨天紫茉有沒有跟你說什么,關于公司的事?”她倏然問。
“有,她說林盈回來了!
“然后呢?”
“還有什么然后?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應該告訴我,卻沒告訴我的?你告訴我!”他激動的問。
張育情猶豫了起來。
“張育情!”孫亟的語氣中有著威脅。他知道她一定隱瞞了些什么,而這也許就跟紫茉的失蹤有關。
“你在家里嗎?”
“你到底要不要說?”
“這件事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我過去找你!
“段副總?你不是在高雄處理新廠的事嗎?”乍見本該在高雄的人突然出現在臺北公司樓下,徐世貴一臉訝然的問,旋即發現被他問候的人臉色似乎滿凝重的,身邊還跟著昨天挨罵的女職員之一,他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發生什么事嗎?”
段煜辰搖了搖頭踏進電梯內,而一直緊跟在他身側的張育情則迅速的跟進。
“你當時應該打電話給我的!彪娞輧,段煜辰對張育情說。
“如果我知道副總你身后有這么一個大人物在罩著的話,我早就打了!睆堄榭酀恼f。即使事發都已過了一夜,她的心仍然驚顫。
段煜辰嘆氣。
“如果找不到紫茉,不止林盈,公司上下全部的人可能都不會好過!
“也包括我們嗎?”她面帶驚懼。
“尤其是我們!
“他……不像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對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你能期望他跟你講道理嗎?”段煜辰看了她一眼。
“那怎么辦?”張育情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只能祈禱早一天找到紫茉了!
十五樓到,兩人臉色同時一沉,一前一后的跨出電梯,走進公司大門,朝林盈的經理室直走而去。
敲了下門,他們徑自推門而入,辦公室內的人聽見敲門聲才抬頭,就看見他們不請自來的走進門內。
“段副總有事?”看著兩個不速之客,林盈向后靠向椅背挑眉問。
“有一件事請教!
“什么事?”林盈的目光瞟向一旁的張育情,在心里冷笑。
她真以為找段煜辰來就有用嗎?她可能已經忘記那天總經理也有在場,是總經理親自授權她處理一切的,即使她找段煜辰來說項,也是白費力氣。
“關于沈紫茉和張育情的事!倍戊铣嚼淅涞牡,不一開始就與之正面交鋒。
“記憶中,段副總對她們倆好像特別關心,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倆給了您什么好處?”林盈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
“林盈,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張育情氣不過的叫問。
段煜辰朝她比了個冷靜點的手勢。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知道沈紫茉去了哪里嗎?”
“聽段副總的語氣,好像我應該知道沈紫茉去了哪里才對。怎么?她失蹤了嗎?她還真敢畏罪潛逃哩!”
“你這個女人——”
“育情!倍戊铣骄娴念┧谎。
張育情憤憤的閉上嘴巴,改用眼神凌遲她。
“你確定你不知道沈紫茉去了哪里?”段煜辰再次確認。
“段副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紫茉不見了,你竟然來找我要,你以為我會綁架她嗎?”林盈不豫的沉聲問。
“以你仇視她的情況看來,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彼敛恍揎椀闹毖浴
“你別太過分了,段煜辰!”
“我想知道你說她們倆泄漏公司的機密,有什么證據?”他面不改色,徑自改變話題再問。
“沈紫茉擅自將公司重要文件帶出公司就是證據!”林盈吸了口氣壓下怒火,強勢的說。
“如果真要泄密,一通電話、一張傳真就夠了,她何必要這么辛苦抱了一大疊文件回家,讓你列為證據?”
“這就是她們高明的地方了,因為只有這樣做,才可以讓段副總找到理由,替她們辯白呀。”
段煜辰沉默的看了她半晌。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理由讓你如此憎恨她們倆,甚至于不惜拿自己的前途來做賭注?”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彼龜[出送客的態勢。
“聽說除了她們兩個人,你甚至于懷疑到紫茉她男朋友身上,說是他泄的密,有沒有這回事?”沒理她送客的暗示,他開口追問。
“這是很基本的懷疑,畢竟只有他們三個人看過那份文件不是嗎?”
“你不是人嗎?”
“段煜辰,把話說清楚!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泄的密是不是?”
“我沒有這樣說……”
“但你就是那個意思!”她打斷他的話憤怒的叫道。
段煜辰看了她一眼!袄蠈嵳f,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轉述某人所說的話而已!
“那個某人是誰?沈紫茉?張育情?還是那個據說是段副總你的同學,最近就要進公司做你的助理,又恰巧是沈紫茉的男朋友的男人?”說著林盈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有多公正無私,原來還是會濫用權力,幫自己人走后們!
“自掘墳墓的白癡!币慌缘膹堄槿滩蛔〉吐暤馈
“如果你知道我同學的真正身份,你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倍戊铣綌嘌!傲钟f實在的,你的能力不錯,只可惜心胸狹窄、執迷不悟,你會后悔的。”
“后悔的人是你,一旦讓人知道你這個偉大的段副總,其實跟那群泄漏公司機密的人有掛勾,恐怕你不只副總的座位難保,將來連想找份正常的差事來做都不可能”
“這些話,該是我對你說的,林經理!币粋冷峻的聲音霍然由門口響起,打斷了林盈的話,也讓段煜辰和張育情雙雙回頭。
孫亟帶著一臉冷酷無情的表情,緩慢的走進辦公室里。
“孫……”
林盈瞬間瞠大雙眼,幾乎不敢相信她在美國遍尋不著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里!自從她在他就任總裁的典禮看過他之后,就對他一見鐘情,一直想找機會與他進一步的接觸與交往。
她急忙從椅上站了起來,興匆匆的繞過辦公桌迎上前去。
“總裁,你是什么時候到臺灣的,我怎么都沒聽說呢?來,這邊請坐,你想喝什么我——”
“夠了!”孫亟冷然打斷她,看向她的冰冷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林盈不自覺的渾身僵硬,恐懼的咽了咽口水。她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或者做錯了什么,要不然總裁為什么要用這種、這種好像帶著恨意的眼光瞪她?
“為什么要陷害沈紫茉?”
“什么?”林盈愕然的睜大雙眼。
“我問你為什么要陷害沈紫茉她們?”孫亟冷冷的又說了一次。
林盈轉頭看向段煜辰,腦袋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段煜辰一定曾在總裁面前亂說了些什么。
“總裁你誤會了,我并沒有陷害任何人,關于沈紫茉和張育情盜取公司機密外泄的事,我有證據!彼杆俚臑樽约恨q護。
“什么證據?”
“公司許多同仁都曾看見她們將公司機密文件帶出公司!
“然后呢?”
“然后?”她一愣。
“沒憑沒據,你就用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指控她們泄漏公司機密,還要她們在你面前跪下認錯?”孫亟眼神陰狠的盯著她,一字一字的說。
林盈臉色瞬間刷白,瞄了一旁幸災樂禍的張育情一眼。
“這個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如何利用沈紫茉的男朋友威嚇她們,倘若她們不低頭認罪的話,就要連她的男朋友一起控告?”
“我沒——”
“你在說這些話之前,可知道沈紫茉的男朋友是誰?”他不讓她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再投下將爆的炸彈,“除了是段煜辰的同學,即將進入這間公司工作外,你還知道什么?”
“我——”
“你不知道。”他冷然的打斷她,盯著她的眼神有如兩把利刃般,隨著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一一支解著她。“如果你知道,‘我’就是沈紫茉的男朋友,你還會如此愚蠢的陷害她們嗎?”
林盈瞬間雙眼圖瞠,一個踉蹌幾乎站不住腳。
“你……就是沈紫茉的……男朋友?”她面無血色,驚懼的瞪著他搖頭。她不相信!
孫亟冷冷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隨即轉身拂袖而去。
“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了!倍戊铣酵榈目戳怂谎,接著離去。
“活該!”張育情則是毫不同情,冷冷的丟下一句也跟著離去。
林盈緩緩滑坐到地板上,她不停的搖著頭,不相信這種事怎么可能會發生,總裁他……孫亟他怎么可能會是沈紫茉的男朋友,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窩在段煜辰的辦公室里,張育情看著與剛剛在林盈辦公室里判若兩人的孫亟,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愛慘沈紫茉。
昨晚當她知道孫亟竟然就是公司的總裁大人時,她除了震驚之外,第一個竄入腦中的想法,是他接近紫茉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玩玩嗎?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財勢,像她們這種平凡到隨便在街上一撈,都能撈到上千、上萬個的女生,以他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的大老板,又怎么可能會看得上她們呢?
但是瞧他現在,布滿血絲的雙眼,失魂落魄的,她相信他的確是愛死紫茉了,愛到連思考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都忘了。
“如果跟林盈無關,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彼従彽亻_口說,就見孫亟迅速的抬起頭看向她,“是紫茉自己要離開的。”
“不可能!”孫亟因不信而激動的大叫道。紫茉她不可能會離開他的,她愛他……她愛他不是嗎?
“你聽我把話說完!睆堄樯钗豢跉,要自己把他當成是紫茉的男朋友,而不是總裁,那就不覺得他可怕。
“紫茉一直很在意霉運那件事,那天早上我們還曾談過,說那個算命師說得真準,因為她自從認識你之后,運氣好像真的變好了,沒想到話才說完沒多久,林盈就出現刁難。離開公司后,她一直重復說一切都是她害的,并且要我答應不可以告訴你,”她說著聲音小了下來,“我為此甚至于還和她吵了一架!
她實在不應該這么沖動說要跟她絕交的,那么至少她在避離孫亟時,也不會不跟她聯絡。
“所以你的意思是,紫茉是為了不再連累孫亟,才會選擇不告而別的離開?”段煜辰蹙眉。“可是她會去哪兒?在這世上,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惟一稱得上——”
孫亟倏然睜大眼與他對望了一眼,然后兩人異口同聲的叫道:“天使精神病院!”
之后,兩人一起跳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們外沖去,張育情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仍緊跟了上去。
天使精神病院雖位于東區,但因為其成立時間早,占地廣大,環境亦整理得清幽優美,許多知名及富有人士都選擇這安警精神出問題的親屬。當年孫亟的母親便是一例。
“天啊,這里好漂亮!”她忍不住低呼出聲,沒想到市中心也有這樣的世外桃源。
“張育情,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段煜辰朝她叫道,而孫亟早已一馬當先的沖進病院內了。
“喔。”張育情回神,跑步追上。
精神病院內該是什么樣子?精神病人四處閑逛,還是有如冷凍庫般安靜?
不,只要有沈紫茉的笑容在的地方,不管是精神病院或是哪里,氣氛都會是暖暖的。
孫亟站在交誼廳入口,眼眶發熱的看著交誼廳內巧笑倩兮的身影,鼻中涌起一陣酸意。他終于找到她了!
天啊,從那天兩人共度晚餐時光才過了多久,為什么他感覺好像有一世紀這么長?
她的聲音仍是那般輕柔,笑容仍是那么迷人,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溫柔與堅強,沒有因求救無門而哭泣,她還是她。
“紫茉!毕袷桥聦⑺龂樑芤粯,他輕輕的喚道。
一旁的張育情忍不住的翻翻白眼,他的叫聲連站在他身邊的她聽起來都很吃力,遠在那頭的紫茉怎么可能聽得見?
她揚聲叫道:“紫茉!
突然聽見有人叫喚,沈紫茉抬起頭。當她望及站在交誼廳門口的三人,尤其站在最前頭,以一雙熾熱的眼凝望她的孫亟時,她只覺得全身血液似乎在一瞬間全沖上她腦門,讓她昏眩的踉蹌了一下。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他是不是來責怪她的?因為她答應了他的約會,卻爽約了。
她面無血色的看著他們走到她面前,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紫茉,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耶,竟然不告而別!”張育情率先發難的叫道,“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你……你真是太過分了,害人家擔心死了!”她的眼眶紅了起來,伸手緊緊的抱住她。
沈紫茉僵硬的讓她緊抱住自己,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孫亟臉上。他看起來好憔悴、神情好疲憊,過去這兩天來,他是不是一直在找她而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睡一次覺?而段大哥和育情又怎么可以讓他這樣虐待自己呢?
“張育情,你還要抱著紫茉多久,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比你更需要用擁抱來證明她的平安無事。”見她抱了半天也不放手,段煜辰忍不住的開口道。
張育情驀然驚醒,不好意思的退開來,一雙眼期待的緊盯住他們兩人,等待感人肺腑的那一瞬間。
孫亟并沒有伸手擁抱沈紫茉,而是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拉著她走出交誼廳。
張育情失望的垂下肩膀,看著消失于門邊的兩人,輕聲嘆息。唉,怎么走了呢?她最喜歡看有情人重逢的劇情了,他們怎么可以剝奪她的喜好呢?
她好想好想跟上去看喔。
牽著她的手走出交誼廳,孫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將她帶往何處,才不會讓人打擾到他們的談話,因為院中的人好像每一個都認識她,看見有男人拉著她的手,就自然投以好奇的目光。
“你還是住在原來那間房間嗎?”
“什么?”沈紫茉茫然的抬頭,眨眼看他。
“我們需要可以談話的地方,帶我去你的房間!
她再眨了數下眼睛之后,這才真真正正的將他說的話聽進耳里,“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有房間?”
“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談!
他語氣中的堅定與決心讓沈紫茉完全放棄爭論,伸手指向自己房間的方向。
她的確是住在原來的房間,即使這幾年她因工作住在外頭,干媽干爸,也就是精神病院的院長和院長夫人,始終都替她保留原有的房間,方便她隨時回來小住。
在連續兩個轉變岔路指引之后,猜想她未換房的孫亟不再需要她的指示,毫無困難的牽著她來到她的房間門口。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怎么也想不透他如何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間?除非他來過這兒,有人曾跟他說過,但是這怎么可能?干爸干媽并不是多舌的人,而且她又不在,他們也沒道理特別介紹她的房間給人知道才對。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鑰匙也在原位嗎?”
上一個問題還沒想通,沒想到他竟又丟了另一個問題給她。鑰匙?難不成他連她放鑰匙的特殊方法也知道?
才想問,就見他已彎身,用手指從門下方的門縫里勾出她的房門鑰匙!澳恪彼f不出話了。
開了門將她拉進房內,關上房門反鎖,再將房內的燈打開來。孫亟靜靜地站在她前方低頭凝視著她。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你在這里有房間了嗎?”他緩聲的問。
沈紫茉瞪著他,隱約似乎聽見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大哥哥,來來來,我帶你去看我的房間,我在這里有房間喔。
為什么你不能住在這里?因為沒有房間嗎?那我的房間分你一半。
給你猜,我把鑰匙放在哪里?
大哥哥你不要哭,以后我會陪你。
大哥哥,他們都說你以后不會再來了,是真的嗎?你真的以后都不來了嗎?
我會回來看你,他是這么說的,但是她等了又等,一個星期過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回來……
“你騙我,你說你會回來看我的!彼⒅哉Z的說。
“我有回來,在離開這里六年之后,可是你卻已經不記得我了!彼麧M臉無奈。
沈紫茉怔怔的看著他,努力想從他現在的五官去回想十二年前的他的樣子,濃濃的眉,銳利的眼,略薄的雙唇,剛正的下巴……唉,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因為她記憶中的大哥哥是溫柔有禮的,應該是那種白面書生型,而不該像他這么強勢。
可是……是他沒錯,只有他知道她藏鑰匙的方式,這雙溫柔的眼神,是他沒錯,她的大哥哥。
慢慢的,記憶猶如扭開的水龍頭,一點一滴的流泄出來,她記起自己遺忘他的原因,以及氣話。“我以為你忘了我,所以我也要忘記你,這樣才公平!
“我從沒忘記過你!彼坎晦D睛的凝視著她說道。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誰?”
他點頭。
“那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想讓你也愛上我,因為我不想讓你把我當成哥哥,因為我想你當我老婆!
呼吸陡然一窒,沈紫茉的心與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看著他,感覺視線逐漸模糊。
“你的回答是什么?”
好,她多想立刻對他這么叫道,但是她如何能?如果她能嫁給他,能陪在他身邊的話,她之前又何必要忍受心碎的痛苦離開他?
“對不起!彼拖骂^,啞聲回絕。
一邊肩膀猛然被緊緊的攫住,然后下巴在同時間被抬起,她看見一張覆上薄怒的臉,雙目圓瞠的瞪著她。
“為什么?”
“我……”
“不要告訴我說你不愛我,我不會相信!
沈紫茉瞬間咬住下唇,沙啞虛弱的求道:“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彼卦V的說,瞬間將她拉進懷中,緊緊的貼在胸膛上!澳阒恢肋@兩天來,我每一分每一秒過得有多心驚膽戰?你答應了我的約會,人卻突然不見,你以為我會怎么想?我想你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想你是不是被心懷惡意的某人害了,想你是不是一時間想不開而做了傻事,你知道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過的?”
“我……”
“你不知道!彼麑⑺齐x自己的懷抱,生氣的盯著她說,“如果你知道的話,你就不會拒絕我,你就不會到現在還在想拒絕我的理由,還在想如何將我推得遠遠的。紫茉,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難掩疲憊的問,將臉埋入她長發中。為了找她,他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闔眼了。
沈紫茉傷心的閉上眼睛,一直強忍在眼眶中的淚水,終于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緩緩滑落她的臉頰。
“我不能害你!彼推f。
孫亟猛然從她發間抬起頭來。
“什么叫不能害我?”他忽然想起他們在來這兒之前,張育情所說關于霉運的話!澳闶侵该惯\這件事?那根本就是騙人的,子虛烏有。”
“不,它的確是存在的。”她淚眼汪汪的猛搖頭,“要不然你不會受傷,也不會被牽扯進——”她猛然閉上了嘴巴,然后再度搖了搖頭,“我不能害你!
“你——”孫亟突然有種有理說不清,而且快要被氣死的感覺!耙痪湓挘愕降滓灰藿o我?”她看著他,淚眼中盡是掩不住的痛苦、掙扎與哀傷。
“我不能。”她終于答道,但下一秒,她忽然騰空,整個人被他打橫的抱了起來!皩O亟?”她淚眼圓睜的驚叫。
他將她抱到她床上,放下她后順勢傾身壓在她身上。
“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彼缘蓝鴪远ǖ奈亲∷兄Z了他們的未來。
他們倆是注定要相屬一世的,誰也別也阻止他,企圖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