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進行曲響起,衣筑暄看著情同姐妹的蘭鈴紅著眼眶在蘭父的牽引下走向紅毯的那一端,淚水立刻奪眶而出。
“筑,你怎么哭了?”一旁的敖玫君訝然的問道。
“對呀,結婚的又不是你,怎么自己感動的哭了呢?”鞠璇朝她擠眉弄眼的糗道。
衣筑暄先是吸了吸鼻子,然后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
她的確沒事,只是感觸良多而已,畢竟這樣一個幸福的畫面懸浮在她心中已有十年之久,本來它不該懸浮這么久的,本來它早該已經是個實現的過去式,本來它……
真傻!都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了,她怎么還在做這么不切實際的夢呢?
十八歲與二十……二十八歲?
她真的已經二十八歲了嗎?真是歲月催人老。
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到二十八歲時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更沒想過一向最喜歡熱鬧氣氛,最害怕一個人獨處的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入孤獨的境地。
鞠的家變讓她不得不第一個脫離她們的四人天地,沒想到新落腳之地都還沒找到,玫君失落記憶中的老公竟又找到了她,接著更沒想到的便是眼前美麗絕倫的新娘子蘭鈴。
從她認識蘭鈴以來已三年多了,從未見過她與任何一個追求者約會過一次,從未有過!但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一天之后,她命定的另一半竟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眼前,然后將最后一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同居人娶走。
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是為了蘭鈴的幸福,她也只能痛苦吞腹內了。
“走,筑,快點!”身旁的敖玫君突然推了她一下催促道。
“去哪?”衣筑暄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到門口去,蘭待會兒就要丟新娘捧花了。”敖玫君一臉壓抑不住的興奮道。
衣筑暄眨了眨眼,然后忍不住咧嘴笑!懊,你沒忘記自己已婚了吧?”竟然還想去接新娘捧花,當下一個步入禮堂的新娘!
敖玫君還來不及回答,始終坐在她身旁的易驗已擰起眉頭,伸手將他親愛的老婆轉身面對自己。“我叫什么名字?”
“易驗呀!
他霍然低頭親了她一下,雖然只是輕啄,不過在這人滿為患的公共場所,依然讓敖玫君在一瞬間羞紅了臉。
“你干么!”她忍不住輕槌了他一下。
“你沒再次失去記憶。”看著她臉上的紅云,易驗微笑道。
聽到他的話,敖玫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轉頭繼續對衣筑暄催促。
“快點走呀,筑。鞠都已經跑過去了!彼p推衣筑暄道。
“鞠向來愛湊熱鬧——”
“你不也一樣?”敖玫君搶道,“況且這跟湊熱鬧沒關系,跟下一個披嫁衣的新娘是誰比較有關系!
衣筑暄皺起眉頭!澳怯秩绾?”還是不關她的事呀。
“那又如何?”敖玫君難以置信的加重語氣重復她的話。
“對呀!彼植幌氘斚乱粋披嫁衣的新娘,事實上即使她想也不可能會實現,所以與其去與其他人爭奪這個對她而言不可能會實現的希望,不如把機會讓給別人。衣筑暄心想著。
“筑——”
“親愛的,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蘭鈴打算將捧花丟給她呢?”易驗不想見老婆動氣,畢竟這樣對她肚子里的寶寶不好,所以插嘴道。“你再這樣與她講下去,蘭鈴可能已經擋不住那些呼喊聲,把捧花丟出來了!彼榱艘谎郾慌藗償D得水泄不通的教堂大門。
“討厭,你為什么不早點提醒我呢?”敖玫君抱怨一聲,再也不管衣筑暄為何不想去接捧花,硬是將她由椅子上拉了起來,“快、快、快,我們快走!崩箝T口方向沖了過去。
“老天!”易驗驚叫一聲,立刻大步追上她們,一把抱住一點都不懂得小心的老婆,“你忘了肚子里的寶寶啦!我求你小心點好嗎?”
“放心!卑矫稻α诵Γ_他環住自己的手,立刻拉起衣筑暄的手便鉆入眾未婚小姐們的最前頭,朝臺階下禮車前的蘭鈴揚聲揮手叫道:“蘭,這里!
“玫!你們——”
腦袋突然之間變得一片空白,本想對敖玫君說的話也忘得一干二凈,衣筑暄呆若木雞的瞪著正前方,那個嘴角擒著一抹微笑,不知道在跟新郎官說些什么的男子。
馬政逵,怎么會是他?!
“啊——”
耳旁霍地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衣筑暄只覺得好像有東西掉在她手中,她低下頭,只見新娘捧花正落在她手中。
怎么會?!她剛剛根本就沒伸手接花,或搶花呀!
“蘭沒騙我,她學生時代果真參加過籃球隊,投得好準呀!”敖玫君一邊贊嘆道,一邊抓起她的手握緊捧花,以免被人搶走,“筑,下一個新娘就是你嘍,恭喜、恭喜!
下一個新娘?
衣筑暄茫然的瞪著手中的新娘捧花,然后不能自己的抬起頭望向馬政逵的方向,只見他早已不在那個位置上。她轉頭,四處尋找著他的蹤跡,一顆心不斷地以加速度的方式劇烈的跳動著。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說是來找她的?
下一個新娘,真會如捧花所預言的,是她嗎?
呼吸在瞬間突然屏住,她看到他了!
將近一八的身高讓他在人群中,幾乎是鶴立雞群的,寬闊的臂膀、微鬈的黑發,還有他嘴角邊令人熟悉的微笑……
擋住他與她之間的人突然走開,露出與他面對面而站,正接受著他微笑的人,一個美麗的女人,而他的手甚至還親昵的扶在她腰上!
衣筑暄渾身一僵,只覺得鼻頭一酸,眼淚頓時溢出眼眶。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到底在干什么?!
倏然轉身,卻不小心撞到前來尋妻的易驗。
“呀!”她驚叫一聲,急忙伸手抱住他伸出來搶救她的那只手臂,因為她的身后可是階梯,摔下去雖不至于死人,但是入院可就免不了了。
“你沒事吧?”易驗關心的問。
衣筑暄心有余悸的緊抓著他,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陣疼痛,不過即使如此,她依然慶幸自己沒掉下去。她在連咽下幾口空氣壓下喉嚨間的恐懼后,這才朝救了她一命的易驗搖了搖頭,然后松開她緊抓著他的手。
“沒事!彼龁÷曊f,同時間感覺一道濕意滑過她臉頰。
“筑,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哪里受傷了?”敖玫君緊張的盯著她問道。
“我……好痛!”腳好痛,但是讓她痛得落淚的卻是她的心,她覺得心好痛、好痛。
“老天!你一定受傷了。”敖玫君蹙眉叫道,然后立刻轉向易驗,“老公!彼械。
易驗點了點頭,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雙手一伸,將衣筑暄打橫的抱了起來,轉身走回教堂內,放下她,再察看她所受的傷。
“怎么樣?”敖玫君關心的問。
“腳踝扭傷了!边@很明顯,因為衣筑暄的腳踝已經開始腫起來了!拔胰グ淹\噲龅能囬_過來這邊,你們在這里等我!币昨烒呀淮,她必須送醫。敖玫君點頭,見他迅速消失于大門口。
“很痛嗎?”她回過頭關心的望著衣筑暄,擰眉問道。
衣筑暄搖著頭,但淚水卻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落下。
她一直以為自己夠堅強,在面對那一連串的打擊與不順之后,再也沒有什么能擊倒她,沒想到到頭來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能與他白頭到老的希望,她依然還在等他回頭,即使他曾經如此的重傷她,她依然愛他!
天啊,為什么有人可以說變就變,而她花了三年的時間卻始終改不了愛他的那顆心?
心被傷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是傷痕累累、殘破不堪,然而即使如此為什么她還是不死心,總是覬覦著那不可能的結局,然后讓心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泣血?難道說這是她上輩子欠他的情債,今生注定?
“啊,車來了。”不停觀望門外的敖玫君忽然叫道。“你可以走嗎?不,還是等驗過來抱你過去好了!
衣筑暄淚眼茫然的看著敖玫君,不確定她在說些什么,直到大步由門口走進來的易驗彎身要抱她時,這才驀然驚醒。
“不必,我自己可以走!彼柚挂昨烒,以哭腔道。
“真的可以嗎?”敖玫君不放心的望著她。
抹去眼眶中不斷掉落的淚水,衣筑暄扶著椅背起身,才往前踏出一步,受傷的腳踝處便傳來一陣刺骨的劇痛,讓她完全抗拒不了地心引力的往下癱去,還好一旁的易驗眼明手快的將她扶住。
“還是讓驗抱你吧。”敖玫君蹙眉說,隨即不等她有所反應即叫,“老公!
聞言,易驗立刻二話不說的彎腰將她抱起,讓她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捉緊他,以防地心引力再度趁虛而入。
“謝謝!彼龁÷曒p道。
易驗搖了搖頭,又看了她一眼!昂芡磫?忍一忍,十分鐘就能到醫院了!
“筑她會不會傷到骨頭了?”敖玫君問,一邊伸手拉開車門好讓老公將衣筑暄抱進車內。
“到醫院就知道了!
敖玫君點頭,隨即繞過車尾從另一邊的后方車門坐入車內。“我坐后面陪筑!彼f。
易驗無異議的坐進駕駛座內,熟練的發動引擎、打檔、踩油門,車子在轉眼間已駛上路,朝最近的醫院加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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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包里裹成一個大饅頭的右腳踝,衣筑暄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最后,為平衡臉上的神經,她還是揚起唇瓣笑了。
“怎么了?”突然見她咧嘴笑,敖玫君眨了眨眼,好奇的問。她眼角的淚水都還沒干呢,怎么這回又突然笑了起來?
“你看,像不像個大饅頭?”衣筑暄指著自己受傷的腳,笑不可遏的說道。
敖玫君順著她所指的,看了她腳踝一眼。有點像,但是那個部位受傷的人不都會被醫生包成這樣嗎?沒那么好笑吧。
“那醫生真是的,她一定是嫉妒我長得比她漂亮,所以才故意要整我的,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衣筑暄狂笑著,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筑,你沒事吧?”敖玫君有些擔心的望著她,她的舉止太過反常了。
“沒、我怎么會有事呢?醫生剛剛不也說休息個一個星期就可以好了嗎?”她一邊揩著淚水,一邊仍抑制不住的笑道。
敖玫君擰眉看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毫無頭緒。
“叭!叭!”
突來的喇叭聲喚她回神,只見她老公的轎車已停在馬路邊,而他正搖下車窗朝她們揮手。
“筑,先別笑了,車來了,我扶你走!彼鹕碚f道,然后小心的扶著她走到路旁上車。
上車后的衣筑暄依然忍不住一臉的笑意,還不時發出一、兩聲怪異的笑聲。
她怎么了?易驗無聲的向老婆詢問。
敖玫君擰著眉頭聳肩,給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鈴……”突然之間,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蘭鈴。”敖玫君看著來電顯示道,然后按下通話鍵,“喂!
“玫,你在哪?”電話那頭的蘭鈴劈頭就問,“不是說好隨后就到餐廳的嗎,怎么到現在都還沒到?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們現在到底在哪呀?”
“筑扭傷了腳,我送她到醫院。”敖玫君簡單厄要的說。
“什么?!嚴不嚴重?”
“醫生說要休息一個星期!
蘭鈴頓時發出一個頹喪的聲音!盀槭裁磿l生這種事?”
敖玫君無言。
“這么說來,你們不來餐廳吃飯了?”
“可能沒辦法了,抱歉,蘭!
“說什么話,你們又不是故意的,改天我們幾個再聚餐,就我們幾個!
“好,我請客,祝你和任威砉新婚快樂!
“那我先謝謝你了。”蘭鈴的聲音充滿幸福的笑意,“玫,幫我接給筑好嗎?”
“你等等。”敖玫君說道,轉身將手機遞給后座不知何時已然恢復正常神態的衣筑暄!疤m找你!
衣筑暄接過手機!拔!
“筑,你的腳沒事吧?”蘭鈴的語氣頗為關心。
“沒事!币轮汛鸬,“對不起,今天是你結婚的大喜之日,身為好姐妹的我應該全程參與,結果我卻……”
“說什么話,你又不是故意去扭傷腳的!碧m鈴頓時不悅的輕斥!皩α耍愕哪_受傷了,一個人住沒有問題吧?要不要我回去……”
“蘭,你沒忘記自己剛結婚呀?你若回來的話,你老公怎么辦,一個人去度蜜月嗎?”衣筑暄忍不住輕笑的打斷她道。
“那……”
“放心,我沒事的,只不過是扭傷了一只腳,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別忘了還有我在!弊谇白陌矫稻滩蛔〔迓暤馈
衣筑暄窩心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即對電話那頭的蘭鈴笑聲說:“聽到沒?玫叫你別忘了還有她在!
“當然,不過我可是個正牌醫生喔,你確定要選玫不選我?”她玩笑道。
衣筑暄頓時笑得不能自已。
“對了,筑,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馬政逵的人?”
笑聲嘎然中斷,血色慢慢地從衣筑暄臉上逝去,她壓根兒沒想到會突然聽到他的名字。
“筑?你有在聽嗎?”
“嗯!彼p應一聲,不確定自己現在還有辦法冷靜的開口說話。
“你認識,”蘭鈴一頓,“或者記得這個人嗎?”
認識,她當然認識也記得他,但是她卻很懷疑他還認識或者記得她。衣筑暄苦澀的在心中答道。十幾年的感情抵不過分離兩個月的孤寂與誘惑,他的背叛與絕情在這些日子來沒有一天不折磨著她,她怎能忘記他?
而相對的,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與伴隨在他身邊的俏佳人,這些年來他大概過得精彩又愉快吧?他還認識她嗎?記得他生命中曾經有過她這一個人嗎?她真的很懷疑。
“筑?筑,你還在嗎?”始終得不到她反應的蘭鈴再次在電話那頭問道。
“嗯!币轮鸦厣竦妮p應一聲。
“如果真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我只是隨口問問!币活D,蘭鈴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的突如其來解釋一下,遂接著又道:“馬政逵是砉的朋友,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很暢談、幽默、又見多識廣的一個人。我也沒想到當我在無意間提到你時,他會說他認識你!
“他還說了些什么?”衣筑暄忍不住沖口問道。
“只說你們是很多年的同學,不過已經有很多年沒連絡了,就這樣!
就這樣?是呀,女朋友在身旁,難道他會明目張膽的說她曾是他交往了十幾年的女朋友,而且還曾訂過婚,差點結婚?呵,他還記得她,她就該偷笑了,她還希望怎樣?
“筑,你真的認識他呀?”
“如他所說的,只是很多年的同學而已!币轮扬h然的淡道。
“真可惜,像他條件這么優的男人,你怎么不會把握機會呢?我覺得你們倆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很登對耶,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因為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蘭鈴嘆息道。
“未婚妻”這三個字在衣筑暄腦中轟然炸開,她難以承受的握緊手中的手機,感覺一顆心急速的往下沉,瞬間沉入最黑暗與最冰冷的地帶。
“他訂婚了?”她喃喃自語問,不知道自己是在問蘭鈴或者是自己。
“對呀,你可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彼鯐滥?在她始終對他們的感情還抱著一線生機的同時,她怎么會去想他有可能去愛上別人,甚至于與別人訂婚呢?這真是一個讓人死心的好方法。
“筑,我們快到了!鼻白陌矫稻鋈婚_口道。
衣筑暄轉頭望向窗外,只見易驗的車已開進她租屋公寓的那條巷子內!疤m,我到家了,不說了!
“好,那你小心點,我會去看你。”蘭鈴交代的說。
“嗯,再見。”她掛斷電話,車子正好停在她家樓下大門口。
“來,我們先下車,待會驗停好車再送你上去!笔掌鹨轮堰f還她的手機,敖玫君小心翼翼的攙扶她下車。
“不,等一下。”衣筑暄忽然扣住車窗,讓正打算將車開走的易驗急踩煞車。
“怎么了,你忘了什么在車上嗎?”敖玫君問。
衣筑暄搖了搖頭,“玫,你們現在趕去蘭那里還來得及,餐廳沒那么早開飯的!
“你在說什么?”敖玫君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今天是蘭的大喜之日,身為好姐妹的我們實在不應該缺席。我腳受傷不能去是迫于無奈,但是你不同,沒有必要因為我……”
“你在說什么呀!”敖玫君忍不住打斷她,“既然是好姐妹,我就更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更何況剛剛和蘭在電話中不是說得很清楚,事后我們幾個再聚餐嗎?你怎么突然又……”
“那種感覺不一樣!币轮褤u頭道,“況且你忘了蘭說她父母想見見我們嗎?如果我們倆同時都沒到的話,不是很失禮嗎?我看你們還是趕快過去吧,應該趕得上的。”
敖玫君皺起眉頭,“可是如果我們去的話,你一個人怎么辦?”
“我不是三歲小孩,會照顧自己的。況且我的腳已經沒那么痛了,你看!币轮淹崎_她的扶持,一個人輕松地爬上門前的階梯,再回過頭對她微笑!拔覜]事的,你們快去吧!
“真的沒事?”敖玫君懷疑地看著她的笑臉與她被包成饅頭的腳踝。
“我保證!闭f著她瞄了一眼他們的車后方,一部車剛轉進了這條巷道!澳銈円獡醯饺思业穆妨,快走吧!彼叽俚馈
“可是……”
“我保證沒事,回家后就上床睡一覺好嗎?快走吧!別忘了多吃點,幫我的份也吃一下。拜拜。”說完,她徑自拉開公寓大門,按下電梯后再朝她微笑揮手。
后頭的車不耐的喇叭聲在巷道內響起,敖玫君無奈的又看了她一眼后才妥協的上車,車子在三秒鐘后完全消失在她視線內,而電梯門亦在這時打開。
強顏歡笑的臉在衣筑暄跨進電梯的同時間瓦解,她附靠著墻壁滑坐在電梯內的一角潸然淚下,她無法阻止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更無法壓抑發自喉嚨間的一聲聲啜泣。
他訂婚了……有未婚妻了……那個位置再也不屬于她了……
噢,好痛,她的心真的好痛!
誰來救救她?
拜托,誰來……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