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晚的談話結束了吧!你還有沒有要交代的事?”
“沒有,我已經講完了。嗯!等等!苯挠窒氲揭稽c。
“什么?還有?”柯亞力呻吟一聲。
“奇怪!你在急什么?明天是假日,今天晚點睡也沒關系,反正明天可以晚點起床!
“是啊!是!”柯亞力附和著說道。
江水心奇怪地看他一眼!耙院笪覀冎g不可以有秘密,發生了任何事情都要告知對方!
“贊成!聛喠ν,誤會事件一次就夠了。
“好啦!我宣布完了,你要做什么事你去辦吧!”說著,江水心就要站起來。
沒想到柯亞力卻把她攔腰抱起來,江水心發出一聲驚呼。
“我想辦的事也要你幫忙!笨聛喠呎f邊走出客廳,上了樓梯。
江水心的雙手摟住柯亞力的脖子保持平衡,她心里已猜到幾分,不過她仍嘴硬地說:“什么事要我幫忙?不能等明天嗎?”
柯亞力湊近江水心的耳邊輕聲地回答了,這時他已來到他的房門口,大腳一踢,門隨即應聲而開。柯亞力把江水心放在他的大床上,才過去關上房門。
柯亞力曾對自己發誓,除非重新贏回江水心的愛,不然他是不會碰她。而今晚江水心說了她愛他,他的漫長等待終于結束了,就在今晚,他們將會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屬于彼此。
坐在床上的江水心突然尷尬地想到自己的生理狀況。
“亞力,今晚……下次……我……”
柯亞力來到江水心身邊,他俯身吻住江水心的紅唇。
“我們要做的事很正常,世界上的每對夫妻都會做,不然小孩從哪里來呢?”
“可是……可是我……”江水心仍是結結巴巴的,本來她要說的話,就有點說不出口,再加上他的大手現正不規矩地在解她的扣子。
“今天不行啦!亞力!苯淖プ】聛喠Φ氖,終于喊出來。
“呃!為什么?”柯亞力呆住了。
“因為不方便嘛!”江水心的視線固定在柯亞力后方的某處,不敢看柯亞力的臉孔。
“不方便?啊……”柯亞力一副了然的口吻!拔铱茨悻F在是新娘子癥候群,你在緊張。你放心,我——”
“不是,你誤會了!苯拇驍嗨脑,他真是呆,還搞不清楚她的意思,“我‘那個’來了!苯脑龠M一步說明,他不會呆得這么無可救藥吧?
但柯亞力他的心思早就不在他們的談話上,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柯亞力只是呆呆地重復道:“‘那個’是什么?”他的手則繼續進攻那些惱人的扣子。
江水心抓不住柯亞力靈活的大手,急得大叫:“我的大姨媽來了,就是女孩子每個月二十八天周期,也就是月經!苯呐ㄅ纠驳卣f了一堆,就是怕柯亞力又聽不懂,這樣的說明夠清楚了吧!
聞言,柯亞力一陣驚愕,在了解江水心的話之后,頹喪地趴倒在一旁。他咕噥的聲音從枕頭里傳出來,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么,不過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話。
江水心側過身子看柯亞力,小手拍著他結實的背部。“你還好吧?亞力!
“不好。”模糊的聲音傳了出來。
柯亞力翻轉身子,一臉可憐樣地瞅著江水心!笆裁磿r候結束?”
江水心的臉蛋一下子似火在燒。“要三,四天后!
“哦!好吧!笨聛喠σ卉S而起!胺凑乙训攘肆,不在乎多這幾天,讓你得到一個緩刑的機會!笨聛喠Χ褐。
江水心裝作沒聽到,她往床上一躺,枕在松軟的枕頭上。
“咦?水心,你在做什么?”柯亞力回頭看她。
“睡覺啊!不然你以為呢?”江水心鉆到毯子下面,找個舒服的位子準備休息!坝浀玫认履阋P燈哦!晚安。”
“水心,你要睡就回房去睡,你不能在我這里睡!笨聛喠扌Σ坏。
“為什么?”江水心猛地睜開雙眼。
“因為……反正就是不行!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理所當然要睡在一起,何況是你把我抱來這里,你不能趕我走。”江水心大有貨物出門,概不退貨的意味。
“剛才我以為……本來是要……”現在換成柯亞力結結巴巴。“哎呀!反正現在跟剛剛不一樣,你不能睡在這里!
倏地,江水心撈起一只抱枕猛打柯亞力。
“好。∧阍瓉硎窍肜梦,現在不行了,你就想踢掉我!你說,以后要是我們在一起,之后你是不是也要我回房?”
柯亞力一時沒防備江水心會突然撒潑,被她打中好幾下,雖然不痛,可是男性的尊嚴何在?他大手一搶,江水心便失去了她的武器。
“你誤會了,我不可能會這么做的。但現在你要是整晚睡在我旁邊,那對我可是一種煎熬,你也不忍心,對不對?只要幾天后,你愛在我身旁睡多久,我都隨你好不好?但是現在不行!
“哇!”江水心聞言把臉孔埋在手心中,使出她的哭功,她知道柯亞力舍不得她哭。
果然,柯亞力手忙腳亂地,趕緊上前安撫老婆,卻發現他的手還抓著一只抱枕,他隨意一扔,笨拙地拍著江水心的背,嘴里一邊哄慰道:“好啦!你愛在哪睡,就睡哪,好不好?”
“真的?”江水心抬起她的臉蛋,臉上一滴淚痕也沒有,大眼睛也是干的,只有一抹淘氣得意的神色,柯亞力這才明了他上當了。
柯亞力正想下床把他的床讓給他老婆,他去睡她的房間總行了吧!可是江水心早料到了,她兩手抱住柯亞力的脖子,拉他一起躺下來,像她小時候一樣的霸道。
“你不可以跑掉,萬一我半夜又作惡夢,怎么辦?誰把我從夢境里拉出來?”
這一句話,決定了柯亞力接下來三天“悲慘”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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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江水心下課回來,今天她的心情不錯,因為今天約翰告訴她一件事,他姊姊突然被調往歐洲的分公司任職,短期間不會回來。
江水心覺得有點奇怪,何以約翰會跟她提這件事,不過她也沒追問,反正覬覦柯亞力的女人,短時間不會出現在她面前興風作浪。
“夫人,老先生在等你!崩钌┞牭介_門聲,從書房走出來。
“老先生?哪位老先生?”江水心把書本擱在玄關的桌子上,邊問道。
“就是先生的父親。
江水心當場愣住,停下脫大衣的動作。
“是柯石隆?他來干嘛?”江水心低喃。六年前書房那幕場景,又鮮活地跳出她的記憶!八忠獊砥茐奈腋鷣喠Φ男腋#窟@次我不會上當了!
江水心將大衣交給李嫂,吩咐她倒些茶水來。整頓好心情,江水心像女戰士一般昂首闊步地走向書房,在門口江水心深吸口氣才推門進入。
“水心,好久不見了。”柯石隆站在窗戶前,注視著街上的景色,他沒有回頭。
江水心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柯石隆的背影,柯石隆這才慢慢地轉過身子。江水心注意到柯石隆拄了根拐杖,六年不是很長的光陰,算算柯石隆的年紀正值六十歲,可是他看越來卻像七十歲的老人,頭發全白了,身子也不似以前的硬朗,眼前的老人實在不太像江水心記憶中柯石隆的形象——冷酷強硬的態度,外表永遠光鮮,隨時保持在最佳的體格狀態。
“柯先生,你有何貴事?亞力還沒回來,他通常要八、九點才會到家。若是你不想等他,你可以留話,我會幫你轉達;若是你想等他,那請恕我失陪,怠慢之處還請見諒!苯亩Y貌但語氣冷淡地說。她現在站在這里跟柯石隆說話,可是費了一番工夫,強迫自己不要輕舉妄動,才沒動手趕人,畢竟她的一切苦難都是他柯石隆一手造成的。
“水心,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柯石隆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江水心面前。
江水心不能忍受兩人靠得太近,她閃過柯石隆走到書桌前,把玩著鎮紙。
“你有什么事?”江水心重復道,不理會柯石隆的要求。
柯石隆嘆一口氣,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手按摩著他的腿。
“我知道你一定不能原諒我的所作所為,畢竟是我帶給你江家太多的悲劇!
“你是來重提往事的是不是?”江水心重重地放下鎮紙!拔也幌肼牎!苯又,她轉身欲走出書房。
“等一下——”柯石隆想站起來阻止江水心離去,但他一下子起得太猛,導致雙腳無力,整個人摔往地面。
江水心聽到身后“砰”地一聲,她回頭一望,也沒細想即上前攙扶起柯石隆。
柯石隆感激地望著江水心,真是個好女孩!難怪亞力這么愛她,非她莫娶,柯石隆在心里想著。
柯石隆在江水心的協助下,坐回沙發。
“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跟亞力之間的問題解決了沒?你們現在是不是過的很幸福?其它沒別的了。”
江水心往后退一步。
“這不關你的事,你休想再來破壞!
“孩子,我知道你不可能馬上相信我,我此番前來并無惡意,我只想告訴你,當年亞力和你之間的誤會。其實他并沒有害死你姊姊,這一切都是我制造錯誤的假象給你,亞力他有口難言,我抓住這個弱點,離間你們,你千萬要相信亞力!”說完,柯石隆等待江水心的反應。
“這些我都知道了,亞力已經告訴我一切!
“哦!他已經說出來了,那就好,F在你們又再度找到彼此,我也沒有遺憾了。”這次,柯石隆徐徐地站起來,跨出步伐走向門口!霸僖娏耍⒆!
江水心望著柯石隆孤單的背影,心里突然一陣不忍,她脫口而出:“你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餐?”話一出口,江水心恨不得咬斷舌頭,干嘛提出這個建議。
柯石隆似乎了解江水心這會兒巳反悔了,遂說道:“不用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倆口的相處!
看著柯石隆蹣跚的步子,引得江水心連忙追到他面前。“沒關系的,你難得來,我想你很久沒見到亞力了,我沒把你留下來晚餐,亞力回來會怪我。”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番話是謊言,可是柯石隆沒有戳破它。這次江水心是真誠地留他晚飯,所以柯石隆任由江水心把他帶往客廳。
江水心曾聽柯亞力提過,他父親在六年前就提前退休,把公司大小事情全放給他,不再插手過問。自己一個人則獨居在休士頓的郊區別墅,幾乎是過著隱士的生活,除了日常三餐生活起居有專人打理之外,他父親鮮少露面。而柯石隆不時會打電話來詢問兒子的近況,似乎想嘗試建立新的父子關系,但柯亞力的心結太深,不易解開,所以他們只是維持著一些日常問候的脆弱關系。
江水心不免多想,再加上剛才柯石隆的言詞,難道他真的是來贖罪,企圖彌補他以前聽做的錯事?
公媳二人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人開口,氣氛有點尷尬。
“我去看一下李嫂怎么還沒泡好茶?”江水心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來打破沉默。
“你不用招呼我,你要是有別的事要忙,你盡管去做,你不用陪我!
李嫂在此時端著茶走進來!澳銈円频娇蛷d來了,對不起!讓你們等那么久!
“李嫂,你今晚多煮一些菜,老先生要留下吃飯!苯霓D向柯石隆!皩α耍孪壬,你喜歡吃什么菜,李嫂她很會做菜!
“不用麻煩!有什么菜我就吃什么菜!
李嫂見沒她的事,就告退出去。
“水心,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在一陣沉寂之后,柯石隆開了口。
這回江水心點點頭。
“你已經是我的媳婦,你可以跟著亞力喊我父親。”柯石隆見江水心面有難色,明白這對她來說太快了些!安蝗荒憔头Q我柯叔叔,同以前一樣!
“你想不想聽一個年輕人,是如何愛上好友的妻子,進而做出許多傷天害理的事?”
江水心明白柯石隆要說他自己的故事,這一段是她所不知道的陳年往事,也是一切悲劇的開始。江水心不確定她是否想聽,接著她念頭一轉,也罷!該是徹底拔除過去毒瘤的時刻。
“好,你說,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