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頭好痛。
「喂!你--說話、小聲一點行不行?」她抱住頭,腦子里好像有臺戰(zhàn)車轟隆隆地開過去。
「喝醉了還敢來鬧事,妳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氣極。
「我?」她指著自己。「我哪有喝醉?你才昏迷哩!」她忍不住看了看四周,沒有其它人啊!雖然她是有點醉,說話是有點不清楚,還有點站不穩(wěn),可她的腦筋卻清楚得很!
「妳這醉鬼!」薛圣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防止她跌倒!甘钦l要妳多事的?」
「嘿!有沒有……有沒有搞錯。渴俏揖攘四阋。 顾堕_他的手,反手搭上他的額頭!概贾、你……是嚇傻了齁?」
好可憐喔……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膽子卻這樣小。不過他真的很帥耶!她忍不住微笑。算了,受到驚嚇的人都會產(chǎn)生不正常反應(yīng),她不怪他。
冰涼的小手搭在他額上,柔柔軟軟的,他的氣竟頓時消了大半,但這情況下,他仍忍不住吼道:「妳這少根筋的女人在搞什么,我還需要妳來救嗎?一個女人讓自己陷入危險,還自以為立了大功,妳把男人放在哪里?」
「哦~~」她這才恍然大悟,拚命點頭。
原來是男性尊嚴(yán)在作祟。這也難怪了。
「妳在『哦』什么?!」他的眉心皺起,心生不滿。
小巧的個子、玲瓏的身段、迷人的笑靨,若不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會非常樂于與這樣的美女攀談,可--被一個喝醉的女人搭救,而且是這樣嬌小的女人,他薛圣日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一股無名火打從心底冒上來。
她同情地?fù)]了揮手道:「偶明白了,咳!告訴你吧,我是世界、武術(shù)冠軍得主,所以……你不必覺得丟臉啦,咳咳!跟你說吧,到目前為止,沒有男人打得過我,所以你不必太難過了!顾呐乃募纾噲D安慰他。只可惜受限于身高的關(guān)系,她得踮著腳尖做。
「妳--要我別太難過?」她的舉動簡直是在火上加油。
這女人在搞什么?!少根筋還是怎的?到底有沒有一點女性的自覺?
「素啊。」她理所當(dāng)然地答道:「偶可是花了二、十年學(xué)功夫的耶!啊,法國的治安不好啦,你趕快回家吧,跟你、說喔、你長得太帥,又好像很有錢,要小心一點,下次我不一定、可以出來救你喔~~」她好心叮嚀。
說到這兒,她就忍不住為自己功夫高強感到開心了,她最喜歡行俠仗義、濟(jì)弱扶傾了。
「混帳!」薛圣日再也忍無可忍。「妳真以為自己救了我?!」
「噢~~」她再次摀住耳朵!覆皇墙心恪⒄f話小聲一點嗎?」
「妳--」他氣結(jié),真不知是不是該繼續(xù)跟一個半醉的女人爭執(zhí)。
她抬眼,對于他眼底流露的表情非常不以為然!概肌⒏嬖V你喔!我是、有一點喝醉,可我腦筋清楚得很,我明明、救了你,你還不承認(rèn)?」
「我當(dāng)然不承認(rèn)!」他咬牙握拳!肝易约簯(yīng)付那些人根本易如反掌,可妳的插手卻讓我丟盡了臉!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學(xué)人家打打殺殺的還沾沾自喜?世界武術(shù)冠軍又如何,我看妳根本就是野蠻未開化的女人!」
「什么?!」這番話,可讓她清醒了。
他環(huán)起雙臂?磥,這蠢女人終于聽懂他的話了!讣热粖吤靼琢耍也环磳呄蛭业狼。」
「要偶……向你道歉?!」
他比了個「請」的姿勢。
她插起腰!赶胍蚁蛲髫(fù)義、毀謗我的混蛋道歉?你作夢!」
忘恩負(fù)義也就算了,竟然還侮辱她、瞧不起女人?她跟他杠上了!
「忘恩負(fù)義?毀謗?」他冷哼!笁奈掖笫滤闶裁炊鳎吭僬f,妳本來就野蠻未開化,算不上什么毀謗。」
「你--」這下她可火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罵!改汩L毛象!」
他僵住!搁L毛象?這是什么意思?」
「哈!說你野蠻沒進(jìn)化還不懂?住在法國又怎樣!」她握緊拳頭!肝液眯木饶,你還罵我?誰說女人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野蠻!我看你簡直是活在石器時代,而且智力連長毛象都不如!」一氣起來,連大舌頭的毛病也沒了。
長毛象?!竟然罵他連長毛象都不如?他氣得青筋直冒。「女人本來就該有女人的樣子,像妳這樣和男人爭強斗很,不是野蠻未開化是什么?白白浪費了上天給妳的天賦。」他的目光刻意掃過她全身。「要知道,美麗的女人天生就是要受男人保護(hù)的,像妳這樣……簡直愚蠢至極!」
厚!真是氣死她了!改阏f什么?!」
「我說妳,愚、蠢、至、極!」從沒有女人讓他如此動怒過,但遇上這不講理的野蠻丫頭,他豁出去了。
「可惡!」她一個飛拳出去,就往他身上招呼。
「喔?還惱羞成怒?」他縱身一閃,閃過她凌厲的攻勢,鍥而不舍地道:「我說的哪點錯了?一個女人不像女人,學(xué)人家動拳動腳,簡直丟盡女人的臉,失了我們臺灣男人的面子!
話雖如此,但他仍掩不住對她的激賞。
這戚小晴脾氣是大了點、行動是野蠻了點,但纖細(xì)精致的外貌,恰恰好是他所喜歡的型。
更恰好的是,他所喜歡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愛上他的。這讓他腦子里閃過一些念頭。
「你--才不要臉!」她恨不得揍扁他!缚茨_!」她牙一咬,飛腿攻他下盤。
怎料他不躲反進(jìn),一個箭步上前,捉住了她的腿。
「美麗的腿,是該用來讓男人欣賞的!顾⑿Α
她紅了臉,借力使力,縱身回旋抽腿,再次出掌,直劈他耳光!阜牌!」她臭罵。
「口出惡言,嘖嘖,比我以為的還更野蠻!顾欢阋膊婚W,一手按住劈向他臉頰的手掌!赣涀,女人纖細(xì)的手,應(yīng)該是要用來照顧男人和小孩的!
「放手!我就用這手來『照顧』、『打醒』你這忘恩負(fù)義的敗類,為天下除害!」她反手再劈。
不好好教訓(xùn)這種人,她還有臉做武術(shù)界的菁英嗎?
「嘿!」他低喝,一個低身,他避過她的猛攻,直探她的腰際,將她攬人懷中。
「嚇!」她抽身退至五步外,一張俏臉脹得通紅。「你--不要臉!」
沒想到,這人的功夫這么強,而且還敢吃她豆腐!
他瞇起眼。「功夫不如人,就別逞強。」
「我功夫不如你?!」她停下,收回攻勢!腹⒐!告訴你,我是懶得跟混蛋打,你滾吧!」
爺爺說過,施恩慎勿念,她根本還沒「念」呢,就被她救的人侮辱。這種無可救藥的人,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
「是嗎?妳要走了?」他瞇起眼,興起了個有趣的念頭,上前捉住她。「等一下,我還沒報恩呢!
「報……恩?」她陡地瞪大眼。
「沒錯。我是想報恩。」他上前一步。「雖然方法不對、結(jié)果不佳,不過妳義勇救人的行為,確實讓我興起了想『報恩』的念頭!顾⑿﹂_口,眼底閃著精光。
這樣一個絕色美女,他怎么可以任她這樣野蠻下去。
絕對有問題。她警戒地后退!覆弧亓恕J┒魃魑鹉,是練武人的原則!
不對。這姓薛的肯定沒安好心眼,她最好離他越遠(yuǎn)越好。
「怎么可以不必?受施慎勿忘,更是我的原則。」他上前一步,充滿宣示性的,讓她嬌小的身軀納入他的勢力范圍!讣热粖呑苑Q是我的救命恩人,當(dāng)然該留下姓名地址,好讓我登門答謝。再說這種時候,妳一個女人在外游蕩,要我怎能放心?我的車就在前面,讓我送妳一程吧!
「跟你說不必了!」她渾身不對勁!肝疫有朋友在等我!」
不知怎的,她竟然有點--怕他?
「哦?」不是一個人?難不成她身邊還有男人?這樣的念頭令他心生不悅。
「君子不與小人斗。你少惹我,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她撂下話,轉(zhuǎn)身離開。
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向鐵絲網(wǎng),只見一個瘦小的女人趴在網(wǎng)上,頓時,他不悅的心情立刻消失大半!嘎 顾焓掷∷。
「嚇!」霎時,一陣電流竄過她全身,她倏地抽回手來!改悖@是什么功夫?!怎么會有電?」
「電?」他一怔,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旋即恍悟,朗聲大笑。
單純、野蠻的美女。
這挑戰(zhàn),確實充滿趣味。
「你笑什么?」她有些惱。
「我笑,妳比我想象的還要單純。」他環(huán)起雙臂,意有所指地道!感〗,如果妳不怕我的話,又何必推拒我的好意呢?」
「怕?」她挑眉!刚l怕你了!」
他攤手聳肩。
瞧她的模樣,他就知道他一擊中的。
過分的自信,也會成為一個人最大的弱點。
「告訴你,我現(xiàn)在放你一馬,你最好別再纏著我!」說罷,她翻身一躍,就要飛躍鐵絲網(wǎng)。
「欸--」他想要喊住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啪吱!
再一次的,她跌落地面。這回,是半趴在地上。
「教練!」秘書小林趕緊上前扶起她!笂呥好吧?怎么會--教練,妳什么時候喝酒了?!」
突然,一股酒味迎面而來,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教練是喝醉了。難怪會--天!她怎么沒早點發(fā)現(xiàn),還讓教練做出這么多危險的行為!
「可惡!」戚小晴立刻站起,狠狠踢了鐵絲網(wǎng)兩下。「搞什么!存心跟我作對!」
薛圣日忍不住失笑!笇W(xué)武之人要是都像妳這樣徒有武力,卻沒有觀察力,那真是太悲哀了……」
「你說什么?!」戚小晴猛地抬頭。正要發(fā)作,只見他以一個極夸張的姿勢推開鐵絲網(wǎng)上的門,揚起濃眉道:「兩位請吧,我的車就在前面,讓我送妳們一程。」
戚小晴頓時目瞪口呆,小林幾乎掉了下巴。原來,這兒有一道門?!那她自己在那里翻來飛去,還跌了「兩」個狗吃屎是怎樣?
臉,丟大了。
他帶著微笑,經(jīng)過她身邊。
「你--」話還沒說完,她只覺一股氣血上涌,突然,一陣惡心的感覺攫住她,毫不考慮地,她捉住經(jīng)過她身旁的他,「惡」的一聲,朝他身上大吐特吐起來。
「教練!」秘書小林驚呼。
「我……沒事……」一口氣吐在他身上,雖然很丟臉,但她心情好極了。
這就叫做惡有惡報。誰要他忘恩負(fù)義、歧視女性!
「可是,教練妳……」小林驚慌不已。
教練看起來雖嬌小,但平日就像是鐵打的一樣,要她感冒都不容易,現(xiàn)在卻吐成這樣,她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
「醉貓!顾拿夹木o皺。脫下被弄臟的外衣,他一個彎身將她攔腰抱起。
沒想到,她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嬌小。
這令他不禁好奇,這樣嬌小的女子,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斗志?看著她蒼白卻仍精致誘人的俏臉,他忍不住受到吸引。
「。 顾@呼。
「嘩~~」小林摀住口,跟著驚呼出聲。
「放我下來!」她掙扎,卻掙不脫他的臂膀。「放我下來!」
他停下腳步!笂叢皇穷^暈想吐嗎?」
「是又怎么樣?」她嘴硬!肝覜]事,而且我有腳可以自己走路,你最好趕快放我下來!嗯~~」
她一點都不習(xí)慣被人抱著,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他的臂膀就像鐵鉗一樣,讓她動彈不得,而他堅實的胸膛散發(fā)出灼熱的溫度,讓她不自覺地想偎近,不知怎的,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比暈機還難過。
這人肯定跟她不對盤!
「教練,沒關(guān)系啦,妳不舒服就讓他幫妳一下嘛!」小林既羨慕又關(guān)心。「我都還沒有這種機會哩……」她囁嚅。
這么帥的男人,竟然讓教練遇上了,而且還把教練抱在懷里,噢~~她忍不住羨慕,巴黎果然真是個浪漫的地方啊。
「放--開--我--」她卯足全身力氣,推開他的箝制,跳到地面。沒想到腳一沾地,卻不爭氣的天旋地轉(zhuǎn)起來,整個人跌落地面。
「夠了!」為避免她再掙扎造成更多的傷害,他一手撈出后車廂的童軍繩,旋即將她捆住,然后再次將她抱起,送上車內(nèi)。
她整個人目瞪口呆!
小林小跑步跟上,坐進(jìn)車內(nèi)。「怎么樣?怎么樣?教練她嚴(yán)不嚴(yán)重?」
「綁我?!你竟然敢綁住我?!」戚小晴無法動彈地被抱上車子、系好安全帶,氣得尖叫!改氵@個混蛋!乘人之危的小人!放開我!小林,報警!快報警!」
「我叫薛圣日。」他自后視鏡向小林一頷首,根本不理會戚小晴的怒吼。「妳也看見了,她需要醫(yī)生。不這么做只怕制不住她。」
「嗯。」小林憂心地點頭!附叹殢膩聿辉@樣的。對了,我是清涼武術(shù)館的秘書林美美,大家都叫我小林。這是我們的館主戚小晴,也是教練啦,而且還是世界武術(shù)冠軍喔,對了,我們還有個同伴……」
「林美美!」戚小晴像枚炸彈一樣炸開!笂呥有沒有當(dāng)我是教練?他這樣綁著我,妳竟然還在跟他聊天?林美美,妳要氣死我是不是?」說著,一陣暈眩又攫住她。「噢--該死--」
「教練……」看著教練蒼白的臉色,小林擔(dān)心不已!秆ο壬彩菫閵吅貌拧疲瑠叺哪樕甲兊蒙n白了……」
「林美美!」她吼。
薛圣日斜瞥了她一眼,緩緩開口道:「妳若再不安靜養(yǎng)神,我不保證不會點住妳的啞穴。」
嚇!她倒抽一口氣。
點穴?這人會點穴?她才不信!
「你--」她一雙火眼金睛瞪向他!改愀彝{我?!姓薛的,我警告你--」
二話不說,他停下車,將手帕塞進(jìn)她嘴里。
戚小晴氣得臉孔轉(zhuǎn)紅!高!唔--唔--」
掙扎無效。
「等等,前面應(yīng)該就快到我們住的旅館了,薛先生--」突然,小林驚叫起來!赴!你該不會是圣日集團(tuán)的總裁薛圣日?!」
「是我沒錯。」他微笑。
戚小晴咬牙切齒。什么圣日集團(tuán)總裁,就算是圣誕集團(tuán)也一樣,她戚小晴跟他沒完沒了了!
小林根本是直接尖叫!柑炷模∈ト占瘓F(tuán)總裁耶!」那么她們真的是遇上英俊多金的帥哥了?!天哪!「咦?這次法國武術(shù)公開賽的主辦單位,不就是圣日集團(tuán)嗎?」
戚小晴聞言,撇過頭瞪他。
既然是要請她來參賽的主辦單位,他還敢假裝一副不曾聽過她名字的樣子?!騙子!她再為他加上一條罪名。
「前面的旅館設(shè)備不佳,我直接載她到醫(yī)院去,再到我的別墅休息,那兒有我專屬的家庭醫(yī)生和管家,妳們會得到最好的照顧!顾鞒鰶Q定。
小林忍不住歡呼!赣屑彝メt(yī)生和管家的法國別墅?!等等,旅館里還有我們的伙伴,我得通知他,而且我們的行李……一
他撇過臉看了看戚小晴的臉色!敢贿@樣吧,我先送她去醫(yī)院,妳在旅館下車,和妳們另一個同伴會合,稍晚,我會派我的管家來接你們。」
什么?!這怎么行?戚小晴拚命眨眼。留她一個人和他單獨在一起?!有沒有搞錯,她還是被綁著的耶!
這不是綁架是什么?!
「這--」小林有些猶豫。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聯(lián)絡(luò)不上,妳知道上哪兒去找我!顾f給她一張名片。
既然是圣日集團(tuán)總裁,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才對。小林接過名片,點頭下車!改恰驼埬阏疹櫼幌陆叹毩!
「當(dāng)然!寡κト拯c頭。
林美美?!戚小晴悶聲吶喊。妳這個笨蛋!竟然讓我單獨和這個混帳在一起,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非回來修理妳不可!
無奈,小林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車子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