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苦來哉噢!辟嶅X真那么過癮?他開始在心底產生懷疑了。哼,整天累得像條老狗似的,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呀,更何況如今結了婚,得多抽些時間陪陪小穗才行。
呵,小穗,光只是想到她,就覺得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拖著疲倦的身子,
石德朗慢吞吞地踱進大門,靜悄悄的客廳讓他微一怔忡。
怪了,怎么家里沒半個人在?!
依常態來說,老爸跟老媽不在家是應該的,沒辦法,自老爸退休后,他們就屏持著「青春不能留白”的心態四處爬爬走,一天到晚常跑得不見蹤影,阿漢或許也跑出去消磨他愉快單身漢的夜晚了,但小穗不可能不在家吧?
畢業后,除了星期一、三、五的下午接了幾堂鋼琴課,她算是賦閑在家,更何況現在已經快十點了耶!
心中的疑惑在瞧見了自房間門縫透出的暈黃光線,微掀開的浴室門縫,靠在木桶桶沿動也不動的小腦袋……石德朗找到了答案。
八成這丫頭又泡澡過度了。
知道她喜歡泡澡,而且常一泡就是一、兩個小時,他特地訂制了個特大、特優的柚木桶放在臥室的浴室,讓她能在興起時泡澡泡個過癮。幸好,當初在蓋房子時,他就堅持自己的房間要夠大、浴室也要夠大,大概冥冥中自有天意吧?知道有這么一天,他會需要用到這些空間。
“小穗?”他輕聲開口喚醒她。許多這輩子不曾展現過的溫柔舉動,因她而日復一日的萌發。
“嗯……阿朗?”昏昏欲睡的慵懶語調讓寂靜的氣氛一下子陷入旖旎浪漫中,
“你回來了?”
天哪,聽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她就算沒睡死也鐵定達到了七八成的睡熟程度。
“唉,真是的,你泡多久了?”
“什么?”
“你在水里頭泡多久……唉,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沒有!不必她吭氣,石德朗心知肚明她的答案,此刻在她述糊的腦子里,他的聲音大概像討人厭的蒼蠅聲吧?
“阿朗……你在做什么……”忽地半掀眼瞼,她好奇地嘀咕著。話盡又無力的闔上了眼。
嗤,她腦子還沒睡死嘛,還知道問他做什么,只不過體力方面大概是不行了,
看來待會兒她準沒體力自桶子里爬出來,若就這么不管她,她鐵定可以窩在木桶里一覺睡到天大亮的。
“阿朗?”感受到他在動作,但她就是掙不出體力睜開眼瞧他在做啥。
“既然桶子里的水還那么干凈,就別浪費了。”他三兩下脫去身上衣物,動作
粗率地跨進木桶里,順著木桶壁沿坐下,四肢大張溫柔且熟捻的將饜眠的她安頓在身前,共浴在水溫微涼的浴水里。
加上了他的體積,木桶嫌稍擠了些,但靳穗從不曾抗議過,感受到身后熱呼呼的體溫及蘊滿勁力環抱自己的雙臂,不由自主,她輕喟一聲。
“好端端的,你嘆什么氣?”一如往常地將她往懷中攬緊,石德朗輕嗤出嘲弄。
“唔……”
“聽好,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準你再在木桶里泡到睡著了!
慵懶地往身后的胸膛靠去,她舒服的閉上眼沒有應聲。唔,好舒服,好……想睡覺噢。
“聽到沒?小懶豬,別睡著了!泵髦雷约涸诶速M唇舌,也知道待會兒又得將睡得舒服的老婆抱上床,但他還是開口嘀咕了她。
這種雞婆的感覺還挺不錯,尤其是雞婆的對象是小穗,那感覺更是該死的讓人打心底舒坦。
閉上眼,緩緩地將腦袋抵住桶沿,他下意識地將按環在她胸腰上的手臂縮攪。
呵……結婚真好!
迷述糊糊的,靳穗仍感受到那股靜謐卻溫馨的氣流緩緩的盈澆整個房間。
原本在昏睡前還很掙扎的心情慢慢地平歇下來,阿朗回來了,有他在她幾乎可以放心的任他處理一切了。待會兒,待他瞇上一道,整點鐘聲會喚回他的注意力,他會嘴里犯著咕噥,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床上兩人相依而眠。這已經快成為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一項慣例了。
有時她并不真那么累的,但因為喜歡那種被他呵護疼寵的感覺,所以她放任自己的私心,總愛沉膩其中不愿太早夢醒。
是心存彌補嗎?自那天無故向她撇了道臺風尾后,阿朗對她更好、更溫柔、更百依百順了。
無論回國那天讓他不悅的原因為何,但她已逐漸讓它在記憶中釋凈。大概是因為疲倦吧?所以阿朗才會那么兇巴巴的,誰教他脾氣向來就不算好,尤其是心煩意躁時更容易發飄呢。
愈認識他的性子,愈了解他的性子,靳穗就愈為他著迷,雖然在她心中還是有著小小的遺憾。
好希望、好希望自己別長得那么高,像大姊偎在許大哥懷中簡直就是標準的小鳥依人的幸福藍本,可惜她身高將近一百七十公分,想當只小鳥大概得等到下輩子了,但幸好阿朗身高將近兩百公分高,要不然就真要鴕鳥依人了。
不自覺的再自唇畔逸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其實管他高矮胖瘦,阿朗就是阿朗,而他已經是她的一切了。閉著眼,她更加緊貼向身后的身子。”
呵,幸福的感覺真棒!
“小穗,我們走嘍!
“噢!彼詮N房探出頭來,“再見,你們好好的玩!
“好……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沒問題啦!毙溥涞,她索性走出廚房,手中的刀子也忘了先擱下,
“媽,你別擔心,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自嫁給石德朗后,她簡直是身兼石家的媳婦與女兒兩個角色,公婆對她疼愛有加,連家事都不怎么讓她插手,頂多見她一旁礙手礙腳卻又打死都不肯撤退時,才會勉為其難地丟了個“沒啥小露用”的小助手職務讓她過過干癮罷了。
真凄慘,她在家事方面的能力本就很低能了,再讓婆爹這么一寵護著,更是沒啥長進的機會,真是丟臉。趁著婆婆今天陪公公一塊兒去赴宴,家中缺廚師,突發其想的,她想親手為阿朗做頓溫馨的晚餐。
公公興致高昂地舉雙手附議她的意見,媳婦兒有心做些什么以增進夫妻間的感情,他樂見其成。而婆婆呢,想想媳婦那一手破爛的廚技,贊同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添了幾許憂患。
“小穗,你真的可以嗎?”
“媽,你對我這么沒信心哪,安啦,況且我還有條最下下策呀,如果菜真的被我煮壞了,我可以煮些冷凍水餃來應景呀。”婆婆那么擔心她,那她可千萬不能讓
婆婆看到自己手掌的紅印。
剛剛因為心急著跟他們說再見,被那鍋雞湯沸騰的蒸氣給熏到了,挺疼的。
“聽你講得那么有把握,我也比較放心了,那我們走嘍!
“嗯,你們就別擔心我了啦,好好的去吃頓輕松的晚宴!
送走了他們,靳穗忙不迭地又窩回廚房,切切洗洗地只做了三分之二,動作得快一些才行。她心想。
總共花了近兩個小時,她終于煮好了四菜一湯,婆婆配的菜單,但全都是她親手完成的,現在就等阿朗回來驗收了。
她的忐忑期待只持續了十幾分鐘,就聽見乒乒乓乓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喝……“阿朗回來了!”不知不覺地憋著氣,站在餐室門口,她瞪著大眼瞧向猛然被踢開的大門。
唉,又來了,怎么提醒都是枉然,阿朗總喜歡用腳踢門。
“我回來了,咦,小穗,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呢?”像支火箭筒,石德朗自外頭躍著大步沖進來,“老爸他們呢?”
“他們去參加……”愕然頓住口,她愣愣地瞪“咚咚咚”的才幾個大步就蹬上了樓的那個背影。
“你事情還沒做完?”
他人窩藏在書房里,嘟嘟嚷嚷,靳穗全都聽不懂他在咕噥什么。
“阿朗,晚飯已經……”才剛朝樓梯走去,就見他走了出來,待看見他手中的東西,她驀然怔愣住了,“你還要出去?”
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
“嗯!笔吕氏袷悄_下裝了彈簧,一只長腿才晃了幾步,人就已經躍下樓梯,迅速地閃身沖進餐室,“我約了人一塊兒吃飯,馬上就得走!崩_冰箱的門,他拎了瓶礦泉水,微側身長腳一揚,將冰箱門給闔上。
“什底時候約的?怎么昨天晚上沒聽你提過?”
“干么,你這么快就學人家查勤了呀!
“不是啦,只是……你不在家吃飯?”說不失望是騙人的,坦白說她很失望,失望透了,兩個小時的心血卻……唉!
“唷,老媽將晚餐煮好了,今天怎么那么早呀!泵榱搜圩郎系牟,他微皺起
眉頭,“老媽是不是心情不好?”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這些菜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完全失去了平時的美味可口似的,唉,更年期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闭f歸說,他還是捏了一塊肉往嘴里塞,“哇塞,打死賣鹽的,這么咸怎么吃呀!”
“真那么難吃?”既不美味可口,又太咸,他表達得可真是直接呀!靳穗心里有著悶氣。
“你自己不會吃吃看那,噢,別跟老媽說,她會難過的!
悶悶地點了點頭,長嘆一聲,她頹喪的在餐桌旁邊坐下,婆婆怎么會難過呢?
該難過的人是她,一個滿心歡喜竟意想天開地想煮頓好的來慰勞丈夫的白癡女人。
“媽呀,快遲到了,我不能再跟你多聊了!笔吕蚀掖业卦谒缴衔橇讼,順便拍了拍她的臉頰,“簽完約說不定會找個地方請人家喝杯酒什么的,不一定幾點回來,如果太晚了就別等我了!
“嗯!
“今天晚上不準泡澡!
“噢!
“你今天是怎么了?那么沒精神的樣子?”總算是感受到老婆的興致缺缺,但他可惜的是,他沒有多余的耐心聽她傾訴失望,“嘖,真的快遲到了,那家廠商的經理很龜毛,他最討厭人家遲到了……”
望著他邊嘟嚷邊往外沖,靳穗懶洋洋地跟在他身后,“遲就遲了些,你別開……快……車!辈蛔越,她笑出了一臉的苦澀。
阿朗那還有美國時間聽她的叮嚀哪,來匆匆、去匆匆地拿了需要的文件就像陣風似的又走了,沒有停歇腳步聽她多說半句話,也……沒有邀她同行!
突然間她覺得整個屋子空洞洞的,好冷清呵,平時起碼還有公公、婆婆在家,
吱吱喳喳的好不熱鬧,今兒個卻全都是屬于她的空間了,好靜、好靜哪。
唉,早知道就煮那些冷凍水餃了。
雙手托腮坐在餐桌前,靳穗茫然地盯著自己費了兩個小時做出來的晚餐呆愣著,渾然不察時光的流逝。
這些難吃的菜該怎么處理?倒掉?可是……好像太浪費了些,但她又沒啥食欲吃它們,不是因為難吃而是因為沒心情。
讓阿朗這么直截了當地潑了盆冰水,她那還有心情吃飯!
“唷,干么坐在那里發呆?”石德漢一進來便看見坐在餐桌前發愣的靳穗。
“呃,你回來啦!彼斦媸钦萌肷窳耍惯B大門開啟的聲音都沒聽見。
“是呀,我回來……干么?我回來讓你那么失望?”若非他向來眼尖,要不恐怕也會輕忽了她臉上迅速一閃而逝的悵然與無奈。
打心底輕喟一聲,“沒有呀。”失望?唉,她已經沒什底精神做這么沒意義的情緒反應了。
“那你就別拿那一臉的失魂落魄對著我瞧呀,會讓我以為我又做了什么慘絕人哀的卑劣事情耶,嚇死我了。嘿,別那么失神了,反正天塌下來一定還有一大堆人頂在你上頭,愁什么呢?老爸他們人呢?”嗤,小穗不太對勁噢,阿朗也不在,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在心里忖道。
“他們全都不在!彼龖袘械泥止局,無精打彩地瞪著那幾盤菜。
“全都不在?”那么狠?就放小穗一個人孤單無助的看家?他心想,“干么一直看著桌上的……嘖嘖嘖,小穗,這些菜該不會是你煮的吧?”
“你看得出來?”她一愣。
“當然,跟媽煮出來的成品完全不一樣呀!弊竺橛仪疲龅卦谧肋呑聛!坝兄箫垎?”
呀,靳穗忽地意會出他的意思,“阿漢哥,你要吃?”
“怎么,這些菜有人定了?”
“不是啦,只是……阿朗說這些菜很難吃!敝貜鸵淮嗡脑,她這才發現他雖是無心,但她還是覺得很難過。這是她的一番心意那?!
喝,教小穗失魂落魄的罪魁禍首抓到了,石德漢心頭頓然了悟,就說嘛,她怎么會無端端地坐在那兒失神,原來是受到了挫折。
“阿朗向來挑嘴,你也知道,別理他就是了!卑讋幼园l的夾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他嚼了嚼,“還好呀,是稍微咸了些,但菜就是菜,本來味這就是得咸一點呀,要不然,干么還要煮上一鍋熱騰騰的白米飯那,對不對?”神情愉悅地接過小嫂子送過來的白飯,他的笑容很真誠。
“真的不難吃?”
“你自己沒嘗過嗎?”他心想雖然稱不上美味可口,但除了咸一點,還勉強可以入口就是了。
望著賣相不好的菜,靳穗有些猶豫。
“干么,自己煮的也不敢吃?”
“不是不敢吃,是怕吃了會……徹底失望!彼鲁粤,以后可能就再也不敢進廚房了。
“這么沒信心?”他又夾了一大筷子的菜往嘴里塞,“吃吃看那,我都吃了這
么多了,還不是好好的沒事。”幸好中午沒將那個飯盒吃光,這會兒餓斃了,他向來又不太挑食,這下子不必裝模做樣就可以吃得很盡興。
望著他一口接一口吃得起勁,她滿心感動。“阿漢哥……你……你別太勉強呵!
“唷,什么話?吃飯這檔子事怎么能勉強呢,你也吃一些嘛,這些菜快涼了唷!鼻屏怂谎郏ξ貖A了一些菜到她碗里,“吃吃看自己的手藝,下回不就知道那里該改進了!
“嗯!苯胛Ⅻc點頭,晶亮的眼霎時霧氣蒙蒙。
阿漢哥就是體貼入懷這項優點特別教人窩心,難怪自己以前會對他這么迷戀,
呵,像他這種男人就是特別容易讓女人傾心,若非阿朗對她的好已然一點一滴的嵌入她的心坎,說不得此刻她的心境又要波波的起了漣漪。
可令她感嘆的是,阿漢哥雖然依舊細心體貼,但在心中阿朗的存在卻已逐漸的占了滿心。
嘖,果真是緣分的牽系。她欣賞阿漢哥,但卻在不知不覺中將愛情許給了阿朗!
“看,其實味道也還不錯吧?”挑著眉,石德漢滿意地見她開始主動夾菜。
“嗯。”
因為心情好轉菜肴入口也不覺得分外難咽了,兩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的,桌上的菜竟也吃了大半。
吃了個飽脹,滿足地打了個舒服的飽膈,他忽地想起了其他人的行蹤,他還不知道這些究竟是失蹤到哪里去了。
“老爸他們呢?”
“紀伯伯嫁女兒,爸爸他們喝喜酒去了!
“那,阿朗呢?”剛剛好像聽小穗提到他那不長腦子的大哥說老婆煮的菜難吃,這豈不代表他應該有回家呀。
“他匆匆忙忙地跑進書房拿了些文件,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好像是約了人談代理事誼!
“他不知道你特地下廚?”
“不,他以為是媽煮的!彼窒肟嚷晣@氣了。
“這家伙……”他真覺阿朗真的是超級不會看人臉色的蠢家伙,就算沒瞧見老婆一臉的興奮與期待,好歹應該也看得出來這些菜跟老媽做的成品完全不一樣吧?
“我知道阿朗一忙起工作就常六親不認專注得很。”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嘛。”
她笑了笑,“都已經嫁給了他,不去適應他的性子行嗎?”
“這倒也是!睋P著眉頭,將碗中的湯飲盡,他睨了眼又開始數飯粒的小嫂子!翱瓤,小穗……這……呃……你的夢,醒了沒?”
夢?抬起眼,靳穗望向他的眼神由疑惑轉至驀然頓悟,“呵……你是指……對你的迷戀?”她知道他敢這么直截了當的回問,是因為她喜歡他向來不是秘密。
姊姊、朋友們全都知道,甚至于連阿朗都一清二楚,像阿漢哥這么感覺敏銳的人更沒有理由不知道。
“難不成還有別的?”
“醒了,早就醒了。”直視著他的眼,她沒有半秒的遲疑,“其實,阿漢哥,你真的是個很值得讓女人爭取的好男人,坦白說到現在我都還是很喜歡你,可是我愛阿朗!鄙钔M他眼底,由淺至深的甜蜜笑容自她唇畔綻放,“我愛阿朗,在我允諾嫁給阿朗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成為我的一切!痹捯幻摽冢腧嚾淮蛐牡讖貜氐椎椎仡D悟。
不是謊言,也不是隱瞞,阿朗……呵,他真的是她的一切了,她竟然愛上了他?!
什么時候的事?她不知道也不想探索一二,如今的她只是個完全清楚自己心境的女人。
呵,她愛上了阿朗。
“我為阿朗感到高興!陛p輕的,第一次大概也是惟一的一次吧?他將手撫上她頰畔的妄絲,“也為你感到高興,雖然他的性子耿直,不太懂得哄人開心,但他真的很喜歡你,而且他會是你最好的選擇,相信我。”
“你這么認為?”臉上泛紅的羞澀不是因為阿漢哥撫在頰上的手,而是因為想到了自己竟然赤裸裸的跟別人陳述了對阿朗的感覺。呵呵,真大膽哪,只可惜,
唉!阿朗不是第一個聽到她傾訴心語的人。
“我的話你還懷疑?相信我,你們真的很適合彼此!睉{心而論,小穗一直是個很討人歡心的女孩子,他也一直很喜歡她,但這種喜歡卻跟阿朗截然不同。
阿朗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呢!那年要不是他是惟一手足,阿朗鐵定是懶得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可是阿朗還是去了,一臉明顯的興致缺缺。但當那有著羞怯且恬靜笑臉的女孩捧著一束花踱到他們身前去時,阿朗的眸子已經鎖在女孩身上了。
那女孩就是小穗。
沒錯,他一直很喜歡小穗,但阿朗卻在第一眼時,便悄悄地愛上了她!
“當然,阿朗也是有他的毛病啦,你的心思向來細密,但阿朗的感覺神經卻特別大條,有時也嫌太粗魯了些,不過他已經逐漸改善了,你要多給他一些時間學習
唷。”石德漢心想,就憑阿朗對小穗的一片癡心?他遲早會變成一個世紀新好男人的。
“嗯,我知道。”
兩人很有默契地止住了這個話題,而夜也悄悄地深了,當略帶醉意的公公、婆婆抄著熱騰騰的宵夜回家,熱鬧的氣氛又延續到更深的夜……
可是,石德朗卻仍不見蹤影。
回到房里,今晚與石德漢的對談仍在她腦海中盤旋久久不去。想啊想的,莫名感傷的淚水竟悄悄地滑下悵然的臉頰。
人沒有十全十美,她相當清楚這一點,可是私心里總盼阿朗別老是忙、忙、忙的,有時候她真的是覺得挺孤單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