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活了二十三年,今天她終于可以把自己給嫁掉了,如愿以償。
孟紫櫻低垂著頭,在教堂響起的結(jié)婚進行曲下,挽住叔父手臂,一步步的走在紅毯上,也走向那將會帶給她一生幸福的男人。
身穿一襲純白婚紗的她,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令人眩目的美,氣質(zhì)高雅而出眾。潔白的禮服上,鑲滿了珍珠與水鉆,層層的白紗輕柔飄逸,更顯得她的身段窈窕玲瓏,小小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的長發(fā)高高的盤起,壓在一頂珍珠頭冠下,細長的眉毛,亮彩的眼影,襯托得一雙黑眸更加明亮有神,翦翦若水,面龐白皙,雙唇如櫻桃般嬌嫩,紅潤柔軟。
不過端莊是她的外表,實際上內(nèi)心正在為計謀的得逞,雀躍不已,嗤嗤的偷笑著。
唉!如果沒有計謀呢,真要靠她的實力,恐怕一輩子也嫁不出去,得獨守空閨到老。
真的,不是她夸張,近一年來,她早巳相過無數(shù)次的親了,而每回都宣告失敗。大概男人都被她表現(xiàn)積極又主動熱情的態(tài)度給嚇跑了吧?約會個一兩次就沒了下文。
好在,上天這是很眷顧她的。
在和這位準夫婿——杜瑋,認識見面前,就已經(jīng)預(yù)先得知他要求的對象是一位賢良淑德又柔情似水的女孩子了。
而且他又是位眼科醫(yī)生,年紀輕輕才三十出頭,就有了間診所,和一棟兩層樓房,擁有令人羨慕的一切。
而偏偏她的個性,卻正巧與之相反到了極點,既欠缺女性該具備的一切優(yōu)點,還粗枝大葉,活潑酒脫得很,外帶一點點的任性、固執(zhí)與……
為此,監(jiān)于以往種種經(jīng)驗教訓(xùn),說什么她也得改變策略,偽裝自己的真性情才行。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努力扮演著不適合自己的角色,并且稱職的終于讓杜瑋在交往半年之后,對她提出了結(jié)婚的請求。
那一刻,她表面上含羞帶怯,其實胸中漲滿數(shù)不盡的喜悅,恨不得把這喜訊大聲向全世界宣布,高叫出這許許多多的歡呼來。
然而她又是為什么,這么年輕就急著想嫁人呢?是的,答案只有一個。
自從父母相繼病逝后,年僅十歲的她和孿生妹妹紫蓮,就由叔嬸接過去扶養(yǎng)。盡管叔嬸待她們姐妹倆一如己出,她仍迫切渴望能有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家,不再有那種微妙的寄人籬下之感。
這便是她唯一的理由了,而且今天,也正是她出嫁的大喜日子,夢想實現(xiàn)的一天。
她雙頰發(fā)燙地站定在杜瑋的身旁,一面偷瞄眼一身筆挺西裝氣宇軒昂的他,一面傾聽著臺上神父宣讀的誓言,以及他沉穩(wěn)的回答聲:
“我愿意!”
而她,即使早已迫不及待,仍耐心等候神父復(fù)誦完同樣的誓言。
當神父征詢她的回答,她故作矜持的在心中默數(shù)幾秒,才含羞的點頭說了“我……”但也僅僅是這么說出了一個“我”字,她就再也沒機會開口了。
因為,教堂的門倏地被一個魯莽者推開,發(fā)出砰然巨響。同時,在眾親友及杜瑋的詫異眼光中,冒出一句更驚人的話,差點把她震得沒法呼吸,手上捧花也險些掉落到地面上去了……
“我反對!”無視眾人投來的特異目光,及竊竊私語聲,闖人者的視線只停留在紫櫻身上,帶著一股燒灼的熱力。
“我反對!”他又重復(fù)一次,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出他話里那股堅毅決心;“這場婚禮,必須立刻停止舉行!
這是怎么回事?呆呆的蹬視著他,紫櫻惶惑得不能理解。她“愿意”兩字還卡在喉嚨里,眼前的一切卻出乎人意料的,被這個男人給打斷了,發(fā)生得莫名其妙。
“這位先生,”看情況不對,紫櫻的叔父——孟靖,主動從前座中站起采,面色凝重且嚴肅的走到他面前說:“如果你是有心來觀禮,那么我仍很歡迎你的加入;但你若是故意來攪局找麻煩的,那么很抱歉,我們也必須立刻請你出去,讓這場婚禮繼續(xù)舉行下去。”
“請你們相信,”從紫櫻身上收回眼,男人面帶誠懇地緊緊注視著孟靖,不帶絲毫畏懼之色。“我出面阻止,絕對有其正當?shù)睦碛,我不是莽撞行事的人!?br />
“是嗎?那就請你好好向我們大家解釋解釋,你這么做的目的到底為何?”杜瑋的父親也權(quán)威性的質(zhì)問著,雙目冷冽而嚴厲。“你最好祈禱自己的理由能令我們完全信服。”
“一定能的,”男人泰然接受兩者質(zhì)疑,神色自若!耙驗槲乙愂龅恼且患聦,而事實的真相往往只有一個,那便是你——杜瑋,根本不是她真正想嫁的男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后補新郎罷了,在正角缺席的情況下!
“哦!那么我想你接下來要說的,應(yīng)該就是明指你即是那位正角吧,對嗎?”杜瑋冷冷的開口,語氣雖冷,仍不失其優(yōu)雅的風(fēng)度與良好的氣派。
“沒錯!”他滿意的笑了,“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若想向女方求證,她一定會矢口否認,甚至還推托根本不認識我……”
“是這樣嗎,紫櫻?”杜瑋果然轉(zhuǎn)向她,帶著懷疑的眼色。
“當然,”她著急的想替自己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辯解,她已被眼前的突發(fā)狀況給搞糊涂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瞧,我沒說錯吧!”男人攤開雙手,以夸張的口氣表達他料中的事實。
“的確,你或許沒說錯!倍努|淡漠地與他互相衡量著對方,有一種僵持的局面彌漫在彼此間,“但你若認為我會因此而相信你的說法,那你也未免太低估我了。我一向?qū)嵤虑笫,任何惡意中傷或心存挑撥的話,在我面前都是不管用的,你明白嗎??br />
“明白,但我還是有必要向你說明一點,我和孟紫櫻認識的時間雖短,可我們的感情絕對比你來的既深且濃,甚至是你永遠也超越不了,只有干羨慕的份。而我,錯就錯在,不該在沒有任何承諾的情況下,就先離開她出國了!
在場所有人,無不全神諦聽他這番說詞,連紫櫻,也差點信以為真了,若她不是當事人的話。
“我知道,結(jié)婚一直是紫櫻長久以來的夢想。但是男人,誰會對事業(yè)沒有一股強烈的企圖心呢?她卻偏偏不能因此體諒我,揚言若真因公出差致冷落她,就要嫁給別人作為報復(fù)的手段!彼揪o眉頭,似乎還為此事而感到痛心且悔恨。
“我以為,這只不過是句氣話,她終究會死心塌地等著我的。誰知當我一下飛機,得到的竟是這樣一個消息……”
“于是,你就十萬火急地趕來,想阻止我們結(jié)婚,是嗎?”杜瑋冷靜的問,暫時,從他臉還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反應(yīng)。
“不錯!”他相當肯定的點頭,“這下你該知道,自己不過是揀到了個現(xiàn)成的便宜,現(xiàn)在才能站在本該屬于我的位置上了吧!”
“聽你的話意,似乎在建議我退出?”
“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不是嗎?”
“那么你想……我會不會照你的話去做呢?”
“這就要看你的想法如何了,不過,聰明人會!
杜瑋不可質(zhì)察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紫櫻則緊張的看著他,感覺自己完全插不上嘴,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很可惜,我恐怕要做你口里的笨人了。”他表現(xiàn)的十分不在童,聳動下肩膀!澳懵牶茫还苣阏f的這番話是真是假,我都無所謂,也都不會影響我和紫櫻之間的感情。畢竟,不管你們先前是怎么回事,她最后的選擇終究是我,所以……抱歉耽誤各位時間了,神父,請為我們繼續(xù)主持吧!”挽住紫櫻的手,他倆又轉(zhuǎn)回了圣壇前。
“慢著!”情急之下,男子沖口而出,又再次打斷他們!拔疫有句話,也是最重要的幾句話,你若不聽,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你還想說什么?”杜瑋背對著他,聲音中透著不耐。
相反地,男人耐性倒是出奇的好,主動走到兩人面前,用一種三人才聽得到的音量壓低了說:
“相信這件事,你也不會想讓所有人知道,成為笑柄。我就好心地只告訴你吧!那就是,紫櫻跟我不僅僅只是男女朋友,我們的關(guān)系還很親密,親密到……你可以想像到的地步!彼恼Z氣充滿了暗示性的噯昧。
紫櫻瞪大眼,驚喘出聲:
“不是的!杜瑋,剛才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你別相信他……”
她慌張的張口辯解,一顆心都亂了。上天明監(jiān),她可是純潔得一如身上這襲白紗禮服,他怎么可以這樣的污辱她?
“不錯!”男人仍不罷休,繼續(xù)在一旁揚風(fēng)點火!澳愕拇_可以不相信,甚至說我胡說八道。只不過,當你在今晚的新婚夜實事求是后,可千萬不要有種后悔的感覺啊,我言盡于此了!
“住口!你這滿口謊話的大騙子,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存心害我?”她再也忍不住的動怒低罵,對這惡意挑撥的陌生人。
“你知道我句句實話的,紫櫻。”他一副委屈至極的看著她,耐著性子“你……”
“夠了,孟紫櫻,別再在我面前演戲了。”驀然地,杜瑋一聲惡吼喝阻,把她嚇了一大跳。他的額頭青筋浮現(xiàn),臉上閃過一陣紅一陣白的羞辱難堪,脈搏在脖子處不住的加速跳動,呼吸急快;顯然已憤怒到了極點,正強自按撩著!拔一蛟S可以漠視你和我交往后,同時腳踏兩條船的事實,但我絕不能忍受你這種婚前失節(jié)的敗德行為,我算是看清你了,你這個水性揚花,人盡可夫的女人,我要取消婚禮——”
他說完,一把揮去紫櫻手上捧花;同時,也揮去了她的新娘夢,拂袖而去。
孟靖見狀,連忙隨同妻子一塊追上前,向走至門外的杜氏夫婦解釋致歉。
紫櫻楞在原地,像個棄婦般的動彈不得。腦中,沒有任何思想;耳里,也聽不見四周喧嘩的人聲,交相的指責。
她的眼底,只看得見這在瞬間就毀掉她一生幸福的男人。她平靜的開口,平靜的注視著他,平靜得——簡直不像是她自己了:
“我問你!現(xiàn)在可以老實的回答我了嗎?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什么?”
“哦,說穿了其實也沒什么啦!”他同樣回以平靜的注視,平靜的開口,事實上——他也的確沒什么好激動的!爸皇俏以诮烫猛饪吹侥悖l(fā)覺我們倆似乎還蠻有緣的;而我的原則,又是絕不追求一位有夫之婦。于是我就動了點腦筋,給我們彼此倆一個機會,來證明我說不定比他還要更適合你,這樣,你懂了吧?”
“那你現(xiàn)在任務(wù)圓滿達成,一定很滿意羅?”
“說起來你或許不信,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我親自出馬,完成不了的事,一切都在掌控中,進行得相當順利!彼磥磉頗為自得,一絲笑意在嘴角上揚。
“哦!那請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也在你的掌控中呢?”毫無預(yù)警地,她一抬手就往他臉上揮去。
奈何他還是棋高一著,輕輕松松就躲開她的攻擊,一把握住她手腕。
“不好意思,真讓你猜對了,這,確實也在我的掌控中,你的情緒反應(yīng)都被我捉摸得一清二楚,絲毫不差!
“是嗎?但你千萬別忘記,人可是有兩只手的!迸c話同時,她的左手也隨之大力一揮,這回總不會再便宜他了吧?
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拍,一雙手都落得相同的下場,被他緊握著鉗制在胸前。
“瞧!何必再試呢?早知道你有冒險犯難的精神,我一定會勸你就此打住的,畢竟失敗的滋味嘗一次就夠了,多試無益!彼罡羞z憾的建言著,一片好心。
咬緊牙關(guān),紫櫻冒火的盯著他,真恨自己的動作不夠快,不能及時打掉他得意洋洋,一臉可惡的笑容。
“用不著對我擺出,副恨之入骨的模樣,”他輕挑雙眉,口吻淡漠的不得了!叭陙,我從投被任何一位女人打過,你也不能例外!
“別太過自負,我總會找到機會的!
“這是在向我挑戰(zhàn)羅!”他釁味濃厚,完全不當她的威脅是一回事,眼里閃動著有趣的光芒!拔医邮,順便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唐士堯,省得你每次恨得牙癢癢時,還不知道要詛咒誰?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見。”
。
下次再見?算了吧!她可是一次也不想再跟他見面了。
一想到那天,他拋下這句話,就瀟灑的放開她,走出教堂的背影,就讓紫櫻有氣。
真搞不懂,在他做出那件該被天誅地滅的壞事之后,憑什么以為她還會想再見到他,而不是尋找每一個可供利用的機會報復(fù),以示懲處。
她眼前就想得到幾個治他的方法,例如,刮花他的車子,讓他花上一大筆修理費;蛘,在得知有重要會議前,預(yù)先安排他喝下?lián)接邪裁咚幍娘嬃,一睡不醒后慘遭公司開除。更甚者,她還可以在警察經(jīng)過時高喊非禮,也叫他嘗嘗那種受人冤枉、百口莫辯的滋味。
如此一來,才能稍稍消滅她滿腔的怒火,一肚子無處發(fā)的郁氣。
所以簡單來說,他要是夠聰明的話,就該向上天祈禱,這輩子再也不會遇見她了,否則以后每見一次,就是他大難臨頭的時候。
到時,他就會開始后悔,不該無緣無故的招惹上她了,自討苦吃。
活該!她才不會原諒他呢?蓯,可惡的唐士堯!“可惡!”心里恨之已極,口中忍不住就大喊出來,握拳用力捶了下床鋪這樣的聲音,在清晨里顯得格外的響亮,一下子就把鄰床的紫蓮給驚醒,睡眼朦朧的睜開了問:
“怎么了,姐?發(fā)生什么事嗎?”
“哦,沒什么啦!”她回過神,用充滿歉意的口吻說:“抱歉把你給吵醒,你繼續(xù)睡吧!”
“不了,姐!弊仙弿拇采献穑瑝|個枕頭在身后!澳闳粼敢猓铱梢耘隳懔牧,你知道我會是個很好的聽眾!
“我知道,可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聊的呢?早已成為大家口中的笑柄了!
“別這樣說,我們都清楚你是無辜的,事實也絕不如唐士堯毀滂你的一樣。”
“謝謝你們都肯站在我這邊,相信我。”她似有無限欣慰與感概,嘆了口氣。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嘛,而且你和他那天的談話,我也都在一旁聽到了。”
“所以……你就代我去向叔父、嬸母,主動說明一切了,是嗎?”
“是!我想你會比較希望過幾天沒人打擾的日子,而在那種情況下,要他們兩老不來探詢真相,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紫櫻點頭附議,心中也感謝妹妹的設(shè)想周到,讓她省去許多不必要的解釋。
“為什么……你們都能了解,而那個我打算托付終身的杜瑋,卻一點也不肯相信我呢?難道我的人格……真這么不值得他信任?他寧愿聽信—個外人的胡言亂語,我的辯白,卻毫不理會?”
“姐,別先凈往壞處想嘛!當時在氣頭上,他或許不能運用理智仔細的思考,但只要一冷靜下來,他就會發(fā)現(xiàn),唐士堯加在你身上的,根本是莫須有的罪名,冤枉了你。”
“他真的會想通嗎?”
“會的,會的!而且等他想通后,一定就會立刻再來向你求婚,請你嫁給他!
“可那又會是什么時候呢?”
“這……總要給他點時間的,是不是?”她勸姐姐用耐心等候。
默然沉寂片刻,紫櫻一咬牙,似是下定了好大決心,說:
“不行!這錯不在我,憑什么我該在這困坐愁城?”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她憂心忡忡的,不明白。
“我要——化被動為主動,從我跌倒處再站起來。”
。
于是,中午時分,紫櫻就來到杜瑋位于士林的診所外,苦苦守候著。
她相信,他們之間……一定有辦法可以挽回的,既然都已經(jīng)走上結(jié)婚禮堂了,說什么也不能讓這段關(guān)系就此一刀兩斷,結(jié)束得莫名其妙。
她要努力爭取。
而且這幾天,他說不定也早已想通了,只不過礙于男性尊嚴,才拉不下臉來跟她低頭認錯,怕失了面子。
無所謂,他既有不便,那就由她過來找他吧!反正她一向主動慣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這是攸關(guān)她幸福、人生最重要的一次。
在這緊要關(guān)頭,她吃點虧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化解他的疑慮,打開心結(jié),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她期待兩人能早日重拾過去歡樂的時光,和好于初。
不過,這想法,在見到杜瑋本人時,就變得沒那么把握了,宣告破滅。
他的臉緊繃的一如石膏像,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甚至連眼角也不曾掃瞄下,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等……等一下,杜瑋!彼斐鍪郑詭非拥慕凶∷,聲音是柔弱的。
“你又有什么事?”
“是……關(guān)于那天……”
“關(guān)于那天的事,我已不想再提,同時,也不想再見到你!彼膫性一向溫文儒雅,令人如沐春風(fēng),此刻——也不免冷酷絕情,聲音森冷如冰。
“為什么?”她忍不住沖到他面前,對上他一臉陰郁的眼神!澳愎饴犉嬷~,完全不理會我也是受害者,甚至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事實但在,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害我被大家取笑的還不夠嗎?”
“萬一……你所認定的事實,根本就不是事實呢?你已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不能分辨他說那番話只是在蓄意中傷我,存心不良?”
“是嗎?”他挑眉冷哼的斜睨著她!霸┯蓄^債有主,他總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吧?目的何在?”
“目的……”
“怎么?說不出來?找不到理由?”
“不!當然不是。”她急忙否認,把唐士堯那套說詞,一宇不漏全說給了他聽。
“哦?就為了這么牽強的理由?”他半信半疑,仍用猜測的眼光。
“你不覺得這薄弱得令人感到可笑嗎?說出去誰會相信?”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她高興兩人的看法相同!凹热荒阋灿型校敲淳透荒苤兴幱,傷害我們彼此了!
“所以,你是在建議我……再冒一次被他來鬧場的險,和你步上紅毯是嗎?”
“我想……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就當這次事件是給我們一個愛情的考驗!
他直視著她,有片刻的沉默,讓她感覺周遭空氣也隨之凍結(jié)了,在這夏日的宜人午后。
終于,他有了反應(yīng),但不是如她期盼中——托起她的手,跪地求婚。他的頭,反而沉重地左右搖擺著,唇間噫出一絲嘆息。
“太遲了,紫櫻,你在要求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為什么?”她莫名不解,她已把話說得如比明白了,難道他還不相信她?“好!如果你還有疑慮的話,那么我愿意……”
“什么?”
“我愿意……到醫(yī)院檢驗,來證實自己的的確確是清白之身,唐士堯和我之間一點瓜葛也沒有!
“沒有用的,紫櫻。”他仍是這么說,語氣里強調(diào)了無法挽回的決定!熬退隳隳芴岢鲎C明,讓謊言不攻自破,可我一個男人,要立足在這社會上,總不能時時得為自己妻子的清白辯護,以防止別人的背后嘲訕,風(fēng)言冷語吧?所以……你可以說我自私,總之你我的關(guān)系,就到此為止吧!不用再繼續(xù)了!
說完,他不多留一秒的舉步就走,留下紫櫻呆呆注視他離去的背影,分不清纏繞心頭的是種什么滋味,只覺得整個人因希望的滅絕而墜入了谷底,天地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