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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墜情 第五章
作者:岱菱
  他在隔天晚上回去,他的歸來讓三個女人各有不同的反應--葉母雖松了口氣,但對他竟敢欺負女兒仍有點怒意;羅婉莉則是訝異加上得意,以為他一定是為了她才回來的;念霓則是百味雜陳,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幸好他們還有點默契,羅婉莉問他不是有工作怎么那么快就回來時,念霓只提示了一句,他就自然的接下去解釋。讓羅婉莉半信半疑,但已經沒有先前的得意洋洋。

  表面上他們已雨過天晴,但不久念霓就發現,其實一切都跟他負氣離開時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并不是他對她不好或什么的。在母親面前他仍然盡責的扮演一個好丈夫,也不再理會婉莉的刺探或賣弄風情,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這「假妻子」上。

  可念霓知道他還在生氣,因為他的碰觸雖頻繁卻不再帶著熱情,而他的笑容也不再真心,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更糟的是,私下獨處時,他也不再試著和她說話,神情是她不曾見過的冷漠,和在母親面前的表現是天壤之別。

  念霓對他這樣的態度傷心欲絕,而他白天的熱情和夜晚的冷漠更增加她的心理壓力。當她想跟他說話時,一看到他漠然的模樣,已到嘴邊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她明白他在氣那天維德送她回來--不,應該是氣她去找他,還告訴了他全部的事,或許加上她居然不反駁她和維德是戀人的指控。

  但她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翘焖龅氖潞驼f的話太讓她難過,教她只想找個人傾吐她的傷心。而唯一真正關心她的明友只有維德,所以她才會去找他。至于對他倆是情人的控訴不否認,也只是一時沖動,想氣氣他而已……想不到他真的發火了,到現在還跟她冷戰。

  對那天原本仍耿耿于懷的念霓在他這么冷淡對她后,已經不再在乎他抱婉莉或他說的話,她只要原來的他回來。

  她要她愛上的那個溫柔幽默、體貼風趣的男人回來!

  沒錯,她對自己承認,她愛上了他。就因為她愛他、在乎他,才會這么介意他說的話和做的事。

  當然她也知道憑她的外表條件,是沒有資格喜歡上天之驕子的他,但她沒辦法阻止自己啊。何況他在她身邊的時間,也只有短短兩、三個月。

  想到她會同時失去母親和他,念霓的心就不聽使喚的揪在一起。她知道她沒有辦法承受這雙重打擊,到時候她要怎么活下去?

  可悲的是,她對這兩種情況都無能為力,既不能阻止癌癥奪去母親的生命,更不能阻止他離開她,其實他肯再回來幫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因此她只能把握僅剩的時間,好好和他相處,至少有些回憶可供她在余生細細咀嚼。

  但是他不理她!而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就這么一天拖過一天,她的難過委屈也一天一天地加深。

 。

  這天晚上,念霓看著仍然冷著一張臉的梵宇,多日來的委屈、難過突然一涌而上,使她崩潰的痛哭失聲。她很快的用把棉被蒙住頭,以免被他聽到。然而不尋常的安靜,卻使梵宇更快的發現到她顫抖的肩膀和纏著被子的小小身軀,正奮力的壓抑啜泣。

  她在哭!梵宇一意識到這點,心即揪了起來。剛開始,他很氣她沒錯,也故意表現出冷淡,看她會不會主動對他解釋。但左等右等她都沒有反應,后來也就拉不下臉來跟她說話。雖然他裝得冷峻,心里可一點都不平靜。而今看到她這樣,心里就更難受了。

  顯然她跟他一樣不好過。

  梵宇努力想重拾對她的憤怒,但什么都沒了,只剩下安慰她的沖動,他不能視若無睹的讓她繼續哭下去。

  他起身至床沿坐下,手試探的撫上她小小的肩頭,「雨兒,別哭了!

  念霓聽到他的呼喚,知道他并沒有不管她,奇怪的是,這反而讓她哭得更委屈了。她撲到他懷中哽咽說:「梵宇,你不要不理我!

  梵宇摟住她,低聲安撫,把她當寶似的抱在懷中,臉上是復雜難解的神情。閉上眼,他喃喃說:「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對她的怒氣都消失了,只剩下對她的憐惜。

  不知道過了多久,念霓在他懷中扭動身子,抬起頭不好意思的對他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臟了!

  看她哭得滿臉紅通通的,眼睛已經開始紅腫,梵宇略微粗魯的把她的頭按回他胸前,「別管衣服了!

  念霓依戀的窩在他熟悉的懷抱中,不想離開。她閉上眼,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愉悅的嘆口氣,更挨緊他。

  梵宇很想當個紳士只抱著她、安慰她就好,但她的扭動使得事情變得完全不可能。

  他真是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對一個哭泣、尋求他安慰的女人產生邪念。

  梵宇微微推開她,在他們之間隔出一道「安全距離」。「不哭了,嗯?」他微笑說。

  念霓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她哭得更丑的臉。他笑了!念霓稍稍安心了些,他又恢復了笑容是不是表示他沒那么生她的氣了?!

  「梵宇,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問,神態就像個小女孩。

  他佯裝兇狠,「當然。」在看到她變得黯然的神色后微笑說:「騙你的,我已經不氣了。我也有不好的地方,你會把事實跟男朋友說是理所當然的,我根本不需要生氣。」梵宇有風度的說。其實說沒有芥蒂是騙人的,他就很想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但又不想毀了他們好不容易修復的友誼。

  念霓連忙對他解釋,「維德和我不是那種關系,我們只是同事。那天我沒否認只是因為你亂說我跟他怎么樣,我很氣所以……沒有否認!顾f愈小聲。

  一直告訴自己不必在乎她跟同事是戀人的梵宇聽到她的澄清,還是忍不住放下心中的大石。原來不是那種關系啊,真是太好了。至于為什么高興聽到她的澄清,他也說不出個理由。他就是看那同事不順眼,覺得他根本配不上雨兒。梵宇快樂的想著下次再見時該怎么反擊那家伙……

  等等,雨兒的解釋是說他們不是那種關系,并沒說她到底喜不喜歡那小子。梵宇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如果只把他當同事,為什么要跟他出去,又為什么要把一切事都告訴他?梵宇沉吟了下,仍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雨兒睜大眼睛,看來對他的問題很困惑,「維德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他是少數真正關心我的人,所以我才會找他,跟他說說心里話,因為那天我太難過了--」

  梵宇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還在介意那天的事,決定待會再對她解釋清楚。現在他有更迫切的問題。

  「他關心你,我就不關心你嗎?」他有些無理的問著,明知道自己就是害她難過的始作俑者,才會讓她去找那男的,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她對那男的就這么信任?!

  念霓在他灼熱的凝視下不自在的說:「我怎么知道,那要問你啊!顾樜⒓t,有些愛嬌的道。

  梵宇握住她的手,蠻橫的說:「以后你心里有事找我就好了,不需要找他!」

  她因他這舉動感到窩心,幾乎就要點頭,但想起他不久之后就會離開她,到那時候,他現在的承諾還有意義嗎?念霓的神情黯淡下來。

  她不尋常的沉默讓梵宇察覺到自己失言--他畢竟不可能留在她身邊一輩子。揮開這領悟在心中造成的奇異失落戚,他轉而對她解釋。

  「我要跟你解釋那天你看到的事。其實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是婉莉突然抱住我!顾此执瓜骂^,忍不住叫她,「雨兒,你有在聽嗎?」

  心里其實已經相信他的念霓,仍帶著一絲醋意說:「她抱你,你就讓她抱?」

  看到她吃醋的樣子,梵宇莫名的感到高興。他仔仔細細的跟她說了事情的始末,和婉莉對他的企圖,直到她又露出笑容,他才放下心,轉到另一個他知道會讓她尷尬,卻又非解釋不可的話題。「雨兒,那之后的事--」

  「嗯,什么事?」躺在他腿上,心情輕松的念霓毫無戒心的問。

  梵宇吸口氣,這要解釋可能有點困難,他說:「有關我吻你之后說的那些話!

  她的安逸一下子消逝無蹤,整個人緊張的僵硬起來。她幾乎是用跳的離開他的腿,急促的說:「我說過了,你不需要解釋什么,我都明白。」

  「你真的明白嗎?」梵宇的聲音溫柔,「我想你一定又認為是因為你長得丑,我才會說那種話是嗎?」

  她的沉默不語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緩慢、認真的說:「我不是故意要那樣說你,我……我是沖昏頭了,你那么美又那么熱情,還有你的胸部--」他發出一個類似嗆到的聲音,眼神變得幽暗深邃!缚傊悴辉撛賾岩勺约,懂嗎?」

  念霓聽到他大膽的話,臉紅了起來,想到那天他說話之前他正親昵的撫摸她的胸部,她不安的發現乳頭挺立了起來,頂著薄薄的睡衣,她慌亂的遮掩,臉更紅了,心想自己該不是淫蕩的女人吧?他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這樣。

  梵宇注意到她的動作,知道她也正在回想那天的情景,胯下不受控制的緊繃起來。他挪挪身體讓她不會注意到,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揮開腦中天馬行空的想象。

  他不能再碰她!她是這么單純、不解人事,梵宇知道她絕對抵抗不了他的引誘,但他不能這樣做,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安定下來,又怎么能這么自私的占有她。

  她和那些與他交往過的女人不同,他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要了她,再一如往常的一走了之。

  梵宇對自己承認他很珍惜她。

  沒辦法,就把她當作妹妹吧!反正自己也沒有妹妹,就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也不錯。梵宇心知肚明他在說謊,他根本不可能把她當妹妹,他現在頂多能努力不碰她。

  想想別的事吧,你這只大餓狼!梵宇喝斥自己。突地,他眼睛一亮,想到有一件事絕對可以引開他想要她的欲望。

  一個大挑戰!讓她消除自卑的挑戰。

  他興奮的對她說:「雨兒,我想做個實驗,一個證明你其實一點都不丑的實驗!」

  提到她向來自卑的長相,讓念霓又難過了起來,但他的話卻引起她的好奇心,她小聲問:「什么實驗?」

  梵宇在房里踱起步來,一邊喃喃自語,「你因為一直被婉莉打擊,所以完全沒有信心,自然也不會去注意外表的修飾,因為你覺得這只是丑人多作怪對不對?由于對自己沒有自信,你也不喜歡去接觸人群,總以為他們看你,都是因為你難看的長相,是嗎?」

  自己的內心世界一下子被整個挖出來,使念霓覺得脆弱,她虛弱的說:  「你不要再說了,我長得丑是事實,而事實是沒辦法改變的!

  梵宇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繼續說下去,「但我認為這都是你庸人自擾,你不出門自然交際圈不廣,別人想追求你也毫無機會,一直惡性循環的結果讓你愈來愈沒有信心。而我打算親自修正這種狀況,讓你不再自卑,你愿意信任我嗎?」

  原本毫無自信的念霓,在聽到他似乎頗有道理的說辭后,也不禁動搖了起來。她很想相信他的話,相信自己也能愛人與被愛,「你要怎么做?」

  向來在女人堆里打滾的梵宇思索了一下,「好看的女人向來靠的是化妝和外表的修飾,很少有天生麗質的美女,其實我覺得你這樣自自然然的就夠好了,只要在衣服的挑選上多下點功夫,就是個清麗的女人。但依你沒信心的程度,要讓你短期內恢復自信,就一定得化妝了。幸好你的皮膚很柔細光滑,再薄施脂粉、配上合宜的衣服……」梵宇故意頓了一下,看到她緊張起來,「我保證你絕對是個美女,你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我對你有信心。而你,對我也有同樣的信心嗎?」

  念霓心里充滿了希望,但萬一不行呢?她遲疑的問:「真的可以嗎?」

  對羅婉莉竟讓她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梵宇真是既不舍又心疼,他下定決心要找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讓羅婉莉沒法再把魔掌施在雨兒身上。

  他鼓勵的對她一笑,「當然可以,而且一定會成功!」他輕柔的捧起她期待的小臉,像個兄長般的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然后放開她。注視她略顯失望的神情,知道她也受到了兩人之間吸引力的影響,對這點他不知該欣喜或苦惱。

  他溫柔的注視她,「好了,你也該睡了,明天就開始我們的計畫!

  念霓任他為她鋪枕頭、蓋棉被,一徑癡迷的注視他邪氣英俊的臉、薄而性感的唇,逸出一聲失望的嘆息。她好希望他吻她,用和上次一樣的熱情,吻到她天旋地轉。但他一臉的正經,看來是不打算吻她了。

  難道她連吸引他吻她的魅力也沒了嗎?念霓憂慮的想著,隨即為自己不知羞的想法而臉紅起來,她真是貪得無饜的女人。

  該滿足了!她提醒自己,他和她可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完全沒未來的,至少遇見他之后,她嘗到了愛情的滋味--不,應該說是單戀的滋味。因為他對她可沒抱著如她對他一般的浪漫情懷呢!

  但起碼他對她是有感情的。念霓安慰自己,他也許覺得她沒有吸引力,但他愿意幫助她,可見他心里還是有她的。這樣她就滿足了,她不求他回報她的感情,只要他心里有她,即使那位置是微不足道的,她也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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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宇還沒想出要如何解決羅婉莉的事,但在一天晚上,她決定了她自己的命運。

  這晚,梵宇帶念霓去找一個著名的發型設計師,由他親自操刀,把念霓一頭長發修剪成俐落俏麗的短發,看來頗有都會女性的時髦感,而不再像從前一樣像匹厚重的黑綢緞垂在腦后,完全遮掩了她細致的五官。

  梵宇對這發型是滿意得很,他東瞧西瞧,嘖嘖有聲的贊美她,讓念霓滿臉羞紅卻又滿心喜悅。

  回程在車上他興致勃勃的說著下一項改造計畫,念霓摸著自己柔細有層次的發絲,第一次有了信心。

  一進家門,梵宇就大聲嚷嚷:「媽,來看看,我帶了個美女回來哦!谷堑媚钅薏缓靡馑嫉睦渥。

  葉母疑惑的看向他身后的女子,那身影分明是女兒,只是為何女兒要把頭藏起來?那小子這樣說又是什么意思?要是他和婉莉一樣凈是嘲諷著女兒,她可不饒他!

  梵宇溫柔的催促她,「雨兒,讓媽看看你的新發型!挂幻嬉频脚赃吅米屓~母能看到她。

  念霓緊張的喊:「媽。」

  葉玉玫嘴巴張成0型的注視著女兒的發型,發型很漂亮,也很適合她。但讓她吃驚的不是這些,而是女兒已經許多年不曾在外表上做過改變。

  她以母親的慈愛說:「這發型真的很適合你,很漂亮,媽很喜歡。」她東摸西瞧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母親的肯定使念霓更增加信心,她感到心里的陰影逐漸的在消退。

  「對了,你怎會想到要剪發?」葉母好奇的問。

  不待念霓回答,梵宇插嘴,「這可得歸功于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她在外表做些改變,以提升她的自信。你瞧,我說的可沒錯吧!光是換了發型就有這么好的效果,再繼續努力的話……哇!」梵宇做了個夸張的表情,把葉母和念霓都逗笑了。

  葉玉玫看著女兒臉上流露出的喜悅笑容,心里不禁感到欣慰。她現在才明白孟家小子對女兒是有幫助的,就算他們最后不在一起,她也不會后悔和孟伯全設計了這場騙局。

  念霓不曾像這陣子這么快樂過,而這些都是因為他。

  婉莉選在這時候打擾他們和樂融融的氣氛。她優雅的走進客廳,臉上凈是虛偽的熱絡,「大家都在呀,真是難得。有沒有人要告訴我,你們在談些什么,談得這么高興?我剛才好像聽到什么『美女』、『發型』的,是不是?」

  原先輕松自在的氣氛不見了,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滯。念霓顯得不自在,另外兩人則懷著敵意,準備護衛念霓。然而在梵宇和葉玉玫開口之前,婉莉已經眼尖的發現了念霓的改變。

  她走到她面前,故作驚訝的說:「唉唷,這不是念霓嗎?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這頭發可真漂亮。!難不成『美女』是指你?」她露出一臉聽到什么笑話似的表情。

  梵宇警告的開口:「婉莉,你說話可得當心一點!棺运麣w來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跟她說話。

  「我說姊夫啊,你終于肯開尊口啦?你放心,我向來只說實話,念霓這發型確實漂亮!顾龖阎鴮δ钅薜亩屎蓿瑦阂獾膰@了口氣,「可惜和她那張臉不搭,我想去整型個幾次,看起來大概會比較好。這可是我身為妹妹的良心建議哦!」婉莉笑了起來。

  梵宇霍地站起來,怒視她,「你太過分了--」

  葉母也正想罵她幾句,念霓卻早她一步開口。

  「婉莉,我們并不是仇人。槭裁茨憧傄欢、再而三的諷刺我?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做了會讓你快樂、有成就感嗎?我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了你的牙尖嘴利,希望你以后收斂一點,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惡毒的話。」說完后,念霓平靜的離開客廳,回到房間。

  梵宇厭惡的瞪了毫無悔意,反而笑得起勁的婉莉一眼,轉身去追念霓。

  念霓坐在房內,她并沒有哭,但那一臉絕望落寞的神情卻更讓梵宇心疼,他走過去,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意志消沉的看他一眼,輕聲說:「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們是姊妹,不是嗎?」

  梵宇握緊她的手,「她并沒把你當作姊姊,她只是個自私無恥的女人,你不必在意她說些什么!

  她繼續說:「我一直好希望能和媽、婉莉三個人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因為她們是我在世上僅有的親人,可我一直做不到!顾喑目此缓蟠瓜骂^,「是不是我不夠好?」

  梵宇激動的抱住她,輕輕搖晃,「你夠好了,甚至太好了。雨兒,這不是你的錯,不要一直貶低自己!顾媸怯中耐、又惱怒。羅婉莉胡說八道的幾句話,就可以毀掉他努力多日,好不容易才讓雨兒建立起的信心。她真是欺人太甚!

  梵宇終于明白只要羅婉莉在葉家一天,念霓就不可能從自卑中解脫,他為她所設想的一切計畫,也將化為泡影。

  在這一刻,他決定不論用什么手段,也要叫羅婉莉離開。

  他堅定的說:「我會叫她離開。」

  念霓吃驚的推開他,「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會在最短時間內把她趕走,免得在她的陰影之下,你永遠沒辦法對自己有信心!

  「不行!」念霓睜大眼睛,本能的反對,「這是她家呀,把她趕走她能去哪呢?不成不成,雖然她心地不好,但她畢竟是我妹妹。」

  開始認為她的善良無私是項缺點的梵宇,不屑的冷嗤了一聲,「她能去哪,她能去的地方可多著呢,你該不會以為報上寫的全是空穴來風吧?再說,這幾年她不是對你們母女未曾聞問嗎?人家都不管你們的死活,你為她設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念霓沒辦法那 狠心地對待自己的手足。

  「沒什么可是。告訴我,雨兒!顾麑W⒌亩⒅难劬,「假如你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對她的離開,你會有任何難過的感覺嗎?」對梵宇來說,她的感覺最重要。

  「我--」念霓遲疑,她不能昧著良心說,假如她和婉莉沒有親情羈絆的話,她仍愿意忍受婉莉的利嘴。但畢竟她們是姊妹,所以問這問題絲毫沒有意義,不是嗎?

  念霓的遲疑已經給了梵宇足夠的理由,他不必擔心婉莉走了會讓她傷心。他微笑,「我明白了。交給我處理,你不用擔心!

  念霓還是覺得不妥,她企圖阻止他,「你不要亂來,媽--媽會難過的!

  梵宇為她的可愛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你母親恐怕會比我更高興呢。」看她仍一臉擔憂,他向她保證,「我會先跟她商量,問問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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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離開我當然是求之不得。怎么突然問我這個?莫非你有法子把魔女弄出去?」葉玉玫沒好氣的問著梵宇。

  梵宇謙虛的頷首,「我會找到辦法的!

  葉玉玫想起他是孟家人,而以孟家的權勢的確可以想到不少好辦法,但表面上她僅能知道他是個攝影師,因此她故意問:「以你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子,能有什么法子?」

  梵宇莫測高深的微笑道:「我十分擅長說服的技巧,你們就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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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宇找上羅婉莉是在一個葉母和念霓都不在的下午。

  婉莉見他單獨來找她,一臉驚訝,以為他終于明白她比念霓好,隨即嫵媚的對他微笑,「怎么,終于對她厭煩了?」

  「有件事想麻煩你!硅笥钣卸Y的說。

  婉莉的纖纖玉手挑逗的撫過他的胸膛,「說呀,何必這么生疏,我可是沒把你當外人哦!」

  「請你離開這里。」梵宇神色未變的拿下她的手。

  以為梵宇愿意把她納為情婦的婉莉,壓根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一下子楞住了,然后嬌媚的打他一下,「唉唷,討厭,不要開這種玩笑嘛,你把人家嚇了一跳!

  「恐怕我不是在開玩笑!硅笥钊允且回灥睦潇o。

  婉莉終于發覺不太對勁,拉下了臉問:「你是什么意思?憑什么要我走?我又為什么要走?你別忘了,這可是我家,你才是外人!

  他冷淡的開口:「要你走的原因很簡單,是為了不讓你再傷害她。你有三天的時間整理行李!

  婉莉沒有假裝聽不懂「她」指的是誰。她皺起眉怒視他,尖聲問:「為了她?你這個花花公子居然會為了個普通的女人把我趕走!她到底有哪點比得上我?」

  「正好相反,是你沒有一點比得上她。」梵宇微笑。

  「笑話!論長相、論身材,我都在她之上,為什么你那么護著她?別騙我說你們是夫妻,我壓根兒沒信過!」婉莉氣紅了眼。

  「你說的或許都對?上У氖,最近我才了解里面的東西要比外表重要得多。她是一顆未開采的黃鉆,而你頂多是……外表絢麗的蘇聯鉆!顾耆枞说倪肿斐芭。

  婉莉氣結,她威脅他,「是嗎?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各大媒體孟二少爺是我姊夫,讓你和她弄假成真,綁在一起一輩子!」她作勢要打電話。

  不是不明白事情嚴重性的梵宇奇異的并不害怕,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對和同一個女人相守一生的想法不感到恐慌,他甚至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婉莉只是想嚇唬他,真讓他們弄假成真對她并沒有好處。她憤然的摔下電話,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漾起邪惡的笑容!改阏婺敲聪矚g她?那倒好,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好好折磨她。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會和她在一起,而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不可能護她一輩子。況且她媽也快死了,到時候她還不是孤伶伶一個人?哼,我不會讓她好過的!」她撂下狠話。

  梵宇努力抑制想殺人的沖動。他冷冷的說:「你不會有那個機會。我話就說到這,你有三天的時間!顾D身離開這令他作嘔的女人。

  她在身后叫囂:「我不走你又能拿我怎樣?」

  梵宇頓了一下,笑著說:「后果自負。」

  婉莉為他聲音中的無情發了個冷顫,她第一次體認到,他的威脅也許不是隨口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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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生平第一次恐嚇人,梵宇仍做了必要的手段,訝異的發現孟家的財勢確實帶來了不少方便。他并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因為那是羅婉莉自找的。再說,所謂先禮后兵,他已經很有禮貌的知會她了,若她不聽,那么他也只好使出最后手段。

  接下來的兩天,只能用恐怖、可怕來形容。婉莉像潑婦般張牙舞爪的對他們三人極盡侮辱詬罵之能事。葉玉玫當她瘋了,完全不理她,偶爾諷刺的回她幾句。梵宇則是除了念霓上班的時問外都伴著她,婉莉一出現就帶她離開是非地。

  因此婉莉的叫嚷除了帶給眾人耳朵不適外,并沒造成傷害,反而把她自己的嗓子給喊啞了。

  到了最后期限的前二天,婉莉接到一通電話,是公司打來的。命令她這一、兩天內要是不回去恢復走秀,將不再和她續約。

  由于她簽的約只到半年后,也就是說,半年后她將失去工作。她想也知道是誰干的,只是她沒料到梵宇真愿意為念霓做這些。

  但她不肯認輸,她相信以她還小有名氣這點,一定會有別家公司愿意聘用她。于是她打了幾通電話去詢問一些有規模的公司,得到的卻是一樣的結果--上層交代下來不能用她!

  婉莉吃驚極了,開始有點憂慮。以她愛揮霍的個性,身邊根本沒有積蓄,也就是說,六個月后她將喝西北風!

  她試著聯絡和她有過露水姻緣的那些人,豈料他們不是拒聽她的電話,就是推說不認識她。好不容易有個搞貿易的小商人接聽她的電話,卻畏畏縮縮的說他不能包養她,否則孟家將不把一些小生意讓給他做,到時公司恐怕會倒閉!

  婉莉沒聽完就掛了電話。男人!全是些沒用的東西。

  事已至此,除了聽從孟梵宇的話,她無路可退。她沒有一技之長,只有美貌與身體可以利用,如今竟連這些也毫無用處了。

  婉莉憤恨的承認孟梵宇贏了,F在她只剩最后一個籌碼--念霓那小笨蛋的同情心。

  這晚她刻意打扮得樸素,看來清純無害。她照鏡子練習無辜和懺悔的表情,滿意之后,走到客廳準備進行計畫。梵宇一看到她就拉念霓要走,她趕緊走到他們面前,親熱的喚了聲「姊姊」,并用練習過的表情看著她。

  「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對,你原諒我,不要讓姊夫把我趕走好不好?」婉莉在心里咬牙切齒,誰會想到有天她羅婉莉竟要向她一向瞧不起的繼姊低頭,真是嘔死人了。

  念霓一聽到她那聲「姊姊」就心軟了,她拉拉梵宇的袖子,求情的望著他,「梵宇!」

  「不要替她求情,你看不出來她在演戲嗎?傻女兒!谷~玉玫不層繼女的卑鄙行徑。

  梵宇同樣不屑的看著氣得臉色發白的婉莉,贊同的說:「我同意媽說的話。」

  「可是……」念霓得不到他們的支持,語氣有些薄弱,但一看到妹妹泫然欲泣的神情,她再說:「她已經知道不對了,我們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嗎?」

  「當然可以啦,等到她工作結束,她愛回來就回來,沒有人攔著她,現在是工作第一嘛。」梵宇四兩撥千斤的拒絕。

  婉莉急了,「可是,那要六個月后啊,我一點也不想離家這么久。我……我想好好陪葉阿姨走完她人生最后一段路,姊姊,你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把我叫回來的嗎?」

  「嗯!鼓钅藜鼻械狞c頭,「我是想在最后這階段能夠全家團圓,所以才叫婉莉回來!顾y過的說,想起母親的大限已不遠。

  「我的乖女兒,媽知道你是為我想,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回來反而會讓我死得更快?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在死前最后三個月有她為伴啊。」葉玉玫說。

  婉莉聽到這侮辱氣得火冒三丈,已顧不得什么了,她朝繼母大叫:「你這樣幫著外人來欺負我,你對得起爸嗎?」

  葉母犀利的答:「我倒覺得是你對不起你爸爸。他要是知道養出這么一個自私無情的女兒,我想他在墳墓里也會跳出來罵你這個不肖女!」

  「媽,你不要這樣!鼓钅薨矒岬,不希望家人反目成仇。

  聽到繼母的話,婉莉震了下,有股不熟悉的愧疚涌上心頭,但她馬上將之拂去。她眼里懷著憤恨,看向無動于衷的孟梵宇,及徹底和她撕破臉的繼母,最后看向抱歉地看著她的軟弱沒用的繼姊。明白到求情也沒有用,他們是不可能讓她留下來的,她一扭身回房去收拾行李。

  再出來時,三人仍在客廳,她惡意的對繼母說:「我希望妳死得很痛苦!

  再對驚楞的搖著頭的繼姊說:「還有你這個賤女人,不要以為已經勝過我,我們走著瞧!」

  最后到了門口,她嘲諷的對梵宇說:「孟二少爺,我會記住你的恩情!

  梵宇同樣嘲諷回道:「不敢不敢,羅小姐還是快走吧,免得去晚了,連工作也沒了。」

  羅婉莉咬牙,大力摔上門,離開他們的生活。她在心里發誓--她總有一天要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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