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揚起燦爛如花的笑容,搶先開口:“我只是來告訴你,昨日御品園生意不錯!
龍蔚只是點了個頭,不發(fā)一語。
他心情似乎真的很不好,連眉頭都皺起。莫名地,她心生不舍。
“剛才那位姑娘求我向你求情!
龍蔚冷哼了一聲,不置一詞。
楊子彤疑問滿心的瞅著他。他如此的生氣,難不成是。
“剛才上官復(fù)說她壞了事,該不會是和三爺有關(guān)?”她大膽假設(shè)。
龍蔚并不訝異她猜得出,因為他知道他的子彤是聰慧的。
“我得上三哥那一趟!彼麤]承認(rèn),可也間接說明的確是有此事。
“理應(yīng)如此!笨此涑撩嫒荩虑樵撌呛車(yán)重。“我不打擾你了!
龍蔚淡淡地應(yīng)了聲,眉頭深鎖。
從未見過他煩惱的一面,楊子彤的心莫名揪緊,盯望著他刀鐫般的俊臉好半晌,她才轉(zhuǎn)身離去。有些事情,她自知幫不了忙。
龍蔚根本沒有注意到佳人的擔(dān)憂,此刻他所想的是龍堯登上皇位計畫有變,又該怎么扭轉(zhuǎn)乾坤呢。
“七弟當(dāng)真和你決裂?”龍堯語氣淡柔的問道。在這敏感時刻,龍驍竟然撕破了原本的和平假象,他仗的是什么?
“三哥,情勢既然有變,不如提早策動!”父皇病危,太子未定,表面上朝廷看似平靜無波,實則風(fēng)起云涌,稍有動靜,皆可一夕變天。
瞧兄長斂眸沉思不語,龍蔚又道:“除了龍驍,其余皇弟皆是我們的人,三哥,動手吧!”
一會兒后,龍堯勾唇冷冷一笑,“的確是該動手了。”回過身,他淡然的下指令。
於是,一夕之間,天下易主;皇帝逝世,龍堯繼位,扣罪龍彧、龍驍謀反罪名。
御品園自從開張至今已經(jīng)兩個多月,天天高朋滿座,生意好得令人咋舌,財源滾滾,可是,銀子并不是楊子彤想要的。
只有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她不愿承認(rèn)。
她還年輕,心情還不定,不會想談戀愛、找個人綁死自己,更毋寧說現(xiàn)在她身陷古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得去;再說,就算她想談戀愛,那個男人也絕不會是龍蔚。
只是。龍蔚的大名近來老是在她耳旁繞,讓她不想聽也難,酒樓嘛!誰都能來,難免會有一些八卦消息,最被廣為流傳的就是京城里最大青樓飄香院來了名姑娘,龍蔚三天兩頭往那兒跑,還指名那名姑娘伺候;而那名姑娘除了龍蔚也從不對外見客。
大夥兒都在猜,敢情冷情四爺陷入情海,準(zhǔn)備迎娶青樓花娘。
若說她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她很想知道,能讓龍蔚看上的姑娘是何模樣,有何魅力能綁住龍蔚的心。
愈是想愈是好奇,最后她干脆命雙喜、鐵人顧店,轉(zhuǎn)身進(jìn)入后院上房,換上一襲男裝,從后門步出御品園,只不過,來到飄香院門口時她反而躊躇著該不該進(jìn)去。
在現(xiàn)代,她父親旗下雖然也有開設(shè)酒店,但從不讓她去,如今身在古代,她竟然。
“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
低沉的笑聲自身后響起,楊子彤愣了一愣,倏地轉(zhuǎn)過身面對龍蔚,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扮起男人倒是俊俏!”陰沉的黑眸中閃著贊嘆。他的子彤,任何時候見著,都是最美的。
對他的說法,楊子彤哼了一聲作為回應(yīng),負(fù)氣般的撇過頭。男人都是感官動物,碰上了會撒嬌的女人,別說是祖宗八代了,恐怕連自個兒姓什么也都忘了!
龍蔚輕笑,不以為意,直言問道:“你是想見見苗含月?”城里流言他豈會不知,倒是有一點令他訝異,子彤竟會女扮男裝的過來這里。
“是呀!”既然他先說出口,她也索性不隱瞞。
“那怎么還不進(jìn)去呢?”他的笑容中隱含一絲調(diào)侃。
“你要是沒喚住我,我早進(jìn)去了!”她把過錯賴給他。
“跟我進(jìn)來。”淡淡地丟下這句話,龍蔚率先走進(jìn)去。
楊子彤瞪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也跟著進(jìn)入。
什么叫做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今日楊子彤可是見到了。
真沒道理,哪有人長得如此美麗,粉雕玉琢的容顏簡直跟精致的娃娃沒啥兩樣,連身為女兒身的她也忍不住動心。
“你猛盯著含月瞧,不怕嚇著了含月?”龍蔚調(diào)侃取笑。
楊子彤轉(zhuǎn)過頭,瞪了他一眼,頗有要他識相閉嘴之意。
苗含月微微一笑,直勾勾望著眼前嬌艷如花的可人兒,柔唇微啟,“楊姑娘,你想聽什么曲子?”
“你看出我是女的?”她還以為自己扮得很成功。
“楊姑娘嬌美可人,縱使女扮男裝,也難掩柔媚氣質(zhì)!泵绾碌馈km然她不知道楊子彤和龍蔚是啥關(guān)系,但由他們針鋒相對的態(tài)度來判斷,關(guān)系必不尋常。
“人這么漂亮,又這么會說話,像朵解花語似的,如果我是男的,一定娶你!”也難怪龍蔚會對人家有意思。雖是這么想,楊子彤心頭卻有股悶疼,很不是滋味,但又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楊姑娘說笑了!
“不說笑,我說的是真話!”楊子彤轉(zhuǎn)向龍蔚!斑@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還不把她帶回府?留在這可不好!备仪樗潜屏紴殒剑
“她是自愿留在這里的!倍⒅鴹钭油疂M是疑問、不解的水眸,龍蔚難得沒為難的老實解答。
“自愿?”楊子彤瞠大眼。好好的一位姑娘家,干嘛做這種出賣皮肉、靈魂的事?
“她在等一名男人回來贖她。”龍蔚呷了一口香茶,淡淡道。
楊子彤怔了半晌,疑惑地轉(zhuǎn)頭望向表情幽幽的苗含月,明白龍蔚話語不假。沒想到苗含月等的男人竟不是龍蔚。
“真沒料到,這世上也有你得不到的女人!”楊子彤譏諷道。得知真相后,她的心情莫名開懷起來。
“你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龍蔚話中有話。
他的目光帶著濃烈的情感,令人心悸,楊子彤逃避的撇過頭,望著柔美的苗含月,笑道:“我不知道該點什么曲子,你隨意彈彈就好!
“含月懂的!泵绾螺p輕一笑,就著琴弦彈奏了起來。
楊子彤靜心凝神的聽著柔美的琴音;龍蔚的目光自始至終不曾離開過她。
“她等的男人到底是誰?”步出竹林軒后,楊子彤再也忍不住的問出口。剛才她不好當(dāng)苗含月面前問個清楚,事情似乎有些復(fù)雜。
“龍驍!饼埼祷卮。這種瑣事毋需瞞她。
“你弟弟?”同樣也姓龍。
“皇族是沒有兄弟!币皇腔噬弦粝慢堯斠幻,龍驍豈會戴罪立功、遠(yuǎn)赴戰(zhàn)場,進(jìn)攻朱雀國。
楊子彤哼了聲,不置一詞,突然想到什么,又問:“你該不會受托到把人家吃下去吧?”
聞言,龍蔚止步,側(cè)身瞪看著她,“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如果她膽敢說是的話,他絕不饒她。
楊子彤不知龍蔚想法,嗤哼一聲道:“她是好姑娘,不過,你配不上她。”天使配惡魔,白白糟蹋了苗含月。
聞言,龍蔚緊繃的俊顏一松。“哦!那么誰配得起我呢?你嗎?”他的笑容中含著一絲捉弄。
“不是我配得起你,而是你配不起我!”哼!這家伙老愛自抬身價,活似只要是女人,就該臣服在他的魅力下。
“好大的口氣!”這丫頭同他說話老是這么狂妄,不曾改變。
“我只不過說出事實罷了!”楊子彤揚起下巴,高傲的往前走,走沒幾步路,像是想到什么的停了下來!皩α,你似乎對這兒挺熟悉的,怎么,是這兒的??”明明就知道依他尊貴的身分,再加上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可她就是忍不住的問出口,想親耳聽到他的答案。
“是與不是又如何?”他盯著她眼眸,企圖看出什么。
“隨口問問罷了!”楊子彤一副漫不經(jīng)心。
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在乎,還故作無事狀。
“黃花閨女上花樓?怎么著,該不會是想學(xué)如何勾引男人吧?”龍蔚笑問。
聞言,楊子彤又是嗤笑!肮匆腥诉不簡單,哪需要上這兒!”他未免太小看她的魅力。
龍蔚訝異挑眉,“難不成你想改行當(dāng)鴇母?”
“這倒也是個好主意。”楊子彤輕咬下唇,認(rèn)真的思索起來!澳腥说腻X也挺好賺的!
因他無心話語激起她思慮,龍蔚不悅地攢起眉,口氣自也不甚好,“你不夠格的!”
楊子彤瞪著他,士可殺不可辱,絕不能讓人看輕,尤其是他!皦虿粔蚋褚隽瞬胖!”
“夸口!”他不屑的撇撇嘴。
“要沒有點本事,我就不會說了!
龍蔚瞅望著自信滿滿的佳人,一股捉弄念頭油然而生,提議道:“不如這樣,五千兩買你的伎倆。”他很想知道,傲骨的她會怎么勾引男人。
楊子彤睞了他一眼,“一萬兩!”她獅子大開口。
龍蔚挑了挑眉,“女人勾引男人也不過那幾招,你未免太貪心了。”也唯有她才敢敲他竹杠。
“要不要聽隨你!睏钭油桓庇袥]有這筆銀子,對她來說毫無差別。
還賣關(guān)子吊他胃口?龍蔚嗤笑一聲,“我倒不信有啥手段能比得上青樓里的姑娘!
“我敢跟你保證這一招青樓里的姑娘絕對不會!”
她的話引起龍蔚的好奇心,當(dāng)下應(yīng)允,“好!你說!”
“跳段舞就成!”一句話一萬兩耶!真是好賺!
“你在說笑話,飄香院里的姑娘個個舞藝精湛。”這算是什么鬼伎倆。
“此舞非彼舞!”她的水亮瞳眸閃耀著頑皮。
“我倒是極有興趣瞧瞧是什么舞。跳吧!”頂多是艷舞罷了!
“也成,再加一萬兩,我就跳給你看!”有了這筆錢,還怕不能在這里吃香喝辣嗎?錢可是沒有人會嫌多的。
“得寸進(jìn)尺!”她愛錢的樣子簡直和飄香院老鴇鳳姊如出一轍。
“要不要隨你!”要她楊子彤跳舞給他瞧,敲他一萬兩,她還嫌少呢!
龍蔚揚起嘴角,瞬間掌住纖細(xì)柳腰,懷中佳人還來不及意會時,兩人已身處院內(nèi)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