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zhuǎn)眼間已過一年。
楊子彤有好長一段時候沒見到龍蔚,她知道他忙著,天下易主,龍堯當(dāng)上了皇帝,龍蔚自然也不輕松。
今日,她換了男裝,獨(dú)自上飄香院,因為霸道的龍蔚不準(zhǔn)她一人來到這。
進(jìn)了竹林軒沒見著苗含月,后來才從鳳姊口中得知苗含月等的男人回來了,昨日已將人贖了回去。
她趕忙又往七王爺府,卻得知苗含月服毒自殺,龍驍抱著她往龍蔚的府邸去了。
是以她又趕往四王爺府邸,恰好遇上龍蔚為難著龍驍,她於是出聲解救。
出了房,步至園林,楊子彤冷冷譏諷道:“你的心肝八成是黑的!含月好歹也算是你朋友,你何苦為難龍驍?”
龍蔚不悅地嗤哼了聲,仍記得剛才她護(hù)著龍驍一事!皣掖笫仑M容兒女私情牽絆!”
楊子彤瞪著他,突然問:“你剛才以含月的性命威脅龍驍,敢情上一次也是這般?”她問過苗含月兩人是如何結(jié)識的,苗含月只說龍蔚是受龍驍之托到飄香院贖她,因為龍驍將她賣至飄香院。
“不錯!”他老實承認(rèn)。
“你真卑鄙!”活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
“無毒不丈夫!
“戰(zhàn)場無情,你是存心想要龍驍?shù)拿鼏??br />
“若真想要他的命,他豈會存活?”
楊子彤哼了聲,“利用完了,也是他大限時候。”
“只要他盡忠皇上,不存貳心,他的人頭永遠(yuǎn)會擱在脖子上!饼埼敌α诵Γ澳銇砭蜑榱嗣绾?”一段時日沒見,她出落得更美,標(biāo)致得令他怦然心跳。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為了你嗎?”楊子彤白了他一眼。
“不打自招。”
楊子彤沖著他燦爛一笑,眼神、語氣卻凈是冰冷,“你盡管作白日夢吧!”
龍蔚笑望著她,“白日夢也終會有成真一日。”
“那你就慢慢等!”
“你放心,我會泡壺好茶等著的!
楊子彤哼了一聲,臨走前淡淡拋下話,“別太為難龍驍,否則我絕不饒你!
龍蔚輕笑搖頭,也唯有她,他才會買她的帳。
在龍驍離開京城后,楊子彤來到廂房,等待苗含月醒來,告知龍蔚拿她的命脅迫龍驍一事,解開苗含月的心結(jié)。
而自從這日起,楊子彤三天兩頭的往四王爺府邸跑,陪陪苗含月,為她解悶。
龍蔚造的孽真的是太多了!
“子彤,你喜歡四爺嗎?”苗含月突然問道。
“喜歡他倒不如去喜歡狗!”楊子彤不屑嗤哼。
苗含月柔柔一笑,沒再多說什么。這子彤,口是心非。
“你笑什么?挺詭譎的。”笑得讓她起雞皮疙瘩,活似在算計她。
“我是笑你身陷情海不知情字。”
楊子彤一怔,“少胡說了!我才不喜歡龍蔚!
“我有說是誰嗎?”苗含月難得有捉弄人的語氣。
“含月!”楊子彤不依的嬌喚一聲,眉眼柔媚萬千。
“好!不取笑,可說真格的,你不覺得四爺對你很特別?”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有嗎?”偏著頭,楊子彤思索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出龍蔚對她好在哪兒,只不過不會擺冷面色讓她瞧,這就對她好嗎?抬眼瞧見苗含月期待的眼神,她有些不知所措,“含月,別再說這些惱人事,倒是你這么為龍蔚說話,不恨他嗎?他可是害你和龍驍分離之人!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國家大事豈能和兒女私情混談在一塊兒!泵\(yùn)是半點(diǎn)也不由人。
楊子彤瞠大眼,差點(diǎn)為苗含月的話鼓掌喝采。真是服了她們這些古代女子,心胸寬大得令她汗顏啊!
苗含月拉住楊子彤的小手,“子彤,四爺人不壞,只是較工於心計,別因這樣而失去你的幸福。”她再次勸道。
“四爺人不壞”這句話苗含月說了很多次,但不管人壞不壞,都。唉!
楊子彤輕嘆口氣,意味深長道:“幸福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彼鹈绾拢D(zhuǎn)移話題,“寶云齋來了批新的花粉,我挑了些新花樣要送你,何姑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花粉送進(jìn)你房里,進(jìn)去瞧瞧吧!”何姑是龍蔚派去伺候苗含月的丫鬟。
苗含月還想再說些什么,卻敵不過楊子彤的好意,便隨她入房。
而就在佳人離去沒多久,廊道那抹深情的眸子倏地冷沉下來。
他的子彤,到底是在顧忌著什么事?龍蔚心忖著,無奈沒有答案。
楊子彤出了苗含月的廂房,正要出府,身后傳來上官復(fù)呼喚聲。
“子彤姑娘,請留步!”
楊子彤蓮足一頓,轉(zhuǎn)過身面對疾步朝她而來的上官復(fù)!笆裁词?”
上官復(fù)恭敬的捧上錦盒!斑@上好的珍珠粉是四爺特地命人找來的,請子彤姑娘收下!”
楊子彤瞪著錦盒,不由得想起剛才苗含月對她說的話。難道龍蔚對她真的。
不!不可能,如果他真的喜歡她,依他霸道的性子,應(yīng)該是會緊緊看住她,豈會放任她做她想做的事。
沉默了一會兒,楊子彤故作不經(jīng)意開口,“龍蔚沒事干嘛對我示好?老是送東送西,你是他得力部屬,說吧!他到底意欲為何?”
上官復(fù)笑答,“四爺不是對每位姑娘都這么好,只有子彤姑娘才有,至於是何原因,子彤姑娘冰雪聰明,應(yīng)該猜得出來才是。”
“跟我打啞謎?存心吊我胃口?不說拉倒就是!”她轉(zhuǎn)身欲走,上官復(fù)再次喚住她。
“子彤姑娘,珍珠粉!
“你就跟龍蔚說,本姑娘麗質(zhì)天生,用不著它!”說完,她快步出府。
這次上官復(fù)沒再喚住楊子彤,他旋過身,恭敬揖身,靜待隱身在后的主子現(xiàn)身。
龍蔚似笑非笑走出來,瞪著她離去的方向,不由得搖頭,“真是任性!”他轉(zhuǎn)頭望了上官復(fù)一眼,“這東西賞你吧!”話落,便邁開大步出府。
上官復(fù)瞪著手中錦盒,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好運(yùn)。
龍蔚從沒上過御品園,不,應(yīng)該是說楊子彤不準(zhǔn)他來,可他雖沒親自過來,但她的一舉一動,上官復(fù)皆鉅細(xì)靡遺的稟報,更別提說他偶爾會上對面酒樓偷偷瞧看她。
今日,他心血來潮的邁步至這,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該進(jìn)去瞧瞧老朋友,至于她曾撂下的話,他完全置諸腦后。
國事已日趨穩(wěn)定,用不著他操心,現(xiàn)在唯有她讓他放不下心,從遇見她那一刻起,她無時無刻不揪疼他的心。
龍蔚步上階梯,正要跨進(jìn)御品園,身后傳來嬌脆呼聲。
“公子爺請留步!”
龍蔚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只見一身青嫩綠衫的柔美姑娘正凝著他瞧。
金釧兒愣在原地。好俊逸的公子哥!
“小姑娘有事嗎?”
金釧兒搖了搖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低下頭,半晌才細(xì)細(xì)答道:“今日御品園休息一日,對不住。”
龍蔚挑了挑眉,“你是園內(nèi)的人?”
金釧兒點(diǎn)點(diǎn)頭,微抬眼,瞧龍蔚正凝望著她,連忙低下頭來,羞紅了雙頰。
少女懷春,他怎么會不懂,龍蔚笑了笑,沒說什么。
金釧兒鼓起勇氣,問道:“這位公子,敢問尊姓大名?”
龍蔚盯凝著她,心頭乍現(xiàn)一計,似笑非笑道:“龍蔚!”眼前這顆棋子倒是可以助他早日得到心上人。
“龍公子!”抬起頭來,金釧兒低聲柔喚,心頭滑過一絲甜蜜。
“喚四爺即可!彪y得的,龍蔚斂下冷酷,凈展親和!澳憬惺裁疵?”
“金釧兒!
“金釧兒!饼埼捣锤驳鸵鳎劢撬菩Ψ切Φ某蛑啤
金釧兒心兒怦怦直跳,眼前如此俊美無儔的男子已攫住她的芳心。
龍蔚踏下階,步至她面前,笑道:“既然今日嘗不到園內(nèi)好膳食,那么我改日再來。”
“你真的會再來?”金釧兒也不知道哪生來的勇氣,大膽、直接的問出口,因為她真的還想再見到他。
“我一定會再來!”拋下這么句話,龍蔚旋身離去。
金釧兒瞪著他雄偉身影,粉嫩小臉蛋揚(yáng)起癡戀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