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討厭龍蔚放浪、無禮、狂妄的言行舉止,但不知為何,只要一日沒見到龍蔚,楊子彤心頭便莫名的不舒服,她認(rèn)為可能是生活太無聊,才會想找他斗斗嘴、磨磨牙。
來到書室找龍蔚卻撲個空,倒是見到令她訝異的事,室里頭竟有一名她從未見過的男人。她曾聽下人說過,龍蔚的書室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進入,她會如此大搖大擺進出,全是龍蔚允許的。
龍堯眸底飛掠過一抹驚訝。四弟的書室可稱為重地,不是任人可以進出,可別提說眼前這名女子連門也沒敲就進入。
她和四弟是啥關(guān)系?怎么沒聽四弟提過?
楊子彤劈頭便問:“你和龍蔚有些相像,該不會是他兄弟吧?”
此女竟直呼四弟名諱!四弟對女色向來興致不高,府邸也沒有侍寢小妾,那么她是。
不過,更令龍堯玩味的是她傲視群倫的態(tài)勢。
“你竟不怕本王爺?”龍堯挑了挑眉笑問。
“有啥好怕的。你們兄弟倆也真奇怪,老認(rèn)為別人一定要怕你們!彼娓悴欢贿^就是王爺,她需要害怕嗎?
“說得好,本王爺欣賞你的勇氣!币姸嗔宋ㄎㄖZ諾女子,楊子彤的直言、坦率,令龍堯大為贊賞。
“不必了,既然龍蔚不在,我走了!彼^來是想找他聊聊天,雖然兩人觀點南轅北轍,但總比她一人在府邸內(nèi)閑逛還好上許多。沒法子,龍蔚說了,沒有他的陪伴不準(zhǔn)她出府,而偏偏他又是大忙人一位。
“能陪本王爺聊聊嗎?”他想了解她,瞧瞧能讓四弟動心的女子有何特別。
停下腳步,楊子彤微微側(cè)身,瞅著他瞧。他和龍蔚是兄弟,這。她眼珠子滴溜溜流轉(zhuǎn),有了心思。
既然不知何時才能回家,此時只能待在古代,倒不如找些事來做,她總不能讓龍蔚養(yǎng),那多奇怪。
而且,近來龍蔚態(tài)度愈來愈奇怪,老是以著怪怪的眼光凝著她瞧,令她感到不安。
“要我跟你談天,你得付錢!”扳著臉,她正經(jīng)道。
龍堯眉頭微挑,“唯有花娘才需要收錢!彼龤赓|(zhì)尊貴,不像是淪落風(fēng)塵之女,更不用說女人只要能攀權(quán)附貴,無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巴了上來。
“誰規(guī)定唯有花娘才需要收費,我可沒空和你聊天,要我空出時間來,你就必須付諮詢費!”她理所當(dāng)然的道。
龍堯雖然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兒,仍爽快回應(yīng),“好!”他從懷中揣出一袋銀兩。
楊子彤接過他手上銀袋。夠重,應(yīng)該不少吧!
她笑吟吟道:“那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楊子彤,你叫我子彤就可以,想聊什么說吧!”
“你和四弟是什么關(guān)系?”
“朋友關(guān)系!
“就只是朋友嗎?”
楊子彤肯定點頭,同時也從龍堯眼中看出疑猜,“我對他沒興趣!
龍堯冷眸乍現(xiàn)玩味,“哦!沒有人面對權(quán)貴不為所動的!
“王爺又如何?就算他是皇帝也是一樣,我要的東西,他不見得給得起,再說,樹大招風(fēng),還是平凡人好過些,我可不想一天到晚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彼挠兴械牡。
權(quán)貴的背后是牢籠,不能任意展翅高飛,隨時得提防看你不順眼的小人作怪,隨時隨地皆有喪命之虞。
那天她雖然不知道如何出事的,但相信那日她若不是想獨自散心,撤除暗中保護她的手下,或許她根本不會穿越時空來到這。
龍堯定定的瞧著她,她的話很狂妄,但不可否認(rèn)的,她的見解很獨特,他倒是頭一回遇到如此特別的女子。
他啟齒欲言,剛好龍蔚進了書室,見到楊子彤在這,他冷眸微閃。
“三哥!”龍蔚上前福禮。
“四弟,你上哪找這么可愛討喜的女子?”龍堯笑問。
從未見過皇兄如此開懷,龍蔚心頭暗呼不好。要是三哥向他要人,他該怎么回答?
龍堯銳眸一閃,看穿他的想法。“放心,她是你的。”天下女人何其多,他犯不著為了個女人傷了兄弟間和氣,太不值得。
楊子彤瞧他們兄弟倆似乎有話要談,識時務(wù)的轉(zhuǎn)身邁步離開。
“下次還能跟你聊聊嗎?”龍堯突然道。
她停下腳步,側(cè)過身,巧笑道:“當(dāng)然可以,記得要付錢就是!
龍堯笑了。“當(dāng)然!”
龍蔚覺得莫名其妙,“付什么錢?”
楊子彤拿著龍堯剛才給她的銀袋,在龍蔚面前晃了晃,“你三哥跟我聊天,當(dāng)然得付錢!
“楊子彤!”龍蔚怒喚。她簡直是無法無天,不知死活。
“俗話說得好,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銀子是你三哥心甘情愿掏出來的,我又沒逼他,你兇什么?”楊子彤白了龍蔚一眼,一副他莫名其妙。
龍蔚欲出聲斥責(zé),龍堯開口為她解圍,“四弟,子彤說得沒錯,為兄不會怪她!
兄長都這么說了,龍蔚只好作罷了。
楊子彤朝龍蔚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翩然的旋身離去。
而龍蔚待她走遠(yuǎn)后,才轉(zhuǎn)身向兄長請罪,“三哥,她小孩子性重,請您別跟她計較!
“她活潑俏皮、直率大方,我怎么會跟她計較呢!”龍堯了然於心地望了一眼弟弟,“有主見,自有一番見解,她的心不好收服,你可要費心思!币幌蛴欣渚鯛斨Q的四弟喜怒不形於色,就算泰山崩於前也不會皺一點眉頭,竟會為了名小小女子動怒、請罪,分明就是動了冷心。
龍蔚一笑,不再與兄長盤繞此話題,“三哥,事情正在進行!
龍堯點了個頭,臉色丕變,嚴(yán)峻冷然!坝袔准,你得先辦!
“什么事?”
接下來,龍堯嚴(yán)肅的交代了幾件事。
送走了兄長,龍蔚來到楊子彤的廂房。
“或者我該將你關(guān)起來,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蹦抗饽曋鴭汕稳蓊,龍蔚冷冷的道。
膽大妄為、不知死活還不足以形容她,他是可以容忍她放肆無禮,但不見得其他男人可以,再說她剛才惹的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素有心狠手辣、冷血心腸王爺之稱的三王爺!
楊子彤輕笑了聲,“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死得不明不白,不是嗎?”不知為何,她就是信任他,篤定相信他不會讓她喪命,雖然不知道她的信心從何而來,可她就是知道。
龍蔚不得承認(rèn)她的話沒錯,但是。
“你知道你剛才和誰說話嗎?”他的語氣不復(fù)剛才入門時嚴(yán)肅。
“你三哥呀!”楊子彤瞄了她一眼,似乎訴說他是白癡!霸趺?難不成他就是皇帝?”腦海中浮現(xiàn)剛才和龍堯的對話,他不怒而威、渾然的王者尊貴氣息,身分該是不凡。
“相去不遠(yuǎn)。”
“哦!那他是太子羅?”
“不是!
楊子彤瞬間意會,笑得十分得意,“我知道了!你們想篡位!彼墒且稽c就通。
龍蔚眸子倏地一冷。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無視兩道冰如寒霜的視線,楊子彤豪邁的拍拍龍蔚的胸膛!胺判!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更不可能篡改歷史!
龍蔚眉一揚,望著她水靈靈的眸子。
“我才疏學(xué)淺,不知道龍朝帝國來源沒落,可有沒有命當(dāng)皇帝是天定的,我才不會雞婆去管!”她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事做,謀反這種事情搞個不好,可是會要命的,到時候就算龍蔚要保她,恐怕也保不住,她還想活著,還想看能不能有機會見到家人。
“你有獨特的見解,”龍蔚定定的望著她,若有所思道:“難怪三哥會讓你吸引!
獨特?她不過是理智分析罷了!
“勾搭上三哥,極有可能當(dāng)上皇妃!彼捴杏性。
“沒興趣!
“手握權(quán)貴,你當(dāng)真沒興趣?”他玩味笑問。
“誰都想握有權(quán)貴,可惜我不想跟任何女人分享我的丈夫。”他們這些古代男人真奇怪,為什么他會覺得她對皇妃這個位置有興趣?
“你想獨占,未免太過貪心!彼财沧,不予茍同。
“是!你們男人就可獨占女人,卻不容許女人獨擁男人,還真是自私!”不管物換星移、時空如何轉(zhuǎn)變,沙豬主義永遠(yuǎn)存在,只差古代人是內(nèi)、外皆現(xiàn),現(xiàn)代人則是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
“女人生來就是依附男人而活!”他狂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