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水蒼靈的心情很不好。
導致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可想而知的,自然是那個女人一個一個換、戀愛一次一次談的花心大少路灝風了。
進入路氏也有一個多月了,亟欲報復的心隨著路灝風從未間斷的風流韻事而日益加深。
每次只要一發現他又換了新女友,她便祭出全套整人絕招,不是故意記錯他們的約會時間,便是使點小伎倆、造成雙方誤會,反正所有能夠讓路灝風疲于奔命的招數她可全都使出來了。
一次還能接受、兩次還能容忍,可是當第三次、四次、五次……等到所有的招數全部出籠后,路灝風當然忍無可忍。
“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最后無法忍受時,他面無表情的拋下這么一句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想公報私仇嗎?”而水蒼靈永遠有辦法堵住他的嘴。
“我承認我的確是故意的,但我之前就說了,為了路氏好、為了能確保我將來的飯碗,這種事情我絕對還會再做,除非你答應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劃清界線,不然你就‘請’那些女人不要再打電話到公司來煩我,這樣至少我還能落個清靜。”其實這番話她是有些借題發揮的。
為了能成功地杜絕那些女人的騷擾,水蒼靈可說是方法用盡,當然,說好聽點,她“或許”是為了路氏才這么做的,但天
曉得她之所以會這么做,根本就是私心作祟。
畢竟,她水蒼靈,可沒有那種犧牲奉獻的情操,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會嫉妒、會恨、也會憤怒想報復的女人。
但是,想當然耳,路灝風根本不會采用她的“建議”。
“這是我的私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你放心,從今以后我絕不會再讓她們打電話到公司煩你,然而也請你只要安分的做好分內的工作就可以了,其余的不要多管。”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爭吵得如此厲害,他竟對她說出如此重的話。
其實,以路灝風的身份,他絕對可以讓她卷鋪蓋走路的,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身為男人,而且還是身為她老板的他,自然不會做出如此斷人后路的事,因為套句他常說的話,那有損他以及路氏的名聲;再者,她的能力也的確是他見過最好的,他自然不希望因為私事而損失了一個這么好的幫手。
水蒼靈當然明白他在退讓,可當憤怒凌駕過理智時,要她恢復冷靜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明白以她目前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權利去質問他的私事,畢竟只是一個秘書,一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踢掉換人的秘書罷了,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曾經是那些被他玩弄過就拋棄的女人之一,她的冷靜就全煙消云散了。
她或許單純,但絕對不蠢。
“我只是希望總經理不要再放蕩的游戲人間而已,你或許認為別人管不著你的事,沒錯,的確沒有人可以約束你,但我不希望你再繼續這種金錢游戲,這對你們來說都是不好的,難道你愿意一輩子讓人冠上花花公子的臭名嗎?”
完全就是她水蒼靈所會說出口的話,果然一針見血又絲毫不留情面,路灝風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必要理會她,可是,不由自主的,他竟慢慢的順從起她來了。
很奇怪,非常奇怪,真的有夠奇怪。
在他的審美觀念里,她不僅沒有任何的一分美感,就連裝扮、品味也是完全的不合格,但和她一天天的相處下來,他發現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因為她不像其他人一樣見了他總是巴結奉承,反而能誠實的說出自已內心的想法——即使那非常的不中聽。
“你罵人還真是不帶一個臟字啊!”
記得當時她當著他的面說出這么一番長篇大論來,他只能苦笑的回了她這么一句話,根本拿她沒轍,心里卻忍不住想,要不是他如此有風度,只怕早已氣得將她大卸八塊、丟到太平洋去了。
“我只是為你好。”雖然多少有份私心在,但她絕對是出于真心才這么說。
“你可以不要這么為我好嗎?”當時,他只是忍不住地說了幾句重話,卻沒想到竟把她給氣跑了。
三天,她整整請了三天的假,久到讓他以為她是不是打算辭耶不干了,所幸三天后,她終于來上班了,雖然仍是臭多一張臉,不過對連續過了三天混亂日子的路灝風來說,簡直如釋重負,這時他才發現她這個秘書對他有多重要,于是立刻拉下臉來示好。
“我那一番話不是存心的,別在意了好嗎?”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倒是沒多大反應,只是淡淡的表示:“總經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罷了,你根本不必向我道歉!
說是這么說,路灝風仍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你真的不生氣?”
她是女人耶!能不介意嗎?哈哈,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我當然不生氣!敝灰娝Φ眉樘穑鸬揭豢淳椭烙袉栴}!翱偨浝,您真是一點架子也沒有,是我出口頂撞您在先,可是您不但不生氣,還反過來向我道歉,真是教我太感動了!碧搨蔚脑捯粋字一個字地冒了出來,一聽就知
道有鬼。
路灝風大過高興,以至于忽略了她眼底的邪惡。
“那真是太好了,就不曉得這三天你不在,我簡直快忙翻了,那個代理秘書及什么都不會,凡事都得要我自己來,不像你總是會事先替我打理好,這三天對我來說就好象三十年似的。”
水蒼靈環起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是嗎?”
“當然是了!痹捳f沒幾句,他已急著將爛攤子丟給地。“這份報告書你替我譯成英文FAX,到美國達克爾公司,他們急著要;還有,這本是企劃案,你找個時間和客戶討論一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另外,這一堆是廣告文宜,你幫我整理一下!
水蒼靈只是笑咪咪的接過!皼]問題!
路灝風見他沒生氣,立刻得寸進尺的將辦公桌上那堆有如小山高的卷宗全部丟給她。
“這些也麻煩你處理一下吧!”
“好!
見她如此好說話,路灝風還以為她轉性了。
“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后天,也就是這個禮拜日,我們和騰達要合辦一場合作酒會,你是我的秘書,必須陪著我一起去,晚上六點我會到你的住處去接你,沒問題吧?”
“合作酒會?”
路灝風耐心的解釋:“沒錯,為了慶祝我們雙方達成合作協議,所以打算在當晚舉辦一場酒會,順便在所有媒體的見證下,簽下合作契約。”
“原來如此!
他點點頭,忍不住又擔憂的瞟了她一面!澳銢]問題吧?”
水蒼靈只是帶著滿臉笑意的回望他!爱斶沒問題了。地點在哪里、你告訴我,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路灝風也不勉強她.只是未了.忍不住又提醒起她來:
“禮拜日那天是個正式的酒會.所有達官顯要、媒體記者都會出席,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打扮一下!
水蒼靈揚起眉。“你要我好好的裝扮?”
路灝風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翱梢詥?”
“可以!為什么不可以?”唇邊掛著笑,眼底卻布滿著詭計!拔颐靼卓偨浝淼囊馑迹@種大場面,穿著打扮自然得好好的張羅嘍!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丟總經理以及路氏的臉,那天我一定會穿上最美麗的、化上最迷人亮眼的妝,‘艷驚”全場的!
路灝風不疑有他,笑得可滿意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
“沒問題。”
眼底閃爍著晶光,水蒼靈笑得可甜了。
女人可是最會記仇的,這次在你倒霉了,路灝風,好死不死的惹毛了我,那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有個永生難忘的慶祝酒會的。
一場脫序的鬧劇,即將登場。
******
路氏與騰達兩大龍頭企業今晚將在未來飯店舉行簽約酒會,這消息在商界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身為主人之一的路灝風,早早的便到了會場主持大局。
要忙的事情非常多,此刻他才后悔沒請水蒼靈早點過來幫忙,如果她在的話,絕對能將宴會處理得盡善盡美,而他就可以坐享其成,坐在旁邊欣賞她的演出即可。
六點半不到,所有的貴賓已陸陸續續的抵達,路灝風一個個將他們安置好,終于得了空閑和業界大老們閑聊。
“灝風,真是后生可畏!才多久的時間,你就將路氏打理
得這么好,而且還先后和一些大企業簽約合作,真是教我們這些長輩們望塵莫及!”
“是。∥衣犝f遠東、厲宇的合作權你也拿到手了,真是厲害。≡鯓,教伍伯伯一些絕招吧!怎樣才能像你一樣拿合約拿得如此輕松,也留給我們一口飯吃吧!”
言談中,話里有褒也有貶,但嘲諷以及嫉妒的成分還是占了大多數。
“幾位伯伯且是太客氣了,我根本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好,我只是幸運了一點,所以才能順利地拿到他們的合作權,我再好這也沒有前輩厲害,我聽說你們已經有人將事業拓展至歐洲了,這一點我可就比不上大家了!甭窞L態度從容的與之周旋。
這些人全是他父親掌管路氏時的“業界好友”,說好聽一點是朋友,其實說穿了不也就是“同行敵手”嗎?這會兒見到他有此等成就,自然個個是酸葡萄心理了。
“我聽說你最近聘請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做你的秘書,她可以把你大大小小的事全部處理得要妥當當,怎么樣,今晚怎么沒見到人呢?好歹也把她介紹出來讓我們認識認識吧!”
路灝風忍不住挑起眉。這幾個老狐貍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她等一下就會過來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介紹她給你們認識,畢竟這種優秀的秘書我也急著拿出來獻寶呢!”路灝風態度悠閑的反將一軍。
才說著,身后已傳來一陣騷動。
路民還以為是哪位重量級的貴賓到場了,才會如此轟動,只是等他上前查看時,一張英俊的臉孔當然冷到極點,唇角頻頻抽搐、雙拳緊握,一副氣得隨時會吐出鮮血來的憤怒模樣。
而造成如此騷動的人,竟然是那位讓他等了好久的水蒼靈。
只見一身“驚人”裝扮的她,笑咪咪地朝他走了過來。
“真是對不起,我遲到了。”
瞧著她那令人不敢恭維的裝扮,路灝風氣得只差沒當場口吐白沫。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一臉死沉的問。
要她好好打扮,她居然搞成這副模樣?
頂著一顆簡直可以和雞冠媲美的爆炸頭,三不五時還可以看見幾根雞毛竄出發絲,臉上的濃妝簡直讓人不忍卒睹,好像被不小心翻倒的調色盤潑到似的,東一塊綠、西一塊青,要是走在夜路上,不知情的人鐵定會以為見了鬼。
再來說說她那一身“琳瑯滿目”的行頭好了。
他只記得自己曾說過要她好好打扮,沒想到她居然把酒家女才會穿的大花禮服給穿出來了,而且還是四、五十年前的那一種。
群擺洋傘似的在膝蓋處爆開,走動時還會不小心打到人,利用的肩膀處縫著超大的墊肩,袖子是已經退流行的燈籠袖,最糟糕的是,她的腳上居然還穿著與她身上的禮服完全不相襯的驚動,整個人看起來又滑稽又可笑,簡直像從馬戲團里路出來鬧場似的。
震耳欲聾的嘲弄聲在耳邊爆開,路灝風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不見。
“你是存心想讓我丟臉的嗎?”看著她那一張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臉,再加上一身風塵味十足的花蝴蝶裝扮,他的臉色頓時黯了下定,強忍著怒火才擠出這一句話來。
水蒼靈眨眨長得夸張的睫毛,調色盤似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做錯了什么嗎?”語調一如往常的無辜。“你不是要我‘好好的打扮一下’?我已經聽你的話照做了耶!你沒看見我還化了妝嗎?這個妝可是我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完成的,這件禮
服也是,我找了好久呢!難道你不贊美我一下?”
“贊美你?”他緊緊握住雙手,深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而掐死她。
“是!”水蒼靈語帶抱怨的說!澳銢]聽到大家都在笑嗎?他們都在稱贊我,可是你這個當人家老板的卻一點表示也沒有,這樣太過分了吧!虧我還那么用心的打扮呢!”
路灝風終于忍無可忍地低吼:“該死的!他們是在笑你耶!”
“笑我?”語氣中帶著驚詫,仿佛一副不解的模樣!八麄優槭裁匆ξ?我不過是遲到了一點點而已,因為我忙著打扮嘛!你也知道女人化妝是最花時間的了,所以這根本不能怪我!他們怎么可以如此沒風度?”
路灝風氣得差點腦中風!澳恪
他話還沒說完,那群準備看好戲的商界大老們已紛紛凄了過來,臉上可想而知的,確是嘲諷的訕笑。
“路灝風!這位小姐該不會就是你一只贊賞有加的得力助手吧!她今天的裝扮可真是不同凡響啊!果然有什么樣的老板就有什么樣的秘書,今晚總算讓我們大開眼界了,哈哈哈!”
“可不是嗎?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哎喲,對不起,我說反了,是聞名不如一見、聞名不如一見,秘書小姐不會介意吧!”
路灝風鐵有著一張臉怒視著他們。這幾個不安好心的老狐貍!
“到里頭去!
此刻的他,又急著將她藏起來,免得還得忍受眾人的明嘲暗諷,只是他還來不及行動,那幾個老狐貍已把會場里所有的媒體記者全喚了過來。
“路灝風!我們一起留影作個紀念吧!請你這個‘美麗的秘書’也一起過來,畢竟這種機會不是常常都有,而且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照張相,明兒個上了各大報,你們路氏就家喻戶曉了,哈哈哈……”
他沉著一張臉拒絕:“不用了!
“路灝風啊!你就別拒絕了,怎么。難道你不想和伯伯們照張相?那真是太傷我們的心了!”
話沒說完,記者們早已卡嚓卡嚓的照起相來,伴隨著刺耳的笑聲,路灝風一張臉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這幾個該死的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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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會場內的人用漸漸散去,另一場好戲即將開始。
自己的公司拿不到合作權,幾個老狐貍早已郁悶在心頭,沒想到今天竟可以在路灝風的秘書身上一解積壓已久的怨氣。
幾個老頭心情甚好的圍坐在涼亭內,桌上的烈酒一口一口地灌,個個已呈半醉的狀態。
“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路家那小子搶走我一筆又一筆的生意,我已經看他很不順眼了,今天他還表現出一副那么志得意滿的模樣,險些讓我郁氣攻心,沒想到那小子的秘書……哈哈哈!他怎么會請這種人當秘書,她當自己是個酒家女嗎?那種裝扮真是笑死人了!
“拜托,酒家女都比她好上幾十信,憑她這種貨色,只怕送人那還沒人敢要,根本上不了臺面嘛!”
“就是!你們就不知道我的笑憋得有多辛苦,那么多媒體記者在這里,我可不能丟臉,再想么說我也是兩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不過今晚還真是太過癮了,看了一出好戲呢!”
三個老狐貍旁若無人的談笑著,忽略了那躲在暗處、窺視著他們的花蝴蝶。
“明天各大報的頭條一定會饒著路家那小子的秘書打轉,有了那種秘書,我干脆一頭撞死算了,當初聽他那樣的夸贊,
我還以為他那個秘書會長得多漂亮呢!沒想到竟是這種貨色啊!哈哈哈……”
話才出口,一個巨靈之掌當場揮下,打得那個老頭即刻跌下石椅,掙個四腳朝天。
“老家伙,你搞什么!怎么高興得掉下椅子去了,快點站起來!”
其他幾個人笑成了一團。
那個被打的老家伙挺有一顆圓滾滾的啤酒肚萬分吃力地爬了起來,光禿禿的頭頂上已腫了個大包。
“誰打我?”
幾個人面面相窺。
“你是醉糊涂啦?誰打你來著了?”
“可是我——”
沒人理他,幾個老狐貍又快樂地談笑起來。
“路民那小子不是最愛流連花叢的嗎?看女人的眼光一定也不差,怎么這次卻請了這種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歐巴桑來當秘書呢?要是天天對著她工作!我肯定會吃不下飯,這種貨色還不如我多那個黃臉婆呢!”
隱藏在暗處的花蝴蝶眼中迸出了一抹金光,詭異懾人。
眨眼間,她緊緊交握的硬拳頭已伸了出去——
“哎喲!”
先前還大放厥辭的老頭猛地捧頭痛呼出聲,頻頻跺腳的模樣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怎么啦?”
眾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哀號嚇到了。
“有人打我啊!”那老頭狼狽的哭叫著。
“你神經!誰打你來著?這涼亭不過就我們三個人,剛才他說有人打他,現在換你說有人打你,你們兩個是醉昏頭啦!凈說些讓人摸不著腦袋的話!
“可是真的有人打我!”那老頭仍是不死心的爭辯。
“我說你發神經!绷硪粋老家伙忍不發開火了!皠e掃興好嗎?好不容易可以看路家那小子出糗,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你們再壞事我就自個兒找人快活去了!
“你說啥?我看剛才打我的人就是你,否則你干嘛如此緊張的扯開話題?怎么,是不是那件事你還懷恨在心?是,我是和你那黃臉姿有一腿,不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現在又有什么好計較的?再說,你那黃臉婆現在已經人老珠黃了,送我我還不要呢!”
一號老狐貍這下可是氣得七竅生煙!澳恪⒛氵@個王八蛋在胡說什么?這件事我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居然還敢挖出來講。好哇!你擺明了是和我扛上了是不是?好!要說大家一起來說,你不只跟我家那黃臉婆有一腿,和他家那老女人也有一腿!”
二號老狐貍當場錯愕得傻了眼。
“什么?”知道自己的老婆曾與別的男人有染,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升到最高點。
三號老狐貍的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罢f好守住秘密的,你怎么把這段陳年往事也說出來了?”
三個老狐貍醉得糊里糊涂,開始起內訌、揭瘡疤,大吵特吵起來。
暗處里的花蝴蝶噙著邪佞的笑,迅速地出拳——
“哎喲!”
“哎喲!”
“哎喲!”
三只老狐貍同時嚎叫出聲,捧著頭跳起腳來。
“可惡,原來就是你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才沒有打你,是你動手打我耶!啊,你這個小人,竟然拉我的命根子,我跟你拼了!”
“王八蛋,誰拉我的頭發?可惡,給你死!”
三個年過半百的老家伙醉醺醺地在亭子里大打出手,花
蝴蝶眨眨邪惡的眸子,拿出預藏的V8把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全都收錄了起來。
“好系要開鑼嘍!”
話蝴蝶蓋上鏡頭,功成身退,轉身沒入花叢間,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