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醒來,女孩,免得他回來發現你還在床上!
斐娜抬起頭來,看到戈瑞已不在她身邊。然後她望向那一臉嚴冷的亞美,心想如果她攻擊她,這女人會怎麼樣。或許尖叫地跑去告訴她主人吧!
“快點,女孩,穿好衣服,”亞美繼續說,給斐娜一件羊毛衣!案耆鸩灰阍倭粼谒块g。說真的,他根本不喜歡你。這并不奇怪,看你那對虎視眈眈的眼睛!
斐娜怒瞪她一眼,但沒說什麼。她已決定繼續假裝她不懂他們的話。如果他們以為她不懂而不避諱地說話,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亞美走向門去,指示斐娜跟著。當她們走過樓梯間時,樓下人聲喧嘩,然後她們走進對面的小房間。當亞美點亮油燈時,斐娜發現她是在一間裁縫室里。
“戈瑞去接他父親來,但他堅持你待在這房間不能離開!眮喢肋呎f邊做手勢解釋著她的話!拔覙窍掠泻芏嗍乱獪蕚,因為有個慶功宴,所以我不能在此看管你。喏,”她走到屋角指著一架大織布機。“這應該能讓你有得忙的!
“在我碰它之前,它早就銹光了!膘衬纫宰约旱恼Z言答道,臉上卻掛著微笑。
“好,好,”亞美說,也回個不自然的笑!案耆鹚坪跽J為你會我麻煩,但我卻不認為。你會讓自己有用,好好待下去的!彼D身要走,然後嚴肅地補充:“你待在這里--待在--這里!比会崴x開了。
“哼!如果她認為她能逼我做女紅的話,那丑老太婆就會知道她有多大的麻煩!彼搿
斐娜無聊地在房中踱著,她發現了幾條寬皮革,於是將用它們替自己編了一條皮帶。然後她又用一條細皮革把長發系成馬尾。
樓下傳來的聲音使她想起家中父親宴客的情景,這回憶喚來了悲傷。至今,憤怒和挫折都把它壓在層面下。父親的死,家鄉那血腥的情景只增加她的憤怒而已。
“哦,爸,你是個傻瓜,”她低喃著,“你的提案把他們引來。你原想救我們,但反而毀了我們!
斐娜不會再哭了,她把悲傷深埋內心,她絕不因而呻吟悲嘆,因為還有別的事占住她思?。
她堅定她不能留在此。無論如何,她得找個方法離開這鬼地方回她家去。她需要時間去認識這地勢,找出一條可逃之路。她當然也想報復,若能兩者都完成的話就更棒了。
念頭不情愿地轉到那維京人上。戈瑞·哈德是個困惑。他沒牽涉到對她族人的騙局,然而他卻給她最大的威脅。在他心目中他擁有著她,能任意處置她。但他會發現她不會準許這種事。那高大有力的男人并不以色欲看她,這雖有點受挫,卻是可慶幸的。斐娜知道他希望她有用。如果她能想到她不介意做的事,她在此待一陣子是沒困難的,而且這還可以給她所需要的時間。但有什麼她能做的呢?
斐娜靜悄悄地打開房門。她認為如果她離開裁縫室,她就會觸犯亞美的警告。然而,她可以假裝無知,說她不懂亞美的指示。
斐娜踏入寬大的走廊,關上門,如此就不會有人知道她離開房間了。走廊底有扇門開向室外,她朝那方向去。探探樓下四周,沒人在附近。遠處可以看到耀亮的藍海,左邊是峽灣,右邊則是綠野和森林。小房子偶爾點綴在景色中。
斐娜考慮下峽灣去看看有沒有船停在那兒。當她準備離開時,她絕對需要一艘船,但她獨自一人該如何開船呢?或許她能偷渡上一艘前往她故鄉的船,不過,那得等到春季了,她能等那麼久嗎?
斐娜走下樓梯,快速走向石屋後的建筑物。一陣動物嘶聲傳入耳中,她走進一間大門敞開的木屋。這是個馬棚,里頭有四匹馬。
一位老人直起身來,滿臉胡須與頭發同樣灰白,棕色眸子直盯著她。
“你是誰,小姐?”他以她的家鄉\叩問道。
“斐娜,斐娜·卡馬漢。你在此工作嗎?”她問道,一面伸手去讓馬聞。
“是的,幾乎有四十年了,我照顧馬匹!彼鸬馈
“有人幫你嗎?”
他搖搖頭!白詮闹魅税汛蟛糠秩诉\到東方去賣後就沒了。他會留下我是因為我老得不值錢!
“你說的是戈瑞,那維京人嗎?”她問道。
“是的,他是個好主人。在他之前,我是侍候他祖父的!崩先蓑湴恋卣f。
“你怎麼能替擁有你的人說好話呢?”
“我的待遇不錯,小姐。戈瑞是個有野心的年輕人,但他對我們所有人都很合理。”
斐娜不再談這話題!斑@四匹是僅有的嗎?”
“不,牧草地上還有半打。另外三匹戈瑞的朋友借去,接其家人來參加慶功宴。那幾匹則是艾西爾·哈德的,他和家人剛剛才到!
那麼戈瑞是在房子里,而艾西爾跟他在一起。無疑地,他哥哥浩夫也會在,那侮辱她的無恥畜牲。
她眉頭皺起,走到馬棚口,憂心地望向石屋。她還有多少時間呢?他已在找她,或是認為她安全地待在裁縫室而懶得去看呢?而他何必如此費心呢?他已表現出他對她沒興趣,認為她只是項麻煩而已。甚至亞美也說他不喜歡她。
斐娜寧愿這樣,她必須避開點,不要招惹注意。
她走回頭!八麄內绾谓心?”她問老人。
“伊林·邁克!
“呃,伊林,你認識珍妮嗎?”她微笑地問道。
“我認得,一個漂亮小姐,珍妮!
“我現在到哪能找到她?在我被拘困時,她照顧我,但我態度不好,必須向她道歉。”
“你被拘困?”他好奇地看著她。“呵!你就是那個口舌如劍,戈瑞的新--”
“是的!”斐娜打斷他的話,免得他說出她所鄙棄的字眼。
“他們放了你啦?”
她點點頭。“是的。現在,珍妮在哪里?”
“她在大房子。她幾乎日夜都得忙著侍候慶功宴。”
“這慶功宴會繼續多久?”
“可能要持續好幾天。”
“什麼?”
他低聲笑了!笆茄,有太多值得慶祝的。主人滿載而歸,而且家人又重聚。那確實有太多要慶祝的!
她臉上掠過一絲厭惡。難道這段期間里她都得藏住不見人嗎?戈瑞為何不讓她被人瞧見?
“我能幫你嗎?伊林?”她突然裒求道。
“不,這是男人的工作!
斐娜不作辯護,反而問道:“如果我取得戈瑞的準許,你會讓我在馬棚里跟你工作嗎?”
他揚起一道眉。“你懂馬?”
“是的,”她露齒而笑!拔蚁胛腋阋粯佣!彼聊粫䞍海会彷p柔地繼續,“當我在家鄉時,我每天騎馬奔馳於原野,躍河流,跳石墻。我覺得好自由……然後,”她停住,臉上掠過極度的悲傷,她搖開它再次看著伊林!叭绻腋阍隈R棚工作,你會讓我騎馬嗎?”
“會,小姐,沒別的令我更高興的了。但我一定要有主人的準許才行。不然我也沒辦法!
“那麼,我會跟他說!
“你最好等慶功宴完再說。主人現在正大事慶祝,也許會記不得你的要求或他的回答。”
她寧愿速戰速決,但也許伊林是對的。
“好吧,我就等等!
“還有,小姐,我建議你在客人走之前遠離大廳,如果你被看到,對你不好!
好奇令她眼光閃動了。首先戈瑞留下指示,她得待在小房間,F在這老人也警告她不要被看見。
“我有何不對,不該被看到?”
“斐娜,小姐,你一定知道你是個不錯的女孩。這些維京人都是色瞇瞇的,對你這樣的美女更不用說了。主人對於其女奴一向很慷慨,他朋友不必要求允許就可以享用他的女奴,因為他是好客出名的!
“這不可能是真的!”斐娜驚恐地倒抽著氣。
“這是事實,小姐。在一次特別狂歡的宴會中,一個可憐的少女就在大廳地板上被所有人凌辱哩!
斐娜的眼睛瞪得好大;里頭滿是嫌惡。“戈瑞允許它?”
“他本來會停止那種款待形式的,但他已醉倒在桌上了--大家是這麼說的--完全不醒人事。”
“因此它就發生了?”
“是的,所以小心點,小姐。我不想看到你發生同樣的事。”
“別怕,伊林。我不會的!”
老人懷疑地搖搖頭,看著她離去。
☆ ☆ ☆
吟唱詩人唱完一首自編自演的幽默歌,換得聽眾大笑叫好。甚至艾西爾也笑出眼淚了。
當吵雜聲終於停止時,愛絲靠近她兒子,嘲弄地耳語道:“你知道嗎,戈瑞,你斯拉夫之旅所遭遇的故事也跟那段一樣有趣。你確定不要說點事實來聽聽嗎?”
“不好意思吧,女人!”艾西爾偷聽到了!拔覂鹤硬槐叵裎乙粯诱f故事還得添枝添葉的!闭f完他又因自己的調侃大笑了。
“不。你呀,根本分不出事實和故事的起末啦,”愛絲駁道,然後笑著補充:“就如你和居爾特女人的故事。現在我懷疑你所說的是不是事實吶。”
“那是事實,夫人!我沒必要夸大那故事!
戈瑞好奇地看著。他一直沒機會問到他昨晚在床上發現的那個頑固女子。
“那女孩如何,戈瑞?”他母親問道:“我昨天見過她,她還是那麼難處,她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呃,她找到舌頭了,真遺憾!
艾西爾為此而笑,“那麼你是嘗到她那股精神羅?”
“精神?不,說頑固才是正確的。她是我的嗎?”
“對,你一人的!
“呃,她不會對這點讓步的!备耆鹪沟馈
“我不認為她會!卑鳡栃Φ,令他兒子皺眉了。
他告訴戈瑞俘擄她的經過,這故事他已興奮地說過好幾回。別人都不再有興趣,但戈瑞非常專注地聽。
“那麼你為何把她給我?”戈瑞最後問道。
“這女孩一定恨死我,她一定把她的苦境歸咎於我。我看過她舞刀弄劍,我不要她在我身邊而我得時時小心她。你母親這麼大歲數也沒必要忍受那女孩的脾氣。浩夫本想要她,但在到她露出利爪時就放棄了。他知道我想把她給你,所以選了她繼姊。我相倍你若嘗試的話,可以馴服那女孩的!
戈瑞苦著臉。“如果她像所說的那樣,我干嘛費力呢?她找的麻煩會超過她的價值,最好是賣掉她。”
此時艾西爾皺眉了!澳屈N,你是不喜歡她羅?別的男人會的!
“你知道我對女人的觀感,”戈瑞酸刻地答道:“這一個并沒不同。若說是項財產,是的,她是有價值的,但要取悅我,”他緩慢搖著頭,否認她對他的吸引力!安,我不需要她。”
斐娜回到小裁縫室里,門就被推開,一個年輕女人端著一盤食物進來!罢淠?”
“呵,你現在要跟我說話啦?”女子有點驚訝地說:“我幾乎要懷疑你永遠不說了。”
“對不起,”斐娜愧疚地說:“我無意對你出氣,我知道我只會增加你的負擔!
“亞美不該把你綁起來的,你的厭惡是有理由的。即使你被釋放了,我似乎還得侍候你!
斐娜覺得更加愧疚,因為這小女人看來很累了!拔沂窍胝疹欁约海冶幻畲谶@里!
“我知道!闭淠菹霐D出笑,“一個像你這樣的美人,會在樓下引起騷動的。你現在一定餓壞了,亞美忘記你,我也在幾分鐘前才想起。喏,”她端給斐娜一盤食物!斑@該夠你吃,到晚上我再送食物來!
“你能留下來談一會嗎?我希望能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你不必謝我。我受命照顧你,但無論如何我都會做,我們是同族的,你和我!
“那麼留下來一會兒!
“不,我不能,斐娜--我能叫你斐娜嗎?”她點頭,珍妮繼續說:“樓下有太多事要做,我大半早上已在客房浪費了,”她苦著臉說,“這些人要享樂時,不在乎時間的。”
斐娜看著她離開。玲琳,蒂拉和其他女孩也要忍受這種待遇嗎?那也會逼臨到她身上嗎?
“不!絕不!讓他們來試試看!”她大聲叫道。
然後,她高興地吃將起來,內心默謝珍妮能想起她。在斐娜吃完之前,門再次打開,她抬起頭看到戈瑞·哈德,優閑地靠在門上。
斐娜的眼睛下意識地移到他裸露的肩膀,想像著那有力的手臂將她擁緊,她的心跳因這念頭而加速了,但這很快就因蒂拉常向她灌輸的恐怖景象而失盡。她終於迎上他眼睛,卻因其中所泛的逗趣而臉紅。他一直觀察著她、欣賞她,她感覺到他也透視她的念頭了。
“你要什麼,維京人?”她尖酸地問,掩飾難堪。
“來看你的意向是否改善了?”
“它沒有,永不!”她沒好氣地答道:“所以你根本不必再問。”
不管她的尖刻,戈瑞笑著,露出潔白平整的牙齒,兩個酒窩深陷在臉頰上!拔液芨吲d看到你遵守亞美的命令,還善用了時間。那是你做的嗎?”他指著那架織布機。
若非她不相信他是認真的,她會笑出來!安,我不會碰那東西!
他不再笑了!盀槭颤N?”
“那是女人的工作。”她聳聳肩,繼續吃飯。
“而你是在告訴我你不是女人嗎?”
她做出一個暗示他是瘋子的臉色!拔耶斎皇莻女人,但我從不做女紅。”
“我想你是不屑羅?”他諷刺地問道。
“是的!彼缓﹄卮鸬。
戈瑞苦著臉搖搖頭。“他們告訴我,你本要當我的新娘的。你會既不知如何管理我的家,也不知如何做個稱職的太太就嫁過來嗎?”
“我能管理個家,維京人!”她怒斥,“我姑媽把一切女人份內事都教我了。但我從未將之付諸實行,至於我要當你的新娘,沒錯,這提議我是後來才知道的,而我只因為我父親已給了承諾才同意的。至少我們是說話算話的!”
她的暗示沒錯過他耳朵,“我沒牽涉到這場騙局,你為了它怪我嗎?”
“不,我知道該怪誰!”她吼道,“總有一天他要償還的!”
戈瑞因她的威脅而笑?磥硭赣H說她恨他是沒錯,從她反抗的態度,他幾乎能相信艾西爾所說的其他事了。他讓眼光游過她全身,這小女孩能殺傷一個維京人嗎?不,那不可能的。她嬌小的身體是用來取樂的,不是佩戴武器。他再次覺得她有股強烈的吸引力,而那使他心折。她真的危險--不是因她的威脅,而是因她的美。他不相信女人,只在需要強烈時才要她們。不然他就避開她們,而他認定這女人是沒啥不同的。
“如果你不怪我,那為什麼你把氣出在我身上?”
“你是笨蛋,維京人,如果你還要問的話!我被帶到這里,而你來說你擁有我。呃,沒有男人擁有我的!沒有!”
“我們又回到這話題了嗎?”他嘆道,雙臂抱胸!拔疫沒準備要證明這一點,小姐,但等我準備好,你會確知誰是這里的主人!
她笑了,覺得他的反抗是她的勝利。“我知道你是這里的主人,維京人!
她眼中的閃爍令他笑了!爸灰愠姓J這一點,小姐,相信我們不會太難相處的!闭f完,他轉身就走了。
☆ ☆ ☆
惡夢的利牙驚醒了斐娜,她站起來準備迎戰。藉半開門縫射入的微弱光線看看四周環境後,她才放松倒在臨時床上,沉思地盯著黑暗的墻看。
是早晨或還是晚上呢?維京人怎麼能豪飲通宵呢?
胃中的咕嚕聲迫使斐娜起床。她該挨餓等他們記起她在此嗎?該死的他們!她要自己找東西吃。憤怒和決心點亮了她的眼睛,她離開拘限她的地方。她沒傻得從內部樓梯下去,因為梯底正位在大廳的視線范圍中。她從後樓梯下去,再走石屋的後門,那里正飄出一陣食物香。
斐娜緊張地往內探。她看見兩個女人正在烤一整只豬,在她們旁邊,珍妮正把一條條土司排在桌上的鐵盤上。亞美不見人影,所以斐娜小心地踏入這長窄房間內。
珍妮一見到她,眼睛瞪得好大!办衬!哦,老天,我又忘了你。我一直好忙,”她道歉著,“從亞美把我叫醒就忙到現在。”
“沒關系,珍妮。我也剛醒來而已,現在是什麼時辰呢?”
“下午了,而很多人也才剛睡醒。”珍妮疲倦地答道。
“難怪我餓慘了,”斐娜說,訝於自己竟睡這麼久!八麄兙湍菢涌駳g整夜嗎?”她問,意指大廳的吵雜聲。
“是呀,沒停過。有些醉昏了,但大部分都懂得保持半清醒繼續慶祝!
“何時會結束呢?”
珍妮聳聳肩!盎蛟S明天,但愿。但你最好快上樓去,斐娜。偶爾會有人溜進來騷擾我們的。你被看見不好。他們已玩過我和瑪佳,她現還在客房吶。如果他們看到個新女奴,他們會瘋狂想試的!
“我知道!膘衬却鸬溃瑓s認為珍妮夸張了。畢竟,戈瑞就沒那樣看過她。
“我現在就替你盛一盤送上去!
“很好!膘衬绒D身要走。
但她耽擱太久了。在她身後響起一個像野獸的吼聲。她警戒地往回瞧,看到一個粗壯的巨人撲向她,其他兩個站在通往大廳的門口笑著激他。
“斐娜,快跑!”珍妮叫道。
雖然逃避違反斐娜的本性,但本能告訴她這次別無選擇,因為她沒武器,而且人單勢弱。她沖向門去,但斟酌之間已失去太多時間。維京人抓住了她的長發拉回。
“放開我,你這畜牲!”她吼道。
但他只是笑著看憤怒無力的掙扎,何況,他不懂她的話。她得咬住舌頭才沒以他的語言臭罵他一頓。這樣做無助于她的計劃,所以她只以自己的語言罵他。他把她挾在掖下跟他兩個朋友走到樓梯旁的大廳。她注意到珍妮已不在廚房,但珍妮反正也幫不了她。---.-
斐娜突然腳落地了,但她卻站在三人之中,背後就是大廳。抓她的大個子怒吼一聲,又來抓她。斐娜已嘗過他的力量,可不想再被抓到。她裝出害怕的樣子,躲過大個子的手,倒向另一個人。如此一來,她就從那人的皮帶上抽出一把刀,然後溜向其右往後站,讓他們看兒她手中閃亮的金屬。
“該死!你被一個狡猾丫頭騙啦,拜洋!
“她得要教訓教訓!”失刀的人一臉惡相。
“那就做!我可不想帶個無法向太太解釋的傷回家!
“各蒙呢?”
“好,我跟你,拜洋。我要讓她栽個大跟斗!
“那麼我奪她手上的刀,你去抓她。”
斐娜將注意力分在他倆身上。傻瓜,她不屑地想著。他們在她面前口不遮攔是她最好的武器,當他們攻來時,她已擺好架式等著了。當拜洋跳向她手處時,她揮刀向前,低下身在他腹部滑過一刀。
“試得好,豬!”她怒罵拜洋,一面揮刀警示各蒙。
他們臉上的憎惡令她畏懼了,她慢慢往後退。然而,她很快就打住,因為她退到一排維京人身前了。她太慢發現錯誤,現她已在大廳中,一群維京人圍著她。
大廳中一片死寂,斐娜眼前都是肅然的臉。除了各蒙和拜洋,沒有人動。如果他們都攻擊她,她知道自己會失敗的。但至少斐娜有自制力,她不慌不亂地警戒著。當一個醉鬼倒向她,戲謔地拍她臀部時,她閃開他卻穩住刀,只拉高裙緣踢他一腳。她再次面對兩個敵對者,他們已利用機會逼得更近了。
突然大廳中的每個人都笑出聲來,緊張的氣氛頓減。他們之中很多人都認得她,驚訝於見她又備戰了。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她和追她的兩個人,而且注意到拜洋腹上的血。
“我為這款待喝采,拜洋,”艾西爾深沉的聲音在房內響起,“但你認為武裝一個奴隸聰明嗎?”
拜洋因這明顯的諷刺臉紅,又不敢對艾西爾變臉,只好隨其嘲諷了!安唬@是我為繼續慶功宴所能做的,太多人都悶得想睡啦!
接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笑鬧起來,斐娜謹慎地看著兩個敵對者放棄追逐而加入群眾中。她轉向那太熟悉的聲音去,滿眼恨火。她立刻看到艾西爾,四目相遇,斐娜恨不得怒號地攻擊他了。
“放下刀,斐娜!
她一聽到這聲音,全身警戒!安,我要留著它!” “留它有何用?”愛絲問道。
“可使我免於受那些畜牲騷擾!”她怒道,把刀插入皮帶中。
“是的,我想它可以。但戈瑞不會允許你留下它!
“如果他想取走它,他會後悔的!彼馑岬卣f,然後頭點向艾西爾!疤嫖腋嬖V你丈夫,說我向他挑戰。他可以選武器,因為我每樣都行!
愛絲嘆口氣搖搖頭,“不,斐娜。我不那樣告訴他。”
“為什麼?”斐娜皺起眉頭。“你說的是我的話,不是你的。”
“維京人是不跟女人戰的,那并不榮譽!
“但我必須看他死!”斐娜叫道,聲音有著挫折!鞍邓愠鹑瞬皇俏业淖黠L,所以我必須與他公開挑戰,他必須面對我!”
“他不會跟你戰的,女孩。不過,他知道你對他的看法。”
“那不夠!我之所以會崩潰都要怪你丈夫,我親人的死都因為他。連我那親愛的奶媽也都背上穿箭地摔下樓!為什麼要殺她?她根本沒威脅性。如果維京人不殺女人,她為什麼會死?”
“侵略時,人總有點瘋狂。”愛絲悲哀地答道,“不幸地,許多不該死的人都死了。事後總有很多悔恨,艾西爾也後悔的!
“他把我姑姑和繼姊留下來當奴隸,他怎麼會?”
“還有你自己!
“不!我不伺候人!
“到時候你會的,斐娜!
“除非我死!”
斐娜的大吼使大廳再次安靜下來。她的話是沒人聽懂,但他們卻看得出她在生氣。浩夫走近來,擔心他母親的安全。
“她威脅你了嗎,母親?”浩夫問。
“不,她是在氣你父親!
“我不信任帶刀的奴隸,尤其這個,”浩夫粗氣說:“引她注意,我從背後攻擊她!
“不,浩夫,隨她去。”愛絲命令道,“她正打算作戰哩,真的,她會的!
浩夫笑了。“是又怎麼?她有機會嗎?”
“豬!”斐娜罵道,朝他啐口水。
浩夫的臉猙獰了,立刻揚手要揍她!芭,你--”
“浩夫,住手!”愛絲命令著。
同時,斐娜抽出刀來,雙臂伸出面對著他。她獰笑,激他來斗她。
“潑婦!”浩夫低吼!靶液梦覜]選這悍婦,不然她早死了!而她可能有同感,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補充說,朝向廳尾方向。
斐娜轉身看到戈瑞站在門口,一臉陰沉,眼冒怒火。他在那兒多久了?他聽到多少?
珍妮站在戈瑞身後,表情不安。顯然是她找他來的。哦,珍妮,珍妮,你以為是幫我,但恐怕只帶給我更多的麻煩而已,斐娜自我呻吟著。
戈瑞慢慢地走近他們,他的不悅寫滿了臉。當他走到時,他不理斐娜而朝向他母親,雖然說的不是挪威語。
“她在這里干什麼?”
“問我,維京人!”斐娜斥道,他狠狠瞪她一眼。
“你的朋友各蒙和拜洋追她到此,戈瑞!睈劢z說。
“而那把刀呢?”
“她從拜洋那兒奪走的!
“我自己說就可以了!”斐娜憤怒地插嘴。
“我相倍你可以,小姐!备耆鸷鹊溃骸澳屈N告訴我,你怎麼被發現?我不相信我朋友會進入裁縫室。”
“我下樓了。”
“你被命令留在那里的!”他粗聲地提醒她。
“那你是打算餓死我羅?”她憤慨地問,覺得喉頭梗緊!皼]人端食物給我,所以我自己下來找!
他的表情稍微柔和點。“很好,那是因有人沒記性才令你被發現。但那并不足以讓你去偷武器啊,小姐?”
“我這樣做只為了自衛!”
“為何自衛?”他粗魯地問道,“這里又沒有人傷你!”
“或許不會傷我,但他們的意圖卑鄙!”斐娜駁道。
“他們的意圖在這屋里是準許的,小姐!
“那麼,你會允許他們玩我羅?”
“是的,以前我從未拒絕朋友的享樂,而現在也不會例外!
斐娜眼睛瞪大,顯然困惑了!澳悄銥楹我叶闫饋?”
“我要給你時間適應新生活,”他輕快地答道,好像她該感激他的體貼!拔胰詴o你時間的!
“你再次表現得像個傻瓜,維京人,因為我永遠不會適應你所強迫的新生活!我不是你朋友的妓女!”
他眼睛因幾乎忍不住的憤怒而亮起。“我想證明誰是主人的時刻已到,小姐!
愛絲終於插嘴了!案耆,不,不要在這里面對眾人!彼f挪威語,以為斐娜不懂。
“她該有個教訓!”
“是的,但在私底下,兒子。她必須以別於其他奴隸的方法處理,因為她實在太傲了!”
“傲氣是可摧毀的,夫人!
“你會對這麼一位美人如此嗎?”
“你為什麼護著她?你希望我忍受她的脾氣嗎?”
“不,但我總覺得跟她有種親密關系,”愛絲承認著,“當年我也曾跟她現在一樣,但我被愛征服了!
“那麼,你建議如何?”
“你可以試著親切點,兒子!彼p言。
“不,那不是我的作風!
“有陣子你不是這麼冷硬的,戈瑞。難道莫娜傷你到這種程度?”看到他眼睛瞇緊,她趕緊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醒你的。但這女孩不是莫娜,難道你不能稍稍忍耐她一點嗎?”
“她在乎嗎?”
“是的!彼缓﹄卮鸬。
“那就讓我看情形辦吧!”
斐娜好氣,讓他們以為她聽不懂是她所要的,但要不回嘴有關她的話題實在難過得受不了。戈瑞已證實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不比她所想像的好多少,至少現在她確實知道了。
她發現他正冷眼瞪著她!暗督o我,小姐。”
“不,你必須自己來取!
“戈瑞,看在老天份上,暫時讓她留著!”愛絲急切地說:“你要在這里冒受傷的險嗎?”
“老天!”他吼道:“她是很勇敢,但你也太高估她了,媽,她自己也是。她是斗不過男人的。”
“求你,戈瑞!”
他內心交戰一會,但最後他母親的要求勝過他的本能。他轉向斐娜,她正堅決地面對他。
“你會平心靜氣地跟我來嗎?”
“會的。”她早有準備地答道,知道勝利是她的!拔視x開這大廳!
他指示她走在前頭,她驕傲地照作,瞧也不瞧左右一眼。她把刀插在皮帶上,確信現在沒人會招惹她了。
到了樓梯頂,斐娜要右轉時戈瑞喊住她,反將她推進他房間。她沒反對,至少他臥室有張軟床。但她一踏入門口,他突然攻擊她,一手挾起她,另一手奪去她的刀。然後狠狠地把她拋過去,她整個跌在冷地板上。
“在樓下我就該這麼做了,”戈瑞殘忍地喝道:“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騙子!”她站起來罵道,“你怕面對備戰的我,你得像只懦弱的豬背後偷襲!”
“小心點,妞兒,”他惡毒地警告她!安蝗荒銜䲟Q一頓該得的毒打!
“原來你也毒打沒防衛的女人吶?你卑劣的手段沒完沒了的嗎?”
“不是沒防衛的女人,小姐--頑固的奴隸!”
“哦哦!”她尖叫,開始沖向他。
“站住,妞兒,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話!”
她根本不聽,只想傷害他而已。但當她聽到床上傳來的低吠,她真停住腳步了。她驚恐地望向那邊,看到一只壯大的白牧羊犬蹲在床上,正向她齜牙咧嘴。
“如果你再攻擊我,小姐,它會立刻咬住你喉嚨!
“叫它出去!膘衬群ε碌氐袜,臉色死白。
“不,我不想。這狗正是預防你淘氣所需的!备耆鹄湫Φ馈
“你不能留下我和它在這里!”她大眼望著他。
“只要你好好待著,它不會傷你!备耆鹪陂T口停住,臉上有著逗趣的好笑。“我們還沒纏斗哩,斐娜·卡馬漢。但時候一到,我相信我會引以為樂!
她暫時忘記那只狗而斥道:“我也一樣,維京人!”
戈瑞開懷大笑,望向床上的動物!昂煤每醋∷,狗兒!彼洱X而笑,然後關上門,留下女孩與大狗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