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過來!
才吃完食不知味的早餐,宛兒借故去收拾餐盤,跑入廚房去東摸西弄,頎長英挺的身影跺進了廚房。
她沒有回身,他由身后再度攬住了她,“叫你好幾次,干嗎不應(yīng)啊?”
“我在忙!彼氣的說道。
“快點過來。”
他強拉著她,不顧她的拒絕,硬是將她身子凌空抱起,直接將她帶入他的實驗室內(nèi)。
浴池內(nèi)的水被人換過了,現(xiàn)在是一池清泉,宛兒冷斂的看著韓圣熙興高采烈的拿著一瓶花香,她屏住了呼吸,不曉得他又要干嗎。
“你聞聞看這是什么?”
“這上面不是寫了是玫瑰香油嗎?”她皺了眉,冷然的回答,然后返身想走人。
“先聞看看嘛。”韓圣熙有點失望,他不放棄的將瓶蓋旋開,湊近她的鼻頭,他的臉上帶著期待。她真的狠不下心掃他的興,于是她勉強的嗅了嗅,“天竺葵!
他揚眉,薄唇抿著神秘的笑,手中又拿了另外一瓶上頭寫著“蘋果香”,“那這個呢?”
“天竺葵!彼恼Z氣已經(jīng)接近冰冷。
“不錯,你有潛力,在這個領(lǐng)域里完全沒有任何經(jīng)驗,卻天生擁有這種能力,不錯,以后你可以當(dāng)我的助手。”他為找到一個助手而開心。
宛兒卻笑不出來,“天竺葵,甜而略重,有點像玫瑰,又稍稍像薄荷。其實它這個名字取的有點錯誤,他的香氣有點像蘋果,埋頭某種成分則帶著玫瑰香氣!
“沒錯。”他贊賞的拍了拍她的頭。
“來!
他拉著她來到一旁的吧臺,端出一杯他早調(diào)好的酒,鮮紅的酒杯里的酒液色澤是水晶般的紅,她依言淺嘗了一口,望著他等待她答案的俊臉。
這張臉真讓女人迷戀,他為了自己興趣的那種瘋狂和執(zhí)著,揪疼了她的女性特質(zhì),她的心底對他是著迷萬分,但也為他承受著莫名的心痛,他不了解她對他的愛意。
女人都是容易一往情深,總是容易為情所困……
深情的歌詞,牽動著她的神經(jīng)和心脈。
“你加了檸檬馬鞭草,這是什么?”她挑眉,敏銳的神經(jīng)里涌進了更多的無力和痛苦。
“紅磨坊,很普通的調(diào)酒,我才加了一滴,你也聞的出來。俊
他對實驗的熱情,連調(diào)酒他也想要變化,他的愛情觀也如同他的興趣一樣嗎?
他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愛情嗎?
“你把我當(dāng)什么?”
“我的實驗品?”
而且是人身活體實驗室,她的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寶貝過來!彼耆硇乃膶嶒,忘了去細察她的表情和她的心思。
她慢慢的跺步過去,他在池中放著馬鞭草,“你來試試她的催情效果,這是我新調(diào)配的香味,我聽說紫戀目前正在研究一款新的香味,我一定要找到比她更棒的香味,你快來試試看!
“韓圣熙,你要我試?”有沒有搞錯?催情效果?讓她引火自焚之后,她要去找誰滅火?
他怎么又在欺負她,但現(xiàn)在對他她已經(jīng)沒有恐懼感,只會有更深沉的心痛朝她襲來。
“你怕什么?”他揚眉,不解她在磨菇什么。
“你知道我一向很膽小,我當(dāng)然怕!
“放心,我會保護你。”他眸色溫暖的望著她,要不是她漸漸懂得他另外一面,可能要醉在那浪漫里。
“你知道你會保護我的意義嗎?”她皺著纖眉,希望他能真正面對自己的情感。
“我會在你失去意志時,幫你叫救護車。放心,快,脫掉衣服,將自己完全放松,我要點上精油!表n圣熙心想頂多害她吃錯了東西,不然幫她叫救護車送急診,要不怎么辦?
“原來如此!”她推了推眼鏡,完全解讀出他的邏輯和她所想的差距,男人都是單細胞動物,不是嗎?
“你在嘀咕什么啊?唐宛兒,我發(fā)現(xiàn)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哦!”
韓圣熙看她慢吞吞的,他用力推了她一把,讓她失去重心,沒站穩(wěn)住腳,撞上了浴池的一頭,額頭一片疼痛。
她沒有呼痛,她一向是個忍耐力超強的女人,應(yīng)該算是從小被他訓(xùn)練出來的!她怕自己害他受傷,害他被大人罵。以至于只要每次他失手將她推倒或有什么意外讓她受了傷,她一定會咬著牙,偷偷的將血跡擦掉,不讓他發(fā)現(xiàn),她又為他受了傷。
好痛!
她咬緊牙根,額頭一定破了一個洞,好痛。
有時候她會覺得他的神經(jīng)真的好大條,他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唐宛兒,還不快點脫掉!
她依言背著身,緩慢的脫去自己的衣服,她還不習(xí)慣在他面前完全裸露,她緩慢的解著上衣,直到只剩下貼身衣物。
她拿衣服一角抹著額頭,一陣頭昏腦漲,她偷偷探入水溫頗高的浴池內(nèi),以水將額上的傷口洗凈,但傷口的疼痛更劇。
她皺了皺眉,瞇眼望著他忙碌的身子。
他在電腦前忙著找尋引子,他要實驗調(diào)配他想要的香味引子。
香味處方箋在電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組,然后被刪除,就如同他的愛情一般。
他轉(zhuǎn)身,看到她呆坐在浴池畔的大理石上,那神情落寞寡歡而有一絲迷人的憂憐,惹得他的心泛起一陣情條,但很快被他掩去,他急得健步如飛,沖向她,語氣急躁而傷人。
“唐宛兒,你連脫衣服也不會?”
他用力的扯落了胸前的貼身衣物……
“宛兒,我想看看你的臉!
宛兒今天干嗎一直垂著頭?
“不要,反正我很平凡!
被她的欲拒還迎搞得欲火難以紓解,韓圣熙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長相平凡所以才不敢將眼鏡摘下。
“好吧!狈凑闹皇撬砩系南阄。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率先滑入浴池,宛兒不像第一次撞見他的裸體一樣直盯著他的身體看,她害臊的垂下頭,推了推眼鏡,然后跟著他滑入浴池。
“你什么時候要送我回去?”
本來說好吃完早餐,可一吃完早餐他又埋入他的工作,完全忘了要送她回家一事。
“哦,我忘了!彼麕洑獾膿芰藫茴~前瀏海,不是很在意的回答。
“我的事你到底記得多少?”宛兒在心里暗忖,可不敢問出口,她知道得到的答案一定很傷人。坐在水池里的韓圣熙瞇眸瞅著她,那神情懶散中又帶著一股迷人的邪氣。
“宛兒,怎么了?該不會害羞了吧?”女人就是這么麻煩,她的裸身他也不是沒看過!
“為什么?”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點矜持都沒有,會不會太隨便了?
“什么為什么?”他挑眉。
“你到底在磨什么?”他的俊臉湊在她面前,發(fā)覺她一張小臉漲的通紅,粉粉嫩嫩,引人垂涎。
“我們……孤男寡女!彼е剑谙胗惺裁葱稳菰~讓他明白,她的不好意思。
“對啊,不然?”黑眸對上她驚慌的眼,她的眼波流轉(zhuǎn),閃爍著精光,“我們要洗馬鞭草芳香浴?”韓圣熙投給她一個廢話的眼色。
“不是說好要請你來試試看它的效果?”
她試著轉(zhuǎn)移話題,“你除了加馬鞭草還加了什么?”這下子她可學(xué)聰明,眼睛滴溜轉(zhuǎn)著,怎么聞都覺得他身上的味道不尋常。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詭異,但很快便消失,他沉吟了半晌,“你學(xué)聰明了哦!”他以手指輕刮著她的雙頰。
他專注著端詳著她的臉,害她一顆心在胸腔內(nèi)急遽的狂跳著,她的臉紅到了頸間,輕咬著唇畔透著誘人的水澤。
“你的唇色好像水蜜桃!彼X得口干舌燥,才伸出粉紅小舌挑舔了一小下,他的視線就鎖著她那調(diào)皮的小動作,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的身上怎么還是這么香?”宛兒覺得自己的胸腔里缺氧,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睜著無辜的雙眸。
“不……不知道!
“我……控制不住,也許是她的功效出來了。”他喃喃自語,靠近她的唇畔吸住她柔軟的櫻唇。她含糊的低語問道:“你加了什么?”
“引子……”
最后的話語全部被他吞沒,她完全沒聽到,不然她可能會再度嚇昏過去。
=====
宛兒和韓圣熙離開了綠漾香療SPA女人俱樂部。
她先回自己家里去拿了一些私人物品。幸好,家里沒人,大姐應(yīng)該是去花店了,她鴕鳥的以為只要大姐沒再打大哥大找她,應(yīng)該是沒事了,她偷眼看了看身旁這個若有所思的男人。
她正坐在他的車上,他們要回到他位于陽明山的家,那里就像個空中花園般,植滿了玫瑰花和薰衣草的花房。
漸漸的宛兒已經(jīng)習(xí)慣他愛花成癡的習(xí)性,她了解這是他的工作和興趣。
她將他簡單交代的工作解釋成女傭,她有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他幾乎把她當(dāng)成空氣或者是家里的傭人使喚。
她得幫他照顧這個家和他的一切,不時還得當(dāng)他的實驗品,過了兩天,她大姐打電話來了,她推說她去朋友家住了,她大姐也沒細問原因,只是問她好不好,很快就掛了電話。
而韓圣熙,她已經(jīng)有兩天沒看過他的人,據(jù)他所說那個紫戀已經(jīng)在媒體曝光說她的新產(chǎn)品要出來了,一看到這則新聞,他就不見人影。
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
她做了一道薰衣草炒飯,還溫了一壺?zé)釤岬霓挂虏菽滩瑁谟兄强盏囊雇,她等著他回來?br />
她倚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星子,寒冷的風(fēng)一陣陣的吹來,她身上穿著薰衣草色系的家居服,她縮了縮身子,雙手抱胸,將自己環(huán)住。
然后,她摘下眼鏡,印在玻璃窗上的是一張水妍清麗的小臉,那照照星光的館水大眼眨呀眨的。
摘下眼鏡的她別有另外一種風(fēng)情,不像她戴著眼鏡遮住了她的光彩奪目,也遮住了她好看的五官和伎好的鼻形。
那張臉如果換上一只紫色的薰衣草薄紗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讓全世界的男人為之瘋狂、嫵媚妖嬈的女人。
午夜兩點,他的車子滑入車庫,他邊走邊哼著不知名的歌曲,不知道今天他調(diào)出什么香味了,這么高興。
“宛兒,快過來,讓我抱抱!
一踏進門,望著倚在窗邊的她,她的美讓他霎時間忘了呼吸,那種美是像月神般恬靜靈動的美。
“韓圣熙,你不要每次都這么賴皮!彼植皇菍俟返,他不是老像在叫寵物般招喚她過去,不然就是……
他向她撲了過來,趴在她胸口磨蹭,她覺得他倒比較像狗。
兩個人一起倒在地毯上,他的身子壓著柔弱的她,她輕喘著,還是不太習(xí)慣他總是突如其來的熱情。
“你知道我在高興什么嗎?”他眉飛色舞朝她露齒一笑,他有一排好看又潔白的牙齒,笑起來像個陽光男孩般。
“什么?”
“我知道紫戀的消息了,聽說她最近會來臺灣,宣布她近日新研究的一款新的薰衣草香味,這款叫純真的香味分別被設(shè)計成兩款成分,有香水,也有芳香精油!
“喔!”她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看不出來她心思的流轉(zhuǎn)。
“宛兒,我現(xiàn)在要加快腳步,我的那一款香氣也要快點出來了!彼褪仔崃诵崴砩系南阄叮缓筇蛑i間的肌膚。
白天在工作中,他的腦?偸遣粫r浮現(xiàn)她安然文靜的那張小臉,和她如絲緞般細致的膚觸,不曉得為什么,胸臆間滿滿充塞著她的香味和她的倩影。
可能是欺負她成了慣性,“你明天跟我去綠漾香療。”
“你又要做實驗?”她皺了眉,但沒有把心中的不悅表露出來。
“對,我一定得在紫戀把新產(chǎn)品推出來之前,先完成我的研究,另外,我也想給紫戀一個意外的禮物。”
宛兒凝眉,她啞聲的問道,“什么意外的禮物?”
她望著清俊爾雅的他,為什么他一談起和紫戀有關(guān)的事就會特別俊朗吸引人?
“我要送她一款香味,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她能擁有的!焙陉资愕耐俣乳W爍如星子般光澤。
宛兒抱著肘,她咬著唇,輕皺起小秀鼻,她好嫉妒紫戀。
“全世界女人都沒有,那是獨一無二。俊蹦撬油饍核闶裁?
“一想到紫戀會對我露出什么幸福的笑,我的心就興奮難耐,宛兒,多虧了你幫我的忙當(dāng)肯當(dāng)我的實驗品!
如炬的眸終于投注在她身上。
“你感謝我?”
她有沒有聽錯啊,自己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啊。
韓圣熙歉然一笑,“我在你身上尋香是一件十分成功的實驗,我后來想了想你身上為什么有那種我無法調(diào)配的香味,原來……”
他瞇了瞇眸,略有所思,然后又道,“結(jié)論一定是我從小就把你當(dāng)實驗對象有關(guān),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每次你跟我去‘爺爺?shù)幕▓@’,我老是強迫你吞一堆花草,有一次還讓你誤食毒草緊急送醫(yī)!彼(dāng)然記得,他從小和他爺爺一起住,他爺爺和他一樣是一個喜歡蔣花弄草的人,本身又鉆研香水,所以他爺爺擁有一片花園,取名為“爺爺?shù)幕▓@”。
小時候他常帶著她去那里玩耍,總是要她吞下任何他隨手摘下的花草,原來他從小就有實驗精神。
但是想到自己中毒昏迷不醒了一個星期,讓她的父母家人擔(dān)心害怕,她就膽戰(zhàn)心驚不已。
“當(dāng)時你還嫁禍給我,說是我自己吞的!贝笕酥粫炙麤]注意她,她年紀太小,卻不知道他從小就擁有惡魔特質(zhì)。
他搔搔頭,笑容里邪氣魅人,“所以應(yīng)該說你是一個活的引子,我怎么會忘記你的存在呢?”
原來這三年他從來沒有想過她?還忘了她的存在。
她輕咬貝齒,神情落寞。
他簡直把紫戀當(dāng)成他的夢中情人。
她吃醋的嘟著唇,錯過他落下來的吻。
“我好餓,宛兒!
他的鼻子嗅了嗅,“咦,你煮了什么?”
俊眸抬眼望了一下桌上的餐盤,宛兒幽然的回道。
“我替你準(zhǔn)備了薰衣草炒飯和薰衣草奶茶,都是你最喜歡!
“我最喜歡吃你做的薰衣草大餐,你總能恰如其分將薰衣草的味道溶入食物里,吃起來不會有太嗆的氣味!
他扶起她,兩人來到桌前,他將她拉入懷里,在吃炒飯前先偷香,他聞著她身上的芳香,低啞著說。
“你剛有進廚房?怎么聞起來的味道還是這么香滑可口?”
“我又不是食物,怎么會香滑可口?”
“你就是這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他的大手伸入她的衣服里,將她的內(nèi)在美拉扯下來,接著又解她的上衣紐扣。
“韓圣熙,你要干嗎?”他吃飯就吃飯,為什么要脫她的衣服?
“吃飯要放輕松,你干嗎包得密不透風(fēng)!
她困惑的凝望著他,“韓圣熙,你……放過我好嗎?”
她不是紫戀,她不能再沉迷他的需索無度。
怎么他對她的眷戀還是這么熾熱?他晶亮的眸在盯住她時,異發(fā)的光彩。
“嗯,你身上的香氣配上美味佳肴,是一道美味佳肴呢!
他的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想將她的香氣分享給人,平常時間,他只想要獨吞她的香味,沒想過與人分享。
但他現(xiàn)在突發(fā)其想,想要將她的香味讓別人也分享,這樣他才能知道她的香味是不是只有他這鼻子認得出來?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傾慕?
他有一群好友,他們各個都是不同領(lǐng)域的人中翹楚,明日就會來到綠漾香療,他的腦筋轉(zhuǎn)動著,而宛兒完全不知道他又在使壞打算什么。
“喂我!彼缘老轮噶。
宛兒拿起湯匙一口口喂他,他卻閉著唇,沒有動作。
“你怎么這么死板?跟條死魚沒兩樣?也不懂得花哨的伺候男人!
“伺候男人?”她不懂,一臉疑惑。
“沒關(guān)系,我會教你,我們來點不一樣的情趣。”
他身上的邪惡因子又再度引燃,他壞壞的朝她勾唇一笑,顛倒眾生的笑容使她心神震懾,呼吸微亂。
她的雙頰酡紅,雙眼發(fā)亮,緊張的囁嚅道。
“你又要玩什么?”
他瞅著她嫣紅的臉蛋,讓她更加困窘。
“熙,你……不可以這樣。”
她捧住他的俊臉,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的企圖。
“好香,你真的好香……”他腦海里想的全是她身上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