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茵緊抱著被子,身在顫抖,心也在顫抖,完全被自己放縱的行為嚇到了!
天呀!她到底怎么了?只不過是要勾引他,卻連自己的清白都賠進去了,更惱人的是,她竟一點也不后悔,只是有愧于沒告訴他他倆真正的關系。
怎么辦?她該如何調適自己的心態。
黎皓由后緊緊抱住她,大掌罩在她的胸脯上,感受她的柔軟與滑嫩。
“怎么了?是不是累壞了?”他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揚起,卻帶出了她心底滿滿的悔恨。
搖搖頭,她什么也沒說。
“累的話就睡會兒吧!”他牢牢摟住她的身子。
她卻用力推開他,“不要再碰我了!”
黎皓神情一凜,關心地問:“怎么了?是不是我剛剛太粗魯,弄痛了你?”
“不是……”說著,她居然哭了出來。禹茵的心情有著說不出的煩郁,她無法原諒自己放浪的行為。
“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根本不值得你愛!彼D過身,嗓音都梗塞了,最后竟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真的被你給搞糊涂了,這叫什么?女人第一次做愛癥候群嗎?”他偷瞄著她哭泣的小臉,“轉過身來。”
她還是搖著小腦袋,在這種心情之下,她怎敢再面對他?
“我要你轉過來你就轉過來!崩桊┑纳ひ魷厝岬途,可卻威脅性十足,讓她無法不聽話。
“看著我,嗯?”抬起她的下巴,他強迫她看著自己。
好一會兒,禹茵才揚起睫,望進他那泛著幽光的眼瞳,“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要說的是——我愛你,絕不后悔,懂嗎?我不會因為你把身子給了我,就不再珍惜你。”他似海般的眼眸漾著溫柔光影。
“你愛我……不悔地愛著我?”她戰栗地問。這么說來,她不就達成目的了?可她,心里怎么沒有半點快樂的感覺,反而心亂如麻?
“不信嗎?”他微微擰起眉,“我雖然不太茍同電視上的男主角做出對天發誓的矬樣,但如果真要這么做才能讓你安心,我愿意做!
見他當真舉起手,禹茵趕緊制止他,“誰要你發誓?那么做不但矬,而且還笨死了!”
“哈……不鉆牛角尖了?”他露出絕魅的笑。
“嗯!彼不匾砸恍,接著說:“我們提前回臺灣好嗎?”
禹茵想早點回去,好仔細想想該怎么做。
既然已達到目的,她是不是該向他攤牌了?還是要繼續下去,直到他遍體鱗傷為止?
可是,這陣子的相處之下,她發覺他真的是個很優的男人,否則她也不會亂了神志,莫名其妙的把自己交出去。
“好,那我就去請飯店幫我們訂機位!
他放開她,起身穿好衣物,正要走出房間時,聽見她喊了聲,“皓!
“嗯?餓了嗎?放心,我會記得吩咐他們將早餐送來!彼仡^一笑。
“不是的,我是想跟你說聲謝謝,這幾天若不是有你的照顧,,我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了!庇绕涫窃谶@陌生的環境。
“傻瓜,跟我謝什么呢?何況,你給我的就不只這些了!睂λUQ郏χx開房間。
禹茵愣住了,喃喃自語著:“我給他的就不只這些?是這樣嗎?”
糟……她的心怎么愈來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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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臺灣后,禹茵第一件事就是找江莉莉出來聊天,順便大談烤玉米。
“喂,你這個人是怎么搞的,我的禮物咧?都還沒給人家禮物,就把我給抓了出來,厚……我剛下班耶!很累的。”江莉莉一邊走,一邊捶著肩膀。
“拜托,是誰規定出國一定要帶禮物回來送人的?”禹茵拿著一支烤玉米,斜睨她一眼。
“這不用規定,而是人之常情。”江莉莉被她這一瞪,趕緊后退一步。
不對勁喔!禹茵看起來怪怪的,該不會在新加坡發生了什么事,或是那塊地沒搞定吧?
“什么叫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應該是知道好友回國,要到大飯店擺一桌洗塵宴才是吧?”禹茵說得煞有其事的。
江莉莉抓抓頭發,“大飯店太貴了啦!會把我吃垮的。這樣好了,那邊有小販在賣‘菜頭!艺埬愠阅莻。”
“厚!我就值一個‘菜頭粒’喔?”禹茵鼓著腮,嘴里還塞滿了玉米。
扛莉莉比出“二”的手勢,“要不兩塊也行!
“氣死人了啦!”吸吸鼻子,禹茵居然就這么蹲在大馬路上抽噎了起來,看起來傷心極了。
“好啦!不要哭了嘛!我……我去典當我的手表,請你去飯店吃一頓好了!苯蚶驈臎]看過禹茵哭得這么兇,還真被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難不成吃頓飯對她來說這么重要?
“誰要你當手表呀!”禹茵哭得更慘烈了;也不在乎路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那你就別哭嘛!”江莉莉干脆把她拉起來,就近找了間咖啡店,連推帶拉的將禹茵給帶進去。
點了兩杯摩卡后,江莉莉又問:“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土地的事發生問題,或是……”
“我好像愛上黎皓了!彼蝗缙鋪淼囊痪湓挻驍嘟蚶颉
“?那很好呀!”她點點頭,“如果他也愛你,就再完美不過了!
“可是……可是我們不能相愛啊!”禹茵閉上眼,猶豫著該不該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好友。
“男未婚、女未嫁,為什么不能相愛?”江莉莉想到什么似的又說:“我記得你曾說過想勾引他,不就表示你本來就對他有意思?”
“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彼嗳嗝夹摹
“那到底是怎樣?你不說清楚、講明白,我可是會急死的。”江莉莉焦急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禹茵看著她,“莉莉,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但你萬萬不能告訴別人,因為那是很嚴重的,你可以答應嗎?”
“好,我絕不說!彼e起手發誓。
掙扎了會兒,禹茵終于開口,把那段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以及與黎家的恩恩怨怨全都說了出來。
江莉莉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
“你的意思是……你和黎皓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天呀、地呀!她以為這樣的故事只會在小說中看到。
“對!庇硪鹜纯嗟拈]上眼,點點頭。
“你所謂的勾引只是報復?”江莉莉又問。
“嗯!彼俅吸c頭。
“那你剛剛又說你愛上黎皓,不就等于愛上自己的大哥?”哇……這下代志大條了!
“所以我才這么煩悶嘛!”禹茵拼命抓著頭發。
“這次你和他去新加坡沒發生什么事吧?”看樣子鐵定出了大事。
“我……我……”這教她怎么說嘛!
“你們上床了?”瞧禹茵難以啟齒的樣子,八成是了。
“嗯!庇硪鹧酪灰,點點頭。
“天,真勁爆!你居然和自己的親大哥做這種事?”江莉莉撫額大嘆,“我想黎皓知情后肯定會恨死你!
“我現在好后悔……”禹茵痛楚不已,無助地問:“你說我該怎么辦?”
“收手吧!”江莉莉搖搖頭,“恨意往往會蒙蔽住你的心,你不該再將自己困在過去的仇恨中。”
禹茵沉默好一會兒“我會試著離開他的,如果他會因為我的不告而別而想我、甚至恨我一輩子,那也值得了。”她緊咬著唇,眼神顯得空洞。
“禹茵,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苯蚶蛴U著她。
“你說吧!”
“是這樣的,在你出國的那幾天,我和同事到餐廳吃飯,恩絲敏和另一位模特兒界的人也在那家餐廳!
“那又如何?”禹茵問得輕松,可她知道若非江莉莉聽到什么內情,不會露出那種為難的臉色。
“她居然說……她要和黎皓結婚了!”江莉莉小心翼翼地說,就怕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她要和黎皓縞婚?”果真,禹茵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他說他愛她,不悔的愛著她,可他居然要娶另一個女人?莫非他所說的—切只是花言巧語?
“我想這應該只是恩絲敏的片面之詞!苯蚶蛑荒苓@么安慰她。
“那她還說了什么嗎?”
“她好像提到下個月一號將和黎皓前往巴黎結婚、度蜜月!苯蚶驅⒆约核牭降南⒏嬖V禹茵,不希望好友被欺騙了感情。
“下個月一號?!”禹茵看了眼表上的日期,“今天已是二十八號,那不就只剩下三天?!”.“三天后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你先稍安勿躁!苯蚶蛱嵝阎。
“嗯,我知道!比绻桊┱娴尿_了她,她絕不會就這么放過他的!
“別想太多了,走,我們去逛街解悶吧!”喝完咖啡,江莉莉推著她走出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