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幕斯透過關(guān)系,找來了電視制作人為「星夜」作專訪。
電視臺的人來了。想當然爾,葉幕斯也來了。
只見她全身上下打理得無懈可擊。她決心利用這個機會,將自己的美,透過媒體充分展現(xiàn)。
與其說這是星夜蛋糕屋的專訪,不如說是她的個人獨幕秀,蛋糕屋只不過是個陪襯而已。
她要讓沈子文清楚她的魅力,影響所及,甚至可以媲美他的群眾魅力。葉幕斯要沈子文再一次的愛上她,無可自拔的。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陸續(xù)搬來攝影器材。
葉幕斯坐在一張沙發(fā)椅上,一旁站著的是造型師,正依著葉幕斯的需要做最后的補妝;而節(jié)目制作人則拿著拍攝的程序表和葉幕斯討論著。
燈光大亮,主持人開始訪問。
只見葉幕斯像個女主人似的開始介紹店里的布置,星夜蛋糕屋的工作人員卻被冷落在一旁。
這和當初原來的企劃完全不同。
「到底誰才是今天的主角啊?」陳果納悶的說。
「沒關(guān)系,隨她去,就當是一場鬧劇吧,反正我樂得輕松!股蜃游恼f。
田蜜蜜看了沈子文一眼,不大相信一向出鋒頭慣了的他會突然變得如此低調(diào)。
在攝影師身后有個電視屏幕,從這兒可以看見鏡頭所拍攝的畫面。
沈子文盯著畫面瞧,葉幕斯的一張臉透過螢光幕呈現(xiàn)在他眼前。
他看著這一張臉,忽然有種陌生感。
盡管葉幕斯笑得多么嫵媚,在他看來竟顯得矯揉造作。
他不禁喃喃自語:「以前的我是怎么了?怎么會看上她?」
忽然畫面一陣晃動,原來攝影助理不小心移動了攝影機,竟然將鏡頭轉(zhuǎn)了方向。
鏡頭不偏不倚正對著田蜜蜜。
現(xiàn)在畫面上出現(xiàn)的是田蜜蜜,畫面里的她渾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主角,正出神的看著遠方沉思著。
靜默的田蜜蜜有種沉靜之美,沈子文看得發(fā)了呆。
接著畫面里的田蜜蜜像是回了神,她忽然發(fā)現(xiàn)沈子文正盯著畫面里的她瞧,不禁一陣羞赧。
沈子文察覺到了,一抬眼,正巧迎上田蜜蜜的目光。
兩人不禁同時一怔!
沈子文朝著田蜜蜜走過去,笑著說:「妳很上鏡頭喔!
田蜜蜜沒說話,定定的看著沈子文。
沈子文發(fā)現(xiàn)田蜜蜜的一綹頭發(fā)垂了下來,就順手替她撥開。田蜜蜜還是看著他,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彼此看進了對方的眼里。
時間彷佛定格。情意彷佛千金重。
「Peter!」葉幕斯喊了沈子文過去。「要介紹你了!
沈子文對田蜜蜜苦笑!讣词故囚[劇,還是得配合完成吧!
田蜜蜜原以為沈子文會樂此不疲的。
然而他只配合著補了幾個鏡頭,隨即將「鏡頭」交還給葉幕斯,只見葉幕斯樂得跟什么似的。
等沈子文走過來,田蜜蜜說:「這不像你的作風!
「那妳說,怎么樣才像我的作風?」沈子文問。
田蜜蜜說:「我以為你應(yīng)該會喜歡站在鏡頭前的!
「哦?是嗎?妳又這么了解我了?」沈子文語氣曖昧。
田蜜蜜撇撇嘴,沒再說什么。
攝影師接著將鏡頭移到室內(nèi)的布置,主持人指著墻上的一幅畫問葉幕斯:「店里掛的這些畫,不知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只見葉幕斯支支吾吾的說:「哎呀!我們這家店走的是高級路線,當然少不了大師的畫作嘛……」接著當場怔在那里,不知要接什么話。
主持人暗示她答得離題了,連忙轉(zhuǎn)回話題:「我看店里掛的畫作都是同一位畫家的作品,想必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涵義吧?」
「呃……是這樣子的,這是畢加索的畫。啊,說到畢加索啊,呵呵,我就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啊?等等!我的臉上有什么嗎?」
主持人一直眨著眼睛暗示著葉幕斯──她說錯了。
葉幕斯無法會意,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刚f到這幅畫的作者畢加索……」
導(dǎo)演瘋了!「卡、卡、卡!」
一連三個「卡」,才阻止葉幕斯繼續(xù)說下去。
葉幕斯發(fā)飆:「怎么不讓我說下去?!」
「這幅畫的作者不是畢加索!怪鞒秩苏f。
「不是畢加索?」
主持人說:「是梵谷!
葉幕斯還想硬「拗」,一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這很重要嗎?不就是一幅畫掛在那里嘛!管它是誰畫的,甚至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啊!我們可不可以換個話題,老談這些真是無趣。喔,對了,剛剛那些對話都拍了嗎?記得剪掉,千萬別播出來喔。」
一副好象她才是導(dǎo)演的氣勢。
導(dǎo)演氣得臉都綠了。
沈子文實在看不下去了,將葉幕斯拉開!笁蛄!
「你干嘛拉我?」葉幕斯很生氣。她想繼續(xù)接受訪問,她要站在聚光燈下讓每一個人都看見她。
沈子文說了句:「夠了,別再丟人現(xiàn)眼了!
葉幕斯當場惱羞成怒,甩開沈子文的手,目光恨恨的說:「好啊,你看不起我,我什么都不懂。可以啊,那就叫田蜜蜜來回答這個問題好了,我就不信她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導(dǎo)演說:「哪一位是田蜜蜜小姐?」
葉幕斯走到田蜜蜜身旁,皮笑肉不笑的說:「這位就是田蜜蜜小姐。就這樣嘍,你們有任何『有深度』的問題,請盡量問她吧。」說完雙手環(huán)抱胸前,站在一旁,只等著看好戲。
她要讓田蜜蜜當場出糗!
田蜜蜜根本不想上鏡頭,她站在原地毫無動靜。
導(dǎo)演看著田蜜蜜!负冒桑闊⿰呎镜綌z影機前!
田蜜蜜仍是遲疑不前。
葉幕斯嘲諷的對著田蜜蜜笑說:「怕到了是吧?瞧妳嚇得一臉呆樣。我就說嘛,上不了臺面的永遠上不了臺面!
沈子文生氣了!改凰梗瑠吷僬f一兩句行不行?」
葉幕斯正要發(fā)火,卻見田蜜蜜已緩緩走到攝影機前。
田蜜蜜在攝影機前站定!搁_始吧。」
導(dǎo)演皺了皺眉頭!缚刹豢梢哉垔吥孟卵坨R?」
只見田蜜蜜猶豫了一下,似乎面有難色。
沈子文察覺到了田蜜蜜的不自在,連忙上前阻止說:「妳如果不愿意,可以說出來,不用勉強的。呃……當然,我是說接受采訪!
「沒關(guān)系!固锩勖坌χf:「總得配合著完成吧,是不是?」說罷,摘下了眼鏡,收在一旁擱著。
沈子文早已見過沒戴眼鏡的田蜜蜜,然而當田蜜蜜再度摘下眼鏡的那一剎那,他竟然看得出了神。
直到攝影助理提醒他離開,他才回過神來。
這一幕,葉幕斯全看在眼里。
她心中燃起了妒火!
接著,攝影師將鏡頭對準田蜜蜜,調(diào)好焦距。
主持人開始訪問。
葉幕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靜靜的等著「好戲」上場。
誰知田蜜蜜一副「老神在在」,對著鏡頭不慌不忙的侃侃而談。
她從梵谷的畫作,說到了店里的商品特色,一旦話題談到了蛋糕,她臉上立刻充滿著異樣的光采。
沈子文不禁眼前一亮!他為眼前的田蜜蜜深深著迷。
主持人又問了幾個問題,只見田蜜蜜不疾不徐的說:「關(guān)于這些問題,我想,由沈子文先生來回答最為恰當!
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四兩撥千斤,不亢不卑的氣度表露無疑。
于是「鏡頭」又交給了沈子文。
盡管沈子文面對著鏡頭,然而他的眼光卻隨著鏡頭外的田蜜蜜而移動,也因此連吃了幾次NG;甚至當他看見田蜜蜜悄然離開拍攝現(xiàn)場走進廚房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悸動,匆匆結(jié)束了訪談。
也不管葉幕斯怎么抗議,沈子文再也不想留在拍攝現(xiàn)場了。
沈子文跟著走進了廚房。
廚房里,田蜜蜜正在整理工作枱上的對象。
沈子文挨近田蜜蜜,田蜜蜜察覺有人,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沈子文。
田蜜蜜打趣著說:「怎么,『你的部份』結(jié)束了?」
沈子文說:「我的心不在那里,不得不結(jié)束。」
一語雙關(guān)。
田蜜蜜正在思量沈子文的這句話是否有其它含意時,只見沈子文雙手熱切的搭著她的肩。他告訴她她剛才的應(yīng)對真是得體。
「還有,妳真應(yīng)該看看自己在螢光幕上的樣子!股蜃游恼f。
「怎么?」
「美得簡直像一尊希臘女神一樣!顾又f:「告訴我妳是怎么辦到的?」
「你是說雕像?希臘女神?」田蜜蜜一臉的調(diào)皮。
「妳隱藏得真好,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妳是這么的完美!
「謝啦,過獎了!固锩勖壅f。
「不,妳值得的。」
「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沈子文皺著眉頭!笂叺脑挸錆M挑釁!
「這是我一貫的說話方式,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
不知不覺,兩人又要開始斗嘴了。
沈子文悶悶的說:「難道妳就不能有一秒鐘收起妳的芒刺,好好跟我說話嗎?」
田蜜蜜轉(zhuǎn)頭對著沈子文笑。「喂!你是怎么了?今天有點反常喔。啊──」
只見沈子文迅速的將田蜜蜜拉進自己的懷里,在田蜜蜜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時,他的唇已覆上她的唇。
田蜜蜜掙脫開來!肝!你太霸道了,啊──」
一句話才說完,沈子文再度給她深深的一吻。
他的舌撬開了她緊閉著的牙關(guān),探入了她的口中,恣意的翻攪著她的情欲。
她完全無法阻擋。
頃刻間,田蜜蜜覺得自己被融化了。
她再也無法呼吸,彷佛就要死了。而沈子文的吻是如此的纏綿,田蜜蜜這才領(lǐng)悟到就算死了,她也愿意。
漸漸的,她不自覺的回吻他,試圖捕捉他滑溜的舌。
她完完全全愛上了他的吻。
然后他們停了下來。
他緊緊的擁著她。
他的一顆心還怦怦的急速跳著。
即使擁有豐富的熱吻經(jīng)驗,然而此刻的沈子文竟有如少男初嘗「吻」滋味般的甜蜜感覺。
沈子文說:「對不起,我情不自禁,完全無法克制自己!
「沒關(guān)系。只是……」田蜜蜜欲言又止,心里洋溢著甜蜜。
沈子文急了!钢皇鞘裁?!」他看著田蜜蜜。
田蜜蜜看著他,忽然覺得他的樣子很有趣,于是假裝生氣的說:「這是我的初吻耶,就這么被你奪走了!
見田蜜蜜一臉的不高興,沈子文呆了。「。俊
田蜜蜜看著一臉呆樣的沈子文,不由得噗哧一笑。
「呵呵!你正經(jīng)的樣子好呆喔!
沈子文發(fā)現(xiàn)了田蜜蜜故意使詐。
「原來妳要我!好,看我怎么修理妳!」沈子文連忙伸手在田蜜蜜身上到處搔癢,惹得田蜜蜜又是躲又是笑的。
然后他抓住她,不讓她逃跑。
一時之間,兩人四目交接,像被鎖定了似的。
沈子文忍不住再次吻了田蜜蜜。
就在這時,突然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砰!」
廚房的門幾乎是被撞開了的。
田蜜蜜和沈子文不約而同望向門邊,只見葉幕斯雙手叉腰,怒目而視。
「好。∥艺f呢,剛剛你一副心不在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原來是急著進來和這個女人幽會!沈子文,你不要我便罷,何苦降低格調(diào)看上田蜜蜜這種貨色?!」
「幕斯,小心妳的用詞。」沈子文說。
「哼!太好笑了!對付這種專搶別人男人的貨色,我還需要多客氣嗎?我甚至還想給她一巴掌呢!」
說完,便走上前來伸手打了田蜜蜜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田蜜蜜沒做任何反抗,任由著葉幕斯打她。
葉幕斯還要再打,沈子文已擠到兩人中間,護著田蜜蜜。于是葉幕斯的一掌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沈子文身上。
葉幕斯為之氣結(jié)!负冒。∧阋呀(jīng)開始護著她了是不是?!好!你們聯(lián)手來欺負我,我……我……」葉幕斯雙手掩臉,哭倒在地上。
見葉幕斯這樣,沈子文一時心軟,伸手去安撫她,他扶起葉幕斯。
「幕斯。」語調(diào)充滿關(guān)切。
葉幕斯抬起眼來看著沈子文,一張臉哭成了淚人兒。
「Peter!」然后她整個人攤在沈子文的懷里,哭個不停,雙手則搥打著沈子文。「為什么?!為什么?!」
田蜜蜜撇過頭去,不愿看見這畫面。
「幕斯,別這樣。」沈子文說。
葉幕斯還是沒停止。
「幕斯!」沈子文雙手握住了葉幕斯的手!笂吚潇o一點!」
葉幕斯瞪著沈子文。
「要我冷靜一點,可以!答應(yīng)我,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只要你愿意,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依你!
沈子文搖頭。「對不起,幕斯,這是不可能的!
「沈子文!你就這么狠心!」葉幕斯轉(zhuǎn)而看著田蜜蜜!杆烤褂心囊稽c勝過我?為什么你寧可選擇她,而不是我?」
「幕斯……」沈子文欲言又止。
葉幕斯對著田蜜蜜怒目而視!肝抑懒耍欢ǘ际菉呍诒澈蟾愎!是妳!就是妳!」
葉幕斯朝著田蜜蜜走去,看樣子還想對田蜜蜜「動武」。
沈子文連忙跟著跑過去想阻止葉幕斯。
他伸手拉住葉幕斯。葉幕斯沒料到沈子文突然這么一拉,她一個反射動作是用力的掙脫,沒想到太過用力了,沈子文手一滑,葉幕斯隨即沖向前撞到了桌子。
她的額頭被桌角劃破了,鮮血隨即流出來,很快的形成了一道血流。
葉幕斯伸手去摸額頭,她的手沾了血,一看見是血,她悶哼了一聲,人立刻暈了過去。
「幕斯!幕斯!」沈子文雙手扶起了葉幕斯。
這時季康和陳果奔進廚房來!赴l(fā)生什么事了?」
沈子文看著季康!改凰箷炦^去了。季康,快去開車,我們送她去醫(yī)院!」
「喔,好!」季康快步奔出去。
田蜜蜜慌了!肝药ぉぁ顾霂蜕弦稽c忙!肝乙踩ィ
沈子文抱起葉幕斯,看了田蜜蜜一眼,眼神里交織著復(fù)雜的情緒,田蜜蜜猜不透那是什么。
沈子文的心一團亂。他沒回答田蜜蜜的話,抱著葉幕斯,大踏步的走出廚房。
田蜜蜜沒跟上去,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怔怔站在原地。一會兒,淚水不爭氣的流下來。
一旁的陳果見狀,趕緊安慰她:「妳還好吧?」
田蜜蜜連忙用手擦拭淚水!肝覜]事!拐f完就要走出去。
陳果在后面喊著:「沈先生他們大概走了!
「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固锩勖壅f。
田蜜蜜推開門,走出去,淚水又來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醫(yī)院里。
葉幕斯的傷經(jīng)醫(yī)師檢查包扎后已無大礙,不過因為葉幕斯頭部曾猛烈碰撞,恐怕會有腦震蕩的現(xiàn)象,因此醫(yī)師建議必須觀察一陣子,才能確定是否有無其它后遺癥。
為此,沈子文特地為葉幕斯辦了住院手續(xù)。
沈子文來到葉幕斯的病房。葉幕斯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季康則是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著睡著的她。
沈子文看了葉幕斯一眼,問季康:「睡著了?」
「剛睡著。」季康說。
「那,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Peter,你不留下來陪葉小姐?」
「呃,等她醒來,記得通知我!
沈子文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季康喊了一聲:「Peter!」
葉幕斯睜開眼睛,跟著喊了一聲:「Peter!」原來她根本沒睡著,只是閉著眼睛一直偷聽季康和沈子文的對話。
沈子文聽見葉幕斯的聲音,連忙回過頭來。
他來到床邊,俯身看著葉幕斯!羔t(yī)生交代妳得好好休息。這幾天就什么也別想,安心的修養(yǎng)吧!
「我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葉幕斯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話。
沈子文沒回答她,眼光飄向了窗外。
至此,葉幕斯懂了。
沈子文的眼神回答了一切,葉幕斯知道他不再愛她了。
但她還想努力挽回什么。
「為什么?難道就因為一個不起眼的田蜜蜜,就把你迷得團團轉(zhuǎn)?」
「不,即使田蜜蜜沒出現(xiàn),我們之間遲早還是會出問題的。幕斯,我們是不可能重新來過的。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好聚好散呢?以后大家都還是朋友……」
葉幕斯掩起耳朵搖頭!覆唬〔!我不要聽!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沈子文想碰她,葉幕斯索性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你走!走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她在被子里悶聲喊著、哭著。
沈子文沒離開,他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接著輕輕拉下被子,葉幕斯看見是他,立刻撲進他懷里!肝揖椭,你還是在意我的,你還是愛我的!」葉幕斯露出了笑容。
沈子文輕輕推開她!稿e了。幕斯,妳應(yīng)該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
聽了沈子文的話,葉幕斯的笑容頓時凝結(jié)。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留下來呢?難道不是因為你心里還有我?」
「我會留下來是因為擔心妳,我不希望看到妳這樣子,畢竟……我們還是朋友!
「好個推托之詞!沈子文,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
「幕斯……」沈子文一臉的擔心。
葉幕斯強裝堅強!笁蛄耍退銢]有你,我葉幕斯也可以活得精采,F(xiàn)在,你可以走了!
「幕斯……」
葉幕斯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沈子文。
沈子文只好默默離開。
葉幕斯閉著眼睛問:「季康,告訴我,他走了嗎?」
「Peter走了!辜究嫡f。
只見葉幕斯霍地坐起來。
「他真的走了……」
接著她嚶嚶的哭著,像個無助的小女孩。
「葉小姐!辜究第吳瓣P(guān)心。
「他真的不愛我了……」葉幕斯哭著說。
「葉小姐……」
季康不知怎么安慰葉幕斯,只好握住她的手。
「他不再愛我了!我成了一個沒人愛的女人!哈哈哈!我是個沒人愛的女人!」葉幕斯不知是哭還是笑,淚水淌了滿臉。
季康看了不忍,終于鼓起勇氣將葉幕斯摟進了懷里!刚l說的!」
「季康,你?」葉幕斯看著季康,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隨即消逝。一股強烈的哀傷向她襲來,她再也忍不住,緊緊靠著季康的胸膛大聲哭泣。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辜究嫡f。
經(jīng)季康這么一說,葉幕斯像是受到鼓勵似的,哭得更厲害了。
季康沒再說什么,他摟著葉幕斯,任憑她將淚水沾濕他的衣裳。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沈子文回到店里時,電視臺的人早已經(jīng)離開了。
或許他們早見慣了像今天這樣的場面。畢竟演藝圈里五光十色,光怪陸離,什么怪事都有。
也或許,他們撿到了現(xiàn)成的「第一手緋聞報導(dǎo)」,正樂得開「圓桌會議」,討論如何搶先播出,藉此提升收視率呢。
想到這里,沈子文不禁苦笑了起來。
店里只有陳果一人。
田蜜蜜呢?
沈子文心中一沉!
陳果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沈子文將他搖醒。
「陳果,醒醒!
等陳果睜開眼睛,沈子文立刻問:「怎么只有你?田蜜蜜人呢?」
陳果揉著惺忪的睡眼。「什么?她還沒回來?」他看了看時間。
沈子文急了!杆谀睦铮俊
「這……我……我也不知道。她只說要一個人出去走走!
「她沒事吧?」
「她離開前,我看見她哭了。問她怎么了,她卻又說沒什么事!龟惞f。
聽了陳果的話,沈子文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沈先生,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嗎?」
「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找到她!股蜃游恼f。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沈子文開著車在大街小巷穿梭,四處尋找田蜜蜜。
他擔心她,更渴望見到她。
只要見到任何一個和田蜜蜜相似的背影,他就停下車,跑到那人面前,但結(jié)果都不是田蜜蜜,結(jié)果反而嚇壞了不少路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子文已經(jīng)繞了好幾條街,甚至到田蜜蜜家去按門鈴,但依然不見田蜜蜜的蹤影。
他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個城市想要找到一個人竟是那么的難。
他開始感到不安。這一刻,他甚至產(chǎn)生錯覺──以為自己失去了她,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慌了、亂了!
沈子文趴在方向盤上怔怔的望著遠方。
「田蜜蜜,妳到底在哪里?」他喃喃自語。
突然,沈子文腦中匆匆閃過一個畫面。
他想起了一個地方。
不管怎樣,他都要試試。
沈子文來到飯店附設(shè)的咖啡座。果然,見到田蜜蜜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表情似乎正在想著事情。
沈子文走過去,他看見田蜜蜜只點了一杯黑咖啡!冈趺?一個人躲起來『酗』咖啡?」
沈子文的話將田蜜蜜抓回現(xiàn)實世界,她看見沈子文,不禁怔住了!改阍趺粗牢以谶@里?」
「我就是知道!
其實他找她很久了。
田蜜蜜又問:「你為什么來這里?」
「因為妳在這里。」話里盡是柔情。
田蜜蜜定定的看進了沈子文眼里。
兩人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向?qū)Ψ皆V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還是田蜜蜜先開口:「她沒事吧?」
她指的當然是葉幕斯。
「幕斯已無大礙。」沈子文熱切的看著她!笂吥?妳怎么了?陳果說……妳哭過!
田蜜蜜故作輕松狀!赴パ剑」媸莻大嘴巴,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他!挂娚蜃游亩ǘǖ目粗,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她忽然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的眼里盡是哀傷。
「對不起!固锩勖壅f。
「妳沒做錯事,為何要道歉?」
「要不是我,今天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都怪我,當初干嘛堅持留下來……」
「這不是妳的錯。今天的事純粹只是個意外。而且……我要謝謝妳……」沈子文說。
田蜜蜜驚訝的看著沈子文。
沈子文握起了她的手。
「因為妳,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別再說什么抱歉的話,答應(yīng)我,別再無聲無息的離開我,我無法再次承受突然失去妳。」
田蜜蜜點頭。沈子文笑了。
「咖啡都涼了!固锩勖坌φf。
沈子文抓起田蜜蜜的手!缸,我們回『星夜』!
「做什么?」
「妳愿意和我一起烤『舒芙蕾』嗎?」
田蜜蜜瞪大眼睛。「現(xiàn)在?」
沈子文笑著點頭。
沈子文幾乎是用跑的,田蜜蜜只好跟著快跑。
「喂!你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一點嗎?」聽田蜜蜜的口吻就知道,她又做回那個開朗的田蜜蜜了。
「我?有嗎?」沈子文說。
「你可不可以跑慢一點?沒看見我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
沈子文停下來。「好啦好啦,我背妳,這總可以了吧?」
沈子文只是逗她,他猜想田蜜蜜大概不會真的答應(yīng),沒想到田蜜蜜調(diào)皮的說:「好哇!就讓你背我,我就不信你能跑多快!」
說完,作勢要跳上沈子文的背。
沈子文連忙說:「喂喂喂!妳該不會當真吧?這是公共場所,請注意保持淑女風范!
田蜜蜜不依!肝冶緛砭筒皇鞘裁疵T淑女,這些繁文縟節(jié)就免了吧!
好吧。
沈子文背起田蜜蜜,不禁抱怨:「喂!妳是不是該減肥了?」
「少啰唆!快跑!」
當他是匹馬兒呢。
這就是田蜜蜜,毫不作假的田蜜蜜,充滿青春氣息的田蜜蜜。沈子文喜歡這樣的田蜜蜜。
沈子文背著田蜜蜜跑著,縱使這樣,他卻認定這是他歡喜承受的「甜蜜的負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沈子文以最快的車速將車子開回「星夜」。店里一個人都沒有,陳果不知道去哪里了。
兩人來到廚房。
「喂!你確定要和我一起烤舒芙蕾嗎?」田蜜蜜說。
沈子文已開始拿出所需的用具,材料!府斎!」
「你不嫌我笨手笨腳的?」
沈子文塞給田蜜蜜一些用具!干賳,拿去!拐f話的口氣愈來愈像田蜜蜜。
「喂!我聽說舒芙蕾是出了名的難做耶,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俊
沈子文「賊賊的」看著田蜜蜜!甘前,被妳說中了!故诌叺墓ぷ魅允菦]停下來。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栘,我恐怕是上了賊船!固锩勖坂哉Z。
「喂!別躲在那邊碎碎念了,還不快點來幫忙。」
「好吧。是你要我?guī)兔Φ,后果由你負責,『出了事』可別賴在我頭上喔。」
「好好好!股蜃游恼f。
于是沈子文引導(dǎo)著田蜜蜜制作舒芙蕾,兩人一起將烤碗內(nèi)抹油、將面粉與奶油拌勻,并將牛奶加糖煮沸……
終于,他倆合力將舒芙蕾送進了烤箱。
到這里,兩人身上已紛紛「掛彩」。臉上、衣服,甚至頭發(fā),無一不沾滿了面粉、奶油和糖霜。
然而,沈子文不但不以為意,還一副「早知會如此」的泰然表情。
倒是田蜜蜜,從沒看過這么「狼狽」的沈子文。在她的印象中,沈子文向來最注重儀表,根本無法容忍身上出現(xiàn)任何「瑕疵」。
也因此,田蜜蜜盯著沈子文瞧了好半天,終于忍不住爆笑了開來。
「笑什么?我的臉這么好笑嗎?」沈子文明知故問。
「沒……沒什么!」
田蜜蜜忍俊不住,又笑了。
沈子文拉著田蜜蜜站在櫥柜玻璃門前。
「好,我們就來比比看,誰比較好笑!
玻璃上反射出兩人的臉孔。田蜜蜜看見自己臉上果然和沈子文一樣,又是糖霜又是面粉的。
沈子文打趣著說:「田蜜蜜小姐,依妳看,妳和我,誰比較『上鏡頭』呢?」
「呵呵呵……」田蜜蜜笑得像個孩子。
她連忙用手去擦臉,沈子文將她扳過身子。「讓我來!
沈子文拿起面紙準備幫她把臉擦干凈。
田蜜蜜還是笑個不停,害得沈子文根本不能好好擦拭她的臉。
沈子文一副老師的口吻:「田小蜜,安靜,別動!
田蜜蜜立刻配合著!甘堑,沈老師!
她像個小學生似的乖乖站著。
沈子文細心的用面紙擦拭她的臉。
而她則定定的看著他。
田蜜蜜比沈子文矮一個頭,她的臉剛好貼近沈子文的下巴。她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刮胡水味。
田蜜蜜不禁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啊,這是男人的味道。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只見沈子文已停下手邊的動作盯著她瞧。接著他將田蜜蜜的眼鏡取了下來。
他看著美如晨曦的她,竟又呆掉了。
田蜜蜜說:「喂!把我的眼鏡還來!股焓志鸵プァ
沈子文抓住了田蜜蜜的手,順勢將她摟進了懷里,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我們結(jié)婚吧!
「啊?」這回換田蜜蜜呆掉了。
「妳愿意嫁給我嗎?」
「可是,我──我不會做家事!固锩勖壅f。
「沒關(guān)系。這不是重點!
「我是個烹飪白癡,你不怕我把廚房搞得天翻地覆?」
「我不怕!股蜃游恼f。
「還有,我不是什么名門淑女,我怕我做不來……」
沈子文阻止她再說下去,他緊擁著她!肝覑蹔叄@就夠了。」
「妳……愛我嗎?」沈子文問。
田蜜蜜心里又是一震!
這時烤箱傳來「鐺」的一聲,舒芙蕾烤好了。
田蜜蜜連忙從沈子文身上跳開,巧妙的避開了他的問題。「!烤好了,可以拿出來了吧?」說完立刻伸手要去拿。
沈子文及時拉住田蜜蜜的手!傅鹊龋
田蜜蜜以為他想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因而阻止她。只見沈子文說了句:「小心燙手,妳忘了戴上手套!
說著取來隔熱手套,讓她戴上。
他倆將熱騰騰的舒芙蕾取出來。
剛出爐的舒芙蕾膨脹得像一頂高帽子,濃濃的蛋奶香立刻在整個廚房里擴散開來。
田蜜蜜深吸了一口氣!膏,好香喔!」
沈子文提醒她:「舒芙蕾做好后,應(yīng)該馬上吃,不要等!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田蜜蜜說。
沈子文看著孩子似的田蜜蜜,不禁笑了。
田蜜蜜拿起小匙從中間輕輕挖了一個小洞,液狀的巧克力內(nèi)餡隨即緩緩流出。
她嘗了一口。
「哇!入口即化,你快嘗嘗看!」
沈子文跟著嘗了一口。溫熱的感覺立刻進入體內(nèi)。
田蜜蜜問:「是不是棒極了?」
沈子文點頭。
田蜜蜜似乎又沉醉在自己的感動世界里,喃喃自語著:「每一口都可以吃到奶香、蛋香與焦糖的堅脆口感!
沈子文靜靜的看著她。
田蜜蜜接著說:「還有還有!當熱巧克力緩緩流出時,我心里有種幸福的感覺也跟著流瀉出來了!
沈子文笑了!负蛫呍谝黄,東西就變得特別好吃!
他的話中有話。
可惜田蜜蜜不知是故意裝作聽不懂還是怎樣,又接著說:「這么好吃的東西,為什么店里不陳列販售呢?」
沈子文說:「舒芙蕾烤好后要馬上品嘗,不然五分鐘后就會垮掉,所以一般市面上是看不到它陳列銷售的。」
沈子文停了一下,似乎在沉吟什么,接著又說:「妳知道嗎?有人形容舒芙蕾就像愛情一樣!
「?」田蜜蜜不懂。
沈子文的手輕輕抓住田蜜蜜的肩膀!赣行⿶矍樗查g即逝,當你發(fā)現(xiàn)它來臨時,一定要緊緊的把握,要毫不遲疑的去愛!
田蜜蜜沒說話,看著沈子文。
沈子文提醒她:「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啊?」田蜜蜜也不懂自己為什么要裝傻。
「妳……愛我嗎?」
「我……我不知道!固锩勖壅f。
沈子文于是給她深深的一吻。
他停下來,溫柔的看進了她的眼里。「那現(xiàn)在知道了嗎?」
田蜜蜜雙眼迷蒙!甘堑,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我……」
沈子文又吻了她。「說,我要妳說出來!
「是的,我愛你。」田蜜蜜回吻他。
沈子文笑了,再次將她擁進了懷里。
「答應(yīng)我,讓我用全部的心來愛妳。妳愿意……嫁給我嗎?」
「我愿意!」田蜜蜜說。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陳果說。
田蜜蜜和沈子文轉(zhuǎn)頭去看,原來是陳果。
陳果一看見田蜜蜜和沈子文彼此緊擁著,才意識到自己的冒失!赴,對不起。我看……我還是出去好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沈子文連忙喊住了陳果!傅鹊龋£惞,你別走……呃……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陳果一臉的驚訝,他心想:沈子文從不對員工「宣布」什么事情的。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大家一看,是季康。
「怎么大家都在?發(fā)生什么事了?」季康說。
沈子文說:「太好了,趁現(xiàn)在大家都在,我要宣布一件事。」他看著田蜜蜜。田蜜蜜則是一臉的靦腆。
「我們兩人決定結(jié)婚!
「。 辜究岛完惞瑫r叫了出來。
這時只見季康低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讣热贿@樣……那……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看季康一臉的靦腆,陳果脫口而出:「不會吧?難道連你也要結(jié)婚了?」
聽了陳果的話,沈子文和田蜜蜜也驚訝的看著季康。
季康見大家一臉的訝異表情,連忙說:「不不不!八字還沒一撇呢?龋】!咳!」
他一急起來,就咳個不停。
田蜜蜜說:「老伯,別急,慢慢來,我們等著聽你說。」
等季康穩(wěn)定下來,只見他慢條斯理的說:「也沒什么啦,就是……我決定和葉幕斯小姐正式交往。」
嘖嘖嘖!季康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其它的三個人立刻被這「勁爆」的消息給「掃」得張大了嘴。
「老伯,你和蛋糕小姐?」田蜜蜜難以想象。
「沒錯。正是這樣。」季康說。
沈子文簡直不敢相信,季康和葉幕斯竟然看對眼了!改銈儭裁磿r候開始的?」
季康誤會了沈子文的話,急著解釋:「Peter!你千萬別誤會,我們是今天才開始的。呃,其實應(yīng)該說,我早就對葉小姐有感覺了,只是直到今天,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后,我才有勇氣向她表白。想不到她竟然接受了!」說到這里,季康不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陣甜蜜,開心的笑了。
而一旁的三個人,尤其是沈子文和田蜜蜜,仍是不大相信事情竟然有如此戲劇性的發(fā)展。
這,怎么說呢?
簡直太像一出電視劇了。
然而三人再看看季康一臉喜孜孜的模樣,終于相信季康所說的話了。
而且就目前的「劇情」看起來,似乎是一出喜劇。
田蜜蜜和沈子文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