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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計誘拐你 第二章
作者:陶樂思
  夏日的艷陽高照,把柏油路曬得像是煎盤般冒著熱煙,天氣窒悶得令人心浮氣躁。

  但開著車前往客戶約定地點的苑海若卻相反的心情愉快,彷佛有什么好事要發生似的。

  大概是今早在海青的監督下種完了四顆種子的關系吧?雖然她嘴里說不信,卻不可否認心里隱約有著期待。

  「大姊,祝你好運哦!記得最近要多留意身旁出現的男人哈~~」

  海青那句元氣十足的祝福叫嚷至今仍回蕩在耳邊,讓她一想起就忍不住揚起笑止息。

  或許可愛的小妹才是讓她感染了好心情的主要原因吧!再加上她一到公司就得知之前接洽的一件CASE應該可以在今天確定拿下時,她更是高興得眉開眼笑。

  在老板的鼓勵下,她帶著滿懷的信心前往約定地點,準備和業主戴瑟培先生碰面。

  苑海若任職於「品味」空間設計工坊,老板歐陽謙是業界相當有名氣的資深設計師,對她的天分和才華頗為贊賞,不僅給她機會發揮,還毫不吝嗇地傾囊相授,給予指導栽培。

  之前的幾次出色設計加上正好業主報名電視節目拍攝采訪,不僅間接替「品味」打廣告,還打響了她個人的知名度,讓她急速竄起,成為「品味」五位設計師中,最年輕卻也最炙手可熱的一位。

  這CASE的業主戴先生就是經由親人介紹主動找上門的,今天的接洽地點直接就約在已半完工的工地,可以讓她實地勘察丈量,無疑擺明了成功的機率有多大,她心里一直這么認為的……

  抵達工地并和戴瑟培討論了一個小時之後,海若終於發現與對方的洽談已經陷於鬼打墻的狀態,不得不承認她和老板都錯估了這件CASE,把事情想得太過容易了。

  戴瑟培很難纏,談了那么久,施工的工人們都放飯去了,她不禁開始懷疑,他根本不是想要裝潢新屋!

  由於頂尖建設推出的這個社區型高級別墅,是第三代接班人自德國深造回臺後首度推出的作品,在預售階段就已銷售一空,所以接待中心早已撤掉,一到午餐時間,附近就變得空蕩蕩的,安靜得只剩他們一來一往的談話聲浪。

  從事這個工作以來,她單獨接洽CASE是司空見慣的事,可不知為什么,今天她特別的不安,心里莫名覺得毛毛的。

  大概是戴瑟培的眼神不夠正派,也有可能是他沒營養的攀談,更或許是他「無意」的碰觸吧!

  雖然她已經盡可能避開他的目光,努力把話題導向裝潢風格和空間需求,還施展凌波微步閃躲他的咸豬手……但就是覺得很不舒服。

  「戴先生,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收費是相當合理的,而且這次設計費部分,我會再替你打八五折,這是老客戶才有的優惠!挂娝t遲未決定,海若噙著職業笑容,端出最大的耐性,釋出折扣持續游說。

  「我特別來捧你的場,這樣的優惠太少了吧?思?」戴瑟培靠了過來,輕佻地向她挑眉使眼色。

  海若清楚看見他作怪的表情,納悶而認真地瞅著他瞧。

  他顏面神經失調嗎?或是眼睛扭到?還是他話中有話?

  「戴先生,你有什么想法的話可以明說,我會評估可不可行!构諒澞ń翘廴,想了半天依然弄不懂他的意思,她索性要求開門見山講清楚。

  「爽快!我也懶得迂回了!勾魃嗦冻鲐澙返男θ荨

  對於一名如此出色的設計師竟是這樣美麗纖細的女流之輩,他是相當詫異且驚艷的,因此對她產生高度興趣,想藉此增加接觸機會。

  「我們戴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那點折扣我根本不看在眼里,不過我身邊現在倒是缺了個女人,如果苑小姐肯跟著我的話,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用不著再辛苦工作,如何?」戴瑟培財大氣粗,包養的意圖還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一點都沒有避諱。

  折騰了老半天,苑海若終於弄懂了。

  原來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在打她的歪主意,這個戴瑟培完全沒有辜負他父母替他取的名字,果然是一個大色胚!

  哼!這目中無人的該死沙豬,把她苑海若當成什么了?居然敢如此輕視她?!

  她不屑做這種人的生意,要是讓他住進她設計的屋子里,那不單是糟蹋了她的設計,還是對她的侮辱。

  胸口竄起了一把火,笑容里的和氣逐漸轉成了戾氣,她開始將方才記錄用的紙筆給收進包包里。

  「戴瑟培先生,我必須請你搞清楚,這份工作是我的興趣,所以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吃香呢通常都是神鬼的習慣,而我是人,所以對吃香沒興趣;至於喝辣,很抱歉,我正巧腸胃不好,一點辣都碰不得,更不能用喝的了!

  說到這里,海若已經將所有物品收齊,腰桿挺得直直的,平靜的表情不是壓抑的翻騰怒火,目光灼視著他。

  她的揶揄令他面子掛不住,戴瑟培睨著她,失去耐性地大聲說:「少跟我玩文字游戲,你明白我的意思!

  見他全無愧色,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海若實在熾火難消。

  「我忘了說最重要的一點,你缺女人,但我不缺男人,就算缺,也輪不到你!所以請你收回你的提議去另請高明吧!」語落,她甩頭就走,挺直的身影仿佛彰顯著她一身傲骨,相對的也嘲笑著戴瑟培的低劣。

  戴瑟培踢到鐵板,自尊心受挫的他惱羞成怒,雙眼陰郁地瞇起,雙手用力地緊握成拳。

  「多少錢,你開個價,我戴某人絕對付得起!」他對美麗的苑海若渴望已久,現在更是勢在必得。

  「下流!」她回過頭啐了一句,氣得頭頂冒煙,隨即重重地邁開步伐。

  然而,當她即將要跨出大門之際,一道蠻橫的強勁力道猝不及防地襲來,硬是將她拖往屋內。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戴瑟培粗暴地把她推倒在墻邊,平時斯文的臉孔此刻已是瘋狂猙獰。

  「戴瑟培,你最好放我走,否則我一定會告你!」一陣天昏地暗後海若才意識到戴瑟培竟然對她動粗,驚憤交加的她朝他大吼,費勁欲起身,卻又被他使力拽倒。

  「哼,告我?!」戴瑟培輕蔑地揚聲,邪惡的目光在她襯衫領口下的瑩白肌膚流連。

  察覺春光外泄,海若羞憤慌亂地攏緊在拉扯間鈕扣飛脫的衣襟,阻隔他無禮的窺視。

  「現在這里只有你跟我,有誰能證明什么嗎?」色欲薰心的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你——」她氣結,受辱的憤怒令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暗自打量四周利於逃脫的路線,一只手偷偷地伸進隨身背包里,摸索著防狼噴霧器,卻因背包里的東西太多而產生困難。

  該死!她冒著冷汗,暗暗低咒。

  「我怎樣?」似乎洞悉苑海若的意圖,戴瑟培搶走她的背包扔得老遠。

  「你衣冠禽獸啦!」她邊啐罵他,邊慌亂地搜尋四周有沒有可以拿來當防身武器的東西。

  「到時候我還可以說你是為了做成生意或想嫁入有錢人家,所以不擇手段使計誘惑我,然後還想仙人跳,看你以後怎么在這一行立足!」他戲弄獵物般邪淫地笑著,說明她的劣勢好讓她主動妥協。

  「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女人!你要是敢碰我,就算不惜代價,我也要你身敗名裂!」海若拚命往墻角縮,拉開和他的距離,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懼,但仍堅強的抑住眼淚,強硬地嚇阻他。

  「哼,少裝清高了,夠聰明的話……哦!」隨著耐性的消逝,戴瑟培腳步愈加朝她逼近,腦袋瓜卻被一個硬物扔中。

  他撫著腦袋,納悶地往後瞧,卻不見身後有任何人出現。

  海若趕緊乘機把握時間爬起身。

  「別想跑!」戴瑟培一回身就看見海若企圖逃脫,忙不迭伸手抓她,將她整個人扯倒在地之際,後腦勺又被一個更大的東西給K中。

  他痛呼一聲,摸著疼痛的後腦勺,低頭看見暗器竟是一個硬實的木塊。

  「誰?誰在這里?」他四處張望,包括之前去巡看過的二樓,全部都不見人影,不禁微慌地大嚷。

  該不會……這房子不乾凈吧?!

  聽見有第三者出現,海若也下意識頓了一頓,求助的目光環視著周遭。

  「媽的,明人不做暗事,有膽偷襲就給我有膽承認,出來!」戴瑟培火大地咆哮,空曠的屋子里充斥著回音。

  之後的幾秒鐘里,屋子里詭異的沒了聲音,只有戴瑟培重重的喘息聲。

  霍地,一堆雜物從天而降,全都砸向口出狂言的大色胚——

  噼哩啪啦、鏗鈴哐啷……木塊、泥塊、鐵釘、沙土,應有盡有。

  「啊啊啊~~」虧心事做多了的某人,受到嚴重驚嚇,在苑海若納悶的視線中,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

  一片混亂後,屋內又歸於平靜。

  戴瑟培自己嚇自己的落跑了,危機解除的苑海若松了口氣。

  面對那些從天而降的攻擊,她的感覺和那大色胚不同,根本不認為那是「好兄弟」所為,反而知道是有人替她解圍。

  因此,她心里對於隱於暗處的藏鏡人不但沒有半絲恐懼,反而是濃濃的感激和好奇。

  「那人已經跑了,露個面好嗎?」她站起身,望著挑高的二樓處,揚聲喊道。

  「露面有什么好處?」

  藏鏡人出聲了,性別是海若意料之中的男性,嗓音醇厚低沈,語調輕快中帶有些微戲謔。

  「我想當面謝謝你。」海若拉長了脖子張望找尋,那好聽的嗓音讓她莫名升起一種期待,對他更好奇了。

  「怎么個謝法?」藏鏡人似乎覺得這搞神秘的游戲很有意思,玩得挺自得其樂。

  「只要不以身相許,我會盡量表達我的誠意!顾嫖兜膯柗ǎ屗霸馐芮址傅目謶衷诓恢挥X中漸漸淡去。

  他的一雙俊眉因她機智的回答而微微挑動,嘴角勾起一記淺淺的笑容。

  誠意?他覺得有趣了。

  「我很好奇,你要怎么表達你的誠意?」他倚在某處轉角的偉岸身軀栘到了二樓挑高處的水泥墻邊,雙臂撐著身體靠在墻垣,上半身探了出來,深邃黑瞳向一樓俯瞰。

  苑海若聽聲辨位地挪動步伐,在屋子中心站定,仰望二樓。

  四目相交的瞬間,仿佛有道微妙的電流竄過,激起讓兩人霎時看不清對方的炫目火花。

  海若微瞇起眼,這才看清楚藏鏡人的模樣。

  汗濕的略長劉海自然地垂在額前,新生的胡渣點綴在剛毅的下顎,古銅色的肌膚泛著健康光澤,包裹著健碩體格的白色T恤染了塵土,嘴邊還叼了根沒點燃的菸——標準的邋遢元素集合在他身上,卻組合成了讓人呼吸困難又落拓不羈的豪邁男人味!

  難道因為知道他是救命恩人,所以缺點看進眼里全成了優點?人哪!果然有先入為主的毛病!

  她的胸口不由自主地烘熱了起來,心跳突然有些脫序,莫非這是之前受到驚嚇的後遺癥?

  「的確看不出你是個室內設計師,你看起來比較像大老板身旁的花瓶秘書!

  駱羿哲的目光迅速掃過她美麗的素凈容顏、曼妙的玲瓏身材,眸底迅速閃過一抹驚艷,能夠理解落荒而逃的那個男人為何對她心懷不軌。

  「我該把你這話當成是贊美還是貶低?」海若眨;埙锩理磫,他見義勇為的行為,足以掩飾這點小無禮。

  駱羿哲聳聳肩,笑著應道:「別太敏感,是我不會說話,純粹贊美!

  「那我得要謝謝你的夸獎!顾隣科鹨荒ㄝp淺笑意。

  「不客氣!顾戳斯创,淡淡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有魅力。

  「我們剛剛逛到二樓時并沒有看到人,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二樓?」她納悶問道。

  「這里的二樓和隔壁棟的墻面還沒做好,我正巧回來找打火機,聽到有聲音,繞到這棟來看才知道發生這種事!顾亮肆潦种械拇蚧饳C,順手點燃香菸。

  這里是他回臺灣後首次親自設計的案子,對他來講意義不凡,而且還銷售一空,為了不辜負眾人對他的信任與期待,所以他特別謹慎用心,三五天就會來現場巡視施工進度,監測施工品質。

  也幸好他先前來巡視時,一時粗心將打火機遺留在這里,才會踅回來尋找,繼而聽見這里的狀況,否則她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如此!购H酎c了點頭。

  聽起來他大概是這兒的工人,不過若是依他沈斂的氣質和精睿的眼睛估測,或許比工人的等級再高那么一滴滴——大概是工頭或工地主任吧!

  駱羿哲蹙眉吸了口菸,再緩緩吐出,深不見底的眸子在煙幕後直勾勾地瞅視著她。

  「身為一位嬌滴滴的女性,你這樣單槍匹馬的和男客戶到現場來,未免太沒有警覺性了吧?」他悠然自若地步下樓來,言語中有著責難和背後無人察覺的關切。

  「那家伙在公司接洽時看起來是人模人樣的,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獸性大發。況且我包包里一直都有準備防狼噴霧,就是為了要以防萬一!顾忉屩,再提起剛才的狀況仍余悸猶存。

  「哈,防狼噴霧?!東西還沒拿出來,就被人扔到一邊去了!顾靶Φ厥捌鹁驮跇翘葸叺谋嘲,大掌拍掉上頭的灰塵,準確地投進她懷里。

  接住自己的背包,海若窘得雙頰泛紅,再抬頭,卻又因突然接近的龐大陰影怔住,愣愣地張著小嘴仰視著他。

  他果然擁有一副符合他性格外貌的好身材,他真不該當建筑工人的,應該去做模特兒,鐵定大紅大紫……

  她是怎么了?心跳變得好亂,呼吸也變得急促,一股熱氣沖上腦門……難道她喜歡的異性類型就是這種粗獷型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自己應該偏愛斯文型的男人才對,但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粗獷型男人更吸引她。

  駱羿哲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儍呼呼的模樣,那圓張的小嘴閃動著水嫩光澤,仿佛誘人采擷,一抹邪念掠過心田。

  「你知道要是我沒有剛好回來找打火機,而打火機沒有剛好就忘在隔壁棟,兩棟房子的墻沒有剛好空著,我的聽覺沒有剛好這么敏銳,你會有什么可怕的遭遇嗎?」他連珠炮似的說了一串,藉以強調她該對他感激涕零。

  「我知道,幸好有你幫我解圍,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顾﹂_忘情的凝視,壓下那種一見鍾情的陌生悸動,海若誠懇的致謝。

  「是啊,你的確是得好好感謝我,不過你還沒有回答你要怎么表現你的誠意哩!」

  「哦,對了,你應該是這里的建筑工吧?」她直覺的認定,低頭在背包里翻出名片!高@是我的名片,敝姓苑,苑海若,品味空間設計工坊的設計師,如果有機會,我可以介紹生意給你。」這是表示誠意最直接、最實際的方式了。

  建筑工?!這個小小的室內設計師未免太不用功了,建筑和室內設計可說是息息相關耶,她居然把頂尖建設的現任副總裁看成了建筑了?!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駱羿哲接過她的名片,噙著莞爾的笑容,迅速瀏覽一遍,接著收進牛仔褲的口袋里,不急著否認。

  「你的誠意就是介紹生意?」他挑眉問。

  「呃……」這樣還不夠嗎?正把背包斜背在身上的苑海若被他問得莫名心虛,動作頓了頓,急忙再補充!改愠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

  「吃飯?」他像是很詫異地問,接著又搖搖頭!刚鏇]創意!」

  呦,這人得寸進尺了!她錯愕的瞠眸,差點沒失控地「靠~~」北邊走。

  粗獷型男人都這么大而化之、說話直接的嗎?

  好,嫌她沒創意,那她不恥下問行了吧!

  綻開無比甜美的笑靨,她開口又問:「那你認為怎樣才是有誠意兼有創意?」

  那抹甜笑勾動心弦,血液瞬間沸騰,他眸光一黯,燃起炙熱火苗。

  「真想知道?」他低啞地問。

  海若肯定點頭,不自覺地眨了眨明媚的雙眼。

  「好,那我告訴你……」他俯下頭,健臂伸往她的腰際拉近,所有未竟的話語皆消失在相接的唇瓣里。

  親密的接觸、熱燙的氣息令海若震驚地瞪大雙眼。

  他說的誠意兼創意,竟是她的吻?!

  她儍儍愣愣的反應正好讓他長驅直入地闖過貝齒,以熱烈攻勢和霸道氣息迅速席卷她的理智,使得她迷醉得陳是飄浮在云端,陌生而刺激。

  原本只想淺嘗即止的戲謔之吻超出掌控,駱羿哲著迷於她的柔軟紅唇、甜蜜氣息,欲罷不能地輾轉流連。

  吻勢隨著他心頭涌現的情欲而愈來愈煽情、愈來愈狂亂,青澀的海若幾乎要著魔地勾住他頸項。然而,太過陌生的情潮讓她不禁心慌地捉住岌岌可危的理智,察覺自己的淪陷與荒唐。

  她居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吻得失去矜持?!

  像是要證明什么似的,她不留情地咬了下他的唇瓣,趁他吃痛得松懈,從他的懷抱中掙脫。

  迷咒霎時消散,兩雙情欲未褪的眼睛互相瞪視著。

  他唇上鮮紅的血漬令海若心底閃過罪惡,又因那赤裸裸的侵略目光而渾身熱燙悸顫,清楚感覺到口中還有著他的氣息,身上還有著他擁抱的溫度……

  太可怕了!她仿佛變得不是自己!

  明明該覺得他輕佻,卻只感受到他危險的吸引力;明明該厭惡他的親吻,卻只感到自己莫名的心動……不行,再待下去,恐怕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連發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恐慌滲入心間,她狼狽的逃離。

  駱羿哲沒有加以阻擋,僅以深深的瞅視目送她離開。

  雖然唇瓣被咬了一口是該死的痛,但若不是她那一咬喚回了他的理智,情況很有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費力平息著高漲的情欲,她的離開正好讓他得以冷靜。

  緩緩拭去唇邊的血漬,他低頭看了看,饒富興味的笑容躍上嘴角——

  他喜歡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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