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玉海柔睜圓了一雙美眸。
眼前的三個男人,一個是戴奧,名片上的職稱是業(yè)務經(jīng)理,據(jù)說被派來負責教她……國文?她應該是沒有聽錯,希望他知道她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不是十二歲的學習年齡。另一個叫孫斌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要來教她交際舞,這個……她不知道該不該掃人家的興。還有一個人是王和翔,電腦工程師,負責教她現(xiàn)代資訊,這一門課她就比較有興趣了,以前只看過有關(guān)電腦方面的書,還不曾真正摸過電腦,有機會她還真的想嘗試。
至于他們提到的King這個人,她和秦世帆也不過才見過一面,交談不到幾句話,怎么會有機會聽他提起?
不過,既然他們是她未婚夫請上門來的朋友,怎么說她都應該好好招待才是。只是……
“戴先生,請問你要教我的是哪一國的國文?”玉海柔輕聲而有禮的詢問。
“玉小姐有興趣多學幾國語言嗎?”戴奧洋洋自得,拿出他精通的中、英、日文來賣弄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原來是她誤會了,人家來教她的是多國國文,這真是太好了,起碼讓她有事情可做,應該感謝秦世帆為她設(shè)想得這么周到。
玉海柔很高興地說:“我很有興趣。先父在世時每日都會教我一些,目前我學會的只有中、英、法、日、俄、德六種語言,我很想學希臘文、西班牙文和意大利文,真高興有戴先生可以來教我!
“呃,六……六種語言?!”戴奧險些瞪凸了眼珠子,勉強撐開嘴角笑道:“玉小姐,你在開玩笑吧?”
“什么是開玩笑?”玉海柔沒學過這句詞,覺得挺新鮮的。她很想知道它的意思,禁不住露出一臉的好奇。
“玉小姐,戴奧是認為你在騙他啦。”孫斌代為“解釋”。
“孫斌,你閉嘴!”戴奧捏他一下,警告他不要隨便“翻譯”,“玉小姐,我的意思是說你很幽默。”
別說戴奧,連孫斌和王和翔都覺得她在說笑。她自己剛才還親口承認長年居住在遠離塵囂的無人地帶,沒上過學,也沒半個朋友,到哪兒去學來六國語言啊,真是愛說笑!
“開玩笑原來就是幽默啊,這樣我懂了。”玉海柔很高興多學了一句詞,同時為了讓他們明白她不是在說笑,一口氣說了一串外文,聽得三個男人瞠目結(jié)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戴奧甘拜下風的道:“想不到玉小姐的語文能力這么好,你剛才還說沒上過學,我們都被你瞞過了!
“我沒有瞞你們啊!庇窈H岵幻靼诪槭裁此麄冮_口閉口就是騙啊瞞的,以前她和父母不曾有過這些對話,她只好解釋道:“我的語文是先父教的,他老人家對外文極感興趣,曾聽先母說這是他的專長,在他們還沒結(jié)婚以前,先父是教外文為生的!
“原來令尊是語言學家啊!贝鲓W肅然起敬,為自己方才班門弄斧、得意洋洋的模樣羞愧到家了。
“語言學家?可能是吧!庇窈H嵋膊淮_定,她沒聽父母提過。
“戴奧,看來用不到你了!睂O斌揚起嘴角,眼看他縮到角落去,他知道是他表現(xiàn)的時候了!坝裥〗,你翩翩起舞的模樣一定美極了,你想學什么舞蹈?任何時間,只要你一通電話,我馬上趕來為你服務。”他就差沒直接跪下來求婚而已。
“這……孫先生,很感謝你的好意,很可惜,我對于舞蹈沒有太大的興趣。”玉海柔溫婉的拒絕了。
“玉小姐,如果不會跳舞,你要怎么參加舞會呢?你沒有嘗試過,才會對它沒興趣。你不妨試試,由我來教你,保證你一定會愛上跳舞!睂O斌抓住機會猛拋媚眼。
玉海柔不知道他是不是患了眼疾,“事實上……先母是一位國際標準舞的舞蹈家,她曾經(jīng)把畢生所學的舞蹈教給我,我想如果只是參加舞會,我應該還應付得過去!
雖然母親說她有舞蹈天分,可她并不是很有興趣,也沒想再學。
“你母親……是舞蹈家?”孫斌錯愕得下巴掉了下來,這不是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嗎?
“看來這里更用不到你了!贝鲓W立刻以牙還牙的糗他。
王和翔不免也要幸災樂禍一番,三個人就剩下他有希望了。
“玉小姐,你對電腦熟嗎?”有了前車之鑒,他謹慎的事先問一遍,免得丟臉。
“我看過這方面的書,不過沒有真正摸過電腦。”玉海柔對孫斌和戴奧覺得很過意不去,他們是未婚夫?qū)3陶垇淼呐笥眩龑嵲诓粦搾咚麄兊呐d,看他們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實在很內(nèi)疚。
“那么,玉小姐有興趣試試嗎?”王和翔欣喜地揚起嘴角,眼見自己成功在望了。
玉海柔點頭,“如果可以,我很想學習!
“當然可以!明天……不,晚上我就帶電腦過來教你,好不好?”王和翔有些興奮過度了。
“謝謝你。”玉海柔微笑。
王和翔已經(jīng)飄飄然,跟著傻傻的笑了,他完全沒把兩位同事妒羨交加的目光兼磨牙切齒聲放在心上。
“玉小姐,明天我請你看電影好嗎?”孫斌豈會就此罷休,獵艷高手的名號可不是叫假的。
*****
“少爺,你忘記帶鑰匙啦?”小亞拉開門,訝異的發(fā)現(xiàn)按門鈴的是秦世帆。
“放在公寓里!彼堑竭@附近看一個燙傷病人,順路回來一趟。
“少爺,今天怎么有空回來?”
“回來拿點東西。小姐呢?”
“小姐在客廳里!
“哦。門口的車是誰的?”
“少爺朋友的啊。”小亞低著頭跟在他后面走。
“我的朋友?”秦世帆突然停住。
“哎喲!”少爺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小亞委屈地摸摸鼻子。
“是哪一個?”秦世帆回頭問她。他的朋友應該知道他不住在家里,怎么會跑到家里來找他?
“不只一個,一共來了三個,從中午就來了,他們說是你請來給小姐上課的。小姐一直陪著他們到現(xiàn)在……”小亞看了看表,“都五點多了。他們大概要留下來陪小姐吃晚餐吧!彼娴暮懿桓吲d,不知道少爺?shù)降自谙胧裁,哪有人會像他把三只色狼叫來家里陪自己的未婚妻?br />
秦世帆這時候才想起他和King所說的那些話, King這小子找人來也不事先知會他!
他三步并作兩步跑上臺階,沖進客廳--
“海柔,別看什么電影啦,最近沒什么好片子。我請你去聽歌,然后去吃法國餐,我們明天去好不好?”戴奧雖不是什么情場高手,但碰到玉海柔這樣難得的美人,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就棄權(quán)未免可惜。
這三只色狼敢靠海柔這么近?秦世帆怒氣騰騰的暗忖著。
“你沒聽到海柔說她沒看過電影嗎?她都已經(jīng)答應明天由我陪她了,你還來攪什么局啊,就不會約后天嗎?”孫斌好不容易邀到美人了,豈肯讓出機會。
什么!海柔已經(jīng)答應跟他約會?!
“我看你們該走了吧?識相些,今晚我和海柔要上電腦課。至于明、后兩天……”
休想!
“明、后兩天她都沒空!币痪渖涞穆曇舨暹M來。
眾人回頭看去,三個男人同時警覺到又多了一名情敵,比較外表,他們明顯該自漸形穢,黯然引退,可他們是充滿自信、內(nèi)涵頗佳的好男人,不試試怎知鹿死誰手?他們立刻對大敵擺開迎戰(zhàn)的架式,眼神充滿挑釁,表情更寫明了“請”他明白先來后到的道理,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他的位置,先到一旁等候去。
只有玉海柔展開微笑歡迎他。
她一看見他,神情霎時亮起光彩,立刻站起來向他走去。
“你回來了!彼p柔的聲音多了一份方才沒有的甜意,眼波柔美得更為動人。
看見她向自己走來,秦世帆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躁氣居然消失了,快得讓他來不及細思自己在生什么氣。而玉海柔一只玉白的手溫柔地搭上來,更讓他把這件事拋到腦后,再也記不起來。
“海柔……”秦世帆忘我地凝視她。
“你的朋友們已經(jīng)來了!彼拇桨陜(yōu)雅的彎起一道美麗的弧形,向他遞出感激的微笑,“謝謝你為了我請他們來。”
“為你?”秦世帆乍然回神。
看見他一臉茫然,玉海柔詢問他,“你不是因為知道我沒有事做,才請你的朋友來幫我安排一些課程的嗎?”
“呃……是啊,是這樣……沒錯!鼻厥婪魂囆奶,僵硬地撐起嘴角。
“嗯,謝謝你!庇窈H嵝σ饕鞯耐
她絲毫沒有懷疑,絕麗的容顏上盡是對他完全的信賴,原來她不只有美貌,還有一顆相當善良純真、不懂得猜忌別人的心。這個發(fā)現(xiàn)讓秦世帆不由自主的盯著她許久。
“怎么說我們是他請來的?”戴奧悄聲問孫斌,還搞不清新情敵的身分。
“對啊,明明是老板差我們來的!睂O斌看那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的模樣,嫉妒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用腦袋。
王和翔睇了這兩個白癡同事一眼,“他大概就是老板提到的秦世帆吧!
兩個人恍然大悟,一下子妒意消逝無蹤,換上一臉的逢迎奉承,準備巴結(jié)的嘴臉。
“原來是表哥回來了啊。你好,我是孫斌,請多指教。”他趕忙上前握住秦世帆的手猛搖,親熱得像失散多年的骨肉。
“誰是你表哥?”秦世帆皺著眉頭甩脫他的手。這小子油腔滑調(diào),King居然找這種家伙來追海柔,太隨便了!
“表哥好,我是戴奧,這是我的名片,請多多指教!彼ǹ致浜罅耍糙s上來補上名片。
“我不是你表哥!鼻厥婪谎,沒好口氣的說。King這家伙找人湊數(shù)也不是這種湊法,這小子比海柔還矮不說,體重都有海柔的兩倍,居然這種人也找來!
“真不愧是表兄妹,氣質(zhì)果然與眾不同。瞧秦先生玉樹臨風、俊逸非凡、瀟灑出眾,剛才你一進門,我就猜著你是海柔的表哥了。你好,我是王和翔!彼斐鍪。
“表兄妹?”玉海柔一雙充滿迷惘的丹凰美眸望向秦世帆。
他先是皺著眉頭斜睨這三個亂套關(guān)系的家伙,正準備開罵的當口兒隨即想到King,會不會是那家伙搞的鬼?
秦世帆一怔。一定是King錯不了!他隨即改口,“他們喜歡開玩笑,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是這樣子啊。”玉海柔想到方才他們才“說過笑”,很快便相信了,而且不疑有他。
“海柔,我有話跟他們說,你先上去好嗎?秦世帆若無其事的微笑。
“嗯!彼郎厝岬仡h首,轉(zhuǎn)身上樓。
秦世帆回頭,這三個家伙居然光看著海柔上樓就看呆了。
他蹙眉伸手揮了兩下,引回三人的魂魄。
“看夠了吧?”不知怎么搞的,他就是忍不住火大。
“嘻,不知表哥有什么話跟小弟們說?”孫斌拱起雙手,哈哈笑問。
“一句話,滾回去!”簡潔俐落的話語絲毫不拖泥帶水,秦世帆根本連跟他們哈拉的耐性都沒有。
三個年輕人同時錯愕地楞住。戴奧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表……”一個瞪眼隨即瞟來,孫斌識相地馬上改口,“秦先生,我們是被老板挑選出來,特地……”
“不用說了,回去告訴King,你們?nèi)疾缓细瘛?nbsp; GETOUT!”秦世帆二話不說把他們?nèi)宿Z出了大門。
玉海柔聽到大吼聲,擔心地跑下樓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問一直在客廳的小亞。
“小姐,不知道少爺在生什么氣,他把他的朋友們?nèi)俊埑鋈ァ!毙喴部床欢贍斣谕媸裁从螒,只是照她看來,那三匹狼不像是少爺(shù)呐笥丫褪橇恕?br />
秦世帆走進來,迎面對上玉海柔默默詢問的目光。
“小亞,施嬸呢?”他刻意避開。
“施大嬸今天休息!
“那么你告訴其他人,以后那三個家……”他瞥了一眼玉海柔,隨即轉(zhuǎn)口,“那三人再來的話,別開門讓他們進來。”
他堅決而不悅的語氣不禁使玉海柔關(guān)懷的開口問起,“你……是不是與朋友吵架了?”深怕他會更生氣似的,她的聲音怯怯的。
“他們根本不是……不,沒什么!鼻厥婪y以解釋,索性不作答。
玉海柔看見他面有慍色,垂下頭沒有再開口。
秦世帆瞅住她,心里頗為愧疚。
“海柔,你想看電影的話……我陪你去好嗎?”這是為了補償她才做的,并不是想與她約會。秦世帆在心里為自己辯解。
玉海柔聞言抬起頭來,盈滿興奮光彩的小臉對他掀起了笑容。
“好啊,我們什么時候去?”她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見她如此容易開心,秦世帆有一點訝異,同時不自覺地感到窩心。
“晚上我有空,你準備一下,我?guī)愕酵饷娉燥垼缓罂措娪,好嗎?”她的喜悅感染了他的興致。
“晚上?可是王先生說他晚上要過來教我電腦。”玉海柔一臉的遺憾。其實她比較希望能和未婚夫在一起,不管是否出去都無所謂,可是既然已經(jīng)和別人有約在先,就不能毀約了。
提起那三匹狼,秦世帆的脾氣又回來了。
“海柔,以后別再跟他們見面,說一句話都不可以,知道嗎?”他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告誡她。
“為什么?他們是你的朋友啊!彼耆幻靼,既然不要她接近,為何還要找他們來?
因為那三個家伙想吃了你!秦世帆對著她純真的容顏,不知如何開口向她解釋。
“總之就是不可以!”他毫無紳士風度的發(fā)怒。
玉海柔嚇了一跳。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他,教他發(fā)這樣大的脾氣?他的陰晴不定讓她覺得百般委屈。
她幽幽凝睇他一眼后,轉(zhuǎn)身跑上樓去。
“小姐!少爺,你怎么可以無緣無故對小姐發(fā)脾氣嘛!”小亞跟著跑上樓。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少爺對女人發(fā)怒,沒想到對象居然是溫柔可人、沒有犯半點錯的小姐,實在太過分了。
秦世帆也驚訝不已,他不應該老羞成怒,把氣出在海柔身上。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了!
*****
玉海柔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望著手指上閃閃發(fā)亮的戒指,眼淚緩緩落下。
她是否不適合戴這枚戒指?說起來,這還是晴姨拿給她的,秦世帆根本是受于晴姨所施的壓力,才答應讓她戴上訂婚戒指。他是不是很厭惡她?他是不是無意娶她?他是不是……對于她的出現(xiàn)備感困擾,所以才對她發(fā)脾氣?
玉海柔充滿不安和疑慮,她的父母一直是相敬如賓,對她更是不曾大聲責罵過,她沒有經(jīng)驗,無法了解秦世帆生氣是否就是她造成的。是不是……她離開會比較好?
“小姐,是我,你開門呀!”小亞焦急的敲門。
玉海柔沉默了半晌,不希望惹她擔心,所以平緩地開口,“小亞,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我想洗個澡,待會兒你再上來好嗎?”
“小姐,我想少爺不是有意對你發(fā)脾氣,他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吧。平常他不會這樣的,你別放在心上。”小亞隔著門安慰她。
“謝謝你,小亞……我只是嚇了一跳,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她故作有精神的說。
“嗯,那我等一下再來好了。小姐,你真的要洗澡嗎?”小亞若有所思的問。
“是的!边@不是籍口,她真的想洗個澡,順便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該怎么做。
“那好吧,我下去跟少爺講!毙喿旖菑澠鹨唤z狡黠的笑容,愉快的下樓。
玉海柔并沒有注意聽小亞的話,她兀自沉浸在憂思里,茫然無主的任手指褪去身上的衣服,走進浴室放水。
小亞繃著臉踱進客廳,秦世帆看見她就問:“她怎么樣了?”
小亞睇他一眼,搖搖著沒說話。
“不好?她哭了?”秦世帆一陣心慌。
“不知道!毙喌痛怪^。
秦世帆蹙起眉頭。“你不是上去看她了?”
“我是上去了,可是小姐沒開門,也沒回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哭得很傷心。不過我知道小姐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呵護長大的,從小到大都不曾被人罵過,我想她此刻一定相當難過!逼鋵嵭〗銖膩頉]有提過自己的事,她是胡謅的。小亞故意嘆了口氣,“我真是擔心小姐萬一傷心過度,哭個不停的話,那該怎么辦才好?尤其她又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要是再想起才剛過世的父親,會不會太過于悲傷,做下傻事……”
“你在胡說什么?”秦世帆皺起眉頭。她都不會覺得自己說得太夸張嗎?他頂多只罵了海柔一句,海柔哪會因此尋死尋活。
“少爺,你不知道,小姐剛來的那幾天,幾乎是天天以淚洗面呢,羞點就把眼睛哭瞎了,還說她唯一的親人已經(jīng)不在了,她對塵世毫不留戀,若不是怕夫人為她傷心,她早已經(jīng)不想活了,F(xiàn)在又加上你這一刺激,誰也很難保證……她不會想不開!毙唽ι贍斚咕幜艘惶,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害怕得緊呢。
若非為了小姐,打死她也不敢這么做。
“有這樣的事?”秦世帆開始心生恐慌。
如果海柔因為他無意的斥罵而又萌生尋短的念頭,那……可慘了!
“少爺,我剛才一直喊,可是小姐連應一聲都沒有,我真的很擔心她把自己鎖在房里會出事……”小亞裝出一臉的慌亂。
“我上去看看!鼻厥婪僖踩滩蛔,疾步跑上三樓,對著玉海柔的房門猛拍,“海柔,開門!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回音。
“海柔,你開門,聽到?jīng)]有!”他大聲叫喊,還是不見回應。
他不得不開始相信小亞的說辭了。
“少爺,怎么辦?”小亞也跑上來。
秦世帆睇向她,吩咐道: “去把備用的鑰匙拿來。”
“少爺,小姐的房間是重新裝潢過的,連鑰匙也換了,夫人說希望小姐住得有安全感,所以把鑰匙都交給小姐了,家里沒有備用鑰匙。”
秦世帆深鎖眉頭,只好繼續(xù)敲門,“海柔,我跟你道歉,你出來好嗎?”
小亞偷覷他一眼,瞧少爺緊張得很,看樣子完全相信她了。其實她知道玉海柔在洗澡時有戴耳機聽音樂的習慣,那副耳機還是她為小姐去買的,小姐以前沒有試過,覺得很新鮮,洗澡、睡覺總會戴著它。
她是故意要讓少爺焦急的,報復他對小姐的漠不關(guān)心,希望以后少爺能夠多陪陪小姐。
門內(nèi)依然沒有動靜,秦世帆著急得像無頭蒼蠅。
“不行,再這樣下去就糟了!”他喃喃自語,然后走進隔壁自己的房間。
“少爺,你做什么?”小亞跟著進來,不知道他想怎么做。
“我要從陽臺進去!彼麃G下話,拉開門,走上跟隔壁相連的陽臺。
小亞張大口楞住了,沒有料到少爺會這么做。
“少爺!”她趕緊跟出來。
玉海柔一向?qū)㈥柵_的落地窗打開,她喜歡讓空氣流動,即使在冷天里也不例外。
“幸好,落地窗開著。”秦世帆本來是想敲破玻璃窗,這下子省了一道手續(xù)。
眼見他就要進去了,小亞趕緊喊道:“少爺,不行!小姐正……
“別多說了!彼麚]手制止,以為小亞要說什么尊重隱私權(quán)的話,他現(xiàn)在可沒時間聽。
“可是小姐她……”小亞不敢說玉海柔正在洗澡,而且也還來不及說,秦世帆就闖進去了。
如果說出來,少爺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她肯定會被炒魷魚,都怪她一時沒有考慮到后果,現(xiàn)在只好當作不知道,拔腿溜走。
“海柔?”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她的房間,放眼一望,都看不見她的身影。
然后他在床上看見海柔方才穿的粉藍色洋裝,他拿了起來,視線轉(zhuǎn)向浴室緊閉的門扉。
“海柔!”他不假思考就闖進去。
圓形的大浴缸里只有一池的泡沫,沒有見到玉海柔。
忽地,他瞥見有幾絲黑色長發(fā)飄浮在水面,他立刻驚慌的沖過去。
“海柔,你怎么可以做傻事!”他迅速把她從水里抓出來。
玉海柔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才拿下耳機,悶在水里面一會兒,卻突然多出一雙手緊緊抓痛了她的手臂,還把她拉上來。
她抹去一臉的水和泡沫,睜開眼睛,錯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正與秦世帆四目相對。是她在作夢吧?
“海柔,你還活著……太好了!”秦世帆一看見那雙美眸張開了,著實松了好大一口氣,隨即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住。
玉海柔羞得滿臉通紅,根本無法細思究竟,被他抱住的身體像通了電流似的發(fā)燙。
他怎能進來!?
“放……開我!”她的手無力地推他,輕喃的聲音羞澀、顫抖。
“海柔,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秦世帆松開她,頓時看見一副完美而赤裸的嬌軀。
她渾圓雪白的胸部在他面前挺立,纖柔的腰比他想象的還細,肌膚粉白滑嫩……
“不要看!”玉海柔羞極了,雙手交抱胸前沒入浴池。
秦世帆沒有想到會看到一幅美人沐浴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以對。他無法否認窺見她的身體時,確實怦然心動,連生理都起了不小的反應,甚至在她隱入浴池逃開他的視線時,他都有難掩的失望。
“對不起,我到外面等你!彼纛^,突然又擔心地轉(zhuǎn)回來,“一分鐘,你沒有出來我會再進來!
直到他把門關(guān)上,確定不會再進來后,玉海柔才起身,很快的披上粉紅色浴袍,但她卻不敢出去。
她不好意思只披一件浴袍去見他,然而衣服都在外頭,她該怎么辦?在她正猶豫不決的當口兒,秦世帆敲門了。
“你再不出來,我要進去了!彼谕忸^出聲警告。
玉海柔沒得猶豫,只好忐忑地走出去。
秦世帆就站在浴室門口等她。她依然滿臉通紅,羞赧地緊揪住浴袍的領(lǐng)口,他輕易的察覺到她浴袍底下再無寸縷。
在他炯炯的目光注視下,她簡直就像方才一樣赤裸,教她全身火熱,極為難堪。
“你……別看我。”玉海柔幾乎想拿被子包裹住自己,又擔心這樣做會惹來他的取笑。
秦世帆舍不得移開視線,也就很尊重自己的意愿,繼續(xù)把焦距留在那副凹凸有致的嬌軀上。
“坐下來!
玉海柔依言在化妝臺前坐下。
他拿一條毛巾為她擦拭濕淋淋的長發(fā)。
“我自己來。”他的行為使她手足無措,一臉的面腆。
她伸手想拿過毛巾,他卻握住她的手。
面對鏡子,他們凝視彼此。
“對不起,剛才我嚇著你了。”秦世帆揚起溫和的笑容向她道歉。
玉海柔搖頭表示不介意,心里卻不明白他為哪一件事道歉。是為他闖進浴室,還是他出言不遜?
拉住她的手,他訝異的驚覺它沒有想象的滑嫩,粗糙的感覺莫名地扯疼他的心,她在山里究竟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玉海柔把手抽回來,尷尬地避開他深幽的目光。
他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進來?”她不知道是該問他怎么會進來,或者他是怎么進來的,她不是把門上鎖了嗎?
秦世帆輕緩地拭干她發(fā)梢的水珠。
“我敲房門,你一直沒有回答,所以我才從陽臺過來!彼摬辉搯査欠裼休p生的念頭呢?
“我洗澡時習慣戴耳機聽音樂。小亞沒有告訴你我在洗澡嗎?”玉海柔眼里透著疑惑。
秦世帆一頓,眸底掠過一絲被捉弄的慍色。小亞究竟有沒有把他這位少爺放在眼中。
“剛才你為什么沉在水里?我差點嚇壞了!彼傻卦儐。
“我……只是想讓腦袋清醒些。”她羞澀地垂下眼瞼。因為她發(fā)覺自己居然無法率性地離去,對于他,她竟是依戀不舍極了。
他在她心中,不但取代了她熱愛的山野生活,更遠遠超越過去,幾乎讓她一想到要離開他就滿心的疼痛。
有人為了清醒而把自己悶在水里的嗎?秦世帆真擔心她下一次會把自己給悶死了。
“以后別再這么做,萬一不小心……太危險了!彼久。
哪兒危險?玉海柔一臉茫然,卻還是點點頭,依了他。
他們的目光再次在鏡中相遇,玉海柔羞赧地移開。秦世帆轉(zhuǎn)過她的身子,他們對看彼此。
在她面前,他居然會覺得自漸形穢。
他不懷疑為什么自己深受她吸引,她太美了,美得細致、純潔、純真。她的父母把她保護得太好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她不曾受俗世污染過的心是如何的雪白。
他的凝視教她無措得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在哪里,她的身體全因為他的目光而發(fā)熱,他輕易就讓她無所適從。
他抬起她的下顎,不喜歡她總是躲著他的視線。然而,她清雅的體香充斥著他的鼻腔,赤裸而完美的軀體在他的腦海不斷浮現(xiàn),她絕色的容顏離他咫尺,她為他而羞怯的美眸燃起他狂熱的欲火……
他低下頭來,吻住那兩片為他嬌紅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