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蒼堯不禁皺著眉頭,松開他的手掀開她的衣袖,一大片青紫瘀傷布滿她細嫩的上臂,雪白的皮膚經過暴力蹂躪后,留下駭人的鐵證。他低咒著,小心地放下她的衣袖。
他該一手殺了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而不是聽玥儀的話,放過他。
“這不要緊的,不像看起來那么可怕,只是剛剛你捉到瘀青的地方,所以……”玥儀忙道。
“你會有一兩天沒法用這手臂!鄙n堯慍怒地說:“怎會不嚴重!
“真的沒什么!彼龔娮哉归_笑顏。
“既然她說不嚴重,風公子也不用多擔心。不如妹子先回去休息,找個大夫療傷;我會把這件事稟報給主公知道,絕對會以軍紀嚴懲勉島這家伙。真是的,他竟在宮內對玥妹妹動粗,真是要不得!
“不!”不能讓勉島被定罪,她的確很生氣今夜他的舉動,偏偏衛國邊界少了他,在這緊急關頭等于自戕右臂。
昭姬暖味地笑笑,“玥妹妹舍不得嗎?”
“請你別亂加猜測,昭姬夫人。我是考慮到勉島將軍的軍職以及目前情勢,幸好他也沒釀成什么大錯,風公子在他有機會傷到我前,已制止他了。所以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留他在軍中將功補過也好!
“既然你自己都這么說了,我也無話可講!闭鸭杺肩,“其實重要的是風公子與我還有許多事沒談妥,今夜何妨就單風公子留宿宮中商討大事,妹子你沒意見吧?”她仍緊黏不休。
玥儀目光在他與昭姬臉上分別逗留,“我全憑公子作主!
“喔?”昭姬別有深意的睨他一眼,“那您的意思呢?風公子!
“我先送她回府!
昭姬不地繃起臉來,“那我們的事就可以不管了嗎?”
蒼堯并沒有回答她這句話,而對著玥儀伸出手來,“我們走吧。”
“嗯。”
轎夫們往姬府前進,堯心情凝重的騎馬跟隨后頭,對整件事的進展感到異常憤怒。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感到噬血般的狂怒,當他看見那臭小于竟揮手向玥儀時,他就被那陣狂怒給淹沒,沖動到理智全失,一心只想殺了那小于祭神,盲目的憤怒讓他撲向那小子,拳頭不住揮出。
若不是玥儀拼命的拉住他、叫他住手,事情還不知會如何演變呢!
自制、善于控制自己與周遭的氣氛,進而操縱改變整個情勢,這是他處世的不二法門?墒墙褚顾麉s讓情況超出他的掌握,讓怒火操縱了他的行動,憑本能而非他的意志行動。這在兵家而盲,是最大的禁忌,他過去從未犯過這種錯。
難道他真的氣瘋了?
到府后,蒼堯不理會玥儀的呼直接抱起她,回到她的賞玥居。侍兒們正打著盹兒等著他們,當他砰地打開了房門,侍/L們也都被醒了。
“去提些熱水過來!彼愿劳辏瑑刹讲⒁徊降谋е蠘。“快點。”
玥儀簡直被他這些不尋常的舉動嚇著了,她何曾看過他這么著急的樣子。風在她的面前向來是從容不迫的。…,,“我真的沒事!彼置δ_亂地阻止他解開她衣帶的動作。
撥開她的手,蒼堯手指靈活的拆開她的裙帶,熟稔地拉下外袍,不一會兒玥儀只剩單薄的白棉褻衣,甲管袖三被卷到臂上端,露出好大一截雪嫩的柔膚,只是原本白靜無瑕的臂上,現在己呈現一片青紫黑紅交錯的瘀血指印,怵目心驚。
“熱水取來了,風公子。”侍兒在下面喊著。
他抿緊唇吩咐道:“不要亂動,我馬上回來!本推鹕硐聵侨∷。.“我說過這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碑斔匆娝粌H帶著熱水回來,手里還拿了一小瓶不知名的東西時,再度強調!@然不打算聽她說任何話,他在床邊放下熱水,她。當熟悉的火花再度席卷她時,她不由得發出輕嘆,歡迎著他那富含侵略性的舌尖,引她同舞。
事情至此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了,他探索的唇舌帶給她愉悅的輕顫,接收到她甜美反應更勾動他益發強烈的激情火焰,他的手隔著衣裳不住愛撫著她柔軟的身子,起初溫柔的輕吻已轉變為狂野的熱吻,像要整個下她般地,火熱地吮吻著她的雙唇與頸間。
模模糊糊地她感覺到他的身軀復了過來,她背枕到柔軟的被褥,那厚實的腳膛靠著她的感覺是如此安全、穩靠,令她輕嘆著擁緊他,摟著他的頸背暗自希望他永遠這樣吻下去,絕不要停?墒撬拇絽s移開來,移轉戰場來到她的項窩,細細地舔吻著,雙手則再次探上她飽滿的胸,不住愛撫著。隨著手,唇也毫不放松地移下采,當他初次輕吮著她時,玥儀驚醒過來!
“啊……”她滿面通紅著,推著他掙扎著。“不!彼螘r脫下她的褻衣的!她一點都沒發現!安灰!边@感覺實在太過……“住手!”
“你不喜歡?”他困惑地停住。
羞愧幾乎要淹沒她,這種感覺她怎么說得出口,她還沒準備好吶。她搖搖頭,雙手遮胸說:“今夜不要!
“你害羞了?”他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那是不必要的,你很美,沒有任何地方值得害羞,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在我面前永遠不必穿上衣服!
玥儀的臉肯定更紅了,她無法接觸他熱情的目光,只好注視著他的衣領說:“可以……不要嗎?”
他嘆口氣,低下頭以唇溫柔地掃過她的額前,眉毛與眼險上,然后她就感覺身上一輕,他移開了去坐到一旁。玥儀忙把衣領拉回胸前,也跟著坐起身來,看他一臉不得已的苦笑,她也只有低下頭說:“對不起。”
“你對誰道歉呢?你的手嗎?”
被他的話逗笑的玥儀抬頭嘆氣:“對不起,風!
“要我原諒?除非你叫我的名字!
玥儀吃地看著他。“可是……”
“剛剛我們親熱時,你可有想起半點衛國,是姬毀的事?”
搖搖頭,她還是不了解地看著他。
“當你眼中只有我這個人時,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鄙n堯拂開她散落的發,手指眷戀的徘徊在她唇邊,“當我只是蒼堯而不是風的時候。”
她微微顫抖著,自已是否有勇氣告訴他……“我從一開始,不就已經——只想喚你為蒼堯了嗎?”
天啊,她真說出口了,玥儀為自己的大膽感到驚奇。這不等于是在告白她對他的心意早已是……蒼堯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不由得心頭小鹿亂撞地看向他,他雙目如星熒熒注視著她。
“不,不要轉開你的臉,你再這么羞怯下去,會誘惑我教你嘗盡魚水之歡,讓你不再感到害羞!彼硢〉卣f:“還是……你已經改變心意了?”
稍稍推開他靠過來的胸膛,她紅著臉說:“別取笑我了。”
“看樣子今夜只有先放過你!鄙n堯卻很自在的親吻她,直到兩人都需要空氣時,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斑@樣也好,我還有事需要去辦!
“辦事?你還打算回到宮中去找昭姬,是嗎?”她忍不住醋味濃重地說。
“我是要去找她!彼呎b邊起身回道。。想像他從她的床再跳到昭姬床上的情景,玥儀的妒火。燒得更旺。“已經這么晚了,何不明日再去?”
“夜晚有許多事行動起來較方便,大白天不可能公然進出王宮!彼硭斎坏卣f!澳阈菹,我一早回來再告訴你事情的進展!
“既然你非去不可,那我也要跟!
“跟?”他訝異地回頭,“你還想再去?”
“我不放心昭姬那女人!
風馬上看出她吃醋了,他彎身低頭給了她熱情纏綿的一吻,“我見過許多像昭姬那樣的女子,但我只認得一個玥儀。你不必擔心她,我不會……也從來不曾喜歡過她那樣的女子。”
雙頰紅撲撲的她,滿臉都是幸福的羞怯笑容!皳Q句話說,你喜歡我?”
他壞壞的笑著。“這答案我要保留,因為你還沒告訴我勉島的事,等你打算做條件交換,咱們再來討論!
“狡猾!”她不滿地叫道。
“明早見!彼肿,揮揮手下樓。
越過清寂的大路,一道迅風般的黑影掠過高墻,闖進衛宮,避過巡視的護衛們,熟悉地采到后宮深苑。黑影貼身到其中一扇窗下,里面竊竊的私語聲,并沒有逃過他的耳。
“勉島的事你處理得很好,桂羅。我不會忘了在‘那邊’面前夸你幾句!
“現在只缺夫人您的手腕了,要如何在神不知鬼不疑之間,捏造一些勉島與玥儀姑娘的過去,同時用這點分離了她與風的情誼,進而把風轉移為我們所用,破壞掉死去姬及太子那方的勢力,這才是這一石二鳥之計的重點!夫人!
“我當然知道。”女人冷哼了一聲!拔沂遣粫窒铝羟榈!
“那就好,說實在話,小的還真有點擔心您會被風的外表所迷惑呢!他的確長得不是普通俊俏,那股英氣逼人的男子氣魄,別說是夫人您,就連我自己同樣是男人,也都會著迷的。”
“哈哈哈。桂羅你啊……講話真是愈來愈不知分寸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種嗜好呢?”
“不,屬下只是說笑的,請夫人不要介意!
嘻笑一陣過后,“至于邊境那兒有沒有問題呢?錯失時機就糟了!
“大致都沒有問題,。買賣已定,到時只需要夫人登高一呼,自然就能里應外合,清水不漏毫無破綻的。”
“很好,我就曉得當初看中商出身的你,一定能為我辦好事的。”陰沉地,她冷笑說:“衛朝落人我等手中,已是指日可待了。桂羅,在這么緊要的關頭,你我千萬不能踏錯一步,寧可殺錯一百,也不要放過一個!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沁叀蓙淼娜艘呀浛斓搅。”
“是!边诉说哪_步聲越過走廊,“對了,昭姬夫人有件事……我一直艮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問你?”
“多余的廢話,就不必說了!
“不。如果你能告知我,屬下會很感謝的。”
“好吧,有什么問題快問!
“其實這邊的主公待你也不薄,不僅錦衣玉食,不論你說什么話、做什么要求也都照辦不誤,雖然這樣,你還是要背叛他,這是為何呢?”
“沒想到你的問題竟問得這樣笨!彼潭匦χ。。“不錯,我在衛朝后宮的確是稱得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這樣又怎樣?我還不是必須看主公的臉色,看大臣的指責?主公疼我那是一時,可是我不能不為以后打算吧?‘那邊’曉得我要什么,他們給我的利益比起這一點點榮華富貴來說,是天大的恩寵!
“夫人指的是……”
“桂羅,權力這兩個字,你不會不知道吧?”她低下聲音說;“同樣這兩個字,不也是你為我賣命的理由嗎?比起號令太下的權力而言,金錢又如何?高官又怎樣?美貌呢?小小一個姬妾更不用說了。我不要那種塞牙縫的東西,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了。”
室內突然陷人一片寂靜,顯然是人去樓空了。黑影自隱身的暗處現身,銀白玥光投射在他俊逸的五官上,襯出耶份空靈與不屬于亂世的強烈力量,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寒風輕吹起他的復面斗蓬。
“追求權力的傻子,到最后反咬一口的不也正是權力嗎?”他拉下復面,轉身迎視身后的兩名同伴,“真想不到你還會多愁善感?”倚在屋外樹干上,挑起眉頭的“火”,正無聊的逗弄他肩上的黑麻。
“什么時候到的?”淡淡地,“雷”忽略過“火”的話,逕自看向“風”。
“你告訴我好了!鄙n堯微笑,“你會不知道我們到你身后嗎?三弟!
‘雷’點點頭,“那么你們也聽到一點好戲了?”
“差不多!鄙n堯目光一閃,“這兒不方便話,我們上去再談!
遠處緩慢接近的火光,讓三人齊動,不過眨眼工夫已經躍到屋檐上;再往下望,一小團手持火把的侍衛們正繞過角落,朝他們剛才剛站立的地方巡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