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凡沒有先見識過將軍府,并在那里待了一年。她此刻恐怕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以氣勢磅礴形容雷家牧場,還不及于千萬分之一。
“原來,這就是你一直不讓我知道的雷家牧場大小。”平凡騎于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櫻雪”上,這匹馬是新婚頭天早上,雷鷹飛于皇家牧場送給她的千里神駒。據(jù)說是西域汗血馬與波斯品種的駿馬交配后,全中國僅有的幾匹昂貴名馬;
能一天行數(shù)百里路,也不會感到疲累。鷹飛策馬與她并轡,“我沒有不讓你知道,只是覺得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牧場的大小不代表什么。”
“你稱這個叫做‘不代表什么’?”平凡勒停馬,環(huán)眺著自剛剛騎進(jìn)雷家牧場后,所見的景物。牧場簡直就像個自給自足的小國度。
寬大的路邊,并排矗立的木屋是供牧場工作的牧人居住的地方,百來間屋子,綿延井然的形成一個中小型的市鎮(zhèn),可見到婦人與孩童在住屋四周活動,婦女們齊聚在水井邊,聊天打水洗衣,孩子們游玩奔跑,或追逐或纏打。
平凡睜大的雙眼贏來的也是好奇的注視。孩子們比大人缺少一份戒慎,他們一見馬兒停蹄,已經(jīng)好幾個奔上前來,拉扯著馬尾或數(shù)摸著馬兒,一邊叫嚷著:“雷大爺,好俊的馬兒。”、“雷大爺你回來了!”、“她是誰呀?雷大爺。”此起彼落的問話,根本不知教人從何答起。
婦人們忙著一個個拉開孩子說:“不許對大爺無禮,莫亂來!,“雷大爺辛苦了!
鷹飛和氣的與眾人笑笑,平凡卻乘機(jī)遞給鷹飛一個“你瞧”的眼神,然后逕自策馬往前馳開去,將牧場小鎮(zhèn)與鷹飛都遙遙拋到身后。
她不是生氣,平凡靜心而論,既然她已經(jīng)嫁給了雷鷹飛這個人,對于他身為一個廣達(dá)萬畝的牧場主人,也只好一并接收下。
難道她真的能“休夫”?平凡對于這個想法露出了頑皮的笑容——想要休雷鷹飛這個夫君,那可不是容易的。
能一手建立這么廣大牧場的人,更是不簡單。平凡讓“櫻雪”自由自在的發(fā)力暢馳了好一會兒,才不覺地發(fā)聲贊嘆這片天地的遼闊與雄壯。
放眼望去,遍野綠意點綴成一片粗獷豪邁,原始又不受征服的大地。一溪流水清澈的徜徉于柳樹拂青下,巧妙的化景成畫寫石成山,讓這片牧場風(fēng)光緊緊雋刻在你的心頭。
對于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要教人如何不愛它呢?
平凡打自第一眼起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上它了。她讓馬兒放慢了馬蹄,忍住回頭去看鷹飛是否追上前來的沖動,不能在這小小的舉動上認(rèn)輸。她雖然不生氣他隱瞞住實情,然而平凡要他自己發(fā)——“隱瞞”根本沒有意義。
因為她既然已經(jīng)嫁給他,那么不論他是貧是富、是高貴或是低賤,她都將與他同甘共苦的白首偕老。
對于其它事情平凡可以不去計較,但是女人的心眼,不容許她低頭先告訴他:我這輩子都會是你的人。否則如此一來她豈不像是自動奉送的?
這一點鷹飛必需自己察覺。
又騎了大半里路,平凡也未見鷹飛的身影自后追來,她納悶他究竟被什么事耽誤了。她可不想自己一個人進(jìn)雷家大門說:“諸位小叔、小姑們大家好,我是你們新來的大嫂,梅紫仙。”
就在她左思右想考慮要不要吞下傲氣,回頭去找她那可惡的夫君時,牧場左手處遠(yuǎn)遠(yuǎn)傳來幾聲大叫,引去她的注意力。平凡的耳力可是一等一的高手級,別的不說,尋常一根針掉落地面,入得她耳中都格外敏銳清晰。
因為爿婆婆教過她如何聽風(fēng)辨音,好判斷敵人使用的武器與方位,省得她們鉆天入地時誤進(jìn)敵人陷阱。哎,這些是題外話,平凡忍不住好奇心,驅(qū)使“櫻雪”跳過牧場柵欄,往那片綠油油的草地內(nèi)奔去。
。
“。“!”
“不要放手,千萬千萬別放手啊,小鸚姊姊!”焦急的男孩在地上奔馳,卻哪里趕得上四腳動物的快速,瞬間他已經(jīng)被遠(yuǎn)遠(yuǎn)拋于腦后,只好放聲大喊:“快來人啊,來人。
“救我,小虎。我好怕,小虎!”大馬上的小身子顯得又小又芻弱,緊揪的馬頸的小臂,幾乎要給甩脫了開來。
“別怕我叫人來,我馬上去叫!蹦泻⑷圆凰佬牡淖吩隈R兒后面大喊,“你千萬別放手。
突然間一團(tuán)白影子飄過了男孩的身旁,他眼睛來不及眨,就看見白影子追上了那匹突然失性瘋狂的大馬,緊接著傳來馬兒兩聲嘶嗚,一切危機(jī)就已被化解。
“好了,你不必怕了!逼椒驳吐暟参恐篑R上,那瑟瑟發(fā)抖驚魂未定的小姑娘,“瞧,馬兒已經(jīng)沒有跑了,你很安全了!
小姑娘抬起臉來,仿佛還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撿回一條命來。她還以為自己被摔下來了,她揉揉自己迷蒙淚眼,“我……我……沒死?”
“你當(dāng)然沒死,你安全得很!逼椒惭_一朵笑容說:“你想下馬嗎?”
小姑娘立刻點著頭。
“小鸚!小鸚姊!”
呼喚聲傳來引開了小姑娘的注意力,“小虎!”她叫著,掙扎的想下馬去。
平凡助了她一臂之力下了那匹大馬,自己也從櫻雪身上下來,她低聲安撫一下急馳后仍在喘氣的兩匹馬兒,一面看著兩個孩子又叫又跳的抱在一塊兒。
“你沒事了!小鸚姊姊。”
“我沒事了,我沒事了!毙」媚锝兄χf:“都是這位好心姊姊救了我,她功夫好厲害,一下子就把馬兒拉住,還制服了它。這畜生回頭我非教大哥好好訓(xùn)訓(xùn)不可,差點把我膽子都嚇破了!
“你沒事就好了!蹦泻⒖聪蛘居谝慌缘钠椒玻八钦l呀?”
小姑娘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男孩沉默了片刻,終于鼓起勇氣走向平凡說:“多謝姑娘救了我家姊姊,你這份大恩我雷家一定會想辦法報答的,不知姑娘是……何方道上的人?怎么會在我雷家牧場上出現(xiàn)?”
平凡把小姑娘與小男孩再度打量了一遍,方才千鈞一發(fā)間來不及注意,現(xiàn)在仔細(xì)一瞧,他們臉上都帶著一點熟悉的高貴線條,尤其是那雙眼睛神似得就像……“你們該不是聿虎與小鸚吧?雷鷹飛的幼弟與小妹?”
“你認(rèn)識我大哥?”
不知誰比較驚訝,平凡莞爾的想著,鷹飛與我豈止認(rèn)識,我都嫁給那人了。
“你們與鷹飛哥長得真像,像同個模子鑄出來的!
“你真知道我大哥——他是不是回來了?”聿虎雀躍的跳起來說:“那討厭的皇帝終于肯放他回牧場上了嗎?”
皺著鼻子,小鸚一臉嫌惡的說:“我知道了,大哥一定是娶了那個什么貴族千金,皇上才讓他回來的。你忘記筱嫻姊姊說的嗎?皇上才不會那么簡單的放大哥離開京城,他一定是答應(yīng)皇上娶了那可怕貴族千金,一個小頭銳面尖酸刻薄的女人,這下完了,我們這會兒全都要看她的臉色過日子了!
聿虎一張臉也臭起來,“對喔,想到就令人膽戰(zhàn)心驚,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辦?
我看我們聯(lián)手嚇?biāo)滥莻臭千金,要不就把她趕跑,讓大哥重獲自由,也好娶筱嫻姊姊為妻。”
這句話宛如大石猛然扔進(jìn)平凡寧靜的心湖內(nèi),泛起無邊的漣漪。娶筱嫻姊姊為妻?“你們說……鷹飛大哥有個未婚妻喚作‘可惡的貴族千金’嗎?”
給她一個奇怪的眼神,聿虎還是看在她是救姊恩人份上,很客氣的回答:“不,鷹飛大哥的未婚妻應(yīng)該是筱嫻姊姊,你如果是大哥的朋友,怎么會不知道我大哥與筱嫻姊是青梅竹馬,大家都認(rèn)定他們是天生的一對呢!”
“那個可惡的千金是皇上硬推給我大哥的。為了我們雷家牧場的前途,我大哥除了委屈自己的迎娶她以外,沒有別的選擇了;蛟S,大哥打算讓筱嫻姊姊屈于姨太的地位吧,真可憐了筱嫻姊姊!毙←W還自顧自的說著:“自幼她就像我大哥的娘子一樣替這個家打算,拖著她那虛弱的身子……”
“哎呀,總而言之,我們絕不會接受那個貴族千金做我們雷家的當(dāng)家主母,怎么說她都不配,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怎么能配得上我們大哥呢!”聿虎斬釘截鐵的說。
平凡聽得臉色蒼白,這和鷹飛哥說的話完全背道而馳,更糟的,萬一這兩個孩子說的才是實情,鷹飛只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與敷衍皇上的請求而娶她。
除了這個理由外,平凡還有什么理由能相信,一個英偉如雷鷹飛這樣男子,在家中已有紅粉知己青梅竹馬后,會看上既莽撞又不識大體的自己,堅持非娶她不可?
難怪當(dāng)他提起筱嫻姑娘時,口中滿是驕傲與自滿,還有濃濃的情意。
與筱嫻姑娘比起來,她只不過是應(yīng)付娶來的新娘子,在鷹飛的心中占據(jù)一片無足輕重的地盤罷了。
現(xiàn)在鷹飛已經(jīng)回到雷家牧場,天高皇帝遠(yuǎn),他可以與舊情人重拾舊愛,她這個“勉強(qiáng)”被他接受的新娘,要如何自處?
“這位好心姊姊,我們要怎么稱呼你呢?你與我大哥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小鸚親熱的執(zhí)起平凡的手心說:“你打哪兒來的?口音好奇怪。該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我說她一定是大哥在外面認(rèn)識的那些俠女之一。”聿虎用崇拜的目光羨慕的看著“櫻雪”,“能擁有一匹駿馬做為座騎,你一定是什么江湖高手羅?”
平凡還想不出話回答,自后方傳來一陣急速蹄馳的跑馬聲。她抬目一望,迅速接近的人影赫然是雷鷹飛與幾個手下。
兩個孩子也發(fā)現(xiàn)了!按蟾!是大哥耶!”
不,她不想要現(xiàn)在面對他。平凡涌起一陣怒與懼,憤與哀,她不要現(xiàn)在看到他,她無法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笑著與他的家人寒喧。過去她不曾假裝過半分,現(xiàn)在她也不愿意開始學(xué)習(xí)虛偽。
反身,她跳上櫻雪的馬背,在大家的詫異中反而加速的又馳奔開去。
“平凡!”身后,雷鷹飛夾帶怒氣的喝聲,阻止不了她離去的決心與櫻雪嬌健迅速的步伐!按蟾纾 钡苊玫暮魡静坏靡炎尷楋w低咒的停下馬來。
“大哥!你真的回來了!毙←W高興的在他的馬旁跳上跳下,叫著,“我們好想你喔,尤其是筱嫻姊姊她天天都念著你呢!我們差點就要去京城找你了!
“對啊,我們已經(jīng)計畫好該怎么進(jìn)行,沒想到你就已經(jīng)回來了。”聿虎也得意的添上。
鷹飛皺著眉頭,心中還對平凡突然間加速離去的怪異舉止而百思不解。他知道先前在小鎮(zhèn)上地故意拋下他先走,是對他沒有事先警告她牧場大小,加以示威抗議,發(fā)泄一點不滿情緒。
幸好在這新婚的一周間,平凡直率的脾氣,鷹飛自認(rèn)已經(jīng)摸熟了七成,所以他不慌不忙的跟隨在后,一邊聽著村內(nèi)手下的報告。他相信平凡沒有膽子一個人面對他那一大家子,必定會于前方等候他。
到時候,她的氣也該消了吧?
鷹飛的如意算盤,在行了好大一圈找不到她的人后,全打翻了。若不是循著櫻雪獨特的蹄印,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進(jìn)了圍起的牧場內(nèi)心,他還以為平凡鬧脾氣已經(jīng)“逃”
出雷家牧場了。
而最令他想不到的,平凡竟與他那久未見面的幼弟與小妹在一塊兒!澳銈儍蓚在這邊做什么?又怎么會和你們大嫂在一塊兒?”
“大嫂?”兩人異口同聲的叫出來。
鷹飛眉頭縮得更緊,幾乎成了一直線,“平凡難道沒告訴你們她的身份?”
“難、難道——”小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那位武功高強(qiáng)的女子,就……就是……大哥你非娶不可的貴族千金嗎?”
“不可能吧!”聿虎急急叫了起來,“人家不都說那些千金小姐腳不能走,手不能挑,連寫個字都要人攙著才動得了,怎么可能是她!”
揮揮手表示算了,鷹飛說:“你們先回屋子里去,我要去追你們大嫂。她對這兒人生地不熟,萬一迷路就糟了。”
“可是——”小鸚臉色蒼白的說:“可是——”
聿虎頂了小鸚一肘子,使個眼色要她別開口,“大哥,你去吧。我會先回去把你們已經(jīng)回來的事,告訴筱嫻姊姊,讓她為你們準(zhǔn)備一下!
鷹飛點個頭,策馬如弦上之箭直奔飛而去。
后頭的聿虎這才放松一口氣,小鸚已急忙的拉扯他衣袖說:“怎么辦?我不知道救了我的大姑娘就是大嫂,萬一她跑走是因為我們剛才說的話……你說怎么辦。
大哥若知道是我們兩個胡說八道,肯定會狠狠的罰我們一頓!
“我們又沒說什么錯事。”聿虎嘴硬的反駁,“我們是好心替大哥著想。誰會知道那個可惡的貴族千金就是她?會那樣把話說出口,也是無心之錯嘛!”
“可、可是,大哥從沒說過他要娶筱嫻姊姊,我們剛剛——”
“唉呀,說都說了,你還要我怎么樣?話你也有說,別光推到我身上喔,姊!
聿虎先小人后君子的說:“我們兩個都有份,也都逃不掉的!
小鸚跺了跺腳,“討厭,我不管了!
“那我也不管!表不⑼峦律囝^,一溜煙的跑開去。
。
曉得鷹飛若是要追來,一定會循著地上的蹄印,所以平凡讓櫻雪跑了一陣子后,便下馬把它放走,自己運(yùn)了輕功奔出數(shù)里外,最后在一處最高的丘陵地上落腳。她知道自己還在雷家牧場內(nèi),只是太過寬廣的空間內(nèi),幾乎看不到什么人煙,讓人以為自己都要迷路了。
丘陵上生著茂密的長草,平凡一坐下來,草就淹沒了她;藏匿在這邊,就算底下有人經(jīng)過或是想往上爬,她都能清楚的看見,再適合不過。
平凡打算在這邊等到天色暗下來,再想辦法……看是該離開這兒,還是——往事歷歷翻騰上心,她與鷹飛初次相遇、他第一次親吻她、他詐騙她拜堂成親、他取笑她那流不止的淚水、兩人熱情溫存了三天兩夜、他貪心的餓狼模樣,種種昔塵,平凡一想就淚眼朦朧。
她怎么傻得以為她可以和鷹飛長相廝守,他根本沒有那個打算。他也會像她爹爹一樣,三妻四妾,風(fēng)流快活。
不,絕不。她不會像娘親那樣允許自己夫君對自己不忠不義,她才不管什么社會習(xí)俗,什么大丈夫當(dāng)有三妻四妾,她平凡就是不準(zhǔn)。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她是鄉(xiāng)下沒見識的姑娘家,不論人家說她沒有婦德也罷,不是淑女也無所謂,如果雷鷹飛打算享齊人之福,那她只好——只好——與他恩斷義絕!
平凡咬著牙,抹去淚水,仰躺在蔓長草地上,雙手枕在頭下,眼睛凝視著飄過的浮云發(fā)呆。不知道……讓鷹飛念念不忘的那個筱嫻姑娘,是什么模樣?
她摸摸自己的臉,一定比她更漂亮吧?平凡皺起眉頭,掃去這無聊的念頭。虛榮!就算她長得絕塵出俗,雷鷹飛也不會對她動半點情意的。她只不過是“可惡的貴族千金”。
好嘛,他不愛惜她,平凡心想,那她就去找個真正愛她的人。她回黑心村去,告訴爿婆婆她要去找個愛她的男人,爿婆婆那么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告訴她怎么找到那樣的男人。
一個又高又俊挺,英氣不輸給雷鷹飛的男人。他要能笑,懂得逗她玩,懂得親吻還有……想著,想著,平凡不知不覺睡著了。
“莫名其妙的丫頭!
鷹飛拍拍櫻雪的馬頸,鼓勵的在它耳旁揉揉,并遞給它一顆紅糖果子,做為它找到女主人的犒賞。
誰會想到她居然安然無恙、光天化日、老神在在的睡著了。
他站在丘陵上,雙手叉著腰不知該拿這丫頭怎么辦。一方面他想狠狠的搖醒她,責(zé)問她這樣“半路失蹤”難道是對躲貓貓情有獨鐘?另一方面一見到她可愛無邪的甜美睡相,他矛盾的渴望能與她并躺在草地上,享受她溫暖柔軟的身子,進(jìn)入那只有她能完美契臺的天堂。
或許他兩者都可以做。
她仍舊是他的妻子,他對她具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平凡不能夠抗議。他會先讓她獲得滿足,然后他再進(jìn)行詢問的工作,讓她弄清楚未來可不許她再這樣隨意的“失蹤”。
她現(xiàn)在是他的了。該死的!
鷹飛將櫻雪綁于丘陵下小樹的枝頭,并排著他自己的座騎。接著才重新回到丘陵上,獨占意味濃厚的躺到平凡身旁,預(yù)備喚醒他愛睡的小娘子。
是不是陽光越來越強(qiáng)了,平凡突然間覺得好熱。
她勉強(qiáng)閉著眼,不想去理會那陣惱人的騷動,她試著轉(zhuǎn)身躲開那熱力四射的陽光,四肢卻像被釘在地上似的,無法動彈。
今天的陽光好奇怪,有種暖暖的像手在游動的感覺,可又很燙,燙得她的身子軟綿綿,燙得她的血液沸滾,她幾乎都快被融化了。
陽光曬到她臉上來了,她可以感覺到熱意蔓延在她的頸間、頰邊、唇上,炙熱的來回的揉擦她雙唇,平凡嘆了口氣,火熱卻轉(zhuǎn)變成一團(tuán)滾燙的熔漿,進(jìn)入她唇瓣之間。不可能,陽光不是這樣的!
就在鷹飛的舌頭開啟她雙唇間,平凡醒來了。她眨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衫已被他褪去大半,顧不得后果她馬上劇烈的抵抗著他。“嗯……不……不要!彼种拇剑:恼f著。但等待她醒來已久的他,早已無法再忍耐一絲延宕,鷹飛霸道的握住她的雙手越過她頭頂,壓到地面上!澳愕纳眢w可不是這么告訴我的,娘子!
他粗魯?shù)拇笫謸徇^她敏感袒露的胸前,原來她的確感受到陽光,赤裸裸的照射在她的身上,但那熱力卻是來自于他。平凡憤怒的想掙開他,“你趁我睡著時非禮于我!”
“而你趁我不注意時想溜走?”他反詰。手并不停止的在她身上梭巡,引起她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出于她自身的本能渴望。
“你又在乎什么!”平凡叫吼著,希望能藉此忘掉她身體狂野高漲的需求。
“我在乎我的娘子,不對嗎?”
他狡猾的舌繼著雙手占領(lǐng)她白嫩柔軟的豐胸,當(dāng)他用力吸吮起來,平凡發(fā)出厲聲的抽氣,她踢著腿想甩開他,卻只提供他更多攻城掠地的機(jī)會,他的堅硬緊緊抵住她的柔軟,熱潮涌現(xiàn)。
當(dāng)他改而以溫柔的舔拭,平凡的抵抗也薄如紙草,她主動的貼到他的身體上,呻吟請求他的進(jìn)入,渴望在他教導(dǎo)下她已熟悉的甜蜜。
他微笑的親吻她的唇邊,“我不再是非禮于你了?”
平凡捉住他的肩頭,“不,不是了!彼鼻械挠H吻他,藍(lán)天大地下,他是如此的不可抗拒。
于是他緩慢的,從容的進(jìn)入她,兩人都為接觸的剎那快感急喘著,等到他完全占有她后,他封住了她的嘴,以一種超越心跳,超越大自然的互古節(jié)奏,全然的蠱惑住她,在她身上烙下專屬的印記。
它是場激烈熱情的占有,沒有半分溫存的和緩,而是急切的宣示,狂猛的奪走兩人的理智,拋散于空中陽光下。
平凡呼吸慢慢緩和下來后,為時已晚的發(fā)現(xiàn)自己讓他做了什么。她迅速的推開他,搜齊衣物。
“你在做什么!”他攫住她的手臂。
運(yùn)用她自幼習(xí)會的反擒拿技巧,平凡三兩下擺脫了他的鉗制,而鷹飛也沒那么好打發(fā),他迅速的以體能上的優(yōu)勢,擺平了她!澳阍趺锤愕?不久前還好好的?
現(xiàn)在突然像野貓似的,你以為你要去哪里?”
“離開這里,我不想再見到你!”她叫著。
“什么?”鷹飛怒氣沖沖的責(zé)問:“你中了什么邪?不許你說‘離開’二字!
“我中什么邪?我告訴你我中了什么邪!”怒火讓她氣憤得不屈一切,連珠炮的說出,“我不愿意看見你和你的舊情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讓你坐享齊人之福,或是左摟右抱的。你喜歡高興就去娶那位什么大嫻姑娘,我一點都不在乎。我要回我的黑心村去找我喜歡的男人,這輩子他只會愛我一人,不像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這個花心蘿卜!
他壓在她身上好一陣子,啞口無言了半晌。
“起來呀,你重死人了。”她再次試著推開他,這次他讓開了。不過他的樣子有點奇怪,臉上的表情古哩古怪的,像是……“哈、哈、哈!彼蝗环怕暣笮ζ饋,笑得連草地里的雀兒都驚嚇得振翅飛走。平凡也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難道他笑她很傻很笨讓他給騙了嗎?平凡紅潮自頸子蔓延上升,氣得連頭頂都能冒煙,她三兩下的扣好自己的衣衫,不去理會已經(jīng)笑得東倒西歪的雷鷹飛,自顧自的站起來往山下走去。
可她腳才沒出兩步,又讓雷鷹飛給拖了回來,他止住笑聲臉上依然盈滿笑容,“等一下,娘子。我們還沒把事情解決,你走得太快了。”
“哼,我和你無話可講,沒甚么好解決的!逼椒舶姿谎郏B開口都不想,“放開我!薄安豢赡!彼χ芙^,黑眼閃爍的得意與柔情,“你曉得你第一次對我身邊的女人,露出吃醋的模樣嗎?”
吃醋!平凡使出全身的力氣反抗這種想法,“你臭美!
“是這樣嗎?”他執(zhí)起平凡的下巴,“你看你還敢說謊,明明你的額頭上就寫著,“我吃醋了”斗大的字,好清楚呢!”
平凡下意識的伸手去抹,“你胡說八道!
“是誰在自欺欺人了?”他捏捏平凡的鼻尖說:“什么左摟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方才那陣酸醋的味道,濃得連方圓十里內(nèi)的人都被薰暈了。還說沒有吃醋?承認(rèn)吧,平凡娘子你分明就是吃醋了嘛!”
“我沒有、沒有、沒有!”平凡像搖波浪鼓似的,“我干嘛為你這種無心無情的人吃什么醋,閑著無聊我大可以喝烏豆油。”她猛踢他腳踝,“讓我走!”
鷹飛痛彎了身子,平凡乘機(jī)會縱身飛起,兩個大步就已經(jīng)來到山腳下,她一見到櫻雪立刻就高興的跳上它,解開韁繩喝馬離開。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迅如閃電。平凡相信雷鷹飛不可能有機(jī)會追得上她,可是她回頭望的那一眼就證明她料錯了。因為他居然連衣服也不穿,就騎著他自己的座騎追來,活像個野人。
“你瘋了嗎?快回去穿衣服!比f一讓人瞧見了,她多不好意思?雷鷹飛可以不要面子,她可不想永遠(yuǎn)都被冠上“野人妻”的里子。
“你乖乖回來,我就乖乖回去穿衣服!彼氐。
哪有人用這種方式要脅的,平凡真想一狠心不管他死活,自己逃出去就算了。
但躊踟間他的駿馬已經(jīng)幾乎與她齊頭并進(jìn),他一個伸手拉向她的馬鞭繩。
“啊噢!”下一刻她的人已在他的懷中,他的馬上。櫻雪只剩一副空鞍。
平凡伸手就給他的下巴一拳,要不是他閃躲得快,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只剩半邊下巴了。“哇,謀殺親夫!彼鹱∷碾p拳,大笑著說。
“很快就不是!逼椒不鸨姆纯怪骸耙坏任野涯憬鉀Q之后,我看你就到閻羅王那兒去得意好了。”
“你兇起來像個母夜叉!我的平凡娘子。不過是個很可愛的母夜叉!彼吐曉谒吋(xì)語說:“幸好我膽大過人,還肯要你這個可怕的江湖魔女,這么偉大的犧牲,你還要懷疑我的人格嗎?”
既羞又怒,平凡氣不過的說:“別以為你使蠻力我就會服氣。只要我們一回到你家,我多的是機(jī)會可以走。你別忘了!我別的本事不會,‘逃’可是一流的。”
“你又蠻不講理了!彼鹈颊f:“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哪里讓你覺得不高興?還在為牧場的大小生我的氣?什么大嫻姑娘是誰說的話?我都要聽一聽。你就算要休夫,也得具狀論述理由吧?”
“你不要臉!”她羞紅臉打開他硬靠過來的臉。
鷹飛失笑的說:“這算哪門子理由,娘子?”
“你衣冠不整,光天化日下赤……赤身露體,本來就不要臉!笨偙日f出她真心話,因為鷹飛哥不愛她,所以她也不能忍受他去愛別人,所以她要離婚要好多了吧?
“你前幾刻在我懷中不也赤身露體嗎?如果我不要臉,你也不要臉,兩個人都不要臉,正好天生一對。”他使壞的揚(yáng)眉頂回去。
“胡說,我?guī)讜r……那是你趁我睡著神智不清,給人家脫下的!”平凡講得臉都通紅了,而他卻還好意思笑出那口白牙。
“在我們‘如魚得水’的時候,你也沒有急著穿衣吧?”他更厚臉皮的說:“我沒有說你勾引我,讓我頓失清白之身,請你負(fù)責(zé)到底,就已經(jīng)是厚道之至。你怎么反過來說我:‘不要臉’呢!”
“你……你巧言令色鮮矣仁!”
“那你是色令智昏壞女人!
“雷鷹飛!”她怒極。
他笑道:“是,小娘子!
平凡一個淚涌,“我警告你,快讓我下馬,否則我就哭得你這牧場汪洋一片!
“唉!彼L嘆一聲,勒往了馬兒,“我早料到了!
平凡跳下馬,對著草叢哭起來。
真不知該拿她怎么辦才好?鷹飛心想,她難道還不曉得,她早就愛上他了?對一個竟連這么明顯的事實,都無法體察的小娘子,他該怎么讓她知道,自己等著她“領(lǐng)悟”等得有多辛苦?
趁她哭得專心一志,沒空耍詭計,他回轉(zhuǎn)到原來的丘陵上穿回衣褲。
再看回來時,她還蹲在那兒拚命以她的“堿”水滋養(yǎng)那片草地,一邊還喃喃有辭,一手拔著草說:“大笨蛋、混蛋、傻瓜蛋、王八蛋、堿蛋、茶葉蛋、鹵蛋、鐵蛋、煎蛋、五香皮蛋、零鴨蛋……”
聽得不覺令人噴飯!澳镒,別再拔了。你打算把我雷家牧場拔成一片‘望夫崖’嗎?”
“那是誰的過錯?”她背對著他,對著草叢說:“它們是代主受過!
雷鷹飛不用想也知道,平凡真正想要拔的是他的頭發(fā),“好吧,就算我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你難道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在那兒拔草泄憤?”
“沒錯!彼^也不回的叫。
“那就很可惜了!彼掏痰幕卮穑骸氨緛砦业拇_沒有意思討小老婆,可是既然我真正的老婆打算花一輩子打造望夫崖,那看樣子……我還是趁早想好后路,再娶一房——”
他話沒說完,中計的平凡已經(jīng)自地上霍地?fù)湎蛩,“你敢,你要是敢娶別人,我就先廢了你的一對招子,再去廢了那女人的臉蛋,看誰敢要你!”
摟住她,鷹飛封住她雙唇溫柔的吻去她的蠻勁與醋意,“小傻瓜,你這豈不自尋煩惱?瞧你這母老虎的模樣,誰敢嫁給我當(dāng)二房?嚇都被你嚇跑了。”他逗笑她說:“我真是個可憐人,娶了一只母老虎!
平凡咬咬下唇,“你取笑我。”
“對呀,反應(yīng)真遲鈍!彼翎叺恼f。
平凡氣不過遂與他追打了起來,兩人笑鬧了好一陣子,平凡心中那片陰霾才暫且退去,雨過天晴的與雷鷹飛并騎往雷家主屋行去。
。
雷家主屋與平凡見過的一般的宅第有許多不同,它不似梅將軍府邸那樣的華麗,也缺少柔和的花草山水園林,但是氣派卻更加高雅樸華,全屋以上等的紅檜木配搭花云石奠基建筑,共筑有三廳六院二十四廂房,每間廂房都有獨立的花廳樓臺與數(shù)間房,寬闊的占據(jù)于雷家牧場的軸心之地。
平凡越接近那座屋子,就越覺得它古樸沉著的模樣非常討人喜愛。它不像多數(shù)有錢人家的宅子,不知是蓋來給人欣賞用的還是給人住的,往往累贅的妝點許多精雅細(xì)巧的花雕瓷瓶高柱等等,一個不留心就會摔破了東西。
比較起來,平凡對于這棟線條簡單大方的屋子,可說是一見鐘情。
“這棟屋子是我爹娘一磚一瓦,樣樣親手挑選建成的,他們花了不少心血在上頭,說要做為我雷家的百年祖屋留給后世子孫!闭Z帶驕傲的,鷹飛緩緩說著:“不論如何他們這點心愿,我一定要為他們做到!
“這是棟很具古意很典雅,親切的屋子!逼椒哺袆拥目粗膫(cè)面,“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
鷹飛別有寓意的望她一眼,“這么說來,你是同意羅?”
“同意?同意什么?”
他露齒而笑,“沒有你為我生孩子,我要怎么把屋子交給下一代呢?”
平凡哼了一聲,逕自騎馬進(jìn)大門去了。
鷹飛在后頭爽聲大笑。
大門內(nèi),成排的仆傭與家眷們,都略帶點訝異的看著這一幕。雷鷹飛在家中原本是屬于和藹可親的主人,他對于下屬及奴仆都非常的懇切,就像對待自家人,給與照顧與依靠。他就像是大樹一樣蔽蔭著底下的雷家與依附雷家的人,以理服人,以心治人。
他不常大笑,但他臉上永遠(yuǎn)都有著耐心的微笑。
可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主人會對于一個“被迫”迎娶的妻子,如此的放懷大笑,兩人的氣氛簡直接近“親熱”的地步?
而這一情景落在范筱嫻的眼中,更是眼紅的幾乎要燒了起來,她緊緊握著回廊上的紅柱,掐得十指幾乎泛白發(fā)青。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鷹飛哥應(yīng)該是對那位千金“娘子”不理不睬,心情低落的回到雷府。而她這青梅竹馬的紅粉知交,就能乘機(jī)會安慰大哥那飽受惡氣的心腸,撫慰他甚切需要溫柔的肉體,進(jìn)一步占有他心靈的主要地位,成為雷聿鵬表面上的二夫人,現(xiàn)實中唯一真正摯愛的妻子。
為什么大哥反而對那黃衣女子有說有笑,還分享了什么大笑話似的,心情愉快不說,連他那只的容貌都更加飛揚(yáng)起來。
那女子,她由這邊望去,一點也不怎么樣!
不對,不對。筱嫻目露兇光的想著:大哥一定是有苦在心口難開,他只是強(qiáng)顏歡笑而已。他真正需要人了解的痛楚,別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她……她這自幼跟隨他的表妹,才能夠排解他的心頭悶。
這樣一想,筱嫻立刻安下那紛亂的思緒,篤定多了!靶〈,我看起來還可以嗎?”轉(zhuǎn)身她甚至能對丫環(huán)微笑問道。
“筱嫻小姐夠美的了,你一定能把那討人厭的千金比下去。管她是什么江南出美女,我們筱嫻小姐才是真正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那個千金就算來自江南,遲早也會被雷主人趕回去的!毙〈漶R上忠心耿耿的說。
筱嫻心頭甜絲絲,表面上依然謙遜的笑著:“你真多嘴,我才問你一句話呢!
哪來這許多的啰哩羅唆?小心讓人聽見了,以為咱們雷家全是三姑六婆呢!”
“小翠全是說實話呢!”
“好了,好了!斌銒刮跉饫砝碓启W,緩緩踩著蓮步走下回廊,準(zhǔn)備與她未來的情敵交手,她會給那位貴族千金一點顏色瞧瞧。當(dāng)然,只要那千金夠識相,別擋路,筱嫻微笑掛于唇邊想著:或許她偶爾會勸勸鷹飛哥,去拜訪一下那千金寂寞的香閨,偶爾偶爾。
前頭,平凡下馬后便見到雙排的仆傭列隊在旁,歡迎著新夫人。鷹飛笑著攬著她的腰一面指著一面介紹著每個人。
雖然她努力的想跟上鷹飛的介紹,可是她不由得要拉拉鷹飛的袖子,低聲在他耳邊說:“你一次講那么多人,我怎么記得起來嘛!”
“小傻瓜,不用每一個都記的。你若是有事,只要找董浩……或是我就行了!
“不用記?那你干嘛一個個都介紹給我認(rèn)識。把人家的姓名忘記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改天你用紙寫下來,我自會背起來!逼椒灿糜(xùn)話的口氣說。
鷹飛無奈只得笑說:“遵命,娘子。”
看過兩排左右,平凡終于看見兩張熟面孔。應(yīng)該說,兩張有點熟又不會太熟,現(xiàn)在更是非常尷尬與不好意思的臉。
“雷聿虎,我幼弟,今年剛過十三!柄楋w簡潔的說:“這一位則是雷翠鸚,我最小的妹子,今年十月就要及笄了。平常我們都喊她為小鸚!
“見……見過大嫂!毙←W先行禮,然后是聿虎。
平凡與他倆交換了有點尷尬的微笑后,她取出藏于腰帶內(nèi)多日的禮物,“這是我為你們準(zhǔn)備的見面禮……是用翠玉雕成的迷你蕭,可以吹出聲音來,清脆好聽,滿好玩的!
他們兩人互看一眼后,才在鷹飛凌厲的注視下,伸手接下了那只約有巴掌長的玉蕭!爸x謝大嫂!
“不客氣,我希望你們喜歡就好!逼椒补膭畹男φf:“要不要吹看看?”
聿虎拿著玉蕭,有點想?yún)s又不敢的盯著地上。
“那是什么東西。亢孟裥『⒆油嬉鈨?我們聿虎已經(jīng)是個快行成年禮的男兒郎喲!”嬌嫩的女人聲音插入了他們之間,“這會不會太孩子氣了些?”
聿虎本來軟化的臉色立刻變得強(qiáng)硬起來,很不齒的盯著手中的玉蕭。
平凡則帶著幾分醒悟,抬起頭來。一位生得極其嫵媚溫柔,就像水捏出來似的晶瑩美人兒,正對著鷹飛無比柔情蜜意的笑著。
“鷹飛哥哥,你回來了怎么不早通知我一聲,讓我都來不及準(zhǔn)備!泵廊藘簱嶂乜谛φf:“差點沒讓人家的心病又發(fā)!
“筱嫻,來,我要你見見這位——雷梅紫仙,又名‘平凡’,我的娘子,現(xiàn)在也是你的嫂子了!柄楋w撫著美人兒的手,引向平凡說:“平凡,這位是我遠(yuǎn)房一位親戚的妹子筱嫻,雙親過世很早,所以自幼就在我雷家長大,就像我親妹子似的,我也待她有如‘親妹子’!
鷹飛強(qiáng)調(diào)最后那幾個字,不止是說給了平凡聽,在場的好幾位,包括筱嫻自己也都聽見了!熬醚龃竺,筱嫻妹妹。”平凡原本就不屬于小家子氣的人,就算她了解對方并不帶好意,仍然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哪里。”她冷漠的應(yīng)聲,然后轉(zhuǎn)向鷹飛說:“大哥你知道嗎?為了你回來,我特別吩咐下頭燒了幾道你最愛吃的菜——”
“平凡,你累不累?”鷹飛突然轉(zhuǎn)向問道:“要不要先進(jìn)去休息!
對于他出乎意料的關(guān)心,平凡不覺得一陣詫異,“我……我還好……沒什么!
鷹飛握住她的手說:“你下午在外面‘累’了一天,我先吩咐人送你回房休息好了!
“可是——”平凡想抗說她一點也不累,更不想回房休息,因為她還想多逛逛這未來的新居。
就在她的話將要出口時,筱嫻姑娘卻突然嚶嚀一聲,軟軟的朝鷹飛的身上倒過去。當(dāng)然,出于自然反應(yīng)的,鷹飛也抱住了她。“筱嫻?筱嫻?怎么回事?”
平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