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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忘了你 第七章
作者:娟兒
  在幕緩緩拉開,所有燈光聚焦在我和張柏宇的身上;我倆對視一眼,交換無言的默契,隨著琴音流瀉,我的笛音也輕揚加入,時而追逐,時而相應,彷佛是一場愛情游戲。

  在琴音忽而喁喁低語,忽而熱情澎湃的縱情邀請中,我的笛音也由輕語低喃,轉而心蕩神迷,終究情不自禁與之翩翩共舞;一曲仲夏精靈的樂章,結束在柔美浪漫的遐想中。

  掌聲中,張柏宇站起身,執起我的手一同謝幕;鎂光燈如交錯的電光在我們面前不斷地閃爍著;微笑中,我熱淚盈眶,模糊的視線里似乎看見遠方的看臺上,無忌正向我招手……

  我在心中吶喊:無忌!你看到了嗎?我終于成功了!我終于站上了舞臺,向世人宣告我對音樂的狂熱與執著;這舞臺、這曲子是我七年來的努力,我要告訴你!

  我做到了!

  回到休息室,我的心仍激動不已,顫抖的雙手只能緊握著長笛,久久不能平靜;這支長笛是無忌的遺物。七年前,無忌的外公來開導我,并將它轉贈給我,希望我能留做紀念。

  當我回到學校后,毅然決定改以長笛為主修;這么做,使我更能貼近無忌。當我吹奏時,彷佛能感受到無忌曾經留在笛子上的心情與溫度:當我指尖觸上那孔洞時,似乎正追尋著無忌的指法,與他相擁而舞。

 。拼螽厴I后,我赴美進修,并又和張柏宇恰巧在同一個研究所,再度成了同學兼搭檔。這只能說老天爺賜與我們極深的因緣,卻只是有緣無份。

  我對無忌情深不渝,他也是。所以三年來,我們惺惺相惜,互助互慰,仍像從前一般親昵如兄妹,這一點只有我倆知道,看在外人眼中,卻總以為我們的感情不尋常,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對此,我已不想再多作解釋。反正世俗的眼光只相信他們親眼所見的,至于事實的真相反倒沒人愿意去探求。而張柏宇的性向不同一般,也是我們不愿去暴露的部份,不是怕他受傷害,而是害怕他的父母親無法承受。

  而今天這場演奏會,正是由幾位國際知名的音樂家發起,邀請美、加地區所有的財團、商社贊助的慈善義演,目的是為了能募款幫助社會上困苦無依的家庭及傷殘老弱等。

  在張爸爸的安排下,我和張柏宇有了首次登上國際舞臺的機會。這是我夢寐以求的表演舞臺,當然要全力以赴。

  我相信在某個角落里,無忌也正為我喝采;甚至剛才在舞臺上,我似乎就能感到他正貼著我的手,與我一同吹奏著樂曲。看著臺下觀眾熱情的回應,我更堅信七年前的抉擇是正確的。

  「小琳,妳剛才的表現很精采喲!」張柏宇看著我贊道。

  「哪里!是你彈得好!」我謙虛地回應著。在他的面前,我仍不敢自大,畢竟他的才華洋溢,早被眾人肯定,我只是沾他的光,才能有登臺演奏的機會。

  「別太謙虛了!現在的妳已非吳下阿蒙,水準堪稱一流了!

  他還是十分懇切地贊揚我,倒教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我不是謙虛,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這一切好像是作夢一樣,有點不太真實!狗潘闪诵那楹,我有點茫然地說著。

  「妳!就是自我要求太高了,一旦真的成功了,卻又不相信自己,真是拿妳沒轍!」他寵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像個疼愛妹妹的兄長,無奈地說道。

  我揮開他的手,有些霸道,像是被慣壞了的孩子說道:「既然拿我沒轍,就別再說我了。我的肚子餓了,陪我去吃飯!」

  「遵命!」他假意行了個軍禮,逗得我「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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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奏會后,是募款餐會。我才剛和張柏宇步入會場,立刻被張爸爸逮個正著。

  他說要介紹這次的贊助單位給我們認識,我只好忍著饑腸轆轆,陪他向那些大老板一一道謝。

  「王董,跟您介紹,這是我的兒子張柏宇,這是裴琳;剛才在臺上轟動全場的就是他們!箯埌职謱⑽覀兺瑫r介紹給一位年約五十來歲、一身名牌貴氣的富豪大老。

  被稱為王董的是美國華人社會中頗有成就的商業巨子之一,只不過他的一雙色眼瞇瞇地在我身上打量,教我空空如也的胃腸一番作惡,連最后的胃液也欲將吐出。

  「……您好!刮胰讨贿m,客氣地向他寒喧。

  「妳好!妳好!裴小姐好漂亮!笛子又吹得這樣出色,真是人美氣質出眾。 雇醵豆堑匾χ,似乎我成了他眼中的肥肉。

  我下意識厭惡地退向張柏宇。他大概也感受到了老色魔的不懷好意,巧妙地上前一步,將我擋到了他的身后,并假意和他打招呼。

  「王董太過謙了!小琳才剛嶄露頭角,一切還要您的大力支持,將來如果有機會,還請您多幫忙!顾膱雒嬖捳f得真漂亮。如果換作是我,大概會說出「你去死吧,臭老頭」之類的難聽話。

  「是啊!以后還請您多捧場、多指教!」張爸爸也打著圓場,似乎不敢輕易得罪他。

  我的心里有些難過。本以為「音樂」是很單純美好的……誰知下了舞臺,仍避免不了這些爾虞我詐的商場文化;但這也無可厚非--誰教再偉大的音樂家也會餓肚子,也要吃飯哪!

  處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音樂」與「商業」的結合是無法避免的,否則縱使你有再高的才華、再精湛的琴藝,沒有了舞臺,就無法向世人表現,更遑論自己的理想抱負了。

  現實是殘酷的!及早認清這一點,我才能向自己的理想邁進一步。

  「捧場是一定的,不過……也要看裴小姐自己的表現了。」王老頭仍不放過我,朝我眨了眨眼,另有深意地說著。

  「王董太抬舉我了!下個月我的個人首演,請您一定要來捧場……或許改天我們請您賞光,吃個飯聊一聊!刮覜Q定迎戰,不再躲藏在旁人呵護的羽翼下!赋砷L」是我立刻要做的事。

  「哈哈哈!我一定到!一定捧場!」王董得意地笑著,似乎為我的識趣感到一絲興奮。

  接著,張爸爸又帶著我們認識其它與會的社會名流。我都一一向他們客氣有禮地寒喧,并展現著迷人的笑容,親切地邀請他們參加我的首場演奏會。

  我發現,事業有成的名流政商,似乎都對我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年輕女演奏者有著興趣;蛟S是我們的職業讓他們感到好奇,想嘗試看看我們與一般人或舞臺上光鮮明亮的女藝人有何不同?

  遇到這種情況,我起先是有些羞澀、忿赧,認為被他們的眼光及隱約的話語侮辱了;但漸漸地,我已能調適自己的心態,甚至能虛應一番,既不得罪人又不委屈了自己。

  這種處世的圓滑技巧很難,但我盡量去學、盡量去做。因為我想成功,我要成功!

  「小琳,妳怎么突然『長大』了?」張柏宇壓低了音量,趁著張爸爸不注意時問我。

  「是嗎?我也該『長大』了。老是要你保護我,也太過意不去了!刮业坏匾恍。自己這番心境轉換也只是一剎那的事。有時人的轉變真的很微妙,往往一件事帶著兩面,端看自己怎么去想、怎么去做:而之后的結果會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妳輕易開口要和那些人邀約吃飯……妳不怕……」張柏宇既困惑又擔憂地看著我。

  「喂!你都沒有認真地聽我說話喔!我跟他們說的是『我們』請他吃飯!何覀儭话宋液湍,所以到時候真要出席,你這個『護花使者」可不能落跑哦!」我壞心地一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啊!原來妳來這招!真是服了妳!」他突然醒悟,并被我的「小聰明」給弄得哭笑不得。

  說笑間,張爸爸又領著一名金發碧眼、高大俊朗的男子向我們走來。

  「小琳、小宇,來見見史密斯先生。」張爸爸看著我們,開心地說著。

  「哈啰!你們好!」被稱作史密斯的男子率先地問候著,英俊而略帶稚氣的臉上有著迷人的笑容。

  「您好!」我們同聲地說。

  「史密斯先生是這次最大贊助者--『道爾集團』的總裁助理,音樂會多虧他的協助,才能順利舉行!箯埌职炙坪鹾芟矚g這名年輕人。

  「謝謝您,史密斯先生。」張柏宇伸出了手與他交握。身為兒子的他也能感應到父親對對方誠摯的謝意,這使他對史密斯先生很快有了好感。

  「哪里!您太客氣了。這次的贊助活動都是我們總裁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辦事罷了!顾蜌獾卣f明,將功勞都歸給了他的上司。

  道爾集團是美加地區數一數二的跨國大公司,旗下的金融、電子及其它先進企業都十分活躍,但最令人好奇的是它的領導者--樸龍玉總裁。

  他是韓裔富商樸五郎的義子,據說十分年輕有為,在三年前接手道爾后,便積極重整公司,大刀闊斧任用一票青年才俊,將集團的威望和獲利一路狂飄到今日叱咤風云、領導商界的磅礡氣勢。

  而他本人卻十分神秘低調,甚少在媒體上露面,似乎為營造一種深不可測的距離感,所以外界對他的興趣比他旗下賺錢的企業大的多……這些都是我因為參與這場義演會,而或多或少在閑談中聽來的。

  「話雖如此,我還是很感謝您及貴總裁的鼎力相助。」張爸爸真的很感激他,所以又再次向他致謝。

  「我會向總裁轉達您的感謝之意。對了……這位是裴小姐吧?妳本人比海報上的照片更漂亮哦!」他的贊美令我感到十分愉快,因為他的表情非常誠摯,彷佛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謝謝您!您真會說話,看來貴總裁真是有個得力助手了!刮姨鹛鹨恍,也不忘贊美他一下。

  「這句話我也會向總裁報出了看看有沒有加薪的可能。」他幽默感十足地說著。

  「好哇!如果真的加薪了,別忘了我這個功臣哦!」我也順著他的話,打趣地說。

  「一定不會忘……只是到時請張先生也一道賞光,可以嗎?」他似乎對張柏宇有特別的好感,期盼的眼神盈滿碧綠的眼眸之中。

  「好啊,只要史密斯先生不怕破費……」張柏宇也爽快地答應。看來他對史密斯也有不錯的印象。

  「對了!這是我的個人演奏會的邀請函,請您下個月一定要來捧場,如果貴總裁也能蒞臨,那就更好了。」我不忘替自己宣傳的重要任務,將邀請函遞給他。

  「好!我一定出席。至于總裁……就要看他的行程了!顾舆^后,開心地答應我。

  其實他能來,我就很高興了,至于他的老板來不來,我倒不在意,畢竟人家是大老板嘛!

  義演會替我帶來不少的回響,有助于我個人演奏會的聲勢更加提升,不過也有一些人是好奇于我和張柏宇的「情侶謎團」,沖著這一點前來買票的人也不少。

  總之,我算是成功地跨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在演奏會上盡力演出,好讓入耳目一新,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個月我更加緊練習,不敢有絲毫懈怠,張柏宇仍客串我的神秘嘉賓,與我有段「深情合奏」,所以他也得常來陪我練習,以求演出能夠完美。

  這天,我和張柏宇約好做最后的彩排。距離演奏會只剩兩天了,我的心情愈來愈浮動不安,緊張得連手都會不自覺地顫抖。

  「小琳,我來嘍!」張柏宇的聲音傳自門口。

  我轉身一看,卻發現史密斯也來了。

  「小宇。史密斯先生,您也來了!刮腋吲d地迎上前去。這一個月來,史密斯曾致電給我幾次,都帶給我很大的鼓勵,我想我們已算是商業合作之外的朋友了。

  「叫我麥可,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史密斯糾正我,給我一個親切的微笑。

  「對不起,我老是忘了改口。麥可,你怎么會來?」

  「給妳加油打氣啊!聽小宇說妳很緊張?」相較我的生疏,他的口吻就親密許多。

  「嗯!有一點……畢竟人家是第一次嘛!」我邊說邊倒了兩杯咖啡遞過,請他們落座。

  「我跟麥可說妳吹得棒極了,他一聽,立刻就要我帶他來,說是要先聽為快,沒辦法,我只好讓他跟來了!箯埌赜盥柫寺柤纾桓逼扔跓o奈的樣子。

  「真的嗎?不過你聽了,可要給我最忠實的評價哦!」我有些開心。

  「放心!我向來都是實話實說的!顾蛭艺UQ,對我保證。

  「好!小宇哥快來!我們來合奏一曲給麥克聽聽。」我迫不及待催促張柏宇,想知道多日來苦練的成果如何。

  張柏宇慢條斯理地起身坐到琴前,凝神定氣,培養好氣氛后,才望向我一眼;這是我們多年來的默契,在我們之間,他總扮演著「引領者」的角色。

  琴聲揚起,我也立刻融入樂音之中,將笛音緩緩傾瀉而出,彷佛天地之間,只剩我們……一曲終了,我仍陶醉在音符之中,忘了問麥可的感想如何。倒是張柏宇先開了口:

  「麥可,你怎么了?」他望向他,臉上有些擔心。

  我察覺他的語氣不對,才恍然醒悟,也看向麥可,他的臉上有一絲迷惘和驚愕不解。

  「麥可,怎么了?什么事不對勁?」我也出聲問他,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的視線停留在琴身上的一幅照片中。那是當年大炮老師送我,我一直隨身珍藏的無忌的照片。

  「這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是?」麥可終于開口詢問,狐疑的眼光停駐在我和張柏宇的臉上。

  我們靜靜對望一眼,有些艱難地不知如何開口。這些年我們都極力避免談起無忌,怕對方、也怕自己傷心。但我又時刻將他的照片擺在觸目可及的地方,就像當年在音樂教室一樣,他總是默默地在一旁聽我和張柏宇練習;他永遠陪著我們。

  「小宇?小琳?」麥可的目光來回向我們探詢著。

  「他……他是我的弟弟,也是小琳的……未婚夫!箯埌赜罱K于打破沉悶,并且首次承認我和無忌的感情。

  我驚愕地望向他,詫異的程度不輸麥可。這是第一次,他愿意面對我和無忌私下訂約的事情,以往他從未正面贊同過我,雖然他知道我對無忌的感情,但因他也深愛著無忌,所以對我總是若有似無的嫉妒和回避談及這件事。

  他對我歉然一笑,輕輕動著薄唇,無言地說著:對不起!

  我的心悸動著,為著他遲來的諒解及肯定;他的抱歉也正是我想說的,但我不后悔自他手中搶走無忌,因為我堅信我比他更愛無忌。

  「你的弟弟?小琳的未婚夫?噢!老天!我被弄胡涂了,你們……你們不是情人嗎?」麥可張大了眼,連聲地問著。

  「不是!刮覔u了搖頭,輕輕地說著。

  「那……他呢?他在哪里?」麥可又問。

  「他……他死了。一場車禍奪走了他……」我苦澀地說著,握緊了手中的長笛,極力克制住自己傷感的情緒。

  「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麥可上前輕輕抱了我一下,滿含歉意地說著。

  「沒關系,都過去了。我只是有些傷感罷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佯裝不在意地說。

  「麥可,你怎么會對照片感到好奇?」張柏宇記起他先前不對勁的表情,又開口問著。

  「呃……我也說不上來,不過這照片里的人……我是說你弟弟,他長得好像一個人……」麥可吞吞吐吐地說著。

  「像一個人?像誰?」我們幾乎同時間出口,而且一個字都不差。

  「你們……你們都這么說話的嗎?」麥可似乎被我們的「默契」嚇到,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我們,那表情像在說:你們真的不是情侶嗎?

  「別管我們怎么說了。你說我弟弟他、他像誰?」張柏宇有些激動。

  「像……像我的老板,樸總裁。」麥可丟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樸……樸總裁?」我們又是同聲大喊出來。將麥可駭得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連體嬰一般驚奇。

  「為什么?」張柏宇問。

  「真的嗎?」我也問。

  這一次我們的問題不同了,不過麥可卻手足無措,因為他不知道要先回答誰。

  「是真的!」他吸了一口氣,像是整理好了思緒,平靜地回答我們!竸倓偪吹秸掌瑫r,我就覺得有些面熟,尤其是那眼神和堅毅的五官線條……或許這張照片太年輕,比起總裁現在的樣子是有些不同,不過,小琳又提到車禍……這讓我又感到有些怪異之處……」麥可的話教我們如墜五里霧中,摸不著頭緒。

  「拜托你!麥可,能不能請你一次把話說清楚?你一會說像,一會兒又說怪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按捺不住,一連串地向他埋怨著,并催促他把話說明白。

  「小琳,妳別急!讓麥可先想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才能完整地告訴我們。 箯埌赜罘炊潇o地安慰我。

  我們安靜地坐在一旁,眼光卻隨著麥可的腳步在屋子里來回踱了好幾圈。終于,他停了下來,并朝我們開口,像是下了極重大的決心般!

  「現在我說的事,純屬總裁的個人私密,不管總裁是否為照片里的人,你們都要保守秘密,直到真相顯現的那一天到來為止,可以嗎?」

  他的眼光探詢著,神色極為慎重,我們不約而同地點頭答應。

  「好!那我就說了。眾所周知的,樸總裁是樸老先生的義子,但他其實不是韓國人。你們猜他是什么人?」麥克又突然打起啞謎來。

  嗟!我又沒見過他,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死阿斗仔,還在賣關子!我在心里暗罵。

  「中國人?」張柏宇倒有心情和他玩猜謎。

  「我猜也是!不過連樸總裁自己也不清楚他的身世,所以答案是不知道!果溈陕柭柤,說了個等同廢話的答案。

  令堂的--我忍不住在心里大罵。這個死老外,害我「長笛氣質美少女」差點破功。

  「為什么?」張柏宇還是很有耐心地問。

  「這就是我感到怪異之處。聽說當年,樸總裁是因為發生了車禍,失去了記憶,而救了他一命的正是剛遭逢喪失愛子打擊的樸氏夫妻。樸老先生知道他喪失了記憶,無處可去之下,又見他與死去的愛子相像,便認他作義子,將他帶回了加拿大!果溈梢豢跉庹f完整件事,便停了下來看著我們。

  我的心里有股奇妙的感覺,說不出的莫名興奮和期盼;蛟S……或許當年無忌他沒有死!他被救了,可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沒有辦法回來找我們。

  我看向張柏宇,感到他也和我一樣激動。如果無忌沒有死,那么我們就能再見到他了。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張柏宇小心地求證,但話音有些顫抖,像是極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大約是七年前吧,正確的時間和地點都有待查證,畢竟知道整件事的人只有樸老先生夫妻和總裁自己。但是總裁失憶了,對于當年的事已無印象;而樸老先生也在去年過世。這件事之所以會曝光,是因為老夫人在上個月臨死前,不忍見總裁身世未明,而說了出來的?偛迷谥雷约旱纳硎离[藏了謎團后,便開始著手調查!果溈傻脑挒槲覀內计鹆烁蟮南M。

  七年前……時間是吻合的,但整件事還是一團謎霧;因為當年發生車禍時,車上確實是有具尸體,但因焦黑無法辨認,而張爸爸他們又因傷心過度,只匆匆辦好了后續事宜,并未詳加追查……如果,如果車上的人不是無忌呢?

  可是根據警方的調查,當天無忌是獨自駕車出游的,車上坐的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唉……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調查的結果如何?」張柏宇又問。

  「調查仍在進行中。但因為事情發生有段時間了,美加地區的范圍又很廣大,如果要再擴及海外,那搜查的范圍又更大了,所以結果還未水落石出。這也就是我請你們保密的原因!果溈舌嵵氐叵铝私Y論。

  「那……你可以請樸總裁和我們見上一面嗎?可以嗎?」我向他拜托著。只要見到了他,我們就可以確認他是不是無忌了……

  「我試試看……我會向總裁報告這件事,但最后的決定在總裁。」麥可沒什么把握地說。

  麥可離去后,我的心情仍是難掩激動,且開始在企盼著見到那人,腦海里盤旋不去的都是:他會不會是無忌。如果是,我該怎么辦?在他已失憶的情況下,我要如何相認?如果他不是無忌,我的最后希望也告破滅,那被撩動的心情又該如何平復?

  在患得患失、心神恍惚中,我必須登臺演奏了。

  張柏宇看出我的失常,上臺前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小琳,不管無忌是否還在人世,這次的舞臺都是屬于你們的,妳千萬要保持鎮定,好好地吹,我相信他在妳身邊看著,一直都在,他會看到妳成功地表演。為妳也為他,加油,好嗎?」

  我像吃了顆定心丸,給他一抹微笑,在布幕緩緩拉開的瞬間,堅定地迎向那一片璀璨耀眼的光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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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十分完美圓滿,尤其是我和張柏宇的「深情合奏」更是牽動臺下聽眾的心房。不但他們如癡如醉,連我自己也彷佛長出了羽翼,隨著樂音飛出殿堂之外,遨游于天地之間,久久不能自己。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有來。我的目光在臺下搜尋,找尋每一雙可能是「他」的眼眸,可是我失望了--「他」終究沒出現。

  結束后,張爸爸提議去小酌一番,當作慶功,我不忍違拗,也衷心感謝他及一群為我奔波忙碌的工作伙伴,只好收起落寞的心情,強打精神和他們一起去。

  從PUB出來,夜已深沉了。今晚大家的情緒都很高張,所以喝了不少。但我卻是因為失望而刻意多喝了,想藉此消散心中的愁霧;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酒入愁腸,愁更愁」,總之我的意識已逐漸模糊,但心上的郁結卻仍未解除……

  腳步踉蹌、昏昏沉沉下,我任由張柏宇將我塞進車廂中,送回到了租賃的小屋樓下。

  茫茫然下了車,他和我道別,要我別多想,趕緊上樓休息就走了。我目送著他離開,卻不想回家。

  今晚的月色很美,萬點星空里,我找尋著牛郎、織女的位置。但迷蒙的雙眼無論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它們。

  踞坐在門前的矮階上,我知道自己又失控了,為著那曾經燃起的希望再度破滅而哀戚,我將臉埋在雙臂間,無法遏止地痛哭著,寂靜的街道上,只有我絕望悲凄的哭聲回蕩著……

  「妳怎么了?為什么哭呢?」低沉的男聲自我頭頂上響起,那語音有些熟悉卻又陌生。

  我怔了一下,卻不敢立刻抬頭,暗自問著自己:是他嗎?是他嗎?

  「妳還好嗎?」他又問著,話里的溫柔及關心顯而易見。

  是他!那是他!我猛然抬起頭,望進那一雙思念已久的深邃。

  「……你……你……」我張口結舌,完全想不出該說什么。麥可說的不錯,照片和「他」確實有些出入,「他」變得成熟了,更高大俊朗,頭發蓄長了,五官更英挺出色,唯一不變的是眼睛?墒悄茄劾锏囊还擅H荒吧鷬A雜著似曾相識的困惑教我的心驀然下沉……

  他忘了……他果然忘了我……算算,我們該有十年未見了吧?十年,可以改變許多事!包括我的外貌。

  我也不再是當年清湯掛面的黃毛丫頭了,我留起了飄逸的長發;清秀的五官隨著年歲增長,竟蛻變得清麗亮眼起來,老爸總是逢人就說女大十八變,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加上原本就修長高挑的身段,我十足成了西方人眼中的「東方古典美女」。這也就是我為什么能很快在紐約舉辦個人演奏會的原因--美貌加上出色的笛藝,使我有如一顆初升的東方明珠。

  「妳是裴小姐吧?對不起,我來不及去聽妳的演奏,我才剛回到紐約……」他客氣有禮地解釋著!肝沂菢泯堄瘢溈上蛭姨岬綂叺氖。所以,我決定來見見妳!

  我點了點頭,不想開口,只想多聽聽他的聲音,多看他一會兒。

  「……妳……妳沒有問題要問嗎?」他似乎有些困惑于我的表現。我太安靜了。

  我仍將目光停駐在他臉上,試圖想象當年的無忌在過了十年之后,是否就會是他現在這個模樣……隔了好一會兒,我才幽幽地開口:

  「有,我有好多的疑問……可是現在,我只想聽你說!

  「……好!顾t疑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們換個地方再聊!

  我輕點了頭,不置可否。去哪里都無所謂,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刀山火海下地獄,我都不怕。

  他朝街尾打了個手勢,一輛加長型的黑頭轎車緩緩駛近,技術一流地停在我們前面,駕駛迅速下了車打開車門等著我們上車。

  「上車吧!顾堉

  我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全身使不上力,只好對他靦腆一笑。

  「怎么了?」他的目光些許困惑地看著我。

  「……我喝多了,站不起來……」我感到自己的臉頰燒紅。

  他露出了然一笑,就像多年前寵溺著我一樣,俯身將我抱起,走向車門;瞬間,那溫暖懷抱的熟悉感自他雙臂傳來,他的胸膛變得更寬闊了,可是感覺沒變。

  是他!我更肯定他就是無忌,我日思夜念的無忌。

  下意識里,我更偎向他,像個索取安慰的小女孩:他倒也接受我的撒嬌,彷佛多年來一直是這樣縱容著我似的。我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司機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張大了嘴像是看到一幅令人驚恐的畫面;我朝他眨眨眼,露出頑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車子來到一棟摩天大廈前停了下來,我認出那是道爾的總部大樓。「無忌」--雖然未經證實,但我心已認定他就是,他帶我乘上了專用電梯,直上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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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你的『天堂』,對吧?」我環顧四周,看著這座巨大的溫室及造型特殊的吧臺,不禁脫口而出。

  「妳……妳怎么知道……」他被我嚇了一跳。

  沒變!一切都沒變!失去記憶的他,仍舊在找尋「天堂」,而且還構筑了跟從前一樣的「天堂」。

  「……從前,在臺灣,你也有個和這里相似的天堂,只是這里更大,更美!

  「……看來,妳的確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世……那么妳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嗎?」他望著我,眼里有股期盼。

  我掙扎著,心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這一切太突然、太詭譎:縱然在我得知「他」有可能就是無忌后,浪潮般的思緒翻涌,至今我仍末做好準備,該要如何與他相認。

  指尖不自覺地探向頸間的煉墜,這枚指環是無忌留給我的信物;每當我心有煩憂時,總是靠它給我安慰……驀然,我心念一動,急切地脫口問出:「玉佩呢?你的玉佩呢?」那是我們的交換信物,他應該會有的,如果他是無忌的話。

  「……玉佩?妳怎么會知道?」他更加驚疑我對他的熟知。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和你……」我遲疑了,不知就這樣說出我們互訂終身的事,會不會嚇到他?萬一他無法接受過去,不愿承認我們的從前,那我又該如何?霎時間,我竟退卻了,有股想逃走的沖動。

  「妳和我……怎么了?我們之間有些什么?」他向我靠近,不放棄地追問著。

  「我……我想先看看玉佩,可以嗎?」我選擇回避他的問題,只想先確認玉佩的存在。

  他的目光未曾離開過我,像是再三思考后,才緩緩自頸間取下了紅繩,那碧玉的圓潤一現,我立刻就能認出!那是我送他的玉佩,沒錯!

  我接過玉佩,既激動又感傷地撫著它,那上頭還留有他的氣息與溫度;像是珍寶股,我小心呵護著它。終于……在漫長歲月的等待后,我又再度見到了它,和擁有它的主人。這一刻,我只想感謝上蒼,感謝祂對我的仁慈。

  「這塊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它能證明我是誰嗎?玉佩后的兩句話是代表什么意義?」他一連串地問著,既焦急又激動。

  「……你還認得中文字嗎?」我不急著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奇怪的問題。

  果然,他嗔怪地看著我說:「當然!我是失憶,不是變成了白癡!」

  我聞言輕聲一笑,他的口才進步了!我取下頸間的項鏈遞給他,要他看指環內側的刻字。

  「無求天地,獅從己心!顾盍顺鰜怼

  「這是下聯。里頭藏著你的名字,這個戒指是你送給我的……信物。當年傳來你的惡耗后,我的父親就作了這兩句詩,讓我刻在指環里,好讓你時刻陪伴著我!刮乙贿呎f明,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但他依然茫然不解地看著我,似乎這枚戒指也未喚起他的記憶。

  「……我的名字?是什么?」他開口。

  「唉……你忘了,你真的忘了,而且忘得一乾二凈了……當年,你說過,不管在哪里,你的心都不會變,你絕不會忘了我的……可是,你竟然忘了……你竟然還是忘了……」我喃喃地埋怨著,頹然地坐在一旁。

  「妳……妳別這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痛苦啊!有誰愿意忘了自己是誰呢?這種不知道自己身世,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人的日子也很難過。呏绬?」他以一種近乎是自怨自艾的嘶吼,吶喊著自己的心情。

  看著他痛苦,我一躍而起,心疼地沖上前抱緊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迭聲道歉,想盡可能地安撫他的情緒?粗纯,我的心也在絞痛啊!

  算了!他忘了我,忘了一切,就算了;起碼我還記得,我永遠也不會忘,這就夠了!

  「裴琳!悍堑貌室拢垏[玉林』,說的是我的名字。你叫無忌,張無忌。」等他稍稍平靜后,我輕聲地說了出來。

  「裴琳?張無忌號!顾貜偷卣f著,像是要試圖想起來……「對不起,我……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他的臉上寫滿抱歉。

  「不要緊,慢慢來。這一切太突然了,不止你,就連我也很難適應。」我放輕了口氣,不再心急,不在乎他是否能記起一切,畢竟老天爺可憐我,又將他送回我面前,我就該知足了:至于其它的事,我都無所謂了。

  「妳……妳真的很愛我吧?我是說……以前的我。」他語帶遲疑地說著。

  我淡然地一笑真/心中悸動地想問他,那是什么感覺?在得知了有那么一個女孩曾經對他如此情深守候時,會是欣喜嗎?還是無動于衷?因為現在的「他」有一部份的記憶遺忘了……而那恰巧是關于我們之間的?墒俏也桓覇,怕聽到的是令我失望的答案。

  「……我……我有點嫉妒起自己了!顾谷蝗绱苏f道。

  「為什么?」我不解,甚至有些好奇。

  「沒想到我被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全心愛慕著,卻是在失憶之前!顾脑捯齺砦业妮p嘆。

  「是嗎?可是我以前既不美麗,也不動人呢!」我幽幽地說著。

  「哦?那我為什么愛上妳?」他的表情像是在說「既然妳以前是個丑小鴨,我怎么會看上妳」。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的『無忌』可不是以貌取人的花心大蘿卜喔!」我有些被他的表情激怒了,口氣很差地說。

  他看出我的不滿,立刻裝作討好地說:「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以貌取人……反正妳現在是個大美人了,我也不需要以貌取人了!顾脑捴兴坪跤性,教我一時間怔住了。

  雖道他……他頤意接受我?

  「現在妳可以明明白白、仔仔細細地告訴我一切了嗎?」他不容我再想,要求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閉上眼,在腦海里回想著過往,試著將那些曾經恐懼的、甜蜜的:心碎的回憶一一喚出,并且整理好頭緒,再慢慢對他吐露。他也不再催促我,只徑自到吧臺里煮起了咖啡。

  等我想好了,一睜開眼,看到他端過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送到我面前。那味道是我熟悉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喝什么?」莫非他還記得?

  「我不知道,只是憑感覺……我猜對了吧?」他像個孩子般開心地笑。

  我笑了笑沒說什么,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感動一如當年。

  「如何?」他問。

  「很好!沒退步!」

  他端坐在我面前,一副等著真相大白的緊張感。

  「……十年前,不!應該更早,早在十七年前,我們就相遇了。那時……你被狙擊,而我救了你一命。此后,我們的命運就緊緊相連了……」我將自己丟回到記憶的深處,隨著一道道回憶之間的敞開,將一件件的往事細說從頭。

  他是一個好聽眾,只是靜靜地聆聽著那些曾經有他參與的故事;我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但他只是茫然不解、冥思苦想,彷佛要記起那一大片遺忘的過往。

  等我說到了他的「死亡」,帶給我沉痛的心碎神傷時,他立即握住了我的手,像是要給我力量,好彌補曾經帶給我的傷痛。

  「別哭!別哭!我沒死!我還活著,妳該高興呀!」他替我拭去淚水,心疼地說。

  「……我……我就是開心才哭嘛!」我有些任性地說。是!他沒死,他還活著……可是他還是「他」嗎?我不敢肯定。

  「然后呢?我『死』了之后呢?」

  「你死了之后,我的心也跟著死了……像具沒有靈魂的空殼,直到外公來把我勸醒,我才又活了回來,而且決定連你的生命一起活下去!刮医永m未完的部份。

  「……妳很勇敢!」他的話就像當年一樣。

  「我的勇敢都是為你而生。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我的生命都可以為你犧牲!刮覉詻Q地看向他。

  「不!我慶幸妳沒有為了我而傷害自己。外公說得對,如果我真的死了,看到妳難過,我一定會很不開心的!顾劾镉行牢俊⒂胁簧,他漸漸變回那個我熟悉的「無忌」了。

  「你的故事我只能說到這里了……之后,換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將自己的疑惑說出。

  「……當年我已記不起為什么會發生車禍了,也想不起為什么車上的尸體不是我,我只知道自己被一對夫妻救了,他們就是我的義父母。當時,他們正遭逢喪子之痛,見我的處境可憐,便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我。而后發現我的學識不凡,似乎可有一番作為,就認我作義子,并在三年前把『道爾』交給我!顾降卣f著。

  「……難道你從不曾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不曾想過要探求真相?」我有些不解。

  他搖了搖頭,輕道:「我當然想過,可是我不忍心傷害義父他們。如果我開始追查過去,勢必讓他們誤會,以為我將舍他們而去……他們救了我,還把公司給我管理,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報的!

  「所以,你一直在等,等他們都過世了,才開始調查?」我記起麥可說過的話。

  「嗯!最主要的還是在于這塊玉佩的出現,它是我義母在過世前才交給我的,原來他們一直擔心我會想找回過去,所以把我當時身上唯一可能證實我身世的東西收了起來……這一個月來,我查遍了所有的書,問了許多人,都找不出這兩句詩的來歷!

  「當然找不到!那是我爸的打油詩,怎么會有外人知道!刮矣行┖眯Φ卣f。

  「妳知道我義父為我取的名字嗎?」

  「『龍玉』……!他是取詩中的兩個字!刮彝蝗恍盐。

  「嗯!我也是看到玉佩才知道……不過沒想到詩里藏的是妳的名字。」

  「……那現在,你……你打算怎么做?」我害怕他的回答,卻又非問不可。

  「怎么做……我一時還無法決定,不過妳說的事,我會派人查證……」

  「你不相信我?」我打斷他的話,有些受傷的神情看著他。難道他以為我在編故事?

  「不!妳別誤會!我當然相信妳!可是有些事還弄不清楚,我想趁著這次的調查一起弄個明白……妳能體諒我嗎?給我一些時間?」他急忙地向我解釋。

  看著他誠懇的表情,我釋然了。在漫長孤寂的十年等待后,時間對我來說已不是問題了。重要的是他的心,只要他的心未變,我不在乎還要等多久。

  我將掌心貼上他的心,一如當年曾經立誓的宣言:「不管是樸龍玉也好,張無忌也罷,我愛的是你,是你這個人的這顆心。不管你成了什么人,或做了什么事,只要你的心不變,我的心仍至死不渝!

  他沒有說話,只深深地摟住了我,并且吻了我,那吻里有著深情的感動與說不盡的甜蜜苦澀,比起誓言更能打動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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