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涼館外頭,鞏翔嘲弄地望著熊孟森。
「我以為你是要去看我們的新家呢!」呿!他早該猜到的。
「我想先敦親睦鄰一下,不行嗎?」熊孟森瞪他一眼。
「行,當(dāng)然行,你是主子!轨栂栊χf。
「不要露出那種討人厭的笑容!剐苊仙财沧,他就是怕熱,他就是嗜冰,怎樣?犯法嗎?
「是!轨栂枳炖飸(yīng)著,可唇卻仍然高高的揚著。
「哼!懶得跟你羅唆!」冰涼的空氣和食物就在一門之隔,他干么還要浪費時間在門外焚熱的空氣中和他廢話咧?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冷空氣讓熊孟森舒服的閉上限,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滋潤火熱的肺部,這真是最幸福的事了。
冷不防的,在他身後的鞏翔突然將他撲倒,他都還來不及抗議,一聲鏘啷巨響隨即響起,還連著幾聲尖叫。
「搞什么東西?!」他惱怒的低斥。
「飛盤洗禮,有人鬧場,而且人數(shù)還真不少。」鞏翔抬頭看了一眼情勢,向他解釋,自己起身之後,也順勢將他扯起。
「就算如此,有把我撲倒的必要嗎?」熊孟森斜睨他一眼,懷疑他是故意的。
「一時情急,失了分寸罷了!顾柭柤,利眼一閃,「小心!」
兩人同時頭一偏,一個盤子從他們之間飛過,砸在他們身後來不及逃離現(xiàn)場也來不及閃躲的「池魚」臉上,當(dāng)場陣亡,嗚呼哀哉。
「怎樣,要閃嗎?」鞏翔評估著擴(kuò)況。
「當(dāng)然不要!」都已經(jīng)進(jìn)來了,他哪有可能再踏出去當(dāng)烤肉,他非得窩在這里等到那顆火球消失為止!更何況,這種陣仗對他來說,就像看兩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打架。
「那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觀賞吧!」鞏翔扯住他的手肘,將他帶離「冰風(fēng)暴」。
熊孟森順手抄來幾盤尚未淪陷的冰品,再隨手拉來一位準(zhǔn)備加入混亂中的服務(wù)生。
「怎么回事?」他問,先知道劇情的前因,再好好欣賞後果。
「那個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兒看上我家三小姐,我家三小姐不理他,那一票花癡為了替公子哥兒打抱不平,就處處刁難,老客戶看不過去,出面勸解,結(jié)果一時言語不合就動起手了!狗⻊(wù)生簡單的解說,看到梁莎莎在一旁揮手,立即告退。
「四小姐,要我?guī)兔幔俊?br />
「不用,你告訴大家都不要過去,全都退開!」梁莎莎交代,然後拉著也想上前勸架的父母!赴謰,你們別過去,讓大姊和三姊處理就好了啦!」她當(dāng)機(jī)立斷拉著梁涼和陶美香往後頭避難。
「可是那些飛來飛去的東西,會不會砸到她們啊?!」陶美香擔(dān)心極了。
「放心啦!會砸到的話,就算我們在這邊也無濟(jì)於事,難不成你們要幫她們擋嗎?」梁莎莎冷靜分析。
夫妻倆一頓,緊接著便拉著小女兒躲到休息室去,還順手將門關(guān)了起來。千萬千萬不要誤會,他們絕對不是貪生怕死,而是相信自己女兒的能力。
外頭,梁心蜜冷眼看著面前的混仗,心思清明的盯著每一個人的動作,絲毫不放過。
混仗打了十分鐘之久,在演變成流血事件之前,梁心蜜打了一個手勢,已經(jīng)待命很久、有點迫不及待的粱孀立即上場。
「老娘今天心情特差,正好拿你們來發(fā)泄發(fā)泄!」她嘀咕著。她身為銀行理財專員,最近業(yè)績特差,飯碗就快要保不住了,她的心情當(dāng)然也跟著差。
幾個手刀、拳腿齊發(fā),都扎扎實實的落在那幾個搗亂的家伙身上,一個過肩摔,故意將一名男生給摔到那個好整以暇觀看戰(zhàn)火的狄煒桌前,將他給拖下水。這場混亂因他而起,沒道理讓他置身事外吧!
「該死!」狄煒跳了起來,惱怒的低頭望著自己一身的湯水。
梁孀得意的一笑,一掃腿,撂倒最後一個站著的男生,結(jié)束混亂。
她站直身子,心里的悶氣舒展許多,雙手上下拍了拍,瀟灑的離開現(xiàn)場,與梁心蜜擦身而過時,兩人擊掌,換手。
「各位都冷靜下來了嗎?」梁心蜜冷淡的聲音響起,腳旁一桶備用的冰水,是打算逼不得已的時候用的。
掃了眾人一眼,確定每個人都不敢妄動之後,她抬手扶扶鼻梁上的眼鏡,開始清算損失,哪個人摔了幾個盤子、哪個人弄壞了幾張桌椅,因這場群架嚇跑了幾個沒付帳的客人,以及吧臺上損失的冰品材料、營業(yè)損失等等,絲毫沒有遺漏,一一點清。
「總共二十一萬四千五百六十五元,四舍五入,算你們二十二萬就好了,請付帳!
眾人面面相覷,有這種四舍五入法嗎?
「怎么?各位M大的同學(xué),聽說你們什么沒有,就是Money最多,現(xiàn)下不過區(qū)區(qū)二十二萬塊,如果沒人付得起,那就分?jǐn)傄幌,一個人也不過要個一萬塊,不是嗎?」梁心蜜嘲諷的說。
「梁心蜜,你搞清楚,我們到這里來是給你生意做,你踐個二五八萬的是什么意思!」有人受不了她的嘴臉,叫囂了起來。
「給我生意做?你是瞎了眼還是智障?眼下這種情形叫作給我生意做?」她嗤之以鼻。
「你!」
「我付。」狄煒出聲,走到她面前,拿出一張信用卡。「接不接受刷卡?」
梁心蜜冷冷的瞥他一眼!府(dāng)然!股焓忠舆^他的卡,他卻縮了回去。
「我付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狄煒對她露出一個讓眾女迷醉的笑容!改銇懋(dāng)我的女朋友!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偶像竟然真的看上臺灣土產(chǎn)!
她冷冷一笑,「我還沒可悲到為這區(qū)區(qū)二十二萬賣身!
「梁心蜜,狄煒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太不知好歹了!」
「就是說!你以為你是誰。
梁心蜜冷淡的掃了眾人一眼!妇退阄也恢么鹾昧,又怎樣?我不想浪費時間,犯法嗎?」
狄煒阻止又想發(fā)言的人,瞇著眼望著她。「你認(rèn)為和我交往是浪費時間?」
她聳聳肩,懶得和他鄉(xiāng)說廢話!改阖(fù)不負(fù)責(zé)賠償?」她指了指他的信用卡。
「我說了,只要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就付帳!
她冷冷一瞥,二話不說轉(zhuǎn)身走向柜臺。
狄煒跟在她身後,其他人也好奇的跟了過來。
「你想逃嗎?你不敢面對我,怕愛上我嗎?」他對著她的後腦喊。
梁心蜜不理睬他,直接拿起電話按了三個號碼。
「你干什么?」
「報警!顾湫。
他一驚,他怕的不是警察,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他怕的是如果找上警察,就勢必得驚動父親,那……
「喂?110報案中心嗎?我要報案,我們這里有人打群架……」
「夠了,我賠償!」狄煒將信用卡丟到柜臺上。
她扯了扯嘴角,「不用了,他們已經(jīng)和解了,謝謝!
掛上電話,拿過信用卡刷卡,將簽帳單交給他簽名後,她才又開口。
「謝謝光臨,不送,希望以後沒有機(jī)會再為你們服務(wù),滾吧!」梁心蜜冷冷的望著他們,直言送客。
狄煒深深的看著她良久,才收起簽帳單和信用卡。
「我一定會把你追到手的!」他對著她發(fā)誓般的低語,然後率先離去。
她根本不甩他,招呼員工開始收拾殘局。
一伙瘟神離開之後,現(xiàn)場除了梁家自家人以及店里員工之外,只殘留兩只「池魚」。
「翔,你看到她撥的電話號碼了嗎?」熊孟森嘴角泛著一抹興味的笑容,一雙有神的眼睛望著那頭忙著整理的梁心蜜。
「沒注意,還有,他們似乎也沒注意到咱們兩個客人的存在!
熊孟森低低一笑,鞏翔沒注意,他倒是注意到了,那個女孩按下的三個號碼是一一六。
「翔,你去吩咐一下,屋子的裝潢要在今天完成,我們立即搬進(jìn)去住。順便把臨時事務(wù)所給結(jié)束掉,到這里重新開業(yè)。」
「我不能離開你!轨栂栌牣愔,可沒有忘了自己的身分。
「翔,我不是那么不濟(jì)吧?讓你連離開幾分鐘都不行。」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輕忽不得!顾麍猿帧
「好吧!那你應(yīng)該知道一種東西叫手機(jī)吧!麻煩你把口袋里的手機(jī)拿出來,撥通電話給裝潢工程的工頭交代一聲,行吧?還是你連聯(lián)絡(luò)人的電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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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很討厭!
梁心蜜冷著臉,眼底的厭惡即使隔著厚厚的鏡片依然強(qiáng)烈直射而出。
那個男人有著一頭及肩的黑發(fā),此刻用著一條金色的細(xì)繩綁在腦後,俊逸的臉上有著經(jīng)過強(qiáng)烈陽光洗禮的光澤,一百八十幾公分高的身材窩在對他來說略顯窄小的座位上已經(jīng)有三個多小時了,仍不見有起身離去的跡象。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從三天前那伙瘟神鬧事之後,她在殘骸中發(fā)現(xiàn)他和另一個男人捧著殘留的冰吃得不亦樂乎,還邊吃邊觀賞鬧劇。之後這三天,他們天天光顧,然後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為什么不早點滾蛋啊!現(xiàn)在正是生意最高峰的時候,店里人滿為患,這段期間其他桌子的客人已經(jīng)換過好幾梯次了,他們卻占著毛坑不拉屎……哦,他們是吃了幾盤冰啦,但算了算,還是劃不來!
還有,他干么老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牙齒白啊!另外那個倒是還好,只是會不時的送上充滿疑惑的目光,不知道在懷疑什么似的。
然而,以上都不是她認(rèn)為「那個男人很討厭」的主因,而是……
她盯著他們桌上的盤子,眼底有著深深的不贊同。
「森,適可而止,別招惹人家了!惯@三天來,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鞏翔第幾次的忠言了。他萬分疑惑,那個女孩了不起有個性了一點,為什么能讓森這般感興趣呢?還一連三天放著正事不干,跑來這里吃冰。雖然那些工作不做也罷,但是他這般不務(wù)正業(yè),也是挺令他們傷腦筋的。
「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熊孟森笑問。
「可愛?」他揚眉,這種類型的女性,他絕對不會用「可愛」這兩個字來形容,或許,等她拿掉那副眼鏡,改一下那種耳下三公分清湯掛面式的發(fā)型,再將臉上冷冰冰的表情改成一抹傻笑,那或許還稱得上。至於目前,就甭提了。
「對!可愛極了!剐苊仙是笑咪咪的望著梁心蜜!鸽m然她不懂打扮,浪費了她那張好面皮,以至於變成人人眼中的丑女,但是她并不會因為有男人要追她就忙不迭的點頭答應(yīng),就連有帥哥注意她,她也不屑一顧,真可愛耶!」
鞏翔撇唇一笑,可以想見的,男人指的就是三天前鬧場的那個男人,而帥哥,指的就是熊孟森自己。
「還有!她非常細(xì)心,不管店里出了什么狀況,她一定立即處理,根本不用客人傳喚。她的臉上雖然沒有笑容,態(tài)度也不夠熱絡(luò),但是給人的感覺卻非常舒服,你注意到了嗎?那些小孩和老人家都特別喜歡找她!
是嗎?這點鞏翔倒是沒注意到。
「你看,她服務(wù)的客人,都把冰吃得精光呢!肯定是良好又細(xì)心的服務(wù)讓人胃口大開吧!」
也許是她的冷臉讓人不敢不吃完吧!他在心里咕噥著。不過……
他疑惑的望著熊孟森,再望向梁心蜜,還是搞不清楚森對這女孩的興趣到底從何而來。
「翔,你猜猜看,她為什么一直瞪著我們?」熊孟森又送了一個笑容出去,照例得到一記冷颼颼的白眼。
鞏翔來不及回答,手機(jī)便響了起來,他立即接聽,嗯嗯唔唔了好一會兒,才瞼色凝重的掛上電話。
「有狀況了,森。」
熊孟森微挑眉,沒有異議的看著他抬手招來服務(wù)生準(zhǔn)備買單。
「如果你想知道她為什么一直瞪著你,可以直接問她!轨栂杩吹匠麄冏邅淼牧盒拿。
梁心蜜走到他們的位子,冷著一張臉瞪著微偏過頭朝她微笑的男人……可惡!他光是坐著竟然就快跟她站著差不多高了。
「以你們兩人的表情來看,你還比較適合『服務(wù)生』這個名詞,而她,大概只有『澳客』這個名稱適合吧!」鞏翔在他耳邊低聲咕噥。
熊孟森瞪他一眼,才又望向梁心蜜。她背在身後的手,該不會藏著一把菜刀,打算將他大卸八塊吧?
「兩位要買單?」她開口問,客氣,卻非常冷淡。
「是,請幫我們買單。」鞏翔道。
她點頭,背在身後的手伸出,將一個保鮮袋交給熊孟森。
「這是?」他疑惑的接過來。
「本店嚴(yán)禁浪費,所以請將它們打包回去!钩制降穆曊{(diào),比室內(nèi)的空調(diào)還涼,比他剛吃下肚的冰還冷。
打包回去?原來這就是為什么她所服務(wù)的客人通通把冰吃光光的原因。
鞏翔嗤笑一聲,惹來兩個白眼,可只有熊孟森知道他為什么笑。
熊孟森低頭望著盤子里的東西,冰已經(jīng)融化,殘余的糖水中沉著一些綠豆,老實說,他不喜歡喝「綠豆湯」耶!
可是……她似乎是認(rèn)真的。
「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托著下巴望著她的熊孟森突然說。
「問了之後就會把它打包?」她似乎看出他的不愿。
「當(dāng)然……」不會。
「好吧!請問!箾]有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戲譫,梁心蜜點頭。
又望著她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開口,「你是臥底的吧?」
她一愣!甘裁匆馑迹俊
「意思就是,你是不是其他競爭同業(yè)派來這里臥底,打算搞垮涼館的人。 顾荒樥J(rèn)真。
「當(dāng)然不是!拐媸切υ!她是來臥底的?她記得她家開的是連鎖冰城,而不是FBI在臺分部。
「不是嗎?可是很像。 顾f分疑惑的模樣。「翔,你說,她像不像?」
鞏翔瞥他一眼,「我沒興趣加入你們的游戲,恕不奉陪。小姐,請結(jié)帳,我們急著離開!
「心蜜!」負(fù)責(zé)外場服務(wù)的組長嚴(yán)茵華在忙昏頭的空檔,匆匆趕到她身邊低聲問:「我們忙不過來了,你可以過來幫忙嗎?還是這里有麻煩?」最後一句更是壓得小小聲。
梁心蜜一愣,對!她在干么?店里忙翻了,她竟然還在這里跟人家亂扯一通?
她乾脆拿回保鮮袋,幫他們打包,然後將找零一并塞進(jìn)熊孟森的手里。
「謝謝光臨。」禮貌性的說了一聲,她轉(zhuǎn)身要去招呼別的客人。
「你不會真的要把它們帶回去吧?」鞏翔看著他手上的「綠豆湯」,老實說,雖然之前吃過同樣的東西,但是融化前跟融化後,看起來感覺就是差很多。
「要不然呢?」熊孟森失笑!缸甙!不是有狀況嗎?」
直到人潮散去之後,梁心蜜回到柜臺,突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偏頭望向一旁的嚴(yán)茵華。
「茵華姊,你覺得我長得像臥底的嗎?」
「什么?」她不解。
梁心蜜一頓,她干么在意那個男人說的話?
「算了,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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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這么慢?!」鞏翱一見到他們,一手拉著一個,邊抱怨邊往外走。
「翱,你干么呀?我們剛剛才從外頭進(jìn)來耶!你知不知道外頭有多熱!」熊孟森抗議。
「森,現(xiàn)在不是玩的時候,狀況一,櫻木隴川帶著木村雪子到臺灣來了,剛剛離開了中正機(jī)場。」
「他們愛到臺灣是他們的自由,你急著要帶我去哪里?」他撇撇嘴,不認(rèn)為他們有能力找到他現(xiàn)在的住處。
鞏翱瞥他一眼!笭顩r二,熊許音玲這個名字你應(yīng)該知道吧?」他腳步?jīng)]停,話一說完,便感覺到前進(jìn)的阻力瞬間消失。
熊孟森臉色一凝,「上車再說!
三人迅速下樓,驅(qū)車離去。
熊許音玲是熊孟森的外婆,他母親臨死前最記掛的親人之一,他之所以堅持到臺灣來,甚至想結(jié)束美國如日中天的事業(yè)在臺灣定居,回歸平淡,就是為了遵照母親的遺愿。
母親希望他能代替她承歡膝下,可來到臺灣之後,他卻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該去找他們,畢竟當(dāng)年是母親傷透了他們的心,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接受他。
沒想到……
鞏翔拍了拍他緊握成拳的手,給予無言的安慰。
「翱,你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森,我希望你能冷靜的聽我說完,然後冷靜的處理這件事,不要太過激動,好嗎?」鞏翱似乎預(yù)知他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不放心的勸道。
熊孟森眼神轉(zhuǎn)為銳利,微瞇著眼望向他。
「廢話少說!」冷硬的聲調(diào),冰凝的表情,顯示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二十二歲大男孩般的熊孟森,而是雄霸天下之主——森·凱格沙蒙。
鞏翱一凜,暗嘆了一口氣。
「櫻木隴川認(rèn)為你到臺灣,是要回到熊家,因此派人到臺灣來,帶走了熊許音玲,并要脅熊繼圣在你出現(xiàn)時,將你趕走不準(zhǔn)認(rèn)你,否則……」鞏翱知道,最後一句話如果說出來,就會讓整個櫻木家族因為櫻木隴川這個愚蠢的行為被判死刑。
不用開口,他只消銳利的眼眸一掃,鞏翱便不得不開口繼續(xù)說下去了。
「否則熊許音玲就再也沒有機(jī)會回到臺灣了!
沉默降臨,車內(nèi)的氣氛瞬間顯得異常詭譎,全是因為熊孟森的表情,冷酷、殘暴,宛如索命鬼差。
「回去。」良久之後,熊孟森終於開口。
回去?鞏翱和鞏翔皆感到疑惑。
「森,不到熊家去了解一下嗎?」
「不必了!顾淠氐馈,F(xiàn)在他哪有臉出現(xiàn)在外公面前?當(dāng)初母親傷了他們的心,他尚未來得及彌補(bǔ),如今又因為他連累了他們,除非將外婆平安無事救回,還給他們一個公道,否則他不會和他們見面的。
鞏翱立即向鞏翔使了一個眼色,鞏翔意會,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往回走。
「翱,派出雄略精英小組到日本,開始收購所有櫻木集團(tuán)的股票,從櫻木隴介那邊開始,然後是櫻木隴一,最後是櫻木隴川,我要在一個月之內(nèi)掌握櫻木集團(tuán)所有企業(yè)體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慵懶的猛獅被激怒了!
「是。」鞏翱立即打開電腦,與雄略精英小組聯(lián)系,分派任務(wù),對他的交代沒有絲毫疑惑,只要他說從哪邊開始、從哪邊突破,一定能順利完成任務(wù)。
「翔,動員霸武集團(tuán)所有頂尖高手,務(wù)必在三天之內(nèi)將人帶回!剐苊仙烈髁艘粫䞍海覆粨袷侄!」
鞏翔一驚,不擇手段?!那代表就算大開殺戒也在所不惜。
看來櫻木隴川這回真的失算,做了一件將櫻木集團(tuán)推進(jìn)地獄的決策。
望了一眼熊孟森的臉色,不,不只是推進(jìn)地獄,他擔(dān)憂的蹙眉,森會讓櫻木家徹底消失在地球上,讓以櫻木這姓氏自高自傲、自命不凡的櫻木家的成員們毀滅!
然而,最後痛苦的,他擔(dān)心依然會是森。
「怎么?你有意見嗎?」熊孟森凍人的視線掃向鞏翔。
他一驚,「不,沒有,我立刻聯(lián)絡(luò)。」
熊孟森閉上眼睛,車內(nèi)只剩下鞏翱打電腦和鞏翔講電話的聲音,冷肅的氣息依然充斥,久久不散。
「森,那到臺灣的櫻木隴川和木村雪子呢?你打算如何處置?」
他沒有睜眼,嘴角冷冷的一勾!讣热凰麄兿胝椅遥蔷头懦鱿!」
「你要見他們?!」真是意外啊!不過可能嗎?
「當(dāng)然不,就放出假消息讓他們繞著臺灣白找兩圈,然後……讓木村雪子成為櫻木隴川的女人!」
讓櫻木隴川硬要塞給他當(dāng)老婆的女人變成櫻木隴川自己的女人……
這招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