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印紫翾驚喊,雖說是驚喊,她的聲音聽起來卻依然輕柔!澳阋易鍪裁?!”
“綁架我,紫翾,我不要成親!闭鐨g歡認真的望著她。
“可……可是我要怎么綁架你?”她懷疑歡歡是不是瘋了?“這太奇怪了,而且每個人都認得我!”
“一點也不奇怪,當然,你不能就這樣大剌剌的出現把我綁走,你必須做些偽裝。”她已經都通盤思慮過了。
“偽裝?”她一向清明靈活的頭腦被她攪得有如米糊,覺得眼前的甄歡歡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甄歡歡了。
“沒錯,偽裝。你聽過俠盜觀音吧?”
“當然聽過!闭l會沒聽過這響叮當的封號!澳阍摬粫且壹侔鐐b盜觀音劫持你吧?”千萬不要被她猜中。
“我就是這個意思。紫翾,你有武功,我也會配合,所以一切會順利的!”
“可是你的武功比我好啊!”她的武功,套句大哥說的,根本只是三腳貓,行不通的。
“問題在于,他們不知道我有武功!边@他們,自然是說祥瑞酒樓的人了。
“還是太荒謬了,就算我蒙了面,我的家人還是會認出我來的,而且俠盜觀音是個男人,你看我的樣子像男人嗎?”
“所以我們不在這里行動,等到了京城,花轎進門前一日你再動手,趁著黑夜,混亂中,沒有人會發現有什么不同的!
“你要我跟你到京城去?!”
“難道你不想去京城嗎?我以為你很想去的!闭鐨g歡深知好友喜好冒險的個性,故意引誘她!斑是你只要每天在印家堡里閑晃就足夠了?”
“可是……”好想去,好想去,但問題就在這個可是!
“紫翾,我一生的幸福就靠你了,如果真讓我嫁給那個人,我會死的!”
“歡歡!”印紫翾驚愕地看著好友嚴肅的神情。
“我是認真的,紫翾!闭鐨g歡眼中閃著決絕!叭暨@件事失敗,我會在洞房之前自刎。”
“好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了。”印紫翾被她的決絕嚇到了,她知道歡歡說到做到的個性,她真的會自戕!
“謝謝你,紫翾,謝謝!睘榱四艿玫阶杂扇プ非笮闹兴鶒鄣娜耍梢愿冻鲆磺。
“歡歡,那以后呢?你不見了,你爹娘肯定不會放過牧家的,我們不能拖累人家!”
“你放心,等我們成功之后,我會立即送信回家,告知我爹娘事情的真相!
“那就好!庇∽下Q贊同!澳悄隳?如果我們成功了,你肯定是不能回家的,你要去哪兒?”
“我想暫時往北方去。”
“你一個姑娘家,不太方便吧?”
“我會女扮男裝,你放心,我已經都想好了,不會有事的!
印紫翾知道,她要去找二哥吧!因為二哥就是到北方去。。
“最后一個問題。歡歡,俠盜觀音向來只盜財,從來沒劫過人耶!”
“哦,管他的,凡事總有第一次,不是嗎?”
是嗎?她忍不住懷疑,以及不安。
※ ※ ※
一身勁裝,印紫翾刻意掩去女性特質的裝扮,跟著花轎而行,走了兩天,眼看城門在望,她不過是內急,心想方個便不會費太多時間應該還能跟上花轎,所以就在附近人家借了茅廁,沒想到一出來,已經不見迎親隊伍的影子了。
還好依然聽得到迎親隊伍的鑼鼓聲,于是她循著聲響一路前進,可是……
這里是哪里。縿倓偹髅髀犛H的人說再兩刻鐘就能進城的,可她現在已經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卻發現所處的環境似乎愈來愈偏僻了。
慘了!她是不是又迷路了?
如果她遲了,結果歡歡等不及,真的自戕以保清白的話……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企圖尋得一絲絲熟悉感,好讓她尋回正路。
“哇!”一個不慎,腳下絆了石頭,整個人五體投地的跌在地上,摔得太重,一時之間竟無法起身。
趴在地上,印紫翾差點哭了出來,幸好即時想到一件事。
花轎進城之后,會先在祥瑞酒樓休息一晚,等到明日新郎官親自到客棧迎娶,再拜堂成親。
太好了,她至少還有一日夜的時間趕上,只是,這四下沒有任何人家,又見不到半個路人……
“這位姑娘……”一聲溫文清雅的低喚,帶點猶豫的竄入印紫翾的耳朵。
她猛地抬起頭來,看見了一雙不染纖塵的白色靴子,靴子上頭繡了一對栩栩如生的翔鷹。
“有人,有人了。”她興奮的低喃,順著靴子,視線一直往上,人也緩緩的爬了起來。
“姑娘……”那聲音又起,讓印紫翾一楞。
怎么她扮成這樣,人家還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姑娘?
聞人邵玄審視著眼前這位擋路的姑娘,方才他親眼見她跌了一個五體投地,然后便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瞧她的裝扮,應是個江湖兒女,該不會也是專程來堵他的吧?
不是他過于自戀,而是這種事情確實是發生過的,如果這姑娘的目的與他猜測相同,那他可要佩服她的神通廣大了,因為他為了避開這種事,可是舍轎未乘,還刻意挑了山路走,沒走官道呢!
“喝!”一看清來人的長相,印紫翾倒抽了一口氣,哇!好俊的公子喔!
“姑娘倒臥在此,莫非發生了什么事?”聞人邵玄太清楚那種眼光,已經見怪不怪!坝惺裁葱枰谙聨兔Φ膯?”
印紫翾回過神來,立即羞紅了臉,她怎么可以這么盯著男人看?!就算他長得再怎么養眼也不成。
“沒事沒事,只是被石頭絆倒罷了!彼B忙道,想到還有正事要辦!斑@位公子,請問要進城該往哪個方向走?”
她的聲音……能酥人骨。聞人邵玄心神一晃,連忙收心定性,眼底有抹驚詫一閃而過,訝異自己竟因一個聲音就亂了心。
“姑娘要進城,只需順著這條山路下山,然后再走一刻鐘的官道就可以看見城門了!焙軉渭兊穆窂。
“謝謝這位公子的指點,告辭。”印紫翾一拱手,與他擦身而過,趕路去了。
“等等,姑娘。”聞人邵玄微訝的一笑,連忙出聲喚道。
“公子還有事嗎?”她回過頭,盯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多看一會兒也好。
“姑娘走錯方向了,是這邊!彼⑿,指著與她所行反方向的路徑。
“嗄?喔!謝謝!彼龑擂蔚囊恍Α!案孓o!庇质且还笆郑~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聞人邵玄唇邊揚著慣有的笑意,似乎是個迷糊的姑娘,而且并不認得他,是吧?
隨即,他訝異的看見她轉進一條小山徑,這姑娘……不是才告訴她順著這條路走嗎?
他不應該多管閑事的,可是他卻立即跟上,即時喚住又要轉彎朝另一條更小的山徑走去的人。
“姑娘!你又走錯了。”他喊?吹剿┲碜油O履_步,一臉見腆的轉過身來走回他身邊。
“呵呵!再次謝謝這位公子!庇∽下Q乾笑兩聲,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對自己是個大路疑覺得丟臉,她很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笆沁@里沒錯吧?”她指了指方向,再次確認。
“沒錯,千萬不要再轉向任何一條小路了!甭勅松坌。他是可以與她同行,反正同路,但是他覺得還是避免得好,免得招惹了甩不掉的麻煩。
“謝謝公子。”她似乎一直在道謝。
“不客氣,慢走!彼麥睾偷囊恍。
“告辭!钡谌喂笆指孓o,印紫翾這次謹記美公子的叮嚀,沒有再因為分神而彎進任何小徑,平安的來到官道的交叉口。
這會兒可沒什么問題了吧!她安心的想,踏上寬敞的官道。
一直在她身后保持一定距離的聞人邵玄,頭一次因錯愕而呆楞得微張著嘴,真是服了這位姑娘的方向感了,一彎進官道,竟然又往反方向而去。
“姑娘!”他揚聲喚,然后看見她猛地回過身,沒等他說什么,就三步并做一步的來到他面前。
“又錯了?”印紫翾尷尬地問。
聞人邵玄輕笑,抬手用拇指比了比身后。
“哦,城門在那個方向。俊彼隙ㄊ窃谌⌒λ!
“是的,往這個方向去,直定一刻鐘之后就能看見城門了!彼俅蔚馈
“呵呵!謝謝公子,告辭。”她希望不要再有第六次謝謝和告辭,要不然她會羞愧得自刎。
真是個有趣的姑娘。聞人邵玄微笑的目送她離去,這回應該會順利進城了吧!
進城之后呢?
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個問題,這簡單的路徑她就能一錯再錯三錯四錯,進了城之后街道更復雜,她肯定無法應付的。
搖頭失笑,他緩緩的跟上她。
“姑娘……”他才出聲,她便猛地停下腳步,一臉的挫折。
“我又走錯了嗎?”她苦著臉問。
聞人邵玄聞言失笑。
“不,只是要告訴姑娘,在下也要進城,若姑娘不嫌棄就一起走吧。免得歷經千辛萬苦進了城,姑娘又迷路了!
這次她真的非常確定、肯定、一定,他在取笑她!不過……有俊男相伴,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偏頭打量著他,他有雙溫和無害的暖眸,渾身上下更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氣質,讓人感到非常舒服,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什么惡人吧!
“謝……”
“別再謝我了,只是順路罷了!甭勅松坌谒_口道謝時阻止她,被謝了那么多次,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兩人相伴而行,并沒有多做交談,直到看見了城門,他才開口──
“姑娘何處落腳?在下可以領路。”送佛送上天。
“我要到祥瑞酒樓,公子知道此地嗎?”
“是城西的祥瑞酒樓,還是城東的祥瑞酒樓?或者是城里其他七家分店?”
“嗄?有那么多家嗎?”印紫翾傻眼,她是知道祥瑞酒樓的規模頗大,但卻不知道光是京城里就有那么多家。
“目前京城里有九家,祥瑞酒樓的當家正在籌畫,年關過后預備第十家開張!鼻皫兹漳猎莆跏沁@么告訴他的。
“啊……那……”這下可好,她哪知道是哪一家。
“姑娘有特定的目的嗎?”看她的模樣,他猜想。
“我是跟迎親隊伍來的,不知道他們在哪家休息?”
“原來姑娘是女方的親屬?那應該就是在城東那家祥瑞酒樓了!蹦良胰涨肮,今明兩日那家酒樓歇業一天,為的就是招待迎親隊伍和女方隨轎而來的人,以及明日的喜宴。
“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要一家一家找了。”印紫翾松了口氣,跟著聞人邵玄的腳步進城。
一踏進城,她敏感的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怎么回事?
“哦,這位公子,請問一下,我臉是不是花了?”她靠近聞人邵玄,低聲的問。
他聞言低下頭審視她的臉蛋,白皙若脂,嫩白無瑕,除了因步行而冒出的幾滴汗水之外,并沒有什么不對。
“沒有,你的臉……很好!笔呛芎,白里透紅,粉嫩白皙。
“那……是衣裝不整嘍?”她又問,自己低頭審視穿著,會是因為她一身勁裝與城里的姑娘相異嗎?
聞人邵玄掃了她全身上下一眼,一身的武打裝扮,衣上有些許塵垢,許是之前在山上跌倒所致,縱使如此,但仍不掩其亮麗的美貌。
“在我看來還好。姑娘為何有此疑問?”他笑問,在經過一條巷道時左轉,然后發現她沒有跟上,沒有多想,伸手拉住她。“轉這兒。”
“?喔!謝謝!彼l現那些目光變成利箭了!拔抑皇怯X得奇怪,如果我沒什么不妥的地方,為什么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從剛剛開始,那些目光就好像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焙每植类!京城的人。
聞人邵玄聞言一楞,才察覺到自己竟然尚未放開她的手,他立即不著痕跡的將手放開。
他當然知道為什么,不過他不會告訴她,那顯得自己過于自戀了。
“我想是你多心了!彼匾恍Α!暗搅耍褪沁@里!蓖O履_步,指著對街那家外觀豪華的酒樓。
印紫翾一抬頭,看見了那漆金招牌大大的寫著祥瑞酒樓四個大字。
“哇!終于到了!彼吲d得低呼。
“需要在下陪同姑娘進去嗎?”也許她會在酒樓里迷路也說不一定。
“呵!謝謝公子,我想應該不用再勞煩公子了!鼻σ宦暎X得今天真的是夠丟臉了。
“那咱們就在此分道揚鑣,我想明日喜宴上或許還會見到姑娘。”他與牧云熙是好友,好友成親,他當然也被邀請了,就連皇上也會蒞臨,當然,不是以皇上的身份。
“?啊,或許,有緣自會再相見,再次謝謝公子,告辭。”印紫翾匆匆道別,她無法告訴他,明日她的行動若成功,他就沒有喜酒可喝了。
哦,會成功吧!
只要她不再犯路疑的話……
※ ※ ※
一桌佳肴,兩壺美酒,兩名各有特色的男人。
“明日就要成親了,怎么今夜還有時間來我這兒串門子?”聞人邵玄舉杯淺酌。
有別于聞人邵玄的溫文平靜,牧云熙是煩躁的,酒杯嫌太小,舉壺對口狂飲而盡。
“嘖!別來糟蹋我的美酒,浪費了!甭勅松坌p嘖。
“不就一壺酒,何時你變得這么小氣了?”牧云熙表情陰郁。
“當喝酒的人不懂如何品嘗美酒的時候。”他淡笑!霸趺?你可是準新郎官,怎么見不著一絲喜氣?”
“別說了,我不想提這事兒!彼钟艄褮g,不過倒沒有再繼續浪費聞人邵玄的美酒了。
“你該不會是來我這兒借酒澆愁的吧?”他挑眉。
“如果你有辦法讓明日的親事告吹,我就不是來借酒澆愁的!蹦猎莆跄樕簧啤
“這婚事……你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而是從頭到尾不曾同意。”
“不懂。”牧家兩老應該不是會強迫兒子的人,所以這婚事理應是他自己的決定才對。
“我也不懂!彼麌@息,眼底除了抑郁,還有著深深的失落。
“云熙?”聞人邵玄忍不住擔憂了。
“別談我的事了!蹦猎莆跛︻^,“你呢?今兒個整個京城為之轟動,只因為聞人公子竟和一名男裝打扮的姑娘牽手而行,狀似親密,嘖,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哪!”
“呵!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嗎?專程來為傳言求證?”他輕笑,對于傳聞并不以為意,反正傳聞老是繞著他們兄弟打轉,早就習慣了。
“錯了,不是求證,我知道那是事實,因為我是目擊證人之一!蹦猎莆醯Α
“喔?那云熙兄提起這事,又是為了什么呢?”他揚眉。
“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樣的姑娘竟能得到聞人公子的青睞,當街執手?”他單刀直入,切入重點。
“不認得,萍水相逢罷了!焙芾蠈嵉幕卮穑浇俏⒐,漾出一抹真心的笑,因為想起她迷路的模樣。
“不信!蹦猎莆踔苯臃穸。
聞人邵玄不在意的聳肩,沒有多做解釋,信與不信,與他無關。
“除了借酒澆愁,你就是要問這件事?”他不這么認為。
牧云熙飛快的看他一眼,垂下睫,避開他的目光。
“邵華他……可有捎訊何時回來?”仰頭又是一杯酒。
聞人邵玄一笑,原來這才是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
很平常的一個問題,卻讓心思縝密的聞人邵玄從中窺得一絲異樣。怎么?邵華的突然遠行,和云熙有關嗎?
“尚無消息。”他漾著輕淺的笑,一向溫和的暖眸難得顯現出一絲銳利,審視著牧云熙的表情,不放過絲毫。
“是嗎?”牧云熙輕嘆,沒注意到聞人邵玄對自己的注意。
“華弟知曉爾將成親的事,不過怕是無法趕回來喝你這杯喜酒了!甭吠具b遠。
“是嗎?”又是一嘆。
“云熙,你和邵華之間發生了什么事?”聞人邵玄突然問。
牧云熙一驚,杯中的酒因手的顫動而灑落,驚愕得望向一派從容的聞人邵玄。
“為何有此一問?”
“很簡單的聯想,邵華突然決定做個不負責任的武林盟主,是在你訂下親事隔日,從你家回來的時候,而從你的言行,你很在意邵華的歸期,那日,你們發生了什么事?”
牧云熙猛地起身,走到窗邊望向夜空,月兒高掛,少了一半的缺有補圓的時候,而他呢?
“沒事,什么事也沒有。”苦澀地一笑,能有什么事呢?
“是嗎?”聞人邵玄也不多問,默默的喝酒。“邵華曾經問過我一件事。”他突然道。
“什么事?”
“他問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如果他如此大不孝,我會不會怪他!
牧云熙握著窗欞的手一緊。
“你怎么說?”
“我告訴他無妨!甭勅松坌p笑!疤煊胁粶y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我們活著唯一能把握的就是當下,沒人能保證自己還有明日,也許下一刻就會命喪于某件意外,或者染上急病暴斃,什么都有可能。每一次的見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分離,也都有可能成為永別,就連邵華出這趟門,我都沒把握兄弟倆是不是還有再相見的一日,所以當下的幸福,就要好好把握,只可惜一般人通常顧慮太多,不知道該珍惜什么,而錯失了真正的幸福!
牧云熙猛地回身,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聞人邵玄爾雅的一笑,倒了杯酒,兀自淺酌,任由他的目光在他臉上梭巡。
“你……”都知道了嗎?牧云熙想問,問不出口。而此時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也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進來。”聞人邵玄揚聲。
門向內推開,是聞人山莊的圖總管。
“圖總管有事?”聞人邵玄淡問。
“稟大公子,牧府總管過府尋牧公子,似有急事。”
“是嗎?”聞人邵玄望了眼牧云熙,才又道:“請他進來吧!”
“是!眻D總管退下,沒多久,牧府的總管匆匆而來。
“徐總管,急著找我做什么?”牧云熙神態已然恢復。
“大當家,大事不好了!”徐總管一見到主人,立即道。
“莫急,把事情說清楚!蹦猎莆趼曊{清冷,無形中緩和了徐總管的急躁。
“是俠盜觀音出現了!
聞人邵玄訝異的揚眉,沒有插口。
“俠盜觀音?這么早就出來做案,真叫人意外。”有史以來通常是過三更的。“損失多少?”他不是很在意的問。
“俠盜觀音未盜財,而是……劫走了新娘!
“劫走新娘?!”牧云熙有點錯愕。
聞人邵玄嘴角的笑顯得莫測高深,眼底若有所思。
“是的!毙炜偣艿馈
“報官了嗎?”牧云熙沉吟。
“已經報官了,事發之后聽了婢女們的敘述,也派人追上去,可是早已不見俠盜觀音的蹤影!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回去!
“是,”徐總管退下,順手闔上了房門,室內又剩下他們兩個。
“劫新娘子,呵!這俠盜觀音還真是別出心裁!甭勅松坌Γ艾F下你有何決定?”
“如果俠盜觀音是為財,就會有消息,如果……”
“如果他要的是人,你是這個意思嗎?”他接口。
“不能怪我有如此想法,畢竟俠盜觀音向來只劫黃金白銀以及易脫手的珠寶首飾。”
“令人深思,也令人忍不住好奇,不是嗎?”聞人邵玄眼底流光閃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不管如何,我都當這事件是天意,這件婚事……我決定取消!
“在道義上說不過去。”聞人邵玄提醒。
“無所謂,我不在乎。”他已經沒有多余心力去在乎那種小事了。
“好吧!這件事我來幫你處理,你就去做你在乎的事吧!”他微笑。牧云熙訝異的望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祥瑞酒樓的事,我可不攬!甭勅松坌暶。
“不要緊,云昱可以接手!蹦猎脐牛槿鹁茦堑亩敿,牧云熙的弟弟。
“既然如此,這里就無你牽掛之事了!
“謝謝你,邵玄。”牧云熙輕聲道,不為此事,而是為了其他。
聞人邵玄微笑,他懂,不過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