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下班后的晚餐時間--
喬玲瓏返家沒見到杜磐石,猜想他可能去游泳,或是去逛超市、為他們的冰箱補充糧食。
順手撥打他的手機號碼,電話接通、她劈頭就問:「笨石頭,你幾點回來?」
「再一個鐘頭吧,今天我們工程部有事要討論!苟排褪挂沧屗渴^、笨石頭喚得習慣了,明明他就不笨。
「你確定一個鐘頭,準時?」她懷有預謀,必須跟他確定。
「嗯!顾隙ǖ鼗卦!赣惺?還是妳想等我吃飯?」那一吻之后,喬玲瓏顯得逃避,今天是首度主動跟他說話,他暗自歡欣,以為雨過天青了。
「誰要等你吃飯啊?」她充滿火氣地回嘴。
她要等,也要像等「親愛的」那種幸福的等待,可惜這笨石頭,似乎不愿意當她「親愛的」,只老想愚弄她!
「我會準時回去,回去再說!挂慌杂腥苏宜勗,他匆匆收了線。
隨后,喬玲瓏撥出電話跟沉春霏確定時間,然后等待時間到來。
她窩在客廳一角的沙發上,郁郁寡歡。
她喬玲瓏大概這輩子喜歡上誰,都注定無望吧?她自嘲著。早早把杜磐石推離自己身邊,她也好厘清自己的心情。
喬玲瓏沒有達成莊亦之的托付。她沒把沉春霏介紹給莊亦之,反而為杜磐石牽線;因為她覺得,杜磐石不該輸給莊亦之。
杜磐石喜歡沉春霏那么多年了,莊亦之憑什么追沉春霏?這瞬間,她感到心亂如麻,硬是逼迫自己要公平正義、硬是逼迫自己要有成人之美。
雖然她也沒多喜歡沉春霏,但為了杜磐石,她還是勉強去找沈春霏善意地聊了聊,取得沉春霏的手機號碼。
天知道她跟她根本無話可說,跟沉春霏接近,她覺得不自在。
她們像是存在兩個世界的人;喬玲瓏的性格簡單,沉春霏世故精明,講沒幾句話就冷場了。
不過,還好喬玲瓏也不用勉強太久,過了今天,就看杜磐石自己的造化了,總不能連談戀愛都要她幫他策畫吧?這一次,就當作她回報給杜磐石。她很感謝那笨石頭關懷她、替她制造告白的機會。
雖然,她氣他不懂她。
雖然她已經不愛莊亦之了。
可是那笨石頭上次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他都能為她做到這樣,她當然也能。盡管她并不是真心希望他跟沉春霏在一起。可是,他該離她遠遠的,才不會老是這樣左右著她的心……
她不再氣他那日偷了她的初吻,她會……把那滋味,永遠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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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磐石準時歸返--
喬玲瓏在陽臺上看到他走進樓下大門,她做好出門的準備。
她開門,杜磐石正好拿著鑰匙、動作停頓了下來。「妳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嗯,我要出去了!箚塘岘嚧鸱撬鶈。
「妳不是在等我回來?怎么我回來妳卻要出去?」杜磐石站在門口納悶問道。
她聽見有人上樓的足音,揪著衣領、拉近他,在他耳畔悄聲細語:「可能是沉春霏來了,我幫妳約了她,你自己跟她說清楚吧。」
「?」他一臉錯愕。
她急忙地交代道:「你放心,我跟她解釋過了,她相信我們之間的清白,知道我們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同居關系,我說我們的媽是姐妹淘,咱們是干兄妹!
「妳干嘛這么做?」杜磐石哭笑不得,她在搞什么?
她倉卒回他,預備速速閃人!笧榱嘶貓竽惆。闵洗螏臀壹s莊亦之嘛!」
「嗨!」沉春霏清亮的嗓音介入,正微笑看著他們。
喬玲瓏忙推起訕訕的笑容!肝乙鋈,你們慢聊!
「玲瓏……」他伸手要抓她手腕,卻撲了個空。死丫頭,他有話跟她說哪!
她一溜煙踏下樓梯,一面下樓,一面豎長了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
「學長,你找我有事?」沉春霏問他。
「呃、我……」
杜磐石那大笨牛,半天吭不出一句話。
喬玲瓏走出公寓大門,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了。她站在斑駁的紅色木門外,眼神一黯、垮下臉來,愣愣地胡思亂想。
如果杜磐石告白成功,如果沉春霏也喜歡杜磐石……
那后續會變得怎么樣?
他們可能會接吻,像那日杜磐石吻她那般?
他們可能會擁抱,沉春霏可能會躺在他溫暖的臂彎里……想到這些,她就、她就……她就好想大罵:香蕉你個芭樂!
去它的成人之美,她不要他們在一起啦!但是,她干了什么蠢事?干嘛要把杜磐石推給沉春霏呀?她自己不能霸著他嗎?
就算沒有勇氣跟他說一句:我好象愛上你了。
但就這么霸著他,她也高興。
她懊悔得要命,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將他送給別人;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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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玲瓏三個多鐘頭之后才回家,踏進家門,她看著客廳內一片漆黑,沒有人在家,屋內,沒有杜磐石跟沉春霏的人影。
哼,算他們識相,沒有在她的屋子里親親抱抱。
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黑暗的客廳里,覺得好頹喪;當她想象杜磐石可能跟沉春霏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明白,她愛杜磐石。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不是嗎?
杜磐石很好,杜磐石很優,就像他自己所說的溫文儒雅。她想起上次站在街頭看著對面紅綠燈下的他,卓爾的身形吸引了那么多女孩子的目光,他會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所以沉舂霏沒有理由不喜歡他。
就只有她喬玲瓏這么笨,近水樓臺、認識這么多年了,卻不懂得把握。好笨、好笨、好笨。她猛敲自己腦袋。
手機鈴聲響起,讓她幸免于把自己敲成滿頭腫包的下場。
她撈起話機,惡聲惡氣地接聽!肝梗俊
「喬玲瓏,我沉春霏!
她忙打直了腰、迭聲響應道:「喔喔喔,沉春霏呀,什么事?」
「我想問妳,學長約我到底有什么事?」沉春霏著實納悶,她有被耍的感覺。
「嗄?」喬玲瓏一臉木然,難道杜磐石沒有跟她告白?「你們進屋以后,沒有談些事情嗎?」
「他說妳的房子別人不能進去!钩链忽氲骄蜌猓裁带B房子,還別人不能進去咧。既然這樣,那干嘛約她?「他帶我去吃飯,結果吃完飯也沒多說什么!
喬玲瓏一陣沉默。他將沉春霏帶離這里?他不讓沉春霏進屋?這讓她好意外。
沉春霏又問了:「妳說他有重要事情跟我講,到底什么事?」
「噢……」喬玲瓏佯裝茫然!肝也恢酪K裁匆矝]講嗎?」
「什么都沒講。只講菜好吃、湯好喝、咖啡不錯!钩墥吲d。
「喔?就這樣。俊箚塘岘囉X得杜磐石實在好白癡,到底是緊張過頭,還是故意的?
「什么就這樣?沒事干嘛說得好象很重要的樣子!顾跉夂懿桓吲d!父闶裁绰,下次不要這樣浪費我的時間!顾呀洓Q定將杜磐石從擇偶名單中移除。
「嗯。沉春霏,真的很抱歉!箚塘岘囌洶税俚貙λf。
隨后,她們掛斷電話。喬玲瓏坐著發呆,臉色十分嚴肅。
幾秒鐘之后,酷臉突然笑開,因為杜磐石沒告白、因為杜磐石說:她的房子,別人不可以進來。
喬玲瓏一千分、一萬分的N次方地超級高興;她抓起抱枕、把臉埋在里面用力大笑。
然后,她瞪著天花板,暗暗下了決定--
「大石頭,其實你很重視我,對不對?」她喃喃自語!改恰悄阌X得我怎么樣?」是的,她決定要表明了!
「雖然沉春霏比我漂亮一點、身材比我好那么一點點,可我們是青梅竹馬,情誼匪淺,這勝過一切,對嗎?」她醞釀著,慌亂又怯怯不安地預習排練著她將要對他說的開場白。
「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想怎么樣?」噢,她好緊張。
「你喜歡我嗎?我……」好喜歡你。她微笑,在心中篤定地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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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磐石沒有跟沉春霏提起只字半語,甚至沒有對她說:他曾經喜歡她。
因為他確定自己喜歡的是喬玲瓏--真的好喜歡。
關于對沉春霏的那份感覺,已經壓縮壓縮再壓縮,永遠要放在內心最底層、當作少年時的回憶了。
喬玲瓏以為的回報,他心領了。
今晚,他要對她說出真相,不知道她領不領「情」?他發誓,絕不會像上一次那樣,把事情搞砸,把兩人的關系弄得更僵!
他整頓了會心緒,才踏回公寓。
夜色很漆黑,但他覺得這屋子今晚充滿光輝;他的雙眸很清澈、內心很明朗。
沐浴后,他往半掩的那扇門悄悄走去。
伊人在暈黃臺燈旁、在枕邊側臥而眠。杜磐石注視著她……
喬玲瓏佯裝不了多久,睜眼望他。她還未入眠,等著他呢!
「還沒睡?」他挑了挑眉,關懷問她。
「你洗好澡了?」她微微笑、眼眸彎彎的;她一點都不想問他為什么沒跟沉春霏表白,只想嗅著他沐浴后、盈滿這室內的香息,只想聞著他獨有的味道。
杜磐石掀開被角、鉆進被窩里,然后側身背對她躺下,也不問她今夜是否恩準他睡她的席夢絲。
喬玲瓏默許,微笑看著他的肩膀、他的背。
杜磐石出聲問道:「今天很冷吧?」他那語氣狀似慷慨,事實上內心卻充滿了期待。「來,靠著我的背!」
喬玲瓏哈得要死,當然馬上就偎去,鉆了個扎實溫暖,她貼著他的背,一臉甜滋滋的笑。
杜磐石無聲慨嘆。「喬喬……」他低喚。
「嗯?」她心版震蕩,已經有多久不曾聽他這么喚她了?
從小到大,有時他喚她玲瓏、有時喚她喬喬;不高興時,則會連名帶姓喊她的名字。她喜歡喬喬,這樣親密一點。
「手伸過來,我想牽妳的手!顾目跉飧裢獾腿,雖然慢條斯理,卻滿是篤定意味。
喬玲瓏內心狂喜,怯怯地伸出手。
她越過他的腰,輕觸之下,他的腰桿結實;她輕輕地……擱在他胸前,他的胸膛好溫暖。
他覆住她細嫩的手背,握住她四指、拇指與她交扣,很是親昵,像要藉由雙手交纏傳達那分繾綣情意。
「喬喬,妳知道嗎?」他的大掌刷著、撫著,留連她指節、留連她手背每一吋肌膚。
「嗯?」喬玲瓏覺得自己的嗓音在顫抖。
「無法控制,才是愛情迷人的地方!苟排褪锊蛔×、藏不住了,他想讓她明了。
她沉默著,迷惑他突來的、謎一般的話語。
「我無法控制自己!苟排褪挠牡驼Z,他拉她的手到唇邊,翻開她的掌印下一吻。「我覺得,我開始迷亂,開始覺得……我……愛妳!顾拇桨暝谒葡孪坪,喃喃地、誠實地剖析著自己。
熱熱的、柔軟的唇讓她的掌心變得好敏感,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他的唇、她的手掌流去。感動,也在這一瞬觸發。
那愛語告白留在她掌心,內心震顫之余,喬玲瓏倏地紅了眼眶,她鼻間酸嗆、激動無比、感動莫名。
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沒想到他與她心意一致,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嗎?胸臆彌漫著好大好大一團幸福的感覺,她該怎么辦才好?她都還沒說呢、她都還沒告白呢,他竟然先說了?!
她將整張臉緊埋在他背脊,貼得很緊,因為她快要嗚咽出聲。
「妳……懂嗎?」他不安地問,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懂……」喬玲瓏哽咽了。她懂、她懂,她當然懂,她亦是如此,豈會不懂?
「妳在哭?」杜磐石慌亂放開她的手,忙翻過身來捧住她臉蛋。
淚滴滑至她鬢邊,喬玲瓏梨花帶雨的臉蛋泛著羞赧的笑!肝腋吲d嘛!」
他笑得整個胸膛顫動著,因為太喜悅?ニ郎I滴,他問她:「真的高興?為什么高興?」他知道,她領了他這份「情」,但還是要聽她口中吐出確定。
「我以為只有我自己那么想,不曉得你原來……也是跟我一樣!谷饴榍樵捤粫f,光是承認這樣,已經教她紅了臉。
「喬……」杜磐石說不出話了,得到這樣肯定的答案,真是讓人飄飄然、幸福得想要飛起來。
他要好好吻她!他想念那日吻她的滋味……
當下,掠過心頭的就是這想法,來一記纏綿熱吻,才能將這分快樂填滿心田,最好滿得讓他們整顆心腫腫脹脹、滿得缺氧窒息!
他立即化為行動,貼上她的唇。
幾乎是唇與唇一貼合之際,所有的熱情就瞬間宣泄,他吮著她的柔軟、攻掠她的檀口,探舌誘她交纏。
情欲在舌辦輾轉間如煙花般迸發,濃烈得令人難以自持。杜磐石轉而將她壓在身下,更熱烈地占據她的唇、她的氣息:溫柔的手,探索著她的軀體。
窗外,午夜的月飄移而過,云在天空飄流;而他們凝眸對望,看見彼此眼中的愛情。
愛情來了。
她將自己交給他,交給這個觸摸輕柔的情人,她需要他那雙溫柔的手。
黑夜覆蓋著大地,他的溫暖,覆蓋著她……
順勢,上演了一出媽咪們絕對愛看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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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媽媽們更忙了。
她們一天到晚忙進忙出,根本是大事已定般籌備著。
所謂捉奸要在床;她們可是數度眼睜睜見識過「火花」的幕后花絮,這就眼見為憑了吧?那兩個年輕人別想賴了!
媽媽們近來的目標是幫他們在新竹科學園區附近找新房子,她們看了幾間歐式透天厝,想挑一間訂下來,當作兒女結婚以后的新居。
晚上八點,喬玲瓏獨自在家,杜磐石打電話跟她報備。
「明早要載妳媽和我媽去新竹看房子,我今天就在臺北家里睡,載她們過去之后直接去上班!
「嗯,知道了!
兩人恩恩愛愛、輕聲細語了幾句,他囑咐她鎖好門窗,才依依不舍地收線。掛了電話,喬玲瓏滿心甜蜜,她覺得真窩心,同居生活其實也不賴嘛。
她仍依戀著杜磐石方才的綿綿情話,手都還放在電話上,呆呆地微笑著。
隨后,喬玲瓏泡了杯玫瑰花茶、翻了半本書,直到夜深,她才簡單收拾了下,然后進房睡覺。
凌晨三點多,熟睡的她沒有察覺外頭聲響:一名偷兒正從廚房后頭那扇窗翻進屋內。
蒙著面的黑衣小偷輕輕將窗戶微掩,先蹲踞窗下觀察四周、并設定下手路線。
屋內靜悄悄地,時鐘的聲音滴答滴答,窗縫偶爾鉆入呼呼風聲,更添幾分吊詭恐怖。
黑暗中,偷兒鬼祟摸索,十足技巧地翻箱倒柜,沒發出太大聲響。
搜完了沙發上的皮包、客廳中的櫥柜,約莫已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可偷。
未久,手電筒的光束轉移,目標轉往輕掩的那扇房門。
小偷躡手躡腳,戴著手套的手將門輕輕推開。
當--四點整?蛷d那座壁鐘整點報時,古老的鐘擺撞擊著深沉的夜。
響亮的聲音駭住了小偷的腳步,手電簡光束迅速熄滅,他移步后退,預謀藏身觀察。
不久,喬玲瓏翻身下床,半合著困倦的眼簾、拉開房門摸黑晃至洗手間。
走出洗手間后,右側突然竄來一陣冷風,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下意識地便要走去關窗,但這瞬間,她倏地清醒--
她記得睡前將茶杯收到廚房流理臺時,這扇窗是關著的!
心頭一顫,她倒抽一口涼氣之后,害怕地屏息小心呼吸。
她慢慢低頭,就著月光投射,隱約看到地板上有一灘污漬。那絕對不是屬于她這屋內的痕跡。這兩日下雨,子夜雨才停,地上那痕跡,是……從外頭帶進濕泥上的腳!
她覺得牙齒在打顫、手在抖、膝蓋在搖晃。
她緩緩、淺淺地呼吸,害怕太長的呼息會令她錯過這屋內的細微動靜,她極度恐懼,胸脯紊亂地起伏、心臟好似要躍出胸口。
小偷--在屋內嗎?
她好希望不是。她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甚至不敢去打開燈光電源;黑暗雖然令她害怕,但她更怕光亮乍現、迎面而來的劇烈狀況與恐慌,會讓她受到傷害。
視線忙在她熟悉的屋內搜尋,眼睛眨都不敢眨,緊瞪著那一片黑。
當下想到的,就是馬上去沙發邊拿起電話求救。但小偷如果在屋內,此舉一定驚動小偷,或許埋下殺機。
她的胸口一直發顫,但她很用力地屏著,暫停呼吸、集中聽覺,聽這屋內的任何聲音。
時鐘滴答滴,陰涼竄來的風聲在她耳邊,除了這些、除了自己的心跳,她聽不到任何動靜。
她是不是該開燈確定?這屋子頂多二十坪不到,沒有幾處角落藏身,小偷假若在屋內,一開燈絕對無處遁形。
不、不、不!她不敢。
開燈后,來個正面擒敵嗎?她又不是霸王花、也不是神力女超人,她可沒那個膽,能自保就不錯了。
她肢體活動的幅度不敢太大,怕小偷知道她已察覺屋內異狀。
小動作移至流理臺邊,她摸到一把切生魚片的細長尖刀,緊緊握在手里,壓抑著因為害怕而紊亂急喘的呼息。
咚、咚--
忽然傳來物品墜地的聲響,她更確定小偷在屋內了!
全身血液凍結、寒毛豎起,她頭皮發麻、臉孔嚇得扭曲。喬玲瓏沖往大門,反射性地想快速奪門而出。
黑影竄出,小偷腳步快速,直飛奔向她身后--
兇殘的偷兒奪過她的刀、將她劈頭一砍。
「啊--」凄厲的尖叫聲很快地頓住,喬玲瓏遭受劇痛倒下。
四周安靜下來,時間流逝。屋內再無任何動靜。
漸漸地……天露魚肚白,室內一半幽亮、一半仍籠著黑暗。地板上鮮血汨汨,流淌成一條細細的紅色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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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們改變主意,將看屋的時間改到后天下午。早起的杜磐石于是在清晨天微亮就開車返回新竹。
四十多分鐘的車程,他已抵達公寓樓下。
離上班還有大段時間,所以他先回來,想給喬玲瓏一個晨間擁抱,順便陪她一起賴賴床,然后他們仍有充足的時間在家里吃早餐。
他上樓、開門,帶著笑容悄悄入內。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馬上凝結,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腦門--杜磐石沖至倒在血泊中的她。
「喬喬--」安靜的清晨里,響起他這聲極度驚慌焦急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