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初晴的那幅“阿波羅的笑靨”,榮獲某知名國際繪畫比賽的最優新人獎。從此,正式踏上職業畫家之路。
婚后五年,在華人畫壇中小有名氣的初晴回臺灣開畫展了。一直忙于懷孕生子又努力作畫的她,好不容易在久別五年后,重新回到了故鄉。
火速聯絡了絲絲和筱螢兩位死黨,三人一同舊地重游聚在紫藤屋哈拉打屁。昔日的青澀高中生,如今有兩位已為人母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筱螢是在初晴遠嫁美國前半年結婚的。丈夫是個跨國企業的總裁,在商場上素有喪盡天良的賺錢機器之稱,據說婚后已收斂多了,懂得在“并吞”別人的公司后,留條生路給對方,下再一如以往地趕盡殺絕。
“潔西卡,快叫阿姨!背跚绲膶氊惻畠菏莻像洋娃娃似的混血兒,笑起來有如天使般可愛。
“阿姨!毙∨拗赡鄣睾暗馈
“乖,潔西卡。來,讓阿姨抱抱!斌阄炐χf。
偏愛女孩的筱螢,目前只有一個酷酷的小兒子。唉,不是她愛嫌,人家說女兒較貼心果然沒錯,哪像她那人小鬼大愛擺酷的兒子,跟他老爸真是同一副德性……不好玩!
“耶?你兒子沒跟你來?”初晴尚未見過本人。
“辰翌寧可陪他老爸去打高爾夫球,也不肯來參加這種所謂‘三姑六婆聯誼會’。”筱螢輕嘆道。
“一個才四、五歲的小鬼會打高爾夫球?”絲絲咋舌。有錢人家的小孩子就是與眾不同……什么人玩什么鳥啊!
“別懷疑,他剛學會走路不久就上球場了!币驗橛袀為人父親的打算將兒子培養成文武雙全,并且必須比別人起步更早才行,以免輸在起跑點上。
“你呢?絲絲,近來都在忙些什么?”初晴關心道。
“還不就是幫里的事!苯z絲苦笑。
“騙人!我聽說你們幫中最近都在趕辦喜事!斌阄炄滩蛔〔遄臁!澳氵@位準新娘別想裝蒜哦!”
“誰是準新娘?我才不是咧!’絲絲趕緊撇清。
“我的小道消息可是很靈通的!斌阄炓桓惫纷袠。
“華、絲、絲!”初晴下悅道:“是朋友的話,就老實給我招出來!”眼神一瞇!疤拱讖膶挘咕軓膰!
“你們別瞎猜,真的沒這回事!
絲絲反正已打定主意,抵死不嫁。哪怕拿把槍逼著她,她也是絕不妥協,這門親事,她可是從頭反對到底,沒啥好商量的。要嫁,老頭子自己去嫁,與她無關。
“是嗎?”筱螢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由手提袋里拿出一本今早剛出爐的某大八卦周刊,擱放在桌上。
周刊上的封面赫然是絲絲與一名酷帥男子的照片。
“中、日黑幫結親家,門當戶對‘火’姻緣?!”初晴念著封面上斗大的標題,興味盎然。
哇,有看頭!雙方皆是軍火販賣的大戶耶!
“連婚期都訂好了。瞧,這上頭寫著黑幫世紀婚禮將于十月十六日舉行,各路角頭老大都已收到邀請函,臺灣警方正密切注意中,以防有人挾怨乘機展開火拼呢!”筱螢翻開雜志內頁,指著其中的專題報導說道。
“可惡!這是哪家雜志刊的?如此道聽途說、以訛傳訛,我非帶人轟了它不可!”絲絲臉色鐵青。
“你轟不完的!斌阄炥揶淼。
“此話何解?”初晴正一心三用,邊讀雜志邊喂女兒吃蛋糕,還要分神去聆聽好友們的交談·
“幾乎全亞洲的報章雜志都登了這樁喜訊,而且……”筱螢頓了頓。“你家老頭昨晚還接受了某家電視臺的專訪,親口證實了該婚事的可信度了!
“什么?!”絲絲聞言錯愕了半晌。
“嘿,太遜了吧。別說這一切你都不知情?除非是你爸出賣了你,否則怎可能你猶被蒙在鼓里。”筱螢取笑。
臭老頭!還說會尊重她的抉擇……尊重個屁啦!
絲絲暗自咬牙,心中已另有譜了。
“我要逃婚!”她斬釘截鐵地宣布。
“咦?”筱螢和初晴不約而同地驚呼。
“是朋友就得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我們當共犯?”初晴擰眉問道。
“別鬧了。”筱螢吐了下舌頭!澳惴蚣夷菑姶蟮摹異簞萘Α^非我們這種善良老百姓抵抗得住的!
“所以,你們打算袖手旁觀?”絲絲不免沮喪。
“我晴子絕非貪生怕死的鼠輩。重點是……你真的不愛他,寧死也不愿嫁他為妻嗎?雜志里說,你和他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小就由雙方家長作主訂親了!
“我……我不知道!苯z絲自己也感困惑。
她對他,存著太多太復雜的感覺,一時也厘下清。
“有些緣份,錯過就無法重來哦!”筱螢提醒。
“若是要我乖乖隨他們擺布,我又不甘心!苯z絲坦白地說:“如果不給那只目中無人的日本臭沙豬一點苦頭吃吃,我實在很嘔啊!太便宜他了!
“敢情是那家伙得罪了咱們華大小姐?”初晴笑道。
“我和他的帳,一輩子也算不完!苯z絲冷哼。
“那就好好地與他算一輩子嘛!何必逃婚呢?”
“筱螢說的對,我也贊成!背跚绺阶h。
旁觀者清,這對歡喜冤家的閑事還是甭管了。
筱螢和初晴相視而笑,心有靈犀。
“你們很不夠意思耶!”絲絲抗議。
“歡迎加入已婚女人的行列!斌阄炍⑿Φ卣f。
“沒錯。”初晴舉杯示意,以果汁代酒。
“你們……”絲絲為之氣結。
算她交友不慎,盡與這些胳臂只會向外彎的匪類稱姐道妹,實在是倒了八輩子的楣啊!
“別忘了寄帖子給我們哦!我會準備一個大紅包的。”初晴替女兒擦拭著嘴角的奶油漬。
“我也會盛裝赴宴的!斌阄炤p啜了口咖啡。
絲絲像顆泄了氣的皮球,攤坐在位子上。
難道該來的總躲不過嗎?
嗚……愈想愈不甘心哪!
《全書完》